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七女跟随车战,足足走了九十里才到牢固关,可惜在一处石室前招呼数声,那有半个人影,车战领着七女走进石屋,只见桌上还摆着未冷的食物,不禁郑重的向七女道:“食物未动,人却不见,出了什么事情?”红衣女道:“等一下,也许会回来。”白衣女忽道:“这里有张字条!”她立即拿给车战。车战见到纸上写着:“阿战!食物请用,我们来不及等你,大佛儿发现一个老头,他说是西域神魔,他饿着肚子追,我们只好跟去。”车战看字条是麻不乱的笔迹,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我们吃吧!吃完了再做决定。”桌上摆着五个大盘,三条红烧大鲤鱼,六只烤鸡、两只大清炖蹄膀,近百个卤蛋,还有盘小菜,桌旁还摆着一桶米饭。“啊呀!他们有多少人?要吃这样多东西,我们八个吃不了一半呀!”黑衣女五姑娘彩花惊叫起来。车战笑道:“你们哪里晓得,大佛儿每顿能吃五六人份,否则他会经常叫饿。”老七青衣姑娘闲净格格笑道:“真吓死人了!”七女似也饿了,拿起筷子就要动手,却被车战立即阻止道:“慢点!我们来时不见人,当心他们走后有人动手脚。”说完,亲自把菜饭检验一番,之后笑道:“你们不会笑我大惊小怪吧?”红衣女笑道:“你确实细心,江湖经验比我们老。”车战突向门外道:“哪位姑娘在外面?请进来同时用餐吧?”七女闻言一惊,她们自问,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出。门口走进一位少女,只见她带着笑意道:“车公子,你虽细心,只怕还有疏忽处。”车战一看是苗女金花,不禁讶异道:“是苗姑娘!”苗女笑道:“你不担心我是前来放蛊的?”车战揖手道:“请坐!别说生疏话,姑娘,你怀疑菜饭中还是有毒?”苗女坐下后道:“放毒之人不是白痴,在你这样精明的人物面前,把毒下在饭菜里,岂不是自费心机,公子,你查查筷子头!”车战拿起筷子,嗅了嗅,摇头道:“没有什么呀?”苗女道:“有气味的不算绝毒,无色无味的才算高明。”她在自己面前拿起一双,连嗅都不嗅,惊吓道:“绝毒冰蜈汁!”车战和七女大吃一惊,愕然望着她。苗女道:“这是谷天鹰下的毒,我看到她由这方向离开。车战叹声道:“好心狠的女子,姑娘!你教我何以回报?”苗女笑道:“我是嫁过人的,不然我也不放过你,何况你从来没有向我爹下手,这算我的报答好了,大家换过筷子吃东西吧!”车战向七女道:“苗姑娘叫金花,是九苗蛊神的千金!”七女拱手,也要各报字号,但被苗女阻止道:“七位!神屿七仙女,我已久仰,车公子是祸水,你们被掷进旋涡了,他又是武林第一号风流人物,你们可要当心,其实我说也等于白说,你们已脱不了身啦!”红衣女笑道:“你运气好,提前嫁了人!”大家换过筷子,同桌饱餐一顿之后,苗女起身道:“爹在等我,我不奉陪了!”临走又道:“这里地形畸岖,四面有石山石洞,各位不妨分开查查,保证有什么发现的。”苗女走后,车战叹道:“我一念之仁,放了她们父女,想不到今晨被她解一次大难。”红衣女道:“我们分开四外查查看,不知她说得发现是什么?”车战首先走出石屋,选一高崖走去,找来找去,没有什么,于是直奔崖下。这时后面有三姑娘白雪追上道:“阿战,查崖洞!”车战等她走近笑道:“你落单了!”白雪瞟他一眼轻笑道:“你该不是狗吧?只有狗在白天想那个!”车战哈哈一笑,直奔崖脚,当前就是一洞,回头道:“你在外面!”他在洞口看了看,噫声道:“这里有人来过。”说着向洞里走,但不到两丈就惊叫道:“这是谁下的手?”白雪闻声进洞,但被车战急阻道:“别进来!”白雪大声道:“你看到什么?”车战道:“一个少女,全身精光死在这里。”白雪闻言一惊,不听阻止,闪身而进。车战急急道:“你要干什么?”白雪道:“我要看是不是熟人。”洞中尸体是仰躺在地,没有伤痕,不知是如何死的?白雪见了,虽然羞红了脸,她靠着车战道:“是不是邪门采补死的?”车战摇摇头,扶住她道:“不!你看,死者面带微笑,如是采补所至,哪会皮黄肌瘦,我明白了,这是受了欲魔幻影所迷,经过奸淫不再醒转。”他说完,掩上沙,再以石块堆上。白雪突然道:“我想起死的是谁了!”车战道:“是谁?”白雪道:“是交趾女子,我见过!”车战道:“这绝无人性的家伙,八成是西域神魔,大佛儿一定在这儿发现他才追去,如果不是看到神魔作为,他是不会追的。”二人再向其他地方查,忽见红衣女走过来道:“那边石后有两个男尸。”白雪道:“是我们过去见过的交趾人?”红衣女点头道:“你们见到什么了?”白雪在她耳边轻声细说,又不时瞒着车战。“死丫头,你和他一同看!”红衣女带笑着。车战笑道:“这不能怪我,是她硬闯进去的。”红衣女瞟他一眼道:“还说哩!”大家陆续回到石屋,休息一会,红衣女问道:“阿战,下一步向什么地方去?”车战毫不考虑道:“由阳平关奔祁连山,晚上必须赶到白雀寺。”刚刚走出石屋,车战忽然看到一个中年妇人向正面走来,行色匆匆,不禁噫声道:“这妇人是何来路?”红衣女笑道:“她号‘神屿飞鸽’,叫赵四大娘,还有黄大娘、张三嫂、马二姑,是我神屿四大耳目,一年四季都在外面。”说到此,妇人已到,她不管车战是什么人,一见七女,高声道:“你们真会走,我找得好苦啊!”红衣女笑道:“赵四大娘,有事?”妇人道:“岛主有命,叫大小姐别放过一个头上长三色毛的中年男子。”红衣女道:“喂!赵四大娘,师傅没有说原因?”赵四大娘道:“有一点!岛主说,他身上有部名为‘隐阳符’的魔书,如果这部书落到天赋高的邪门人物手中,天下武林高手都会变成凶神恶煞,目前这人自己尚未练成,那刀书又名‘万恶咒符’,是‘三色毛’易根生得自长城古窟,三色毛天赋不高,他自己悟不出符咒玄奥,目前他正在找寻一个名叫‘疯儒’的符书痴,他不会找会武功的江湖人物。”红衣女回头向车战道:“这怎么办?秘密迟早会泄露出去,这部书比血龙杯更重要。”车战道:“找巴力克、找三色毛都要找,他们的行踪不定,只有碰运气了。”“你就是车公子?”妇人这才望着车战。红衣女笑道:“赵四大娘,他现在是易容的,好了,你可以走了。”妇人道:“不!大小姐,刚才我已看到四个人,其中就有巴力克,他是与谷天鹰妖女、史脱拉、谷天鹰等三人同行,不过这时巴力克单独向东南方向去了。”红衣女闻言一愣,向车战道:“这如何办,我们单追巴力克?”车战急急道:“不!巴力克要追,谷天鹰要除掉,她是个害人精。”红衣女道:“你我分开追,你追巴力克,他的无影飞刀只有你能对付。”车战道:“好!你们七人也得小心,谷天鹰的七变魔身非常厉害。”红衣女忽向三姑娘白雪道:“三妹!你随阿战去,我们可以千里香联络。”她说这话时,似已向白雪递过什么暗号。车战急急道:“何必把你们七巧阵分开,如遇强敌怎么办?”赵四娘似已看出红衣女的心意,从旁插嘴道:“公子,你放心,我家七位姑娘练成很多阵法,从两个人的‘双隐合击’阵到七巧,都是对付强敌用的,她们是岛主的心肝宝贝,岛主已尽其所有相授了。”为了追赶巴力克,车战这时真的没有想到其他,只见他向白雪道:“我们走!”临行,红衣女又向白雪道:“三妹,留心啊!”车战已到十丈外,回头不见白雪,大声道。“快!我不等了。”白雪向她六姐妹皱眉道:“为何要我跟他?”红衣女道:“你比我们更接近一步,岛主师傅的话你忘了,我们要想未来,非他不可。”白女点点头,如飞追上去,叫道:“阿战,不要太急,当心追脱啊!”车战见她到了身边,摇头道:“这次不怕他脱出掌,我就是等他落单这个机会,”白雪道:“你已有了成竹?”车战点头道:“到时别插嘴,只要配合我的行动就行,看我如何摆布他。”白雪道:“不是把他除掉夺取血龙杯?”车战正色道:“假如血龙杯不在他身上带着,杀了他再也无处可找下”凭着车战特殊的追踪本事,一路追下去,白雪见他在路上做出各种怪异举动,那是伏在地上嗅,抓一把土嗅,沿途嗅树叶,像猴几手,像犬儿鼻,看得白雪忍不住笑。约有四十里,车战忽然道:“很近了!”白雪大喜道:“冲上去动手呀!”车战忽然摇头道:“我如不要杀他,我就捉不住他,这个人的一身所有,最近我已查得非常清楚,他不但武功高,剑术一流,还有无影飞刀,这且不要紧,他的智慧比武功更高。”白雪道:“那怎么办?”车战道:“我虽可以九成功力杀他,只怕血龙杯不在他身上,唯一方法是以智慧对智慧!”说到此,他忽然皱眉道:“阿雪,令师可曾知道血龙杯的秘密?”白雪道:“家师是何等人物,她当然知道,否则他老人家不会派我们出来争夺,不过那也是……也是……”车战道:“噫!为什么不说下去?”白雪瞟他一眼,低头道:“为了……为了……帮助你!”车战道:“好啦!我不问帮我的原因,那你们是已知道血龙杯上刻有肉眼不见的‘三清古佛’心法了。”白雪道:“当然!两只杯上,各刻一半。”车战道:“我已得到前半心法,杯子就在我身上。”白雪大喜道:“你伪装北极派人,引起八大供奉向北极派要人?”车战道:“这是计策中某一部分,问题我已将杯上前半段心法,运功力抹掉中间几句,现在任何人得了这只血龙杯也没有用了,只有我得才有用。”白雪道:“你可以施展心机,与巴力克交换血龙杯呀,如我猜得不错,巴力克也把那一半心法悟出来了,与他交换,他是百分之百愿意。”车战道:“我就是想用这个手法,不是我不愿急急行动,而是他的智慧太高,以普通手段是没有用的。”白雪道:“你怕他看出抹掉部分?”车战道:“对!”白雪道:“傻瓜!你也有高智慧,想几句似是而非的心法,再刻上血龙杯呀!”车战道:“你说到问题中心了,请问,这时从何找寻刻那种细致字的巧手呢?也许这世界已经没有了。”白雪忽然娇笑道:“你要几个?”车战愣愣的道:“几个?”白雪道:“对!神屿岛上就有八个,她能运毒螺针刻出肉眼看不见的字,岛主就是把她所创各种玄秘功夫刻在一株珊瑚王树上。”车战豁然大喜道:“你是第四把高手?”白雪笑道:“我们一面盯着巴力克,一面找机会刻字,你念出你编的心法,我会很快刻成。”车战喜极,一把拉住白雪,火速双双前奔。不到五里,耳中突然传来无数呐喊之声。白雪急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车战道:“八成是夺血龙杯的,快追上,也许巴力克独力不支。”接近时,白雪急指道:“他,是他,他是二十几个大汉围着的黑衣青年。”车战道:“奇怪,看情形他已施展了全力,为什么只施放一把无影飞刀?”白雪道:“他只有三把无影飞刀,他如放出去没有余力收回再放,那顶多杀一少部分,看情形,这批大汉背后,似也有人懂得巴力克的弱点。”车战立即向四面仔细观察,一会道:“不错!你猜对了,那树林后还藏着一老一少。”白雪道:“在那几株树后?”车战道:“你注意看,左前方侧面那排树,其中有一株大樟树,他们藏在树后,不时露出头来呢!”白雪看了一会,忽然惊声道:“我看到了,老的是玄冰夫人护法之一,也是她的心腹,年轻的就是他亲人,也是谷天鹰丈夫‘飞天饿虎’侯冠,他练有‘飞天神虎’功,双爪功力强的邪门杀人!”车战道:“我不是示好,我们必须助巴力克一臂之力,阿雪,由你出去转移他的命运,我在这里监视那护法和侯冠。”白雪拔剑道:“你要当心!”车战笑道:“他们不动,我也不去逼他,否则你看结果就是。”白雪一剑攻人重围,娇声道:“巴力克,留下两成力,抽出你那只左手来!”这时巴力克却已使出全力,一看有个少女冲进,立即认出,大声道:“三仙女,谢谢啦!”白雪笑道:“你认为我是好意?”巴力克立感压力松了不少,哈哈笑道:“不管是好是坏,现实上我已蒙惠啦,七仙女从不分开,他们死定了。”樟树下青年立由背后拔出一对怪兵器,形同虎掌,急急道:“护法,我们上!”老人一把将他拉住道:“少主人,主人吩咐老朽与少主同行,一方面怕你同床人施展计谋,另一方面,就是怕你性情冲动,三仙女一出,其他六仙女必定在暗中。”青年怒叫道:“凭你我之力,难道怕七仙女?”老人道:“少主人,你的话是不错,但我们再观察一下现场。”青年道:“那石后面生的青年?”老人道:“对!少主人,你是一个经过大风大浪的北极高手,凡负责监视斗场的人物,没有两套神秘功夫,他就是出手了,三仙女都听他的,那就等于告诉我们他是什么货色了,这一场出我意外落了空,血龙杯今天没有希望。”突听阵内惨叫连声,一个一个的倒下了,五个中了无影飞刀、三个被白雪的宝剑劈倒。那老人一看不是头路,猛地一甩手,霎时,空中冒出一团花。众大汉一见大哗,莫不四散奔窜。眨眼之间,斗场只剩下白雪和巴力克。巴力克连看都不看奔逃之人,收回剑,拱手道:“三仙女,可以请令师姐妹出来,趁在下内劲未复,好意完了,坏意上场呀!”白雪插好剑,笑道:“算我这场纯属好意吧!我的姐妹虽不在此,我却有个朋友要与你会面。”巴力克道:“我虽然尽全力拼斗二十几个玄冰夫人的香主、舵主,可是我眼睛还能分出一点闲工夫看外界,你指的是那个非常面生的青年?”“不错,就是我,你的眼睛在那样丝毫不能疏忽之间能看到我,证明你是条不可忽视的汉子,‘黑心狼’,你心黑眼却很亮。”巴力克拱手道:“阁下既然对我很了解,报个假名来吧!”车战哈哈笑道:“有本事,你就指出我的真名,要假名何用!”巴力克道:“不说也罢,假的不说真的也不能说的,要血龙杯?”车战点头道:“你的不在身上,我却有一只现成的,要不要看?”巴力克道:“不怕我抢夺?”车战大笑道:“我听说你的飞刀很了得,刚才又亲眼见过,我亮出杯子给你看一看,你还没有能力抢过去,不过我知道你也不会那样粗心!”说完拿出檀木盒。巴力克立即打手势阻止道:“不必打斗,我知道你手中是真货,我也知道,你已记下杯上的心法子,要与我交换?这是说,你我同练一样功夫?”车战笑道:“你的确高明,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明。”巴力克道:“你不想在杯上动手脚?”这句话,真把车战愣住,但他很快大笑道:“本来想,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太精明。”巴力克大笑道:“能说这种坦率话的人,举目武林,只有一个人了,你是风流客车战?”车战暗暗佩服,点头道:“朋友,我在什么时候又多个客字了?”巴力克道:“何止多个客字,近几个月来,你的全衔可长哩,要不要听?”车战道:“说说看?”巴力克笑道:“神出鬼没千变万化,诡计多端武功莫侧,风流客车战!”车战大笑道:“未免言过其实了,巴朋友,可以言归正传了。”巴力克道:“今夜三更时间,我们在摩天岭会面,不要弄错了,我说的是青州北连界的摩大岭,此去不到一百里。”他说完又笑道:“三清古佛心法下半段,我也抹去两句真言,我不信你没动手脚,问题不在你我换时坦诚相告,你有精灵诡计名,我是个黑心狼!”车战笑道:“到时再说吧!”巴力克一拱手,人去如风,霎时不见,白雪道:“他真厉害啊!”车战道:“出我想像的高明,不过也省了你的麻烦。”白雪道:“他抹去的会不会说真心话?”车战道:“我已不在乎三清古佛心法了,不是真的也罢,不过他如是条汉子,他就不应施诈,他很明白,他如不说真话,我会随便放过他?”白雪道:“现在你要把重点放在‘三色毛’易根生那人身上了?”车战点头道:“那才是真正可怕人物,一旦‘万恶咒符’被他练成,或落到北极派人手中,甚至任何一流邪门人物手中,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白雪道:“我们这就向摩天岭方向走?”车战道:“现在早了一点,能找个地方吃饭休息就好。”白雪道:我们必须经过青州城,青州城距摩大岭不到七十里。”白雪讲到这里,忽然眉头一皱,眼睛瞄着侧面的山崖上,又轻声道:“又有人监视我们了。”车战笑道:“根本不要理睬,我们走!”走在路上,白雪闷声不响,车战发现,低声问道:“有心事?”白雪瞟他一眼,摇头道:“你别想歪了!”车战道:“那你不说话?”白雪道:“阿战,巴力克是怎么一回事?他离开谷天鹰后被围的,而围他的又是北极派,甚至又有谷天鹰的丈夫在旁监视督阵。”车战笑道:“这就是说,北极派闹内扛已经很明显,如我猜得不错,玄冰夫人在未与谷不凡结婚之前就有隐谋。”白雪道:“一开始的动机就想夺取北极派?”车战道:“我虽不敢说,八成如此,而真正的目的在进入中原。”白雪道:“想在中原武林称尊?”车战道:“百余年前,北极有个玄冰派,势力也很大,野心不小,但在进入中原不到三年被消灭了,玄冰夫人八成就是该派遗留一脉。”白雪道:“谷不凡现在是被玄冰夫人控制了?”车战道:“我想他被玄冰夫人迷住了,或者他已受了玄冰夫人某种控制也不一定。”进入青州城,找到客栈吃饭休息,只等中午过后,阳光威力减弱一点好上路。客栈里的食客很杂,在川北地,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总和起来,汉人反而见少啦,白雪喝着茶,眼睛在数人头,轻声向车战道:“此地的回民有这样多?”车战道:“八成靠近青海,不过甘肃也不少。”白雪道:“阿战,北上角两个人,是道士还是边地另外什么教徒,穿的是八卦袍,头上又束冠,道人带的是长剑拂,他们还带和尚月牙铲,简直不伦不类,还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里!”车战笑道:“武林中怪事太多,怪人无数,身在江湖,要见怪不怪,见奇不奇,那两人是西域巫教,号称捉妖专家,不过依我看,这两人不是普通巫教人物,而是两个武功高的中年人。”白雪听到这,突又把话转开,似在侧耳听什么,轻声道:“正中间那一桌人谈什么你听到没有?”车战笑道:“那一桌有一个是本地武林人,其他都是乡民,好像都是认识的,在茶余酒后,那种谈话你也留心?”白雪道:“你看他们的神情,绝对不是东扯西拉,我听到说什么‘竹子洼’有两个武林高手被妖怪害死了!”车战摇头道:“你要把这种人的谈话当真,可说茶楼酒馆大多了,我们可以动身啦,走吧!”白雪身边正经过店家,她立即叫住道:“掌柜的,竹子洼离这有多远?”店家看看二人,郑重道:“两位贵客,要去看昨夜被妖怪害死的异乡客?”车战道:“真有其事?”店家道:“当真有,竹子洼就在离城五里的西面,死的人,听说还是青城派的大侠啊!现在有青城派的长辈赶到了,真是妖怪所害,经查过,全身没有伤,也不是中毒。”白雪向车战道:“我们是向北,不顺路,否则去看看也好,青城掌门杨清波我认识,也许是他自己来了。”车战似想到什么严重问题,可是与巴力克三更之约不能不去,他立即起身道:“阿雪!我们会过巴力克后再转往青城派人出事地。”白雪道:“你信不信真有妖怪,我在神屿真见过海怪。”车战道:“魑魅魍魉是有点,山魈树怪也不假,可是两个青城派高手不是普通人,说被妖怪害死我就不相信,这其中必有古怪,不过我不亲眼看看死者无法确定。”白雪道:“阿战,我担心与‘阴阳符’有关。”车战道:“我就是怕这个,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阴阳符有什么作用。”白雪道:“可能又与‘西域神魔’有关也不一定。”车战道:“西域神魔我已知道其魔法作用,除了‘欲魔幻影’就是‘魔音慑魂’,不但我能对付他,还有大佛儿也不怕他。”白雪道:“大佛儿不怕他?”车战道:“对!大佛儿练的是‘纯阳童子功’,所以他追去我很放心。”当二人走进山道时,忽见六个少女由一崖上飞落,车战一见,哈哈笑道:“你们成功了?”原来是红衣女朝容等六女,白雪迎上道:“大姐,你们落空了?”红衣女道:“我们追到一座峰下,谷天鹰会到一个人,我们不但不敢追,连面都不敢露了,只得悄悄回头找你们。”车战急问道:“谷天鹰会到什么人,居然使你们害怕?”红衣女道:“就是西域神魔!”车战大惊道:“谷天鹰居然勾引上西域神魔,这就可怕了。”红衣女道:“你们追到巴力克了?”车战道:“我这就是去摩天岭,今晚三更与巴力克交换血龙杯。”红衣女道:“我们回程时看到大佛儿和麻不乱和桑屠他们,看情形,他们追失了西域神魔后,又在追查另外一个什么人物,行动很急的样子,我们来不及招呼。”车战道:“这样吧,白雪一个人行动我不放心,现在你们全到了可以去看青城两个剑士是如何死的了,详情问白雪好了,我去会过巴力克后再回头找你们。”红衣女道:“阿战,我还得到消息,谷不凡现已经丧失意志了,一切都被玄冰夫人所控制,北极派大权,全部控制在玄冰夫人手中,只有少数老一辈的不服,现在扶助谷天鹰反抗玄冰夫人。”车战笑道:“我早已料到有这一天来到,但不知关人的秘密石洞落在哪一方控制?”红衣女道:“当然是落在玄冰夫人手中,你要赶紧探出才行,那个石洞,不仅仅是关人,而且是北极派的收藏重地。”车战道:“我决心先探祁连山的北极派重地,不管家父是不是落在谷不凡手中也要去。”分手后,天已黄昏,车战单独一人,施展轻功,七八十里路,不须全力,竟在初更前就赶到一座奇特的高峰下,举目一看,四面都是矮山,唯独当前一峰插天,心想必是摩天岭无疑了,于是拔身而起,笔直朝峰顶跃升。到了峰顶,只见怪石嶙峋,于是他登到最高点,坐在一块石上静等三更到来。未及三更,忽然看条黑影出现,运起目力,发现就是巴力克。“巴兄,你来了!”黑影闻声,冲到大笑道:“车兄,欲得之心这么强,先到很久了?”车战道:“不是欲得之心强,而是另有急事,你看,三仙女都没有来。”巴力克道:“啊!在下失言了!”他立即拿出一个与车战身上同样的檀木盒子道:“车战,我没有失信吧?”车战道:“哈哈!总算你的心没有全黑。”笑着,也把盒子拿出,并顺口吟出两句心法,道:“你信不信?”双方把木盒交换,巴力克也吟出两句心法,笑道:“你会相信我?”车战道:“人之相处,贵在知心,以现在的功力来说,你真的不是我的对手,你之所以不怕我向你下手,可见你是知我!知我而骗我,在你心安否?不过我劝你,交趾是你地盘,没有人能是你对手,回交趾去练三清古佛功,在中原,你不但没有时间练,而且时时被追逐。”巴力克道:“车战,告诉你,我是中原人,并非交趾,家祖父去交趾,全家至彼邦不到三代,现在我的家人已没有了,我为什么要回交趾?”“原来如此!这样好了,我有个地方,你可以去练。”车战诚恳地道。巴力克道:“什么地方?”车战道:“南狱主峰的古名叫什么?”巴力克道:“佝偻!”车战道:“对!佝偻之下有座秘密洞府,就叫佝偻洞,只要你不轻视衡山派,我给你一件信物,你可以去佝偻修练,衡山派接了我的信物,你连三餐都有人供应。”巴力克激动道:“你对我一点也不忌视?”车战大笑道:“人弃者我不一定弃,人好者我不一定好,我问你,你一生相信过谁?可是你对我毫无戒心,这叫做缘,”巴力克猛地一把拉住车战道:“风流客,我该不是美女吧!我怎么也爱上你,你这家伙怎么了,这样可爱,行!我去佝偻,不过不在目前,你别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