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一见尚梅卿反问他的地位,立即沆声道:“本座山轮帮主军猛,你姓什么叫什么?”尚梅卿装出尊敬之情,拱手道:“原来是帮主驾到,谊属梅非参见帮主,听候指示。”山轮帮主见他尊重自己,面色转霁,点头道:“梅兄弟,你在海轮帮身居何职?”尚梅卿恭身道:“谊属是新进香主!”那老人问道:“贵帮主现在何处?”尚梅卿叹声道:“今天一斗,各致一方,谊属与这位朱香主正在找寻帮主下落,为今之计,拟请帮主指示去留。”那老人道:“梅香主可继续找寻贵帮主,本座今晚必须亲自去安陵镇公干,如果遇上贵帮主,情他亦亲自于三更时赴安陵接应。”尚梅卿拱手道:“谊属知道了,奉帮!”他在拱手之下,那老人立即带着另一老人转身上坡而去。”大先生一见,吁口气道:“贤侄,你从那里知道贼人的名堂?”尚梅卿笑直:“今晚上由一个贼堂主。中逼出的,不但得了今符,而且问出一切密语!”大先生笑道:“这是你对江湖门道细心之处,刚才伯伯认为有场凶斗呢!”尚梅卿笑道:“在不必出手之时,!咱们尽量避免,如势所迫,那又不同了。”大先生问道:“梅卿,在那崖上时,伯伯对你那支箫确感神秘莫测,箫中金光是什么?伸缩自如!远达十丈,太奥妙了!”尚梅卿笑道:“那是小侄在七年前逃出大劫,流浪南疆蛮荒时所得,箫的本名叫‘神魔’,中藏‘神魔玄剑’剑宽一指,长有十丈,薄如婵翼,发成一线,金光即为剑身之色,收如弹簧,螺旋缩藏箫内,施展时全仗内功操纵,为一上大奇兵,世伯请勿向外人道。”大先生惊奇道:“这是古时神器,但何以名之“神魔”?”尚梅卿道:“用之正则神,用之邪则魔!小侄得此之物,从不轻易出手,生怕进入魔道,同时萧声更玄,吹着只要懂得韵律法理,箫上刻有魔曲九支,神曲十三,威力强大无比。”大先生道:“可吹凡曲否?”尚梅卿道:“那是当然,小侄莓于烦闷时,常以吹奏自遗。”说话之间,二人又奔了数十里,看看天已发亮了,这时雪停风止,气候略温和,大先生忽然一停,向尚梅卿道:“梅卿,到了济南,大概不再陪伯伯了?”尚梅卿道:“这要请伯伯见谅,小侄血海深仇,曾经向伯伯禀明了,等小侄报仇雪恨事了,绝对常待伯伯身侧!”大先生叹道:“报亲仇雪家恨,那是你的大事,伯伯岂能怪你,不过伯伯此番出游,只怕危险重重。”尚梅卿道:“伯伯身怀高深武功,只要小心,也许无妨?”大先生摇头道:“昨晚那场大斗,伯伯才知所学有限,同时伯伯习的是马上功夫,对军旅中事,自认不错,如谈到高来高去,短兵步战,那伯伯连一流高手,也算不上!”尚梅卿忽然逍:“伯伯,小侄有套自创步法,取名为‘龙行虎步’。一练熟这套步法,如遇强敌,避危脱险,自认奥妙绝伦,伯伯何不练练。大先生闻言喜道:“那太好了,伯伯的内功轻功都有基础,也许练来不难。”尚梅卿立由身上拿出一张图解,双手交过道:“上面图解,小侄写得详尽,伯伯每到无人之处,不断演练,保证一月工夫足够成功。”大先生接过笑道:“伯伯绝对相信你的话,决心在济南府住上一月才动身。”尚梅卿道:“伯伯既不急着下江南,那小侄再送伯伯一套‘龙行剑法’,那对保身更有大用!”大先生高兴道:“伯伯真多谢你了,可是伯伯却没有好东西回情啊!”尚桥卿笑道:“家父仙去,伯伯就是亲人,自己叔侄,何必客气。”大先生道:“全无回敬,那太不像话,这样罢,伯伯送你一件小玩意好了!”说着由身上取出一件东西,交给尚梅卿道:“这是伯伯的信物,拿了这东西,京内京外,不管大小文武官员,只要他见了就得尊敬你,你要什么有什么!”尚梅卿接过一看,原来是只朱红玉燕,不由立即服下道:“小民该死,不知圣上易装!”大先生急忙扶起道:“梅卿,你别来这一套,伯伯的身份你早已知道了!”尚梅卿站起笑道:“听说见君不跪,罪减九族呀!”大先生笑道:“那是俗谣,梅卿!伯伯封你为‘神龙太子’你肯接受?”尚梅卿又待跪下,但被大先生拉住又道:“你到了伯伯殿上也不必跪,你在伯伯心目中,那比伯伯亲生儿子还重要,这个封号!伯伯一到济南,立即下旨全国官民尊重。”尚梅卿大惊道:“伯伯,这会揭穿小侄之密啊!!”大先生道:“谁知道。”“神龙太子就是尚梅卿,你不拿出朱燕信符,那是神不知鬼不觉,拿出来,见的人就有绝对守秘的责任。”尚梅卿笑道:“这件信符是伯伯为燕王时的东西吧?”大先生笑道:“你是从燕上想到?”尚梅卿道:“是的,燕是红色,红是朱,这又代表伯伯的姓,但不知这只玉燕何以能像文武百官皆知?”大先生笑道:“这是本朝传至伯伯后,每逢大庆之期。伯伯必以此燕出示群臣,表示这是祥瑞的象征。”尚梅卿笑道:“这信符在小侄手中,旁的用处没有!但到身边无银子时,或要啦济贫困之际,那地方官就倒了霉,他们不掏腰包也不行,同时一旦被小侄发觉某贪官污吏之时,那他准备丢乌纱帽!”大先生哈哈大笑道:“伯伯正希望你这样作,今后伯伯多个替身管理天下了。”时已天亮,两人在晨后赶到德城,刚进城,就见马征,赵强、和鬼灵精迎上来,尚梅卿一见,奇问道:“你们也赶了一夜?”马征笑道:“局主不放心,特地叫我们快马奔驰,这时他们恐还只在安陵镇出发呢?”尚梅卿道:“你们到了正好,我们吃过饭继续前进,干脆不随镖车走。”应征道:“那要叫德城知县造五匹快马来才行!”大先生摇头道:“不可,大家走路更好。”尚格卿道:“伯伯不怕劳累?”大先生笑道:“怕劳就不必出京了!”进了德县,也不惊动衙门,他们仍旧住客栈,不过尚梅卿还是吩咐马,赵两人租下徒院,同时叫马,赵和空千户轮流看守。饭后,尚梅卿劝大先生早点安歇,自己则到街上走走,看看有无可疑之处。大先生问道:“梅卿,你的小包里也得解下呀?”尚梅卿笑道:“包袱里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随时要用,不到睡时,通常很少离身。”大先生笑道:“那你快点回来,伯伯等你一向吃饭。”尚梅卿摇头道::“大家先吃,小侄在外面吃去了。”说完告别,出了客栈,只见街上行人甚众,于是信步而行。走到北街头,转过十字街口,他忽然发觉一个老人拥挤在行人之内,虽有七十余岁了,但却行动健步如常,毫无老人之态,凭这一点,尚梅卿就看出他是不同寻常的人物,于是立跟在十丈之后。不久,忽然又有得眼的青年人由一条巷口出来,他也注意了老人,但未留心尚梅卿,因那青年身上有剑,尚梅卿一见就看出他是江湖高手,但却不认识。那青年穿行在尚梅卿之前,仅距老人不到四丈远,好在人多,非有心人谁也不注意快到西门口了,原来那老人竟不是要住城里的,他一直走出西门,可是那青年居然亳不放松。尚梅卿正待也要追出,但这时忽听侧面有人叫道:“梅哥哥!”尚梅卿闻声一怔,回头看!只见街檐下立看一个全身烂缓,满面泥浆的!少年,他不由一愕,问道:“你是谁?”那形同乞儿的少年轻笑道:“梅哥哥,我是金梦啊!”尚梅卿订然道:“阿梦,你不是去了四川,为何来此?还是这个样子。”似乞见的少年轻笑道:“我的钱用光了,这又经过了两个月的天寒地冻的路程,连衣服也当掉了。”尚梅卿皱眉道:“你也有身武功呀,难道要学穷君子!”少年道:“梅哥哥说我不偷不抢?”尚梅卿道:“天下不仁不义的人多得很,贪官污吏、土豪劣伸,何处不有,偷他们,抢他们有何不可?”少年道:“我不敢啊!你知道我的胆很小呀!”向梅卿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有急事出城,一会儿就转来。”少年笑道:“梅哥哥,你去作什么我知道。”尚梅卿骇然道:“你认得刚过去的老人和那青年?”少年道:“老人是武林第一号魔头‘无上毒王’。青年是新出道的‘天河剑客’宗南生,是个目空一世的骄傲家伙。”尚梅卿对宗南生倒不在乎,但闻到“无上毒王”时却大吃一惊,可是他有点怀疑又问道:阿梦,你莫湖扯,这老人貌相庄和,岂是无上毒王?”少年摇头笑道:“梅哥哥,论江湖经验,你是差得远,老实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为恶之人,不见得都是牛头马面,青面了牙,为善土人相反有些是貌如个罗王。”尚梅卿服了他的话,但仍要追去查看,摆手道:“这老魔在此出现,必有非当之事发生,阿梦,我要查明白。”少年道:“梅哥哥,他是为了天马而来,你去除了冒险,别无好处。”尚梅卿倒不管好坏,不过他怕这少年没有人照顾是真的,沉吟一会,打消去意,走向少年道:“阿梦,冷不冷,快随我同客栈去。”少年摇头道:“冷倒是不冷,饿得很。”尚梅卿叹道:“你到北方来干什么?你找到父亲没有?”少年道:“我不找父亲,我只找你,父亲从来不关心我!这遍天之下,只有你关心我。”尚梅卿叹击道:“我的事情太多了,怎么能把你带在身边,同时在我身边非常危险啊!”少年道:“我不管,现在我不离开你了。”尚梅卿没有法子,先带他去买了几套衣服,又带他吃了一顿饭,这才回到客栈去,但奇怪,尚梅卿单独替他开了一间上房。这时刚好撞上鬼灵精出来,他一见少年,立即大笑道:“阿梦,你又找保镖的了。”少年嘻嘻笑道:“小偷见,原来你也找到我梅哥哥。”鬼灵精笑道:“阿梦,今夜我们住一间房子如何?”少年立即叱道:“你作梦,别惹我,不然又揍你!”尚梅卿虽然知道他们是闹惯了的,立即挥手鬼灵精道:“小空,别逗他了,他连我都不同房,你不是不知道,回到后面去,大先生睡了没有?”鬼灵精道:“大先生早睡了,现在是马大哥接班。”尚梅卿道:“那你去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