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帮主听到尚梅卿的警告后,知道淫贼后台势力非常强大,连声道:“尚大侠,请到君山敝帮一坐如何?”尚梅卿拱手道:“在下要去西湖,改日再上贵帮拜访,现在就告辞了!”唐帮主道:“尚大侠,请坐大船上岸好啦。”尚梅卿笑道:“在下有这旁边渔船较快,同时这贼也不宜带到岸上下手。”尚梅卿带着金梦薰驾渔船直开一岳阳城上岸,当晚在岳阳过了一夜,翌日起程奔江西,一路无事,十日后到达龙游城,在龙游买了两匹马,二人骑着驰向杭州。马驰不快,离龙游城不到三十里,金梦薰即发现背后有人跟上了,她轻声向尚梅卿道:“梅哥,后面有三骑似是良马,论理早应赶过我们的,可是马上人员竟似有意眼看我们呢?”尚梅卿笑道:“不要理他们,我早已看到了。”金梦薰问道:“看不出是什么来路?”尚梅卿道:“前骑马上青年未见过,中间马上老人似见过,但记不清楚,只有最后马上老人知道他是姓云。”金梦薰道:“既然认得其中一人,那他们还暗盯什么?”尚梅卿道:“也许是他们没有看清你我两人,这时我一回头,他们不也赶上了!”后面三骑真的驰上来了,而且最后一骑抢到前面,同时听到那老人苍生大笑道:“前面不是尚老弟嘛?”尚梅卿同头而不停,朗声答道:“云老几时到内地来了?”那老人他到近前笑道:“半年了,老弟刚几乎把你认作外人了!”尚梅卿笑道:“听口气,你老是在追查什么人物?”老人道:“那倒不是,不过怀疑你们是天目派的仇敌!”尚梅卿闻言一怔,问道:“天目派近日出事了?”云老人道:“天目派掌门人岳亭,近来得到一张什么图,引起武林不少疑窦,有人猜他得到天马图,也有人说是龙虎山天师不传之秘!总之正邪两路都闻风而到的不下数千高奇之士,其中有几批不名人物已在暗中下手数次了,但因岳亭本人隐身不露,都未得手!”尚梅卿道:“您老也因此去天目?”云老人道:“欲得之心不敢说,前去凑凑热闹,如宝图落入别人之手,那也不愿坐视啊。”尚梅卿向后望望笑道:“晚生倒是一点消息都未得到,此去杭州,不过是即定行程而已,也许是巧了。”后面两骑也赶到,云老人立即向那老人道:“皮兄,上来介绍介绍,这位是少年高手尚梅卿老弟!”那老人拱手向尚梅卿道:“尚少侠,老朽皮沙,已往少会!”尚梅卿拱手道:“皮老多指教。”云老人又向那青年笑道:“麦司少城主,你是初次入中原内地,这位尚老弟可是中原通,你们多亲近。”那青年点头道:“中原门派如林,不知尚兄属于那派?”云老人笑道:“这可把老朽也难住了,连老朽也不清楚呢。”他说若回尚梅卿笑道:“老弟,这位是‘巴楚’城少城主。”尚梅卿笑道:“那真是稀客。”云老人道:“与老弟同行的这什贵姓?”尚梅卿道:“这是我义弟金梦,望多指教。”五骑同驰,尚梅卿即暂时打消去西湖之意,和他共赴天目派。几天后,五骑到了潜城落店,他们发现所有客栈都是满满的,全部为各方江湖人住!满,走了几家,竟无一家有空房间。云老人笑向尚梅卿道:“看情形,非到城外找民房住了!”尚梅卿道:“出门在外,随遇而安,看看城郊有无庵堂寺观?”皮老人道:“难道老弟对此地不熟?”尚梅卿道:“这是特殊情形,已往来此有店可住。”云老人道:“找个本地人问问看,总不能露宿呀!”尚梅卿道:“大家分开来,人少容易找住处,不知诸位意见如何?”云老人道:“好的,那二位请使。”向梅卿一拱手,说声:“再会!”他带若金梦薰直升西门,出了城,金梦薰问道:“梅哥,真要找寺观?”尚梅卿笑道:“住的地方多得很,不过我不愿与他们住在一块!”金梦薰道:“现在去那里?”尚梅卿道:“还要走几里,我有个熟人隐居在此。”金梦薰道:“这人是谁?”尚梅卿道:“四十年前,此人曾轰动武林一时,人称“钓金鳌”姓胡名不通,水旱两道武功高绝,自从他败在一个蒙面人之手后,即退出江湖,只在桐溪江中垂钓归隐,我的水功就是向他求教的,这人的来历,也许你爹很清楚。”金梦薰跳起叫道:“他是我师叔!”尚梅卿骇然道:“真的。”金梦薰道:“一点不错,他老人家在三十年前人踪之后,我爹总认为被什么对头所害,直寻了几十年毫无消息。”尚梅卿笑道:“这真是巧极了,不过他恐怕不认识你,他归隐二十余年你才出生呢,现在他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金梦薰道:“提起我爹的隐事,他一定相识的!”时近初更,二人已顺桐溪江走了七八里,这时尚梅卿指着前面江岸向金梦薰道:“那一点点灯火,就是出自一座竹篱茅舍之内,我们再走过去一点,胡老头就会察觉了。”金梦薰道:“天自派出了这大的事情,难道师叔无动于衷?”尚梅卿道:“我们去看看他老人家的动静就能察出。”离江岸不到十丈之地,那儿全是竹林,尚梅卿一到林前,耳中突然听到一声犬吠响起,可是不见有人喝问。金梦薰忽然拉住尚梅卿道:“梅哥哥,情形不对!”尚梅卿问道:“有什么不对?屋子里有灯光,那条小黑犬是在打招呼呢!”金梦薰道:“你即知道我师叔功力深厚,可是我们来了他还有不察觉之里,狗都察觉啦。”尚梅卿笑道:“近来一定有各色各样的人物在这一带流动,甚至还有来此查过的,你师叔既然不愿暴露形迹,他明自察出我们到达也故装不知呢。”金梦薰道:“那你就出声先招呼,免得师叔起误会!”尚梅卿笑道:“不要招呼,现在他出来暗察了!”忽听竹林里响起一声轻笑道:“是梅哥儿到了。”尚梅卿轻笑道:“胡翁,这不是暴露形迹了?”竹林里行出一个老人来笑道:“小黑吠了一声不吠第二声,这证明它已认出熟人,老朽的熟人除了你,没有第二个!”金梦薰抢出笑道:“除了故人,还有亲人呢!”老人一见愕然,问道:“小哥是谁?”金梦薰笑道:“琅邢传双义,出师奔东西,三年闯天下,剑动江湖寒,钓竽臂小忌,人说邪不邪,不知怪真怪。”老人骇然道:“你是金师哥的儿子?”尚梅卿接了笑道:“胡翁,只是西贝公子啊!”老人叹声道:“原来是我侄女,唉,我连嫂嫂都没有见过!”金梦薰拜见道:“师叔,妈妈已去世了,是被仇人害死的,爹现守着妈的遗体在东平湖!”老人跳起道:“谁敢害死你妈?”今梦薰道:“仇人是谁,连爹迫查不出!”老人道:“岂有此理,仇人用什么害死她的?”金梦薰道:“妈死时侄女只有十个月,据爹说,某日晚上,他出外回家时,只见妈妈睡在床上,没有任何伤势,侄女则睡在地上!”。老人问道:“不是什么突发之病?”金梦薰摇头道:“爹说妈生前武功仅次于他一筹而已,绝非疾病而亡!”老人道:“你妈既有那高的武功,生前定有武林字号?”金梦薰道:“没有,爹说妈出道就遇上爹,不过不肯说出他的师承和门派。”老人道:“问题就在这里了,这件事情师叔不会放过!”尚梅卿笑道:“你老又动东山再起之心了!”老人叹声道:“近来遭人侮辱够了,不出也不行,大家进屋去,等会有人来,也许今晚就是我老头重为冯妇的时候了!”进入竹篱时,一只小黑狗直扑尚梅卿身上,可是尚梅卿发现小狗竟缺少了一条后腿,不由向老人道:“胡翁,这小狗何时损了一条腿。”老人叹道:“就是前天,忽然来了一批江湖败类,不但抢走老朽所约的鱼,同时还斩断小黑子一倏后腿。”尚梅卿笑道:“你老竟真的让他们胡为而不动火?”老人叹道:“尚哥儿,一个隐退几十年的老头,为了这点小事,并可再动无名之火。”金梦薰道:“师叔,那你老刚才又说要东山再起,这又是为什么?”老人道:“师叔当年的仇人已找上门来了,这次师叔不但不能隐居,也许有场生死决斗。”尚梅卿问道:“此人是谁:”老人道:“此人姓鱼名沉渊,号“三绝书生”,当年他门老朽字号“钓金鳖”而起仇恨之心是以苦斗三日败他一扪!”尚梅卿又问道:“他的字号由来,胡翁一定知道?”老人道:“他练成“绝剑之术”其剑术确是诡秘:他有一把古怪的乐器,形似琵琶,但只有一弦,人称‘离魂弦’,弹起来叮叮震耳,闻了心跳神迷,还有就是他的鸟笼,笼里养着三只小鸟,世间没有比那三只再小的乌了,看起来如三只蟋蟀,一金色,一黄色,一白色,据一名士指出,那是叫作‘天风三宝’,放出来可以进攻绝顶高手而不怕真气和宝刃!”金梦薰骇然道:“当年他对师叔您老没有施展另外两绝?”老人道:“如凭他的绝剑,师叔虽不能胜,但也不致失败,恨就恨在他先用琴声,使得帅叔我心烦意乱!不过他没有放出三只小鸟助阵!”尚梅卿道:“他此来是专为找你老而来?”老人道:“这到不见得,可能是为了天目掌门的宝图而来。”尚梅卿道:“晚辈本来与梦儿直奔西湖的,但在路上得到消息,听说天目派遭到四方武林的威胁,所以绕道前来,但不知天目掌门得了什么宝图。”老人道:“天目掌门所得的,可能是天马图,不过这又不可能,得图必得天马,然而他回到天自派时,显然不是收伏天马的样子!”尚梅卿道:“有人说他得到天师派的不传之秘?”老人道:“天师派正常兴旺之日,该派如知道七百年前遗失之宝复出,岂有不闻不问之理?”尚梅卿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老人道:“天目掌门所得的东西,一定是古时遗宝图,可惜老朽无意过问,否则早就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