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米耳回头一怔,他发现丹梦后面跟着两个老人,其中一个竟是那个老矮子,不由心想:“那个白胡子是谁?莫非也是‘雷池派’的?”其实他猜得不错,那就是柴公公。他知道丹梦是在问消息,于是仁立在城墙上静候不动。丹梦回转身去,面上红红的,她生伯柴公公已发现她与农米耳之间的事,尚距七尺就开口问道:“公公有事吗?”柴公公沉声道:“你们为何现在才到,本来我估计再迟也应该在前日早晨到达的。”丹梦低头不语,暗忖:“他们原来到了好几天啦!”柴公公又道:“小姐为了等你们,不得不放弃追赶圣猿的事,你们这次误事可真不小。”丹梦惊讶道:“什么,圣猿又逃出洱海了?”矮老头哈哈笑道:“不惟逃出洱海,甚至不明去向哩!害得天下武林人物现在到处摸索。”柴公公又接道:“你进城去罢,小姐在‘神湖客栈’里面。”农米耳这时才看到二老和丹梦分开,但他只隐隐听是说些什么问题,而未听出详细情形,丹梦一到即问道:“圣猿怎样了?”丹梦道:“都是你害的,咱们来迟了!”农米耳豁然道:“原来还不曾被人夺去,那我就放心丹梦道:“害得小姐在此等了两天啦!”农米耳轻声道:“那更好,这下子我可以试试她的真情假意了。”丹梦大急道:“你不能冒失,千万放尊重点,她可不像我!”农米耳道:“你不要管!”身刚纵起,眼角忽然映进一条人影,一见暗道:“那……”他想还未了,突然那人影一闪到了一条巷口,时似还向他招了招手,当即沉势落地,急向丹梦道:“你去见小姐,我等会就来。”丹梦疑问道:“你有什么事?”农米耳道:“不要问,你去吧。”说完翻下城墙,惟耳中却听丹梦道:“你只须到‘神客栈’就能见着我们。”农米耳遥遥一挥手,身已奔向那条巷口。转过弯,原来竟是“金飞蝎”的前主,农米耳急问道:“大师有何指教?”老尼道:“贫尼有点东西送给施主,惟勿向任何人说。说着递过一串佛珠,又道:“这是家师,百谷大土’的遗物,也是避免圣猿伤害的唯一护符!”农米耳悚然道:“圣猿能伤人吗?”老尼道:“以家师的武功也仅仅只能与其打成平手,如无这串佛珠,家师也不能一直看管它到今日。”农米耳大诧道:“这佛珠究竟有何妙处?”老尼道:“佛珠本身并无任何特殊作用,惟此物本属圣猿原来的主人!圣猿见了佛珠就不会逞凶。”农米耳郑重收下,心中感激老尼不已,又问道:“大师从何寻到这串佛珠?听说令师圆寂身边并无一人啊!”老尼道:“贫尼早受家师遗命,这次未能随侍她的身旁,就是为了替此串佛珠物色传人之故,举目武林,只有施主一人有缘承受此珠。”农米耳拱手道:“大师过奖了,请问圣猿现落于何处?”老尼道:“贫尼不知,惟劝施主放弃与武林夺取之心,该猿在七十年前已与人类无异,所不同者汉形相而已,如论智慧,只怕少有人及得它哩,它这次逃走,无疑又犯了性啦。”农米耳道:“承蒙指教,在下酌情而为就是了!”老尼道:“贫尼不敢硬阻施主,或许施主与其有缘也未可知。”农米耳拱手告别道:“大师,我们再见了。”老尼倏又问道:“施主那对‘金飞蝎’用过不曾?”农米耳又立住回头道:“试过了,多谢大师。”老尼道:“施主不要担心与其失去联络,它是不会离施主十里之外的!”农米耳拱手道:“这个在下也试出了!”老尼道:“请施主善视之。”农米耳与老尼分手之后,立即向城中奔去,但他始找不到那家“神湖客栈”,空走了几条街,天也快亮了。在晨光熹微中,他忽然觉出身后有人跟踪,突然一转身,居然发现又是那个“半天云”矮老头,不禁心中有大声喝问道:“老矮子,你到底想动什么脑筋?”竺老头哈哈笑道:“小子,深更半夜不落店,一直走天明还不停息,你还要问我老人家动什么脑筋?真是岂此理!”农米耳冷笑道:“我如没有搞清楚你的为人,这时对你不起。”竺老头大笑道:“小于,你别冒火,我老人家是来通你一件消息的,你要找的人儿都走了,同时还知道圣猿去向呢。”农米耳道:“圣猿在什么方向?”竺老头道:“你如果去,那就只管跟着我老人跑就了。”这老矮子是由柴公公请来保护他的,农米耳哪里道个中情形,闻言大声说道:“谢谢了,我自己亦不难查来的。”他根本就看望老头不顺眼,说完长身拔起,如飞越屋出城。竺老头一动没动,回身朝一处屋角道:。柴老儿,我看是巴结不上了,这小子骄傲得比天皇老爷还高!”那屋角后走出了柴公公,只见他哈哈笑道:“那只怪你的言语不周,干吗要老气横秋的叫人家跟着你跑呢,得了,让他胡闯去罢,我们要赶路了。”农米耳这时已到城外,但他并非盲目前进,于路旁一家早点摊上吃了一顿点心,打听向西行的大道之后,即独自扬长奔去。当他走了三里多路的时候,发觉前面就是一片汪洋的大湖。行人也愈来愈多了,忽然自侧面路上走出两个三十几岁大汉,两双眼睛紧紧盯着他走近,其一沉声道:“朋友,你替谁卖命?”农米耳闻言一喜,急答道:“我替弱者出力!”两大汉立显喜色道:“帮主,我们找得你好苦哇!”农米耳笑道:“你们是大理城的?”左面大汉道:“是的,传闻帮主已来大理城,但这几日所有兄弟都没有发现帮主的影子,刚才见帮主衣底露出一把剑尖,因之才向帮主送暗号。”农米耳招呼他们离开大路后道:“原来本帮兄弟已将我的立帮宗旨作为暗号,这倒非常有意思?兄弟们贵姓?”一个穿长袍的道:“他姓吴,名定南,我姓张,叫庆和,帮主要搭船吗?”农米耳道:“暂时不要,你们城头是准?快叫他来见我。”吴定南道:“城头赶往邓川城去了,他料帮主是在邓落脚!”农米耳想了一下问道:“你们可有什么重要消息没有?据说近来天下武林纷纷都到洱海夺宝:目前都向什么方去了?”张庆和接道:“所有武林都在前天早上都走光了,惟方向却不一定,原因是那只圣猿的逃走方向不明,追的人就四向纷追。”农米耳道:“这附近有没有出名的大山?”吴定南道:“名山甚多,洱海东面百里有鸡足山,西面三百里有无量山,这算是路程最近的,但以无量山为最有名。”农米耳道:“此去无量山要经过什么地方?”张庆和接道:“经蒙化城,走神舟渡沿澜沧江而下农米耳道:“那我不是要背道而行了么?“吴定南道:“帮主如果路线不熟,我们可分出一人来带路。”农米耳道:“不必,现在没有你们的事了。”张庆和道:“帮主等一等,我替帮主买包吃的带去农米耳摇手道:“沿途既有城镇,那就不必麻烦了!再见。”他别了张、吴二人之后,立即回头奔出,及至天黑到蒙化城内落店。晚饭后,忽见伙计陪来一个中年大汉,那人见面就问道:“阁下是不是姓农的?”农米耳立在房门口,他似没有会过面前之人,心知有异,沉声道:“姓农的多得很,你要找的是哪个?”大汉立即拿出一双白色的东西道:“本派令主有请‘金龙大侠’农米耳驾赴枯骨崖一会。”农米耳看他手中东西是一串人颈骨,不由悚然一震,忖道:“这是什么邪派,似乎从未听人说过?”思忖中,沉声问道:“贵派令主何名?”’大汉坦然道:“在下不敢直呼令主圣号,大侠如有所虑,去、否只说一字作答即可。”农米耳朗声道:“枯骨崖距此有多远,什么方向?”大汉道:“大侠到了无量山脉中部就知道了。”一顿又道:“位于澜沧江岸。”农米耳摆手道:“你回去覆命,我一定赴会。”那大汉留下那串人颈骨拱手道别,回头又道:“大侠如今晚即行,大约在子夜可到。”农米耳等他走后,立即问伙计道:“贵地有些什么著名的帮派?”.伙计自从看到那串人颈骨时就已面无人色,全身颤动不停,见问惶然道:“贵客,你老一定闯了大祸啦,刚才那入就是‘灵骨派’的凶人!”农米耳:“他们令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伙计答不出,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贵客,他不知道,老朽倒可奉告一二。”农米耳闻声注目,点头道:“原来是老掌柜的!”老掌柜喝走伙计道:“你懂得什么,还不去前面招待客人。”伙计走后,他笑着对农米耳道:“老朽知道贵客是个非常人物,否则老朽也不敢多嘴了!”说着将农米耳请进房中,坐下后叹声道:“不瞒贵客,老朽在十年前也是武林中一份子,自从这个邪派出现后,老朽就知不是好事,于是乎从此洗手隐姓埋名不干了!”农米耳郑重道:“掌柜的,这个邪派兴起似乎并不很久啊?”老掌柜摇头道:“只能说是露面不久,也可说是成气候还只十余年!”农米耳道:“该派名称可真不雅,其主脑人物是谁呢?”老掌柜道:“该派人数不多,但个个武功高强,行为恶,其令主号称‘幽家阴魔’,姓冷名风,阴毒成性,武之中无人能出其右,为西南一带势力最强的四巨头之一,刃客最好多请些帮手比较妥当。”农米耳道:“目前尚未明了其企图,也许此去不致有用事情发生。”老掌柜急摇头道:“人骨令一出:无疑是催命鬼上了门,有百凶而无一吉,怎说无事?”农米耳道:“原来这串入骨就是他们令符。”老掌柜道:“好在贵客已接下他的令符,否则眼前就有事情发生。”农米耳拿起人骨一看,鼻子竞闻到一股腥臭之气,暗忖道:“这上面难道还有什么鬼名堂?”于是立即对掌柜的道:“多承老丈关怀,我要走了,请你算算账罢。“老掌柜急急摇头道:“贵客,这点小事算什么,希望贵客获胜而归,老朽必定摆酒祝贺。”农米耳道:“那就多谢了!”农米耳出了城后,手中提着那串人骨边走边想道:“我与‘灵骨派’毫无过节,这次一定又是为了‘金龙吐纳’之故,哼,我不会让对方任何人抓住,他们要想夺去可是万万不能。”二更过后,他身已进入无量山脉甚深了,当他登上一座高峰之际,俯视右侧才发现一条大江就在峰脚蜿蜒奔流,心想:“那就是澜沧江了。”停足之刹,突见身后连续出现三条人影,触目不禁一惊,闪身躲到一堆石后。讵料他仍未避开对方眼睛,突闻前面黑影大声叫道:“小子,你还不回头,你可知已经进入敌人重重包围啦!”农米耳闻言一震,不禁暗忖道:“这是老冬烘的声音,听那口气,连他都有点恐惧啦!当下一步跨出,迎上叫道:“你老得到消息了?”他见另外两人就是“行不正”宰父明,“坐不端”司寇斯两个老人,心中更加犯疑,耳听乐天翁沉声道:“我们就是为了得知你已接下-人骨令’才追来的!”二老一近,农米耳道:“对方很厉害吧?”“行不正”宰父明大骂道:“你小子还在作梦啊,对方还是‘武帝’的对手哩!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农米耳道:“事情是他找到我头上的,不接仍难避过反而示弱予他,现在既来了;哪怕是鬼门关也要闯他一闯三老请回,我在必要时尚可驾‘金飞蝎’逃走。”。乐天翁摇头道:“你的‘金飞蝎’只能自单独富那等二流高手手中逃脱,当前魔头除非你不见面,遇上就没有四会脱身了,加之他有一件东西名叫‘百丈飞爪’,擒敌在百丈之内万无一失,试问你一纵之力能高出百丈否?”农米耳道:“那我就凭着内功硬抗!”“坐不端”司寇新大骂道:“浑小子,你已到了人家手中,还硬抗什么?”农米耳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和他拼上一拼。”完转身奔出,猛朝前冲,他也不管三老是去是回。乐天翁一打手势,沉声道:“我们分开进去!”“行不正”宰父明郑重道:“难道要我们替他敌住-幽家阴魔’么?”乐天翁道:“我们只替他挡开那批凶鬼,正点子自有人对付。”“坐不端”司寇新道:“步青云那姐儿不一定会来,你的消息只怕靠不住吧?”乐天翁道:“丛矮子决不会误事,他是专对农小子行的,柴老儿这着棋下得不错。”三老分开之际,农米耳已到达峰下,他心中却不断的想到乐天翁的那句话:“他有‘百丈飞爪’,你能一纵高出百丈吗……”心想:“他的飞爪难道就不怕宝剑斩断?”“不!”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口中居然否定了,义想:“那一定是件非常厉害而不怕宝刀宝剑的东西;我得当心逃避!”喃喃自语中,突然前途冒出四双火把,一惊立住,拔剑注目。火光下现出两行凶汉,总共只有十人,忖道:“想必这就是‘灵骨派’的人物现身了!”他不知对方为何在提出这种声势,想罢大步前行。渐渐接近,对方有人大喝道:“来人可是‘金龙大侠’?”农米耳朗声道:“不错!”那人又道:“吾等奉令主之命,特此列队相迎。”农米耳走到一丈之内,沉声道:“枯骨崖还有多远?”那人道:“不到十五里,大侠请!”农米耳昂然挺胸而行,直朝中间穿进,他预料对方还不到动手之时。十条凶汉分两边随行,四双火把照得山道通明。约莫行有五里,最前面的两条大汉突然站住,显然发现什么不对,回头同时向最末一人大声道:“‘近古家主’此地‘中古家主’所带第二批人手到了吗?”后面左边一人沉声道:“看看地面有何异状?”前面两人同时向地上详察良久,突有一人惊叫道:“地面有血迹,他们遭人偷袭了。”后面那人闻声一闪,如风闪到农米耳身边冷笑道:“农大侠,咱们令主对你以礼相待,阁下为何做出这种手段?”他这种不加考虑的责问一出口,其余九人陡地摆开,刹那间就成合围之势。农米耳愈到情况紧张之际,他反而更显得出奇地沉着当下冷笑道:“阁下之意,莫非认定我带来了大批高手不成?”那人大喝道:“本家主肯定这绝不是偶然之事!”农米耳怒叱道:“瞎了眼的东西,你看前面树上是什么?”众目惊注.都见树上刻有几个大字“三莫惹”!那人冷笑道:“原来是他们,那就难怪你了。”农米耳探手一挥,短剑如电,冷笑道:“我岂是受你这等走狗闲气的人物!”十双眼睛都注意在那株树上,谁也不防他竞突施暗闻声虽已知警,但是避已不及,短剑过处,应声斩去那“近古家主”一条左臂。惨叫声中,他拔身一纵,火速脱出重围!数个起落到三十丈外,左手一探,那双铁哨立在掌中,当他张口之际,忽见乐天翁自一推石后闪出急急叫道:“小子不可快跟我逃走。”农米耳回头一看,不禁诧异道、“他们怎地没有追来?”乐天翁一把抓住他边走边沉声道:“他们的头儿已负重伤,哪里还有时间顾及你!但第三批必定就要到了!”农米耳道:“怎么只有你老人家一个人?”乐天翁道:“歪脊梁引走了第二批,跛子准备调走第三批,我们三个人分工合作你小子真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农米耳道:“刚才我要驾‘金飞蝎’逃走,你老为何不准?”乐天翁道:“‘幽冢阴魔’除了有件‘百丈飞爪’不算,他的‘羽翼鼓风衣’却与飞禽无异!只要他能发现你的去向,也许他能赶到你的前面等着,甚至他更可在空中将你擒住!唯有从地面偷偷躲避或许有望。”农米耳大惊道:“世上竞有能在空中飞起之人么?”乐天翁道:“这有什么稀奇,你不是也能在空中飞步吗?他比你不过是轻便一点罢了,甚至还有御气冲霄,一飞万里的至高异士哩,听说‘武帝’已经到达这个境界啦!”农米耳道:“我们难道就是这样胡走一气吗?”乐天翁摇头道:“只要向东走过七十里就是天下群雄渐渐拥到的目的地了,到了那里,‘幽家明魔’有了顾忌就不致任性作恶啦。”农米耳道:“我不管到达什么地方,总是魔头们要找麻烦的对象。”乐天翁道:“我老人家希望你能得到那瓶‘紫龙血’吞下就行了,到那时你就能放心与任何入动手啦:在目前还是忍气吞声,处处小心一点为上。”正说着,忽然只听农米耳惊叫一声!乐天翁悚然一阵,回头问道:“什么事?”农米耳将头一低,急答道:“有什么东西缠住我的腿了!”乐天翁闪身退回,沉声道:“别用力!让我看看。”突听有人阴笑道:“不要看2老夫手下几曾逃脱过翻之人?”乐天翁急对农米耳道:“你是被,百丈飞瓜’抓住了警告后朗声朝着左侧林中冷笑道:“冷风,你不要得‘武帝’现已出关71你先向我姓乐的下手罢;否则你就想将这孩子擒走。”阴笑又起,怪声讽刺道:“乐天翁,你们‘三莫惹’曾到齐时,本令主下手不显得太小家气吗?这孩子我不杀他,甚至还要收他作个传人。”农米耳这时己看到脚掌上确实扣住一双绿色的小钩儿形似一双鹰爪,一端却连着一根银色的、如丝线戈的长链,一直通到那个树林里面。他偷偷的探出短剑,横剑就待斩去…。乐天翁一见,如风将剑夺Tl沉声警告道:“你斩得吗?只怕脚心先已被抓出个大洞了!”农米耳道:“难道我就让他拉过去不成?”乐天翁道:“他何必要收?只要真气自链上传过来,你穴道受制即可手到擒来!”农米耳轻声道:“我的内功他能奈何得了吗?”乐天翁豁然想到他巳炼成雷池派后宫第一心法,不由大喜道:“你受不了伤,赶快逃走,顶多失掉-双鞋子。”农米耳道:“你老呢?”乐天翁道:“我在这里替你挡他一阵:“农米耳道:“不2单独一人太危险,要走咱们同时走!”乐天翁就是要试探他对自己有无感情,闻言一乐,伸手拉住道:“好,我老人家总算没有白疼你!”农米耳道:“他既现身,却又不运出真气,只在林中守住却是为何?”乐天翁道:“凡是这怪物,他的心里无人摸透,揣想他在捣什么名堂,这且不去管他,你只运出全力奔逃就是。”农米耳道:“不,我们一走,他必死追,加之我们又走他不赢!”乐天翁叹声道:“这点我早就想到了,但求侥幸呀,否则岂不是束手待擒?”农米耳道:“我们在此他能看得见吗?”乐天翁道:“他根本不须看见,单凭这链条就不难侦知,你只要一大动,他就会传出真气,因之动作要快,给他个措手不及!”农米耳暗忖道:“让我试试这计策是否能奏效再说,那爪子虽又接近皮肤,可能是被我内功所抗未扣住皮肤。”想罢,他向乐天翁作个手势,慢慢蹲下身去!乐天翁不知他要采取什么举动,紧张得也跟他蹲着眼睁得大大的。农米耳立将双手按住右脚鞋子,缓缓的,郑重的将往外拉。脚是拉出来了,但自鞋里传出一阵异声!乐天翁急急道:“他有了触觉啦,现在传出真气了!”农米耳道:“不管他,我手上已有接触,他已经失败了。”说着,双手将鞋子提起,顺势在身边一块巨形尖一绕,打了三个圈圈。突然耳听林中发出一声怪笑道:“那小于注意听着,想用吸收真气之诀是断然行不通的,你当老夫不知道罢,管叫你在百尺之外就有杀身之危!”乐天翁闻言大喜,几乎笑出声来,俏俏的对农米耳“妙极啦,他认为已将真气传进你的身上了哩!”农米耳诧异道:“他的真气如投大海难道还不知道乐天翁道:“那双鞋子作了你的替身,现在定已被充塞啦。因为没有抵抗,他认为是你在用吸收敌人真诀呢!”农米耳大喜,急急拉他一把道:“我们离开三丈之运内功逃走,否则恐怕触及他的真气。”乐天贫点头道:“有理!”走出三里之后,回头仍未发现动静,乐天翁呵呵笑“小子,成功了,那魔头这次上当了。”农米耳指着前面道:“现在更不馅了,你老看,这就是澜沧江,在水中,我连天都不怕!”乐天翁哈哈笑道:“这一点我老人家倒是信得过的,你小子在渤海表演的那一手硬是要得,走罢,沿江而下,今天一早就能赶到无量山主螃。”时已到了深夜,农米耳忽然听到江边有点声响,立对乐天翁道:“崖下有人!”乐天翁道:“下面有条小船,江边定有渔民!”农米耳道:“我有点饿了,你老在此勿动,我去找点吃的来。”乐天翁为防不测,郑重道:“我老人家也去,这一带无处不有武林中人。”农米耳道:“你老空负虚名!”乐天翁叹口气道:“我老人家都是为了你这小子啊!”农米耳何尝不知,但他只感激在心里,暗忖道:“这老头对我情胜父子,他使我心中常常泛起一股温暖之感,今后……唉!我该如何报答他的恩情?”江边确是停着一条船,舱里映出红红的灯光,同时还有几个人的谈话声。乐天翁突然有什么警觉,一把将农米耳拉住道:“船上不是渔民!”当农米耳一愕之际,突见船上灯光全灭,刹时闪出五条人影!乐天翁顺势将他带到一丛树林中戴起,轻声道:“崖上也有人赶到了!”二人停住未几,忽见船上出来的五人中有一个大问道:“鼠辈,你敢下来偷听,那就应该有种不动,何故逃上崖去?”农米耳听来有点莫名其妙,他将眼睛望着乐天翁。老头子面带诡笑,传音道:“他们听到的是你我二此际看到的却是崖上刚到的那一批!”农米耳豁然会意,立将脑袋转向崖上。上面也有人发话了,声音恼怒,带着吼叫道:“下什么东西乱吠乱叫的?”音刚落,同时扑下八条人影!双方一睹面,居然都发出怪异的吼声,船上人“灵骨派!”崖上人也叫:“原来是‘雷池派’的!”俄而,双方都疯狂扑近,刹时展开群斗,拳掌交错,剑纵横。乐天翁急将农米耳一拉,轻声道:“听到吗?都是对头,还不快走!”农米耳伸手指着那条船道:“我们借他的罢,在陆不胜防。”乐天翁力阻道:“船上恐防还有人在,你真有点气。”农米耳道:“如此何必性急,不如多看一会,假设把剩下来的。我就不妨替他收拾个一干二净。”乐天翁不由分说,拉着绕道行出,沉声道:“双方必有援手接应,那时你还能动吗?”农米耳没有想到船上尚有问题,于是再不吭声。讴料在走了半里之后,突听前面一株树上发出了难听的怪笑之声,有人叫唤道:“乐天翁,你带着那小子怎的还在这里?”相距不到十五丈,乐天翁闻声大震,急将农米耳拉住道:“幽家阴魔追上了!”农米耳把心一横,当下挺胸大喝道:“老贼,滚下来!小爷和你拼了!”树上又是一声笑道:“小子,交出‘金龙吐纳’再拼命不迟,看不出你倒练习成‘雷池派类似的后官第一心法啦,老夫上了你‘金蝉脱壳’之计了2’农米耳大怒道:“老贼,你如有种,最好到我面前来拿!”树上突然起一条黑影,如电落到二人身前一丈之处阴笑道:“当年老夫大战‘武帝’七日七夜尚且毫不在乎,你小子又算什么东西,老夫如不存了收你之心,就是一千个我也早就宰啦。”乐天翁伸手将农米耳拉到身后,挺胸大叫道:“幽家阴魔,你若动他一根汗毛必遭天下武林围攻2”“哈哈!”幽冢阴魔大笑一声:“乐天翁,你认为我得到‘金龙吐纳’就会引起大祸么?”乐天翁冷笑道:“你能避得了吗?依我之见,大家何妨先将‘百谷大士’遗物得到再谈‘金龙吐纳’之事如何?”“幽冢阴魔”嘿嘿笑道:“紫龙血和一部秘笈何奇之有?本令主所重者只有‘金龙吐纳’耳!”农米耳闻言一震,暗忖道:“这老魔恐怕已经获知吐之秘,假设被他夺去天下再无敌手了,我非拼死保住此物不可。”乐天翁沉声向农米耳叱道:“米耳,你还不给我走!”幽冢阴魔冷笑道:“你敢与本令主为难么?”乐天翁道:“千招之内你还不见得就能取胜。”农米耳哪肯让他一人对敌,将心一横,大声道:“我不逃,看这老贼能将我怎么样?”幽冢阴魔怪笑道“小子,在老夫面前从没有人胆敢能也没有被谁逃脱过,现在限你在一刻之内交出‘金吐纳’,过限就叫你尝尝老夫近期所练‘雷椎穿心指’的厉害,而且不妨先告诉你一声,此功专破‘雷池派’的后宫心法。”说完,反手一招,大喝道:“巫玄出来!”由树林中应声走出五人,其中一个老者上前道:“令主有何指示?”幽冢阴魔沉声道:“率你手下四人,火速将乐天翁隔开免其阻碍本座夺宝。”那人一挥手,由两侧一拥而上!迳朝乐天翁身前扑乐天翁一见大急,反手一掌,硬将农米耳打出十几丈外,大骂道:“混帐,这是什么时机,你还要克啥好汉!”他知道那掌虽重,农米耳却必然不会受伤。当农米耳应手而去之际,乐天翁适时被对方五人围上,于是立即展天猛斗,打得非常激烈!幽家阴魔不料乐天翁采取这么一个动作,在一怔之下,他也腾身而起,猛向农米耳落处扑去。农米耳落处恰好就是江边,当即顺势向水中一滚!幽家阴魔身轻如叶,双足在水面竞如立在平地无异,但因稍迟之故,他眼睁睁的看到农米耳钻进水里而无法擒住:农米耳这时已在二十余丈之处露半身大喝道:“老贼,来来来,不管你有多大的本领,咱们就在这条江中打上七日七夜,你如不敢今后你就是我儿子!”幽家阴魔一见大怒,顺势踏水滑扑,其速如箭,嘿嘿笑道:“老夫难道不能水中擒你么?”农米耳将头一低,上半身瞬息又潜入水中,但于霎那间仍在下游二十丈处出现,高声骂道:“老贼,你敢到水里来吗?”幽冢阴魔似是吃了一惊,他确未料到农米耳竞有非常惊人的水功,身虽在追,但却不敢下手。农米耳几次挑逗之后,他确定对方水功有限,于是更加放胆戏耍,时出时潜,尽情叫骂,一连逗出下游数里不停。幽冢阴魔似知毫无办法,但又被他逗得不好下台,渐渐怒发如雷,吼声不绝,追逐之势愈来愈紧。他不下水,农米耳就不敢动手,居然纠缠得无休无止,时间竞已到了天明,江面也追了几十里了。在阳光射映中,农米耳突见水底潜来一个黑影,速度之快,竞比自己的水功有高无低,不禁大大的吃了一惊!至临近,才看出那还是个女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丹梦小姐,也就是步青云化装的那个丑女。农米耳料定她是因发现自己的处境而来的,于是试探她的意思。丑女在水里视觉仍比他高,只见她伸手向上一指,意思似在告诉农米耳:“敌人还在上面等着。”农米耳会意点点头,但心中非常惊讶,忖道:“她在水里看出水面情形!”丑女伸手将他拉着向下游直潜,同时又指指水面指自己,意思是说——我可以致他,你不要怕……她潜行一段又向上面看看,约有七里之后,这才向边游去。出水处是座高崖,形势崎岖而险拔,二人走进一隙后,农米耳才问道:“你见他追来吗?”丑女摇头道:“他在水面看水底目力只能深及四丈此江愈到下游水势愈高,他只追了三里就失踪了,无不得不放弃了。”农米耳道:“我的衣服尽湿,就在这里呆一会再何?”丑女笑道:“你真傻,快运内功呀,将水分蒸发不了。”农米耳并不将丑女认作友人,他心中常常存着仇念,闻言后道:“那就无须呆在此地了,咱们边行边运功可以。”丑女带路上崖,问道:“你知道这上面是无量山吗?”农米耳诧异道:“这么说你早就来了?”丑女道:“江湖人物已到了十分之九,我还到迟了呢。”农米耳道:“圣猿就是落在无量山中么?”丑女点头道:“它己害死了不少人!所到之人,无一人敢接近无量山洞口一步!”农米耳道:“它躲在洞里?”丑女道:“有时发了野曾冲出不少次,现在却不出来了,只在洞里采取暗袭,只因是经各路武林找到另外五个进口之故。”农米耳道:“那洞里面又深又复杂不成?”丑女道:“‘无量’二字的意义你想想看,我还替那洞加上‘非常危险’四字,今天早上进洞的已不下两千多人,但我在里面遇到的却不到十个,该洞真如大海一样神秘!”农米耳担心三老安危,立将经过向丑女说明后,接道:“幽家阴魔擒不到我,他回去定向三老下手。”丑女摇头道:“乐天翁,司寇新,宰父明等都已炼到金刚不坏之身、胜负不问,他们绝难丢命,这点你大可放心!”农米耳问道:“你如何知道我被‘幽冢阴魔’追着?”丑女道:“我见到‘半天云’竺老头,又会到了黑妹,他们都说你向无量山这条路上来了,因此我就单独前来寻找。”说着之际,前面现出一座森林,丑女指着道:“过森林就是一处幽谷,谷内也有一个深入无量洞的进口,但这进口却只有我一人知道,你的衣服于了没有?”农米耳用手摸了一下,点头道:“差不多了。”丑女道:“洞里我带有吃的,相信还在那里,你肚子不饿?”农米耳忙道:“我饿极了,希望不要被人偷走了才好。二人通过两里远的森林,又经过百余丈的谷地,这到达一座危崖下面,丑女指着崖上五丈处的突石道:“那进去的就是洞口、你站着让我先登,提防有人袭击。”农米耳一面点头,一面忖道:“可惜你是我的敌人,则我真感激你的卫护之情。”丑女登上不久,忽然在上面轻声道:“可以上来了,的一点未动。”农米耳双足一登,笔直拔升,一瞬间踏上那块突出大石。丑女笑道:“半只鸡,一块牛肉够不够?”农米耳道:“如不饿,也许还吃不完!”他一面答,一面向洞里观察,又道:“这进口不小里面情形如何?”丑女递给他一个食包后答道:“里面更宽,岔道繁你边吃边行。”及至数十丈后,忽觉眼睛一阵迷糊,身上有了高热的感觉,不禁大异急问道:“怎么了,我运足力竞不能看出身边一切啦,这热度又从哪儿来的?”丑女郑重道:“你是被洞里的蒸气遮住视界了,此洞之内有温泉,温井无数,蒸气之浓,最稀薄处也不下于大雾大,武林人的视力是凭内功深浅而定,你虽已到黑夜视物之境,但还不到视重雾之能。”农米耳诧异道:“这蒸气如此浓厚,莫非地底有地火蕴藏不成?”丑女点头道:“那是自然之理。”农米耳道:“那糟糕了,我们不明洞里情况,不惟不知去向,而且难防敌人暗袭啊!”丑女道:“不明去向自是当然,我们只有摸着前进了,其中也有可视之处,那是没温泉之区,惟对敌人就要靠我们自己的耳朵了。”农米耳趁机一转念,右手低伸,巧妙的向她探去!口中道:“你拉着我啊,不然会踏入井里去:“这一探,只感到触手处高高坟起,软软的非常好受。念犹未转,步青云突然发出一声低叫:“嗳!”慌忙往后直退!农米耳跟着一扑,也叫道:“你别走,我一点也看不见呀!”手仍未离妙处!步青云不由渐起微颤,低喝道:“应该的,你……”“你”字未落,她已被农米耳左手抱住!仍叫:“丑姐,你可别开玩笑呀!”这时方将右手松开!步青云低骂道:“见你的鬼,毛手毛脚的!”农米耳仍然故作不知,讶异道:“怎么了,刚才摸着你哪里了?”“啪”的一声,他脸上挨了一下又轻又脆的耳光!“死鬼,你还装蒜哩,还不好好的走!”农米耳忽然装出豁然有悟,轻啊一声,耳语道:“姐,对不起,我是急了啊!”步青云带着嗔笑,啐他一口道:“鬼才相信你!下次可要打断你的手!”口虽在骂,她内心却也有说不出的快感!农米耳轻笑道:“姐!你!你!…”他吞吞吐吐的不敢往下说,引得步青云“嘻”的一声笑起道:“你什么?”她的心声也有摇摇之感!农米耳轻声道:“这里面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步青云心跳更剧!但又不忍拒答,同样装傻道:“有呀!你怎么不走了?”农米耳笑道:“我的腿有点发软:实在不能再往前进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好吗?”说着伸手拉住步青云!轻轻又道:“我们两人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你忍心放弃吗?人生苦短,武林险乱,我们不要被平凡儿女的观念所束缚啊!”步青云不忍将他甩脱,含羞问道:“你看到我这相貌难道不感恶心吗?莫非你是一时欲念冲动使然,事后即将我弃之如敝履?”农米耳道:“我们都非凡夫庸子,岂能计较外表,这点你尽管放心。”说着.轻轻将她搂住,探掌于双峰之上,左圈右转,轻拧慢揉,掌指并用,起伏有致!步青云胸如触电,心乱神迷,全身立起颤抖,酥酥然四肢无力。步青云急急道:“这里不好啊!前面有个石室!”农米耳那里还等得及,急急道:“用你的裙子和我的长衫铺开就行了。”一觉醒来,步青云含羞道:“农,你在这里勿动,我去将衣服洗了再走。”农米耳打趣道:“你现在变成主妇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快去,附近洞中有水吗?”“啐”步青云捞起二人衣服一闪而去。农米耳独自躺在石地上,双手上抄,枕着脑袋回忆,回忆刚才那个时辰的兴奋,喃喃自语,不知念些什么东西。突然一声异响,霎时将他惊醒,猛地里坐起一看,忽觉进口一端似有什么东西闯来,不禁一急,暗道:“糟,我这样赤身露体如何行动?”当此之际,恰好回来了步青云,只听她传音:“快穿衣服,每个洞道中都有人物走动了!”农米耳摸索着接过衣裤穿上,疑问道:“每个洞道?”步青云道:“我们所立处是八个岔道的交叉点!”农米耳道:“原来如此,我们怎么办?”步青云迫:“静观变化,目前谁都不敢先采攻势!”农米耳道:“那是为了什么?”步青云道:“先采攻势的都被疑为是圣猿,必然会遭遇围捕之险,凡是进洞的人,目的都是对圣猿而非对人。”事也真怪,耳听各方人物都相遇的情形,但竞没有发生什么冲突,同时也无任何一方出声!农米耳轻轻道:“他们怎么不出声发问?”步青云道:“那是避免与敌人接触!”没有多久,洞里又趋沉寂,步青云轻轻的拉他一把道:“跟我来,此地非常宽!”农米耳道:“这样摸索到什么地方为止?”步青云道:“找到圣猿的藏处为止。”行到一处石壁之下,步青云轻轻的道:“农,你伸手摸摸这是什么东西,是我刚才发现的,但却想它不透。”石壁上有块很大的凉凉之处,光滑中似还有些曲线,农米耳一摸就道:“上面有两个古文字!”步青云郑重道:“好像是‘坤宫’二字?”农米耳又摸了一会,答道:“一点不错!”步青云道:“是什么意思?”农米耳道:“这种字体尚在甲骨文以前,留字的人物定为非常人士,这上面恐怕还有古怪!”步青云道:“难道这石壁上还有名堂?”农米耳双掌贴住那块凉石,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缩手道:“你的功力深厚,运劲推推看?”步青云道:“我推过了,施出全劲都推不动分毫。”农米耳想了一想,接道:“你用双掌将石按住,向右一旋试试!”步青云道:“这块石又不是圆形,推与吸都说得过去,旅动就不合情理了。”农米耳道:“合情理的事情就太平凡无奇,人人都可想到,我确定这是一个神密洞口,里面还有不可想像的神秘!”步青云哪里肯信,但又不得不依,暗运真气,向有缓缓施劲。突然,她发出惊叫道:“动了,啊,是整块壁在动!”农米耳道:“哪里是全壁在动,不过是三尺大的范围而已,壁上已传嚓嚓之音了,机关已被发动。”话还未住,步青云猛感那块石板向内急缩而进,霎那身前现出一个洞口:当下急急叫道:“农,那块石板不见了!”农米耳伸手向内一探,立感里面冷气更重,但却不明那块石板缩到什么地方去了,急急道:“我们不能同时进去,洞口只能容纳一人,让我先进去。”步青云止道:“不可,人一进去,洞口必封,那岂不将俄们隔成一内一外了。”农米耳道:“那怎么办?”步青云道:“进口虽小,里面必大,我们先后跃起可以,但须同时落地。”农米耳道:“我未想到这点,几乎误了大事,那就这么办!”步青云伸手拉住他的外衫,顺势一推,笑道:“起!”农米耳登脚跃起,将头一低,全身向洞口钻去!步青云毫不费力,惟觉洞口厚有七丈有余,忖道:“难怪我运全力按它不动了!”二人同时钻进洞口九丈有余,四脚一缩着地,但身还未住,耳听背后洞口隆隆发响,回头一看,迈料洞口不惟塞住,而且眼前大放光明!农米耳诧异道:“这强光亮从何而来?”步青云指着洞壁上下道:“古人给我们留下无数夜光之珠,你看,互相辉映,毛发可数!”农米耳笑道:“我是穷人,难免见财起意,将来非全部取走不可!”步青云微笑不言,暗忖道:“你将来做了我‘雷池派’的掌门人时,后宫财富让你使用一生也用不光哩!”口虽不言,心中幸福无边,领先行出道:“我们向前去罢,此洞似还有点曲折!”农米耳道:“这里面怎么没有蒸气?”步青云道:“古人设计,自有想像不到的玄妙!”绕了四五个弯,前面忽然现出一道石门!步青云陡地立住叫道:“农:门上也有字啊:你看,横着刻的。”石门上横刻“魔影幻形”四个大字,农米耳惊讶道:“这是什么意思?”步青云道:“我知道古时有种‘魔影幻形’玄功,练成那种功夫之人,他可以将功夫伏在任何物体之上,其作用有不可思议之妙!但不知这门内是否就有那种功力隐藏在内?”农米耳悄然道:“这种功夫岂不是近于邪道?”步青云道:“不管是什么功夫,使者人正即正,入邪即那,所谓,旁门左道”之说,那只是练功之人走的捷径罢农米耳点头道:“那么怎知这位古人是正是邪呢?”步青云道:“你我先提住真气再进就是了。”农米耳立将真气运足,伸手朝石门一推!石门应手而开,只见里面是间石室,农米耳惊异道:“姐,你看,这里面是间寝室啊!有石床,石墩等等,一切用具俱全。”步青云领先入内,回头道:“你进来时将门关上,门后一定有机关。”农米耳跨入一大步,反手将石门关上,回头一看,只见门背上确有一个铁环,顺手一拉,突闻“凛”的一声,铁环自动旋了一转,忖道:“她真有先见之明:“步青云目扫全室,指给农米耳看道:“此室还有另一道门户!床头似还有什么名堂?”-农米耳笑道:“床上的被褥不知起了变化没有,不然可真适用啦!”步青云骂道:“死鬼,你又在动邪念了?”农米耳大笑道:“只要邪得有劲,同样受人欢迎,必要时我加点速度就更好1”步青云咬唇膘了他一眼,面上泛出玫瑰色的霞彩!默默含情的不再开口了。农米耳顺手将她抱在怀里,耳语道:“这石室真好,我们再来如何?”步青云埋头含羞道:“我还要休息一会!农,你看床头那三个铜环是作什么用的?”农米耳让她坐到床边,转身向床头走去,临近后抬头一看,发现三个铜环都刻有字迹,默记于心,伸手拉住第一环,向着步青云道:“注意,我要发动,魔影幻形’了*”步青云道:“慢点,你怎么知道?”农米耳笑道:“环上刻有“幻影搜踪’四字!”步青云轻呵一声道:“我知道了:这整个无量洞区都设有‘魔影幻形’禁制,这铜环是发动禁制的机纽,先不动它,再说另两个铜环上面刻有什么?”农米耳道:“第二个上刻有‘启闭乾宫’,第三个是‘与敌通音’!步青云道:“这古人的神通真是大极了,现在你拉动第一个铜环,室内必有非常出奇的现象发生。”农米耳慢慢的拉了一下铜环,石壁内发出一阵隆隆的震动之声。”末几,石室内跟着起了摇动!步青云急急叫道:“农,快到床上来,对面石壁似要裂开了!”突然轰的一声,中分一缝,愈裂愈大,两面石壁缩人墙里,缝中烟雾氤氲,但却不散进石室之内!农米耳坐在床边诧然发呆,怔怔的道:“这真有点邪门!”缝裂约有三尺才停,震动声音也没有了,惟觉那烟雾似有人影出现,步青云叹声道:“幻形出现了,你看,第一就是你那义兄仇飞仙:快,你去拉动第三铜环/农米耳这时也已认出,急急转到床头拉动第三铜环,回来时问道:“如何传音啊?”步青云:“现在我们能看到他,而他已受禁制却无法看到我们,你用真气迫进这烟雾之内,可与当面说话无异,第三铜环内的禁制就是负责将两方声音连接之用。”农米耳愈听愈感神,依法向烟雾内大叫道:“仇哥,你在哪里?”事也真玄,烟雾中立即传出声音来道:“弟弟,是你的声音吗?”农米耳闻声大喜,急急道:“是我啊J我已到达这无量洞的第一个神秘中心,现在我已发现控制全洞的玄奥,而且能看见你的形像,快说,你在哪里?”仇飞仙道:“我已迷失路线了,你的嫂嫂失散啦,我现在一处洞中,但却不明方位。”忽然,仇飞仙的影子一闪而灭5农米耳不禁悍然:步青云笑道:“你惊什么,他一定是离了禁制啦,现在我更清楚了,他刚才是因手或足触及禁制才现影的,这前辈古人所设的禁制并非普及整个地区,而是只设置在重要处!”说话中,烟雾内又有人影晃动,农米耳急叫道:“那是‘西鬼’阴常隆!”步青云还未接话,突闻那影子冷笑道:“农米耳,你竞敢藏在暗中出声,嘿嘿,老夫在找你,别走!”这可真妙不可言,农米耳乐极了,哈哈笑道:“老贼,我就在你的背后,有种你放手过来!”阴常隆嘿嘿笑道:“小子,你还没有本领藏到石壁里去,老夫已知打你不死,但抓到手时就叫你死得惨了!”人影一闪,又失去向!步青云道:“他刚才是靠在石壁而触及禁制无疑,现在是去擒你了。”农米耳笑道:“这个幻境妙极了,我真舍不得离开!”步青云忽然指着烟雾道:“快看,又有两条,他们在打斗了!”农米耳留神注目,大叫道:“是乐天翁和‘九天孙’之首的段于玎!”步青云点头道:“段氏九兄弟中若凭一对一无一是乐天翁的对手,这一场段于可是败定了:“农米耳急向烟雾中大叫道:“乐老前辈,出重手,将那家伙收拾下来!”乐天翁似闻音大喜,呵呵笑道:“小子,你逃脱身了?奸!你现藏着勿动,这几个洞里有不少是你的对头。”农米耳大笑道:“老头子,你放心,我现在变成神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