幻象,而真实的东西还。有待认识,(它们往往从自身中跳出,好像要迷惑我,嘲弄我似的!我时常觉得我一点也不认识、任何别人也不认识它们,)大概从我今天的观点看到的是它们形似的表象(无疑它们的确只是形似),而从彻底改变了的观点看来又可能证明(当然它们会)一点也不是、或者无论如何不是如它们所表现的那样;对于这些以及类似的问题,我的相爱者和亲爱的朋友们向我巧妙地回答了,当我所爱的他与我一起旅行或者握着我的手坐了好一会的时候,当那微妙的捉摸不着的空气,非言词与理智所能抓得住的感觉,包围着我们、渗透着我们的时候,那时我就充满了从未说过也难以言喻的智慧,我沉默,我别无所求,我不能回答关于外表的问题,也不能回答关于坟墓那边的本体的问题,但是我漠不关心地行止起坐,我感到满足,他握着我的手时便完全满足了我。一切玄学的基础那么,先生们,请让我留下一言在你们的记忆中和心里,作为一切玄学的基础和结尾。(像老教授对学生们说的,在他那塞满了的课程结束时。)已经学习了新的和古老的,希腊的和德意志的体系,已经学习和讲解过康德,费希特,谢林和黑格尔,讲述了柏拉图的学说,也探索和阐明了比柏拉图更伟大的苏格拉底,以及比经过探索和阐明的苏格拉底还要伟大的耶稣基督,也长期研究过,于是我今天以怀旧之情来看那些希腊的和德意志的体系,看所有的哲学,看基督教教会和教义,可是在苏格拉底下面我清楚地看见了,在神圣的基督下面我看见了,男人对他的伙伴的亲切的爱,朋友对朋友的吸引,以及美满夫妻之间的,儿女和父母之间的,城市对城市和国家时国家的热爱之情。今后多少年代的记录者们今后多少年代的记录者们,来吧,我要把你们下放到这冷淡的外表下面,我要告诉你们关于我应当说些什么,公布我的名字,挂起我的画像,作为最温柔的情人的画像,作为他的朋友和情人所最钟爱的朋友和情人的画像,他曾引以自豪的不是他的歌,而是他心中那浩瀚如海洋的爱,并让它纵情流淌,他时常独自散步,思念着他的亲爱的朋友和情人,他因远离他所爱的人而忧郁,时常晚上失眠,懊丧,他大熟悉那种恼人的恐惧了,恐怕他所爱的人会悄悄地不再把他放在心上,他的最欢乐的日子曾在那遥远的田野,在树林中,在山上,那时他与另一个人手携手地漫游,他们俩离群独处,他在逛大街时总是用手臂抱着他朋友的肩膀,而他的朋友的胳臂也搭在他肩上。傍晚时我听见傍晚时我听见我的名字在国会中如何地受到赞美,但对于我,随着来的并不是一个快乐的夜,或者当我豪饮,或者当我的计划成功时,我仍然感觉不到快乐,可是那一天,当天晓时、我非常健康地从床上起来,精神焕发,歌唱着,呼吸着秋天的成熟的气息,当我看到西方的圆月发白,并在新晓的曙光中消失,当我独自一人在海滨徘徊,赤裸着身体,和清凉的海水一同欢笑,看着太阳升起,并且当我想着我的好友,我的情人,如何正在路上走来,哦,这时我是快乐的,哦,这时,每吸一口气觉得更甜美,那一整天的饮食对我更加滋养,美丽的白天也安适地过去,第二天也带来了同样的快乐,第三天晚间,我的朋友就来了。而在那一夜,当万籁俱寂的时候,我听着海水幽缓地、不停地卷到海岸上,我听着海水与砂砾沙沙的声音,好像对我低语表示祝贺,因为我最爱的人,在凉夜中,在同一个被单下,睡在我的身边,在秋夜寂静的月光中,他的脸对着我,他的手臂轻轻地搂着我,——那夜我是快乐的。你是被吸引到我身边来的新人吗?你是被吸引到我身边来的新人吗?首先,请你警惕,我可远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人;你猜想你将在我身上找到你的理想吗?你想能那么容易使我成为你的相爱者吗?你想我的友谊会不折不扣地满足你吗?你以为我就那么可靠而忠实?你就看到了这个门面,我这和蔼而宽容的态度,不想进一步看了?你觉得自己是在脚踏实地走向一个真正的英雄人物吗?你,梦想者啊!你不想想这可能完全是幻境、是错觉吗?只不过是根和叶而已这些只不过是根和叶而已,是从山野和池塘边给男人和女人带来的香味、爱情的石竹花和酢浆草,比葡萄藤缠绕得更紧的手指,太阳升起后从躲藏在树叶中的鸣禽喷涌而来的歌声,从活跃的岸边吹来的陆地与爱情的微风吹向活跃的海上的你们、吹向你们水手们的微风,在霜花中成熟的浆果和三月的嫩枝,趁早献给冬去春来时在田野漫游的年青人的嫩枝,呈现在你们任何人眼前和内心的爱的蓓蕾,那些将照旧开放的蓓蕾,只要你给它们以太阳的温暖,它们就会开放,给你带来形态、颜色和芳馨,它们会变成繁花、硕果,高高的枝柯和树林,如果你成为养料和水分。不只热火在燃烧和消耗不只热火在燃烧和消耗,不只海水在急忙地涨潮退潮,不只甜美干燥的和风,醇熟的夏天的和风,在轻轻搬运各样种子的白色绒球,飘送着,优美地飞顺着,落在它们可到的处所;不只这些,不只这些啊,还有我的火焰也同样为了我所钟情的他的爱情而燃烧,消耗,还有我呀,也同样在急忙地涨潮退潮;潮水不是急急忙忙在寻找什么而永不休停吗?啊,我也那样,啊,不只绒球或芳香,也不只高处播雨的云朵,被运送着穿过大气,我的灵魂也同样被运送着穿过大气,爱哟,被漂向四面八方,为了友谊,为了你。点点滴滴地淌呀!点点滴滴地淌呀!离开我蓝色的血管!我的血滴哟!淌吧,缓缓的点滴,公正地从我身上掉下,淌吧,殷红的血滴,从那切开了让你流出的伤口,在那里你曾被禁闭,从我的脸上,从我的额头和嘴唇,从我的胸口,从我被隐蔽的深处,挤出来吧,鲜红的血滴,自白的血滴,染红每一页,染红我唱的每支歌、我说的每句话吧,我的血滴,让它们懂得你的赤热,让它们发光,用你自己去浸透它们,羞涩而潮湿,在我已经写出或将要写出的一切中闪烁呀,淋漓的血滴,让一切在你的光辉中显示出来吧,红润的血滴。狂欢的城市狂欢的、世态纷呈的、充满乐趣的城市,总有一天,由于我在你当中经历过和歌唱过,因而会使你显赫起来的城市,不是你的那些庆典,你那时时变换的场面,你的壮观,在报偿我,不是你那些柿比连绵的房屋,或码头上的船只,也不是大街上的人流,或者辉煌的陈列商品的橱窗,也不是跟学者们交谈,或参加社交和宴会;不是那些,而是当我经过你的时候,曼哈顿哟,你那频繁而迅速地向我传递的爱的眼色。向我自己的眼色传过来的反应——是这些在回报我,只有相爱者们,长久的相爱者们,在回报我。瞧这张黝黑的脸瞧这张黝黑的脸,这双灰色的眼睛,这把胡须,我脖子上没有剪过的白胡须,我这棕色的双手和毫无动人之处的沉默态度,可是来了个曼哈顿人,他总是在分手时吻我,轻轻地热爱地吻着我的嘴唇,而我也在十字街头或者在船头甲板上回报他一吻,我们遵守陆上海上美国伙伴的礼节,我们是那样两个生来就随随便便的人。在路易斯安那我看见一株活着的橡树正在生长在路易斯安那我看见一株活着的橡树正在生长,它孤独地站立着,有些青苔从树枝上垂下来;那里没有一个同伴,它独自生长着,发出许多苍绿黝碧的快乐的叶子,而且,它的样子,粗壮、刚直、雄健,令我想到我自己;我惊奇着,它孤独地站立在那里,附近没有它的朋友,如何能发出这么多快乐的叶子,——因为我知道这在我却不可能;我摘下了一个小枝,上面带着一些叶子,而且缠着少许的青苔,我将它带回来,供在我的屋子里,经常看它,我并不需要借它来使我想起我自己亲爱的朋友们,(因为我相信最近我是经常想到他们的,)然而它对我终是一种奇异的标志——它使我想到了男性的爱;尽管如此,这路易斯安那的活着的橡树依然孤独地生长在那广阔的平地上,附近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情人,一生中却发出这么多的快乐的叶子,这我十分知道在我却不可能。给一个陌生人过路的陌生人哟!你不知道我是如何热切地望着你,你必是我所寻求的男人,或是我所寻求的女人,(这对我好像是一个梦境,)我一定在什么地方和你过过快乐的生活,当我们互相交锗而过的时候一切都回忆起来了,自由的、热爱的、贞洁的、成熟的;你曾经和我一起长成,和我一起度过童年,我和你一起食宿,你的肉体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我的肉体也不仅仅是我自己的,当我们相遇的时候,你的眼睛,脸面,肌肤给我以快乐,你也从我的胡须、胸脯、两手,得到快我并不要对你说话,我只想一人独坐着,或者夜中独自醒来的时候,想着你,我决定等待,我不怀疑,我一定会再遇见你,我一定留心不要失掉你。此刻,向往而沉思地此刻,向往而沉思地,独自坐着,我觉得还有别的人坐在别的地方,向往地,沉思地,我觉得我能望到那边,看见他们在德意志,意大利,西班牙,法兰西,或者更加遥远,在中国,或在俄罗斯,日本,讲着别的地方语,而且我觉得,假若我认识那些人,我会去亲近他们,如亲近我本国的兄弟,啊,我知道我们会成为同胞和相爱者,我知道我会高兴同他们在一起。我听到有人指控我我听到有人指控我,说我想破坏法规。但是实际上我既不拥护也不反对法规。(真的,我同它们有什么相干呢?或者同它们的毁灭?)我只是想在曼哈顿和合众国内地与沿海每个城市里,以及在田野和林中,在每只或大或小的浮于水面的船上,不用大厦,不用条例或托管者,或任何争议,来建立伙伴之间珍贵的爱的法规。拂开大草原的草拂开大草原的草,吸着它那特殊的香味,我向它索要精神上相应的讯息,索要人们的最丰饶而亲密的伴侣关系,要求那语言、行动和本性的叶片高高耸起,那些在磅礴大气中的,粗犷、新鲜、阳光闪耀而富于营养的,那些以自己的步态笔挺地、自由地、庄严地行走,领先而从不落后的,那些一贯地威武不屈、有着美好刚健和洁净无瑕的肌肤的,那些在总统和总督们面前也漫不经心、好像要说“你是谁?”的,那些怀着土生土长的感情,朴素而从不拘束、从不驯服的。那些美利坚内地的——叶片啊!当我细读英雄们获得的名望当我细读英雄们获得的名望和勇将们的胜利,我并不羡慕那些将军,也不羡慕在任的总统,或者大厦里的富翁,但是如果我听到相爱者们的情谊,以及它对他们的意义,他们怎样终生在一起,备历艰险、非难而永不变更,从青年直到中年和老年,那样毫不动摇,那样笃爱而忠信,那时我才郁郁不乐——我匆匆走开,怀着满腔火热的嫉恨。我们两个小伙子厮缠在一起我们两个小伙子厮缠在一起,彼此从来不分离,在马路上走来走去,从南到北旅游不息,精力充沛,挥着臂膀,抓着手指,有恃无恐地吃着,喝着,睡觉,相爱,随意航行,当兵,偷窃,恫吓,不承认法律,觉得它还不如我们自己,警告那些守财奴、卑鄙者、牧师,呼吸空气,饮水,跳舞,在海滨草地,抢掠城市,蔑视安宁,嘲弄法规,驱逐软骨头,实现我们的袭击。给加利福尼亚一个诺言给加利福尼亚一个诺言,或者给内地的牧区大草原,并进而送到普吉特海峡和俄勒冈,我在东方再逗留一会便立即走向你们,留下来把强壮的美国之爱宣讲,因为我深知我和强壮的爱应归入你们当中,在内地,在西部沿海一带的地方;因为这些州向内地和西部海洋延伸,我也要这样。这里是我的最脆弱的叶子这里是我的最脆弱的叶子,可也是我最坚强而耐久的部分,这里我荫蔽和隐藏着我的思想,我自己不去暴露它们,可是它们暴露我,比我所有其他的诗歌都更广更深。我没有制造省力的机器我没有制造省力的机器,也没有什么发现,我也不希望能留下丰富的遗产来建立一个医院或图书馆,或者一桩为美国做过的英勇业绩的纪念,或者是文学或知识上的成就,或一本能摆上书架的书,但是我留下少数几支颂歌在空中飞旋,给我的相爱者和伙伴。一瞥从门缝中得来的一瞥,瞥见一群工人和马车夫寒冬深夜在酒吧间火炉的周围,而我坐在一个角落里没人注意,瞥见一个爱我和为我所爱的青年悄悄地过来坐在我身边,为了能拉着我的手;在那来来去去、饮酒、咒骂和开着下流玩笑的喧声中,很久很久,我们俩坐在那里,满意而愉快,很少说什么,甚至一句也没说。一篇歌唱手拉手的诗一篇歌唱手拉手的诗;你们这些老老少少的出自天性的人哟!你们这些密西西比河上以及密西西比所有的支流和长沼上的人哟!你们这些友爱的船夫和机械工哟!你们这些粗鲁的人哟!你们这一对!以及所有在大街上川流的人潮哟!我要将自己注入你们当中,直到我看见你们习以为常地手拉手走动。大地,我的形相大地,我的形相,虽然你在那里显得那么泰然、饱满、浑圆,现在我疑心,并不那么简单;现在我疑心,你心中有些凶猛的东西要爆发,因为一个武士牵恋着我,我也牵恋着他,但对于他,我心中有些凶猛而可怕的东西要爆发。我不敢在文字中,甚至于也不敢在这些诗歌里把它说出来。我在一个梦中梦到我在一个梦中梦到,我看见一座城池,它在地球上是无比的坚强,我梦到那就是“友爱”的新城池,再没有比雄伟的爱更伟大的了,它有着头等的重要,这种爱每时每刻都表现在那座城他的人们的行动之中,在他们所有的言语和态度之中都可以看见。你想我拿着笔要记录什么?你想我手里拿着笔要记录什么?是今天我看见的那只扬帆远航的漂亮而威严的战舰?是昨天的光彩?或者是笼罩我的那个夜晚的壮观?或者是在我周围蔓延的大城市的骄矜壮丽和发展?——不;那仅仅是我今天在码头上眼见的那两个朴实的人在人群中作为良朋好友分手时的表现,那个要留下的搂着另一个的脖子热烈地亲吻,而那个要离开的把送行者紧紧地抱在胸前。对东部和对西部对东部和对西部,对那个在滨海州和宾夕法尼亚的男人,对北方的那个加拿大人,对我所爱的那个南方人,这些将极度忠实地把你们描写得如我自己一样,所有的男人身上都有这些胚种,我相信这些州的主要目的是建立从未有过的超等友谊和奋发精神,因为我感觉它在等待,并且一直等待着,潜伏在所有男人的心中。有时对一个我所爱的人有时对一个我所爱的人我满怀怒火,因为我生怕流露出无偿的爱,但如今我觉得不会有无偿的爱,报答总是有的,无论什么形态,(我热烈地爱过某个人,我的爱情没有受到青睐,不过我却从中写出了这些诗来。)给一个西部地区的少年我传授许多可以吸收的东西来帮助你成为我的门徒,可是如果你血管中流的并不是我的这种血液,如果你不被心爱的入默默地挑选,或者你不默默地挑选爱侣,你想要成为我的门徒又有什么用处?牢牢地停泊着的永久的爱啊!牢牢地停泊着的永久的爱啊!我所爱的女人啊!新娘啊!妻子啊!我对你的思念是多么难以形容地不可抗拒呀!那么分开吧,像脱离了肉体,或降生为另一个人,飘渺地,作为最后一个健壮的实体,我的慰藉,我上升,我漂浮在你那爱的领域中,男人啊,我这流浪生涯有你的一份!��那些有能力而没有受过教育的人、同年青人和家庭主妇们自由相处,在你的一生每年每季地在户外朗诵这些诗,检查你从学校、教堂或书本上得来的一切知识,抛弃那些凡是侮辱你灵魂的东西,那时你的身体本身就会成为一首伟大的诗,不仅在它的言梧上,而且在它嘴上和脸上的无声线条中,在你的眼睫毛之间和你身体的每个动作和关节之中,都有了最丰富的流畅..诗人不能把他的时间花在不需要的工作中。他必须懂得土地经常是翻好了和上了肥的..这一点别人可以不懂,但他必须懂。他必须立即着手创造。他的坚定的信念应该去统率他所接触到的每一事物的信念..还要统率一切感情。已知的宇宙有了一个完整的热爱者,那就是最伟大的诗人。他消耗着永恒的热情,不考虑会碰到什么样的机遇或可能发生什么幸福或不幸的意外,并且坚持付出每日每时的珍贵代价。那些阻碍和打击旁人的东西反而鼓舞他奋勇前进并带来迷人的欢乐。别人接受乐趣的容量在他的容量面前微小得几乎要等于零了。当他看到破晓或一幅冬天的林中景致或正在玩耍的孩子们时,或者用他的手臂搂着一个男人或女人的脖子时,他就亲切地感觉到一切来自上天和神圣的幸福莫过于此了。他的高于一切爱情的爱是从容而宽裕的..他前面留有余地。他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情人..他是可靠的..他瞧不起忽冷忽热。他的经验和那一阵阵像骤雨般的激情不是徒然的。什么也不能使他感到震惊..苦难和黑暗不能——死亡与恐惧也不能。对他来说,抱怨、嫉妒和羡慕是早已埋葬的地下枯骨..他眼见它们被埋掉的。他确信他的爱和一切完善而美好的东西必然会有结果,就像大海确信海岸和海岸确信大海那样。美的成果不是或得或失的偶然之事..它是像生命一样必然发生的..它是像重力一样精确而绝对的。一道目光接一道目光,一种听觉接一种听觉,一个声音接一个声音,永远对人类与事物之间的协调惊诧不已。与这些相适应的不仅有那些假定能代表其余的人的委员们,而且同样有那些其余的人本身中的至善至美。这些都懂得群众生活中的至善至美的法则..懂得它的完成对于每一事物来说都是为它自己并且从它自己向前发展..懂得它是十分慷慨而公正不偏的..懂得在白天黑夜每一分钟、每一亩水陆面积,它都无所不在——天空的四面八方、人间的各行各业、世事的每一番变迁,它都无所不在。这就说明为什么关于美的适当表现有精确和均衡的问题..毋需让一个部分突出于另一部分之上。最好的歌唱家并不就是声音最柔润而洪亮的人..诗歌的愉悦也并不属于那些采用最漂亮的韵律、比喻和音响的作品。最伟大的诗人用不着费力也丝毫不着形迹地能让一切事件、感情、景色、人物或多或少地在你听它们或阅读它们时影响到你的个人性格。要很好地做到这一点就意味着要努力掌握那些紧随时代前进的规律。一定要明确这样做的目的和诀窍..而最好的并从而成为最清楚的暗示是最隐约的暗示。过去、现在和未来不是彼此脱离而是连接在一起的。最伟大的诗人使将要发生的同已经发生和目前存在的事物连贯起来。他把死者从他们的棺村里拖出来,让他们重新站起..他对已往的事物说:站起来,在我面前走走,好让我了解你。他接受教训..他置身于未来转化为今天的地方。最伟大的诗人不仅仅以其光芒照耀于性格、情景、感情之上..他最后要提高并完成一切..他把那些谁也不明白其作用或它那边还有什么的顶峰显示出来..他只在那最终极的边缘上照耀一会儿。他在流露那最后一次隐约的微笑或蹙额时是最精彩的..这临别时一刹那间的表情会使一个目击者事后多年犹为之鼓舞或惶恐不已。最伟大的诗人并不作道德说教或运用道德..他了解灵魂。灵魂怀有那种除了自己的教训外永不承认别人的教训的无限自豪感。但是它也怀抱着与自豪感一样无限的同情心,这二者保持平衡,它们同在一起延伸,谁也不能走得太远。艺术的最深的秘密与这两者睡在一起。最伟大的诗人紧贴着躺在二者之间,它们在他的风格和思想中是至关重要的。艺术的艺术,表现手法的卓越和文字光彩的焕发,全在于质朴。没有什么比质朴更好的了..过分明确或不够明确都是无法补救的。使脉搏继续跳动,洞察理智的深渊,并将每个题目都说得清清楚楚,这种本领既不平常也并非罕见。但是在文学中要能以动物活动般地准确而又漫不经心、以林中树木与路旁小草的无可指摘的情趣来说话,那才称得上是艺术的完美无瑕的成就。如果你见过一位有这样成就的人,你就是见过了世上自古以来的艺术大师之一。你会满意地凝视着、思索着他,就像凝视着海湾里飞翔的灰色海鸥、英气勃勃的纯种马、高高地歪着脖子的向日葵、或者经天运行的太阳和跟在它后面的月亮那样。最伟大的诗人所特有的主要不是一种鲜明的风格,而是一条思想和事物的不增不减的渠道,同时是他本身的自由渠道。他向他的艺术宣誓:我不愿多管,我不高兴让我的写作中有什么雅致、新颖或着眼于效果的东西像帷幕一样把我和别人分隔开来。我不要任何东西挡在中间,哪怕是最华丽的帘子也罢。我要精确地说明我所说的那些东西的实质。让人家去吹捧、去震惊、去迷惑或安抚谁吧,我愿意抱着像健康、热度或冰雪所具有的同样的目的,也同样不考虑别人的意见。我所体验和描绘的东西将从我的笔底不带任何笔墨痕迹地向外流淌。你要同我并肩站着向镜子里看去。大诗人们的老练的血气和精纯的素养将由他们的从容自在来证明。一个英雄人物会随意跨过和走出那种不适合他的习惯、先例或权威。那些作家、学者、音乐家、发明家和艺术家的同类特性中,没有什么比从新的自由形式提出的默默挑战更好的了。在需要诗歌、哲学、政治、技术、科学、德行、工艺、一种适当的本国大歌剧、造船业或任何行业的时候,他永远永远是最能提供最富创造性和最实际的榜样的。最简洁的表达方法是那种找不到与它自己相称的领域并开辟这样一个领域的表达方法。伟大诗人们给每个男人和女人的信息是:以平等的身分到我们这儿来吧,只有这样你才能了解我们,我们并不比你强,我们所拥有的你也有,我们所能享受的你也享受。你设想过只能有一个上帝吗?我们认定能有无数个上帝,而且一个并不与另一个相抵销,犹如一道目光并不抵销另一道那样..同时人们只有意识到自己内在的至尊时才能是好的或崇高的。你觉得风暴、肢解、残酷的战斗、遭难、自然力的肆虐、海洋的威力、大自然的运动,以及人类的渴望、尊严、仇恨与爱的剧痛——所有这些的伟大之处何在呢?就在于灵魂中有某种东西在说:愤怒前进吧,旋转直上吧,我到处在扮演大师,天空痉挛和海洋碎裂的大师,自然、情感、死亡以及一切恐怖和一切痛苦的大师。美国诗人们将以他们的宽宏大量和慈爱以及对竞争对手们的鼓励而引人注目..他们必须包罗万象,没有什么垄断和秘密..乐于将一切传给别人..日夜期待着对手。他们不会重视财富和特权..他们就是财富和特权..他们会察觉谁是最富裕的人。最富裕的人就是那种从自己的更大财富中拿出对等的东西来对抗他所看到的一切虚饰和炫耀之物的人。美国诗人不应该专门去描绘一个阶级的人或一两个获利的阶层,也不应该主要地描绘爱或者真理,或者灵魂,或者身体..不应该重视东部各州甚于西部各州,或重视北方甚于南方。精密科学及其实践运动对于最大的诗人不是束缚而往往是鼓励和支持。那里是出发和永远令人回想之处..那里有最先将他高举和最好地回护他的双臂..他几经碰壁之后最终回到了那里。水手和旅行者..解剖学家、化学家、天文学家、地理学家、骨相学家、牧师、数学家、历史学家和词典编撰者不是诗人,但他们是诗人的立法者,他们的制作为每一首完美的诗的结构打好基础。无论有什么出现或被表达出来了,都是因为他们给送来了它的概念的种子..灵魂的看得见的凭证来自他们并站在他们身旁..各种各样的强健的诗人永远只能从他们的精液产生出来。如果父子之间必然会有爱的满足,如果儿子的伟大是从父亲的伟大而来的,那么诗人与真正的科学家之间也必然有爱。诗的美中包含着科学的繁荣和最高的赞赏。保证有充沛的知识之流和对于质量和事物的深入考察是重要的。诗人的灵魂在这里依依环绕并膨胀起来,但它永远能支配自己。深渊是无法测量的,因而也是平静的。天真和赤棵的状态恢复了..它们既不谦卑也不鲁莽。那种关于特殊和超自然的以及一切与之纠缠或从中引伸出来的东西的整个理论都像梦一般消失了。以前发生过的..现在发生和可能或必然要发生的,一切都逃脱不了那些重要的根本法则..它们适用于任何情况和一切情况..不会加快也不会放慢..任何事务或人物的奇迹在那个巨大而清晰的设计中都是不能承认的,而那里的每个动作、每片草叶、男人们和女人们的身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