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被他这突然一句,问得怔了一怔,道:“大约有二十年了吧!”黄山左暄双目一轩,道:“你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不会不知道你这里不远之处的一座绝谷吧”剑魔道:“知道,那谷主还是老夫的朋友哩!”黄山左暄道:“你到那谷中去过没有?”剑魔道:“没有去过。”望了黄山左暄等人一眼,又补充道:“赵谷主邀过老夫三四次,是老夫懒得去,所以才没有去”黄山左暄道:“你没有去,那真是你的幸运了。”剑魔一愣道:“此话怎讲?”黄山左暄道:“老夫等四人,就是被关在那谷中过了二十五年凄惨生活。”剑魔一怔,望了望古剑秋道:“有这等事?”古剑秋点头道:“四位老前辈所言一句不假,就徒儿也几乎被葬送在那谷中。”接着,把谷中的情形,说了一个大概。剑魔听了慨叹一声,道:“这样说来,老夫也是被他利用了。”古剑秋等人齐声道:“你怎样也上了他的当?”剑魔苦笑道:“各位可曾见到老林外那块木牌?”那块木牌当然大家都见到了,所以,他不等大家接话,又继续道:“那块撞人者死的木牌,其实就是那赵谷主要老夫来立的。”黄山左暄笑道:“想不到名震天下的剑魔兄,落魄成了人家的看门狗!”剑魔讪讪一笑道:“聊以自慰的是,你们还是二十年来,第一次送上门的生意,偏偏又叫他失望了,而老夫却白得了他二十年奉养。”黄山左暄冷笑一声道:“你倒想得好,人家会甘心被你白吃二十年么?”剑魔双眉一皱道:“他能把老夫怎样?”一言未了,只听四周一阵“噼噼剥剥”乏声传来。众人一惊,剑魔已是暴喝-声,纵身而逝。接着,又见一股浓烟冲天而起。古剑秋双眉一皱道:“各位暂勿乱动,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身形一晃,朝剑魔所去方向奔了出去。片刻之间,只见浓烟突起,火舌隐现,分明火势已把整个森林包围住了。大家再也流不住气了,方自一乱,只见剑魔和古剑秋已联袂而回。黄山左暄问道:“外面情形怎样?”剑魔满面怒容道:“正被你说中了,有人要活活烧死我们。”古剑秋道:“师父,眼前我们如何脱离此地?”剑魔道:“东边树林稀疏,出林最近,我们只有打开一条大路,冲了出去。”古剑秋道:“好!就这样办!”随即吩咐众人道:“请七老保护四位行动不便的老前辈,随后跟进,其余各位,请走在一起,合力突围。”话声一落,又向剑魔道:“如何突围法,请师父见示?”剑魔道:“你我师徒二人,当先开道,清出一条火路,然后大家各运功力,用掌风把火势逼向一边,尽速脱身。”古剑秋振腕拔出黑心魔剑,寒光闪动中,道:“请师父接应,弟子先闯他一闯。”一声清啸出口,抖手将黑心魔剑向火焰之中掷去,同时,一式“潜龙升天”,拔起丈多高,跟剑而进。那柄黑心魔剑被古剑秋驭剑之术役使着,如在古剑秋手中一样,一绞便倒下一株大树。一口真气下去,古剑秋便开出了一丈多远的火路。当他真力不继,黑心魔剑回到他手中之际,剑魔便奋身而上,双掌推出阵阵掌风,击得树倒枝飞。后面上来的人,便各伸掌力,向两旁猛击,把火苗逼向两边。一步一步,冒着焚身烈焰,奋不顾身,硬向前面冲去。好在这个方向,林深不过二十多丈左右,硬被他们打开一条火路,逃出林外。众人冲出林外,剑魔巳是怒火冲天,口中发着他那要杀人时候的怪啸,丢下大家,搜了下去。古剑秋也是怒从心起,长啸横空而去。其他的人便围成一团护住四大老掌门人,以解古剑秋后顾之忧。剑魔的怪啸,古剑秋的龙吟,在森林四周飘来飘去,时间越长,啸声中传来的杀气也更浓。当他们回到大家停身之处时,只见他们二人,都是一脸铁青,显然没能出得了这口怨气。古剑秋迎着大家射来的目光,一叹道:“那至尊真狠,四周除了二十多具遗体外,再不见半个活人。”那些绝谷中的老人,听了这话,又一次看出了至尊对待人的手段,一股凉意透背面上。剑魔一顿脚道:“老夫也不管那和尚的诺言了,走!我和你们一道出去。”黄山左暄道:“你要不出山,才叫老和尚失望哩!”剑魔道:“为什么?”黄山左暄道:“因为你的人完全变了呀!”剑魔被他说得一笑道:“过奖!过奖!……”忽然,“唉呀!”一声,脸色一变,一个踉跄向前冲了一步,一个立脚不住,跌倒地上。古剑秋抢前一步,扶住剑魔道:“师父,你怎样了?”剑魔眉头一皱道:“奇怪,我忽然觉得有点头昏。”剑魔这种功力绝世的人,会有这件普通人的毛病,真是有点奇怪了,古剑秋口中没说,心里却是嘀咕起来。古剑秋心中方一动,剑魔吸了一口真气运行一试,忽然一叹,道:“我中毒了!”古剑秋从怀中取出一颗化毒丹纳入剑魔口中,道:“师父,这颗灵丹吸下后,快运动把体中毒性逼出来!”他这里刚给剑魔服下化毒丹,那边,众人都有了中毒现象。古剑秋每人送了一颗化毒丹,叫大家服了运动调息。只有他百毒不侵,了无异状。他也没闲着,这里嗅一嗅,那里闻一闻,终于被他发现在他们突围而出的缺口处,找出了毒物。由此看来,那至尊不但手段毒辣,而且设想也极为周密,非叫你死而后已不可。大家服过古剑秋化毒丹之后,最先运功完毕,逼出体内毒素的是四大老掌门人,其次,便是七老和其他各人。大家都一个个把体内毒素排出了,可是,这位功力最高的一代魔君,似是毫无起色。古剑秋双眉蹙道:“师父,怎样了?”剑魔只摇了一摇头,话都说不出来了。古剑秋一掌贴在剑魔背心穴上道:“徒儿助你老人家一掌!”一股暖流,缓缓透入剑魔体内。剑魔在古剑秋真力相助之下,缓过一口气,道:“为师不行了!”古剑秋失惊地道:“师父……”剑魔惨然一笑道:“你觉得奇怪吗?起初我也觉得奇怪,唉!……我现在才发现,他早在我身上下了剧毒,这时一旦被引发起来,已非药力所能克制。”古剑秋急急忙忙从怀中把一瓶化毒丹都掏出道:“师父,你把这瓶化毒丹都吃了下去,看看能不能把剧毒压下去。”剑魔翻眼看着古剑秋,叹了一声,道:“别浪费化毒丹了,它对我毫无用处。”古剑秋当然也知道药不对症的结果,但他这时急于想救剑魔,却不管那些,倒出一把,强纳入剑魔口中,道:“或许是药力不够也不一定,您老还是把这些吃了看看。”剑魔见古剑秋如此重情,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受用,不忍给他心里留下一份遗憾,苦笑着把那些化毒丹吞入腹中,同时,闭目运功催动药力,最后,才摇头道:“实在没指望了。”古剑秋星目之中泪光闪闪,又叫了一声:“师父……”剑魔忽然面色一正道:“为师能支持的时间不久了,听我的,为师有话向你说。”古剑秋实在也没有更好的药物为剑魔驱毒心想:要是多事老人给我的鹤珠在身上就好了,一阵懊悔涌上心头,垂泪道:“师父有什么吩咐,徒儿一定替你办到。”剑魔淡淡一笑道:“老夫为恶一生。虽是近二十年力求忏悔,但自知罪孽深重,能有你这样的传人,我已心满意足了、我也没什么不了之事,要告诉你的,是你出山之路……”说到这里,一口气接不上来,发出一喘息。剑魔慢慢调顺呼吸,接道:“由此而去,不但路途奇险,而且越去越深,非至安南国不能出山,你们要出山,最好还是返回绝谷,另找出路。”古剑秋道:“你老不知前面出山之路?”剑魔苦笑道:“老夫自决心退出武林后,原是打算远走海外,不意海船在安南附近失事,当时,我乃是从安南方向前来此处,原以为地处深山,再见不到人踪,谁知却又回到国内来了,而且,碰上了那可恶的老贼,真是命该如此,夫复何言!”古剑秋恨声道:“那老贼真厉害,虚虚实实把我们引上歧途,要不遇上师父,我们纵使不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返回?”剑魔望了大家一眼道:“路途奇险,除了你之外,其余的人只怕还到不了安南国。”剑魔这样一说,大家无不倒抽了一口冷气。古剑秋道:“多谢师父。”剑魔一叹道:“我本来准备不顾一切,和你们一同出山,如今是不可能了。”顿了一顿。又道:“我死之后,你就把我埋在我所住的那棵大树的北边,那里我埋了一些东西,你我师徒一场,我只有那点东西留给你,说来我这师父真是太惭愧了。”剑魔为恶一生,所至之处,风云变色,鬼哭神嚎,何等残暴,想不到二十年归隐下来,竟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成了一位非常仁慈的长者。只听得四周群豪,无不凄然泪下。古剑秋更是拜伏在地,悲声道:“师父,师父,徒儿所受已多……”剑魔轻喝一声,道:“起来,再助为师一掌之力。”古剑秋含着泪水,一掌贴在剑魔身上。剑魔双目一闭,不再言语。这次足足过了半顿饭工夫,剑魔双目一睁,精光陡射,神采奕奕,大见好转。古剑秋欢呼一声道:“师父,你能止住毒势了!”剑魔忽然掠身站了起来道:“你盘膝坐好,老夫最后一口真元内力,就这样带到土中去,未免太可惜了。”敢情,他这次行功这样久,是准备把一口真元内力,输给古剑秋,尽他做师父的最后一份力。古剑秋惶悚地道:“师父,不可以,徒儿不能接受,您老最好用来护住内腑,给徒儿一个找药物的时间。”剑魔道:“老夫知道我身中之毒,如无对症解药,则非鹤珠不可。我问你,你能在一天之内,找到任何一样么?”鹤珠远在天边,至尊更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莫说只有一天的时间,就给他十天的限期,只怕也无能为力。古剑秋哀求道:“你老人家就不能多支持一些日子么?”剑魔笑道:“孩子,别傻了,要还能支持,我会心甘情愿白白送死么?”古剑秋道:“徒儿这就寻找那至尊要解药去。”剑魔道:“你有把握找得到他!找到了他,又准能得到他的解药?”接着,面色一正道:“你这种不明事理的态度,叫为师很失望。”古剑秋一凛,道:“徒儿……”剑魔厉声截口道:“你不听为师的话,可是眼中没有为师?”古剑秋俯首道:“徒儿不敢。”剑魔道:“那你就好好听话,盘膝坐下吧!”古剑秋失声哀呼道:“师父啊!……”无可奈何地盘膝坐了下去。剑魔吁声一叹道:“那至尊一身功力,比你深厚得多,你要婆婆妈妈不明事理,如何澄清得了江湖,又如何替为师报得了仇!”古剑秋含泪道:“是,徒儿听师父的话。”剑魔一掌落在古剑秋百汇穴上道:“别的话不要多说了,速敛心神,接受为师的真力。”一股热流透穴而入。古剑秋一身功力,已是不同凡响,接受功力,也非普通人可比,当下钢牙猛咬,硬起心肠,穴门大张,如长龙吸水,只一收一吸,便把剑魔全身功力,收用了十之七八,剩下十之一二,硬把它逼回剑魔体内,不肯完全收用。这样,剑魔至少还可以活半天。剑魔虽是和古剑秋动过手,却也没有想到古剑秋如此高明,只高兴地放声大笑起来。他这一笑,古剑秋替他留下的二成真力,是白糟蹋了,笑声未毕,毒性已被引发了。只听他喉中“咯!咯!”二声,一口黑血箭射而出,喷出四五尺远,人却向后一仰,倒了下去。古剑秋一声:“师父!”拦腰托住剑魔,让他慢慢躺到地上。剑魔挣扎着叫了一声:“剑秋!”古剑秋叫了一声:“师父!”泪水不由一涌而出。剑魔断断续续地道:“你……带句……话……给……你那……个……师……父,老夫……再……没有……杀过……人!”头一垂,说完了他最后一句话。同心会这支武林十字军,在天香银凤卓菁雯率领之下,已是日益壮大,待机而动。这天,令主卓菁雯接到一份密报,一览之下,不由花容色变,摒退左右,把多事老人朱一吾和乃父及三位师兄请到了密室。朱一吾最后到,目光一掠,只见他们先到的五人一脸忧容,不由一震道:“今天发生了什么辣手的事?”卓菁雯惶然道:“朱伯伯,不好了,古少侠突然失踪了。”朱一吾“啊”了一声,笑道:“我道是什么事,你难道怕老虎吃了他么?唉!你也真是,一听到他的消息,胆子就变得小了。”这里没有外人,朱一吾总爱和卓菁雯开开玩笑,调剂她一天紧张的生活。卓菁雯含羞地瞪着一双灵眸,道:“朱伯伯,你还开玩笑哩!古府古老霸主夫妇,也在一夜之间,突然被人掠去了。”朱一吾这下可笑不起来了,一震道:“有这种事?”卓菁雯道:“古府已经闹翻了天,朱伯伯,你说我们该怎样办?”朱一吾转问中州剑客道:“卓老弟,你的意思呢?”卓哲元道:“我们当然不能不管,现在就请老哥哥出个主意。”朱一吾道:“师出无名,只怕我们管不了哩!”卓菁雯忧心忡忡地道:“那怎么办呢?”朱一吾沉思有顷,道:“这样吧,我马上出去看看,等我的消息再作决定。”卓菁雯顾不得朱一吾笑话,急催朱一吾道:“您老快去吧!”朱一吾哈哈大笑道:“你将拿什么谢老夫呀!”说完就走,说实在的,他心里又怎会不着急。他和八手仙猿朱乙另有一套暗号,毫不费力,他就在长沙城外一座农庄内找到了朱乙。这时,已是古剑秋一去不回,两个多月以后的事了。这两个月来,朱乙找昏了头,也没有找出古剑秋的去处,简直人都快急疯了。他原给了古剑秋一瓶“万里香”,作为引导追踪的线索,他哪知道古剑秋被人占了先机,失去知觉,根本就没法施放“万里香”,这叫他如何追踪。朱一吾的出现,使八手仙猿朱乙说不出的羞愧。朱乙把古剑秋冒险身入虎口的前情,向多事老人说明之后,朱一吾双眉一皱道:“古少侠久不归来,你们去问过三光先生刘百谋没有?”朱乙道:“何止问过他,廖驼于简直就坐在家里等消息。”朱一吾道:“那三光先生怎样讲?”朱乙道:“他也无可奉告。”朱一吾不由怒声道:“难道你们就任他随便搪塞?”朱乙苦笑道:“我们能把他怎样,即使我们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呀!何况,我们也奈何不了他。”朱一吾道:“你不好出头,廖驼子总可以找天心剑吧!用南霸府的力量,我就不相信对付不了一个三光先生。”朱乙道:“别提南霸府了。南霸府正把廖驼子当作奸细,四处搜寻他,向他身上要古少侠哩!”朱一吾-叹道:“那是说你们两边不讨好了。”朱乙道:“古少侠也真荒唐……”一语未了,朱一吾截口道:“他不是荒唐的人,你不知道,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许他比我们更着急哩!”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接着门外响了七声剥啄之声。朱乙说道:“廖驼子来了。”打开房门,廖驼子一闪而入,道:“朱兄……”当他发现房中有人,话声一敛,举目向朱一吾望去,眉峰一皱道:“对不起,小弟没想到你有客人。”朱一吾道:“廖驼子,没关系,有话尽可说。”廖驼子一怔,道:“台端是谁?”朱乙笑道:“小弟的大哥。”朱一吾取下人皮面具一晃,道:“你看老夫是谁?”廖驼子大喜呼道:“啊!老哥哥来得正好!”朱一吾道“你是不是已有了古少侠的消息?”廖驼子道:“有,有了……”一语未了,朱一吾和朱乙一喜,异口同声,道:“快说,他在哪里?”廖驼子摇头道:“他在哪里,收却说不上来,我只知他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现在已是至尊手下的红人了。”八手仙猿双眉一锁,沉思有顷,道:“这种无根的话,你也相信?”廖驼子瞪目道:“这消息我还是偷听来的哩!可不是我那表弟说来骗我的,其实他在我面前还是一问三不知。”八手仙猿朱乙哈哈一笑道:“那更是有鬼了……”朱一吾用眼色止住朱乙的话头,稳重地向廖驼子道:“老弟。别理地,你说你的。”廖驼子干咳了一声,清理了一下喉咙,道:“他们早经倡议的龙虎帮马上就要成立了,并且,总坛就设在古府。”朱乙忍不住又笑道:“把古霸主都掠去了,古府会理他们那一套。”廖驼子道:“听说这已经澄清了,原来是古少霸主把他们接去修练一种武功,已有古少霸主亲笔写信回府。”朱乙冷笑道:“我想那一定是假造的书信。”廖驼子道:“不管是真是假,好像古府已经接受了他们的意见。”朱一吾道:“古府奇人异士甚多,为什么会这样轻率,这倒是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朱乙道:“这种消息,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那表弟为什么不告诉你?”廖驼子苦笑道:“其中是不是另有作用,我就不知道了。”顿了一顿,又道:“或许他本来打算告诉我,要知道,这是我先偷听来的呀。”朱乙道:“廖兄你先回去,看看令表弟告不告诉你这消息,我们再作安排。”廖驼子点头道:“对,我也得看看他,眼里有没有我这个表兄。”向朱一看打了一个招呼,告辞而去。廖驼子去后,朱一吾长声一叹,道:“老八,你看这件事情到底如何?”朱乙忧虑地道:“如果小弟看准了的话,只怕古少侠凶多吉少。”朱一吾脸都变了颜色,跳起来道:“此话怎讲?”朱乙道:“别的不说,单只我们得不到他的消息,就可想到他不是遭了凶险,就是失去了自由。”多事老人一点就透,恍然点头道:“对的,古少侠只要有办法传出消息,我们一定会得到,你这样一说,确实叫人担心。”来乙蹙眉道:“还有一件事也叫人担心哩!”朱一吾道:“什么事?”朱乙道:“你道那龙虎帮为什么设古府?”朱一吾一怔道:“你一并说了吧!”朱乙道:“这叫兵不刃血,尽收古府力量为那至尊所有,是消灭古府最高明的手法。””朱一吾道:“群邪大结合之后,天下还有宁日?”朱乙道:“所以,不让古府与至尊结合和拯救古少侠是同样的重要。”顿了一顿,换了一口气,又接道:“但两者比起来,因为救古少侠无从着手,小弟的意思,认为不如把目标转向古府,不让那至尊得到古府的力量。”朱一吾道:“我们放弃古少侠的安危不管,如何对得起他啊!”朱乙也是一叹道:“小弟乃是就事论事,古少侠一生以大义为先,当不至见责我们为友不义。”看不出这一生以偷窃名世的老偷,一朝走上正途,便处处能从大处着眼,令人可敬。朱一吾对这位兄弟,一向非常失望,古剑秋当时重用他,他心里可是提心吊胆之极,生怕他坏了古剑秋的事,这时听他一番议论,完全是古剑秋处事的胸怀,不由大为感动,流下两行苍泪。八手仙猿朱乙又问他道:“大哥,听说你帮卓菁雯组织了一个同心会,该会的实力如何?”朱一吾双目为之一亮道:“论功力,个个都可以用了。”朱乙点头道:“我的第二个办法,于脆由同心会把古府拿下来。免得落入至尊手中。”朱一吾道:“这办法很好,同时也可齐头并进,我们就这样办吧!”别过八手仙猿朱乙,匆匆而去。朱一吾离去不久,廖驼子回来了,道:“我表弟把那消息正式告诉我了,并且要我请你去,为我们送行。”朱乙一愣道:“为我们送行?这是什么意思?”廖驼子道:“朱兄不要多心,他的意思是说,古少侠的消息已经澄清,我们也可回南霸府去了,所以他要请我们一次客。”朱乙道:“你答应了他没有?”廖驼子摇头道:“还不知你的意思呢,我怎敢答应他!”朱乙想了想,道:“我看,你一个人去好了,我就不必了。”外面忽然有人哈哈大笑,接口道:“朱大侠不必客气了,你可是怪小弟没有亲自来请,心意不诚?”朱乙原是易容化名掩隐本来身份的,听了外面来人的话,面色一变,瞪了廖驼子一眼,怪责之意,流露无遗。廖驼子正要分说,刘百谋已经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