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化听司空老人说有急事商议,心中一怔,立即随追其后,急问道:“前辈,什么事?”司空老人道:“你先说找老朽何事?”左丘化道:“小子要找西门幽虚老人的下落?”司空老人道:“我就是得西门兄委托来寻你的!”左丘化大异道:“你老见到我伯伯了!”司空老人道:“他负了非常重的内伤,大概活不了多久.他说他有一件非常严重的秘密事情要告诉你!”左丘化闻言惊跳道:“是什么人打伤他老人家的?”司空老人道:“是一对蒙面夫妇!”方青青大惊道:“又是这一对蒙面夫妇!”左丘化冷笑道:“他逃不了的,司空前辈。我们得全力赶去啊,在什么地方?”司空老人道:“老朽巳把他背回舍下了,不过不能太快,这西湖四面已是齐人注目之地了!”左丘化道:“这个不要管,请问前辈,你老怎知晚辈没有死在神龙井中?”司空旭道:“怎么,你竟堕在神龙井中?老朽根本不知详情啊,只在西洞庭山下会到张千里,他说要找你娘去报信呀,其情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老朽请他接孤儿的事他也不管了!”左丘化道:“此事不谈也罢,已成过去了,不过今天你老把我伯伯由那儿背来.现在藏在那里?”司空旭道:“西门幽虚为什么被那中年夫妇打伤,连老朽也不知道,不过当老朽回家途中经过会稽山时,只见他由一谷口爬出,我一见大惊,问不了三句话.他就晕死过去了。”左丘化道:“他说是一对中年蒙面夫妇打伤的?”司空旭道:“正是呀!”左丘化道:“你老府上我未见到,是否就在钱塘桥头!”司空旭道:“那是我弟弟的住处,你到桥头时.我兄弟就知道了,不过我得问你,你的暗号是谁教的?”左丘化道:“我在三潭映月偶遇二位老人,因我向他打听西门伯伯的下落,他们就告诉如何找寻你老的暗号。”司空旭惊奇道:“那是谁呢.知道这暗号的人并不多呀!”左丘化道:“这两个老人都有百十岁了,一个号‘明镜子’,一个号‘监古生’,我还想问你老哩!”司空旭道:“老朽根本没有见过这种字号的人,那真奇了,论年纪,可能比老朽还大两辈哩!”老少到达钱塘桥时,时间已是中午,可是当司空旭一脚踏上桥去之际,他突然急退下来!左丘化一见,急急向桥上看去,不由一征,只见桥边那面竟有十几个大汉,立向司空老人问道:“前辈,那是一批什么人?”司空旭道:“不好,我们已被看到了,那是八虎帮一群高手!”左丘化道:“我们非过桥不可?”司空旭道:“舍下就在桥那面一处非常隐秘之处,平时不会引起江湖人注意,除了此桥,没有通路?”左丘化道:“晚辈上前,你老和青青就在这面藏着!”说完,不等司空旭劝阻,起身就向前行!为首大汉一看换来了个奇怪的丑小子.不由冷笑道:“小子,司空旭叫你前来作什么,他藏不了!”左丘化问道:“阁下与司空旭老丈有什么过节?”大汉叱道:“管你什么事,凭什么要你过问?”左丘化道:“诸位看看这首桥离水面有多深,摔下去恐怕不轻松!”大汉吼声道:“好小子,连司空旭老儿都不敢过桥来,你是不要命了!”左丘化突然闪身而上,不知他用了什么样的手法.突闻为首大汉惊叫一声,人已如流星下曳,轰隆一声,落下桥去了!后面那群大汉一见,真是又惊又怒,一个个汹涌而上!左丘化照样画葫芦,身体开动,每接近一个大汉.就见该大汉身如落石,“噗通,噗通”,全连一招没有.统统被摔下桥去,江水湍急,桥离江水又高,摔下就碰晕在水里,接着就被江水冲去。司空旭在暗中看看又惊又奇,这时,桥上空空,再也没有敌人了,他急急问方青青道:“!”娘,邱公子施的是什么奇功?”方青青伸手一拉,带着上桥道:“我也不知道,总之他的古怪功夫太多了!”左丘化这时恐怕桥那头又有阻塞,他一等司空老人到达,一直奔到南端桥口守住!桥太长,司空老人和方青青赶过时.只见左丘化大声道:“快走.桥上之事,必定立即传出”司空老人无暇问他功夫之名,火速领着前进!绕向一条小道,全力急奔.及至通过几座荒芜的村落,来到一家茅屋前,立住道:“小兄弟,就在里面!”左丘化破门而入,只见一张竹榻上躺着一个面色如纸的老人.一见认出,正是与他在霸桥分手的西门幽虚,可是已临死不远了。左丘化无暇细察伤处,立即突伸一手,按住老人丹田!须臾之间,只见西门老人面色转红.同时长长吁了一口气!司空老人一见,更是惊奇万分,扑上大叫道:“西门兄,你醒了!”西门老人似还未复知觉.却听左丘化道:“前辈.别叫.他的内伤太重,这时谈不上醒。如果能说话,那已无事了!”西门老人道:“下一步怎么办?”左丘化道:“你老只好放弃这个隐居地了,目前我们宜火速离开。假设晚辈估计不错,这里不出半个时辰,必定有人来探!”司空老人道:“老弟,你说吧,我们去那里?”左丘化道:“你老想想看,何处可以避两天,我们把人治好就不担心了!”司空老人道:“那只有坐船出海了!”左丘化道:“也行,那就请你老去准备船只!”司空老人道:“不必准备,老朽有自己的船只,现在就走!可是西门兄怎么办?”左丘化道:“只好请你老仍旧背着走了!”司空老人道:“不怕震动他?”左丘化道:“现在死不了啦,你老只管背着走!”老少三人带着一位重伤老人由捷径绕下钱塘江,又自一处秘崖下找出快般,不久就悄悄出海而去。湖巳上涨,船行不决,左丘化跳到后舱以袖拂水.小船立即加快如箭!船到钱塘江口时,天色已不早了,这时司空老人忽然叫道:“小兄弟,决看后面和两侧!”左丘化一看,急急道:“后面两号已显形迹.那是追赶我们的!”司空老人道:“左侧一号大船.右侧三号小船,看形势是要抄到前面来拦截我们了!”方青青道:“他们是什么人物?为何要追我们?”司空老人道:“这是邱兄弟在钱塘桥上引起的,现在我们如何应付才是?”左丘化道:“青青来催舟,司空前辈注意船行方向。后面三方之敌由我来应付!”方青青道:“我知道你要下水采偷袭敌船行动,这由我来,你要在船上保护,这太重要!”左丘化道:“那你要小心,不可露出水面啊!”方青青道:“我知道,你放心!”左丘化忽然急急道:“青青,慢点,我们两个换下兵器!”方青青道:“怎么,你要把神剑给我?”左丘化道:“我早就要给你了.在水中你的箫没有用处。”方青青立即把箫拿出,左丘化也把神女剑给她,换了之后,后面快船更近了。方女一看急了,“噗通”一声,跳下水去啦。司空老人一见,心中暗惊,忖道:“这是大海了,一个小女儿。竟有如此高的水功!”急向左丘化问道:“小兄弟,她能袭击成功吗?”左丘化笑道:“再多来几十号也无妨,你老请看,后面快船马上会沉了!”话未收口,突间后面船上人声大哗,船也横了!司空老人一见大喜,再注意时。只见那船上人影纷纷跳下水去,船在这时也已下沉了!甚至尚未沉下一半,船即倾翻!船底朝天了。几个大波一打,霎时没有了影子。司空老人急急道:“小兄弟,注意水中,当心敌人游水追来!”左丘化笑道:“除非他们不要命了!”紧接着,左右两侧的船只同样哗叫起来。司空老人一见哈哈大笑道:“这一下干得好极了!”此老笑口未收,突然看到水中冲上一人,不由大惊,吼声道:“什么人?”冲起之人已到船上落定,只听一声格格笑道:“老前辈是我!”司空老人听出是方女,不由又笑道:“哈哈,姑娘,好功夫!”原来是方青青,只听他笑道:“这是化哥教我的,我比他差得太远了!”司空老人啊声道:“是邱兄弟教的,他真太高深莫测了!”船行一夜,也不知经过多少路,在日出时,忽听左丘化在后舱大叫道:“司空前辈,我看到正前面有一岛!”司空老人道:“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名叫敢浦岛,暂时不会有人去,但不能久!顶多只能呆两天!”左丘化道:“岛上有人屋?”司空老人道:“有,是渔民!”左丘化道:“有一天时间如没人来惊扰足够啦!”上了岸,快近中午了.司空老人背起西门老人,直奔一家茅屋.恰好看到一个中年渔民,只见他看到司空老人就招呼道:“老爷.是什么风吹来了?”司空老人急急道:“刘二,快替我收拾一张床铺.我有病人!”刘二急急道:“你老只管把病人放到小的房中去!”司空老人不再说话,立即背进茅屋.进了房,轻轻把西门老人放在床上,然后向左丘化道:“老弟,你专管治伤,外面由老朽来应付!”左丘化向方青青道:“你也出去,把房门反带上。”方青青应声出来,反扣房门,走到前面向司空老人道:“老丈,能叫刘大叔弄点吃的吗?”司空老人点点头,笑道:“姑娘一定是饿了!”刘二听了答口道:“吃的有,不过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姑娘请坐,休息一会儿,小的就送来!”司空老人道:“刘二,注意岛上有无生面人,如果有,火速来告诉我。”“这岛上难得有外乡人来!”他笑着又回头道:“老爷,小的对这个还要你老吩附?”在太阳落下海去时,忽然看见左丘化满面含笑的出来了,只见他笑着向司空老人道:“我让伯伯多睡一会儿!”司空老人道:“没有事了?”左丘化道:“全好啦,我点了他的睡穴,前辈有吃的没有?”司空老人笑道:“替你留下一份在厨房,快去吃!”左丘化尚未吃完出厨房,忽间后面门响,忽然听到一声长叹道:“司空兄,我是二世为人了!”司空老人一见哈哈笑道:“西门兄醒来了,快来喝杯茶,你饿不饿?”“不饿!化儿呢?”西门老人不见左丘化而急问。司空老人道:“吃饭去了,怏见见这位姑娘,他是邱兄弟的朋友!”方青青上前道:“伯伯,我叫方青青!”西门老人呵呵笑道:“不要客气,不要客气!”当此之际,只见左丘化由厨房大步跳出,大声道:“伯伯,你老不多陲一会,对了,你老怎么知道我在此?”西门老人道:“自从在会稽山被你司空伯伯背来钱塘,又由钱塘到此,伯伯都没有失去知觉!”司空老人笑道:“西门兄,可见这些年来,你又比我高明多了,以你的伤势放在我身上,不要说知觉,能撑住不落气已经办不到了。”西门老人叹声道:“司空兄,我是苦撑啊!因为我暂时不能死,假使我死了的话,唉,那我这化儿的冤仇就永不明了。”左丘化大惊道:“伯伯,我有冤仇?”西门老人道:“这件事情,我伯伯本当在你稍懂人事,甚至长大成人才能向你讲,可是现在不能那样做了……”左丘化大急道:“你老快说呀!”西门老人道:“现在说简单一点,因为我们马上要赶往会稽山去!化儿,你可知道你父母如何失踪的?”左丘化道:“是被无数强敌围攻,爹妈为了脱身容易,他们二老把我弃在荒郊分开突围之后就永远失踪了!”西门老人道:“这是伯伯告诉你的,可是现在不对了!”左丘化道:“这是什么一回事?”西门老人道:“把你弃荒郊的岂知不是你的亲生父母,而是你父母的朋友,那是与你父母非常要好的两个男女师兄妹!”司空老人接口道:“那是谁?”西门老人道:“当年西北上有四个最响亮的字号,一对明的,一对暗的,这个你是知道的吧?”司空老人啊道:“知道,明的是左丘宏门夫妇.又号鸳鸯侠!暗的号蝴蝶阴阳,行踪神秘,武林无人能识真面目!”司空老人说到这里时,急听左丘化道:“鸳鸯侠就是家父母!”西门老人道:“伯伯虽是你父母的义兄弟,可是那两个男女的面目连伯伯也未见过,同时你父母不肯透露他们的真相!”司空老人道:“西门兄,这两人也失院了。现在你特别提出他们,难道有用意?”西门老人道:“是的,在下带着化儿隐居长安时,去年里忽然出现不少神秘人物来追查,因之逼着在下带着化儿逃走,这事引起在下怀疑。事实上,在下隐居长安事,根本无人知道。要有那就除了蝴蝶阴阳没有第二人了。”司空老人道:“这你又从什么上来判断?”西门老人道:“化儿父母围攻之初,他们曾派了一个蒙面人送信给我,要我到化儿被弃处见面,可是我去时,只见化儿在草地上躺着,那是被点了穴道,没有爬,也没有哭叫,化儿他父母不见了,这当然是突围逃脱了。”司空老人道:“你怀疑化儿的被弃疑问?”西门老人道:“一个作父母的人,他对儿女来说,那是比生命看得更重的,岂有大难来临时,居然弃去儿子自己逃生之理?”司空老人道:“也许化儿身上有点什么非常重要东西,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左丘化夫妇算定敌人不会注意到婴儿身上去,他们施出这一手出敌意之计呢!”西门老人道:“过去几年,我也是这样想,因为他夫妇知道我必定会到那儿拾到化儿,可是后几年我就愈想愈觉其中有文章。直到去年,我发现不少追查的神秘人物后,因此我就决心离开长安。而与化儿在霸桥分手!”司空老人道:“为何要与化儿分手?”西门老人道:“在邪门方面,识得我的不少,我不能把化儿带在身边遇险,同时化儿非常精灵,他单独流浪,其安全要比跟着我好得太多,这是理由之一;同时,我如单独行动,一方可以查探出我心中的疑点,又可查探化儿父母的下落,干可以放手干,行可以迅速行。”司空老人道:“这段时间你一定有了收获?”西门老人道:“是的,我查出当年放弃化儿的是蝴蝶阴阳……”左丘化跳起大叫道:“那抱我逃出的不是我父母?”西门老人道:“当时你是婴儿,你如何能辩别真伪,同时那蝴蝶阴阳能仿造任何人的声言,能易成任何人的相貌,他们可以欺骗老江湖,试问岂有不能骗过小孩子?”左丘化道:“可是他们敢把最重要的古典放在我怀中而不带走?”西门老人道:“他们只要能脱身,日后还怕收回不了你?”司空老人郑重道:“但他们那些年根本未找到化儿啊!”西门老人道:“那是他们托付错人,不应托付我。那些年我有了怀疑,带着化儿不时更换隐处同时根本不在江湖露面!”左丘化道:“伯伯,在长安的神秘追际的家伙,就是蝴蝶阴阳吗?”西门老人道:“是的,甚至使江湖得知你身上有古典的消息,也是他们放出的。他们自认难以找到你,所以放出消息,这样才使你无法遁形,不管什么人得到你,他们不怕收不回。你们要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武功,现在已到高深莫测之境!”司空老人道:“西门兄,最大的疑问你想到没有?”西门老人道:“是的,我想到了,你是说,化儿为何到了他们手中,同时那古典又由何来?”司空老人大声道:“是呀!”西门老人道:“化儿的父母之所以失踪,那是全由古典而起,在我们想像里,化儿父母得了古典,而蝴蝶阴阳害死化儿父母,夺走化儿和古典!”左丘化吼叫道:“我要找到那两个狗男女报仇!”西门老人道:“千万不可急燥,现在我们十倍力量也不是他们对手,何况他们后台还有更神秘的魔头!”司空老人大惊道:“那又是什么人?”西门老人道:“我连蝴喋阴阳的真正底子尚味查清,试问如何知道他们的后台,不过我可说的,那后台,叫‘恐怖魔王’!”司空老人骇然道:“我们在江湖上混了五六十年.怎么不知有这个老魔头!”西门老人道:“我们能知道的就不会感到严重可怕了。”左丘化道:“未来的我不管,你老说要带我去会稽山.那是作什么?”西门老人道:“你在这一年中,可曾会过两个青年男女?男的叫左武军.女的叫左文姬?”左丘化道:“有,怎么样?”西门老人道:“我看到他们在会稽山中供养一块灵牌,上写看‘故显老左丘公宏门,显妣静闲之神主’!当他们发现我的时候,居然慌慌张张的收起来,你想这是为什么?”左丘化大叫道:“那是我父母的名字啊!”司空老人问道:“他们还在会稽山中?”西门老人道:“是的,他们搭了一座茅屋,灵前还供着鲜花香烛,似是新丧,可是我问他们时.竟一字不肯说!”司空老人道:“我们快去,这其中必有曲折!”老少四人急急离开小岛,以原船开向绍兴,再入杭州湾内。在船上,左丘化再问西门老人道:“伯伯,假设当年那两个狗东西找到我时,他一定先除伯伯,后杀我而夺宝典?”西门老人道:“除我是一定,杀你则不然!”司空老人道:“那是为什么?”西门老人道:“若问为什么,那就先问那两个东西为什么要把化儿从他父母手中夺走了?”司空老人阿声道:“对的,他们害了化儿父母,夺下宝典,不是于愿已偿了,干啥又把化儿夺走了?”西门老人道:“司空兄,我们武林人到了年纪时,人人都想收一个能传衣钵的好弟子,尤其希望收一个青出于蓝的后一代,你说对不对?”司空老人点头道:“那是自然之理!”西门老人道:“收徒弟首先要挑选的是天质高,其子将来正不正是后来培植的问题,你有同感否?”司空老人道:“这又是不争之论!”西门老人道:“当一个孩子在很小的时候.你如何知道他天赋极高呢?”司空老人啊声道:“蝴蝶阴阳当时巳看出化儿的眼神与众不同了!”西门老人叹声道:“就是这点原因,所以他把化儿夺走,化儿太小,等到长大了,他当然不知蝴蝶阴阳就是杀亲仇人,反而认其为父母了。”左丘化跳起骂道:“好阴险的狗东西.假设不是伯伯救我,那真是不堪设想。”第二日中午时,四人以迅速的动作通过开扩之地.绕道进入会稽山中!当西门老人引路进入一座秘谷时,忽然间,老少四人闻到一阵使人作呕的气味扑鼻而来!西门老人陡感一怔,急急向大家低喝道:“不可乱进!谷内有异!”司空老人道:“这是烤什么肉味?”西门老人郑重道:这是火烧人肉气味,你在此快点藏起,让我去查查看。”左丘化道:“不,让化儿去!”西门老人郑重道:“化儿,你到底还年小,有很多事你不能了解!”左丘化道:“伯伯,我们两个去如何?”司空老人向西门老人道:“西门兄,化儿的长处太多,有他随你前去,可以应付一切!”时间不许久停。西门老人点头招手,领着左丘化悄悄前进,约有半里,左丘化忽向右侧密林一指,悄悄的道:“伯伯,快进去!”西门老人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左丘化道:“虽未看到的,但知相距不远了,我们可由这密林里追去,自己小心掩蔽窥伺,如由正面,一定不妥。”西门老人道:“化儿,你察出还有多远?”左丘化道:“不出十五丈了.但前面地形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西门老人骇然道:“你所说的距离,那正是左氏兄妹的隐居处!”左丘化道:“我们嗅到的确是人肉味,这样看来,左氏兄妹恐怕是危险了,不过我们非看看是什么东西居然吃人肉!”西门老人伸手一拉左丘化,佾声道:“当心点.八成是与野兽无异的大妖邪!”左丘化问道:“当地地形是什么样子?”西门老人道:“是一块空地中间有五株大树,树中间搭了一座茅屋!”左斤化道:“这林子距茅屋有多远?”西门老人道:“大约有八九丈,不过,这也太危险.八九丈距离,妖邪会察出我们的动静的。”左丘化道:“伯伯,一旦有变化,你老莫管我,尽是退开,化儿自有应付之能。”西门老人道:“伯伯如何能放心?”左丘化道:“到了必要时,不放心又怎么办?与其相顾不及,不如各自乘机?”西门老人叹道:“到时,再看情形吧。”老少悄悄移近密林边缘时,西门老人忽然一位左丘化,轻声道:“化儿,你看那五株树的中间,在枝栩上吊着两个青年男女,那就是左丘化兄妹,看势是死了!”左丘化闻言,仔细一看,谁料一点不错,竟真是左武军和左文姬,再注意一下,立向西门老人道:“伯伯,他们没有死,似吓晕过去了!”西门老人道:“树下有火准,有石架,架上烤得黄黄的不是一条人腿是什么!旁边还有尸体里!”左丘化道:“是女尸,少了一条左腿,看情形就是烤着那条了!”西门老人道:“为何不见邪魔呢?”左丘化道:“八成在茅屋里去了!伯伯,我们如何先把左氏兄妹救来才好?”西门老人道:“不见魔头,怎么知道深浅,千万不可冒失。”左丘化道:“事急了不能考虑这样多,你老救人,救下就尽全力奔到谷口,会合司空前辈和青青就火速逃走,化儿一人在后应敌!”西门老人道:“你有什么办法应敌?”左丘化一拍腰间奇萧道:“凭此可应付一时,纵不能克敌,保身自信有余。”西门老人闻左丘化竟说能以腰间怪箫应敌,这如何能信,可是他身为正派武林,救人加救火,刻不容缓,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得让左丘化冒险了,急问道:“你要伯伯在什么时候出去?”左丘化道:“待化儿箫声吹到紧急之时,你就火速援手!”西门老人道:“那就决吹,乘怪物尚未出来?”左丘化取下神箫,只见他稍微考虑一下,似在选择什么曲子,接着就箫声悠悠而起!西门老人听到紧急时,连他也感觉考虑消失,心平气和,一切喜怒哀乐都如个消云散,这时几乎忘了去救哪!左丘化虽然在吹,但眼睛没有放过西门老人,一看老人情形不对,立即以脚向老人一踢!西门老人立被踢醒,心中一紧,长身就向林中扑出!老头子的身手确是不凡,从出林到纵上树去,救下两人再回林中时,所费时间真是只有呵气之间,不过当此之际,忽听茅屋内竟应着箫音紧急之际,同时也发出一种使入心惊胆战的鬼嚎之声,其强没超过箫香数倍之大,几乎使人有只闻鬼嚎而不知有萧音之存在了!可是这时的左丘化巳满头大汗,面如血喷,不过他的萧声依然悠悠扬杨,不止不竭,连一统微弱之征都没有!西门老人却不同了,他一手抱着一个人,当他一听怪嚎入耳之际,他的心跳似要由口中跳出一般,同时他的全身功力,大有将废去一样,两脚走动非常困难,尤如有九牛二虎在后拉住无异,两手几乎抱人不起而有坠地之势,好在他是老江湖,立即定心静虑,他知道那怪嚎就是魔音,于是他一心上去听箫声而不听魔音,但此法非常难办,不过他终于到达了,当他一意只听箫音时,他的功力又回复了,后面的拉力没有了,手也不觉沉重了,于是他就猛向谷口冲出去。左丘化不敢动,其萧声仍旧一鼓作气的吹下去,可是一曲未终时,那恐怖的魔音没有了,不过依然不见魔影,无疑,那魔鬼似不但不敌箫声,甚至连冲出茅屋也办不到哩。箫声失去抗力,左丘化也轻松了,他渐渐收起真气,继而停止吹奏,然而仍不敢移动身体,也不敢收箫,一直等过了半个时辰,确是不见动静了,于是长身一起,拔身就向谷口狂奔!可见他也有点害怕了。到了谷口一看,谷口那里有人,左丘化想到二老带着方青青必定去了很远啦。魔影不见,自己的人也不见,左丘化只好独自而行,信步改向了。时当夕阳下山,四野全是山林,左丘化走了半天,举目前途,知已出了会稽山啦,一路上渐渐见到了农家。又十余里,忽见前面有一桥,可是一眼看到桥上坐着一个横眉竖目的中年大汉,左丘化一见,立知该大汉不是一个好东西!心有所惕,左丘化暗暗提功,然而脚仍不停,直向杨上走去。大汉一见左丘化,随即起身问道:“丑小子,你由何处来?”原来左丘化这次由会稽山中出来时,他又易容为孤儿魂那种丑相了,这是他恐怕运上那个吃人的魔头之故,此际听到凶汉无理,出口不逊,然而他却不以为件,只见他居然拱手道:“大哥,我是由会稽山方面来的!”凶叹听他直说由会稽山来的,似感一怔,接问道:“你是何处人?”左丘化笑道:“大哥可曾听出我的口音?”凶汉道:“你的语音很杂,有两湖重音,又有西北浊音,大爷听不出!”左丘化哈哈笑道:“在下祖藉湖广,寄藉长安,混迹江湖,不瞒大哥,在下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了!”凶汉道:“我问你,这一路上,有何所见?”左丘化道:“大哥,问今日还是问近日!”凶汉道:“问今天的下半日!”左丘化笑道:“这半天见的多了,有平常事,也有不寻常的事,如叫在下一一说出,只怕一时说不完,不知大哥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凶汉一想不错,冲口问道:“你就看到有两个不能动的青年男女,被别人背着走?”左丘化道:“这真巧了,在下就是看到有一起这种情形啊,不知大哥你问的是那一批哩!”他口路在说,心中在想:这大汉一定与食人魔有关了。凶叹似在考虑什么话题,只见他沉吟一会才抬起头来道:“小子,我看你很诚实,对你说真话.大爷我是奉命找人,其实那两个不能动的男女,他们是什么样子,又被什么人所背?我大爷一点都不知道,不过我告诉你,那两个男女已中了七死绝功,不会活到两天。”左丘化闻言暗惊,急问道:“他们既然不能活了,你还找他们干什么?”凶汉道:“死的也要,因为这一对男女身上,关系着一尊沉香木偶像。”左丘化暗道:“又是木偶害人!”想着向凶汉道:“大哥,江湖上出现木偶太多了,你为何单找这一尊?”凶汉道:“大爷我怎么知道?”左丘化道:“你被什么人所差?”凶汉吼声道:“小子,你想死。我不是看你诚实,现在我就杀你!”左丘化笑道:“问一问难道就有罪吗?”凶汉道:“不是问不得,而是知道不得,凡知道我祖师来历的人都活不成.那是大忌。”左丘化道:“大哥,那就失陪了,我要赶到前面镇上落店呢。”凶汉道:“咱们一块去,我还有事情问你。”左丘化暗骂道:“这是你的运气,可以多活一会,不然我岂能放过你。”二人下桥走了半里,到了一座镇口,谁料忽见侧面小道上又奔出一个凶汉来,而且向这个凶汉大叫道:“残狼,快帮我拒敌,有两个老狗在后面追我甚紧!”这个凶汉冷声道:“血鬼.我们各有各的使命,对不起,祖师爷的严命,限我五天内交差哩!”那凶汉大怒道:“教规有互助一条规定甚严,你敢违背教规!”这凶汉嘿嘿笑道:“我是有事,不是空闲!”那凶汉喝道:“残狼,我手中有祖师明天的食珍,你敢不帮助?”这凶汉啊声道:“血鬼,你又找到一个美人腿了,在那里?”那凶汉道:“离此不远,但被两个白道老狗逼着我,如不击退这两个老狗,我无法把美人送给祖师爷!”通凶叹通:“这两个老狗是什么来路?为何尚未现身?”那凶汉道:“我一直摆不脱,他们如影随行,现虽看不见,但我不敢把美人腿带走!”号残狼的这凶汉道:“你去提人腿,我在后面监视!”号血鬼的凶汉急急道:“好,你跟我来!”左丘化立即向残狼道:大哥,那我们得分手了?”残狼道:“不,你也跟着走!”左丘化本来就想冒险,但又恐怕独立难将二人制住,后来打算在暗中随行,这时一听要他跟着走,这正是求之不得。血鬼也许也为了事急之故,他并没有忌及左丘化,这时巳提功奔出,但未向镇里的,一直奔向侧小巷道。约有二十里,来到一座岩山下,这时天已全黑了.血鬼立定向残狼道:“好了,你守住这,我去提人!”残狼道:“不,大家一齐进山。”血鬼立加反对道:“不行,有外人同行,这是禁忌!”残狼大叫道:“这小子懂什么,何况我已知道他是个诚实孩子。”血鬼冷笑道:“他是什么来历,同时本教禁忌任何外人!”残狼大怒道:“血鬼,你敢怀疑我!”血鬼跳起喝道:“残狼,你已犯了与别人交接之罪,我非禀明祖师不可,除非你马上赶走这小子!”左丘化灵机一动,忖道:“乘他二人各因自尊心针锋相对之计,我为何不烧他一把火。”想定主意,立向残狼道:“大哥,这位大哥莫非是地位高你一等,否则他为何如此轻视你?这样吧,我自己离开,不须他赶我走!”残狼大怒道:“他的地位高个屁,我们同是恐怖门中第三代佣人,他敢怎么样,不行,我要问你!”血鬼大喝道:“残狼,你巳犯了泄漏本门秘密之罪,按教规,你得自行剖腹挖心!”残狼闻言,不由一震,大有屈服之情,只见他面色大变!左丘化一看不妙,立向残狼道:“大哥,你怎么了,无毒不丈夫!”残狼闻言,猛的一掌拍出,大喝道:“血鬼,拿命来!”血鬼急急闪开大喝道:“残狼,你要怎么样?”一招落空,残狼紧紧迫上,阴笑道:“血鬼,我一时不慎,说出本门圣名,相信你非向祖师进言不可,哈哈,我要杀你灭口!”血鬼大怒,立与残狼大拚,二人打得十分激烈!左丘化见计得乘,立即向岸山奔去,可是未走十丈,突听残狼打斗中大喝道:“小子你敢走左丘化闻言立住,似有先知似的大笑道:“大哥,你放心,我进山中找出那个美人!当大哥灭口成功时,哈哈,那正是一举两得之际了。”残狼闻言大喜,狂笑道:“小兄弟,当心有人在暗中跟踪啊!”左丘化大声道:“谁?”残狼道:“血鬼所说的两个老狗呀!”左丘化哈哈大笑道:“大哥,不是肥田不种蘑,不把式不出乡!两个老人有何本事,在下自然应付得了!”那血鬼听到阴笑道:“小子,你敢替残狼夺我大爷的功?”左丘化笑道:“血鬼,那只怪他是我的朋友呀,我不帮朋友,难道帮你?”残狼闻言,得意大笑道:“兄弟,你只管走,不过要快来快去,不要使我得手后再等你。”左丘化笑道:“咱们比一比,看谁快!”残狼猛提全劲出手,大笑道:“一言为定!”血鬼吼叫道:“残狼,你吹牛,我先宰了你再宰那小子!他也全力拼命了。”左丘化一见大声道:“你们这才够意思,我得先看一会才走!”血鬼大怒道:“小子,当心五槐老人和七松山,你如死在两个老鬼手中,大爷就无法宰你了。”左丘化闻言一愣.大叫道:“什么五槐老人,七松山的?”血鬼冷笑道:“你怕了,那是有名的白道高手!”残狼闻言大叫道:“兄弟,你莫去,等我得手时一同去!”左丘化道:“为什么?”残狼道:“江湖有两句话,倒霉遇神母,背时先两老,那是两个古怪老狗,黑道上人见人忌,鬼见鬼怕的东西!”左丘化想道:“神母就是我娘了,可是两老居然未听说过!”他大声笑道:“大哥,你能打得过吗?”残狼道:“打是打不过,但我有逃避之法!”左丘化道:“那你快点啊,我先去了,你赶紧来!”左丘化奔进岩山时,只见山内全是怪石嵯峨,石笋如林,好在面积不大,静心一察,立有所觉,长身冲出!在三十丈多,有个石窟,左丘化找到了,只见里面有个十八九岁的美貌少女,似已中了什么邪法,手脚能动,但又不走,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发痴!不由大奇,轻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少女见问,等于白痴,居然看看他笑!左丘化见她一笑,真是美极了,不由暗惊道:“她如不是这种白痴样子,那真绝了!”一想时间不多,立即向她挥手一指,硬将他点到!然后背起就走!正当他准备放弃那两个凶汉而专救这个少女之际,忽然听到两侧右了动静!察觉入耳。他就非常担心,随即猛提功力冲起。刚出岩山,突然看到两个老人拦住去路,左丘化立即停住问道:“两位前辈可是五槐老人和七松山?”两个老人同声喝道:“小子,把人放下!”左丘化笑道:“这是当然,不过要请两老说出身份!”两个老人一高一矮,年纪都在八十开外了,他们一听左丘化的口气,居然同声厉叱道:“小邪鬼,你还敢问老夫的来历?”左丘化笑道:“不说来历,休想要人!”高的老人大怒道:“小魔孙,不放下就没好死,老夫念你未成人,放你一条生路。”左丘化笑道:“二老是七老八十的人,怎么这样冒失,骂我几句不要紧,可是以二位年尊,居然是无邪正之分?”两个老人闻言一怔,互视一会,同声问道:“小魔孙,你说什么?”左丘化冷笑道:“你们如果再不自重,那我就要骂你们是老混蛋了,谁是魔孙?我说你们是魔奴,老家伙,我背上背著有魔牌,头上刻著有魔家,开口魔,闭口魔,你们祖宗十八代才是魔!”两个老头被骂得哑哑无言,更楞啦,高老人向矮老人道:“五槐,他,他的胆子可真不小呀!”矮老人道:“他想赖账?”转念之间,他向左丘化疑问道:“小子,你不是魔教中人?”左丘化道:“你才是哩!”高老人道:“小子,你脱不了,我老人在暗中,亲眼看你和那两个魔门凶汉在一道走!”左丘化冷笑道:“那是我有种,你们没种只在暗中缩头,我问你们,你们既在暗中,但干吗不抢到前面来打救这位姑娘?”两个老人一想不错,又被问住了,半晌之后,才见矮老人道:“小子,这样说,你也是来救人的了?”左丘化哼声道:“废话,我不救人,难道来背女人玩的!”高老嘿嘿笑道:“好小子,你别捣鬼,八成是看到这姑娘长得美,内心里起了邪念。”左丘化大骂道:“老混蛋,你真是胡说乱道,看这姑娘有十八九岁了,比我大几岁,我尚未成年了!”矮老人忽然哈哈大笑道:“对,对,七松,你真糊涂!”高老人呸声道:“八傀,你才糊涂,这小子年纪也许小,可是他已长成大男人了!”左丘化接口呸声道:“老家伙,少废话,现在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了,这姑娘交与你们,但你们要当心,这姑娘中了邪术,如果没有把握,将她治好,千万勿误了人家生命!”高老人骇然道:“中了邪术?是什么邪术?”左丘化道:“我还没有闲时检查,你们接过看看就知道了!”矮老人急急道:“慢来,慢来,我们不会治邪术,只会治毒治伤!你有办法,你先治好再交我们!”左丘化冷声道:“我治好还交与你们作什么,难道她不会自己走,我看她也有非常高深的武功的!”高老人道:“小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姑娘是我们大师妹!”左丘化惊奇道:“你们足有八九十岁了,居然还有这样年轻的师妹,那你们师傅又有多少岁了!”矮老人道:“不瞒你,我们师傅的年纪已超过三百岁了!”左丘化:“好,我来治邪,不过你们也别闲着,那两个凶汉正在东西山脚内哄,你们去收拾他们,回来我再把好人交你们。”矮老人道:“小兄弟,这你又不知道了,那两个凶汉练有魔烟散形法,他们打不过人时。立刻化着一团黑烟,烟散人无,我们无奈其何呀!”左丘化啊声道:“原来如此,难怪那残狼曾说他有逃避之法,好,现在你们接人,不过不要走开,随在我后面,让我先收拾那两个家伙再替你们师妹治邪!”矮老人闻言大喜,但又问道:“你有把握收拾他们,告诉你,他们是魔教中三流高手,除了会魔法,真正武功也很绝啊!”左丘化道:“少废话了,别耽误时间,只管跟着我走!”三人赶到东西岩山脚下时,出所想像之外,谁料那两个凶汉竟是两败俱伤,一个胸口被穿一孔,一个脑袋去了半边!左丘化一见,不以敌人死亡为快,反向两个老人道:“两个俱死,失去迫问口洪的机会了,这都是你们阻拦我误了事,否则那残狼必会被我们利用!”高老人道:“小子,你可惜什么?”左丘化道:“可惜没有查出他的教主是谁。”高老人大笑道:“那还要问,其教主名号恐怖魔王!”左丘化噫声道:“你们查明白了?”矮老人道:“查什么,三百年前三王两霸站据天下武林,凡在江湖活了百岁的莫不有耳共闻的!”左丘化道:“可是你们还没有百岁的年纪呀?”高老人道:“然而我们的师尊却是与三王两霸动过手的同辈人物呀,难道不会传闻下一代?”左丘化道:“听你口气,眼前出现的是三王之一的魔王了,但不知还有两王两霸又是什么?”高名人道:“这种震惊武林,而能使武林闻名丧胆的魔头,最好不要说出去,免得这平静的江湖一旦得悉又寝食难安!”左丘化大声驳叱道:“魔王已有一个出世,你还瞒什么?难道要天下正派人人在睡觉中消失才传说出去?”矮老人道:“正派不知则不惹祸,魔王不激不走极端,小子,你懂什么?”左丘化大声道:“现在这恐怖魔已经为害江湖不浅了,我亲自看他以少女的玉腿为食,难道叫他吃饱了才问吧!”高老人道:“他现尚有疑问,不敢公开亲自出手!”左丘化道:“什么疑问?”矮老人道:“第一,他怕混世天帝尚未死;第二,当年能与他们对抗的人物尚还不少!他不敢乱动!”左丘化问道:“能与他们对抗的是些什么人?”高老人道:“我师承‘神木撑天’就是其中之一,还有‘怪石山人’,‘铁头大将’,‘铜袍门神’,‘五岳隐士’等等,小子,你知就算了,最好不要拿到江湖上去自吹。”左丘化冷笑道:“连你们师傅在内,都是些自扫门前雪的怕事之辈!”矮老人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懂什么,快替我师妹治邪吧,也许对你这小子有美好处!”左丘化摆手道:“再见!”两老人叫道:“小子,你还没有治呀?”左丘化道:“有好处的事情我不干,你们另找高明!”高老人叫道:“你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有好处不干,难道有坏处才干?”左丘化道:“我救人有个原则,只救无能为力的弱者,你们有的是大后台,我不愿背巴结高人之名!”矮老人大叫道:“家师隐处离此太远,恐怕误了时间!”左丘化道:“死不了,你们背着去吧,我还要找人!”莴老人道:“找什么人,我们帮你找!”左丘化道:“不必,不必,各不沾光。”两老人见他真个提功奔出,不由大急,同时追出大叫道:“小子,你不救人,我们和你拚了!”左丘化回头笑道:“真是岂有此理,那有强人施惠的道理!”老头们一想,这话不错,真的不好意思出手了,可是硬的不行,立即同声道:“好小子.请你帮帮忙,不要误了我师妹的生命!”左丘化道:“我说过,她死不了,恐怖魔王只要是吃她的玉腿,在未吃之前,不会要她的命,目前只是痴迷罢了。”两个老人一看软的又不行,这下可急了,一面追着一面求,总之不肯放过!左丘化其实也没有把握救人,生怕救不了时,反被两个老人耻笑,同时他连少女的是什么邪也不知道哩,所以他只好硬说不肯救!走了几十里,前途已是大道上,只见道上的行人,竟往来不断,左丘化暗忖道:“到了人多之地,我可乘机开溜了。”正在这时,忽然由人群里冲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来,冲着两个老人大叫闹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好啊,居然不带我下山呀!这次看我得饶你们……”话未说完,她一眼看到矮老背上背着的少女时,不由一怔,接着大惊叫起道:“怎么了,师姐她怎么了?”高老人连声道:“小师妹,别问,赛儿中了邪!”少女惊问道:“中了什么邪?”矮老人接口道:“不知道啊!”少女埋怨道:“那还不背回山去给师傅看?”高老人道:“太远,恐怕来不及了!”少女道:“那怎么办呢?”矮老人道:“有是有办法,这前面那位小子能治,可是他不肯!”少女娇声道:“不怕他不肯……”说着一个飞步冲出,一闪拦住左丘化道:“喂,丑鬼,你叫什么?”左丘化立住一看,谁料他呆呆,忖道:“这不是方青青第二!”原来这少女比中邪的少女要小两岁,可是更美,同时她的相貌居然似青青,左丘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不便老瞪着瞧,口不由主的答道:“在下孤儿魂!”少女噫声道:“你这名字真怪呀!喂,你为什么不肯救我师姐?”左丘化道:“在下有急事,不能担误时间!”他改了语气啦!少女娇叱道:“岂有此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居,你竟毫无仁慈之心。”左丘化道:“姑娘,听说令师是高人,你们可以背回去求师呀,俗语说求人不如求己!”少女娇喝道:“不行,你快救,不然我就杀你!”左丘化道:“我这人是软硬都不吃,想威胁,那办不到!”少女听了大怒,突然拔出一把奇剑,剑是两尺,剑身如电光发闪,刺目难睁,只听她娇声道:丑鬼,答不答应就吃我电母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