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桥,为陕西长安古都近东郊区古迹之一,当地长安东郊之要道,横跨霸水为桥,是因桥而得名。桥旁古柳成阴,时人送客远行,往往送至桥头,顺手折柳,以作惜别,其情依依,习以为恒。汉文帝之陵,葬于霸桥之南,后世即称之为霸陵,竟然以桥为名,可见霸桥之名何等盛传之一般耳。唐,王维有诗:“渭城朝雨泪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后世且以此诗编成“阳关三叠曲”,这又证明汉人送客,折柳惜别之实虚矣!时当仲春,阳光普照,和风惠畅;霸桥柳绿,遍地花香;人间呈现着无边景色;象徽万物的朝气蓬勃,尤对人们,启发其前途无限!正午的阳光,带给人们以无限的温暖,微微的和风,拂送着野花的幽香,忽然耳听蹄声得得,辔铃叮当,抬头一看,只见自长安那面来了两骑骏马,他们按缰徐行,渐渐到了桥头。及近一看,前骑是一位老者,长须过腹,年有七十出头,慈眉善目,精神十足,观眼神,显为一位武林名宿。在老人后面跟着一骑小驴,驴背上居然是个十一二岁的小童,眉清目秀,充分表现天真活泼,更是一个精灵出众的小家伙。老少到了桥头,并未下马,但闻老者向小童郑重吩咐道:“化儿,现在我们要分手了,你顺河边向南走,伯伯过桥向北去,行动要快,乘敌人尚未追到,你必须早点脱离长安。”小童急急问道:“伯伯,昨晚所见几个蒙面人是什么来路,伯伯为何要怕他?”老人道:“敌人是谁,其实伯伯也不敢确定,但估计是找伯伯而来的,伯伯虽不怕,可是敌人是为了你才来找伯伯,如果我们不分开,你的行动就难保密了。”小童问道:“伯伯,敌人找我干什么,他们知道化儿的来历?”老人道:“你的父母失踪,就是为了你那本古书之故,现在你把书中一切都记下了,而且又把古书给烧了,换句话说,你本身就是那本古书,敌人非向你下手不可。”小童道:“伯伯,化儿一人向什么地方去,身边无钱,又无人作伴,这叫化儿如何过日子?老人叹声道:“化儿,伯伯怎能忍心把你弃之不顾?唉,事到如今,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你在伯伯身边,其危险更大,因之只有将你放手,让你单独生活下去,化儿,你别怕,凭你的功夫,你足可自保了,同时你有天赐的一幅超人的头脑,你会应付一切困难,但记着,你是西北大侠的独子,你不能气馁!也不可向人说出你的来历,今后你要尽量悟出你所记的那本古书内容,那是一部旷古绝今的宝典,你要凭它闯天下,凭它去寻找你的父母。”小童愁眉苦脸道:“伯伯,你老为何不收我作徒弟?为何不替我找父母?同时,你说我的功夫可以自保,可是我觉得我没有什么武功啊!”老人叹道:“化儿,你的轻功,你那身小巧之技,已是江湖上人所不及的啊,只要你不与别人硬碰,想来没有多少能制服你了,快走吧,时间不多了,敌人马上会现身。”小童道:“伯伯,化儿此去可用真名吗?”老人道:“可以,没有人知左丘化就是当年西北大侠左丘宏门的儿子,姓左丘的多得很,同时你当年很少用真实姓名。”小童在驴上揖礼,哽咽道:“伯伯,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吗?”老人叹道:“化儿,人生在世,际遇本为缘份,缘尽则散,缘至则逢,尤其是我们江湖人,那又完全看命运了,也许我们缘份未尽,再见有期,祝你逢凶化吉去吧!”小童左丘化含泪告别,顺河南下.,及至天黑,落进一座古庙之中,进殿一看,岂知竟是一座废庙,殿上蛛网满布,地面尘封数寸,显为多年没有住持了。左丘化把小驴拴在殿外天井中一株古树上,这时他感到有点肚子饿了,可是废庙无人那里来的东西吃,天色又黑,近处又无人家,实在无法可想,不得巳,只好走进殿中干坐,忍着饥饿等到天明了。肚饿睡不着觉,四处黑暗,冷气森森,加上殿内的神像千奇古怪,更显得恐怖阴沉!左丘化好在人小胆大,他并不觉得如何可怕,然而肚子饿得使他受不了,他坐了一会,决心要点东西充饥才行,于是他又站起来,心想到殿后去看看。当他走进后殿时,忽然听到前面发出一声锐啸!原来在天井里那匹驴子忽然发现庙外闪进了几条黑影,突惊起长鸣!左丘化听到驴叫,立即回身,他怕人家伦走了他的驴子!刚到殿前,一眼看到大门口走进三个大汉,人人都是带刀挂剑,来势有点不善!三个人中,一个有五十多岁了,另外两个也有四十出头的年纪,他们行动似很谨慎,这时正在注意左丘化的驴子!左丘化一见,忽然大叫道:“那是我的驴子,你们别动脑筋!”三个大汉闻声,一齐回头,立向殿中注意,当他们发现殿上立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时,竟又显得轻松了,为首那个五十多的中年人忽然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好大的胆,竟敢一个人在这古庙中过夜?”左丘化冷声道:“怕什么,难道有鬼?”后面两个大汉接口同声大笑道:“小子,你心中就只知道鬼可怕呀?”左丘化冷声道:“还有比鬼更可怕的?”前面中年点头道:“凡是要命的东西都可怕!”左丘化摇头道:“真正要命的东西却没有可怕的了,只是在未死之前有点恐怖而已,你们是怕死当然可怕,我说是在未死之前算可怕。”后面一大汉忽然放出一口单刀狞笑道:“你不怕杀?”左丘化道:“我为什么要怕?我没有犯你们?”前面中年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真是个有种的家伙,喂,我问你,你不是本地人?你由什么地方来?”左丘化道:“我如是本地人,那就不必天黑住庙了,你这一问是多余的,我也不知由何而来?因为我是没有一定去向的!今天到此,明天到彼,天黑就停,天亮就走!”中年人噫声道:“小子,你答的真有意思呀,纯为老江湖人的口气嘛,喂,我问你今天是由什么地方来?”左丘化道:“那要问我昨天才对,昨天我由长安城动身,两天没有停过了。”中年人哈哈大笑道:“你这点年纪,居然到处为家,莫非有两下子,否则你能活下去?喂,你由长安来,可曾见到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孩子,我是说,那孩子也许只有你这样大!”左丘化闻言一怔,忖道:“这三人难道是伯伯所说的敌人,难道是昨晚所见几个蒙面人的一党?”心中想着,口中不敢停,立即点头道:“我见过!”三大汉闻言一怔,同声追问道:“他们向什么方向去了?”左丘化灵机一动,故意笑道:“你们间的是那一批?”中年闻言一呆,急忙道:“小子,怎么,有几批?”左丘化微微笑道:“只可说是有三起一老一小吧,老的足有七十岁了,小的有比我大一点,有比我小一点,只有一个与我差不多年纪,他们一批骑马向北,有一批步行在我前面,另外一批坐马车向西去了。”中年人间言摇摇头,回首向两个大汉道:“怎么右这样巧.我们怎知那批是“西门幽虚”带着西北大侠的漏网之子呢?”后面其中一大汉道:“帮佐,这不用管,我们出动的高手太多,各路都有人,我们只由这条路向南查下去就行了,同时我们不是由帮派出的专差,只是在外面接到令符,顺便行事,追不到我们没有责任。”中年人想了一下,点头道:“黎香主,你的意思是,我们仍以洛阳任务为主?”那大汉道:“当然,帮主们派我们三个是要劫洛阳八德镖局的镖货,并非是追西门幽虚?”中年人点头道:“好,我们在此休息一会再走。”另外一个大汉郑重道:“帮佐,这少子如何处置?”中年人摆手道:“小孩子,不碍事!”那大汉道:“帮佐,不,刚才黎香主嘴可不紧,说了我们的差事,以我看,这小子很精灵,当心出差错!”中年人笑道:“你怕他走了风声?”大汉道:“这小子不是未出过门的人呀…”中年人回头向殿上看,可是这时左丘化已在天井看他的小驴去了,中年人指着大汉笑道:“你看看,他根本不注意我们在说什么哩!”那大汉忽然走向左丘化喝问道:“小子,你往那里去?”左丘化回头望了大汉一眼,不高兴的道:“大哥,你有点噜嗦!我不是先说过,从来没有一定去向吗?”中年人闻言,大笑一声,向大汉道:“伍香主,别找他的麻烦了,我们休息一会好赶路!”岂知那大汉仍旧不放松,伸手要抓左丘化,以待再向左丘化逼问什么问题,可是他的手虽决,然而落了空,左丘化身如泥鳅,滑开了!中年人一见,禁不住惊异得叫声好,如电闪出,拦在姓伍的前面喝道:“且慢!”喝出之后,他瞪眼望着左丘化,显出非常之情!问道:“小哥儿,你是谁的徒弟,刚才那一手不是叫“花丛蝶舞”的绝妙轻功吗?”左丘化摇头道:“家师早在三年前去世了,现在我也不忍再提他老人家仙号,不过,我老实告诉大叔,刚才那手不叫‘花丛喋舞’,而是‘柳絮因风’同时大叔绝对未见过家师,因为家师是个从来不是走江湖的人物。”中年叹声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绝的轻功,这连老朽都望尘莫及了。”左丘化恭声道:“多谢前辈的夸奖了,不过我得请问前辈,这位大哥刚才为什么要在我背后采取暗袭手段?他太不光明了!”中年人哈哈笑道:“小老弟,你别见怪,刚才我这位伍香主太失礼了.不过他绝对没有恶意!”左丘化摇头道:“我不信?你们要劫洛阳八德镖局的镖车,他怕我走露风声,之所以他要杀我灭口!”中年人惊叫道:“小老弟,你全听见了!”左丘化道:“听到是一回事,漏不漏掉你们的风声又是一回事,今晚他要向我下手,这事不能算了。”中年人笑道:“老弟,看情形,你也是吃这碗饭的人物,相信你不会挡我们财路,伍香主失礼之处,老朽代他道歉如何?”左丘化依然气债道:“在下看在你老的面子,这次不与计较也罢,不过话得说回来,凭他那点门道,老实说,他还连高手都算不上。”姓伍的香主也有四十来岁了,这下一招走了空,不但大丢其人,确也惊呆了,他那曾想到眼前这个乳毛未干的小子竟是一个轻功绝顶的人物,他被左丘化当面说了一顿难听的,真使他无地自容,认真下去,又怕不是对手,一旦动手,假使打败,那更难堪,就算打胜了,很显明他的帮佐一定不许他伤人,眼前的情形很明显,帮佐是在欣赏这个小家伙。中年人这时带笑问左丘化道:“小老弟,咱们有缘,今晚不必在这么庙里过夜了,何不作个伴,大家赶夜路如何?”左丘化摇头道:“对不起,大叔,咱们同道不同源,你们是干硬的,在下是吃软的,这话你老一定懂!”中年哈哈大笑道:“懂,懂,不过老弟……你小小年纪,单独一人落在这破庙里过夜,未免太孤单了!同伴一程,大家谈谈到了天亮再分手,岂不是好?”左丘化笑道:“这倒是可以,不过三位步行,在下骑驴,未免失礼!”中年人大笑道:“那有什么关系,老弟别多礼,我们走吧。”左丘化解下驴子,拱手道:“三位请!”中年人向两个大汉一挥手,大声道:“两位香主开路,老朽与这位小兄弟在后跟着。”姓伍的香主仍旧有点不是味道似的,侧顾左丘化一眼道:“兄弟,我希望你不要去洛阳!”左丘化忽然嘻嘻笑出道:“伍大哥,怎么样?还是怕我走漏风声?”伍香主冷笑道:“刚好相反,我怕你吃软的见不得硬场面!”左丘化哈哈大笑道:“伍大哥,真正的硬场面要有头脑,凭阁下这种脑筋的人,我倒担心你会把大家的计划捣乱了。”中年人接口道:“不错,洛阳八德镖局.是江北河南有名的大局子,高手如云,仅仅我们几个劫镖,只怕派不上用场,此行只有智取,不可力胜,伍香主千万要小心。”姓伍的哼声道:“八德镖局如果知道我们是八虎帮人物,他们敢动。”中年人喝声道:“伍香主,此行是你作主还是本座作主帮主有令,劫镖事小,维持帮誉事大,我们一旦吃了败战,风声传出,说我八虎帮居然倒在八德镖局手中,这份责任,你有几颗脑袋接受帮规砍头?”伍香主间言,吓得连声道:“帮佐,属下岂敢作主,当然是听你老的。”中年人哼声道:“到了荆紫关时,没有命令,不许你出面。”小童左丘化闻言,无故发问道:“大叔,八德镖局的镖车,是经过荆紫关的?”中年人道:“八德镖局这次是押运一批军饷,消息传出,足有十几万两银子,他们仗着高手众多,从来没有出过事,所以大摇大摆,由洛阳出发,经宜阳,洛宁,到故县,再由故县转向湖北光化交货,道经荆紫关,我们准备在荆紫关下手,现在时间还多,我们可以提前赶到荆紫关坐等。”左丘化灵机又动,故意叹声道:“大叔,在下可惜不干你们这一行,不然的话,能参加你们这次行动多好,十万银子,一旦得手,相信大叔也得给我一分?”中年人道:“小老弟,你不能破例干一次?”左丘化摇头道:“大叔,对你不说谎话,干打抢的事,我确实不敢,因为我的年纪还小。”中年人点点头道:“老弟,这也是合理合情之言,老朽干这行事,也非本意,这是奉命行事,此事老朽不敢拖你下水,你的前途还远大,江湖泥潭,踩进去就不容易放出来。”左丘化道:“大叔,天色快亮了,我可要与大叔分手了。”中年道:“小老弟,你准备去那条路?”左丘化道:“小可暂时向右边这条路走,如无意外,八成去湖北走走。”中年人拱手道:“小老弟,那就后会有期了,你贵姓?”左丘化道:“小可左丘化,请教大叔尊姓大名。”中年人道:“老朽刘全兴,老弟,前途保重。”左丘化拱手道:“刘老,有缘再会了。”当左丘化骑驴奔向右面小道去后,那个姓伍的香主自我嘀咕道:“妈的,这小子绝对不是好东西!”中年人在后听到冷笑道:“伍香主,你的度量太小了,怎么对一个小孩子都放不过去,不错,他的江湖门道确是很精,不过他还未成年,你担心什么?”伍香主道:“帮佐,这小子假设真的去八德镖局通风报信,后果就不堪设想,我们在荆紫关非栽筋斗不可。”中年人哈哈大笑这:“伍香主,我们踩盘于的早已打听到八德镖局由洛阳起镖四天了,这孩子赶到洛阳时,八德镖局货早到我们手中了。”姓伍的郑重道:“假使这小子绕道先到荆紫关迎上镖车送信呢?”中年人摇头道:“这次八德镖局押镖主将是该局局主‘无影镖主’龙八德自己,那老头子自高自大,他岂肯相信一个小孩的话,不过问题不在怕这孩子通风,我们三个人只怕不是龙八德的对手。”那黎香主接口道:“帮佐,这次行动不仅我们三个人啊!”中年人道:“我知道,我们只是三路之一另外两路也到荆紫关会齐,问题是否准时集合呢?”伍香主道:“这很简单,会齐了才下手,否则不出手。”中年人显出心情十分沉重,这时前途现出一座市镇,只见他回头向姓伍的道:“伍香主,本座和黎香主暂时在前面镇上稍停一会,你把所带的银子留下两分,自带一分赶到前途去,以最快的轻功奔向荆紫关,看看我们另外两批到了没有,我和黎香主吃过早餐在后追你,你如见到他们,叫他们在荆紫关左侧山上先埋伏。”伍香主问道:“如果没有看到他们呢?”中年人道:“那就火速回来通知本座,我要另想办法。”姓伍的点点头,伸手向怀中一摸,竟在拿出银包来分!奇怪,他伸手入怀摸了半天,居然呆住了,手也拿不出来,而且发呆啦!中年人一见,沉声道:“伍香主,怎么了?快点拿出来呀,你要火速赶路呀!”姓伍的本来就面红耳赤了,这时被中年人一催,心更急了,唔唔两声道:“帮佐,怪了,我的银包拿脱了,竟没带出来!”姓黎的香主接口冷笑道:“老伍,昨天你出去半天没有回来,莫非又犯了老毛病,找女人去了,银包是我由总管处拿来的,亲手交给你,帮佐说你对饮食有两手,叫你一路负责开销,嘿嘿,你都拿去玩女人!”姓伍的老羞成怒,大声吼道:“老黎,你别老拿女人两字来讽刺我,你的风流事并不比我少中年人眼看二人要动手,立即阳住道:“黎香支别逗嘴!”喝声之余,一步踏向姓伍的道:“伍香主,你的银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共一百银两,难道全不见了,这是我们三人一个月的开支啊!”姓伍的苦脸答道:“禀帮佐,银子真是丢掉啦!”中年人沉声道:“在什么地方丢掉的,想想看,你是干什么的,丢了一百两银子竟连影子都没有?”姓伍的急得只打圈子,搔头抓耳,举止失措,最后他忽然跳起来道:“帮佐,我想起来了!”中年人急问道:“想起什么了?你记得银子放在什么地方了?”姓伍的摇头道:“不,帮佐,我想起昨夜是在身上!”中年人呸声叱道:“废话,昨夜在身上,现在不见了,本座是要你想起如何丢掉的,能否找回来,不然我们吃什么,难道叫本座堂堂一位帮佐去吃打饮或去偷吃人家的?”姓伍的连声道:“帮佐,属下不是这意思,属下是说昨夜曾经怕遗失,而在身上摸过,但自进入那座废庙之后,银子就不见了!”中年人叱道:“伍香主,你是说,银子丢在那废庙里?”姓伍的叹声道:“帮佐,银子被人扒去了!”中年人喝问道:“是谁?”姓伍的道:“被那姓左丘的小子扒走了!”中年人真是又气又好笑,冷声道:“伍香主,你别丢人了,大大一位武林高手,堂堂八虎帮的香主,居然说遭遇了扒手,而且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所扒,你有什么脸见人!你是想在江湖上走没有。”姓黎的这时接口道:“帮佐,现在想来,伍香主说的只怕不错,在庙中时,伍香主不是想在那小于背后抓他嘛,难道那小子竟在一闪之下,不但逃脱伍香主的擒手,同时还把伍香主的银子拿走了!”中年人冷声道:“黎香主,你想到那孩子还跟我们走到天亮没有,如果是他动了手脚,他还肯跟着我们走?”伍香主道:“帮佐,你老不是说过,那小子人虽小,倒是非常精灵嘛,他一定算到我们夜晚没有用钱的地方,不用钱,就不会摸银子,不摸银子怎会知道被扒了?”中年人吐声道:“别自找台阶下了,银子既然丢了,那就快想办法,不然我们如何落店吃东西?”姓伍的道:“帮佐,先到前面镇上去再说,到了镇上,让属下去动脑筋,最低限度,我们要把眼前的早餐度过去。”中年人冒火了,大声喝道:“去你的,本座派你先到荆紫关去,这是公事!”黎香主打围场道:“帮佐,事情既然出了,忙也没有用,非等今晚不可了,到了晚上,属下只好和伍香主去大户人家下手!”中年人沉声道:“黎香主,本帮有令时当武林奇人辈出之秋,绝对不许我们在外瞎搞,未奉八位帮主之命,禁止本帮所有上下人等在外胡作非为。”黎香主道:“那,那怎么办?帮佐,眼前不能过去呀!”中年人冷声道:“大家饿着肚子赶去荆紫关,除非遇上本帮之人,否则饿死不许动脑筋,走。”这三个江湖人闹了别扭,谁也不说话了,真的直奔大道而去。当他们奔到不见人影时,忽然只见一个老人由侧面林中行了出来,同时听他向林内叫道:“小东西,戏看完了,出来罢!”忽见林中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童来,只见他又蹦又跳的大笑叫道:“师傅,奇闻,奇闻,谁敢在八虎帮堂堂帮佐面前动手脚啊!”老人哈哈笑这:“你不是动过!”小童哈哈大笑道:“那是除了我们师徒啊!”老人道:“小东西,江湖上居然出了我们一位同行哩,听说也是个小子啊!”小童道:“师傅,我知道了,那人我见过,他叫左丘化,不过我没有看出他竟有我们这一行中绝技罢了。”老人道:“小东西,现在我们要分手了!”小童问道:“师傅,你去那里?”老人道:“八德镖局总局主龙八德,曾与为师有过几面之缘,他为人不错,我得赶到荆紫关前途去截,送个消息给他,小子,你到那儿去为师不管。”小童道:“师傅,我去找左丘化去。”老人道:“你找他作什么?”小童道:“试试他的功夫,如果真有两下,我就认他作个朋友,假设他的功夫并不高明,那我就谢谢他的银子啦!”老人笑道:“小东西,下手不要太绝了,替他留一点儿过日子。”老人说过一摆手,扬长而去。小童也不说送,撤开两条腿,居然追向向南的小道上去了!原来这一老一少就是武林人提起就有点伤风感冒的人物,老的号‘四海神偷’,姓古名董,姓名确也是奇闻,其徒姓海名里针,号‘空空’,他们师徒两人,不问皇亲贵戚,也不管你是什么大教大帮,他们要偷就偷,要扒就扒,手脚上神通广大,作得干净利落!失风者明知是他师徒所为,但无把柄,无从起问罪之师。空空儿海里针自从三岁起就随着其师混入江湖,可说是边学边作,武功技巧,大有青于篮,他走得宽,见得多,相貌虽不扬,但天生成一副精灵种子,现在他要去追赶左丘化,显然是见艺技痒了,他要去与左丘化比比高低。八位帮主之命,禁止本帮所有上下人等在外胡作非为。”黎香主道:“那,那怎么办?帮佐,眼前不能过去呀!”中年人冷声道:“大家饿着肚子赶去荆紫关,除非遇上本帮之人,否则饿死不许动脑筋,走。”这三个江湖人闹了别扭,谁也不说话了,真的直奔大道而去。当他们奔到不见人影时,忽然只见一个老人由侧面林中行了出来,同时听他向林内叫道:“小东西,戏看完了,出来罢!”忽见林中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童来,只见他又蹦又跳的大笑叫道:“师傅,奇闻,奇闻,谁敢在八虎帮堂堂帮佐面前动手脚啊!”老人哈哈笑这:“你不是动过!”小童哈哈大笑道:“那是除了我们师徒啊!”老人道:“小东西,江湖上居然出了我们一位同行哩,听说也是个小子啊!”小童道:“师傅,我知道了,那人我见过,他叫左丘化,不过我没有看出他竟有我们这一行中绝技罢了。”老人道:“小东西,现在我们要分手了!”小童问道:“师傅,你去那里?”老人道:“八德镖局总局主龙八德,曾与为师有过几面之缘,他为人不错,我得赶到荆紫关前途去截,送个消息给他,小子,你到那儿去为师不管。”小童道:“师傅,我去找左丘化去。”老人道:“你找他作什么?”小童道:“试试他的功夫,如果真有两下,我就认他作个朋友,假设他的功夫并不高明,那我就谢谢他的银子啦!”老人笑道:“小东西,下手不要太绝了,替他留一点儿过日子。”老人说过一摆手,扬长而去。小童也不说送,撤开两条腿,居然追向向南的小道上去了!原来这一老一少就是武林人提起就有点伤风感冒的人物,老的号‘四海神偷’,姓古名董,姓名确也是奇闻,其徒姓海名里针,号‘空空’,他们师徒两人,不问皇亲贵戚,也不管你是什么大教大帮,他们要偷就偷,要扒就扒,手脚上神通广大,作得干净利落!失风者明知是他师徒所为,但无把柄,无从起问罪之师。空空儿海里针自从三岁起就随着其师混入江湖,可说是边学边作,武功技巧,大有青于篮,他走得宽,见得多,相貌虽不扬,但天生成一副精灵种子,现在他要去追赶左丘化,显然是见艺技痒了,他要去与左丘化比比高低。左丘化道:“当然,吃江湖饭的人,什么路都要钻,只要有门径。”空空儿道:“我知道了,你有什么消息要告诉八德镖局?”左丘化笑道:“算你有两下,一猜就中,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要把消息白白告诉这家镖局,而是要卖消息!”空空儿道:“不用你卖了,八虎帮要在荆紫关劫镖的消息,现在有人抢先去报信,你白跑一趟,同时,八德这次走镖,是龙局主亲自押运,这老儿根本不怕事,就是怕,他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你想想看看,一个成名的人物,他岂肯相信我们小孩子的消息。”左丘化道:“这个你不用管,我也不怕别人抢先去报信,我有办法捞一笔,成功后,我送你一分。”空空儿道:“你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劝你老左,算了罢。”左丘化笑道:“怎么算了?跑了这几天,岂能半途罢手,老海,咱们先进镇去,吃过中饭再向前进,我知道,八德镖局离此不会太远了。”空空儿见他不肯作罢,暗忖道:“我先扒走你的一百银子再说。”这时他不敢下手,顺着左丘化的意思,点头跟他入镇。到了镇上,只见行人拥挤,空空儿忽然又忖道:“这是下手的时机到了,我得看势行事了。”这时左丘化发现空空儿老是近身而行,心中一动,他也忖道:“这家伙表面与我拉近手,恐怕有点不对,莫非有所主动。”有感于衷,左丘化似已提高警觉,当他发现前面有了酒馆时,随即回头向空空儿道:“老海,你先进入那酒馆去找个座位,叫好酒菜,往好的叫,我请客,咱请你吃一顿。”空空儿不疑他会开溜,但却不知他有什么事情,问道:“老左,你为何不一同去?”左丘化立即拿出一锭小银道:“老海,你怕我不来了,喂,先把银子拿去,我要买把匕首,同时还要买点药,这几天吃没吃好,又劳累要命,身体有点不适!”空空儿道:“这种小镇上那有好七首买,要药我有丹药,保你那点小毛病一吃就好!”左丘化道:“匕首不是拿来打架的,我是拿来作烧烤用的,同时我的毛病我自己知道,是有一种小单方可治,你把银子拿去叫菜定座位.我马上就来。”空空儿见他说得有理,不似耍花枪的样子,信以为真,随即接过银子,但忽又问道:“老左,你在长安不是有匹毛驴吗?怎么没有骑出来?”左丘化笑道:“骑是骑出来了,这段时间,手头不便,我把它买了。”空空儿暗骂道:“好小子,你有一百两银子还说手头不便,真是狡猾的东西!”心中骂着,故装相信,拿了银于就朝酒馆里跑。左丘化见他走后,心中嘀咕道:“画虎画皮难书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家伙过去与我没有什么交情,今天忽然向我紧紧靠拢,这其中必有毛病,我得提防一点才行,不要上了你的当。”他自我嘀咕着,快步向镇市两面铺面留心,终于在二十余家店面前停下了,原来他真的走进一家铁铺里去了。走近柜台,岂知他并非要买匕首,而是向老板问道:“店家,有没有锡块?”店家一看来了个小少年,笑着道:“有,小哥,要什么样的?大小和轻重都有?”左丘化道:“一两二两重的都可以,凑上一百两就行。”店家连声道:“好,好,好,小哥请稍等一下。”左丘化买了锡块,拿着包儿走出店门,接着他又走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搞了一阵才向那座酒馆而去。进了酒馆,上了楼,他发现空空儿正叫了一桌酒菜老等,见面就笑道:“老海,我说来就来,对不对?”空空儿道:“你要的匕首如何,又买点什么药,给我看看。”左丘化不慌不忙的坐下来,笑道:“药已吃过了,小刀只是平常,我说过用来割烧烤用的,看他作什么,你等久了,我们快吃罢,吃过要赶路。”空空儿见他不肯拿出来也就算了!接着就大吃大喝起来。当二人吃完之后,空空儿立即结账,给与二锭银子给小二之后二人就向楼下去,在这时,左丘化装着喝醉了,他存心要看空空儿有什么举动。空空儿见他下楼时,身体有点摆摆摇摇,心中一喜,急忙跟上去扶,还带着笑声道:“老左,你喝醉了!”左丘化仅仅只感到空空儿伸手一扶之霎,似觉身上轻了一点,及至下楼走到店外,他即觉出失掉东西了,可是他并不说穿,立在店外故意吁口气道:“真有点醉了!”空空儿道:“老左,喝醉了就别动这种脑筋了,你还是放弃罢。”左丘化道:“你不去就算了,我怎么会半途放弃?”空空儿道:“你既要坚持成见,那我们只好分手了,老左,我就不送了。”左丘化一路歪斜的走着道:“老海,你打算去那里?”空空儿摆手道:“准备去南方,老左,希望你捞一把,咱们再会了。”左丘化摇摇手,不在乎似的,直向镇东奔去。空空儿并没改道,他也向东走,只见他一闪身进入人丛,居然避开左丘化,抢到前途去了。及至天黑,空空儿奔到一座名叫三川的小镇上,那是熊耳山区内一座小镇,当他正在东看西望时,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叫道:“小东西,你怎么在这里?”空空儿抬头一看,只见一座客栈门口立着一位老人,那竟是他师傅‘四海神偷’,一见哈哈大笑道:“师傅,你也在这里?”走到店门口,只见老人招手道:“为师就落在这家客店里,小东西,别走了,进去罢。”师徒进入上房,空空儿不等师傅坐下就急急问道:“师傅,八德镖局的镖车到了什么地方了?”老人笑道:“尚差百余里,为师见了龙局主消息是送到了,那‘无影镖主’看情不会改变行程,主要原因还是有官家派了几个高手在监视押运。”空空儿道:“如不改道,看情形非有一场凶杀不可了。”老人道:“为师的道义已尽到了,打逗与否,我们不管,也不能管,八虎帮的势力太大,为师也惹不起,小东西,你追到那个小东西没有?”空空儿笑道:“追是追到了,但又跟了他几天!”老人道:“怎么,他的道行高,你不敢下手?”空空儿得意的笑道:“那有这回事,起先我真高估了他,其实他毫无江湖经验,结果被我追到三川镇才下手!”老人哈哈大笑道:“得手了?”空空儿一拍腰包道:“全拿来了!”老人叹声道:“叫你别把他拿光了,今后他如何过活。”空空儿大笑道:“他人小鬼大,还要向八德镖局去捞一票呢!”者人不声道:“他也想劫漂!”空空儿道:“那倒不是,不过他也得到八虎帮要劫镖的消息,所以他要把消息卖给龙局主!”老人摇头道:“为师的消息,龙局主尚且不在乎,那小于岂能卖得出。”空空儿道:“可是我曾劝过他,那小子似蛮有信心似的。”老人道:“小东西,把油水拿出来呀!”空空儿道:“师傅,这次徒儿得把话儿说在前面,似从前那样二八成我可不干,这次要四六分账。”老人大笑道:“小东西,你近年来,花钱愈来愈凶了,好罢,这次可以,下不远例,银子存在为师身边,将来好替你娶房媳妇!”空空儿笑着向身上去掏,顺手摸出一只布包来笑道:“师傅,那小子恐怕用了不少啦!”老人接过布包,放在手中抛了一抛,笑道:“不对,他一点未用去,这是整整一百两!”空空儿笑道:“不少更好!你老拿出来分成吧!”老人望了一下房门,见是开着的,于是打开布包一看,谁料这老人居然愣然了,呆了一下,大声喝道:“小东西,你看,这是银子?”空空儿早就看到了,他比其师更惊愕,跳起来大叫道:“是一包锡块!”老人叹声道:“小东西,咱们师徒自从走入江湖,何曾有半次失过手,嘿嘿,这次你失风了空空儿大叫道:“我再回去,这次要他好看。”老人摆手道:“小东西,别找台阶下了,认栽罢人家比你高!”空空儿不服道:“我不信!”老人道:“不信?人家有先见之明,你上了当还在鼓里,那小子太厉害了,只怕连为师也对付不了!”空空儿道:“师傅,他就要到了,我们在暗中盯上他。”师徒二人棋差一着,他们在上房里一言一语,谁料竟被别人一字不漏的全听去了,而那个人竟就是左丘化!原来左丘化在装醉和空空儿分手后,他明知被扒,但不作声,及至空空儿绕到他的前面时,他在后面紧紧暗盯不放,一直盯到客栈,等到他们师徒进了上房关了门,他才闪到空空儿师徒隔壁房中偷听,这一切动作,连店家都没有发现。左丘化估计隔房再无可听的之后,他又溜了出来,这时他已不怕店家看到,乘客人往来不断之际,他即走出客栈,扬长向东奔去。到了天亮,左丘化耳中忽然听列车马之声,抬头一看,只见一队车马缓缓而到,车上黄旗飘扬,旗上写着“八德”两个大字,马上人物威武,尽是挂刀带剑,一看即明白,那是八德镖局的镖车出现了。左丘化注意一看,只见有四辆大车,八骑快马,马上坐著有老有少,且有一个小小的少女!其余的都是步行,估计那是趟子手之类的人物。左丘化灵机一动,迎了上去!路上这时的行人不多,纵有几个赶早行商的人等,那也是作挑担买卖的。镖车最前面有个骑马的青年人物,他一见左丘化迎上镖车,开始不放在心上,及至左丘化尚不避路时,那青年不由一怔,大声喝道:“那小子想死,还不让路。”左丘化突然一停步,冷声道:“我是来报信的,让什么路?”青年虽穿江湖装,身佩长剑,但见面就知不是镖师,态度高傲,气势凌人,很明显,他是一位官家派来的人物,他见左丘化年纪小,穿着朴素,估计只是一个普通孩子,所以他装出扬鞭催马,硬要冲过去的样子,且大声叱道:“滚开,谁听你报什么信?”左丘化冷笑道:“有强盗要劫鳔,你们镖车要送上门去不成?”青年听说有强盗要劫镖,心中一惊,立即勒马回头,奔到镖车后队大叫道:“龙局主,前途有警!”后际只是两骑马,一骑上坐的须发半白的老人,另一骑就是左丘化所见的小少女,那老人闻言,哈哈大笑道:“胡将军,是谁说的?”青年道:“局主,你看,前面不是有个童子,是他说的。”老人笑道:“这种消息,老朽早就知道了,将军请放心前进罢。”青年道:“局主,那孩子不肯让路,车马不能过去。”老人笑道:“那孩子居然大胆如此,敢阻镖车,好吧,待老朽过去看看。”老人后面小少女接口道:“爷爷,等我上去赶开他不就行了?”老人摇头道:“不可,仙蚨,我们是开镖局的,凡是江湖人,都不可得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怕他是三岁小孩,我们也要以礼相待,岂可说赶走人家。”小少女道:“他要拦路啊!”老人道:“不必说了,人家拦路是番好意,他声明是来报信的。”老人说完,催马奔出,不久到了车队前面。这时车马全停止行动了,左丘化硬立大道中央,挥手而立,毫不恐惧,及见老人骑马赶到,随即大叫道:“来的可是八德镖局龙老前辈?”老人翻身下马,行近笑道:“小哥贵姓,老朽正是龙八德!”左丘化拱手道:“龙老前辈,在下姓左名丘化,今有一件买卖,要与前辈交易。”老人哈哈大笑道:“莫非是八虎帮要劫老夫的镖?这消息不新鲜了,小哥,你来迟了,人家抢到你前面来过了。”左丘化也哈哈大笑道:“老前辈,你老就带得这点人保镖吗?”老人点头道:“不错!”左丘化道:“那过得荆紫关也难过第二关!”老人闻言,不由一怔,问道:“小哥,你瞧老朽不起?”左丘化摇头道:“久闻老前辈乃为武林名宿,无影镖少逢对手,四海之内,谁敢轻视前辈!不过你老是作生意的,八德镖局在江湖上,历经数十年未曾出过事情,名誉不算不响,一旦有损,岂非有损声誉?”老人点头道:“小哥,看不出虽未成年,言语倒是中肯,不过老朽是吃这腕饭的人,如果闻风而惧,岂不是遗笑武林?”左丘化郑重道:“老前辈,听说你老这次保的官银,且有官人随行,同时凡是在你老手下作事的人,没有不是你老看得起的人物,假设这次出了事情,十万官银,在你老不算什么大数目,要赔不难,可是人员如有大半伤亡,那就麻烦了,自己人就算活该罢,官人呢?以晚辈看,这次不但镖银保不住,人员只怕更惨了,当然,凭你老个人,自己当然冲得出去呢。”老人渐渐郑重,又走近一步问道:“小老弟,就凭八虎帮三五几人想劫镖?”左丘化大笑道:“老前辈,你老先得的消息只怕不确了!”老人大惊道:“四海神偷的消息不确?”左丘化道:“原来那老儿就是四海神偷啊,这真是有名无实的人。”老人道:“小哥,你的消息又如何?”左丘化道:“这就是晚辈要与你老交易的问题了!”老人道:“小老弟,你要多少银子才肯说真话?”左丘化道:“荆紫关这里要五百银票,谈妥这一批再谈第二批。”老人哈哈大笑道:“小老弟,看你不出,小小年纪倒是蛮会作生意!不多,不多,老朽同意了。”左丘化笑道:“你老一言值千金、,小子也就卖了,告诉你老,八虎帮在荆紫关,一共有四批,第一批,也就是四海神偷所说的一批,为首的叫刘全兴,是个帮佐,另外还有两个香主,一姓伍,一姓黎,其他三批人数更多。”老人大惊道:“八虎帮居然派出帮佐来劫老夫!”左丘化道:“听说八虎帮一共是八位帮主,他们是八兄弟,老大就是大帮主,这次不但有帮佐,恐怕还有帮主为首呢!”老人立即向后一招手,召集所有镖师和官人到齐后,只听他大声道:“车队暂停,不可前进,敌人太多了。”左丘化面色严肃,同时看到车队迅速移往大道两边,不由暗笑道:“你也慎重了。”接着,只见老人回头又向左丘化道:“老弟,我们第二批生意不必谈了。”左丘化哈哈笑道:“怎么,你老第一件的银票呢?”老人笑道:“有有!”只见他伸手向身上一摸,拿出一只小包,打开来,取出一张银票向左丘化道:“小老弟,现银恐怕你拿不动,事实上也不好带,这是一张洛阳‘大通钱庄’的庄票,南北通,一共是五百五十两!”左丘化笑道:“老前辈,那是多了五十两啊,晚辈没有银子找呀!”老人笑道:“老弟,你不但告诉老朽的敌人多少,而且提醒老朽今后对于走镖的慎重所在,老朽不但不在乎多出的五十两银子,甚至要谢谢你的指教,老弟,老朽算是交上你这个最聪明的朋友了。”左丘化接过庄票笑道:“谢谢你老了,不过晚辈还得问一句,你老是否要把镖车退回去洛阳呢?不然你老不能不与晚辈再谈第二件交易啊!”老人道:“不,镖银是必须运往湖北,现已走了全程五分之四,岂能退回,同时这是官家限期运到的军饷银子,更不能退回去。”左丘化收起庄票后摇头道:“这样说,你老是要改道前进了?”老人道:“不错,老朽只好改道绕过了!”左丘化道:“老前辈,南面绕不过去,北面又是背道而行,其实你老就想退回去也不可能了。”老人笑道:“小老弟,你别危言耸听,老朽相信你第一件消息,但不怕你乘机吓唬。”左丘化道:“老前辈,你老绕道,必须走军马河,经西峡口,顺浙川而下,渡汉水入湖北,除此没有第三条路了是不是?”老人吃惊道:“正是,正是!”左丘化道:“这条路是小道,应适镖车通行,不过勉强还是可走,但要大费时日才能进湖北,何况这面更难呢!”老人大惊道:“更难?”左丘化道:“口说无凭,你老请看这张字条就肯相信了。”老人接过字条一看,霎时面色大变,惊叫道:“九龙会!”左丘化道:“这张字条是晚辈施展一点小巧之技,由一个老人手中掏出的,这显然是九龙会中头子发出的秘密手谕,很明显,在浙川一带,九龙会布下了天罗地网,非把你老朽所押的十万官银劫到手不可。”老人道:“老弟,现在你把消息说出了,难道不要钱啦!”左丘化道:“这还不是拿来作交易用的,算是晚辈的见面礼罢。”老人叹声道:“这样一来,势非迫着老朽闯过荆紫关不可了。”左丘化道:“镖车不能退回洛阳,也不能绕道,当然只有硬闯荆紫关了,不过试问你老,能不能闯过去呢?”老人道:“那只有听天由命了!”左丘化笑道:“老前辈,你老是老江湖怎么说幼稚话呢,天能保护吗?硬闯荆紫关,镖银必失,人员必损,与天何尤?”老人大急道:“难道老朽停在此不动就行了?”左丘化道:“停着不动更危险,此地离荆紫开只有百余里,不但八虎帮,恐怕连九龙会也会抄上来,那时两面受敌,试问何以应付?”老人道:“老弟,那叫老夫如何办?”左丘化道:“这就是晚辈要与你老谈交易了。”老人急问道:“小哥,你有什么高见?”左丘化问道:“你老决心闯荆紫关是不是?”老人道:“一定要闯,非闯不行了。”左丘化道:“假设晚辈有一计,可以太平通过荆紫关,只要过了八虎帮的拦截,我们日夜兼程过汉水,到了湖北,交了官银,一切都没有事了。”老人急忙道:“老弟,只要你有妙计过关,老朽愿重谢。”左丘化道:“做买卖,不能说空洞话,晚辈要两千银票,不过暂时不取,过了关交银票,这样如何,万一过不了,晚辈不愿无功受禄。”忽然有个大汉接口道:“老弟,你说万一,这不是不保险?”左丘化向他看了一眼,笑道:“大哥,你该听说老局主要硬闯了,硬闯有希望没有?在下之所以不先拿银票,那是也要随着镖车走,在下愿以自己生命作陪,这还不够意思?”老局主急急道:“老弟,老朽答应你,就是两千两!”左丘化闻言,郑重道:“前辈,那连你老都得听晚辈吩附了?”老人道:“当然,小老弟,在这时起,至汉水止,自老朽以下都听你的!”左丘化道:“现在大家注意听到,北面数十丈处有座高崖,大家快下马。”老局主补催一句道:“大家快下马,不许有一人不听小哥的话!”他催促一句后,回头向左丘化道:“老弟,下马作什么?”左丘化道:“火速把大车打开,把箱子一箱一箱的搬到高崖上面藏好,我看过银箱了,八成是五千两一箱,请镖师们两人抬一箱,提高轻功,脚下不可留痕迹,搬完后,人员也藏到崖上去老局主道:“车马呢?”左丘化道:“我们装作放弃车马,人人分背银子向南面小道绕浙川而去了。”老局主道:“银子一共二十箱,五千两一箱是不错,可是我们这些人怎能全背去?”左丘化道:“敌人不知我们有多少人,假设我们有三十几人,岂不是分背十万两毫无问题。”老局主一听有理,急急吩附道:“你们都听到了,快点采取行动,时间不会有好多了。”忽有一个师傅急声问道:“就算我们藏过了,难道在此死等?”左丘化道:“不必多问到时你们就会明白。”又有一人大声问道:“敌人来了,难道不会去崖上查看?”左丘化道:“崖在大道北面,敌人绝对不会去,他们不猜我们退回洛阳,一定猜想我们向南走捷径,绕道奔浙川,大哥们,动作要快,好在此地没有人屋,这时也没有行人.否则就困难了。”事情不许可大家有闲暇,人人心中虽有各个不同的疑问,但也只有边作边疑了。不到一刻,车内搬空了,左丘化陪着老局主一路查到崖下,发现所经之处,确未留下痕迹,这时他松了一口气,向老局主道:“前辈,我们也上去藏起。”老局主点点头,投身上崖,他与左丘化伏在一处石后,目注大道,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马匹散在道旁吃草,东一匹,西一匹,真如被遗弃一般,这时他轻声问道:“小哥,下一步如何作?”左丘化道:“不到天黑,八虎帮那批人物必定发生怀疑而来,一到这里,他们见车马被弃,银箱不见,那时你老就可看到他们毫不犹豫的向小道上拼命追赶而去,这时我们不要急,稍停一会,等再无敌人出现时,局主立即吩附师傅们把银箱依旧装上大车,放心奔荆紫关了,就算他们还有少数留在荆紫关,那算那批人倒霉,我们可以压倒之势将他除去,不可留活口!”老局主闻言,大加赞赏道:“好计,好计,真正妙绝,小哥,你是早有成竹吗?”左丘化笑道:“临急应变,胸有成竹。”老局主道:“小老弟,你不担心八虎帮人卷土重回,他们可以在后追上我们啊!”左丘化笑道:“他们没有时间回来追我们了!”老人道:“这又是什么原因?”左丘化道:“在浙川这条路上,全是九龙会势力,八虎帮人这一迫去,岂有不遭遇之理,到了那时,各有猜疑,同时又听江湖传言,九龙会与八虎帮是世仇,见面不必问,一定会大拚!那场贼杀贼的热闹,可惜你老看不到才是真的!”老局主喜得跳起道:“小哥,你真是我老朽的小诸葛啊!”左丘化急急拉他藏起道:“前辈,快看,大道西面,那批如风驰电掣的黑影,不是八虎帮是谁,快叫大家藏好,千万勿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