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妃子当大家陆续启程时,轻轻的问百里超道:“你有什么妙计防止血盆暗袭?”百里超道:“是血盆亲自出马当然难防,我想他自己未必肯做这马前卒的差事,大不了是派出一批一级人物沿途出手,而这些人物并非都如血盆那样诡计多端!我们只要用点头脑就可应付,至于布置方法那就看每晚所住的地形而设了。”年年红接近百里超问道:“我们不去勾漏山了?”百里超道:“当然要去,这是顺路,不过那批安南武林恐怕早散了,因为我们误了时间!”是夜他们进了隆山城,可是没有一点动静,百里超出面布置一番,此后他们一连五天都虚惊一场,直至接近勾漏山的北城,这才发觉左右前后竟有高手缀上了,宇内奴看看天色已晚,他赶忙走近百里超道:“王子,今晚仍旧住城里吗?”百里超道:“最好有个寺院借宿!”春宫妃子道:“你要布陷阱,最好到勾漏山脚一座古寺中去那是座多年没有僧侣的废寺,同时在夜晚还可查看那批安南武林。”百里超道:“那好极了,现在派两个人进城买吃的。”春宫妃子道:“这事交给我和巴少侠,你们就在前面林中等我们。”九泉居士笑道:“你和巴弟去恐怕太少,我和大鲍在后面远远跟着比较妥当,因为今天看到的敌人可不少。”春宫妃子笑道:“这也好,看看城里有没有血盆的人物跟踪。”恰在大家进入那座林内之际,突见高插入云的勾漏山峰上冲起大批黑点,年年红首先看到,不禁惊叫道:“那高峰上是怎么回事?”大家停步望去,宇内奴抢着道:“大打斗!”经天子道:“那是什么人物?”百里超运目注视,良久接道:“冲出的倒是少数,在地面上更多,我们快去看看。”宇内奴老经验,摇手道:“那是群斗,短时间内绝完不了,等进城的四人回来再去不迟!”公主忽然又叫道:“你们看,那峰后升起的是云还是烟!”宇内奴啊声道:“那是一股浓烟!定有一面用火攻!”远远的有两条黑影向林前冲来,包罗欢叫道:“大哥和居士回来了,噫,为何不见巴老四和花妈?”鲍叔德如风奔近,大叫道:“勾漏山下火拚了!”年年红抢着答道:“我们早看到啦,只等你们回来。”九泉居士背上背着个大布袋,只见他哈哈笑道:“这次是贼拚魔,我们可以袖手旁观,快走,花妈和巴弟先去了,他们盯着一批增援的安南武林。”宇老头问道:“另一面是什么人?”九泉居士道:“鲍大弟偷听到消息,那一面是血盆的人,血盆要收这批安南人作爪牙,因之激起火拚,昨天已有小接触,今天才是正式大干!”百里超道:“我们这么多人,行动起来无法掩形,还是等天色黑一点再去如何?”宇内奴道:“能避开就避,不能就动手,老朽只要不主动向安南人寻,总算不输理。”百里超笑道:“晚辈就是顾虑前辈这一点,既然你老不在乎与安南武林发生误会,那我们这就去罢。”他们所停的树林虽说是勾漏山的脚下,但到真正上山处尚有一里多路,这时九泉居士和鲍叔德领先,巴山牵着红牡丹和包罗跟在二人后面,宇内奴则带着他们的人走在中间,百里超、年年红、公主、殷婷、娜娜等五个人紧随在后面,他们不择路,就从林中穿行。黄昏后仍有余光,在林中行走,普通人是不易发现的,然而却瞒不了武林中人,好在山上正打得天翻地覆,他们居然登上半山了。九泉居士正在向一座崖头腾身,突觉一股强劲的掌风从头顶压落!鲍叔德看出九泉居士身向下落,立知不对,大喝一声,从侧面猛冲!谁料他刚刚升起,突闻头顶闷哼一声,紧接着坠下一个中年大汉!同时头顶响起春宫妃子的声音道:“二位可放心上来了!”九泉居士再次拔升,到了崖顶笑道:“这家伙是那一方的,花妈赶得恰值其时啊!”春宫妃子笑道:“我早就看到他在崖上鬼鬼祟祟,但不知是那一方的!”忽闻崖下传来巴山的声音道:“是安南人!他还没断气!”话刚落,他和包罗被红牡丹驼着纵上崖来。下面的人陆续来到,春宫妃子向大家道:“安南武林已完了,逃走的没有几个,峰顶和峰后谷中死了几十个!”百里超道:“巴山呢?”春宫妃子道:“在峰顶。”大家闻言,齐朝峰顶赶去。巴山确在上面,他一见百里超就叫道:“二哥,血盆的人物追着五个安南人向南面去了。”百里超道:“他们还要回头的,我们准备截住。”春宫妃子道:“有三十多个,都是高手!”百里超道:“我们力量足了!只要血盆自己不在场,再多也可以收拾。”宇内奴道:“那我们快到古寺去吃东西。”春宫妃子领头下峰,大家寻到那座废寺前,只见落叶盈庭,荒草没径,确是破败不堪,惟有正殿和后殿虽说布满了尘灰蛛网,但尚可暂避风雨。宇内奴分派他的人打扫后殿,找出十几只破蒲团,让大家坐下休息。九泉居士打开布袋,拿出食物分给大家吃。在大家休息中,百里超向春宫妃子道:“花妈,请你和九泉居土辛苦一下,赶到南面数里外去放暗卡,如果有了动静,请赶快回来,我这次要除去血盆一部分力量。”春宫妃子道:“他们不来呢?”百里超道:“以三更为限,不来你们就回来。”二人答应去后,百里超又叫巴山和包罗道:“你们到外面去找大批枯枝,我们一面烧火取暖,一面使火光外冒,引敌人前来探视。”宇内奴道:“那我们的人手也得布置一下?”百里超道:“我和你老两人到时坐在火旁,其余人等都在后面四周暗中藏起,只许放敌人进来,不许放敌人出去。”年年红道:“那是不是要等花妈和九泉居士回来之后再采取行动呢?”百里超点头道:“这个自然,我们不能空忙。”分派一定,年年红和娜娜先将落叶扫进一大堆生火,整个后殿霎时火光大盛,暖气四溢。忽见巴山在这时冲进叫道:“外面有两个负伤的安南武林!”百里超问道:“他们还能走?”巴山道:“两个全身是血,要求进来!”百里超道:“放他们进来。”巴山出去不久,接着领进两个全身是血的中年大汉。宇内奴知道百里超不通安南语,他起身迎了上去,叽咕的问了一阵。回头和百里超道:“他们都是外伤!”百里超道:“请你老问他们尚有什么人进入中原。”宇内奴向两个安南人问了一阵,同时叫他们走近火旁取暖,之后向百里超道:“他说他们本来在勾漏山集会,准备向中原深入,但现在全部完了,逃脱的不到十人。”百里超忽然灵机一动,笑向宇内奴道:“我们给他们吃的,叫他们就在火旁休息,这是我们钓血盆手下一种良好的香饵,你老有伤药吗?给他们一点,许可他们天亮离去。”宇内奴点头道:“王子想得周到,老朽照办就是。”两个安南人一见既有吃的,又有伤药,不禁忘了一切,随即和宇老头谈开了,他们还认为这批人都是老挝武林呢。两个安南人也许是流血过多,用力过甚,这时烤着火竟睡着了。宇内奴一见,笑向百里超道:“王子,他们幸好不知有你在此,否则他们还能睡觉。”百里超道:“只要他们不入中原捣乱,我也不会杀他们,因为安南王早有心要投降的。”巴山和包罗的枯枝搬进不少,估计烧到天亮也够了,百里超向大家道:“时间还早,你们乘此机会养养精神罢。”估计有场大拚斗,大家那能睡得了,顶多闭目假寐而已。百里超独自在寺外走动,他提防另外还有敌人。将近三更,突然发现春宫妃子和九泉居士如电掠到,百里超一见急问道:“来了吗?”春宫妃子急急道:“不止南面那批,还有从东面来的,你有什么计划!他们都发现这里的火光了。”百里超将计划说出,接着道:“你们快进后殿!”二人到了后殿,其他人等都惊起了,大家纷纷藏身。宇内奴暗暗提功,他和百里超坐在火旁,阗出在照顾两个受伤的。寺外看似静悄悄的,谁料就在这死气沉沉的时候竟突然来了两群疯狂一般的黑影,他们一到寺前,突闻南来的黑影中有人大喝道:“大家还等什么,冲进去。”但东面黑影中有人问道:“里面是什么人?”南来那人大声道:“大不了是安南那批残余家伙,他们尚有三个教主下落不明!”东来的那人疑问道:“他们怎么还敢在寺内烧火?”南来的哼声道:“先进去看看。”他说罢,首先朝寺中冲入!那人后面接着一齐涌入,及至后殿门,他们发现火旁的情形时,竟又陡然立住了。第一个是个老者,这时被火光照得很清楚,他看了一下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宇内奴抬头朝外一望,冷笑道:“你们不长眼睛,我们在救伤!”那老者哼声道:“伤的是安南人,我问你们是谁?”百里超缓缓站起,淡然道:“这个不须你们问,也不必你们管,我们是过路的!”那老人举手一挥,向后喝道:“你们等什么,还不进去收拾了!”他的话一落,立即冲进四个大汉,分别扑向宇老人和百里超。百里超猛起双掌,迎着一推,冷笑道:“给我躺下!”谁料连一点响声都没有,那四个大汉竟“扑通,扑通”全部栽倒在地,仅口中鲜血狂喷!门口群魔一见,齐声大叫道:“阴手!”宇内奴也被百里超这轻描淡写的一手惊住了!愕在一旁张口结舌。百里超踏出去,横腿一扫,立将四个尸体扫向一旁,仍淡然笑道:“你们还不给我快滚!”敌群不下四五十,其中老的占半数,他们虽惊,但毫无退意,突然有人大喝道:“冲进去围住!”一声未完,门口如潮水般涌进一批,一分为二,立由两侧殿阶抄上。宇内奴轻声向百里超道:“可以动手了!”百里超摇头道:“还有一半在外,里面不先发,我还是不动。”忽闻左面一老人冷笑道:“小子,纵然你全身是法,今晚也难逃死运!”百里超哈哈笑道:“我看你们之间,除了十几个是血盆一级人物之外,其次就是二级以下的了,你们认为人多势大,在我却认为不堪一击,最好你们守在门外的都进来!”右面有个老人冷笑道:“现在你想逃也不可能,快说,你们是什么人?”宇内奴哈哈笑着接口道:“各位中的年龄没有大过老朽和小过这位少侠的,今晚你们来了这么多,难道就没有一个有阅历的,我们如果怕了你们,就不会如此镇静,我们既然不怕,你们又凭什么盘问我们的来历,朋友们,以老朽来看,还是交过手再说罢!”那老人哼声道:“我们已死了四人,你们想不动手也不行!不过你们如能说出来历,也许还有一条活路给你们走。”百里超大笑道:“倒还有点余地,不过我也有个条件,非等你们的人都进来才肯说出来历。”那老者阴笑道:“难道这后殿内还有什么阴谋?”百里超笑道:“不错,我已布下埋伏,你们进来就休想出去。”老人突然挥手道:“去两个查查瓦面!”立有两个中年大汉拔身而起!猛朝殿帘翻去。可是身还未到,突然就惨叫坠落,只见那两人竟已失去首级!这下真把群魔镇住了,只见那老人恨声道:“原来你们真有人埋伏,那就休想活过今晚!”他忽向门口大喝道:“大家散开围杀!”门外一半闻言,一齐退到前殿,纷纷拔身上瓦!百里超一见,立向宇内奴道:“动手!”宇内奴猛自衣底抖出他的黑色象牙,顺势一挥,谁料从他象牙内同时飞出数十点银光,宛如蜂群一般,齐朝敌群射去。敌群一见,竟有人大声惊喝道:“快避‘百指飞刀’,他是象牙老人!”敌群大乱,百里超哈哈笑道:“宇老好功夫!”他这次既不用天雷斧,也不用万仙神剑,竟专运阴劲攻敌,一掌一掌的拍出,掌无虚发,逢者立毙。敌群措手不及,连死带伤,立有十几人倒地,其余的联不成手,只有乱扑乱冲!百里超已与宇内奴背靠背,稳立殿中不动,使群敌无隙可乘,沉着应村,愈斗愈猛,显然胜算在握。这时殿上黑影纵横,银光飞舞,声震遐迩!同样激烈无比。这一场大斗虽不如百里超的理想,但也收先声夺人之效,敌人简直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使在门外的一半疑神疑鬼,没有一个敢放手厮杀!及至天亮,殿内所剩几个功力最高的看势不对,他们不顾一切,同力猛扑一阵,撤身急窜,拼命冲出殿去,竟连百里超也拦不住。那几个老魔一旦脱身,立即边逃边吹胡哨,使得殿外之敌闻警,竟也一窝蜂似的跟着盲窜。可是埋伏之人不舍,首先是春宫妃子,她竟领着几个少女全力追去。百里超闻听声音有异,急忙向宇内奴道:“宇老,不好,女将们追去了!”二人翻上殿顶,恰逢九泉居士奔来大叫道:“大家快去接应,巴山和包罗也追去了。”百里超忙问道:“我们的人有伤亡吗?”侧面走来鲍叔德道:“宇老的人有两个轻伤,但也追去了。”百里超一点人数,岂知仅有红马在寺前长嘶!宇内奴叹声道:“这下敌人如有接应就大事不好,我们快追!”百里超纵落寺前,一拍红马催道:“红红,你走前面!”红牡丹四蹄一起,去势如电!宇内奴忽然噫声道:“王子,这几天老朽又走眼啦,看不出这匹宝马!”百里超笑道:“它的脚力确实不环!”从天亮追起,及至天黑,他们竟糊里糊涂的追到了海边,也不知追了多少路程,这时只见春宫妃子带着一大批反回头来迎啦!百里超一见急问道:“敌人那里去了?”春宫妃子叹声道:“他们有条船,我们追到海边时,他们已离岸半里了!”宇老头急忙道:“那他们是沿海而下了!”百里超道:“这批人中有几个出乎意料的高手,我们不能放他们再见血盆,花妈,我们快租船,非在海上截住收拾不可!”春宫妃子道:“那你们到阳江城外去等一下,由左面这条路去不到半里,我去码头打听一下,也许这里有广文南的帮众,帮船快,经验多,同时又是自己人。”百里超点头道:“你不同路吗?”春宫妃子道:“你们走大路,我沿海岸走,人多不方便。”百里超向大家一挥手,立即奔向阳江城,乘空在城中吃了一顿饭,于是又奔向海边码头。春宫妃子这时正和六个精壮的青年在等候,一见大家到了,急忙将六个青年介绍给百里超道:“这就是广帮主六名子弟,他们有艘大快船。”百里超向十八位青年一一问过姓名,于是急走向一条大船,立即出海,扬帆急追。百里超看到沿海船只来往不少,心中问道:“这样如何能分辨出那条是敌船?”他向春宫妃子道:“该船有何特征可认?”春宫妃子笑道:“广文南的兄弟知道,你不要管,除非追不上,追上就能认得。”宇内奴道:“今天不追上,一到晚上敌人恐怕会在其他海港上岸。”春宫妃子笑道:“长江帮在我们未上船之前就有安排,他们已沿海传出紧急通知,敌人一旦上岸,我们就可得到消息。”宇内奴呵呵笑道:“久仰中原武林在江湖上神通广大,岂知竟是名不虚传。”春宫妃子笑道:“我们武林内太复杂,帮派林立,如无一套严密的组织,全靠武功是不能生耳目,这也是他无法在中原放手施为之故,因为他处处都受到监视和阻碍。”这一天,他们毫无希望,因为时已黄昏,前面毫无敌船之影,也没有长江帮的消息,然而船并不靠岸,仍旧沿着海岸急追!未分日夜的追到了普陀山岛外,算计日期已是十五天了,那还是挂满风帆,再加上大家运功催舟,除了吃饭以外,简直就没停留,可是仍无敌船的影子。百里超已知无望,当众宣布上岸。春宫妃子道:“船由钱塘江进口吧,因那儿到西湖要近好几天路。”百里超道:“西湖四周,无疑都是血盆的人,我们由此上岸占行动秘密之利!”宇内奴道:“王子要直赴西天目?”百里超道:“能够隐藏行动就秘密查几天,如果被血盆的爪牙发现了,就只好硬攻了。”春宫妃子见已决定上岸,立即走出舱去通知广文南的兄弟向岸边开去!岂知在船刚打横之际,忽听船头有人大叫道:“那礁石边靠住一条可疑的船!”九泉居士走出问道:“怎知可疑?”忽有一个青年答道:“那儿从来无人敢靠船,今天没有风,那船靠得毫无理由!”九泉居士道:“这条船能不能去?”青年道:“不能去,水下暗礁太多。”九泉居士立即进舱告诉百里超!百里超沉吟道:“也许是小股海盗船,我们去几人查一下就是了。”九泉居士向鲍叔德道:“我们两个去看看,小股海盗常作大坏事,除掉也应该!”鲍叔德笑道:“你不要大意,也许小河里出大鱼!”二人踏浪而去,在要接近时,突见那船头瞬间钻出五个大汉!九泉居士抢登礁石上,喝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天色近晚,五大汉似还没有发现远处那条大船,其中一人阴笑道:“你们管不了这多!大爷们不高兴说。”九泉居士大笑道:“你这家伙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说也得说,否则就叫你下海吃水。”那大汉忽然拔身而起,超船飞上礁石,冷笑道:“我倒是要见识一下!”九泉居士正待出手,忽听鲍叔德轻喝道:“对面岸上又来了十几个!”九泉居士一看,噫声道:“这不是小股海盗,他们竟都能踏波而来!”鲍叔德急喝道:“动手!”他抢先朝船上扑去,举手掌发,硬向船头四大汉攻去!九泉居士身还未动,扑向他的大汉竟先发制人,剑招如电点进。剑风强劲,九泉居士闻声闪动,哈哈笑道:“原来你竟是把好手!”大汉第二招将发,突闻船上惨叫升起,他还认为是自己人得胜,嘿嘿笑道:“再见罢朋友!”九泉居士那能让他得逞,一见剑到,陡伸右掌一扫,挡开剑锋,左手猝施绝着,一招一按,哈哈笑道:“朋友,鲨鱼等急了!”“蓬“的一声,那大汉全身飞出,竟被九泉居士打出数十丈,真个下海去了。鲍叔德立在船头叫道:“居士,快叫我们的人都来。这是血盆的船!”九泉居士问道:“怎见得?”鲍叔德道:“我杀了三个,擒住一个,他直认啦!”九泉居士道:“你搜船,我等他们来!”大概百里超等早就看到敌人有援兵到了,他们不待九泉居士招呼,这时已全体出动啦!九泉居士一见大喜,未几迎着百里超道:“这是血盆的船,赶快去迎击岸上的。”百里超点头道:“前辈,我们走,趁敌人对我们情况不明之际,给他们个迎头痛击。”九泉居士看到大家都去,自己则立在船头以防万一,久久见鲍叔德还在舱里,不禁大声问道:“大鲍,查到什么没有?”鲍叔德突然大叫道:“居士,我找到两个郡主了!”九泉居士闻言一愕,骇然道:“怎会在这船上?”鲍叔德似在作什么事情,良久才答道:“居士请守住外面,两个郡主尚未转醒!”这时离岸不远的海面已打得波翻浪滚!九泉居士大叫道:“大鲍,你要快点救,那面敌人高手不少,现已打得非常激烈。”鲍叔德在船里呆了半天,这才见他领着徐郡主和常郡主出舱,九泉居士一见,连忙拱手道:“二位郡主还好吗?”徐郡主叹声道:“我们只是被点穴道,想不到又和居士见面了!”九泉居士奇怪道:“听说血盆已将两位关在西天目山,因何却在这船上?”常郡主摇头道:“我们自被龙天放暗袭劫去后,一直就在这条船上,所谓西天目山恐怕是陷阱!”九泉居士郑重道:“这真是想不到的事,血盆原来又在施诡计,幸好我们碰巧遇上了,不然到那里去寻二位的下落!”徐郡主道:“他们每到吃饭的时候才解我们的穴道。”她又苦笑一声,显得非常泄气似的。鲍叔德道:“我想血盆定有一个什么岛屿在海上,否则他不会把你们留在这种地方。”九泉居士道:“血盆作事常常出人意料之外,我们不妨再问问船头那家伙!”鲍叔德道:“我们来问,居士请去接应大家,问过后我们就上岸去,无须再派人来接了!”九泉居士点头道:“让两位郡主多休息一会,最好能将这船开到岸边去,免得郡主们踏波出毛病,总之这一场不要你们动手了!”九泉居士去后,鲍叔德就在船头问口供,常郡主则招呼徐郡主道:“姐姐,我们去看看后舱底下,今天早上我们听到那儿似乎有人在搬动什么东西。”徐郡主道:“你真是,他们还擒来另外几个乡下女子作见不得人的事,你还去看什么,那里一定脏透了,幸好他们没有向我们下手,否则真不堪设想。”常郡主道:“非看不可,也许里面是藏有大批珠宝。”徐郡主笑道:“我们要珠宝干什么,你还想阿德成富翁!”常郡主不理,独自往后舱底层找去。未几,鲍叔德回到前舱,他不见常郡主,急问道:“玉君,碧钗呢?”徐郡主笑道“她怕你将来没有饭吃,替你找财宝去了。”鲍叔德大惊道:“快叫她出来,这船上藏着开山雷!”徐郡主道:“什么开山雷?”鲍叔德无暇解释,猛地冲向后舱大叫道:“碧钗,碧钗,你快出来!”常郡主在后舱下答道:“阿德,什么事?”鲍叔德大叫道:“快上来,舱里有危险!”常郡主闻言冲上,忙问道:“什么危险?”鲍叔德吁口气道:“我在那血盆爪牙口中问出口供,他说船上藏有血盆特炼的开山雷,那是一种开山裂石的爆炸物,不懂者一撞就炸,力可开山。”常郡主道:“那个人呢?我要再问问,只怕说的有诈?”鲍叔德道:“我把他收拾了,不要问啦,我们快点离船上岸罢。”常郡主埋怨道:“你作事真性急,怎么就把他收拾呢,留给二弟再问不行么,我发现后舱下有不少箱笼之物,那定是金银珠宝。”鲍叔德笑道:“我不想发财,金钱多了是累赘,皇上将你们给我,那是注定你们跟我过流浪生活了!”常郡主笑道:“我们还怕苦吗?我的意思找出来救助别人也好啊!”鲍叔德笑道:“算了,我们还没有后代,炸死了犯不着。”他一手一个,拉着两个未婚妻就朝海里跳,未几就登上对岸了。这时海中已无动静,显然血盆的爪牙已全杀光了!他们刚上岸,立见百里超等鱼贯走来。鲍叔德立即迎上去,急急将问得的口供对大家说出。春宫妃子吓声道:“西天目山去不得了,血盆定有开山雷埋伏!”宇内奴道:“这老魔真是毒辣,好在我们在这里撞破他的诡计!”百里超道:“不去的话只怕永远不能除去他,我们先到西湖再商量。”鲍叔德似觉少了几个人,他暗暗的一点查,发现宇内奴的伙伴有五个人不知去向,不禁有所悟,忖道:“这一场他们又损失了!”不便引起人家难过,他不敢动问,只在心里叹息。又过了三天,他们快近西湖时,谁料迎面竟来了三个女人。百里超一见,陡然大叫道:“我外婆来了!”宇内奴欣然道:“还有逻罗金母,经姑娘你还不上去迎接。”经天子苦笑道:“家师会逼我回去。”经天子尚未奔出迎她师傅,但听老慈航向百里超招手道:“超儿,你看这是什么人?”百里超陡有所觉,猛地奔去道:“是我娘!”老慈航身边伴着一个素衣美妇,年龄看去不到五十,她一见百里超走近,双手一伸,紧紧将他抱住道:“超儿……”她泪流满面,再也说不下去了!大家一见,莫不惊喜至极,宇内奴更莫明其妙,她向春宫妃子道:“王子还有母亲!”春宫妃子慨然道:“宇老,难道你不记得轰动当年的辣手嫦娥江流韵!”这时百里超的母亲真是百感交集,不知从何说起,她见大家围了上来,随即轻声向儿子道:“超儿,他们都来了,我们不能失礼,快替为娘介绍。”百里超拭罢眼泪,即将大家一一介绍,同时把公主、殷婷、和年年红、娜娜都带到妈妈身边。江流韵一见四女,不自禁的暗暗叫好,也不禁笑着问了这个又问那个,甚至公主也不例外,笑道:“公主,你能吃苦嘛?”准婆婆当了面,公主又羞又喜,她真不知怎样回答才好,干脆低下头去。大家欢叙大半天,忽听逻罗金母道:“老姐姐,现在我那句话怎么样,孩子们都在这里了!江大妹子只要说个好字就行了!”她不知有什么事情在逼迫老慈航,显然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只见老慈航呵呵笑道:“我没有意见,老妹子,你不能逼我,你还是问我女儿吧。”金母点点头,又向江流韵道:“大妹子,你敢不买我这份面子!”江流韵苦笑道:“阿姨,孩子们差了一辈,这怎么可以呢?”金母大叫道:“江湖无辈份,你连这个都不懂吗?”江流韵笑道:“你老既然看上超儿,那就全由你老作主不就得了!”金母突然大笑道:“难道我还不敢?”宇内奴向金母笑问道:“老大姐,到底是什么事呀?”金母乐极了,又哈哈大笑道:“你们通通听我宣布,我的经天子现在也嫁给百里超这小子!”众人一听,同声叫好!这倒把经天子羞得直朝她师傅怀里钻!年年红、公主、殷婷等不惟不妒,反而拥了上来,合力将经天子抱住高叫道:“姐姐,我们欢迎你参加一份!”众人一见,又是齐声大笑,人人都向百里超道贺。百里超傻了,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有傻兮兮发愣的份儿。金母忽又大笑道:“现在你们再听另外一件大事。”春宫妃子问道:“大概是血盆吧?”金母正色道:“是的,血盆已和我们下了空前赌注,言定在西天目山决斗。”九泉居士道:“那是他的阴谋!”老慈航笑道:“你们一定知道他在西天目山埋下开山雷了?”鲍叔德急道:“是我在他爪牙口中知道开山雷的事!但不知他真的在西天目山下有布置。”金母道:“西天目山一座谷中全被他布下了,但这是人赌输后的手段,不过我和老慈航没有揭穿他就是。”百里超恭声问道:“如何赌法?”金母指着两位郡主道:“现在既然找回她们,我们就不怕陷入他的阴谋了,昨天打赌时,他答应他如败了,就护我们入谷找郡主,这更证明他想凭开山雷将我们全部消灭,不过我们事先也有计划,然而现在倒用不着了。”春宫妃子道:“到底是怎样打赌呢?”老慈航道:“他在那谷前摆下三大最困难的比斗,叫我们这边公推一人出阵,同时要将双方所带去的人全部点倒,他败,他们的人无须再斗,只凭我们处理,他胜,我们则凭他来宰割!现在我们已择定超儿出阵!”春宫妃子道:“那三项比斗?”金母道:“第一项,他在谷前草坪内埋下两根竹杆,长有丈五,竹杆旁放了两块千斤巨石,比斗的人要将千斤巨石放在头顶,同时不许用手去扶,要全凭无上真力跃蹬竹之上立半根香之久,竹根不惟不许弯曲,甚至不许摇晃。”众人闻言,莫不咋舌,人人将目光望着百里超。百里超看看大家点点头道:“这确是硬拚的办法!”春宫妃子道:“你认为怎么样,现在预试一下如何?”百里超道:“这件事我大概办得到,不过我不相信那魔头是诚意比斗!”老慈航接口道:“有何诡计,到时难瞒我们的眼睛,这一项我们当时答应了。”百里超道:“既然答应了,那还有什么话说,第二项呢?”金母道:“第二项他取名叫流星,那是两根细草绳,各系一块约五百斤重的圆石,绳长八丈,比斗者各执一绳,挥动巨石攻敌,绳断,石脱,或退出一丈外的皆算输!”九泉居士跳起叫道:“这比顶石上竹杆更难!”金母道:“那魔头想的办法虽然简单,但也纯真!”鲍叔德道:“这又不外拚真力!”老慈航道:“还有更难的哩!”公主抢着向道:“怎么个难法?”老慈航摸摸她道:“方法更简单,但却很难,那是在二十丈外的树上悬挂一把钢剑,比斗的人要用指力发出本身真火将它熔化!”大家又惊叫起来,年年红道:“方法都由他一人规定吗?这太不公道了。”金母道:“我们如果反对,那就是示弱,目前他之所以向我们提出条件的原因,那是他尚对整个武林心存恐惧,一旦我们示弱,无疑更加助长其气焰!”百里超道:“他提出要我们这边那些人到场没有?”金母道:“他何必提呢,他的目的在查看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去和他比斗,他心中有数,一旦没有这样一个人去,他可立即发动疯狂的屠杀了,或者去的不是他对手,他也可适时放手横扫武林!”百里超道:“将来下场的就是这些人吗?”老慈航哈哈笑道:“这次自动前去的恐怕是前所未有的盛举,大部分的老辈人物恐怕你连听都未听说过,也许连血盆也有未曾会过的!”百里超道:“鲍叔德对你老怎说已指定我出马呢?”金母大笑道:“我是说,我们选你,而不是说整个正派武林都选你呀!”百里超吁口气道:“我希望另有能者当选!”老慈航道:“在上天竺寺我们正派有一场热闹,那是由各方选举出的人物来总选一次,到时难免有一次大印证!因之我们要急急赶往上天竺寺。”春宫妃子道:“那要提防血盆在暗中捣乱!”金母道:“到时他派人窥伺自是难免,捣乱他倒不敢,那对他有害无益。”距离上天竺寺还有一天路,他们在晚上都没停止,及至到上天竺寺时,又是隔天的中午了。九泉居士似与上天竺寺的和尚是故交,于是他们就在上天竺寺住下了。在下午,殷婷、年年红、公主和经天子四姊妹要去游西湖,她们向江流韵请示许可后,大家易容走出上天竺寺,但未到湖边就遇到山王十子。公主发觉十子在注意她们,因之笑向年年红道:“他们看不出我们易容,妹子过去告诉他们,同时探听一下其他人的消息。”年年红笑道:“我们都去不行吗?”公主道:“人多不方便,我们三个向右面小路走去,大家在下面那竹林前等你。”年年红点头同意独自向十子来路上迎去。公主带着殷婷、经天子刚到竹林前,准料忽听林中有人轻声叫道:“公主,你们请进来!”公主闻声很熟,立即向殷婷和经天子示意,三人同向竹林中走进,举目一看,发现里面竟立了一大堆,不禁啊声道:“是你们!”里面竟是海内十生,只见少林生笑道:“我们已知百里超弟到了天竺寺。”殷婷介绍经天子给十生认识后问道:“你们打听到血盆的下落吗?”武当生接道:“他们的确占住西天目山,武林其他人都不能去!”公主道:“听说正派武林要在上天竺寺选拔出斗血盆的人?”少林生点头道:“共有四大批,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老辈人物,不过他们都有年青人,也是些生面孔。”殷婷道:“那是些什么人呢?”少林生道:“据本派掌教透露,那都是当年的奇人异士,不过这中间不一定都是正派人物,有些人在当年甚至无法确定他是邪是正,也有些根本就未在江湖上走过。”公主道:“那又怎能区别四大批呢?”少林生道:“那是他们因气味相投而自然形成的!一批自称元始派,另有一批自称云游派,还有批自称天外派,第四批则为洪荒派!”殷婷笑道:“中原各派选出谁来?”少林生道:“我们当然由百里超弟出阵!这次是大团结,不过那四批也是与血盆对立的。”经天子问道:“他们都在什么地方?”少林生道:“都住在下天竺寺,每批估计有三十几人,他们要在这一次除去血盆这后,同时也取得领导天下武林声威。”公主道:“各派掌教都到了?”少林生道:“我们十生住在两寺,山王十子的掌门人住在中天竺寺,其他各路老辈人物到处都住得有。”公主道:“大军在南疆怎样?”武当生道:“双方都停止交兵了,皇上现在临安,安南王现已派专使前来求和,只看皇上许不许可了。”正说着,年年红已由外面进来,她将山王十子所说的告诉公主,恰好与海内十生说的完全相同。四女别了十生,随向湖里走去,当她们租船划进湖里时,游船竟是川流不断!当船至外湖时,发现有一船在后紧紧追来,年年红噫声道:“两郡主和缅利花,奴奴娜也追来了。其实后面那条除了船娘,另外尚有两个男子,公主一见笑道:“你们细看一下还有谁?”殷婷笑道:“广大哥和展大哥!”公主点头道:“他们在郑巡按身边办完事了,这下可来得真巧,赶上大热闹啦!”后面游船已到,展云鹤一见四女易容难看,哈哈笑道:“你们对自己太残了!”公主会意,笑道:“说话不要大声,提防旁的游船。”广文南道:“你们为何不去见皇上?”公主道:“与血盆斗完了再去,皇上还好吧。”广文南道:“皇上也知西天目山有场正邪大会了,他还要去看哩。”年年红大惊道:“那如何能去?”展云鹤道:“百里超弟刚才赶去了,他会阻住的。”公主道:“只有他才阻得住,现在我们到全湖各处去看看,说不定能遇到血盆的爪牙。”展云鹤道:“那是当然,现在除非他们带面罩,否则比一般易容的还好识破,据终南老人说,血盆也因形迹不再神秘之故才决心与正派武林公开决斗。”船到苏堤春晓,只见岸上游人络绎不绝,广文南突然道:“有一批人在注意我们了!”展云鹤道:“想要遇什么人,就有什么人来了,你们看左侧那个凶汉的耳朵多显明,他就是血盆的人了。”公主道:“他们竟敢在如许多游人之前向我们生事?”广文南道:“先不要理,我们快上岸,向僻静处行,免得伤害游人,现在有八个注意我们来了,那些家伙真会生事。”两条船本来并行,这时一齐命船家靠岸。他们直朝岳王坟行去,那地方比较近而冷僻。在他们后面真有三个老者和五个凶汉紧紧盯着,及至人少处,谁料那八人竟齐步冲出。广文南知道已赶到岳王坟了,立即轻喝道:“大家回身!”年年红抢先娇叱道:“你们是什么人?”八个血盆爪牙中,立有一个阴笑道:“何必明知故问,今天杀我们同伴的是你们那个下的手?”展云鹤虽然知他们是误会,但不解释,一看两边人数相等,恰好一对一,立即大喝一声,拨剑冲出,硬行出手。众女和广文南应声齐动,每人接住一个,立即打得翻翻滚滚。在西湖不要说有这么多人打斗,那怕一点点的事情发生,立即就有成千上万的人围上看热闹,双方接触不下一刻,四周已有人山人海,然因打斗非常猛烈,围观的却无人敢接近。年年红突见人墙外又有不少血盆爪牙挥剑舞刀而来,不禁大声叫道:“大家勿缠斗,快点下手,敌人增援到了!”声一落,她首先将对手一剑劈倒在地,将身一闪,又将来的一批全部挡住。公主看势不对,发现愈来愈多,一剑劈倒对手后,急忙向侧面的殷婷道:“妹子,快向城里边打边走,敌人到了二三十个啦。”这时又有三个扑向公主,殷婷急忙道:“红妹一个挡住十几个,她可能脱不了身。”公主已无暇再说,翻身又与敌人斗上。在天竺寺方面,这时已得信赶到九泉居士、鲍叔备、巴山、包罗等四人,他们一见情况严重,鲍叔德急对巴山道:“四弟,你快进城去催老二来。”巴山尚未动,九泉居士突见侧面人群中出现一批老怪物,忙对鲍叔德道:“血盆手下第一流人物到了,也许就有血盆自己在内。”鲍叔德急唤巴山道:“来不及了,改奔下天竺吧,火速请两位婆婆来。”巴山翻身奔出,忽见身后竟多了二个女人,不但有逻罗金母和老慈航,而且连春宫妃子和百里超的母亲也在内,甚至竟有盲目神尼与仇五娘。逻罗金母等巴山立住后笑道:“孩子,不要大声,你二哥也在人群中。”九泉居士和鲍叔德同时察觉,回头大喜道:“那个是血盆?”金母道:“血盆未到,他重要的手下却到了大半!”这时年年红已展开补天剑法,出手就连杀四个凶汉,那批老怪一见大惊,立有一个大喝道:“丫头!老夫来取你小命!”百里夫人一见行出,冷笑道:“顾天虚,你是奉血盆指示而来的么?”那老怪闻声侧顾,陡地阴笑道:“江流韵,不管吾人有无指示,你看地上死了多少?”百里夫人怒叱道:“你身为血盆的一大助手,居然不察是非,地上死的还不到十人,我认为还太少。”老怪怒叱道:“你们不守信,首先向我们挑战,还说老夫不察是非?”百里夫人冷声道:“你们在城中被杀之事你已知道,那与我们无关!”老怪闻言一怔,阴笑道:“你能不能说出那人?”百里夫人大怒道:“你能不能喝退爪牙。”老怪知道不将自己人喝退,只有再增援兵,否则死得更多,他不再坚持,立即出声大叫停手。展云鹤一看自己这面毫无伤亡,随亦发出闪开暗号。双方罢手后,展云鹤急向公主道:“我们快到老人家面前去!”那老怪吩咐手下将伤亡抬走后,随即带着一批重要的货色向百里夫人行来。这时逻罗金母不待百里夫人开口,她已和老慈航向他们迎上去。双方一近,金母沉声道:“顾天虚,你真要知道原因吗?”老怪嘿嘿笑道:“我们死了这么多手下,难道连一个原因都不值得一问么?”金母冷笑道:“我不是存心挑拔,而是他们想嫁祸与我们,下手的是洪荒派,信不信由你。”老怪大怒道:“原来是以吉达斯为首的那批家伙!这笔账将来有得算了。”金母笑道:“后天的比斗血盆该不会有变化吧?”老怪阴笑道:“你们共有五大批,只怕难成大事!”金母笑道:“纵或其他四批退缩,我们也有一个代表和血盆决胜负。”老怪拂袖道:“如此甚好,咱们后天见。”金母见他们走后,笑向老慈航道:“血盆从来没有这样沉着,难道还有其他诡计?”老慈航说道:“过了明天再看下文,也许今晚仍有变化。”二老带着大家回转下天竺,但直到天黑仍未看到百里超回来。是夜,大家都好好休息,直至天黑,这才看到百里超带了一个青年走进厢房!不过见他面色有点沉凝之情。老慈航一见笑问道:“这位年青人是谁?超儿,你恐怕不是由皇上那儿来吧?”百里超拉着那青年道:“这里的人,你大概认得不少,除了我外婆、金姥姥和我母亲,其次就是九泉居士,我大哥,还有那面厢房一批了。”他向大家道:“大家猜猜他是谁?”公主啊声道:“二十八宿之首!”青年恭声道:“公主仍看得出!”大家闻言,莫不啊了一声,年年红道:“他们由那里来?”百里超先将他引见长辈,最后介绍九泉居士和鲍叔德,稍停让他坐下才向大家道:“他们兄弟自从北疆分手后,一直没有见面,谁料他们竟直捣混沌王的老巢去了,后来听说我们在南疆,他们兄弟又转到南疆,可是他们到达时我们又入内地了。”公主道:“他们几时赶到这里的?”百里超回头道:“胡兄是几时到的?”青年道:“王子赶去救援时,我们兄弟打了尚未及一个时辰!”百里超啊声道:“你们就是一到即被对方截住?”青年道:“不是截住,而是他们从钱塘江就一直尾随不舍。”金母急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百里超道:“一批从来未见过的蒙面人物!他们一共有四十几人,竟将胡兄等兄弟围在雷峰塔遗址疯狂下手,那时我正在陪皇上说话,幸好关道得悉来告诉我。”九泉居士道:“那是什么时候?”百里超道:“天刚黑,是我在看到你们打完时不久。”年年红道:“在岳王坟下面那一场你也在人群中。”百里超道:“是的,当时我怕皇上那里不安全,因之又赶回去陪皇上。”显而易见,百里夫人道:“金姥确是发现你在人群中,难怪你事完又不见了。”百里超道:“好在我回到皇上那儿去,否则胡兄等兄弟真不堪设想。”鲍叔德问道:“结果你打听那是批什么人?”百里超道:“胡兄等二十八兄弟已有九个重伤倒地,十三个轻伤苦斗,这个时候我那会有心情去问敌人?”老慈航听出他口气不善,紧紧的注视他!但在合十打坐的盲目神尼忽然哈哈笑道:“狠小子,你结果也没问了!”百里超恭声道:“是的!”仇五娘望望百里夫人笑道:“你生的好儿子!”百里夫人笑道:“难免忙中有错!”仇五娘哼声道:“那有什么错,他将人家杀光了!”百里夫人闻言一怔,急问百里超道:“超儿,难道你仇师母猜对了?”百里超低头道:“儿当时见自己人那样惨,一时控制不住理智!”盲目神尼哈哈笑道:“其实是对的,小子,你就不要吞吞吐吐!”老慈航叹声道:“你这是什么出家人!”她又向百里超道:“事已过去,今后少杀点,但伤者如何了?”百里超道:“运进府衙休息去了,好在都无生命之虑。”这时忽听外面传来宇内奴的急声叫道:“事情有变化了!”金母闻言跳起道:“老儿请进来!”宇内奴大声道:“不要进来了,大家快动身,另外四派各自为政,他们连通知都不通知,竟全部扑向西天目山去了。”金母一听,大怒道:“他们连明天一天都耐不住吗?”宇内奴在外急催道:“刚才如不是那个宇宙太子派人送来消息,他们简直不把我们算数了!”老慈航急急吩咐大家动身,她先和金母走在前面,这老太婆竟也生气了。大家一阵忙乱,纷纷走出下天竺寺,举目一看,只见两个老太太已在数十丈外!百里超恐防有失,急急催大家全力追去。西天目山路程不近,但在这批人的全力飞驰之下,竟在中午时赶到了。这时金母、老慈航、盲目神尼、仇五娘、百里夫人、春宫妃子、宇内奴众老都立在一座崖上,他们一见年青人陆续到达,只见金母沉声道:“谷中已斗了多时啦!你们不许乱动。”大家一见谷内尽是人头挤挤,但在中央的草坪上却只有两个人在比斗,一个是在岳王坟下见过面的,那就是血盆第一助手顾天虚,另外一个则是六十多岁的高大老人,百里超一见,急问金母道:“那老者是谁?”金母道:“元始真君!”百里超道:“我们中原各派掌门人有的先到了,但他们却立在对面崖上?”老慈航道:“终南老人来了,听他说些什么?”对面崖上有一条人影绕着后崖急走如飞,那确是终南老人向这边来了,只见他一到就向老慈航和金母道:“二位大姐,血盆还没出来!”金母道:“大弟,他们是怎样比法?当前情形与约定不对呀?”终南老人道:“他们四派不按照我们的规定,一到就叫阵!”金母道:“打了几场了?”终南老人道:“第五场已打完,血盆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助手都一胜一负,初场是洪荒派,二场是天外派,三场是云游派,四场是元始派,五场又是洪荒派,但二场现又是元始派了!我看元始真君如果败在顾老魔手中,恐怕再无人出场了。”金母哈哈笑道:“那就轮到我们了!”百里超道:“我们也无法照原约出阵了?”金母道:“看血盆的意思,如果不能照原约比斗,那今天的西天目山势必成了尸山血海的场面了。”金母说完一挥手,带着大家直扑崖下,同时警告大家道:“后谷崖下三十丈内,我们的人千万勿去,那是血盆阴谋布下开山雷的地区!”对面崖头中原各派掌门人一见这面下崖,他们也齐向谷中扑到。金母忽然向后行出的披发老怪大声道:“血盆!明天的约期改成今天了吗?”披发老怪嘿嘿两声,忿然站着他对面道:“那几批东西捣坏了我们的约定,老夫今天要将他们斩尽杀绝。”金母沉声道:“他们的事情我不管,我问你是否照原来的日期和约定比斗?”披发怪物大声道:“老慈航,老夫告诉你原来约定被捣乱了!”百里超突然冲出道:“那我们这就动手吧!”老怪见他三分不像人,怒叱道:“你小子是什么东西?”百里超大笑道:“专为擒你而来的!”老怪仰天大笑道:“你小子凭什么功夫?”百里超伸出一手道:“我们先握掌试试功力如何?”老怪大意之余,真的伸手给他道:“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百里超顺势将他握住,不知催动什么内劲,顿使老怪全身发抖,大吼道:“小子放手,你是什么人?”百里超道:“老怪,你一生诡计多端,这下不上当了,告诉你,我姓百里名超。”披发老怪大叫道:“你是绿野王子!”百里超道:“是的,你的全身各穴已被我万仙伏魔剑气控制了,这是你大意之过!”披发老怪忽然恨声道:“你别得意,你如敢杀老夫,那你的四个师伯也活不成了!”他突然回头大叫道:“龙天放,你出来告诉他!”后谷林中人影一闪,真的走来了龙天放,他一见百里超就大笑道:“小超,齐古圣等已被送往红龙礁了,你如投降,祖师就放他们!”百里超大怒道:“你这逆畜,我现在就毁了你。”他回头大喝道:“大哥、居士、红儿、殷儿,你们快下手!”鲍叔备闻声一挥手,立率领九泉居士、年年红和殷婷将龙天放困住。披发老者突然发出异声,霎那间,后谷林中涌出数百个牛头马面一般的人物,他阴声对百里超道:“小子,你看看,老夫如死,他们必将来天目的人全部杀尽!”百里超冷笑道:“老怪,你的诡计都落空了!我断定你最怕死,现在我不杀你,我要你带我往红龙礁!待救回我师伯等再要你的命。”老怪闻言变色,怒吼道:“你就这样逼我走?”百里超道:“你一个人不行,快点下令,要你的手下通通随行。”老怪真的怕死,他忽然软了下来啦,轻声道:“小子,老夫愿将所有手下处死,只要换回老夫一条命!”百里超灵机一动,点头道:“那也要到红龙礁再说,不过我得先将龙天放收拾!”老怪立即回头大喝道:“老夫有令,凡是老夫旧属都不许救龙天放!”百里超也向年年红道:“红儿,快下手,代我取下龙天放的项上人头。”年年红娇声答应,立即施出补天剑法,全力扑向龙天放。龙天放在九泉居士、鲍叔德、殷婷三人协力夹攻之下已应接不暇,这时被年年红全力扑进,措手不及,胸口连中数剑,惨叫一声,血如泉涌,尸横在地。百里超又向母亲道:“娘,请你带着大家护送皇上回京,孩儿就此赴红龙礁救师伯等去了。”百里夫人点头道:“超儿,洪荒派、天外派、云游派、元始派等众前辈都来会你了。”百里超回头一看,只见前谷一面涌到一大批人,最前面就是那个独斗顾天虚的元始真君,只见他快步走向百里超道:“少侠,老朽代表四派向你致武林最崇高的敬意。”百里超恭声道:“晚辈不敢,可惜没有时间一一叩见了。”他立向老怪道:“我们走!”他仍旧与老怪握手未放,但却御气冲空而上,须臾没入云中不见。惟在空中传来老怪的大喝声,那是命令他的手下火速齐赴红龙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