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飞龙依言翻转年举岳的身子,问道:“下一步呢?”孟三彦道:“站到他背上去,用力踩!”麦飞龙于是站上年举岳的背部用力踩下去。只听“哇!”的一声,一道水箭由年举岳的口中喷出,果然连刚才吃下的东西一起吐出来了!孟三彦道:“再踩他几脚。”麦飞龙又用力踩了几脚,使年举岳腹中的东西吐干净。孟三彦道:“好,再把他拖去灌水。”麦飞龙依言文把年举岳拖到水中,按下他的头,让他继续喝水。而这时,独臂剑神也因喝水过多,昏倒在水中了。孟三彦便把他拖出,也在他背上踩了几脚,使他呕吐出来,然后再拖他灌水,再压迫他吐出!经过两次的洗胃,独臂剑神和年举岳已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似乎吃下的毒药已大半吐出,但仍未脱离险境,虚弱得直挺挺躺在地上,无力动弹。孟三彦道:“麦贤侄,你先出,把一切情形禀告令师,看他或南中一鹤身上有否带着解毒药丹拿些进来救人。”麦飞龙道:“好的,但若有解毒药丹,要如何拿进洞里来呢?”孟三彦笑道:“很简单,卸在口里就行。”麦飞龙应了一声,双手一伸,潜入水中,向洞外游出去了。孟三彦在独臂剑神身旁坐下,含笑问道:“老万,现在你觉得怎么?”独臂剑神有气无力的答道:“不像刚才那样痛了。”孟三彦转望年举岳问道:“年世兄呢?”年举岳答道:“好像好多了,但腹部间或还有些绞痛……”孟三彦哈哈笑道:“那是阵痛,你快要生孩子了!”年举岳面上一红,苦笑道:“老前辈莫打趣,晚辈是男儿身,那会生孩子!”那知言甫毕,裤内发出“噗!”的一声,一股臭味顿时散发出来。孟三彦掩鼻叫道:“好臭!你这孩子生得太臭了!”年举岳窘得要死,说道:“这怎么办?这怎么办?”孟三彦道:“把裤子脱下,光着屁股就是。”年举岳满面通红,但是拉了一裤子的粪,不脱也不行,只得动手解开腰带,把裤子脱下来。他把裤子踢往一边,便要爬入水里清洗,孟三彦大叫道:“不行,我们还要潜水出洞,你不能把水洗脏了!”年举岳只好躺着不动,长叹一声道:“丢脸!丢脸!想不到我们师徒会落得这样狼狈!”独臂剑神忽然惶急的叫道:“不好!孟瞎子,你快扶我到洞内去,我……我也要拉啦!”孟三彦摇头道:“我不管!我孟三彦是何等人,岂能服待你出恭?”独臂剑神惊叫道:“可是我走不动啊!”孟三彦道:“走不动,用四脚爬好了。”独臂剑神脸色阵阵苍白,惶声道:“糟糕!我快要忍不住了!”孟三彦道:“罪有应得!”独臂剑神奋力一翻身,急急向洞内爬去,但只爬出数步,屁股已然放炮,又一股恶臭充塞整个洞穴。孟三彦又掩着鼻子喊道:“好臭!好臭!我说万劲松啊,你要记取这次教训,今后该好好做人了!”独臂剑神发楞良久,只得躺下去,也把裤子脱下,师徒俩都成了光着屁股的人……孟三彦笑道:“我告诉你们,这样上吐下泻之后,你们死不了啦!”独臂剑神呻吟着道:“哼,老夫恨不得死了才好!”孟三彦道:“人非圣贤,谁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但能改过迁善,仍将受到武林同道的尊敬。”独臂剑神道:“孟瞎子你不用教训我,我现在只想杀了那贱人!”孟三彦问道:“她在那里?”独臂剑神道:“她说要躲在吊桥附近,等你们离开之后,再入洞通知老夫。”孟三彦道:“那引诱我们过吊桥的老人是谁?”独臂剑神道:“他是‘水鬼司徒吉’,这一带的绿林高手,以前曾被老夫收服,这次老夫找他帮忙,是他献计利用这水精洞截劫武林金狮的。”孟三彦道:“那汪俊义,毛成,柴三江三人去崆峒山冒领武林金狮,也是你指使的吧?”独臂剑神一呆道:“谁是汪俊义,毛成,柴三江?”孟三彦道:“他们是美人帮的‘护花使者’,冒充终南一剑仙师徒去崆峒派提取武林金狮,被我们擒获后,供称是受你们指使的。”独臂剑神道:“没有这回事,老夫根本不认识他们三人!”孟三彦冷笑道:“事已至此,且人证-在,你还想狡赖不成?”独臂剑神怒道:“老夫真的没有指使他们,你不信叫他们来对质好了!”孟三彦正要开口,忽然“哗啦!”一声水响,麦飞龙已从洞口的水里冒出,返回洞中来了。孟三彦问道:“有没有?”麦飞龙由口中吐出四颗药丸,答道:“这是罗老前辈的解毒药丹,据说可解百毒,但是罗老前辈说不知他们中的是何种毒药,不敢保证一定有效。”孟三彦道:“反正有益无害,你分给他们服下吧。”麦飞龙看见独臂剑神和年举岳都光着身子,而且满地秽物,不禁愕然道:“怎么回事?”孟三彦道:“他们拉肚子了。”麦飞龙一哦,当下把解毒丹分给他们师徒服下,随即回对孟三彦道:“那汪,毛,柴三人扯了蔬,他们一听独臂剑神师徒在此,吓得立刻跪下求饶,原来指使他们冒领武林金狮的既非病美人也非美人帮主,而是……”孟三彦注目问道:“是谁?”麦飞龙微笑道:“孟大侠听了,可不要激动才好。”孟三彦冷嘿一声道:“他妈的,难道是粘艳娥那贱货不成?”麦飞龙道:“正是,她怀了私心,瞒着美人帮主,唆使汪、毛、柴三人下手,打算四人平分武林金狮然后远走高飞。”孟三彦骂道:“那泼妇,总有一天,她也难逃天理!”麦飞龙道:“家师要晚辈转告孟大侠,暂时不要取出武林金狮,先让万老前辈利用它引诱病美人水香兰入洞,孟大侠意下如何?”孟三彦道:“我正有此意。”他站了起来,向独臂剑神说道:“老万,你们师徒大概死不了,如今武林金狮暂借你们用以引诱水香兰入洞,你杀了水香兰之后,须将武林金狮带上岸,交还终南白掌门人。”独臂剑神大喜道:“好啊!但你们若一直守在吊桥边,只怕她不敢现身。”麦飞龙道:“我们当然会假装离开,等她现身进入此洞之后,再转回来。”独臂剑神道:“好!好!老夫现在觉悟了,等杀了那贱人之后,立刻把武林金狮带上去还给你们!”麦飞龙便向孟三彦说道:“孟大侠,咱们出去吧?”孟三彦道:“等一下,我还要问一件事我说老万,这只武林金狮之中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呀?”独臂剑神道:“一张藏宝图。”孟三彦道:“公孙虎放进去的?”独臂剑神道:“正是,他大概看出他的爱妻们爱钱不爱人,便把他的全部财产埋藏起来,制成一张藏宝图放入武林金狮腹中,因事机不密,被鱼玄霞和水香兰发现了,这就是她们不择手段企图夺取武林金狮的原因。”孟三彦道:“公孙虎到底有多少财产呀?”独臂剑神道:“据说,光是珠宝翡翠等珍贵宝物就有五大箱,另有金砖无数,总值在五千万两以上。”孟三彦吐了吐舌,笑道:“我的天!怪不得连你老万也心动了。”独臂剑神叹道:“说真的,老夫对那些财宝并无多大兴趣,老夫只是很好奇,并想博得那贱人的欢心而已!”孟三彦道:“好,咱们以后再谈,你们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去了。”于是,他和麦飞龙潜水出洞,一直潜游到河心,才冒出水面,两人故意大声说没找到武林金狮,便泅水上岸。终南一剑仙等他们爬上河岸之后,才低声问道:“怎么样?”孟三彦答道:“他们死不了。”终南一仙又问道:“万劲松是否决定留在洞中等候水香兰?”孟三彦道:“是的,他现在已痛悟前非,决定在杀了她之后,便把武林金狮带上来还给掌门人,但咱们须假装离开才能诱骗水香兰现身。”终南一剑仙道:“好,咱们立刻就走。”孟三彦道:“往那儿走?”终南一剑仙道:“往下游走,佯作寻找武林金狮的下落。”他说到这里,便问南中一鹤及江,毛,柴三人挥挥手,大声道:“走!那武林金狮必是被河水冲到下游去了,咱们一起寻下去!”于是老少八人装模作样的离开了吊桥,循着河边一路向下游寻去……暮色渐临。终南一剑仙一行人离开吊桥已有两个时辰了,但病美人水香兰却未见出现,只有一些当地居民发现吊桥断毁,一看不能通过,都掉头走了。不久,夜色降临大地。就在这时,一条黑影突由河岸上的一座山脚下出现,这人一身黑衣,故看不清楚是男是女,只见他一路匐匍爬到河边,悄然潜入水里……在水精洞中的独臂剑神和年举岳自服下解毒丹后,腹痛果然消失,体力也渐渐恢复了,他们一走入水把下身洗干净再将肮脏的裤子洗涤一番,拧干穿上,才走回洞中坐下来。年举岳道:“师父,咱们这个跟斗栽大了,今后还有什么脸去见武林朋友?”独臂剑神道:“终南一剑仙和孟瞎子很有函养,他们大概会替咱们掩盖……”年举岳道:“弟子对那麦飞龙一直不服气,如今不服也得服了。”独臂剑仙道:“那小子的确不错,不骄不妄,谦虚稳重今后你该诚心诚意和他结交才是。”年举岳道:“弟子一直以为剑术造诣在他之上,但那天在长安城外竟被他击败……”独臂剑神道:“你的造诣的确比他高些,但你不够稳定,容易心躁气浮,这是你失败的原因。”年举岳道:“谈到度量,他也的确比弟子实宏,方才他还肯拿解毒丹给我们,换了弟子,可能就不管他的死活了。”独臂剑神苦笑道:“咱们师徒俩确实要闭门思过一番,重新做个规规矩矩的人。”年举岳道:“水香兰不知何时会来?”独臂剑神道:“她比狐狸还狡猾,也许不会很快就来的。”年举岳道:“她来了,师父打算怎样处置她?”独臂剑神恨声道:“这种女人饶他不得,非处死她不可!”年举岳笑了笑道:“师父下得了手么?”独臂剑神斩钉截铁道:“能!她太使为师伤心了!如果她不企图毒杀咱们师徒,为师肯为她做任何事情,但是现在,哼……”年举岳道:“师父若想逮住她,可得准备一下,她潜水入洞时,若见咱们未死,只怕会掉头逃走呢。”独臂剑神道:不错,咱们到那洞口去守候,一看见她冒出水面,立刻把她揪上来。”说着,起身欲去。年举岳道:“不,这样不好,万一一抓未中,再要抓她就不容易了,弟子有个更稳当的法子。”独臂剑神问道:“甚么法子?”年举岳道:“伪死!”独臂剑神喜道:“对!此法甚妙,等她走过来的时候,再截断她的退路。”年举岳道:“现在天大概黑了,她可能随时会到,咱们躺下来吧!”於是,师徒俩就在地上躺倒,装出毒发毙命之状。而几乎就在他们刚刚躺下之际,洞口的水中已悄然冒起一颗人头!这颗人头戴着人皮面具,连头发一起包在面具之中,只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因此仍看不出是男是女。他只将头露出水面像一只偷食的老鼠,机警而小心的向洞中窥伺良久,听不见洞中有一点声响,才慢慢的升出水面,涉水步入洞中。插在壁上的那支火把,仍在燃烧,火光仍把整个洞穴中的情景照得清清楚楚。来人一看到躺到地上“气绝身死”的独臂剑神和年举岳时,似乎不感意外,他先走去那只武林金狮的旁边蹲下,仔细察看抚摸一番,才举手将人皮面具揭下来。一头黑亮的秀发,顿时翻现出来!果然正是病美人水香兰!她把脸贴上武林金狮,欢悦地道。“啊,心肝,你终于属於我了,鱼玄霞为想得到你而组建美人帮,动员了数百人的力量,可是结果呢?哈哈,还是我的手段比她高明,我只不过把一个万劲松迷悉得如醉如痴,他便为我夺得了你……”好像投入心上人的怀抱,她闭起眼睛娇靥上流露出一片沉醉之色,接着又呢喃说道:“五千万两银子!啊,我的心肝宝贝,如今有了你,我可以过着比皇后更豪华的日子了,我可以为所欲,要什么就有什么,包括天下最英俊最强壮的男人!”她掉头向地上的独臂剑神望过去,口中发出一阵银铃娇笑道:“老残废,你可别怪我心黑手辣,你要知道你本配不上我,我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而你呢,你马不过又老又丑的残废,我岂能跟你白头偕老?”独臂剑神越听越气,霍然坐起笑道:“我的好娘子,你嘴里念念有词,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水香脸兰色速变,好像屁股上挨了一针,托地跳了起来骇然大叫道:“啊哎……你……你……你……”独臂剑神哈哈笑道:“我怎样?”水香兰脸色阵阵苍白,颤声:“你……你在睡是不?”独臂剑神笑道:“不然,你认为我毒发身死了不成?”水香兰娇躯一晃,陡地向洞口扑去。年举岳适时跃起,举剑一拦,笑声道:“师母,您哪里去呀?”水秀兰吓得赶忙刹住身子,窒息似的道:“没……没什么,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声音,只怕是终南一剑仙等人回来了,待我去瞧瞧!”年举岳冷冷一笑道:“不必,您请坐下来!”水香兰忽然改变态度,柳眉倒竖,喝叱道:“瞧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的师母,你怎可用剑抵住我?”她怒冲冲的掉头向独臂剑神道:“夫君,看你教的带徒弟,居然把妾身视为敌人,这是什么意思呀?”独臂剑神笑道:“别生气,你过来坐下吧!”水香兰好像变了另一个人,恐惧的神情竟然一扫而光,闻言果然转回独臂剑神跟前,以美妙的资态坐下,凝眸一瞟妩媚地一笑道:“方才妾身说了几句逗你的笑话,你可不要生气。”独臂剑神摇摇头道:“不会,不会,我知道你说的是笑话。”水香兰以为他们没吃那盒食物,以为已骗过他们,故心宽不少,娇声道:“咱们终於得到了武林金狮,你已经拥有富可故国的财富,你可以像皇上那样的享福了,你说是不是呢?”独臂剑神道:“是的我是皇上,你是皇后,我们该来庆祝一下。”水香兰笑道:“对,应该好好庆祝一下。”独臂剑神道:“你说如何庆祝方好?”水香兰道:“你是皇上,由你出主意好了。”独臂剑神道:“我要怎样,你都依我?”水香兰道:“嗯,一切依你。”独臂神剑笑道:“好,我的庆祝方式很特别,我要喝酒,同时欣赏你美妙动人的胴体,你把衣裳脱下来吧!”水香兰心中一惊,忙含嗔白他一眼道:“瞧你说的什么话?当着你徒弟面前……”独臂剑神面容微沉,乾笑道:“这是联的嗜好,你敢不从,联使下旨把你推出去斩了!”水香兰笑道:“别说笑话了。”独臂剑神沉声道:“不是笑话,你快脱光衣裳,让我一边欣赏,一边喝酒!”水香兰芳心尘撞,却仍力持镇静,作出埋怨之色道:“你好不害臊,怎好当着你徒弟要妾身脱光衣裳?你若是真要……看的话,等回家再看也不迟呀!”独臂剑神严峻地道:“我现在就要看,你到底脱是不脱?”说时,目中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