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油心里在想,以“凄厉声”震撼江湖达百年的魔星岛,现在这个美艳绝伦,又功力高深莫测的第三代岛主,居然为了一个她内心钦佩的敌人而烦恼,说给谁听谁会相信?他面对这位司马少女叹声道:“司马裳舞!你只要和小海作个朋友?”“乌老大,你认为我会把烟池柳挤出海天峰身边?”“哈哈,够意思!可惜,可惜你生在魔星岛!”司马裳舞也笑道:“不然我就成为武林女神了!”“你放心,小海虽然与我相处时日不多,但我可对你保证,除了烟池柳不说,你在他心目中,八成是个红粉知己!不过我得警告你,你那三位美丽的副岛主千万别在江湖再作出可怕的事啊!小海表面不愿与你言深之故,也许就在这里,总之你对你的‘绝世门’中人要多加约束,当心把你拖下水。”司马裳舞摇头道:“本门中人,对门主就如同臣子对皇帝,皇帝手下还有叛臣,绝世门中不可能有心怀不满之人,最近你听到绝世门中人在外胡来没有?告诉你,除了三位副岛主、五大执法,加魔星八艳之外,连一只枭都不许离魔星岛啦!”乌油高竖拇指道:“我早已研判出你不是一个坏姑娘,行!现在我们去找小海!”“找那坏胎子,我才不!见了面也许我会揍他!”“哈哈,我知道,你们还有得斗!”司马裳舞起步要走,但忽又停下道:“我送你兄弟一程。”乌油看出她表情有异,轻声道:“姑娘定察出什么了?”“武林疯子!”乌炭道:“怕他什么?”乌油叱道:“你有多大能耐?”司马裳舞道:“如是老疯子一个人,乌大哥,凭你的‘九鼎神功’,加阿炭的‘固元神功’和童子功,要互相打成平手并不吃力,我怕江湖狂人也在近处。”乌油道:“那两个老不死的不分家?”司马裳舞道:“难以常理推测,据当年冢师说,这两人是不联手的,但当年老疯子和家师动手时,老狂一见家师占上风,他就拚命出手助疯子!”乌油道:“家父曾经说过这故事给我听,令师老岛主就是伤在他们联手之下。”司马裳舞道:“我这次登上大陆,其中目的之一就是找他们。”乌炭道:“我们追上去!”“阿炭,别生事!”“怎么,你不是要找他?”乌油喝道:“你把司马姑娘当成什么人看?”司马裳舞笑道:“乌老大,阿炭是直性于!”说着向乌炭道:“阿炭,如在平时,我还担心找他不着,现在不同!‘天孙’钟、玉盒,加上宏保私通外国等等,理由说来可长了,不过我们一定要盯下去,走!别让他看到。”三个人既要盯前方,又要提防后面,甚至还不能不注意到左右两侧,所以他们行动自然就快不了,直到天色全暗进入深夜,这才使他们伸直了腰。司马裳舞忽然察出了动静,急向乌油道:“我们快向西北角上穿过去,那儿有激烈的拚斗!”乌炭道:“管我们什么事?”乌油叱道:“阿炭,你的脑子一直至今还不会拐弯,真笨!”“吓,看看有没有我们的朋友在内!”司马裳舞笑道:“阿炭,也许有你心目中的英雄啊!”“小海?不!小海不在这个方向。”乌油气道:“小海没有腿?就算没有他在内,有打斗就有问题,我们也要看!”不到半里,三人看到一处石山下,打得黑影翻翻滚滚,距离接近,司马裳舞突然一顿!“司马姑娘,其中一面三个姑娘就是你那三位副岛主?”“没有错,她们为何与泥图十二煞打起来?”乌炭送:“泥图十二煞就是宏保太监请到的人中一部份,打起来有什么不可以?”司马裳舞道:“我是说,因为什么打起来的?”乌油道:“姑娘,叫阿炭出手,换下一个副岛主前来问问就明白了!”司马裳舞笑道:“你们辽东六十四寨名气可是响??啊!阿炭出手助魔星岛,一旦传出江湖,你想到后果没有。”“哈哈,大不了说我六十四寨行为不正呀!”说完一推乌炭成:“阿炭,你去换个副岛主来,出手别留情!不过也得小心,泥图十二煞是独霸一方的高手,大意不得。”乌炭应声冲出,两个起跃之间进入斗场!司马裳舞见他势如猛虎,一到斗场也不说话,连连饱敌老拳,转头向乌油道:“阿炭练童子功有个好处,不怕打,他只顾打人。”“司马姑娘,他认得大副岛主岳药,他却不接近?”“乌老大,他曾经和岳药动过手吧?他是怕误会,你看,他向左副岛主靠过去了,莫鱼的性情温和,她在问阿炭了!”乌油这:“右副岛主武玉姑娘的剑式好凌厉!”司马裳舞道:“她是绝世门中剑法最好的之一!”“啊,左副岛主莫鱼姑娘闪出来了!”白影闪动之下,那个被乌炭替下的姑娘已到司马裳舞面前,只见她拱手低头道:“岛主召见,有何吩附?”“莫副岛主,你们因何与十二煞动手?这一动手那是表明我们魔星岛公开和奸阉作对了。”莫鱼道:“岛主、大副岛主看到野火带着烟池柳在紧紧盯着一个紫衣红披风的老头,而这十二煞却奋力抄扑野火,所以岳副岛主首先扑出拦截,我和武副岛主岂有不出手之理?”司马裳舞眼睛一转笑道:“岳药不出手,只怕你和武玉也会出去,好了,事情已经公开了,我也不在乎宏保,问题是,你们出动将替野火找麻烦!”“岛主!替野火找什么麻烦?”“宏保得到消息,必定会向江湖放风声,说野火与恶毒的魔星岛联手或勾结呀!”莫鱼道:“岛主放心,事先莫鱼曾和岳药、武玉商量,我们出面是为了查‘天孙’钟,事先判定十二煞自己仗人多势众,他们不但无法回答,还会出言粗鲁!”“哈哈,好主意,不愧为副岛主!”莫鱼回身道:“乌兄,你不怕染上魔星岛的毒气?”“哈哈,辽东六十四寨岂管那些?”突然斗场传出群吼之声,十二煞已经出尽了全力!司马裳舞挥手道:“莫鱼,你再杀进去!”莫鱼应声出动之霎,突听一个老人阴声道:“小姑娘,令师未出岛?”司马裳舞闻声回头,只见一个满面神气的老者就在身后数丈之处,她认得此人就是江湖狂人,立即冷笑道:“乌拉先生!家师仙去了!”“可惜!可惜!老夫少了一个好对手。”“乌拉先生,你一点也不少,司马裳舞要替家师收账!”老人闻言,立即狂笑道:“你?”司马裳舞连逼数步道:“乌拉鹏,你如果轻视我,那就出手试试看!”乌油突然出动道:“司马姑娘,你替我押阵!”狂人一看到达面前的是个黑大汉,叱道:“你是什么小辈?”乌油运功出掌,大笑道:“你看看老子的拳头就明白了!”“九鼎神拳!小子,你是‘辽东神拳’乌豹之子?”乌油大笑道:“还可以派几下用场吧?”狂人连避十招,大怒道:“老豹死了,还有小豹,好!爷爷我也要收一笔小账!”说完双掌错开,如电攻上。乌油一接掌风,立感势如山压,不敢怠慢,全力抢攻!司马裳舞看了数十招后,心中有数,知道乌油难接百招,立即娇声道:“乌老大,攻出八成,拳走四面,累死他!”乌油闻言,拳招突变,忖道:“硬拚硬我就完了,为何没有想到?”狂人一看乌油展开轻功,又是一声狂笑道:“小子,来溜的也不行,爷爷我是不坏金刚,看!爷爷比你更快!”司马裳舞看出狂人身法如电,不由大惊,生怕乌油受伤,立即扑出,大声道:“乌老大,接班的来了!”乌油不退,大笑道:“打老狗,棒子要多!”司马裳舞本想以自己单独试探狂人,看看自己能否和狂人打成平手;但乌油生怕司马裳舞不利,高手对招,失利就是死亡!司马裳舞如失败,那对他也就危险,狂人绝对不会放过他。这时司马裳舞施展的是以快打快,而乌油打的是四面围扰,在五百招过去后,狂人不但不累,相反,他还连打带吼,真正摆出了疯狂之势。突然一声大吼,果子里多了一个乌炭,乌油大声问道:“那面如何?”“老大,十二煞溜了!”司马裳舞已看到三个副岛主,大声问道:“那批家伙溜掉了?”她忽觉得身后压力大增,立即闪开幕:“岳药,一个也未收拾?”“岛主,有人在暗中发出撤退暗号,十二煞不败就逃!”“算了,你们注意四周,这里不用你们出手!”这时鸟炭竟施展连头带拳,硬向狂人碰去,乌油一见大惊,但又阻止不及,只有猛扑!狂人一见乌炭碰到,左掌招呼司马裳舞,右拳招架乌油,他空下肚皮,挺身一迎!乌炭一头碰进,恰恰好,正正当当的撞上狂人肚皮,“篷”的一声!那怕狂人功参造化,蹬蹬蹬,他也被撞退了三步,可是乌炭可修啦!整个身子抛出数丈,落地后又是八九个懒驴打滚!乌炭滚得快,起得也快,他竟连一点伤都没有,原葫芦原瓢,又是朝狂人碰去。狂人一见,居然也吃惊啦!大声道:“大萝卜头,你练的是‘皮球功’?好!再来,这次叫你滚二十丈。”狂人焉有不知乌炭练的是童子功,他却硬说是皮球功,这把乌炭气坏了,一声不响,势如野牛般冲!乌油一见厉声喝道:“阿炭,使不得,当心他肚皮有鬼!”“鬼”!乌炭一惊,这次不用狂人肚皮顶,他吓得想停,但冲劲过激,如何停得住,只好自己滚!这一下可把旁观的三个少女逗乐了,在一旁齐声格格笑!司马裳舞一攻一闪,人已到了乌油侧面,她道:“乌老大,当心,老狂有邪功!”“姑娘,我已看出!”“哇!哇!哇!小辈们,看出没有用,今天你们一个也休想活着!”突然间,老狂腹如牛鸣,同时他的全身已冒出黑气!正当老狂要发邪功时,忽见空中飘起一道红色气团,同时气中发声大喝道:“老狂!快随我来,‘天孙’钟有下落了。”江湖狂人闻言,猛地一拔身,他丢下乌油和司马裳舞,霎时人去如烟。司马裳舞吁口气,走向乌油道:“好险!”“姑娘,老狂人会施展什么邪功?”“乌老大,我忘了家师的交待,狂人炼有黑山‘煤气精毒’,只要他肚皮一收,张口向敌喷出,其毒烟困住敌人,风吹不散,水浸不消,火烧不化,那怕敌人炼有龟息法,他总不能一辈子不吸气,吸则毒人气管,立即全身化成煤炭!”乌炭闻言色变,大骂道:“那老怪不就是煤炭妖啦!”司马裳舞道:“今后遇上,特别提防他的肚皮,肚皮一旦澎涨,一定要逃避。”乌油道:“姑娘,魔星岛是炼毒能手,难道不知破除‘煤气精毒’之法?”司马裳舞道:“连家师研究了二三十年也没有破解之法,问题是它不怕风吹散,不怕水浸,甚至不怕火烧。”忽见大副岛主岳药走近道:“岛主,‘天孙’钟出现,我们加紧追去呀!”司马裳舞摇头道:“他们也不会得手!”乌油道:“刚才空中那一团红光,难道是武林疯子?”“与江湖狂人搭档的,除了那老疯子不会有第二人,乌老大,我们要分手行事了,你带阿炭找小海,我要去找‘赤修罗教’教主丑子午。”“找丑子午?”“是的,他与他伯父‘鬼面天王’,也就是赤修罗教长老之首,我发现他们叔侄去过西山宏保私邸,虽然是偷偷的摸进去,我想他们对‘天孙’钟不无关连。”乌油向弟弟挥手道:“阿炭,我们走!”当乌油兄弟走出数里时,后面就有两个老人盯上了,其中一个果作苗装,不问可以猜出,那老苗子就是苗王乌脱古了,只听他向身边老人道:“蒋老兄,你‘剑谷饿虎’人单势寡,总其量只带有几个弟子,我劝你放弃夺取‘九天银河丹’和‘天孙’钟之梦吧!”“嘿嘿!”那老人阴声阴气的笑了两声“嘿”道:“老苗子,你劝我?你这蛮子为什么不拉泡尿照照自己?你才应该回黑风洞去打山猪过日子才对,宝物不会从天上落下来,就算落到你的面前,你一弯腰,人家的脚一踹,你就只有滚的份!”“古吉八拉!”骂出苗语的老苗子侧身作势,满面狰狞道:“蒋大宏,让你三招。”“得了,得了!乌脱古,不是要盯那两个辽东佬?今晚你骂粗话,我非把你的耳环撕下不可,你认为你的金蚕蛊有什么了不起呀?”老苗子望了望前面的乌氏兄弟,道:“你盯,我不盯了!”蒋大宏吁声道:“他们去找野火,野火身上有五只玉盒啊!”老苗子听到五只玉盒,气也消失了,问道:“见到野火怎么办?”“别急呀!硬夺?你我联手也不行,下毒?那小子不怕,打山猪的!一有机会,咱们想别的法子整他!”“嘿嘿!嘿嘿!”蒋大宏怒瞪着老苗子叱道:“老子我平心静气的对你,你他妈的还冷笑什么?”老苗子闻骂一楞,原来那两声冷笑根本不是他发出,一顿之下也怒道:“饿大虫,古吉八拉!你疯了,谁冷笑?”蒋大宏似知搞错了,表情又尴尬又惊骇,轻声道!“打山猪的,这里地形开阔,什么也没有,但笑声就在你这一面呀!”“饿大虫,真有点邪门!”时间虽是夜晚,但在老苗子和蒋大宏这种武功精深人的眼前,五六丈之内,虽然不能看见蚂蚁,可是老鼠却难逃过,蒋大宏一听老苗子说“邪门”,他的一身汗毛全竖起来了,他不是怕鬼怪,而是知道有个武功莫测之人就在数丈之内!“蒋大宏、乌脱古,你们不用袒心,我老婆子不会加害你们。”声音似在耳边,人呢?空空洞洞,一点影子都没有!“哇呀!你到底在那里?”老苗子粗里粗气的问。一霎那,二人身侧出现一个老太婆,只见她面无表情道:“四十年前你们遇见过我,现在忘了没有?”“吓!巴丹国姥!”两人同声叫出。“你们记性不错,还记得老身!噫!你们也不小啦,蒋大宏那时不到四十,乌脱古也差不多,现在都七十多了!”蒋大宏心想:“乌鸦嘴居然还是四十年前的样子,真是邪门!”“喂!巴丹国姥,不知巴丹国姑还健不健在?”老苗子似想到当年什么事儿。“哈哈!”老太婆虽然大笑,但脸上的鸡皮顶多拉动一下,只见她盯着老苗子道:“你还不忘那一巴掌?她也好得很!”“糟!鸩姑姑如再见到老苗子,恐怕还要打他一巴掌!”蒋大宏望了老苗子一眼。老苗子这时脸色铁青,能说什么?他的心里和蒋大宏一样,希望不要遇上。“乌鸦嘴这时在我们面前出现,为了什么?只怕不是好事!”蒋大宏还在心中嘀咕不停。那老太婆忽向蒋大宏问道:“大宏!你见过宏保太监?”蒋大宏尚未同答,忽见老苗子道:“有两个!”老太婆冷声道:“我是问真的!”“巴丹国姥,说真的,我也明白不可能有两个。”老太婆道:“这是说,你们也不知那一个是真的了?”蒋大宏摇头道:“其实要查出真正宏保太监很容易,京城里的大官没有一个不知呀!”“废话,假宏保如没有两套,他能变得与真宏保一模一样,问那些狗官管屁用?”老苗子道:“我们在不同时间,不同地方看到的,也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他穿紫衣,披朱红披肩,但不知是否一模一样啊?”老太婆道:“真宏保的武功听说也不弱,但我老婆子不信他能大败‘恶凤凰’,我要问你们,是想知道真宏保有没有细微不同的特征?那么你们偷进宏保私邸不是白跑了!”蒋大宏道:“宏保私邸高手太多,我们根本见不到宏保!”一顿,吓声道:“赤蛟使居然被宏保打败了!”老太婆不理,一晃身,人已去了十几丈!老苗子一见老大婆不告而别,松了口气道:“老将,不得了啦!宏保的武功能打败恶凤凰!”蒋大宏道:“问题是宏保为何要和恶凤凰动手?”老苗子呸声道:“你的耳朵聋了?谁都听说过恶凤凰和踏踏歌手大闹过宏保私邸!”蒋大宏道:“为了这点,我敢说老阉宦不会自己出马,问题是恶凤凰和踏踏歌手一定知道宏保什么大机密,宏保怕他们把消息走漏,派人去又不是对手,只好亲自出马。”“啊呀,‘天孙’钟!”“打野猪的,我们怎么办?”“嘿嘿,老蒋,你如顶不住,没有人会阻止你回剑谷,本峒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蒋大宏哈哈笑道:“妙峰山已经不远了,随时随地都会看到大场面。”“噫!前面那两个青年好熟的背影!”苗老头指着山路上。蒋大宏道:“穿白衣的是死鬼九阴王女弟子谷红梅的未婚夫信风和,穿蓝衫的是赤修罗教修罗王女弟子未婚夫佗驼,这两个小子曾经和野火太子挂过钓。”老苗子道:“他们吃里扒外?”“算了,不关我们的事。”老苗子偶一回头,这下他不说话,伸手一拉蒋大宏!剑谷饿虎何曾见他紧张过,感到老苗子手在抖,禁不住同过头去,诅料他也紧张了,轻声道:“巴丹国姑!”两人想避开,但如何来得及,几十年前,蒋、乌二人都吃过苦头,这时当然不敢动手。轻风一阵,二人身边起了一声“站住”!红红的影子晃动:“蒋大宏、乌脱古,为何不开溜?”老苗子性直,干脆不开口;蒋大宏较狡猾,侧个身子道:“巴丹国姑,你老仙驾去那里?”“蒋大宏,你不是和乌达脱古的气味不投?居然走在一块?”问出这句话来,蒋大宏有点意外,急急道:“老苗子与在下并无不解之仇,过去的小过节早已不放在心上了。”老苗子哼声道:“那是你说的!”“哈哈,乌脱古,这样说,你对我呢?”“打你不过,你看着办吧?”老女人人老心不老,居然穿了一身蓝底红花异装,只见她点点头道:“你很直爽,不过今晚我不生气,走!咱们走着谈。”听语气,知吉凶,二人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闪开,双双道:“国姑请!”在天空的皓月照耀下,妙峰山的主峰就在眼前,蒋大宏心中怀着鬼胎,他暗暗偷拉老苗子一把,不敢出声,只把嘴巴嘟嘟一翘!老苗子有点糊涂,他如何懂得蒋大宏的用意?恰好这时有只甲壳虫爬在巴丹国姑的背上,他豁然会意一般,立即道:“巴丹仙姑!你的背上……”巴丹国姑反手一摸,抓下甲壳虫道:“乌脱古,你这一叫,你知道对你有什么好处?”老苗子走上去问道:“仙姑,有好处?”“不错,省掉你一巴掌!”“吓!仙姑,一只甲壳虫省了一巴掌?”巴丹国姑望着他淡淡的道:“你若不出声,我还认为你在暗中放蛊哩!”“吓!仙姑,你老想想,我乌脱古有几个胆?”“好啦!现在我指点你们,替我作一件事。”来了!蒋大宏似已有了预兆,问道:“仙姑!你老有何指示?”巴丹国姑道:“你们都没有和野火太子交过手?”老苗子道:“乌脱古自认不是野火对手!”巴丹国姑道:“他现在宣文谷,我要你们两人联手对付他。”二人一听,头都发炸了,蒋大宏急急道:“仙姑,你老是什么用意?”“怎么!我派你们不动?”蒋大宏道:“在下怎敢?”巴丹国姑道:“只要你们和他打一百招,因为我要试探他的功力,打完一百招,不问胜负,今后他身上五只玉盒我负责送给你们。”老苗子道:“仙姑的意思是要除掉他?”巴丹国姑道:“此人是我争夺‘天孙’钟的最大强敌,不先除他,我就没有夺得‘天孙’钟的希望,老实告诉你们,我要你们作试金石,你们同意更好,不同意也得同意,我的意思你们该明白,要我说多了话,反而不好听!”老大婆板起一张鸡皮脸,命令式的又道:“我走了,别想打我的马虎眼,随时我都能找到你们。”老苗子看到老太婆走了之后,哼声道:“老蒋,我们也是一方之雄,一派之主,她凭什么把我们当手下一样驱使?”“嗨嗨!打野猪的,这就是江湖现象,弱肉强食,谁有绝活谁称王,谁又叫我们的武功不如她!看样子,我们只有硬着头皮找野火拚了!”“我才不干!”老苗子气道:“拚她几下,总比当她手下拚死在野火手上好!”蒋大宏道:“打野猪的,与她拚斗是毫无希望!”老苗子道:“我不甘愿被她威胁驱使,何况她在四十年前已经侮辱我的仇尚未报。”蒋大宏道:“老苗子,我们两个论私怨虽不算大,但也不是同路人,现在呢!同病了,我们得好好合计合计才行。”忽然有人闪出道:“两位,依在下看,你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二人一看闪出的是个花甲左右的中年人,而且在一楞之下全认得,蒋大宏见他慢慢走近,立向乌脱古道:“打野猪的,你可认得他?”“饿老虎,在三年前,我于山海关外会过他,难道你不知道他是大金国金精王?”蒋大宏道:“你原来也认得,他这一出现,八成是要拉拢我们!”不得乌脱古认同,上且即哈哈大笑道:“金王爷!你是偷看到刚才巴丹国姑的气势了,说说你认为的两条路吧?”“第一条是不吃巴国遗孀那一套,不过两位可以在武林道上留个壮烈死亡的英名,可是两位的未来仍长,犯不着做一个有勇无谋之鬼,甚至神人俱灭,连鬼都当不成!”老苗子道:“金王爷!第一条路,你说的虽然严重一点,好像故意叫我们走第二条路啊?”金精王哈哈笑道:“与我大金国合作,是一条非常正确的路,问题是两位有否诚意合作?”蒋大宏道:“听起来是有道理,金王爷!你们八王之中,只怕不是你一个人能作主吧?同时合作也不会只凭阁下一句话就成功呀了!”金精王连声道:“当然!当然!告诉两位,就是我们八王全部在场也不能作主,既然两位一开始就不反对,我也透露一点秘密给两位,我八亲王后面还有主持人-咱们边走边谈,有了合作原则后,我再勤部报主持人。”老苗子和蒋大宏见他肯说出内幕秘密,略见诚意,于是相伴而行,可是他们三人又怎知侧面还有神秘人物在监视呢!监视金精王和蒋大宏、乌脱古的人非常古怪,那竟是个作小生意的老头,无法看出他的年纪,作什么生意?说来无人敢信,那是个一买茶叶五香蛋的穷老头,身边还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跟着,奇怪的是,茶叶蛋怎么会挑到深山野外来一买?忽然,那小姑娘叫道:“师公,别盯了,蒋大宏和乌脱古就算被金精王拉去合伙,我想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老人叱道:“乌脱古毒冠苗区,蒋大宏剑精南疆,二人如被‘曼殊室利’用上,后果不堪设想,一旦被‘曼殊室利’控制,那是侵犯本国的刽子手!”“师公,你要出面拆散他们?这不好吧!一旦露面,今后你如何再以卖茶叶蛋的出现呢?”老人进:“丫头,你忘了,师公我的独眼驼背已试过多少次了!”“师公,你别吹了!野火太子就曾经揭穿过你的易容。”“香香!这个武林中,除了野火太子,只怕不作第二人想,连曼殊室利都当面认不出我呀!”小女儿忽然低下头,两只大眼睛忽然泪汪汪!“香香,别难过!你是怪师公那次没有向曼殊室利下手?”小女儿咽声道:“我爹、大师伯、三师叔、四师叔全部都死在曼殊室利手中,你为何不出手?”老人叹道:“香香,师公何曾不想替自己的徒弟报仇?但我得估计一出手能否成功呀!如不成功,这个仇就永远休想报了。”香香道:“师公不是已经可以和曼殊室利一拚了?”“对!师公从任何角度都盘算过,师公的‘神龟功’已经炼到十二层了,足可和曼殊室利的‘天象功’一拚生死,可是师公无绝对胜算的把握呀!”香香道:“那怎么办?”老人道:“你别急!师公已有计策,将来你会知道,香香,你挑着蛋担向前走,师公马上会追上你!”“师公,你要去杀金精王?”“不,只给他留点束西,我要他活着同去见曼殊室利!”老人走后,小女孩人不矮,担着茶叶蛋担奔走如飞,一下子就是数里!忽然,她发现前面山道上竟有人等着似的,心中一惊,立即停住不动。小女孩不动,人家却走近了,那竟是森罗梦婆,只见她冷冷道:“小姑娘,你买什么?”香香也冷冷的道:二买茶叶蛋!-“嘿嘿!卖茶叶蛋卖到深山野外来了?”“当然,只要利益高!”森罗梦婆似已看出当前小姑娘竟是个武功奇高的小女孩,故意问道:“在城市里,茶叶蛋是一个铜子一个,在这里你要卖多少钱一个?”香香也已看出森罗梦婆不是为买蛋而来,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哈!小姑娘,这不是高抬物价了?”香香头儿一摇道:“老婆婆!你错了,作生意不得强买强卖,我的蛋贵,顾客可以不要,他如要,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好利的一张嘴,小姑娘,假使人家肚子饿,身上又没钱怎么办?”香香道:“老太太,该不会用抢吧?”森罗梦婆哈哈大笑道:“那很难说啊!”香香放下担子道:“我不是没有遇过那种人!”“小姑娘,你怎么办?”香香道:“我叫他吃个够,但得连蛋壳吞下去。”“好大的口气!小姑娘,你能把蛋壳给我老婆子吞下去?”“森罗梦婆!论硬的,我不在乎你,来软的,你那梦婆汤更不行!别拦路,我要过去。”老太婆一听她居然叫出自己的字号,立即厉声道:“小丫头,你的长辈是谁?”“哈哈!梦婆子,买蛋就买蛋,难道与别人冢长有什么关系?”从侧面突然出现两位青年男女,森罗梦婆一看,表情上立变,猛朝旁边一闪阴声道:“野火,祖奶奶决心和你拚了!”来的竟是海天峰和烟池柳,海天峰闻言大笑道:“老太太,今晚我是不想伤你!论道行,你似比九阴王高那么一点点,但要和我拚命,你还差远,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你的儿子罗森已经接近死亡边缘了,再不去救,你们母子恐怕难晤最后一面了!”森罗梦婆闻言尖叫道:“野火,你杀我师侄还不够,又要杀我儿子?”“老太婆!我不杀你,我也不会杀你的儿子,罗森处处暗算我,我并不把他放在心上,这次他是被影子佛下的手,等我赶去时,影子佛已逃走!相反我还给了你儿子一颗护心丹。”“在什么地方?”海天峰道:“向西走,他躺在一座小谷中。”老太婆如同疯了一般,拔身狂奔,霎时人影俱失!小姑娘如风走向海天峰,道:“野火哥哥,刚才我好紧张啊!”烟池柳格格笑道:“你也会唬人呀!”海天峰笑道:“论硬拚,森罗梦婆还真没有办法,假如她施展梦婆汤,只怕香香已经栽到茶叶蛋锅里去了!”“咭咭!野火哥哥,你来得真是时候!对了,你们为何知道我和师公在这个方向?”烟池柳道:“香香,我们为了要问你师公几个问题才找来的,噫!你师公呢?”香香立将师公去处说明,接着问道:“野火哥哥,你要问什么?”海天峰道:“曼殊室利是不是大金国的‘天像人王’?他管理大金八王的行动?”香香连声道:“是的是的,他又是大金国的国教教主,权力大得很!”烟池柳向海天峰道:“也许他就是假宏保,我们快追!”“哈哈,野火,别急!追是追不着的!”香香闻声大叫道:“师公,怎么样了?”大家面前忽然多了个老人,只见他哈哈笑道:“师公我臭骂了蒋大宏和老苗子一顿,警告他们不得投靠大金,后来我把金精的左耳朵捏掉一大半!”海天峰哈哈笑道:“‘茶叶蛋’,现在你别瞒我,你到底是不是‘天池老人’?‘天地神龟’当年与‘天像人王’是势不两立!我想曼殊室利也就是‘天像人王’!”“野火,香香已经告诉你一半了,那又何必再问?野火,我老人家不希望你传出去。”海天峰笑道:“只要你不动‘天孙’钟的脑筋,我绝对不说出天池神龟!”老人道:“我告诉你,‘天孙’钟只有三个方向可寻,第一是宏保太监,第二是假太监,第三是‘踏踏歌手’和‘恶凤凰’,现在有你当面告诉我,我保证不夺它!”说完向香香道:“丫头,我们走!”烟池柳看到老头子离去背影,心中似有什么感慨,而且轻轻的叹息一声。“乔乔,你怎么了?”“小海,我想到冢父当年的情形,不由得感叹人生的遭遇和变化之大!”海天峰道:“令尊烟尘大侠,身兼江东六十四屯总屯主,又有什月可叹的?”烟池柳道:“你想到‘天池神龟’和‘曼殊室利’加我祖父号称东陲三圣嘛?家祖过世已有四十几年,而‘天像人王’做了大金国国教教主,既要吞辽,又要侵明,他不但活着,而且不可一世,说到‘天池神龟’,他为了私仇,现在却化装卖起茶叶蛋来,这是多大的变化啊!”海天峰笑道:“光阴如逆旅,人生似过客,自古皆然,我却看得非常淡薄。”烟池柳苦笑道:“我总觉得生命大短了!”“嗨!你怎么了,几时学会多愁善感了?你看,正面山上有场大戏要上演了!”烟地柳举目一看,吓声道:“乌鸦嘴面对踏踏歌手,鸩姑姑对恶凤凰!这是怎么一回事?”海天峰道:“再仔细看看那秃峰四面的岩石,居然暗藏着各路人马!似还有武林疯子和江湖狂人,以此类推,我们不难推测还有刚才的天他神龟和曼殊室利!”“小海,我们快去呀!”海天峰道:“注意去的路线,我们由左侧最陡削的悬崖下去,只有那儿有空隙!”烟池柳奔出又回头道:“小海,乌鸦嘴和鸩姑婆一定怀疑‘天孙’钟是落在恶凤凰和踏踏歌手的手中!”“乔乔,慢点,我又看到影子佛啦!”“有没有胡一吞?”“没有看到,也许在暗中,影子佛绝对不会放胡一吞单独行动!”“对!那只玉盒是在胡一吞手中。”二人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们的行动,偷偷摸摸的来到秃峰的削壁下,烟女轻声问海天峰道:“影子佛好像就在这地方出现,这时忽又不见了?”海天峰冷静的察听一下,摇头道:“这个假出家人真诡,人如其名!”“吓!小海,快看那对面有森林的山上!”烟池柳所指的山上,山顶比秃峰还高,那正是观察秃峰动静的最佳观察所,这时只见那山顶上似有一批人物,行动若隐若现。海天峰运出超人目力,注视良久噫声道:“我认得的大金八王中有三个全在那峰上。”烟池柳道:“金精王、金德王和金欲王?”“对,还有两个与他们同在一块,他们真的在观察秃峰上动静,这是为什么?”烟池柳道:“你有疑惑?”“是的!”烟池柳道:“怀疑他们为何不在秃峰上就近看斗场?”“乔乔,假设‘天活’钟是被踏踏歌手和恶凤凰在上次大闹宏保私邸得手,他们更应上秃峰,虽然不亲自加入向踏踏歌手和恶凤凰索取,那也得就近袖手旁观,多少也得存一点捡死鱼之心呀!可是他们远离现场察动静是什么意思?”“吓,他们知道‘天孙’钟并没有落在那两个老家伙手中?”海天峰急急道:“走!我们不上秃峰了!”“到那森林峰上去?”海天峰扭转身,一拉烟女道:“捉他一个逼内情,八王一定知道‘天孙’钟的下落。”烟池柳道:“注意啊!看看有没有紫衣红披风的老头?”“乔乔,你真是,那种人岂能以常情观察,紫衣红披风不是他的招牌,他可随时变换,我怀疑,紫衣红披风倒是宏保太监的牌子。”以二人的轻功,不到一刻就上了那座峰,同时耳听秃峰却已打得天摇地动了!“吓!小海,秃峰上打起来了!”“乔乔,轻声!我们离这峰顶不远了。”森林如麻,毫无羊肠小径可上,那座峰似从来无人去过,海天峰示意烟女道:“提足轻功,稍微一点声响就会惊动他们。”接近到十丈内,烟池柳看到一个老人耳朵包了布条,忖道:“那就是被天池神龟揪掉半截耳朵的金精王了!”忽然,海天峰发现老人中有七个,不由暗惊,立向烟池柳道:“你要小心!”“干嘛?”“我察出看到他们似只五个,这时见有七个,这证明其中有两个武功出奇的高。”烟池柳会意,海天峰察不出的人物,其轻功已经登峰造极了!仔细一看,她发现其中五个年纪在花甲左右,另外两个,一个有七八十出头,另一个则无法看出他的年纪,立将所得通知海天峰,悄悄的道:“那穿商人装的你觉得如何?”海天峰道:“我怀疑他就是曼殊室利,甚至就是假宏保太监,可惜我未见过宏保,不知他是瘦是胖,这老人好瘦!”烟池柳道:“我问你对他的年纪推测?”海天峰道:“功力到达登峰之人,可说看不出年纪了,定形时,如老则老,看他的年纪似比金精王还年轻!”烟女道:“现在我们怎么办?”海天峰道:“戴上银面猫面具,你的虬龙皮背心穿上没有?”烟池柳道:“他们一定认得我们呀!穿虬龙皮背心有用,戴银面猫面罩不是多余的?”“乔乔,最近我发现银面猫面罩有镇邪作用,有些左道旁门对银面猫面罩不敢接近!”“小海,你先施‘神功支配力’不能整他们?”海天峰道:“对付那五个也许行,但我就抽不出功力对付另外两个更高的了!”“小海,你的意思叫我对付那五个金王?”“当心,不能让他们五人联上手!”烟池柳戴上银面猫面罩就要出动,可见她的虬龙皮背心一直未脱下,海天峰见她提功冲出,自己则直扑另外两个。对方七人同时察出,他们下约而同,一齐转过身来,他们一见,又同声道:“野火太子!”海天峰哈哈笑道:“看样子,我的面具真是多余的了,诸位好雅兴,居高临下,欣赏秃峰之斗!”这时烟池柳一语不说,人到剑出,直攻五王!那个年纪最老的却暗向比他年轻的道:“义兄,你别出手!”海天峰对烟女的行动看都不看,不是他不关心,而是这时他已察出当前两个老人太厉害了,那敢分心,只见他走到两个老人五尺之内哈哈大笑道:“在下海天峰,请问两位大号是?……”年纪最老的踏出一步道:“野火,老夫不是不愿说出姓名,说出来你也未曾听过,我看不必说了!”海天峰哈哈笑道:“在下有个毛病,越是不知道的越想知道。”老人已在全力运功,闻言嗨嗨道:“老夫察森!”海天毕暗暗一惊,忖道:“昨天才得到的消息,今天就遇上了!”他面无表情的点头道:“‘老头山主’察森!”老人见他道出自己的来历,表情似有古怪,面对海天峰,良久才道:“年轻人,那个用剑的姑娘可是烟云路的女儿?老朽来历是她告诉你的?”海天峰摇头道:“她是烟姑娘不错,她也提起老丈,不过她说老丈在三十年前就过世了。”老人忽然转头向比他年轻的老人道:“义兄,连烟尘大伙都把我的死讯打了遗交,可见我们真正在江湖消失了三十几年啦!”那老人毫无表情道:“察森!你回来,我有句话告诉你!”察森回头向海天峰道:“年轻老弟,你稍安勿躁,今天老夫决心陪你玩!”海天峰笑道:“请便,我不在乎人家面授机宜!”他这时抽空看看烟池柳,只见她仗着虬龙皮背心,只攻不防:打得十分出色!察森一到那老人身边轻声问道:“什么事?”那老人非常郑重道:“当心传言不可靠!”“什么,传言他的弱点不在丹田?”那老人道:“提防诱敌之计!”“义兄放心,我会试探行事。”老人同到海天峰身前时,他的双手已瘦得如鸡爪一般,但还带笑道:“年轻人,我们可以动手了!”海天峰一见他的两臂形状,哈哈大笑道:“老丈,你的‘五禽神功’好高啊!”察森双臂一展,沉喝道:“接招!”喝声中,他如电扑出,硬朝海天峰头顶抓落。海天峰提功一闪,也大声道:“老丈,看我的!”他施展双掌,猛向老人侧面劈,但出手中途,他却又臂一软,又向外闪!旁观的老人一见,发出焦急的声音道:“察森,当心他的‘力不从心’,那是磐石五绝式!”海天峰闻声一震,忖道:“他怎么懂得我的‘磐石神功’?不好,今天遇上空前对手了!”察森突然双爪直伸,硬攻海天峰丹田!这一招攻势虽劲,但在海天峰眼中,那是变化无穷,不过他忽然将身猛撤,作出十分吃惊的样子。老人一见忖道:“他只避不接,也不反攻,难道真是他的弱点!”想着,立即采取只攻下三路的招式,越攻越快,劲力亦不断提高。旁观的老人一见大急,冲口喝道:“察森住手!”他是白着急,海天峰反而毫无不利察森的招式出手,他的防守却多于攻击!忽然间,在斗场西面有个影子一闪,虽距闹场只有一箭之地,但还看得出,她是个女童。原来,茶叶蛋早已经到了闹场近处,刚才女童就是香香,只见她闪到老人身边道:“师公,当心你的东侧,我看到一个功力好高的姐姐!”“丫头,那是魔星岛主!”“啊,原来师公早已看到了!”“别说,注意野火!”“对了,师公,传言野大哥哥有个大弱点被武林人全知道了?”“丫头,那只有笨蛋才相信!炼磐石神功的虽然也有弱点,但不在丹田。”香香道:“老头山主似正在对他丹田下手啊!”“丫头,那些动作也是试探招式,可是野火却装出全力防守,这小子实在太精明!”香香道:“他们的武功相较如何?”“硬拚硬,察森斗不过一千招,现在已经过了一千招啦!”“吓,野火为何不下手?”“师公不是说过,看他又是十成力,但完全用在防守上,我明白,他在放长线!”“噫!放长线,他要钓什么鱼?”“丫头,那作商人装的你见到没有,野火在钓他!可惜我察不出,那家伙是不是曼殊室利?真气人!”“噫--师公,你不是与他打过近百次了!看不出,你又没有瞎?”茶叶蛋叹声,道:“炼‘天象神功’的人,功力到达十二层后,他只要心念一动,全身肌肉和骨骼就随心所欲起变化,而且能变别人的相貌和年龄,此功落在坏人身上,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好在他不能看出别人的易容。”“啊,难怪师公装作卖茶叶蛋的!”“快看,烟云路的女儿连伤三个金王了!她的功力那有如此惊人进步?”“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了野火那样的人爱她,当然会全力培植她呀!”忽见海天峰发出一声大笑,人已闪到数丈外,甚至向察森抱拳道:“老头山主!今晚领教够,天已黎明,下次再请赐教!”他不等察森回话,立向烟池柳喝道:“住手!”烟池柳不管五王追不追,仗着出类拔萃的轻功,如电追上海天峰,双双朝峰下奔,在途中道:“小海,你改变原意了!”“不得不改,我已察出与察森那样武功的人来了好几个!”这时那察森已同到无名老人身边道:“义兄,我这场试探怎么样?”“察森,很难看出,不过我愈觉那野火可怕了!走!你召集金精王他们,回到白蝶谷再研究,好像峰下各林中来了不少硬点子!”五王伤势不重,一齐下峰去了,只留暗中的香香和她师公茶叶蛋。“师公!你还不动?”“丫头,我们离开潜龙洞时,一路上你见到那些异士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