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说曾向阁下借用过“铁蜻蜓”暗器,不知可有此事?”他这完全是反问,原是怕对方不说真话。那人一笑道:“你错了,只有我赠送过他们两枚,但他们却未向我借过。”“因为你赠送了两枚“铁蜻蜓”而使燕大侠夫妇,埋骨深山。”那人又是一惊道:“阁下究竟是谁?”““神剑手”长孙骥。”“你如何进入五陵墓道?”“在下当有方法。”“那燕飞来之事,与阁下无关,闲事少管。”长孙骥又道:“在下还想向你打探一件事?”“请说!”“就是燕大侠夫妇死后,尚留下个孩子!”那人一声冷笑道:“那孩子於荒山之中,无人照管,恐早已入了虎狼之腹。”长孙骥又是一声冷笑道:“你猜错了,那孩子至今不但未死,反而长大成人,如今已快做孩子的母亲啦。”那人又是一惊道:“她竟未死,如今在甚么地方?”“就宿在下家中!”“你已娶了她?”“正是!”“你想怎样?”“在下要为妻子报仇。”“恐怕未必能使你称心如意。”“不信你就接着啦!”长孙骥边说之间,已双掌一推,奋力打出,这一掌用足了十成功力,威力惊人。那人也跟着发出一掌,两股掌风,在地道中一接触,顿时发出澎的一声大响。长孙骥身形未动,对面那人发出一声闷哼,倒退出七、八步;长孙骥又是一声冷笑道:“阁下如不愿意做无名之辈,请在死前留下姓名,我也好为你宣-丧期!”那人冷冷一哼道:“在下“铁蜻蜓”万飞来,早已名享武林,用不着阁下多事。”“原来你与燕大侠同名!”“要不是同名,我也不会杀他夫妇……”“为甚么?”“因为我一生作事,不愿他人与我相同。”归梅君听得甚是不服,叫道:“长孙哥哥,打死他!”长孙骥一声冷笑道:“他还能跑得掉么?”他边讲之间,双手举天,祷告:“岳父岳母大人在天之灵在天有知,长孙骥今日为二老报此血海深仇。”他边讲间,又是一声:“接着啦!”右手一挥,奋力打出;一声惨叫,万飞来已被打出十丈开外,碰在石壁之上,-骨粉碎。长孙骥这一招,用的是峨嵋心法,天竺旃檀十八掌,万飞来岂是敌手?他为了燕玲报了大仇,心头一松,又打亮了火摺子道:“我们沿着叉道,再向里走。”五人又一起动身,突闻到一阵血腥之气,不由惊道:“你们嗅到么?”唐巧娇用手一指道:“少侠快看,前面是甚么?”长孙骥高举火摺子,向前照去,见地面上正躺着一人,已半截身子被药化去。血水中露出三个-亮大字:“死光会!”“哼,又是“死光会”的-作,我们快追去看看是谁?”鄂逸兰边讲之间,娇躯已越众而出,细看之下,竟是威镇天南的“大力金刚”邓旭!看那情形,显然是被化未久。长孙骥怒哼一声道:“除去“太白双逸”而外,这“死光会”又多了一件仇恨。”他一挥手间,已抽出背上的“月魄剑”五人皆想不到这五陵墓道之中,竟有这许多人来?由此可见江湖上,真是险恶重重。各自戒备,又走了一阵,那叉道之头,又分出数条叉道,向四方散去。这五陵墓道,密如蛛网。秦素娥犹豫一下道:“骥弟弟,如今该走哪一条道路才是!”长孙骥见那叉道有五条之多,他沉思一下说:“我们走当中一条。”边讲之间,人已晃身而入,仍是他当前领路,鄂逸兰此际已落在最后。秦素娥第二。唐巧娇第三。归梅君第四。论年龄是归梅君最小,她冲着鄂逸兰一笑说:“兰姊姊!令师是武林三老之一,想姊姊的武功,亦高得很?”鄂逸兰一笑道:“师父虽好,但徒弟太笨,亦是无可奈何之事。”归梅君道:“这是兰姊姊太过自谦。”他们正说间,忽闻前面不远处,有人一声惨叫。五人齐是一惊,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前窜去,行未数十丈,突见地道为两壁间伸出的铁闸所封闭,闸口上正压着一个人,已齐腰为铁闸所闸断,仅有一点点皮连着,鲜血流满了地面之上。秦素娥吃惊的叫了一声:“这是谁?”归梅君一个箭步,已窜到那人跟前,那人满面-发,生得如刺-一般,一柄九耳八环刀,已被铁闸闸断。忙道:“长孙哥哥,你看这人是谁?”长孙骥道:“江湖上英杰之士很多,哪能认得那么多?如今我们如何过这铁闸,这倒是个极大问题。”“无影女”秦素娥,娇躯一晃,已到了铁闸边缘。她因深得“栖霞老人”的心传,知道这五行生-之理与机关暗哨之密。看了一阵,突然用手在石壁上的一处裂口处一指,一阵轧轧之声,那铁闸已向两边分开,五人跨-而过,归梅君捡起了九耳环刀的刀柄一看,见上面刻着五个大字:“关西黄百雄!”黄百雄在关西可算是独霸一方的人物,却想不到今日死在五陵墓地道之内,真所谓生有时,死有地!五人再向前走,忽听一阵流水之声。鄂逸兰大奇问道:“骥弟弟,那图上可曾说到有流水的声音么?”长孙骥道:“有是有,如果我猜想得不错,此处可能已到了水关!”“甚么叫做水关?”“这五陵墓道之内,除去各种暗哨机关而外,尚分为三关,就是金关、水关、风关。另外尚有土、火二奇,共成五行之数。”五人正讲间,水声已大响起来,原来前面现出一条小河,这河道就是利用地道放水蓄成,从上流流出,又从下流下去,不知从何而来,更不知从何而去。秦素娥一皱眉道:“我们皆不会水功,这水道如何走法?”长孙骥寻了半晌,忽然在一处铜环上一转,那小河的左面石壁,突然向下沉去,旁边一座小室,室中用铁炼锁着两条木船,这船看样子虽然年深日久,但并未腐朽。长孙骥一笑道:“我们有此小船,何愁不能过此水关?”他边讲间,已用长剑一挥,铁索斩断。身形一纵,已登上小舟,只是这船太小,每船只能容三人乘坐。鄂逸兰也随之身上船尾把舵。秦素娥与唐巧娇,及归梅君坐上另一只小船,两船顺水而下,直向地心流去。此际他们火摺子亦已用完,长孙骥掏出天龙“骊珠”顿时有一片清芒,洒照小河四周。鄂逸兰留神看去,见小河两岸及顶上,全是用大石砌成,异常整齐,河道垂直下泻,犹如瀑布,因此小船随水流行得甚速。恍息之间,已下去数十丈左右。唐巧娇一瞥眼之间,突见水面上浮着两具-体,一式黑色长衣,黑巾蒙面,胸前绣着个白色的骨髓形状,显然这又是“拆骨会”的爪牙。秦素娥奇道:“骥弟弟,这武林秘道,已非你一人知道的啦。”长孙骥道:““拆骨会”与“死光会”网罗了很多江湖怪-,武林奇士,这五陵墓道虽然隐秘,但他们仍有方法进入,不过他们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因此屡遭不测。”他语声未了,忽见下流有一人手抓石壁,稳住身形,不使其被水流-走,下半身整个浸在水中。长孙骥猛然一惊,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奉天暗器名家“乌骨针”梁寿。忙叫道:“梁大侠,快上船来。”梁寿此际正施“大力金刚”指功,十指挖入石内,以免身形被水漂去,一见长孙骥等而来,心中一喜,双手一松,已跃上他坐的小船。长孙骥道:“梁大侠怎的到此?”梁寿苦笑一下道:“那日分手之后,我便听到很多有关五陵的传说,特来看看详情,哪知偏巧碰上了一处地道入口之处。”长孙骥奇道:“据星宿图上所讲,这五陵墓道,只有一处入口处,不知梁大侠所说的是哪一处入口?”梁寿道:“我说的这地道入口,是在五陵的正中一陵之后,原是别人新挖出的洞穴。”长孙骥道:“这一定是“拆骨会”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