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头一见舒希凡下了逐客令,急忙道:“我老人家确是有点事儿,不便在此打扰你们,不过明早仍为看你们,大家多多亲近。”舒希凡听出他言外之意,忖道:“你吃到了胃口,明早又要来吃东西是真!”笑道:“老头子,要来就带点野味来,光吃不作些事恐怕不好意思吧?”糟老头有点尴尬,连怕道:“放心,放心,明早绝不两支肩膀抬支口来!”糟老头走了之后时运来提出疑问道:“他是谁?”舒希凡道:‘哪还要问,除了‘野火头’木一翁还有谁。”三矮听声道:“他在黄山之内还没有人招待,竟为了吃我们一顿而低头?”舒希凡笑道:“这就是古董人物的怪个性,根本不能以常情去理解,否则我也不会施展刚才的手段了,对付这种人物,就要以玩孩子的方法去应付。”孙文谋哈哈笑道:“这真是老小老小了,愈老愈似小孩!”舒希凡道:“我今天掌握了这个糟老头的弱点,日后必有很大用处,明早来时,你们好好准备一顿,我叫他眼眼贴贴的被我运用!”时运来问道:“老板,你探清瀑布后面的秘洞了?”舒希凡道:“不但探清楚了,而且得了不少东西,这里有三颗丹,你们三人各食一颗,食后即坐功,明天保你们功力大进!”董文策道:“什么丹,有这大的妙用。”舒希凡道:“这就是黄帝遗留下来的仙丹,瀑布后面这洞即为黄帝会容成子浮丘公之所在,想不到竟被我们无意中发现。”三矮闻言大喜,孙文谋道:“我已找到住处,现在就去如何?”舒希凡道:“那正好作你们打坐练功之所,快走,我替你们护法。”穿过谷中央,直到东面崖下,孙文谋着走进一座洞内,三人立即吞下仙丹打坐。舒希凡提功守住洞口,顺手在怀里摸出一支皮袋,他坐下没有事作,于是把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看。原来那支皮袋就是他在秘洞之内所得的,这时他拿出不少瓶子,有大有小,不过大的还没有酒杯那么大,小的居然比拇指还小。很奇怪,舒希凡一连拿出十几支,不知那来那么些古怪货,瓶子居然有玉石,玛瑙珊瑚,琥珀,水晶等等,真是宝光四射,颜色齐全,就不知瓶里装的是什么玩意。舒希凡仍旧在洞口守着,他似一点也不觉疲倦,这证明他根本就不要休息了,坐坐已足可代替睡眠。一夜过后,天刚亮,三矮就分头入谷打松鸡,捉鱼,搬石寻柴等,忙得非常高兴,可是那糟老头还未来。舒希凡大出意外,他想不通糟老头有了什么事故,乃至吃的烤好了,谷中仍然是毫无动静。“我们吃罢,吃完了通通带进洞去。”舒希凡吃完了,不久由谷的北面松林中又出来一批男女青年,可是后者的人数比先出现的少得多,那是三女五男。双方虽然距离不近,但却都看得清楚,前者虽无表示,然后者却像显出非常紧张。两批人物都不曾开口,前者这时直朝潭边行去!他们对后来的五男三女似未放在眼中。就在这时,忽听西面松林之内有人朗声叫道:“那不是五里八义!”原来这五男三女真是五里八义,他们一听有人在叫,似借故停步,因为他们也是向潭边行去而又有所不敢之势。出声之处这时一连行出七个人,竟也是青年人,甚至亦有两个女子。万里八义一见,人人都显出兴奋之情,而且精神陡振,其中一人向同伴道:“中原七奇到了,我们不怕那批神女和武士了!”他说完向七人迎去,居然哈哈笑道:“想不到中原七奇也黄山!”中原七奇以郭方生为首,他们也看到潭边的一批人了!郭方生回头轻声道:“这谷中竟有十九个神女和武士,大家注意。”他迎上八义拱手道:‘各位,难得相遇,真是幸会。”八义之首关逢大笑道:“听说七位之中有六个去了西湖,难道传言失实?”郭方生笑道:“在下等是由西湖赶来的,诸位为何要那批东西撞了头?”居庸虎焦啸林接口道:“黄山之内,到处都有遇到三神岛的货色!我们大小已遇上三批之多了,不过他们在黄山不似在别处,相遇不找是非。”郭方生道:“那是谁,尚未与他们同党交过手,但我们就不同了,这一路已交手不下六次之多,在下义弟妹们还负过伤,甚至遭遇路途追杀和拦截,在福建白云山如不是天帝子赶到相助,也许不堪设想!眼前这批东西是故装不理,说不定他们马上就会变脸。”关逢道:“郭兄放心,在黄山他们真不会生事。”郭方生道:“那是为何?”关逢道:“黄山的隐士奇人太多,三神未倒,这批东西不敢,不过我们不落单,落单怕他们暗算。”郭方生道:“他们到处看什么?”关逢道:“据推测,三神岛人此来有四大原因,第一是收买黄山的隐士奇人,第二要占住黄山作横扫北方武林的基地,第三是追赶天帝子,第四寻找轩辕洞。”郭方生急问道:“天帝子来了黄山?”关逢道:“听说有人看到,如以三神岛人的集中来看,八成已到了!”郭方生道:“三神的手下,以我知道的就被天帝子杀了不少,这对三神的打击很大的,无怪追得这样紧!”八义中忽有一个女子急道:“快看,那批东西发出什么讯号了!”郭方生道:“是哨箭,他们定在召唤什么重要人物!”关逢道:“该不是因我们而发?”郭方生道:“大家提防一点总好!”八义立即散开,各守一面,郭方生也挥手喝道:“我们以这通松林为阵,不让任何人攻进来!”七奇亦迅速散开,每人守住一处林隙!不一会,关逢那面低声道:“正面崖上来了两个老家伙!”郭方生闪过去一看,叹声道:“那一定是两个重要星宿,他们直扑潭边去了。”关逢道:“轻声点,看他们有何举动?”突然有人轻轻的老人之声发自他们的头顶道:“年青人,你们不要戒备,他们不是因了你们之故!”七奇八义闻声,人人大吃一惊,不约而同,一起抬头向松顶查去!这也难怪,居然有人来到他们所守之处的松树顶上还不知道,假使是敌人,那还得了。松顶枝密叱目光不漏,不过仍难挡住七奇八义的眼睛,人人看到当中一株巨松顶上竟是坐着两个老人,一个青衫长髯,一个黄袍虬须,都是相貌威严之人。郭方生抢着问道:“二位长者请赐尊号?”长髯老人摆手道:‘年青人,你们放心,老朽等不是三神岛人。”关逢见他不肯说出字号,接问道:“二老定知那里发生什么事故?”虬须老人接口道:“有一个武士想到潭中捉鱼烧食,但一去再不上来,潭中仅冒出一团血水,他们认为潭中有怪物藏匿,所以急发出哨箭,召来两人星宿请问。”郭方生道:“潭中真有凶物嘛?”长髯老者道:“老朽等在黄山住了五十年,足迹从来未离此山范围之处,那曾看到这黑松谷出怪物,尤其那口潭,可说是本山出产锦鳞的唯一去处,本山所住之人要吃鱼,莫不在此潭钓出!如有怪物,岂有不知之理。”关逢道:“这就怪了,那武士如何不见了,血水冒出,显然是遇害了。”虬须老者接口道:“老朽等来此监视他们的行动,一见此景,同样不解,难道此潭新近起了变化?”郭方生道:“我们在这里看不到潭中情形,真是可惜。”长髯老者道:“你们照样可以去潭边!他们目前不会向任何人下手,除非三神公开向黄山挑战。”郭方生知道这两位老人就是黄山隐士中人,恭声道:“前辈,我们已与三神岛人动过手了。”虬须老者道:“动过手也无妨,他们定装着不认识你们,同时这会到的人物已不少,你们留心看着,该潭瀑布崖上已有数十年中原武林,谷中各处松树顶上也有不少,甚至连各派掌门长老都有!”七奇八义抬头一看,确见到处有人影,不由宽心大放!立将兵器插好,同时向潭边走去。他们刚到潭侧,忽听一处石后有人大声笑道:“那不是郭方生!”郭方生循声一声,不禁也大笑声道:“司马兄,白兄,你们也在此!”郭方生认为有了二人在此,当然也有舒希凡啦,于是胆子更壮,急向关逢道:“我们两个作老大的前去看看,去多了不方便!”关逢点头道:“对方两个在下早遇过了。”二人向自己义弟妹示意,叫他们就在当地勿动,于是携手向石后行去。二人到了石后,举目一望,岂知没有第三者,郭方生立向白半生道:“舒大侠呢?”白半生笑道:“我们在昨天分手的,不过他也来了!”关逢道:“二位看出潭中的情菜了?”郭方生道:“他们是在道面看什么?”白半生道:“后来的两个老家伙似想不出道理,看势又要派人下去查看啦!”真的被白半生猜对了,只见那面又有两个武士准备下去了,他们把外面衣服脱下,各人手中拿着一把锐利的匕首,噗通一声,同时向水中跳进。水面看不出毛病,两将士仍不敢下去,可是那人星宿却已大声喝叱,迫使他们水中钻去。两武士不敢不行,但却显出紧张之势,他们被迫向水中钻去。过了多久,潭的四周突然发出无数惊叫之声:“血,血,血!”这面石后也发生啊啊之声,那是白半生和郭方生。司马周摇头道:“水中有什么?难道有怪物把人生吞了!”白半生道:“可惜我们两个是旱鸭子,否则非探探不可。”突然有人道:“你们的功力不够!”声在四人背后发出,他们一惊回头!白半生啊声道:“师伯来了。”原来是龙图老人到了,只见他轻声道:“快看!那个星宿脱衣服了。”四人闻言注目,只见那面两个老人之一已准备亲自去探了。白半生道:“这下恐有个结果了!”龙图老人摇头道:“两个武士合起来,虽然仍不如一个星宿,他们是两个,在水里的遇到凶物,活动的力量比较大,一人遭袭,另一人可以逃走,然而仍旧双双遇害,可见水中是个怎么厉害的东西了,这星宿下去又是白送命。”不出龙图老人所料,那人星宿下去,并不到一杯茶久,水面又冒出血浪啦!这可把那批三神岛人全震惊了,突闻另一老人大叫道:“你们不要再下去了!老夫去藏牛谷叫人来。”那老人投身纵起,如风而去,显然要去叫来大批人物。龙图老人轻身向四个青年道:“马上有大批星宿到达,我老人家想先去探探。”白半生大惊道:“你先下潭去?”龙图老人道:“勿大声,我由这岩石后面下水,相信无人发现!”司马周阻止道:“你老何必冒险!”龙图老人道:“老朽自知小心!”说完,衣也不脱,悄悄的溜下水去,真是连一点声音也没有,石后全是小树,外面没有一个外人发现。龙图老人一到水里,似也非常小心,然而老的水功确实高深,身一入水,显出灵活绝伦。这时此老已只能看到同身一尺之远了,可是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出身外的水势有了异样,他暗自警惕,忖道:“那活儿向我接近了。”忖还未了,突觉他的背上似有什么东西轻轻的触了一下!这一触,立将这武林奇人吓了一跳,猛地回身,顺手一剑卷出。背后什么也不见,这时连鱼都没有了。龙图老人这时自问亦处险境,他之所以恐惧,那是视力太有限了,怪物一到,简直防备无力。宝剑失手,此老全身一震,顿知不妙,猛向上游!事情刚刚相反,他上冲不到两丈,立感双足被什么给紧紧抓住,而且身不由已,竟被倒拖而进。生死关头,龙图老人慌了手脚,全身运劲真气,双掌猛朝脚力切!水中运劲愈大,水的阻力更强,此老明明切到怪物身上,可是毫无把怪物惊退,倒拖之势更速。呼的一声,龙图老人突感双足一松,身却被掷出了水!他一看大惊,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水光照的洞仙!同时身边听到一个声音:“老光棍,还不起来,但勿大声!”龙图老人闻声,猛地坐起,惊问道:“小光棍!”人影一闪,他面前立着舒希凡哩,只见他轻笑道:“老光棍,谁叫你下潭的,如不是我在水中看得清楚,那岂不使我误杀了你!你怎的愈老愈糊涂?”龙图老人吓声道:“潭中怪物是你!?”舒希凡笑道:“杀几个三神岛人就算怪物嘛?”龙图老人闻言,真是又惊又喜,而又好气,骂道:“小光棍,你杀敌人则还罢了,你不应在水中戏耍起我老人家呀!”舒希凡笑道:“水中不能开口说话,你又看不远,我开始触了你下背心,那你就该查悟,如是妖怪,它还对你客气!?”龙图老人一想也对,忍不住一笑,骂道:“小光棍,你在那样深的水中也能看见?”舒希凡点头道:“十丈之内是可以,否则我焉得认出你。”龙图老人叹声道:“那他们让我下来也白费劲了,小光棍,这是什么洞?”舒希凡道:“洞口上方有四个古字,但被瀑布遮住了,隐隐是为‘轩辕古洞’四字!”龙图老人吓声道:“轩辕洞可正不是武林寻破脑袋的东西!”舒希凡笑道:“此洞没有什么,只是一支石箱,里面有几部秘笈,十几瓶丹丸,及一套古怪的衣服。”龙图老人大喜道:‘秘笈是黄帝、容成子、浮丘公三人手创!你还说没有什么?”舒希凡道:‘秘笈不如我的天宫神典,丹丸倒是有很大的用处!我倒喜欢那套古怪的衣服!”龙图老人道:“是不是穿起来连头与四肢都蒙在这里,而且通身都是金色鳞甲?”舒希凡道:“你说的都对,就是非金色,而是绿色!”龙图老人啊声道:“是了,那绿龙套,此衣只有一件,另有金龙套四四件!这是黄帝正妃螺袒所制!技夺天工!成天衣之一种,穿在身上,仙兵不伤,真气不压,外力无可为害,水旱可兼用,谁在白天穿着显得怪异而已,穿起来五官不处腐,四肢头面都蒙在里面,看起尤如长了鳞的怪人!此衣知者不多,当今之世,恐怕除老朽没有几人了!”舒希凡道:“穿起来很方便,其缝自合,要脱也容易,只将胸前一片最小的鳞,按就开,其是仙物。”龙图老人道:“收也不难,有小包就够了是吧?”舒希凡道:“此衣特制之袋收藏,我杀那星宿时,就是穿此衣下水的。”龙图老人郑重道:“你小子得天独厚,现在有了这套仙衣,其是如虎添翼,就不须炳灵珠也够了,三神要单独和你斗,那也非败不可!”舒希凡摇头道:“不,我怕他们联手,炳灵珠仍要寻!”龙图老人道:“我要退回去了,还有几人在潭边会担心。”舒希凡笑道:“是白半生他们么?”龙图老人道:“对了!这时恐怕着急了。”舒希凡道:“你先回去暂时勿说,如有外人看到你老时,你老就装作大惊,大喊吃人鱼。”龙图老人道:“你小子还要捣鬼,我可不愿骗人!”舒希凡大急道:“老光棍,我还要仗着这机会多消灭几个三神岛人啊!”龙图老人笑道:“我回去也无人看到,不过你这人鱼定有人看到,无须我老人家撒谎!”舒希凡想到还有大批星宿要下潭,笑道:“我耽心有正派武林混入潭中,那会误杀啊!”龙图老人道:“三神岛人下来时,其他人物就不会下去,你在水中定能看到!”他说完就由洞口下水,沉下十几丈,避过瀑布的冲劲,这才平行游进,找到原先下潭的地方,他才伸手一看,发现正好在出处,同时看到白半生等急得作成一团。司马周首先看他冒出水来,几乎叫出口!忙问道:“老人家,看到什么了?”龙图老人悄悄钻到石后,摇头道:“不要问,等着看热闹。”他一面运功蒸干衣眼,一面向白半生道:“你和司马小子会不会水功?”白半生道:“师伯,侄儿等是旱鸭子!”龙图老人道:“闭住气,由这儿下水,到了底,在地面上行也不能?”白半生道:“那是可以,但要施展真气逼开水。”龙图老人道:“那就行了,快下去,这岩石下面十丈处就可踏着地面了,你们顺着岩石行去,如耳中听到瀑布冲下的响声时,那就可以抓着岩石上爬!”白半生道:“遇到怪物怎么办?”龙图老人骂道:“没有出息的东西,难道师伯要你们去送死?”白半生被骂得不敢开口,只好与司马周准备下水,但耳中又听龙图老人向郭方生道:“等一地这潭中就会被三神岛人占满,你们这两批快点另找地方观看!”郭方生和关逢不认识这老人,但白半生却叫他师伯,就知不简单,闻言连声应是,火速去领自己兄弟姐妹离开。白半生已和司马周准备停当,再不敢多问,双双就朝岩石下溜去。可是他们尚未落底,二人立感全身一麻!四肢已不能动了,然而心中很明白,已知遭遇什么东西抓住了,同时迅速往深处沉,简直连看都看不见。不一会,他们又感到出水了,甚至还听耳边响起一声轻笑道:“我早知老光棍会打发你来。”二人脚已落,身也能动了,听声音,立知是舒希凡,不由大喜,同时扭头一看!触目之下,猛将两人吓了一大跳,竟见眼前立丰一个绿光闪闪的大鱼人!说是鱼,其实也不对,既无鱼尾,又非鱼头!好在舒希凡先出声,不然非把二人吓得大叫不可!白半生惊然问道:“阿凡,是你嘛。”舒希凡伸手一按胸前,那件绿龙套由头至小腹,长长的开了一条目,舒希凡灵活的由衣里脱了出来,笑道:“二兄到底是非常人,沉着得使小弟佩服之至。”二人一见,又惊又喜,同声道:“原来是你在向三神岛人作怪!”瀑布声如雷,不怕多人听到,舒希凡微笑道:“你们替老光棍办了什么事?”司马周道:“还没有办事就听到室里先出事了!”舒希凡道:“你们来得好,这里我给你们每人一颗丹药,吞下后就到洞里去坐功,坐完功我再给你们一套心法和剑法,我准备你三人练成离此。”二人闻言,真是感动不已,深知他已得了奇遇而惠及所有朋友,白半生问道:“三矮也在后洞嘛?”舒希凡点头道:“他们各有一间石室,我已把他们封闭在内练功!你们也各找一室,免得分心!”司马周道:“这洞没有退路?”舒希凡道:“有退路,无人能找到,绝对安全,我只要守住前洞口就行了。”说完交与二人丹药,又道:“不管外面有何动静,你们不可分心,坐完功,到时我会来的。”二人接过丹药,急急向后洞走去!舒希凡独自休息一会,他又穿上绿龙套了!手中持着他的霹雳剑,噗通一声,又下了水去了。过一会,讵料他竟拖上来两个血淋淋的死人,原来他又收拾了两个星宿。他把尸体拖到洞侧一处石窟里,毫不停留翻身又下水。洞口被瀑布的轰轰之声所压,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其实外面这时已闹翻了天。天黑不敢动了,这连水面也无人敢游,最后一个星宿大声发令道:“我们快走,这事只有禀明道主处理了。”三神岛人难得此命令,这时有人松了一口气,纷纷向谷外奔去,霎时走得一空。舒希凡一见没有人下水,他也呼了口气,他虽然大获全胜,但也够忙的了,这时走进洞,脱了绿龙套,收拾好了,才向后洞走去。白半生和司马周似也坐功完毕,这时迎着他问道:“潭中如何?”舒希凡道:“又收拾十几个,他们再不敢下水了!”说完交与两本秘笈道:“二位先各练一本,自后有空时再交换,如有不明之处,我也不客气,到时问我好了。”白半生道:“你规定我们一次练多少时间?”舒希凡道:“没有时间,也不能规定时间,悟出一段练一段,心烦了就休息,练出味道来时继续练,肚子饿了到我处吃。”司马周笑道:“你这师傅真好,那我们去啦。”舒希凡笑道:“可惜没有把老光棍留下,有他在此,我也有个换班守洞的!”白半生道:“师伯一定还在洞外,你去看看如何?”舒希凡摇头道:“我不离,惟恐有敌人乘机而入!”黑松谷虽人夜,但仍有不少武林人在内,有些已生火烤吃的,有些则找到洞隙过夜了,无疑,他们还等明天看分明。洞中也好,谷中松林也好,这时处处都是火光闪灼!可是整个谷内已无半个三神岛人。第二天如此,第二天仍旧如何,可是凶潭之名却在整个黄山传到了第三天晚上,司马周、白半生和三矮都成功出关了,舒希凡一见大喜,他真松了口气,问道:“你们成功了?”五个都面现满意的笑容,一齐点头!同声道:“谢谢你的栽培!”舒希凡大笑道:“什么话啊,我们是手足一样!不要说客气的!”他忽然仰起头,似忽然思索什么,一会儿,只见肯定道:“大概差不多了!”白半生道:“什么差不多?”舒希凡跳起道:“你可以打倒胡雷了,司马兄可以击败万虎神,三矮合起来打四地魔主还有余!”司马周惊讶道:“真的?”舒希凡道:“当然,不过我不是要你去对付这个人,而是估计你们的力量足已到了这个程度,叫你们遇敌视情形好作主动,免得自己还不清楚。”五人闻言,笑在面上,但疑在心中,胡雷等是什么样的武功?白半生是这样想,过去他五个也拼不了!舒希凡催道:“你们跟我来!今晚要动身。”司马周道:“你为什么还穿这件怪衣!”舒希凡道:“我要耍活宝!这几天除了走大道,人城市,否则只有吃饭脱一下,不然我就穿着不放,在路上,你们五人装作带着我这怪物,遇敌你们就发号司令,看我把三神岛人打个不亦乐乎。”五人闻言大笑,白半生道:“你里面没有穿衣。”舒希凡道:“有,薄薄的内衣,否则脱下来成什么话。”正说着,他突然噫声道:“你闪快躲,有人进前洞了!”五人闻言,大速退进石室!大家不知来了什么人。舒希凡背上背包袱,腰间挂着霹雳剑!立即循声迎上去。他刚刚到前洞,尚离洞口十丈许,忽见洞门外,立着两个老人,他暗暗忖道:“不能乱下手,他们是谁呢?”他身上的绿鳞发亮,绿油油的颜色,早已被洞口两个老人发现了,其中一人突然紧张道:“牛兄,当心,那是什么?”另一人嚓声拔出宝剑,惊叫道:“是鱼熊!”第一个摇头道:“自古未听有鱼熊这名词?”第二个又叫道:“人鱼!”第一个仍摇头道:“只听说美人鱼,但这东西没有鱼尾,而且是颗怪人头?”舒希凡看到他们既紧张而又惊惧的样子,真想大笑出口,他故意怪叫一声,身向前扑!那个老人手中本来把着熊熊的火炬,这时见势不对,立将火把掷出!舒希凡觉出他们出手劲力奇高,随即右手一挥,发出五成劲力,顿将他们的火把倒挡而回,其势更强!两个老人一见,这就惊出一身冷汗了,双双急闪,避开火把,忽又连忙后退。舒希凡又是一声怪吼,举步前进!两个老人大喝一声,被迫冲上,两剑同发!舒希凡不明对方来历,生怕伤了好人,因之不便下手,但他不闪不避,反而乘隙冲进,真是比电还快!两个老人简直有些慌了手脚,剑势加紧,全力展开!舒希凡开始是试探二人功力,这时已知两个老人只能当得高等星宿之功,于是不再防备,有时硬将身体去挡两个老人几次攻进舒希凡身上,却如中坚革,丝毫不伤,且有无比弹力,反把他们的手臂震麻,是以更吓得魂神摇,一看危极,同时发出声喊,双猛退,噗通,噗通,翻身跳落潭水。舒希凡不追,只看着潭水大笑,简直得意极了!白半生等本来藏在石室内,及听外面打斗甚激,他们见不住,一同偷出窥伺,一见舒希凡在逗这着两个老人玩,莫不暗暗惊欢!这时都拥了出来。舒希凡一见他们出来,立即笑道:“走,我们上天都峰!”白半生道:“尚未出洞,如何上天都峰?”舒希凡笑道:“这轩辕洞神秘无比,共有五条神秘通道,一条直上天都峰顶!”大家闻言,又是惊奇不已,立即随在他后面。舒希凡领着左转右旋,渐行渐高,但却提功走了一顿饭之久才轻声道:“到了,但当心,洞外是岩隙,只能侧身而行,而且曲折离奇!提防岩上有人。”白半生道:“有岩隙怎无人发现?”舒希凡道:“岩隙外表平凡,毫不使人疑心这是轩辕洞的秘道,但走进岩隙后真的如入八阵图,奇妙极了。”又转了一大半个时间,这才走出岩隙,大家抬头一看,只见满天星星,知却立在天都峰最高之处。众人真如作了一个神秘的梦,同时轻叫道:“天地之妙,真是不可思议!”舒希凡道:“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白半生侧耳细听,突然道:“这是松谷传上的声音!”舒希凡道:“你们再听!”司马周笑道:“一遍惊叫,居然大喊:人鱼,人鱼……”舒希凡道:“不要管他,我们向北走!”司马周向白半生与三矮道:“老板的计划莫忘了,我们领头,叫他在后面跟着,人家耍狗熊,我们玩人鱼!”舒希凡道:“不要大声,当心有人偷听,目前特殊高手多了,我无法察出屏息不动之人!”五人闻言,立即提高警惕,下了天都峰,接着又要翻别的峰,真是一峰接一峰,峰峰相连,大有永远翻不完之势。也不知翻了多少座峰,这时天又亮了,前面有一遍森林!时运来立住道:“我们就在这森林中找野味作顿早餐如何?”白半生回头道:“人鱼,可以嘛?”舒希凡点点头,他硬是装到底,连话也不说。司马周轻笑道:“那你就坐着等罢,替我们放卡!一有动静就发出吼声!”舒希凡了笑了,他真的跃到一株参天大树顶上!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真如养驯的怪物。三矮去寻山果野兽,白半生找柴火,司马周架石头,人人心情愉快非常。这一顿费了不少时间,他们烤熟吃完时,日已到了半空,差不多近午啦。舒希凡没有下地,他在树顶上脱怪衣,也在树顶上吃早餐,一直吃完再穿好才来下来,不过这一次他对绿龙套又有了新发现,那是不脱也下也能吃东西,他发现头罩,也有暗鳞可开,这对他更方便。他跳下地来,表演给五人看,笑道:“这宝衣简直奥妙极了!可惜只有一件!”然他又说回头说道:“对了,据老光棍说,还有四件金色的!我们如何找到就好!”白半生道:“难道也在轩辕洞里?”舒希凡摇头道:“轩辕洞我已查遍了,那似再无东西!”司马周道:“那就难寻了,也许我们无缘。”正说着,舒希凡突然:“轻声!森林深处有个人声。”白半生急急道:“我们查过去,看得什么货色!”他们立即又照计划动身,五人在前数丈远,一直照舒希凡指定方向行过去。不出半里,忽见林隙里行出一个老头子!司马周念声道:“是过去那吊口睡觉的!”白半生道:“老冬烘!”舒希凡忽然抢出,如风扑过去,故意发出怪吼!老冬烘一闻吼声,立即把头抬起,两国射出神光!他一见舒希凡,忽然噫声道:“小子,你别装!你那吼怕带着灵性!我老人家不会上当!”这时他发觉舒希凡的衣服有异,突又惊叫道:“绿龙套!”舒希凡暗惊道:“到底是非常之人,他认得这玩意!”老冬烘又叫道:“小子,你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得到这件宝衣?”舒希凡硬装不理,再次大吼一声!暗提内劲,猛地扑过去。老冬烘如电闪开,反而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想拿我老人家来测验你自己的武功,哈哈,我也不上当!”舒希凡算是存在这个意思,一见老头子拆穿了,于是立即冷笑道:“我是第四神!老冬烘!动手罢。”老冬烘摇头大笑道:“小子,你愈装愈不对了!因为你没有把后面那几个小子藏起来!”舒希凡一想好笑,忖道:“说他糊涂,其实一点不糊涂,白半生他们仍记得哩!于是也笑了!”老冬烘一见舒希凡停止了假装,这才笑道:“小子,快把绿龙套的头罩打开,露出你的真面目来,我老人家猜得出,你就是那吹牛的天帝子。”舒希凡听他连绿龙套的穿脱之秘都知道,不由暗暗起敬,忖道:“这才是一位真正的奇人!”接口笑道:“老头子,你猜是猜对了,可是我却不是吹牛,假如不信,咱们一老一少不妨交两手!”老冬烘摇头道:“动手我老人家不干!打胜了我老人家一点不光彩,打败了我可见不得人!”舒希凡按开头罩,笑道:“你老知道三神到了黄山嘛?”老冬烘道:“他们改变计划了,黄山留到第二步行动啦,第一步他们仍旧赴瀚海!”舒希凡啊声道:“那我上了当啦!”老冬烘道:“不止你!黑白盗和我老人家也上了他们的当,不过紫衣老尼却走在他们的前面,同时黄沙袋也不是容易找出来的。”舒希凡道:“到底那两个男女是盗了三神什么东西?”老冬烘道:“已查出一件,那是三神尚未练成的‘地府八玄’宝典!”舒希凡骇然道:“原来三神如此着急!”老冬烘道:“你小子就别耽误时间了,占有七宝沙堆的藏宝图,最好先把那两个男女杀了先夺取!”舒希凡闻言忖道:“这老头心真狠,居然叫我杀死人家!”他不同意,但却应声道:“晚辈这就动身了。”老冬烘又道:“小子,你不要感情用事,七宝沙堆终难不住二神,那两个男女也成不了气候,一旦被三神先得手,中原武林必大祸临头,我老人家知道你有天宫神典,但地府八玄也差之有限!三神练成还有海母,到了第一天,纵有四个练成天宫神典也消灭不了对方!”舒希凡闻言悚然,连声道:“晚辈承教了!”老冬烘摆摆手,转身道:“去罢,我老人家还是催促黑白盗。”老冬烘不管有多大的急事,他依在是斯斯文文,不慌不忙,一步三摇的走去。舒希凡回头向司马周问道:“去黄山还有多长的时间?”司马周笑道:“我们是横着黄山脉而走,那只要两天可出山区,如果顺山脉走,那十天走不完!你又要赶路了。”舒希凡道:“尽你五人的力量走,中午不休息了。”司马周道:“这你急不得,路程太远了,此去要经山东,河北而进入察哈尔部落,真正的瀚海心脏还在外蒙境内,几干里路,你一开始就想赶,是飞鸟也会累死!”舒希凡道:“那怎么办?”司马周道:“你不怕,我们可不行,要走则按常理,当骑马时骑马,当坐车时坐车!必须走捷径时则徒步!”舒希凡没有办法,叹声道:“那仍须依你了?”司马周道:“不依也不行,出了黄山,你就把怪衣脱去罢,这以后都是官道了!”舒希凡笑道:“三神已过去,这套衣服暂时也用不上,不脱何益!”这时行进一条两峰峙的大深谷,东西峭壁千丈,前后长达数十里,司马周回头笑道:“黄山以这条绝龙沟为最险!常人无一敢经此!我也只经过一次。”白半生道:“这条沟中一定有巨蛇猛兽,常人当然不能来,在我们看来就平淡无奇了。”舒希凡道:“你们不要把这绝沟看得太平常,一旦三神前后挡住,我们真是插翅难飞!”司马周道:“那我们还是提功快走为上,虽然三神已北上,但他们的行动始终无法确定的。”舒希凡道:“如不是老冬烘口中说出来,那我也不敢相信,不过此走不比寻常,他不会信口开河的。”当他们走到近黄昏时,那条绝沟总算看到了出口,然而就在这时却发现近日处竟横躺着十条整尸体!走前面的司马周一见,突然惊叫道:“这里经过一场大决斗!”大家走过去一看,只见是三个中年和尚,四个中年道士,另外有两个青年和一个老者。舒希凡仔细辨认一番后,发现都是兵器攻伤致死,可是他一个也不认得。白半生却认得一个道士,他指给舒希凡看道:“这是武当派当今第三代门人,法礼‘亦法’的剑术高手!”司马周也指着一个和尚道:“这是少林寒林和尚!”舒希凡道:“看尸体内色,估计是昨天死的,八成是三神岛昨天北上时下的手。”白半生道:“三神岛终于在黄山边缘向人下手了,居然不留一个活口!”时运来道:“也许有活口逃脱了,我们向附近查看看。”舒希凡道:“大家先把尸体埋了再说,不过附近是查不出的,有活口也逃远了。”众人立即把尸体拖到附近稍高处,掘了一个坑给埋好,舒希凡是管死者立了一块碑,刻有“不明武林十人遇害于此”等字样,之后他又在各处查看一番才领众出口。当他们一阵奔急,于初更奔到座城边时,司马周忽然停住道:“太平城到了,阿凡快换衣。”舒希凡闻言,就在道旁林中换了常衣,整理一番行李道:“进城时先落店,但勿吃东西,大家分开向各个客栈,暗查一下,看有没有少林和武当的门人弟子。”白半生道:“初更了,恐怕不太方便?”舒希凡道:“你向伙计打听无妨,此城不小,初更天定必是热闹?”大家没有话说,一直向城走去。正好,城门尚未关,他们进城一看,只见街上仍旧人头钻动,拥挤不堪。在大街上落了店,一看情形,略改计划,他们先吃饭!饭后才分散上街。六个人分成三批,白半生带着时运来,司马周绕着董文策,孙矮子跟在舒希凡身边,出店即为十字街,他们各走一方,逢店就查。客栈在大街上的不多,白半生单走僻街小巷!他是有经验的人,查问方法不一,可是一连问了几家都没有收获。时运来走出最后一家客店向白半生道:“这样查毫无用处,不如向当地武林人物探听比较靠得住,此城如有外来武林,地头蛇必首先得悉。”白半生道:“你知道当地的有名人物为谁?”时运来道:“北门口是施溪河的起源码头,凡由黄山采的大部分山产,差不多都由这里运出,直通芜湖入长江,此地的舵把子姓王,人称‘浪里翻’是个三十多岁的水路高手,此人我会过,就是难得在家长住,我们去撞撞运气,遇上定有消息。”白半生道:“既有这样好的去处可查,那你为何不早说?”时运来道:“就是难得见到他呀!”白半生道:“他有手下人嘛?”时运来道:“地头蛇岂无爪牙,不过我没有问过。”白半生道:“不管如何,你先领我去拜访他一趟。”时运来应声领路,直奔北门,行着说道:“他的家在河边城墙下!家里还有什么人,只有一个老叔父!那老家伙见人不客气,年青时也是干无本生意的,生人问他是休想问名堂的。”刚到城门,时运来叫道:“糟,城门关了。”白半生道:“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找僻处翻城墙!”时运来道:“你看看,巡城的号挂子可不少!”白半生笑道:“官兵都是饭桶,看到了不是干瞪眼!走罢,右面没有灯光。”突然由行人中走出一个壮年,不声不响的一把抓住时运来,沉声低喝道:“时矮子,别在我的窝边找油水!”时运来闻声一怔,回转身去,一看啊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王大哥,是你!”壮汉放手笑道:“这位是谁?”时运来轻笑道:“你不认识‘阴阳界’白半生大爷!”壮汉啊呀道:“白兄,是你!真是久仰!久仰!”白半生知道这就是时矮子要找的人,拱手道:“王大哥太客气,小弟正待登府拜访呢?”壮汉骇然道:“白兄定有什么要事,这里说话不便,咱们找个店子坐坐。”白半生笑道:“不必了,小弟想向王大爷打听今晚贵城一些武林动静。”壮汉道:“不要忙,到了这里来,王某总要略尽点地主之谊。”他硬把二人带上一条小街,来几走人一家馆子,叫了酒菜,择个僻座坐下来,先替二人倒上两杯茶,这才低声道:“白兄,你要打听那一路的人物,今晚本城可不少!”白半生道:“那想知道一点,王大哥见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壮汉点点头道:“好在我王飞还有几个毛手毛脚的兄弟,否则白兄这个题目就不好作了!”这时酒保已送上酒菜,王飞提过酒壶,先替二人倒满酒,等酒保走后才坐下道:“二位,先干三杯再谈!”白半生笑道:“打搅王大哥了。”他们各干三杯,又用了一会菜,这才听王飞道:“白兄,你是成名的人物,当然知道江湖风声,近来非常吃紧?”他不但未说,反而先发问,这真是急惊风撞上慢郎中了,白半生笑道:“其他没有什么,不过海外来了一群魔头了!”王飞轻轻一拍桌子道:“对子,本城昨天来过了一批男女青年,今天早上又来十几个老家伙!天黑时来得更多,大部分是在城里过夜。”白半生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王飞道:“这些家伙真老到,他们不住客店,现在分三批,一批住城外三神庙,一批租民房,另外一批住在一座有鬼的废花园里!”白半生道:“难怪我们查客店没有一个发现。”王飞道:“还有一件事,不过二位也许不大关心,那是少林派有个老和尚,武当派有两个老道士,他都似有大病,现在住于城隍庙中。”白半生啊了声道:“小弟的座骑就在此,王大哥,城隍庙在什么地方?”王飞道:“等会在下陪二位去,但不知二位要找他们干什么。”时运来道:“不瞒你,我们由黄山来,在路上发现十条尸体,证明其中有少林和武当派的。”王飞吓声道:“难道我看到的老和尚和老道士是负了重伤!”白半生道:“八成不会错,王大哥,这顿酒饭最好就结束,小弟恐防那三人有险!”王飞立即起身道:“当然!当然,救人要紧,二位请!”王飞连账也不算,只向柜上招呼一声,马上就陪二人奔城隍庙。在街上,白半生忙向时运来道:“你快回店,火速请老板来!”时运来应一声奔去后,王飞愕然道:“白兄,你这阴阳界还有老板!”白半生笑道:“老板是我们信口的称呼,其实是我们的龙头!”王飞更惊道:“谁能当你阴阳界的龙头。”白半生道:“要当我们的龙头确不简单,王大哥,你日后定必知道他是谁了,不过目前请恕我保留一时。”王飞道:“当然,当然,江湖上愈隐秘愈好了。”奔了两条街,王飞轻声道:“白兄,前面就是了!”前面有块广场,庙就在广场的正面,场上仍旧非常热闹,各色各样的江湖场面都有,摊贩云集,噪杂纷纷。王飞把白半生一直带进后展,忽见一个道人拦住稽首道:“二位施主,后殿随喜,到此为止!希望施主们留步!”王飞轻声道:“吴道士,你不认得我?”他把帽子向后一抹,道士看清啊声道:“王施主,有何贵子?”王飞道:“说明白!这位白大侠要会有病的和尚和老道。”吴道士向白半生一望,郑重道:“白施主请道来意。”白半生道:“道长莫非亦属武当门下?”吴道士又稽道道:“贫道是武当弟子!”白半生道:“道长可知本城已三神岛星宿住下。”吴道士点头道:“贫道士已派出人手求援去了!”白半生郑重道:“不是在下看轻贵派,只怕贵派高手到齐也难与三神岛对敌!在下是奉天帝子之命而来,先探伤势,再作御敌之策!”道士连忙侧身让路道:“大侠请!”由殿门出去,经过一排修行,那后面有三间静室,虽道上抢到前面道:“白大侠,请稍停,由贫纳先进去请示再迎大侠入内。”这是常情,白半生点点头。吴道士进去一会,忽见他出来道:“白大侠,敝长老与大师有请!”白半生和王飞闻言走进中间静室,只见室内立着一位老僧和两位老道,他们的气色都不好,但却仍庄严的迎接道:“白施主,王施主有劳了!”白半生拱道:“大师,道长,请恕冒味了!”老和尚合十道:“白施主请坐,不要客气。”大家坐下来后,白半生郑重道:“三前辈定在黄山遭遇三神手下。”左面老道点头道:“敝派与少林这次损失太惨了!”白半生道:“十个死者已经晚辈等掩埋,本来要一直北上,但想贵两派必有脱身之人,因之不借耽搁,一路寻访,幸遇这位三兄指示,所以才探得三位前辈在此。”老僧叹道:“多谢白大侠义心重,只怕仇俗等难于活到明天!”白半生大惊道:“三位前辈负有严重内伤?”右面老道点头道:“真气全散,恐怕维持不久了!白半生道:“三位前辈千万勿恢心,心速守住丹田,天帝子马上快到了!他有挽救三位前辈之力。”忽听外面殿顶发出嘿嘿冷笑道:“来不及了,催命使者已到!”白半生徒然站起,轻声道:“三位前辈安心坐着,外面由晚辈应付。”老僧道:“白施主,听声音,对方是个星宿!”白半生道:“只有一个,晚辈尚能招待!”他闪身门外,招头一看,只见殿的座上,立着一个老家伙,朗声道:“阁下为何不多来几个?”那老人冷笑道:“小子,你有多大道行。”白半生大笑道:“动手之后才见分明。”那老人居高临下,突然一堂劈落,人都斜飞,如风一落在一根修竹之上。白半生,立感一股强大的劲风盖顶而到,如在往日,他非这闪不可,然自从在轩辕洞经过那三日三夜,他亦自信功力倍增,不慌不忙,右掌一抬,全力迎接。两股内劲在空中相遇,陡然发出轰隆大知一接之下,白半生硬将对方掌力逐退,他心中大喜,双足一反,同亲跃上竹梢。那老人一见,面色大变,擦的拔出长剑,大喝道:“接招!”寒光一闪,直朝白半生当胸射来!白半生已心雄胆壮,一声大笑,长剑亦出,朗朗叱道:“瞎了眼的东西。”两剑如龙凤舞,霎时各抢上风!破空之声,势如袭帛!须儿之间就是数回合。那老人一看白半生剑法辛辣绝伦,奇招莫测,这时更觉遇上了非常高手。白半生施的即容成子秘笈,出手循环不息,变化无穷!奥妙笔顶,他愈施愈紧,转眼之间占尽上风。老人总觉自己一招也攻不进,而自己的空门大露,被迫节节后退!这时已转到竹林边缘。白半生冷笑一声,叱道:“下去!”老人无路可避,不退不行,真的被迫下了竹林!白半生如影随行,紧迫而到,又在地面将他留住!突然是有人在静室瓦面前朗声道:“白兄,剑势反卷!倒用五形!”白半生闻声听出是舒希凡到,朗声道:“我忘了!”紧接大喝一声,他的剑势真个大变,全为反手逆圈。那老人眼睛一花,霎时看不清对方的招式,一失神,突觉出口奇痛穿心,陡然惨叫一声,噗通仰翻在地。白半生一看成功,收剑向层顶道:“阿凡谢谢你!”舒希凡后面跟着司马周和三矮,他们齐笑落地!白半生向舒希凡道:“阿凡,有位大师和两位道长伤热危急,你快进屋施救!”他的声未落,又闻殿顶冷哼一声,风一股现出四个老人!白半生大叫道:“阿凡,敌人已到多了!”舒希凡冷笑道:“不要紧,就只这个!”白半生道:“不,还有很多,也许都来了!”舒希凡摇头道:“他们是城外三神庙的,连死的算上,一共也只五人,城中虽有十三个,那不能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