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郑一虎和马玲玲回来了,只见他们买了一大包东西。进房时,郑一虎没有发觉有人来到,他只催着玲玲换衣服。他把房门带上,走到朱萼那里一看,只见他还没有回来,于是他就在那边房中等,但见朱萼的行李也是随身带去的,心想:“他倒是老江湖,做事都很细心。”其实朱萼带走行李另有原因,他不怕遗失,而怕被别人看到他行李内的东西,当然,郑一虎一直都蒙在鼓里,所以朱萼说他糊涂。朱萼确是女扮男装,那个不知来历的中年人看出了破绽,而郑一虎却没有观察发现女人的经验。开晚饭了,朱萼仍未回店,郑一虎只好和马玲玲先吃。二人在朱萼房间开饭,当马玲玲走近郑一虎时,他突感眼睛一亮,啊声叫道:“玲玲,你真美啊!”马玲玲喃喃道:“不来了,头一次穿新衣嘛!”郑一虎摇头道:“不,衣服与你无关,你变了!怎会变得这样快真不可思议!”房中都有镜子,不过马玲玲在自己房中没有照过,这时走近朱萼房中的镜子笑道:“我不相信!”照一照,她自己也愕住了!噫声道:“我胖了!”郑一虎笑道:“不是胖,只是你以前太瘦了,现在丰满一点儿,玲玲,你本来很美,就是瘦也美,现在不瘦了,因此更美!”马玲玲道:“早上我还照过镜子,为何不过半天就变了?”郑一虎轻声道:“玲玲,那是仙果的功效之一了,来,你再吃四颗!”马玲玲道:“不要吃光了,留下来给你自己的人吃!”郑一虎哈哈笑道:“我有什么自己人?现在算起来,你就是我的自己人!快吃!”马玲玲道:“你真的将我当自己人?”郑一虎逼她接过吃下后道:“我有父亲没找到,有哥哥至今生死不明,现在只有你,因为你说过不再离开我呀?”马玲玲道:“我们将来大了怎办,那时不离开也不行啊!”郑一虎道:“大了怎么样?难道大了就非离开不可!”玲玲叹道:“傻子,你真糊涂,你将来要娶妻呀,我怎能永远赖在你身边!”郑一虎豪放的大笑道:“我就讨你作老婆好了!”他真是小孩子!马玲玲羞答答的道:“你怎么当着我直说呢,这多难为情啊!”女孩子十有九个比男孩子早懂事!郑一虎怔了一怔。他还是正经的道:“我喜欢你,你同意嘛?”马玲玲点头道:“我没有亲人,我本来打算长大了作尼姑,现在我有了你,我当然愿意啊。”郑一虎道:“好,这两把剑就是你的嫁妆,我的仙果算聘礼,咱们一言为定。”马玲玲自从她父亲卖剑时起,她就喜欢郑一虎了,因此她决心随着郑一虎东奔西走,不过她至今还不知郑一虎已名扬京师,声震西域哩。饭后,郑一虎又带着她上街找朱萼,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一夜过去了,朱萼仍未回店,结果又等了一天!一天,两天,连等数天,朱萼连影子也没有了!郑一虎急了,他猜想一定有事情发生了。马玲玲在这最后一天早上对郑一虎道:“阿虎,该不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吧?”郑一虎道:“我怎么知道?玲玲,我们走罢,我们只有到外面去找了。”马玲玲道:“怎样找法?”郑一虎道:“没有他的方向,我们只好照我原来的计划走。”出了镇,马玲玲忽然向郑一虎道:“阿虎,我一身多轻快啊,轻飘飘的!”郑一虎神秘的笑道:“你身体好了,体力强,当然感到走路不吃力啦。”马玲玲道:“你不是要教我练武嘛,什么时候教,我希望亲手报仇。”郑一虎道:“没有人的时候白天教,有人的时候晚上教,总之有空就教。”马玲玲道:“我恐怕学不会哩?”郑一虎道:“包你一练就会,你已具备了练武的最高条件,不过你自己不知道罢了。”到野外,郑一虎存心训练她,不走大道,专走崎岖之地!马玲玲哪会想到郑一虎在捉弄她,只知伴着走。事实证明了,马玲玲不知不觉的已能翻山越岭,毫不困难!当她走得正高兴时,她忽然停住了!郑一虎见她眼望远处一座山下,少说也有四五里远,奇道:“你看什么?”马玲玲忽然拔腿一它奔道:“快呀,那只金丝猫多美,阿虎,我要!”奇怪,她的身体简直是在踏风疾走,脚板离地有半尺高,而她自己竟一点都没感到!郑一虎看见高兴极了,但不点醒她,让她糊糊涂涂的!须臾之间,马玲玲出去了半里,郑一虎还没动哩,她也没回头。郑一虎生怕她恼火,大步追上去,心道:“妙,她的目力同时增进了,数里外一只小猫她也能看到!”太快了,她已到了那山下,距金丝猫不远了!那大概是稀奇的野猫,也许是未长大,比一般家猫小,它一见有人来捉,“咪”的一声,回头就朝山里跑。马玲玲那里舍得放弃,娇笑道:“别走啊!”迫呀,追呀,愈追愈深!猫速度是够快了,可是马玲玲比它更快,要不是有树木山石阻挡,只怕早就捉住了!人在兴奋中,往往忘了自己,马玲玲就是这样,她不知如何越过山石,又如何闪避树木!她的眼睛只盯着猫,简直没留心脚下,一双脚全是自然迈进。当前有座徒峭高崖,猫被挡住了,它急了,背一拱,腾身而上!马玲玲格笑道:“这下你逃不掉啦!”说着,身也腾起了,手都不攀,脚尖在石壁上轻点,竟是如履平地!郑一虎一声不晌,他只悄悄的跟在后面这时连他也惊讶了,因为他自己还没这样试过,忖道:“我也能嘛?”付着,脚下依样轻点,霎眼上了崖顶!“哈哈,我也能嘛!”郑一虎登上崖,他竟从心里笑了!高崖何止百丈,猫翻上去了,马玲玲也翻上去了,可是她这次竟失去猫的影子了。她又急又恼,悻悻的立在崖边,背后就是她刚上过的高崖。无意中,她回头看到郑一虎在崖边,她突然惊叫道:“阿虎,你当心……”郑一虎已到了她身边,笑道:“你都能上来,我还怕什么!”一言提醒,马玲玲倏然变色道:“我是由下面上来的?”郑一虎哈哈笑道:“难道是我背上来的不成!”说着故意把身向后一倒,同时惊叫出声!马玲玲一见吓得魂不附体,不顾自己,猛的扑出!大道:“阿虎,阿虎……”郑一虎落了一半即提气停在空中了!他伸手将马玲玲接住,喝道:“深吸一口气。”马玲玲也自然停住了,吓得面色惨白,眼睛紧闭。郑一虎见了暗觉好笑,轻声道:“你睁开眼看看。”马玲玲以为到了下面地上,闻言缓缓睁开眼睛,一看还在半空中,吓得惊叫不已!郑一虎大笑道:“玲玲,你根本不必怕跌,放心,我们都可在空中停身!”良久,良久,马玲玲才定下神,但仍悚然道:“这也是仙果的好处?”郑一虎点头道:“是的,你不但能在空中停身,也可在空中走,甚至已有非常高深的内劲神力了,玲玲,放开我,你试着向崖顶走去。”马玲玲道:“脚没地方踏,如何走法?”郑一虎道:“在未到西域前,我也不知如何上去,现在我懂了!你只心里想着上去,脚就一步步向上登,假设你脚下有阶梯!你想快一点,你多登几梯,你如想一下就到,你就猛蹬一下,也许差一点到不了,上面,也许是超过崖顶,然而你只要经常作,多作,久了就会随心所欲习惯自然了。”马玲玲大胆放手,照着他的话作,嗨,成功了!到了崖顶,好真是喜得又叫又跳,娇笑道:“多好玩啊!”冷静了一会,她又想到她的金丝猫了,急忙道:“啊,刚才那只猫我还要找。”郑一虎道:“玲玲,我在接近时认出,那不是猫,是只与猫有异的奇犬,似乎还没有长大!你可要当心它!”马玲玲道:“我不管,我要!”郑一虎道:“好,我们慢慢找,但你勿下手,到时我替你捉。”二人到处找,由近处逐渐深入群峰之中了。找了大半天,时已近午啦,好在没有下雪,还可以看得很远!四下竟没有那只异犬的脚印,可见它也是非常之物。这时到了一条深沟里,郑一虎忽然道:“它在前面!”马玲玲见他指着深沟的幽暗处,立即冲过去。不错,那只异犬确在前面,马玲玲也看到了,于是她更追得紧。沟是弯曲的,他们越追越炔,可是那只异兽却是时隐时现。郑一虎这时抬头看看天,忽然他惊叫了,急忙道:“玲玲,我们头顶看不见天了!”马玲玲不理道:“被树遮着了。”郑一虎道:“不是呀,我们钻进地洞里来啦!”马玲玲道:“是洞更好,它更逃不掉了。”郑一虎道:“你当心有其他厉害东西。”马玲玲已被那只异兽的美丽给迷住了,怎么也不管,迫得更紧。过了很多最狭窄的地方,也钻过不少洞道,这时郑一虎又叫道:“玲玲停下!”马玲玲立住问道:“为什么停?”郑一虎道:“你看前面是什么地方?”马玲玲依言向前看去,居然也怔住了,吓声道:“湖!”郑一虎道:“这是非常古怪的地底阴湖,我们冒冒失失的撞进人间异境了!”马玲玲道:“上面全是怪石,你看有多高?”郑一虎道:“大约有三十丈左右。”马玲玲道:“哪里来的亮,没有天光呀!”郑一虎道:“是石头里的怪石发光,可能是宝石!”马玲玲道:“这湖起码有二十亩大,水是黑的!怎的无波?”郑一虎道:“水倒不是黑的,那是光线不够之故,此处无风,水面当然沉静,你随我沿湖看看,这水好似没有。”马玲玲道:“水一定是由沟里流来的,奇怪,怎么不满出来呢?”郑一虎道:“那一定有出路。”沿着湖边看着,只见脚下全是石头,没有一点泥沙,光滑滑洁净极了!马玲玲忽然拉着郑一虎道:“我们坐下片会,这是多么幽静的地方啊!”郑一虎陪着她坐下,眼睛注视湖里,心道:“这湖里一定无鱼!”他一念未完,忽听马玲玲啊呀一声道:“阿虎,你看那是什么?”郑一虎看到他指的是湖心,只见水中隐隐的浮着很多东西!仔细一看,惊奇道:“是鸳鸯!”马玲玲道:“地底下哪里会有鸳鸯?同时也不似鸳鸯!”郑一虎再仔细看了一阵,随声道:“真的不是鸳鸯,比鸳鸯更美!”这一吵动,湖中的鸟儿竟一只一只的朝水里钻了进去。马玲玲啊声道:“是水鸭!”郑一虎大乐道:“这种鸟连鸳鸯都比不上它,水鸭是什么玩意?”马玲玲道:“捉两只拿回去喂多好!”郑一虎道:“你连一只金丝兽都没有弄到手,这时又要鸟了!”马玲玲笑道:“我都要,你替我捉!”郑一虎道:“好罢,我们恐怕要耽误不少日子,吃什么呢?”马玲玲道:“我一点也不感到饿,等饿了再想办法。”说完起身,又道:“我看还是先找金丝兽吧!”郑一虎笑道:“我真不知它藏在那里,那东西太狡猾,它把我们带到这个古怪地方来干啥。”马玲玲忽然兴高采烈地道:“阿虎,你看,它来了,噫,竟向我们走走过来!”郑一虎奇道:“奇怪,它为什么不怕我们了。”马玲玲一看金丝兽已到数丈之内,她就要迎上去捉它,但郑一虎突然喝道:“不要动,它目露凶光,显然是来和我们决斗的。”马玲玲道:“以往只逃,为何这时才发怒?”郑一虎道:“可能这是它的巢穴,它要将我们逐出去。”马玲玲笑道:“那你动手呀!”郑一虎道:“慢点,这兽与一般野兽不同,它是有灵性的,凡有灵性的禽兽,用暴力是不行的。既要它,就得使它心甘情愿,否则它永远也不服你。”马玲玲道:“那怎么啊?”郑一虎道:“我们放弃用武力,看它有什么反应?”真奇怪,那兽不再上前了,眼睛里凶光也没有了,显然能懂郑一虎的话。郑一虎一见此景,不禁大喜,上前两步道:“你似能懂人言!那更好,我们没有敌意,你愿意就随我们走,不愿意,我们玩一会就出去,你也不用赶我们。”那兽摇摇尾巴,竟慢慢走近郑一虎!郑一虎蹲下去,缓缓的伸出手,在它身上摸摸,笑道:“这才对啊,可惜我们不知你的名字。”那兽忽然咬住郑一虎的裤脚,向后便拉!郑一虎奇道:“你要拉我作什么?好吧,放开口,我们跟你走就是。”那兽真的松口,回身向湖边崖壁走去。郑一虎回头道:“玲玲,你看见嘛,它就是不会说话。仍完全听得懂,而且能表达意思,这是多灵异的奇兽啊,我们跟它去看看,一定有什么名堂。”马玲玲看得非常惊奇,格格娇笑!道:“它多乖啊!”跟到崖壁下,忽然那儿有一个洞,谁料洞中竟还有只更大的金兽,大概要大三倍,形同巨大。外形似猫,换句话说,那是一只金丝虎!巨兽躺在洞中,郑一虎突然道:“它负了重伤!”马玲玲道:“我明白了,小兽之意,是要我们救它母亲。”郑一虎道:“还不知是公是母哩,不过它的心意你是猜对了。”小兽这时守在大兽身旁,神情沮丧,郑一虎大胆走近,低头一看,觉出巨兽的呼吸太弱,显然距死不远了,伤在背部,显然受过重击。马玲玲道:“怎么办?”郑一虎笑道:“我有办法!”他在身上拿出古瓶,倒出一粒果子,分开一半,顺手塞进巨兽的口中,另一半则送到小兽嘴边道:“这是仙果,你也吃下罢,有了这东西,你就有力量报仇了。”小兽竟然认得仙果,虽不能说话,但样子显得惊喜至极。郑一虎作完了,离开道:“你守着你的母亲罢,它马上会好的,我们去玩湖了。”他带着马玲玲又走向湖边。马玲玲笑道:“你不等它好了再走吗?”郑一虎道:“等到巨兽好了再走就不对了,岂不显得我们是在等报酬!”马玲道:“你不许可我要小兽了?”郑一虎道:“施恩不望报,这才是君子之风!”马玲玲轻笑道:“你给我爹爹银子,因此你不愿要剑,我嫁给你,你又用仙果作聘礼这也是同样道理?”郑一虎道:“虽然情形有一点不同,但我的心意倒是一样的。”湖中那些异鸟再也不见了,马玲玲大失所望,她干脆提议离去。郑一虎也同意,可是尚未动身,忽然一拉马玲玲,轻声道:“有两个人进来了。”马玲玲道:“我们躲起来?”郑一虎点头道:“升上湖顶!”马玲玲道:“那两只兽怎办?”郑一虎道:“看情形,来的如是坏人,他不一定能打过那两只兽。”二人同时一蹬足,双双向湖中斜升,恰好升到湖中央的洞顶停住,形同两个下垂的石笋!马玲玲偶然一抬头,她忽然发现当前一根石钟乳内有个洞,俏悄告诉郑一虎道:“这里有洞可藏,我们何必吊着。”郑一虎闻言抬头,也觉惊奇道:“这洞很奇妙!”二人伸手一攀洞口,顺势跳进去,马玲玲就向里面走,回头道:“我们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形?”郑一虎道:“你小心进去看,我在这里监视。”人影渐现,来的竟是两个披头散发鬼一样的人物,面目不营,简直看不出年纪,惟感他们从披散的头发中射出锐利凶恶的目光。二人的穿着也与常人两样,全是雪白宽大长袍,形同庙里的无常!郑一虎料知不是善类,忖道:“这是何方邪人?”其一这时发出阴森森的声音道:“千年传言宁夏与督肃交界处有地底阴湖,原来竟在这马鬃山深处!今天竟被我俩无意间寻到了。”另一个郑重道:“师傅要从八仙谷搬出来,这个地方正适合。”先那个哈哈笑道:“我们是来寻金毛虎的,搬家我们不管。”第二人道:“师傅为什么要搬家呢?”第一人道:“师傅大概把天下武林愚弄得发腻了,同时也把天下高手的精华收集得差不多啦,不想再在八仙谷中被烦扰。”第二人道:“师傅为什么要愚弄天下高手,又为什么要收集他们的精华武功呢?”第一人道:“师傅要把天下武功精华溶于一炉,练成三百六十绝招,取名‘超天罡大剑法’!”第二人哈哈笑道:“那些天下高手为何这样傻呢!”第一人道:“那还本是为了找寻八仙伏魔神功剑法,其实这东西连师傅也找不出,师傅在八仙谷中找了五十年也个过找到两把短剑鞘而已。”“有鞘无剑,剑又到哪里去了?”第一人道:“伏魔双剑,早在汉朝时就遗失了,至今下落不明。”第二人又接道:“那两把剑鞘现在哪里?”第一人大笑道:“你认为剑鞘上有疑问吗?不过早先师傅也是这样推测,但师傅也未找出可疑之处。”第二人道:“因之师傅就把剑鞘扔了。”第一人道:“师傅才不会这样傻,否则武林也不会称他为鬼王了。”郑一虎听到这里,心中似有所悟,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两把短剑!又听到第三人道:“金毛虎有何用,我们为了它,已死了五个同门兄弟了。”第一人道:“母虎有孕,师傅要得小虎,这是神兽,养熟了不下特殊高手,你懂嘛?”第二人道:“东西尚未得到,已经先死了几个同门,这是偷鸡不成先蚀把米。”当此之际,洞中突然响起一声大吼。声音之猛,全洞都被震动!连湖水都起了波浪!郑一虎心知巨兽出动了,他惊注之下,只见一道大金光和一道小金光同时射向两个怪人。两怪人大吃一惊,齐声喝呢,霎时掌声如雷!一场人兽之斗,瞬息展开,在湖岸上打得激烈之极!不到一刻,湖岸上同时升起两声惨叫!郑一虎闻声骇然,惊忖道:“两人完了!”这时他想到巨兽过去负伤的原因了,暗笑道:“这次它得到仙果之助,更加凶猛了!”忽然耳听马玲玲!道:“幸喜我们没有去捉它!”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回来了,郑一虎道:“洞不深吗!”马玲玲道:“不深,有人住过,我拾来一本书,一把非常精巧的刀,刀鞘上装了五色珠宝!刀是绿色,亮晶晶的,好看极了。”郑一虎闻言一震,急急道:“快拿来给我看看。”马玲玲先递过刀,笑道:“似剑,但只一面有锋,一面是刀背!”郑一虎伸手接过,抽刀出鞘,突感绿芒射田,惊叫道:“是宝刀!”绿色的毫芒里,隐隐现出“绿蹈金鸾”四字!但不知何意,郑一虎道:“玲玲,你就叫它为金鸾刀罢!刀长不过三尺,正好适合你用,留着它吧,这是你的奇遇!”他把刀插好,替马玲玲佩在腰间,笑道道:“宝刀美人,多妙啊!”马玲玲娇笑道:“我还不懂武功哩!”郑一虎正色道:“你已有神力,惟不懂技巧而巴,真要是打起架来,你只要乱劈学,糊把拳,江湖高手已不是你的敌手,不过要是没有技巧,你不容易打着敌人罢了,因为敌人有技巧,他可以闪避。”马玲玲道:“那你快教我啊!”郑一虎道:“好,我把枯大师的功夫都教给你,这洞内恰好练功,我们就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现在你拿书给我看。”马玲玲道:“对面有‘瑶池秘笈’四字,我不懂是何意思。”郑一虎惊喜道:“这是仙典!”他接过打开,见字里载的全是仙技,不由大喜之至,于是不再要马玲玲练枯大师的武功,他先把书中内容仔细参详,每将一篇悟透,他就教马玲玲在湖岸上苦练。不渴不饿,他们在洞中足足住了一个月,硬把仙策练完了才出去。出洞时,马玲玲摇身而变成一个霸占林奇了,可是她仍是那般美,那样温柔!虽然佩着刀,但无半点武林女子气。他们刚到洞口,忽然只见金光一闪,二人面前竟挡着两只神兽!郑一虎立知有异,笑道:“你们送客?”巨兽竟摇了摇头!郑一虎不由大奇,啊声道:“你更懂事,那么你是不许我出去罗?”巨兽又摇头,但扭转身,口中低叫着,接着一口含住小兽向马玲玲面前送。郑一虎会意,哈哈笑道:“你要把儿子送给她?”巨兽松了口,再点点头。马玲玲忽然叹道:“你之意思我明白了,谢谢你,但我们却不能接受,因为你们只有母子两个相依为命,我岂能拆散你们母子!人畜一理,其心何忍,神兽,请回去罢,有空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们。”马玲玲这几句话,巨兽居然大受感动,只见它眼睛里竟流出眼泪来了。郑一虎一见,叹声道:“世上有些人真连禽兽不如啊!”他含笑道:“你们在洞中恐怕不安全了,早晚会被魔头侵入,你如愿意,就跟我走吧,这样总比在这里好一点。”巨兽闻言大喜,雀跃不已。马玲玲道:“它这样大,带到有百姓的地方,岂不吓坏人?”郑一虎道:“它的长相漂亮,比狼犬好看得多,人们不会害怕的,纵有也不会太大,不过难免惊奇罢了。”说完,他真的带着两只异兽走了。马玲玲爱极了小金虎,她这时抱在乎中道:“多妙啊,我有三只阿虎了!”郑一虎笑道:“我这个可没这么漂亮呀!”马玲玲道:“各有千秋嘛!”郑一虎见她抱得紧紧的,真是美人玩猫,相得益彰,笑道:“现在能抱,长大了看你怎办?”马玲玲道:“我希望仙果能叫它永远这样大!”几天后走出山区,当前是大道,这时前面正有一辆马车在急驰着。马车是由一处岔路转出来,未几后面竟有五骑大汉拼命追了上来。郑一虎一看不对,急向马玲玲道:“我们出山就遇上有事了,快追,那是强盗打劫。”马玲玲跟着追出,她后面紧随着大金虎,心道:“强盗劫什么,难道车上有金银?”郑一虎不走直路,他带着一人二兽绕道而去,他知道有把握超过强徒。连一口气都未换,他终于盯上车辆,但后面的追骑尚差半里,因为车辆被两匹马拉着,跑得很快。车把式一见车旁不知从何时追上两个小男女,不禁大惊,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郑一虎笑道:“不是强盗。”车把式突然想到他们竟步行如飞,立知有异,大声道:“后面有强盗!”郑一虎道:“强盗抢什么?”车把式道:“要杀我车中的客人!”郑一虎道:“是男客还是女客?”“是负伤的老客!”郑一虎道:“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干什么的。”车把式道:“小的只知他姓朱,是京师人,但不知是干什么的。”郑一虎道:“好,你继续赶车,强盗交给我,前面有镇吗?”车把式道:“距镇还有三十里!”郑一虎向马玲玲道,“你带着两虎随车前进,我去问问那五个人是什么强盗,事情未搞明白之前,不能乱杀人!”马玲玲依言随车走,转眼去远。郑一虎立着不动,转眼迎上五个骑客,他当路而立,沉声道:“来骑勒马!”五骑第一个是蒙古人,他如何肯听,大喝道:“小子找死!”郑一虎见他驱马冲来,不禁有气,右手一伸,平推而出!他用劲虽不大,讵料那骑人马竟冲上一道墙,一齐被弹了回去,在惊叫声中,砰然倒地。后面四骑尚有一段距离,一见,情形不妙,同时勒马戒备。第一骑倒下又翻起,可是那个骑客已面无人色。郑一虎冷笑道:“你敢横行!”大汉一看当前这小子虽是个幼童,可是拳头却硬得很,不敢再顶憧,爬上马,一领缰绳就得回头。郑一虎冷笑道:“不许动,我还有活要问!”大汉道:“你不许我过去,难道我连回去也不许?”郑一虎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大汉道:“你明知道我们是干无本买卖的,何必问。”郑一虎道:“但你们要命不要钱。”大汉嘿嘿笑道:“马车内有口箱子,里面尽是黄金。”郑一虎啊声道:“既是如此,姑且饶了这次,给我快滚。”大汉勒马回头,立即带着后面的四骑急窜而去。郑一虎看他们走得慌,暗忖道:“难道我上了什么当?”他回身追马车,但耽误这段时间,及至追到已近镇了。马玲玲见他追来,问道:“怎么样,那几个番将收拾了。”郑一虎闻言一怔,骇然道:“番将?”马玲玲道:“你还以为他们是强盗哇?哎哟,那就上当了,我刚问过车上老人,他说那是番将啊!”郑一虎跺脚叹道:“那真上当了,玲玲,车上老人又是什么人?”马玲玲道:“他说他是京师人,他侄儿作大官!”郑一虎道:“那番将为何要杀他?”马玲玲道:“这老人在京师很有名望,据他自己说,全京师城的文武官员都称他为朱五叔,番人也探出他的来历,想把他捉去作人质。”郑一虎笑道:“原来如此,但这老头又因何来到边疆呢?”马玲玲道:“他说他生性好游,且嗜武如命,终年到头都在天下各处游历,直至倦了才回京休养一段时间。”郑一虎哈哈大笑道:“此人也是达人,他伤势如何?”马玲玲道:“他说无妨,一点内伤,就快好啦。”郑一虎大笑道:“他能在车辆急驰下自疗内伤,可见是位内功高手!”说话之间,马车进了镇,车把式找到一家店,停了车,向车内问道:“老客,能自己下车吗?”车内响起一声哈哈,道:“能,车把式,你辛苦啦,我请你喝顿酒。”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儒者,相貌堂堂,他先向郑一虎拱手道:“小兄弟,多蒙救命啦。”郑一虎笑道:“未到生死关头,怎能算救命,老丈言重了。”大家落店后,老人请客,就在他的房中摆了一桌酒,连车把式一道,恰好四人。老人在酒至数巡时才向郑一虎道:“小哥,你贵姓,想不到你这点年纪竟是大英雄!”郑一虎笑道:“你老只叫小子一声小虎就是了。”他指着马玲玲道:“她是我妹子,叫玲玲!”老人大笑道:“好好,那你就叫我一声五叔吧,因为京中大官,都是这样叫我。”郑一虎笑道:“五叔忘了车上的箱子了。”朱五叔大笑道:“你就是因番将提起那口箱子才上当的,其实那里面只是几本书啊!”郑一虎哈哈笑道:“他们乔装江湖人,说的又合情合理,这个当上得毫无破绽!”马玲玲道:“是强盗也不能放松呀!”郑一虎道:“强盗若不杀人,逐之即可,干绿林的也是好汉。”朱五叔点头道:“同时你还没有探悉我的来历?”郑一虎大笑道:“五叔时为何不开口,当我在车旁问车把式说声那是番将不就行了。”朱五叔道:“当你在车旁,老朽恰好疗伤的紧要关头啊!”郑一虎道:“那就是番将命不该绝了。”朱五叔道:“房中两只兽只怕来头不小!”郑一虎道:“相信五叔认得。”朱五叔道:“认得,普天之下只怕就剩这两只了!”车把式惊奇道:“这是两只什么兽,咬人吗?”朱五叔大笑道:“你不要怕,这两只兽比你聪明,不随便咬人的。”酒饭后,郑一虎告退了,他带着马玲玲回到自己房中,叫来店伙,吩咐买几斤牛肉喂金虎,之后,他问马玲玲道:“今晚就在这里住了,也许晚上有敌人来找五叔,我们夜里当心一点,此老非保护不可。”马玲玲道:“你怎知道?”郑一虎道:“五叔的身份,只怕比他自己说的还高,敌人非来捉他不可。”马玲玲道:“五叔到底是什么人?”郑一虎道:“现在不敢确定,因为我对官家的情形毫无所悉。”马玲玲道:“你得把想到的事儿告诉五叔,提防出意外。”郑一虎道:“五叔自己不是无能之辈,他可能也有这看法,通知他,反而显得我们看轻他。”马玲玲道:“这镇是属于朝廷吗?”郑一虎道:“是朝廷的,听说这里只有一位前卫将军驻守,兵马不多,即人所共知的宁夏前卫,除此还有宁夏左屯卫,宁夏右屯卫两驻。”马玲玲道:“今天那五个番将是什么人?”郑一虎道:“可能是蒙古人!”马玲玲道:“蒙古人就是亡元罗?”郑一虎点头道:“元靴子被本朝太祖皇帝打败后退回蒙古本上,至今仍想卷土重来,朝廷在这方面不驻重兵是太危险了,尤其右邻的绥达,其部落酋长‘俺答’,经常与兵侵犯边疆,北疆迟早有大战发生。”马玲玲道:“我乘这空隙,回房洗洗澡,换件衣服再说。”郑一虎道:“下雪的天,洗什么澡,换过衣服也就是了。”马玲玲轻笑道:“女人不比你们男子,不洗澡怎行,傻子,这个你不懂。”郑一虎见她去后,他独自在房中冥思,他想到在那地底湖畔的两上怪人听说的活,忖道:“我这两把剑八成就是八仙伏魔剑了,但奇怪,这种笨剑有什么玄妙呢?”门外有人敲门,他的思路被打开,开门一看,见是朱五叔,笑道:“五叔请进来坐。”朱五叔笑道:“小虎,你明天要去哪里?”郑一虎道:“小子有件重要事,正想问你老。”朱五叔道:“什么事?”郑一虎道:“请问五叔,这一带有无流放罪犯的配地?”朱五叔道:“有,有此去数百里的居延重镇,即蒙古边境,那儿有座名湖叫居延海,该镇本名居达营,朝廷驻有重兵。”郑一虎道:“多蒙指点,我明天就向那儿去。”朱五叔诧异道:“你找配地有何事?”郑一虎叹声道:“家父犯了流配罪,现在不知生死存亡。”朱五叔大声道:“令尊何名,老朽回京保其奉赦!”“赦罪已有希望,无须您老人家操心了,不过我等不及朝廷查赦,必须尽快找到不可。”朱五叔道:“这也是人情之常,好,老朽陪你去,免得配地官员找你麻烦。”郑一虎感激道:“多谢五叔了!”朱五叔道:“这你就不对了,你救了我,难道我连我点力都不应尽吗?”郑一虎道:“好,我们都不必客气,请问你老出京有多久了。”朱五叔道:“几个月了,如果不遇到你,我倒打算回京的,现在有了你这个小朋友,我的游兴又浓啦。”郑一虎笑道:“你老不应走边疆危险之地,关内名胜多得很啊!”朱五汉大笑道:“这就怪我也会武功,会武功的又有哪个不冒险啊?”不久,马玲玲进来了,她见朱五叔在坐,笑道:“五叔还没休息?”朱五叔笑道:“姑娘,遇到你们,我是精神百倍哩,那还睡得了。”马玲玲轻笑道:“那我们到街上玩玩如何,塞外风光别有滋味呢!”朱五叔起身道:“老朽正有此意。”郑一虎没有话说,只有陪行,他见马玲玲抱起小金虎,于是也带着大金虎在后面跟着。街上正热闹,行人真不少!当他们正在观看一家店前时,郑一虎陡觉他的大金虎竟在用口拉他的衣服,立知有异,举目四看,原来在对街上有两个人头带皮帽,身穿翻皮衣的人正在鬼鬼祟祟注意自己这面,忖道:“大金虎真不简单,它比我还灵敏。”想着,暗向五叔道:“五叔,对街有人在注意我们。”朱五叔偷看一眼,笑道:“他们的皮帽连脸都罩着,不知是何来路?”郑一虎道:“也许是盯你老的。”朱五叔笑道:“那他就瞎了眼,现在我有两个大保镖啦!”郑一虎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仍得当心。”朱五叔道:“只怕还不止这两人,我们何不引其到郊外去?”郑一虎道:“好,你老和玲玲在前,我在后,看他们盯不盯来。”朱五叔立即转身,直奔郊外。郑一虎出镇时一回头,发现那两个真的盯上了,而且毫不掩饰。约有半里,一看四下无人,郑一虎立向朱五叔道:“可以了。”他首先回身迎去,面向那两人道:“二位去哪里?”距离只有十丈远,那两人反而走近了,其一沉声道:“找三位来的。”郑一虎道:“有什么事?”那人道:“请三位到布林马拉山一行。”郑一虎道:“不去呢?”那人道:“那你们是害怕了?”郑一虎冷笑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不必要。”那人嘿嘿笑道:“玉鸾仙子已被困了三天,你们不去,她就没有命!”朱五叔闻言大惊道:“在马拉山什么地方?”那人道:“你们随在下等去就是了。”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玉鸾仙子是什么人?”朱五叔道:“小虎,不要问,我们非去不可。”郑一虎突向那人道:“以二位为人质,大概可以走马换将!”他突向那两人行去。那说话的摇手道:“阁下打错算盘了,在下人轻位微!你们拿在下毫无用途,甚至连个带路的也没有了,你如下手,在下等先自杀。”郑一虎知道敌人有计划而来,于是喝道:“你们回去,明天我们一定来。”那两人不再辨,立即转身而去,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你老不能说出那玉鸾仙子是谁吗?”朱五叔道:“你千万勿告诉别人,她是皇上最小的女儿九公主!”郑一虎大惊道:“敌人也不知道。”朱五叔道:“敌人如知道,那就不会要我去了,目前有几方面的敌人千方百计想活捉朝廷重要人物作人质,目的在换取边疆镇市,这是另外一种入侵的方式!”郑一虎道:“换过之后,朝廷可以发兵夺回来呀?”朱五叔道:“番兵夺城,那就是破坏和约!”郑一虎道:“擒人就与和约无关吗?”朱五叔道:“擒人有藉口,他可以说被擒之人侵犯了该国的法律。”郑一虎道:“我们也可擒他们的要人呀?”朱五叔道:“但我们是天朝,天朝如果采取这种行动,那就有失面子。”郑一虎叹声道:“这就是君子不敢与小人斗的道理了!”朱五叔道:“是了,所以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为了面子不知要吃多少亏。”三人回转店中,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之后各自回房睡觉。郑一虎知道晚上不会再有人来了,他就放心睡觉。第二天吃过早饭,随即一同出镇,打听方向,直奔马拉山。有朱五叔在一块,郑一虎带了一大袋饮食,他知道这老人是饿不得的。大约走了两天才进入布林马拉山,雪仍下得很大,山中无路,非施展轻功不可。该山一面是大漠,一面则是大草原,山势奇特,群峰连结,形似犬牙。两个时辰之后,郑一虎突见前面一座高峰上飘着一朵小旗,红白分明,远远可见,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不派人迎接,却以旗子引路!”朱五叔道:“可能已布下陷井在等我们。”郑一虎道:“陷井倒不怕,就是怕以人质作要挟。”朱五叔道:“九丫头不是敌人随便可以擒住的,我猜敌人已把她困在陷井中,以她为饵诱擒更多的人!”郑一虎道:“要看是什么陷井,否则他困不住我。”马玲玲道:“那两人说公主被困在一座峰上,这证明峰下全被敌人困住了。”朱五叔突然立住道:“那两人的话有毛病!”郑一虎道:“什么地方有疑问?”朱五叔道:“九丫头已练成‘千里如户庭’的御气之术,怎会被困在一座峰上?”郑一虎道:“我们既然来了,倒要看看敌人捣什么鬼,公主不在更好。”到了那座飘着红白小旗的峰上时,一看旗子是在最高处的石缝中,石上还有一张用汉文写的字条,这被雪掩得只剩一点了。郑一虎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照有旗的方向走!”郑一虎看看前面的去向,又见一面小旗在另外一座峰上。笑道:“都依着他,看看究竟要引我们走多远?”朱五叔道:“这是为什么?何必冒险呢?”郑一虎道:“也许还有其他的人,落在对方手中。”一连见了七面小旗,时间已经快到黄昏了,最后一面旗下的字条上写道:“前面崖下有一个岩洞,洞中摆着一桌丰富的饮食,客来自食!”郑一虎笑道:“蛮荒之地摆酒席,主人待客不薄,而且蛮横礼貌,这个敌手倒是雅人。”朱五叔道:“吃完了,也就被困住了。”郑一虎大笑道:“可见敌人根本摸不清我们的底细,他们白费心机,朱五叔,时间到了,吃一顿何乐不为,请了。”朱五叔道,“食内可能下了奇毒?”郑一虎道:“咱们还怕什么毒,朱五叔放心,毒死我填命。”朱五叔大笑道:“好,走!”到了崖下,确见有个古洞,洞上横着五个大字为“古乌喇王洞”,朱五叔一见啊声道:“这就是乌喇王古洞!”郑一虎道:“乌喇王是什么人?”朱五叔道:“乌拉也称乌拉,是部落名,这部落的后裔现还有一部份在松花江畔,其第一个首长是个奇人。”郑一虎道:“我们进去吧,不过我留下金虎在外,万一敌人有什么举动,凭这两只兽就够他们受的了。”朱五叔还搞不清这两个小儿女有什么神通,于是领先向洞中走进。洞内不惟宽,而且有火炬照得通明,洞分五大段,每段都有石门,深达一里有余,最后洞中确摆着一石桌食物,都是蒙古口味。郑一虎一见,哈哈笑道:“五叔请!”朱五叔坐首席,左右分坐郑一虎和马玲玲,郑一虎先把各种饮食逐一尝尝,觉出毫无异样,笑道:“五叔吃吧,味道不坏!”朱五叔道:“外面若有动静,里面恐怕一点都不知道哩!”郑一虎道:“能否知道已经没有关系了,敌人显然要把前四道洞门悉数堵死,让我们永远在洞内饿肚子,饿不了时,他们提条件了。”朱五叔道:“我们无法支持时,他们也不知道呀?距离远,喊也听不到?”郑一虎道道:“敌人一定有秘道可以通话,这个我早料到啦。”大吃大喝一顿之后,郑一虎陪着朱五叔在洞内到处观看,只见里面的石室共分两层,总数不下数十间,可见当初住人不少。朱五叔看完后,笑道:“乌喇王是新兴起的一支民族,他先是猎户,后来就为牧民之王。”在正面后层一间大石室内,马玲玲指着一张大石床。道:“这儿还有一张石床存在,可能就是乌喇王当年用的。”朱五叔道:“在床上刻有一条盘龙,也许真是罗。”郑一虎道:“前人作的东西真笨,这张床起码要睡二十人!”朱五叔道:“部落酋长的妻子众多,而且不分居。要是没有这么大的床,他们如何睡得下。”郑一虎看出那床是似搬进去的,因为与里面的石质完全不相似,不由惊奇道:“普通人怎会搬得进这大的石床?”床有四尺高,七尺宽,倒有两丈长,估计不下五万斤,因为是整石,下面全无缝隙,朱五叔也骇然道道:“你不提起,我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哩,开始还认为是就地取材呢?”马玲玲道:“洞口比床宽,人多哪有移不进的道理?”郑一虎道:“虽然能移进来,但这是半山上,距平地还有十多里呀,这石床显然不是本山所有,上山可就更难了。”马玲玲笑道:“万里长城都可筑成,那不更难,古人作事往往不可以常情衡量。”朱五叔道:“合我们三个人的内功,大概能推动这张床吧?”郑一虎忽然想到要试试自己的神力,笑道:“五叔独自推推看?”朱五叔道:“你估计有多重?”郑一虎道:“三万斤差不多吧?”朱五叔点头道,“这是地道的花岗石,跟一般石头不同,你估计的是普通石间的重量,如只三万斤,当你们的面我不说假,稍微推移一点还办得到,但这张床起码超过十万斤,因为还疏忽一点,这张床的下面还陷下了一尺多哩。”马玲玲道:“真是陷入地面的啊.那我们合起来也无法推动哩。”郑一虎道:“有床檐,我们可以抬抬看!”朱五叔道:“你一个人先抬一头试试,能端动我就服了。”郑一虎道:“那就恕我卖弄了。”他暗暗运足内功,双手抓住床檐!可是他比床还只高一肩,似乎不好施力。朱五叔哈哈笑道:“你有十几岁了?”郑一虎道:“十五岁了!”朱五叔大笑道:“傻子,用手掌向上托呀!”郑一虎依言换个姿势,大喝一声,道:“起来!”“轰”的一声,讵料床虽未托出,居然把床面揭开了!朱五叔大惊,噫声道:“这床内部是空的!”他抢着向里面看,只见床里似乎有个大洞,而且有阶梯可下,更奇道:“这是此洞的秘道。”郑一虎道:“我们无须由秘道出去。”朱五叔道:“那也得探探究竟,此道按理尚未经人发现过哩。”反正没有事,郑一虎点头道:“那就探探吧!”他先领头下去,发现里面黑暗无比,忙叫道:“五叔,把敌人准备的松油火炬拿一只来。”朱五叔笑道:“拿什么,难道你还不能黑暗视物么?”郑一虎道:“火炬总比运目力好呀!”朱五叔道:“松油烟太浓,受不了。”郑一虎笑笑,于是一直下行。及至数丈,他忽然哈哈笑道:“哪里是什么秘道,这儿还有一间秘室,除了进口之外,再无门户。”朱五叔和马玲玲进去一看,确如郑一虎所言,惟见室角上有只铁箱,急忙道:“小虎快看看箱中一定有名堂。”郑一虎见铁箱已锈,揭开盖,只见里面除了一把光芒四射的匕首之外,其他毫无所有,俯身拿起道:“就只这东西了。”朱五叔接过一看,惊道:“屠龙匕!”郑一虎道:“是宝刀?”朱五叔正色道:“比鱼肠剑还好!”他顺手向右壁一划,真如切豆腐一般,连响声都没有,哈哈笑道:“原来这屠龙匕,竟落在古乌喇王手中!”郑一虎道:“玲玲,你拿你的刀儿给五叔。”朱五叔道:“你可识这刀?”马玲玲拿出一把刀,递朱五叔道:“你可识这刀?”朱五叔接过一看悚然道:“仙刀!”郑一虎道:“比屠龙刀如何?”朱五叔郑重道:“刀为仙品中之至上者,屠龙匕是凡品中之至上者,那又不可同日而语了。”他看了又看,面上显出肃敬之情,交还马玲玲后又道:“此物千万不可乱用,否则有失天和,姑娘请记住老朽的话!”郑一虎也郑重道:“多谢五叔指教了,请问五叔,传言八仙伏魔剑也是仙品!”朱五叔道:“不但是仙品,而且是仙剑中最霸道的东西,听说早已失传。”郑一虎道:“五叔如喜欢这把匕首,就请留下吧!”朱五叔哈哈笑道:“那就不客气了!”一笑又道:“有了这东西,我又多增一份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