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谷中突然奔进一个美艳的青装中年妇人,但见她脚下行云流水一般,快捷如飞,刹那间已到天凤帮主跟前,恭身道:“卑职参见帮主。”天凤帮主点点头道:“刚才九纹龙曾提起你来了。”“启禀帮主,卑职因放心不下,所以把大事交代完后,亲自进谷参见帮主,卑职见守谷敌人,放进不管,她们似有困死我们的计划。”彩凤仙子梅玉霜心中暗自好笑,但却不多言语。天凤帮主摇摇头道:“这边已不会再发生流血拚斗的事了,你来得正好,现在就去把她们都召集进来吧,我有大事交代。”中年美妇一怔,道:“帮主……”“不要多问,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中年美妇恭身道:“柳瑶金遵命。”话落急步而去。彩凤仙子梅玉霜娇呼一声,道:“柳堂主接住。”声落纤手一扬,一块白玉令,已化作一道白光飞向中年美发妇人——金凤堂主柳瑶金。金凤堂主柳瑶金转身错步,回身抬手,一把把玉令抓人手中,目光扫处,先是一怔,突然若有所悟地道:“柳瑶金谢了!”回身急奔而去。天凤帮主看了彩风仙子梅玉霜一眼,冷漠地道:“梅姑娘可否等小妹把帮中事交代一下,咱们再决胜负?”彩凤仙子梅玉霜已是成竹在胸,闻言点头道:“愿听帮主吩咐,不过,此谷之中,不知何处有水,得先把他的手洗一洗。”丁雁翎摇头道:“不急。”话落注定天凤帮主道,“姑娘可是要把帮主之位让出?”天凤帮主是第一次听到丁雁翎如此称呼她,心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这称呼,虽然并不算亲近,但比之帮主之称,可就亲切得多了。她默默地看了丁雁翎一眼,道:“是的。”“在下以为,姑娘应为大局着想,不该如此意气用事。”天凤帮主扫了他一眼,摇头坚决地道:“此事我心意已决,再说,这是我帮中之事,公子……”突然,她觉得不安,急忙住口,不安地盯着丁雁翎出神。丁雁翎闻言心中暗惊,急忙道:“在下多事了。”天凤帮主急得几乎想哭,连忙娇声地道:“我……我……公子,你,你不要误会。”彩凤仙子梅玉霜心中早已把她视同姊妹,见状娇笑道:“翎哥哥,你难道还看不出吗?天下事,可去则去,可留则留,不能不识时务,再者一个女子总不能一生老死帮中啊。”第一次,天凤帮主美目中,对彩凤仙子梅玉霜流露出感谢之色,虽然,她没有说一句感激的话。丁雁翎若有所悟地笑了一笑,但他的笑意是那么苦涩!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两个女孩子。彩凤仙子梅玉霜打开僵局道:“我们走吧!”三人急步向小屋奔去。四个叛帮之人,这时已被制住,众人一见帮主到,一个个把眼睛全盯在天凤帮主脸上,似等她做最后决定。天凤帮主冷冷地扫了四个老太婆一眼,默默不语。这时,谷中已涌进七八十人,为首之人,正是那金凤堂主柳瑶金。金凤堂主柳瑶金到达场中,一眼便看见三个护法,一个堂主的狼狈相,心头不由为之一沉,脱口道:“玉凤堂主铁面婆婆呢?”天凤帮主淡淡地摇头,道:“找你去了。”话落自怀中掏出一方红底白凤的玉牌,递给金风堂主柳瑶金,淡然地道:“柳堂主,这个你接下吧!”金凤堂主柳瑶金一见那玉牌不由吓了一大跳,急忙双膝跪地,沉声道:“启禀帮主,本座担待不起!”天凤帮主坚决地道:“天凤帮自祖师开创以来,一向上下同心,仗义扶危,临难志不移,但是,传至本帮主手中,却有人心生背叛,欲弃帮他就,足证本人力薄能鲜,难当此重仁,让位之事,乃势在必行。”全体帮众,闻言个个惶恐,一齐都跪了下来,那些陆续到达的,虽不知何事,但她们见众人个个面现忧愤之色,准知事不寻常,也都齐跪了下来。金凤堂主柳瑶金落泪道:“帮主幼年接管天凤帮,恭谨仗义,爱帮众如爱己,但是,帮主应该知道,世间尽多不知恩义之人,如果以她们为做事准则,则天下能有几个真正好人?还望帮主念祖师创帮苦心,怜本帮后继无人,接此重担,则弟子等虽粉身碎骨,也不敢稍忘帮主厚爱怜悯之心。”言来泣不成声。众弟子闻言,也都个个为之泪下。丁雁翎崇敬地望着这个处事稳重的姑娘,虽然,他从来没有看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但此刻他却觉得那么迷人。天凤帮主美目缓缓浮现两颗清泪,她沉重地叹了口气道:“上代祖师,因人叛变而受伤身亡,她在临终之时,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你们都不知道。”她挥袖抹去泪珠,但却立刻又涌了出来,她怜惜地望了四周众弟子了一眼,沉痛地道:“她说,有人叛帮之时,就是你离帮之日。”金凤堂主柳瑶金泣道:“帮主,你,你岂能完全相信老帮主临终悲愤之言?”天凤帮主哽咽道:“是的,我完全相信她的话,天凤帮并非我云家的财产,我,我早就该离去了。”语声隐带悲愤。金凤堂主柳瑶金闻言心头一沉,突然抬起泪眼,道:“云家?”天风帮主突然伸手扯下面纱,一张清丽绝俗的粉脸儿,登时呈现众人眼前,全体帮众不由为之一呆。彩凤仙子梅玉霜偷偷瞄了丁雁翎一眼,传音道:“翎哥哥,你真有福气,你看,她多美呀!”丁雁翎剑眉一皱,低声叱道:“霜妹,现在是什么场合,你还顽皮。”梅玉霜见丁雁翎不悦了,不敢多说,小嘴内嘟囔道:“人家为你好,你还骂人,哼,狗咬吕洞宾……”天凤帮主冷漠地扫了四周一眼,道:“是的,老帮主原是家母,我云凤影接此帮的目的,原是为她报仇,如今亲仇已了,天凤帮已非我久留之地。柳堂主,家母临死之时,曾言本帮只有你可继承,我虽已退出天风帮,但只要我有机会,本帮中的事,我会随时帮忙的,接下来吧!”金凤堂主柳瑶金仍然挽留地道:“帮主……”云凤影断然道:“柳堂主,我本来面目已现,困果也已讲明,你还不接掌,究竟是何用心?”金凤堂主柳瑶金无奈,只得三拜九叩之后,接下天凤帮玉牌。云凤影感慨地道:“从今之后,天凤帮由柳帮主领导,小妹谢谢各位姊妹多年来的爱护。”话落朝四周一福,回身对彩凤仙子梅玉霜道:“梅姑娘,咱们走吧!”梅玉霜手一指,笑道:“那里可有水?”云凤影冷漠地点头道:“那是本谷水的发源之地。”话落回头扫了叛帮四人一眼,冷冷地道:“四位亲眼看到了。”苍发老太婆道:“姑娘可以杀我们了。”云凤影冷笑道:“本姑娘此刻杀了你们,你们倒说本姑娘是在演戏,等你们死了之后,本姑娘再接天凤帮,所以,本姑娘不想杀你们,要你们看到死为止。”四人惭愧地低下头去。云凤影毫无牵挂地向梅玉霜道:“我们走了!”声落一腾身,掠空而去。彩凤仙子梅玉霜与丁雁翎随后紧追而起,刹那间,人已消失于绝谷尽头的浓密树林中了。柳瑶金深沉地叹息一声,沉重地唤醒那些回头木然的弟子,道:“帮主已去远了,这是我们天凤帮最大的不幸,失此明主。”话落一顿,转脸冷冷地对四人道:“帮主既饶了你们,我也不便为难,但这一生一世,只要你们有一点人性,便将永远无法弥补你们内心的惭愧,你们走吧!”话落不再理会四人,自去按排她自己的事去了。这边暂且不提。云凤影三人,不到盏茶工夫,已奔上处山崖,此处,怪石林立,野草丛生,但却无高大的树林。此处山崖,甚是平坦,方圆约有百丈余,中间是一处清澈可见游鱼的大池,池东有一缺口,水由缺口流出。云凤影一指清池冷冷地对丁雁翎道:“此处可以洗手了。”彩凤仙子梅玉霜见状心中暗忖道:“她此时心含悲戚,等一下要是动上手,她万一打出火来,竟以真武功相对,那时我们俩势必要有一个葬身此池之中,我不如先让翎哥哥安慰安慰她,等她平静下来,再来与她较量,那时,她就舍不得死了。”心转念决,当即道:“噢!我倒把一件大事忘了。”话落注定云凤影道:“姑娘,刚才我曾等你料理帮务,现在,小妹也有急事,必须马上去办,你能等我一等吗?”云凤影冷冷地道:“你请!”彩凤仙子梅玉霜也不招呼丁雁翎了,飞身一跃,如飞而去,状如真个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云凤影冷哼了一声,回头只见丁雁翎刚洗好了手,转过身来。他星目向四下扫了一周,剑眉不由为之一皱。云凤影心中暗叹一声,道:“梅玉霜有大事先办去了。”语气甚是平静。丁雁翎脱口道:“去哪里?”云凤影冷哼道:“你们自己的事都不知道吗?”丁雁翎听她语气不善,剑眉不由一皱道:“云姑娘说话怎么如此刻薄,在下……”“刻薄?谁叫你多问。”丁雁翎不满地道:“在下未见她去哪,问问姑娘,难道有什么不是吗?”云凤影心乱如麻,如今又见丁雁翎对她如此冷落,心中更加纷乱,闻言美目一瞪,怒道:“我不愿意告诉你。”丁雁翎何等冷傲,当即冷笑一声道:“我自己去找。”话落举步就走。云凤影先是一呆,突然霍然转过身去,伤心地流起泪来。丁雁翎走了几步,心中突然一动,忖道:“她也是回忆往事,正在伤心之际,言词之间,自难免不善,我一走,万一她伤心而寻短见怎么办?”思忖间,一回头,只见云凤影香肩怂动,哭得十分伤心,但却没有一点声音。丁雁翎本能地停下脚步,回身轻轻走到云凤影身后,温和地道:“云姑娘……”“谁要你叫!”丁雁翎沉重地道:“我自己叫我叫,因为,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云凤影芳心稍定,但仍冷冷地道:“那时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才那么说的。”丁雁翎把目光凝注在池中,淡淡地道:“也许天可怜我大仇未报,要我多活上几天。”“几天?”云凤影再也控制不住,霍然转过身来,盯着‘厂雁翎出神。丁雁翎收回失神的目光,突然与她那双热情如火的眸子相触,心中突然一紧,急忙把目光移开。云凤影惊地道:“不要把目光移开,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不愿意领会我眼中的含意?”丁雁翎没再收回目光,只沉重地道:“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已领会到了。”云凤影急迫地道:“你领会到了什么?”丁雁翎退了一步,低声道:“善良,与……”“与什么?”丁雁翎又退了一步,道:“与不愿意与我分离。”云凤影泣道:“但是你却离开了我。”“是的,因为我必须离开你。”“为什么?”丁雁翎缓缓抬起头来注定云凤影道:“那时,我是怀着满腔的恨而来,我更知道自己的寿命,因此,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人同情我,更不愿意你喜欢我。”“我的心意你怎能左右得了?”“因此我制造恨。”云凤影柔声道:“但是,你越是制造恨,我越是喜欢你,直到后来,在飞云寨时,我才知道……”突然,她粉脸一红,住口不说了。丁雁翎接道:“你才真的恨我是吗?”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云凤影突然娇呼一声;投进丁雁翎怀里,急迫地道:“不!是爱,深切的爱。”话落小嘴已盖在丁雁翎嘴上。丁雁翎有些茫然,他轻抚着她蓬松的秀发,是爱,爱怜,他一时之间,无法分辨清楚。云凤影突然移开小嘴,娇呼道:“抱我,搂紧我,雁翎,雁翎……”声音是那么惶恐,好像她在黑暗而无人的寂寞世界里,偶然抓到了一个人似的。丁雁翎心中早就对她生了爱慕之心,只是一直没有办法表达,此时云凤影如此一叫,似乎已点燃了他久藏的心火。他用力抱着她微带颤抖的娇躯,道:“云姊,云姊,我该这样叫你吗?”这一刹那,云凤影觉得这整个的世界都是她的了,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王,她温柔娇弱地道:“不,不管我比你大还是小,我要你叫我妹妹,哥,叫,叫啊!”丁雁翎轻轻吻了她一下,轻声,道:“是的,云妹,别哭别哭。”云凤影幽幽地道:“我不能自制,我要把我多日来,为你保存的泪水全部流给你,那里面有爱与怨,都是你的。”丁雁翎轻轻吻吮着那一颗颗晶莹如珠般的泪水,柔声道:“妹妹,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从今以后,我也许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了,虽然,你武功比我好。但我却觉得仍要保护你。”“不要用也许,肯定点,我要你肯定地告诉我,永远不离开我。”丁雁翎点了点头,柔声道:“是的,永远不,只要你听话不淘气。”云凤影把一双玉臂窝在丁雁翎怀中,温驯地道:“我永远听你的话,不淘气。,‘”丁雁翎轻轻香了香,柔声道:“那快不要哭了。”云凤影点点头,用衣袖把泪擦干,果然不哭了。丁雁翎搂住她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低声问道:“云妹,当真不管天凤帮的事了吗?”云凤影毫不思索地问道:“你说要不要管呢?”丁雁翎肯定地道:“当然要管,因为,西藏秘宗正在处心积虑地要把天凤帮灭掉,那时,如无人从旁加以援手,她怎么抵抗?”云凤影柔声问道:“你也管吗?”丁雁翎点头道:“是的。”“不与我分开?”丁雁翎道:“分开也只是暂时的。”“不!暂时的也不要。”“最多只有一两天。”云凤影小嘴一嘟道:“一两个时辰也不要。”丁雁翎无可奈何地道:“好吧!你永远跟在我身边。”云凤影高兴地一亲丁雁翎,道:“嗯,我们一起管。”就在这时,崖顶飞下彩凤仙子梅玉霜,她面色凝重地高声叫道:“快!你们快来,那四仙来了。”云凤影急忙离开丁雁翎怀抱,娇羞地低下头去。丁雁翎满以为这一下,这个调皮的姑娘,准要取笑一番了,哪知,目光到处,却见梅玉霜那么凝重,心中不由一惊,问道:“哪四仙?”梅玉霜急道:“秘宗的。”丁雁翎心头一惊,飞身拉起云凤影与梅玉霜的手,急道:“我们走!”飘下高崖穿过丛林,也只不过是转眼间的事,丁雁翎松掉拉着二女的手,震声急说道:“快,云妹仍去指挥天凤帮众人闪避,秘宗的人,大都身怀邪法,她们只怕应付不了,柳瑶金刚接任帮主之位,一时之间,恐尚难服众心,快、快去。”云凤影一迟疑,不安地道:“翎哥……我……”丁雁翎坚决地截住道:“只要我们心比日月,哪怕什么闲言,别迟疑了。”云凤影玉牙一咬朱唇,突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脱口道:“好!我去。”话落深深盯了二人一眼,轻身如飞而去,她没有再说不让丁雁翎离开她,但是,那明亮的眸子,却告诉丁雁翎不要忘记,方才对她的承诺。事情确实相当急迫,但是,彩凤仙子梅玉霜一见二人情景,登时又调皮起来,娇笑一声,道:“由姑娘进展到妹妹,这速度好快啊!”丁雁翎俊脸一红,轻叱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调皮,快去召集你的人吧,秘宗决不会只派四个护法来,恐怕大援还在后面呢!”彩凤仙子梅玉霜扮了个鬼脸,香舌一伸,娇声应道:“是,老大,还有什么将令没有?”丁雁翎对这个调皮姑娘,真是哭笑不得只得笑道:“没有什么了,噢!对了,你的人最好不要进谷,可以坚守此谷进口,别让秘宗的人有救援的机会。”彩凤仙子梅玉霜粉脸上调皮之色一收,道:“我呢?要不要进来?”丁雁翎摇摇头道:“你要指挥他们,怎么能进来呢?”“不,不管,我要进来。”.语气十分坚决,显示出她心中的着急与关怀。丁雁翎闻言不由急道:“你进来那些人怎么办呢?岂不成了群龙无首的乌合之众了?”“彩凤仙子梅玉霜急急地道:“我自然会找出能指挥的人替我指挥,你不用担心,这样我可以进来吧?”丁雁翎担心着谷中的战局,不敢与她再缠下去,闻言只得郑重地叮咛彩凤仙子梅玉霜,道:“好吧!你看着办吧!一定要找个真有这种能力的人才行啊!”彩凤仙子梅玉霜这才满脸欢喜地娇笑一声,飞身向谷外掠去,去势如惊电一闪,刹那之间,便已消失芳踪。丁雁翎感慨地摇头自语道:“我丁雁翎虽说体内潜在之毒已除,而功力大进,但与她们相比较,我功力实在还差一段啊!”自语方了,突听远处血面金刚的声音大笑道:“哪里!哪里,俺血面金刚生平最瞧不起没胆量的人,你虽然明知打不过俺,却敢一死相拚,仅这一点,俺就佩服你了。”接着九纹龙的声音道:“难得你这小子会佩服俺,不过,俺也很佩服你就是了。”他们谁也不知道怎么谦虚,所以,一旦谦虚起来,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使人发噱。丁雁翎急忙向前飞跃七丈,恰好碰到斜里走出来的两人。两人一见丁雁翎,先是一怔,继而双双躬身,齐声道:“公子一个人在此?”丁雁翎急道:“两位姑娘已先去了,谷内……”九纹龙性急,未等丁雁翎反话说完,已抢先问道:“可是谷中来了敌人?”丁雁翎点头应道:“不错!秘宗的四个护法。”九纹龙浓眉一扬,喝道:“待俺九纹龙去宰他几个再说。”话落拉开大步,就要向谷内跑去。血面金刚一听秘宗四大护法之名,脸色先是一变,继而大声喝住九纹龙道:“慢着,这四个人俺看到过,你可去不得。”九纹龙止住脚步,道:“有什么去不得的?”血面金刚正色道:“你去决不是对手。”九纹龙闻言不由勃然大怒道:“那你不妨跟来看看。”话落大步行去。丁雁翎知道血面金刚生就一副硬骨头,宁折不弯,从不轻易服人,如今见他说得如此凝重,就知事情不比寻常,当下忙喝住九纹龙,道:“九纹龙,慢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先听血面金刚把那四人的来历讲一讲,我们再去不迟。”话落一顿,转对血面金刚道,“我们边走边谈。”血面金刚自从听到四大护法之名后,红脸上,神色便一直很凝重,闻言迈开大步,边行边道:“这四大护法的来历我不知道,但四人使用的兵器,我却见过。”九纹龙道:“什么兵器?”血面金刚道:“每人用一根颜色不同的大竹筒,径约三寸,长有五尺。”九纹龙一听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原来你是怕打。”丁雁翎闻言却是心头一沉,因为,竹筒虽硬,终非铜铁,如果其中没有可怕的机关,这四人决难令血面金刚如此心惊,当下道:“九纹龙,不要打岔,让他说下去。”血面金刚道:“这四个人,在我守候冠蟒之时,曾到飞云寨万虫谷中找那个秘宗之主,说他们也是藏人,愿在宗主旗下效力,要求那秘宗之主,给他们安插一个职位。”“秘宗之主便问他们有什么特长,并要他们在谷中试试,事先,秘宗宗主曾经言明,如果四人愿在任何一堂听人指挥,则可以不必冒险,否则,死于万虫谷内,可怨不得别人,四人当时就决定在谷内冒险。”九纹龙又忍不住插口问道:“结果呢?他们有没有死?”血面金刚道:“死了哪会来这里?”丁雁翎急问道:“他们那些竹筒中,有什么神通?”血面金刚道:“当初我只见一个穿红袍,用红竹筒的老家伙,他在群毒攻击之时,红竹筒一扫,洒出一片油水,接着四周化成一片绿火,烧死不下千千万万毒物。那秘宗之主一见,便把他们升为护法了。”九纹龙道:“要是他的对手是个内功极强之人,一掌把那些油反拍回去,那岂不成了作法自毙了?”血面金刚道:“这四个人,不只兵器歹毒,内功也甚了得,不然,以秘宗之主为人的狡诈岂会想不到这一点?”丁雁翎点点头,道:“此言有理,我们快去,她们只怕不知道这些人的可怕。”他心中牵挂着云凤影的安危,话落当先向谷中奔去。血面金刚相继起步,九纹龙追上问道:“你不是害怕吗?”血面金刚大笑道:“生死有什么值得欢与悲的,我只是怕那丁公子不知底细,遭了毒手,那这些妞儿谁能替他照应得了?”九纹龙也大笑道:“看不出你还懂得情呢!”血面金刚道:“俺要是懂得什么是情,只怕现在也没有这么自在了。”这边两人边谈边走,早已被丁雁翎丢下了十多丈远。穿过矮丛,丁雁翎已来到谷地中央,星目扫处,只见天凤帮中弟子环立,中央正有一个赤发红袍,双目暴凸,外表凶残无比的老者,与云凤影打得难分难解,单由那人的行动,丁雁翎便已看出,若非江湖绝顶高手,很难堪与之相提并论。在两人动手不远的地方,并立着三个年纪相若的老者,中间一人,身着黑袍,双目深陷,状如刚自古墓中挖出的骷髅。右侧一人,身着青袍,尖嘴虬须,形如人猿,左边一人,身着灰袍,面如灰布,长如枯竹。三人手中也都持有竹筒,其色与三人道袍相同。他们,虽然被困于阵心,但外表却极平静,精眸中不时闪射着轻视阴毒的光芒,显然没把众人放在心上。丁雁翎走到阵前,只见云凤影玉掌纷飞,渐渐把红袍怪人逼得有些穷于应付了,但很明显的是,红袍怪人决不至于在三四招内落败。那边,金凤堂主,亦即现任的天凤帮主,正自全神贯注三人身上,似在防备他们下手偷袭。这时,红袍怪人突然招式一变,大喝道:“你敢与老夫较量掌力吗?”云凤影虽觉他手中红竹筒有点奇怪,芳心中早有所防备,但却不知道究竟有何用途,闻言冷声娇叱道:“那你就先接你家姑娘一掌试试。”声落招化“回风荡柳”,右掌以七成真力拍了出去,左掌却蓄劲自防。红袍怪人别有用心,闻言大喝一声道:“来得好!”竹筒闪电移到左手,右掌一扬,以十二成真力拍了出去,掌出风生,威猛绝伦。轰然一声大震过处,沙飞土扬,木析草偃,回旋的气流,直升起七八丈高,威势确属罕见。云凤影退了两步,红袍怪人也退了两步.红袍怪人心头暗骇,思忖道:“此女精明无比,先留功自防,居然还有这等功力,如若真个单打独斗,我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呢!”心念转动,由嫉生恨,杀机更浓,当下故意冷笑一声,轻蔑地道:“老夫还道是天凤帮主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无敌功力呢!却原来与老夫相差无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了。”当着周围如此多天凤帮弟子,云凤影本已有些下不了台,何况,她这时又发现了自己心上人也在这里。云凤影柳眉登时一竖,娇声怒叱道:“那你就再接你家姑娘一招试试!”声落双掌齐出,招化“气吞河岳”,全力向红袍怪人拍去。红袍怪人正是要她如此,见状心中大喜,暴喝道:“老夫还怕了你不成。”话落右掌猛然拍了出来,状似十分用力,实际上,这一掌全是虚招,目的不过在引诱云风影把掌力全部拍出,没有自卫功力而已。丁雁翎万没想到云凤影是一帮之主,曾经历尽生死场面无数,如今竟会冲动若此,见状不由急得大喝道:“风妹,平静点。”但是,为时已经太晚了,只见红影一闪,红袍怪人已腾身空中,右手巨大竹筒一挥道:“丫头,你以为老夫好惹吗?”只见一蓬油制之物,四面八方向云凤影罩下来,快如电光石火一闪,显然不是挥出的,而是用力打出的。油质见风化成一片绿火,遮天盖地,方圆不下七丈,真使人不知从何躲起才好。云凤影被丁雁翎一喝,芳心登时为之一清,但内功已然拍出,欲收无力,此时再想提气聚功跃脱,显然已来不及了,不由心中长叹一声,道:“罢了,我云凤影想不到会落个这等下场。”正当此时,云凤影突觉纤腰一紧,接着如飞般地平射出八九丈远,身才落地,背后已传来连声惨号。云凤影才一定神,突听耳旁丁雁翎埋怨道:“你也是久经大敌之人,今天怎么就这么容易动肝火呢?看,被他乘机伤了这么多人,要不是我下手快,岂不连你也伤着了?”语气中虽然充满了责备之意,但却也充满了关怀。云凤影一扭头,只见地上此时已躺下了七八个天凤帮的女弟子,满身是火,滚动哀号,惨不忍睹。云凤影扭头怯生生地望了丁雁翎一眼,突然咽咽地哭泣起来。她人本来生得娇柔,惹人生怜,这一哭,更令人心痛,丁雁翎知道她是由于克敌心切,厚责不得,当下以衣袖替她拭去粉脸上泪痕,轻声道:“不要哭,这里都是你过去帮中的弟子,她们会笑你的。”云凤影哽咽道:“你,你不生气了?”丁雁翎摇头道:“我本来就没生气,不要哭了,只要以后对敌时,能处事镇定就行了,不然,只怕时时都有被人暗算的危险。”云凤影温柔地点头道:“我一定听哥哥的话。”丁雁翎轻轻推开她,道:“你在这里等等,让我去对付他。”云凤影一把抓住他道:“我们两个去。”丁雁翎摇摇头,坚决地道:“他只有一个人,你替我掠阵,听话才乖。”云凤影温柔地点点头,低声关怀地道:“你要小心。”丁雁翎点头答应,回身走到红袍怪人面前八尺左右处,冷冷地道:“阁下好狡诈的心思啊!”红袍怪人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道:“好说好说,阁下过奖丁雁翎冷森森地道:”在下想领教那毒火的滋味。“红袍怪人怪笑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丁雁翎冷笑道:“在下丁雁翎。”红袍怪人一怔,道:“什么,你就是丁雁翎?好小子,都是你,使中原四奇女纷争平息,老夫早就有意除你了,来来来,老夫决不令你失望就是了。”丁雁翎趁他说话之际,早已把功力提于双掌之上,他知道红袍老人,决料想不到他敢放手全力攻击,而不留自保之力,当即大喝一声,道:“接小爷一招试试。”声落一招“血流标杆”,闪电拍了出去了。红袍怪人确实没料到丁雁翎明知自己毒火厉害,敢一上手便使全力攻击,当下右手猛然一扬,厉笑道:“早听说丁雁翎功力不及四女厉害,大概传言不会有假,老夫岂会怕了你?”话落一招“凤卷残云”,反拍丁雁翎。轰然一声大震,登时沙土弥漫,旋风袭人。红袍怪人直被震出三尺多远,胸口气血翻涌,右边酸痛欲折,心中暗叫道:“我上了这小子的当了。”丁雁翎退了一步,心中微微一惊,但他已占了先机,哪肯给敌人以缓气的机会,当即大喝道:“再接小爷一招试试,声落连攻七掌,密密麻麻的掌影,映出一片片红云,使红袍怪人连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其他三人,一见老大吃了亏,不由个个急怒攻心,脚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着,似想出手。突然,一个冷冽的娇音道:“三位还认得我梅玉霜吗?”三个怪人一抬头,脸上神色不由同时为之一变,黑袍人冷声道:“你待怎的?”.彩凤仙子梅玉霜望了打斗中的丁雁翎一眼,见他已全控制了战局,暂时不至于有危险,始才放心地道:“本姑娘暂时不怎么样,不过三位可别动。”梅玉霜话声才落,突听红袍怪人闷哼一声,道:“毒针哪个放的?”接着,砰的一声,红袍怪人大叫一声,被丁雁翎一掌打出一丈多远。三个怪人见状大怒,齐声怒吼道:“这些小辈,老夫宰了你们。”但见三根竹筒同时向三个方向扫出,黑水、灰雾、青粉登时弥漫成一片,彩凤仙子梅玉霜惊叫道:“快退,毒水、毒瘴、毒虫,沾者身亡。”但是,说话容易,行动慢,何况,周围天凤帮的弟子,功力原就不及三人深厚,登时惨号连天,躺下了三四十个人。三个怪人此时已是怒火攻心,一见尚有人逃脱,登时大吼声中,欲待再度出手赶尽杀绝,蓦地——一个冷酷的声音大笑道:“哈哈……三位如果再不停手,只怕令兄要去见阎王了。”这四个怪人原是同胞四兄弟,由于他们个性怪僻,平日虽然很少交谈,但却感情甚笃,骨肉连心,闻声同时悚然一惊,住手向发话人望去。突然,三人齐声惊叫道:“啊,毒圣公孙涛!”丁雁翎闻声回头,果见来人正是自己由断魂谷中放出的老毒物毒圣公孙涛,不由剑眉一扬,心中暗怒。毒圣公孙涛扫了四周一眼,笑道:“嘿嘿,不敢!老夫公孙涛,尚称不得圣。”黑袍怪人怒道:“公孙涛,你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想不到竟也是乘人之危的宵小之徒,老夫倒高估你了。”毒圣公孙涛大笑道:“哈哈……别提了,咱们是彼此彼此,四位当年要是不来那么一下子,把公孙涛骗进断魂谷中,被关了二十年,说不定公孙涛今日还会助三位一臂之力呢!”青袍老怪人怒声道:“只怪你自己。”毒圣公孙涛笑道:“我没怪四位啊,咱们这是一报还一报,公孙涛生平不占任何人的便宜,四位知道得很清楚,所以,公孙涛一出困,四位便投靠了秘宗,使公孙涛追寻四位,追了好久才追到这里。”黑袍老人道:“你打算怎的?”毒圣公孙涛阴沉的眸子寒光一闪,道:“那+要问三位了。”一直没开口的灰袍老人阴声道:“你要什么条件呢?”毒圣公孙涛一扫地上红袍怪人,道:“我公孙涛一向讲求无牵无挂,所以……”突然住口不说。三个怪人闻言同时心头一沉,青袍怪人脱口道:“所以什么?”毒圣公孙涛道:“老夫想请令兄替三位抵上一过,困坐八十年,假使,他能活那么久的话。”三个怪人闻言先是一怔,突然同时目露凶光,毒圣公孙涛心头一沉,但却镇定地大笑,道:“公孙涛生平不做没把握的事,三位少费心。”这弟兄四人,本来就最畏惧这个以用毒驰名,而又心黑手辣,杀人不择手段的老毒物,否则,他们也不会把毒圣骗进断魂谷中关了二十年了。红袍怪人痛苦地呻吟一阵,毅然道:“好吧!你给解药吧!”毒圣公孙涛阴沉地一笑道:“我把解药给了你们,要是你们三个与老夫拚命,老夫岂不又要多动一次手脚?”灰袍怪人怒吼道:“那你要怎么样?”毒圣公孙涛阴笑道:“别生气,三位今日晦星高照,既然落人我公孙涛手中,要想和解,只有听我的,三位以为如何?”黑袍怪人冷笑道:“好吧,公孙涛,你说吧,大不了暂时封了我三人的穴道。”毒圣公孙涛心计狠毒无比,闻言大笑道:“老夫从来不做这种事,三位放心。”青袍怪人怒道:“那你要怎么办,为什么不说出来?”毒圣公孙涛双眼一瞪,冷声喝道:“放下你们手中的竹筒。”黑袍怪人厉声道:“我们怎能信得过你?”毒圣冷笑道:“公孙涛言出必行,江湖上无人不知。”黑袍怪人冷笑道:“但对我兄弟四人,只怕要打折扣吧?”毒圣公孙涛沉声道:“三位别忘了,。老夫贱号毒圣,你们没了竹筒,就是来个七八十个,老夫也懒得一抬眼皮。”黑袍怪人阴沉地道:“毒圣,咱们下次会再相见的。”毒圣心中冷笑一声,阴沉地道:“但愿能再相见。‘’黑袍怪人丢掉手中竹筒,对其他二人道:”你们也丢下吧!“其他二人无可奈何地把竹筒丢下,伤重倒地的红袍怪人,此时强忍着剧痛,缓缓把红色竹筒举了起来。毒圣公孙涛没想到他是残酷至此,身受剧毒,尚存报复之念,所以,根本就没理会到他,当下冷冷地道:“三位退下三丈!”三人只得依言而行,向后退去。毒圣公孙涛从怀中摸出一个黄色玉瓶,拔塞倒在三根竹筒上,只见,一线黄色液体一沾竹筒,竹筒便立刻破裂,毒水、毒瘴、毒虫,死的死,消的消,刹那间毁于无形中。就当此时,蓦见红袍怪人竹筒一挥,一片油渍,直泼毒圣公孙涛背后,其快仍然如电。毒圣公孙涛一抬眼,突见天凤帮弟子面现恐怖之色,他久经大敌,再加之心计过人,见此情景,突然想到了红袍怪人,情急之下,哪敢回头,就势倒地一滚,滚出五尺翻身一跃而起,双足猛点地,身子腾空直上九尺。轰的一声,原先倒身之地,已被三个怪人,打了一个三尺方圆的大坑。毒圣公孙涛这一切动作,完全是一种潜意识的,事先没有看到一丝警兆,但却早早料到了。丁雁翎见状心中不由暗自佩服,忖道:“此人果然心机过人。”“毒圣公孙涛一落地,脸上神色壹时大变,冷冷地笑道:“三位自绝生计,可怪不得老夫了。”话落猛一转身,飞身向谷外激射而去。三个怪人大吼一声,起身欲追,突见丁雁翎飞身阻住,道:“三位如此一走,地上这些人命,由谁抵偿?”丁雁翎身子一动,云凤影、梅玉霜也跟着飞出,阻住其他二人。三个怪人此时业已想到奔到谷口的毒圣公孙涛之所以要毁掉他们的兵器,乃是用的借刀杀人之计,以绝后患,心中不由悔恨无比。红袍老人此时身上剧毒已然攻到心房,突然大叫一声,七孔流血而亡,死状甚是凄惨。三人一回头,见兄长已亡,不由万念俱灰,纷纷大吼声中,向眼前三人扑到,出手全是最歹毒的招式,形如拚命。六人分做三对,刹时间,杀得难分难解,惨烈无比,直把一旁天凤帮的弟子看得目瞪口呆。血面金刚与九纹龙彼此看了一眼,九纹龙道:“这四个老家伙,果然还有一手,俺刚才要是下去,准逃不了。”血面金刚道:“还是留着你的好。”九纹龙道:“为什么?”血面金刚朝地上一指道:“不然,这么多死人,我一个人怎么埋得了呢?”九纹龙苦笑道:“原来你小子没安好心肠。”血面金刚笑道:“怎么没安好心肠,刚才你不是为了古佛的尸体,还跟俺争得头破血流吗?”就在两人对话之际,突然场中传来一声惨号,与彩凤仙子梅玉霜对敌的青袍怪人已被梅玉霜震飞两丈之外,落地连吐两大口鲜血,心脉断裂而亡。就在彩凤仙子梅玉霜才一歇手之际,场中又是一声惨号,同样的死法,灰袍怪人也被云凤影震在两丈以外。二女彼此对望一眼,似乎仍含有较量的成份。丁雁翎与黑袍老人,此时也已斗到了分际,猛听丁雁翎大喝一声,道:“躺下吧!”.声落惨号顿起,黑袍怪人已萎顿于就地。丁雁翎扫了四周一眼,心中一阵黯然,沉声道:“把她们埋在这里吧!”天凤帮主柳瑶金这时走到云凤影身前,落泪道:“云姑娘,望你能体念上天好生之德,再领导本帮,不致使帮中弟子,惨死于无辜,老身就是赴汤蹈火,也不离姑娘寸步。”云凤影摇头道:“这一仗,就是我在,但仍难免使我派弟子伤亡达五十人之多,帮主,你不要过谦,只要你有此心,不把一帮视为自家私产,则天凤帮总会飞黄腾达的,不要再做别想了,专心照顾帮务吧!”丁雁翎也道:“只要帮主存得一颗善心,自有能人愿意相助。”天凤帮主柳瑶金也是极端利害的人物,闻言心中突然一动,抓住时机,立刻坚定地道:“只要丁公子肯相助,则柳瑶金虽自知力弱,也愿勉强一试。”丁雁翎以为她会错了意,俊脸不由为之一红,道:“帮主不可,在下并非能人。”。天凤帮主柳瑶金道:“当今之世,只有公子能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