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骥闻言一愕说:“这会是谁?”归梅君一笑道:“是不是大嫂找你来啦?”长孙骥摇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她们怎知我在这里?”“好歹我们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正是。”两人一起向前洞走去,但见一个身着粉红衣衫的少女,正自愁眉不展的坐在一块大石之上。长孙骥一见却是一愕,原来这少女正是他们二探“百花门”时,放桃花蛊的那个少女,却不知她来此何为?红衣少女见了他幽幽一叹道:“少侠,你想不到我会来吧!”长孙骥道:“姑娘来此有何见教?”红衣少女道:“昨夜无意间使少侠与那位姑娘中了桃花蛊毒,此心难安,今日特为两位送来解毒药!”归梅君冷冷一哼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既放了蛊毒,如今却又来做好人。”红衣少女又是幽幽一叹道:“小女子昨夜实不知是两位大驾,否则绝不敢放蛊。”长孙骥一阵感动的道:“姑娘的诚意在下在此谢过,那桃花蛊虽然厉害,但却伤不了我俩,姑娘但请放心。”红衣少女道:“这蛊毒必须三月之后,才能发作,少侠与这位姑娘不可大意,小奴已带得解药来。”她接着从怀中取出一只红色瓷瓶,约一寸长短,递与长孙骥道:“少侠与姑娘功力虽高,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吃下一点为妙,况且此药与人身有益无害。”长孙骥道:“如此谢谢姑娘美意。”边讲间,伸手接道。归梅君道:“长孙哥哥,你怎么轻信人言?此药吃不得!”红衣少女面色一变,举手将药瓶夺过,拔去瓶塞,从里面倒出许多红色药粉,放入自己口中道:“姑娘如今可信得过么?”归梅君未及答话,长孙骥道:“姑娘不要见怪!”又将药瓶拿了过来。红衣少女轻轻一叹道:“能得少侠信任,也不负小奴一番诚意?”“姑娘还有甚么事么?”红衣少女道:“中元之约,少侠是一定要去的了?”长孙骥道:“武林人士,一诺千金,岂能不去!”“你们正道中人,就是这样值得人敬佩,只是在小奴看来,如果没有必要,还是不要去的好。”长孙骥面露惊奇之色道:“为甚么?”红衣少女道:““百花门”阴险异常,有许多地方,非是真功实力所能胜任,非是小奴背地毁了师门,因“百花婆婆”的手段,少侠是不知道的。”长孙骥奇道:“难道中元之会,她另有阴谋不成?”红衣少女道:“望少侠多加防范,我这次是偷跑出来,不能久待,我们后会有期!”她讲着身形一转,缓缓向谷外行去。归海鹤突然一声豪笑道:“姑娘稍住。”红衣少女娇躯一停道:“前辈有何指教?”归海鹤道:“冲着姑娘这一次善心好意,今后武林道上,不管是如何变化,我负责姑娘的安全。”红衣少女面现笑容道:“谢谢前辈栽培之德。”“武林中人,应该是互相帮助的。”“前辈说得是,小奴要走了!”她讲着向长孙骥看了一眼,又是幽幽一叹,娇躯一转,已向谷口缓缓走去,那身形如幽若幻,看来极为神秘。长孙骥看着她的背影,不住摇头叹息,此际天色又逐渐暗了下来。归梅君道:“长孙哥哥,明日便是中元节了,我们今晚再去探一次。”长孙骥道:“我也有此想法!我们吃了饭就去。”归海鹤道:“今晚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归梅君道:“爹爹你为甚么不跟我们一起去?”归海鹤一笑道:“傻孩子,我们分成两批,岂不互相有个照顾么?”归梅君也跟着一笑,便往后面去弄饭。吃了晚饭,她与长孙骥先行上路,向“百花门”出发;归海鹤收拾一下,也跟着向“百花门”驰去。此际天色已近初更,天空一片暗淡无光,月色被乌云遮去,好像四周-满了鬼魅之类的东西。归梅君打了冷颤道:“长孙哥哥,你怕么?”长孙骥道:“怕甚么?”“你不怕鬼?”“鬼虽然有,但皆阴气集成,怎敢近人?”归梅君一笑道:“原来你也相信有鬼!”长孙骥道:“大凡武功高超的人大半皆相信有鬼的存在!”“为甚么?”“因为武功一高,是由气进入神化之境,因此皆相信灵性之学。”“难怪我爹也信鬼!”“正是此种道理!”归梅君一笑,悄声道:“你看,那边鬼来啦!”长孙骥抬头看去,果见有一条娇小的人影,缓缓向这边移动,他忙嘘了一声,两人随伏在一丛乱草之中,那人影渐走渐近,已渐渐可以看出来人的轮廓。长孙骥悄悄的哦了一声说:“原来是她!”来人正是白天那红衣的少女,归梅君心上说不出有种酸溜溜的味道。长孙骥待那少女走近悄悄叫了声:“姑娘!”红衣少女吃惊的叫了声:“谁!”长孙骥立起身形道:“是我!”“长孙少侠?”“正是!”“你是去探“百花门”?”“正是,姑娘何以得知?”“我不过是这样猜想,幸好我想得未错!”长孙骥道:“姑娘此话是何用意?”红衣少女幽幽一叹道:““百花门”今晚防守严密,到处-满了秘密机关,小奴恐少侠去冒险,故而前来看看!”长孙骥又是一阵感动道:“谢谢姑娘关怀!”“少侠是一个人么?”“尚有归姑娘与我同行!”归梅君此时才从深草中站起来,并未说话!红衣少女又是一叹道:“小奴之意,姑娘请别误会。”归梅君冷冷一哼道:“我误会你做甚么?”红衣少女道:“小奴身世-惨,想请少侠与姑娘加以援手,并非有他意在内!”长孙骥道:“姑娘如有用我之处,在下万死不辞!”红衣少女一叹道:“少侠言重了!”归梅君冷冷一哼道:“你当真没有别意么?”红衣少女道:“小奴此心对天可表!”“如此也许我们能相处得好些!”红衣少女又道:“两位如要探“百花门”就请随我来吧。”长孙骥道:“姑娘,你尚未说出你的姓氏!”“小奴姓侯!”她边讲之间,娇躯已转了向,向“百花门”飘去。长孙骥与归梅君两人,随后跟上,三人一前两后,向“百花门”急驰,不过一刻工夫,已到了西边二十丈开外。红衣少女嘘了一声,悄声道:“我们从秘门进去!”她边讲之间,已向一块大石走去,这大石约有二丈方圆,四周滑嫩异常。红衣少女用手轻轻在上面一按,那大石之中,突然开个三丈之方圆的门户来。她用手一指道:“我们从这里下去!”讲着娇躯已当先钻入。两人随后走进,但闻啪的一声,红衣少女已打亮了火摺子。长孙骥留神看去,看他们所经之处是一道长长的地道,一条石阶斜斜的伸入地内。他们走了数十阶左右,下面逐渐平坦,竟是一条地底隧道,高约数尺,宽有一丈左右,两边全是大石砌成;想是当年筑此隧道之时,费了不少心血。三人又是一阵急走,隧道尽头处,竟是一间石室,这石室广六、七丈,形成八角,这角上开有一个圆形小门。红衣少女道:“这奇门八道的总枢钮,就在这里,你们看看每个门上的大字,就知道哪门可走,何门不可走!”归梅君借着火摺光亮,仰首看去,见每门上皆有一个大字,用指功刻成八字,生丧景杜,惊死休开八字。长孙骥道:“如今我们应该走哪一门而入?”红衣少女道:“这生、景、杜、开四门,皆可以入。”她边讲之间,娇躯已从景门飘入。长孙骥与归梅君随后跟上,入门之后,又是一隧道,不过这隧道比先前的要宽多,两壁间全是用大理石砌成,极为讲究,地面之上,纤尘不染,三人走了一阵,那地道已向上斜去。红衣少女道:“前面已快到出口处,出去之后,我不能再为你们引路,不过你们记着个原则,不管在任何环境,左三步,右三步,却无阻碍。”长孙骥道:“难道“百花门”的机关,就是这样简单么?”红衣少女一笑道:“你知道了是如此简单,不知道可就麻烦了!”归梅君甚是不服,冷冷一哼道:“不知道也没有甚么了不起!”红衣少女轻轻一叹道:“姑娘,小奴对你是有口难言!”长孙骥道:“总之姑娘的盛情,在下永铭在心。”红衣少女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又是一叹。归梅君只是冷冷一哼,三人又走了十丈左右,已到达出道口。红衣少女用手在壁上轻轻一按,上面一块石板,已轻轻掀起了,露出一个二尺大小的四方孔来,红衣少女当先穿出,跟着长孙骥与归梅君两人,也穿了出来。红衣少女又是一叹道:“少侠与姑娘小心,恕不奉陪了!”她讲着将地道盖上,娇躯已向左飘去,瞬息之间,已隐浮於一丛花木之中,不见踪影。归梅君冷冷一哼道:“长孙哥哥,这丫头神秘得很,我们不能尽信她!”长孙骥道:“我看她一片好意,梅妹不可太过多疑!”归梅君又是一声冷哼,虽然未讲出口,但内心甚是不服。此际一声板子响,右侧走出两个更夫。长孙骥赶紧一拉归梅君,向右急跨三步,恰好隐於一块大石之后,两个更夫亦已走过,前面一个道:“门主也太过小心了,二十年来,从未有人敢在“百花门”撒过野,如今谁吃了熊胆,敢在老虎头上动土。”后面一人道:“老二,你讲话小声点,别给门主听见了,当心摘了你的瓢儿!”前面那人一笑道:“大哥说得是,咱们兄弟是自己人,所以我才这样说的。”两人边走边进!长孙骥拾起了两颗小石子,运用震脉十三指功夫,连环打出,顿时点中了两人的穴道,两个更夫身形一软,摊在地面,已是口不能言,虽然心中有数,只落得两眼乱翻,说不出话来。长孙骥这才打出一阵掌风,将灯笼打熄,人也跟着与归梅君同时跃出,用手在右边更夫的上身一拍,那更夫已哎叫出了声!长孙骥一晃“月魄剑”道:“别叫,叫就宰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