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色将近傍晚。怪老人欧阳明正窜人一个山谷甬道中,忽见一身穿红衣,面蒙青纱,外表看来年纪十六七岁的女郎,迎面走来。红衣蒙面女郎身后,有两个老头。一个年约六十开外,白髯飘胸,手执钢拐,另一个年约七十,须发皓白结虬,五短身材。怪老人欧阳明内外双修,耳目极灵,在数丈远外,对于那男女三人,便已看清面目。那红衣蒙面女郎他没有见过,只是她那一身轻功。却将他惊呆了。那种飘忽如一缕轻烟的身法,是他生平所仅见。在他看清后面两人老人,不禁又是一呆!立刹住身形,一步也不移动了。原来,后面那两老人,赫然是他适才崖洞中所见的神拳铁臂佟浩、百变鬼影门幻真。对面三人,亦早已看到怪老人欧阳明,但他们并未停身,仍继续飞驰,转瞬,三人便立在怪老人身前。怪老人欧阳明等三人身形一稳,突然大叫一声,道:“糟了!糟了!你们快跟我来。”那三人,两老者正是神拳铁臂佟浩、百变鬼影门幻真,那少女正是红蒙面女郎。三人一愕,神拳铁臂佟浩道:“老兄是何人?怎样称呼?素不相识,为何而让我们跟你走?”怪老人冷冷道:“姓名,字号本不重要,恕老头不能奉告。”稍停继道:“至于何事,可就与你们有大关系,即是白旭云、冷晨清两娃儿的行踪。”三人听完,均诧异万分,难道这怪老头知道我们是为寻白旭云、冷晨清而来?半晌百变鬼影门幻真忍不住地,向怪老人道:“老兄既不愿道出字号,我等也不愿多问,可是白旭云、冷晨清两个娃儿行踪,希望能赐告一二,以便有所依据寻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怪老人欧阳明便将适才在崖洞中所见,以及冷晨清两人受伤之经过,说了一遍。原来,怪老人欧阳明在山谷中一见神拳铁臂佟浩、百变鬼影门幻真二人,便知适才在崖洞中所见的二人是假的。不用说,那两个假神拳铁臂佟浩、百变鬼影门幻真是他三个师兄中的两人所化装。他原本不愿意自己现身同三位师兄公然为敌,现既然当了面,便知道自己再难置身事外了。因此,才将在崖谷中所会着的真神拳铁臂佟浩、百变鬼影门幻真蒙面女郎三人引来洞中,期能救出白旭云、冷晨清二人。哪知终于来迟一步,白旭云冷晨清已被化装的神拳铁臂佟浩百变鬼影掳去。蒙面女郎等三人,听了怪老人所述经过,显然十分相信他的话。怪老人沉默半晌,道:“我老头的徒弟,身受重伤,不能奉陪各位寻找两个娃儿,只得先走一步。”“至于掳去两个娃儿的人,你们可以找武林三义,便得行踪,我相信,两个娃儿性命目前尚不会送掉。武林三义也许回到伏牛山风灵观中,再见!”说完挟着金正山而去!神拳铁臂佟浩、百变鬼影门幻真两个江湖上久负盛名的老英雄,听了怪老人的话,却也愕然不解!他们对于怪老头的话,却发生了疑问。以武林三义,领导武林群伦的第一号人物,岂轻易在江湖上冒名化身,顶替别人,骗掳两个后辈?白旭云、冷晨清二人在江湖上并未为非作恶,纵令武林三义除奸助暴,也不会寻到这两个娃儿身上来。实令人难以解释!蒙面女郎武功绝高,对江湖门道也懂得不少,人也灵慧,唯个性骄傲,少懂事理。她沉吟一阵,乃道:“我想这个怪老人的话,有几分可信得,我们不妨到伏牛山走一趟。”伏牛山在河南,由此地前去,约有数千里路。当下三人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奔驰。一日,刚走到吕梁山下,正是黄昏时候,三人因长途劳涉,早已备了三匹脚程。这三匹马,虽不是宝马,却也矫健非常,日行二三百里尚可勉强。三人正放马奔驰于山谷之中,陡然身后一声唏聿聿的马嘶声传来,三人一听这声音,分明是一匹宝马。尤其红衣蒙面少女,听到这马嘶之声,更是一愕,在她一愕之间,“叟”地一声,后面的人马已擦身而过。好快啊!快得直如一眨眼。神拳铁臂佟浩转过头,对着蒙面少女不禁问道:“你可看清马上之人是谁……”他话未说完,红衣蒙面少女立仰天长啸一声,啸声清脆,响彻云霄,山谷回应。啸声尾音甫歇,红衣蒙面少女接着又是一声长啸,这一次,尾音拖得特别长。在尾声临空未歇,那奔驰过去的那一匹马,唏聿聿长嘶相应。转眼,奔了过去的人马奔了转来,停立于三人身前。红衣蒙面少女及神拳铁臂佟浩定神看清马上之人,果然是她,不禁呆了一呆。神拳铁臂佟浩、百变鬼影门幻真、红衣蒙面少女三人均是内外双修,耳目极灵完人物,在那一人一马依身而过之际,虽然快得一眨眼,他们仍看清马上之人不是别个,正是他们赴伏牛山所地寻找的两人之一的幽谷兰冷晨清。她骑的那一匹马,即是红衣蒙面女郎所赠给傲面君子白旭云那一匹枣红骝。枣红骝乃通灵之物,在它奔过三人,忽听得后面两声长啸,便听出是主人的声音,立转过马头,向来路奔回,马上的幽谷兰冷晨清,一面感到奇怪,一面紧勒缰绳。但枣红骝倔强地不听她指挥,仍照前奔了回来。幽谷兰冷晨清一转到三人面前,冷冷地抬眼向三人一打量,似乎陌不相识。她的秀目落在红衣少女身停下,冷冷地道:“是你这个丫头将我宝马唤回?”蒙面少女等三人原先见了冷晨清,虽然呆了一呆,但心头甚感欣慰,暗忖想不到居然在此地会着了冷晨清。红衣蒙面少女及神拳铁臂均会见过冷晨清,只有百变鬼影没有同冷晨清会过面。红衣蒙面少女及神拳铁臂佟浩,听了冷晨清的话,及见她陌不相识的神态,更是一愕。红衣蒙面少女,沉默半晌,乃叱道:“你这一个人瞎了眼,连我这个数度救你性命的人,及这个在吕梁山同你一度见面的佟前辈,都不认识吗?”幽谷兰冷晨清被红衣蒙面少女,用啸声将枣红骝呼了转来本是一肚皮怒气,盛气凌人。现一听蒙面少女的话,脑子里立闪出一个印象,眼珠一转,顿时面色和气,微带笑容地道:“你原是在吕梁山上,在汾西救过我。”停了停,眼珠双一转动,继道:“我因为心中有事,忽视地未认出各位来,请原谅。”神拳铁臂一见当面之人,即是自己亲生女儿,不禁老泪纵横,上前一步,道:“君儿,我为父的好想你啊!在吕梁山你为什么不说出你的身份来?令我父女当面不能相认!”冷晨清微微一怔,无法答上话来。红衣蒙面女郎接着道:“这位神拳铁臂佟浩前辈即是你父,你发什么呆?”她这才恍然而悟,道:“他是我父亲?……”下面的话无法说出,也不得不流上几颗泪来。百变鬼影门幻真许久未开口,这时才趋前一步,道:“我们在前不久,听一个怪老人说,姑娘同白旭云被武林三义掳去,我们焦急万分,才赶了前来,打算赴伏牛山找你们,不想在此地竟遇上了姑娘。”“现在你们父女已团圆,也不必再伤悲,倒是傲面君子白旭云现在何处,望姑娘赐告,我老儿乃百变鬼影门幻真。……”说到此地,哈哈一笑,接道:“本同你父亲是仇敌,现在可变成朋友了!”冷晨清听完,又是一怔!但她机警地立镇静下来,眼珠转一转,道:“我就是为了白旭云才马不停蹄奔波!敢情好极,你,们快跟我前去救他,别的话先不用提,迟了白旭云一条命恐怕难保。”三人听了大急,尤其红衣蒙面少女,更是不安,忙问道:“白旭云身陷何处?小妹妹请你告诉我们!”冷晨清立接着道:“在吕梁山里,我们兼程奔驰,五更前定可赶到,事不宜迟,请大家跟我走!”说着,一抖缰绳,枣红骝向着红衣蒙面少女嘶了一声放开四蹄驰去。神拳铁臂佟浩等三人,为了白旭云的安危,想都不想一下地大家策马跟上。途中,枣红骝一马领先,但也始终保持相当的里程,不令后面人走脱,可也不令众人追上她。后面三人,都以为冷晨清亦是为了白旭云的安危这么急忙,乃不疑有他。红衣蒙面少女为了冷晨清是神拳铁臂的女儿,同时也为了救白旭云,连枣红骝也不好意思索回,任冷晨清骑在前奔驰。他们三人,本有好多话要问冷晨清,对于白旭云遭困的经过,极欲知道。尤其神拳铁臂更有许多事闷在心里,要对冷晨清相询,但为了救白旭云心切,大家也只好暂忍着,随在冷晨清马后默默身言地疾奔。皓月当空,繁星满天。四人四骑,约三更天,已进入吕梁山区,三个更次,已奔了一百多里。枣红骝是一匹宝马,日行八百里,两头尚能见日,奔走这百十里地,当不算什么,可是神拳铁臂佟浩三人的坐骑,虽甚矫健,则颇感吃力了。进入吕梁山后,尽是山路,马步放慢,缓缓而行。吕梁山连绵数百里,神拳铁臂虽在此地隐居数十年,但当然尚有许多地区没有走到。今夜所走的地方,他却陌生得很,这些路径,尽是些山谷野壑,悬壁陡崖。有时所走道路,仅能容一人一骑通行。冷晨清对这路径,十分熟悉,红衣蒙面少女甚感愕然暗忖:我在吕梁山居住甚久,我应该较她熟悉,怎么这丫头,倒较我知道得多?她虽然这么想法,但心头仍焦急的还嫌走得太慢,恨不得一下子到达她们所去的地方。月影西斜,天空渐黯。这时,四人已进入一个四面悬崖中。一进入悬崖,神拳铁臂佟浩三人,老远便发现前面崖被中有一座白石雕堡的庞大建造物耸立着,众人不禁心头一沉,不约而同的暗忖:在这深谷悬崖之中,怎有这么一个庞大的建造物?三人正心头一怔时,马已奔到石堡之前。冷晨清向三人一挥手,翻身下马,低低地道:“已到了。”三人亦随着下得马来。空山寂寂,四处无声,他们立于四面高人云霄悬崖之中,目睹这么一座庞大的石堡,不禁有点阴森森之感。神拳铁臂佟浩、百变鬼影门幻真,虽是数-十年的老江湖,亦看不透这石堡是什么路数。同时也被这气氛震慑着不敢多言。红衣蒙面少女,虽对当前的景色所迷糊,但她仗着自己武功绝高,却不在乎的问道:“冷姑娘此地是什么所在?”冷晨清伸出手,轻轻理了理散乱的髯发,问道:“此地正是武林中盛传天玄上人的‘紫泉占台’。”神拳铁臂佟浩及百变鬼影门幻真二人愕欺大晾,同声呼道:“此即‘紫泉古台’?”红衣蒙面少女先是一惊,随即镇静地暗忖:此地也有一座“紫泉古台”真是怪事!神拳铁臂佟浩亦是同红衣蒙面少女的想法一样,也不懂此地怎么也有这一座‘紫泉古台’?因为他在吕梁得着“紫泉古台”地图,曾寻到“紫泉古台”之处,他虽未得门径进入那座“紫泉古台”,但他分得出外表形式与这座“紫泉古台”完全不同。百变鬼影门幻真他是真正的惊异,他想不到武林中盛传天玄上人所造的“紫泉古台”,却在此处出现。他更想不到,今天他能见这座神秘的“紫泉古台”!红衣蒙面少女不是惊喜而是愕然。半晌,她向冷晨清问道:“你如何发现这座‘紫泉古台’?”冷晨清不悦地道:“别多问,我们得赶快进去!”红衣蒙面少女不在乎的又道:“你不说个明白,我们怎好同你稀里糊涂进去?谁知道你在闹些什么玄虚?”冷晨清听了她的话,不禁一楞,但随即恢复常态,说道:“白旭云在这座‘紫泉古台’中!”接着又道:“白旭云已被困在这‘紫泉古台’中数天了!现在说不定已被折磨死了!”这一说,三人更是大急,哪能再同她闲聊!恨不得立进入内面将白旭云救出来!但三人抬眼一望,这座庞大的石堡,不但不见一个门,连个小洞也没有。三个正愕然不解如何进入内面时,冷晨清不知怎地伸手向墙壁一摸,听得“哗啦啦”一声响,立现出一个大门来。这个洞门甚大,连马也可以进入。冷晨清面色阴晴不定地抬眼向三人打了个转,轻轻地说道:“跟我来!”说着,牵着枣红骝,昂然向内走去。三人对望了一眼,也只好跟在冷晨清后面走进去,在他们进入洞门后,洞门便自动地合上。三人回头一看,墙壁恢复了原样,一点也看不出那洞门的痕迹!红衣蒙面少女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见这洞门自动封闭,一点也不在乎。神拳铁臂佟浩、百变鬼影门幻真二人,虽然是两个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人物,凶险不知经过多少,但今天却不由心头十分沉重起来!内面是一个大广场,冷晨清嘱众人将马匹丢在当地后,轻轻说道:“这内面机关密布,请大家不要轻举妄动,白旭云困于地底下层。在那里有一个极厉害的人守着。以我一人之力,不是那人的敌手,我们现在由两个人却对付那人,由两个人去救白旭云。”她又向众人扫了一眼,继道:“大家得看我的行动,行事免有差错!”说着,将三人领到广场左边一间石室内。三人也只好默然不语,听她的指挥,随着她进入那间石室。石室内有一石床一个石桌,其他什么都没有,石室约有三丈见方大小,冷晨清立在石室门口,面色阴晴不定,眼珠乱转,在三人进入石室内,她突然闪身向外窜去!红衣蒙面女郎自进入这座石堡后,便已对冷晨清起了疑心。进入石室后,更发现冷晨清的神色不对。在冷晨清向室外窜去,她立即觉悟地娇叱一声,接着人也纵身而起,向冷晨清追去!哪知终于迟了一步,在她身形刚纵到石室门口,只听得骨碌一声,石门上面快如流星地坠下一座数千斤重的石板,将室门堵塞着!红衣蒙面少女,落下地面,转过身,三人面面相觑,愕然相对!半晌,百变影门幻真,呐呐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红衣蒙面少女怒道:“我们上了当啦!佟老前辈别见怪,那丫头变了!她是安心将我们困在这里!”神拳铁臂佟浩叹了口气,低头不语。百变鬼影门幻真,突然仰起头打了个哈哈,道:“我们终日打鹰今日反被鹰刁了眼,这才是阴沟里翻了船,这丫头,哪是你什么女儿冷晨清哩?分明是另一个人所化装。”百变鬼影门幻真此言一出,红衣蒙面少女及神拳铁臂再一回忆冷晨清的神色形态,恍然而悟,果觉她有很多可疑之处。但他们想不出这化装冷晨清的少女是谁?现在三人被在石堡之中,没有出路,当然是凶多吉少。究竟这个化装为冷晨清的少女,同他们三人有何仇恨而将他们诱困在此地哩?他们想来想去,目前除了第一个大对头“桃木剑”之外,应别无他人。可是“桃木剑”是个男人,任他千变万化,总不成能达到男变女的境界!红衣蒙面少女因骄傲成性,她何曾受过别人的捉弄?当下气得娇靥绯红,连足直踏,恨不得凭双足双手,将这座石堡毁成粉沫,方解心头之恨。当然,她对那个化装为冷晨清的少女,恨入骨髓。本来,她的武功绝高,连在武林中久负盛名的神拳铁臂佟浩、百鬼变影门幻真二人,对她也恭而敬之。以他这二人的身份与江湖阅历,对红衣蒙面少女还如此不敢稍有不敬,由此可想而知红衣蒙面少女来头不等闲了!神拳铁臂佟浩二人,虽然至现在不明白红衣蒙面少身份,但从她绝顶功力,及行为正大,猜想她是隐居山林前辈异人之徒无疑!红衣蒙面少女气了一阵,开始同神拳铁臂、百变鬼影在这到斗室中寻找出路。饶是他们费了大半天机,仍不能寻出一个门径来。正在他们无路可寻着急万分之际,蓦地“哗啦啦”一声响,石室东边墙壁下出现一个地洞来。三个相互一愕,不知这地洞是如何地出现?红衣蒙面少女愕了一阵,抬眼向神拳铁臂百变鬼影二人打了个转,沉声道:“跟我来!”说着,人便朝那地洞走去!百变鬼影门幻真亦是个善于运用心机的人,立闪身拦住红衣蒙面少女前,道:“姑娘请停步,听老儿一言。”红衣蒙面少女本已走到地洞口,闻言立停身回过头来,道:“与其困死此石室中,不如向前闯去,明知这个地洞险阻重重,但我们不得不冒险犯难以求生路。”百变鬼影门幻真因为心思较细,恐红衣蒙面少女冒然行动,堕入敌人陷井中,故将她叫住计议一番后,再作行动。但一听红衣蒙面少女之言,却也极有道理,倒被说得无言可答。神拳铁臂佟浩虽然在武林中久负盛名,生性却急躁,是个无城府的人,现听红衣少女的话,甚表同意,当下接着道:“姑娘的话,甚有道理,我们不如向前闯去,也许可以寻出一条出路来!”百变鬼影门幻真见神拳铁臂佟浩如此附和着,更默默无言了!三人正欲向地洞走去,突然又听得“哗啦啦”一声响,西边墙壁也现了一个地洞来。红衣蒙面少女本是走在前头,右脚已踏下地洞第一个石级,这一发现又有个地洞。立停止不进,扭转头望着西边墙壁地洞出神!神拳铁臂佟浩百变鬼影门幻真二人亦是愕然相对。正在这时,蓦地北边墙壁下亦是“哗啦啦”一声响,也现出一个地洞来。这一来反将三人停身在东边地洞口,进又不是,退又不是。半晌,红衣蒙面少女返身来到石室中,望了望三个地洞,迷惑地不知选择哪一个地洞走去为好。神拳铁臂佟浩满脸迷糊之色,道:“这有三个地洞,哪一条是我们应走的道路,万难判断出。以我意见,用不着多去寻思,随便进入一个地洞内向前闯去。”他说完话,没人回答。半晌,百变鬼影门幻真,望了望红衣蒙面少女,道:“我想,这三个地洞,没有一个安全的,我们三人力量不可分散,齐进入一个地洞内吧。”红衣蒙面少女不同意他的说法,立接道:“既然这三个地洞,没有一个是安全的,我们就得分开行动。以二位久负盛名的前辈,难道还贪生怕死吗?分开行动,也许三人中有一人侥幸寻出去路。又何必要死在一起哩?”“那化装为冷晨清的丫头,她说白旭云被困在此石堡中,也许不是假话,我们分开后,寻找白旭云的机会较多……”停一停,抬头望了望百变鬼影门幻真一眼,道:“再不,二位在一起行动,我单独进入一个地洞,要有发现,我们回到这个石室会齐。沿途做下记号来,以免回不到这个石室。”百变鬼影门千晨哈哈一笑,道:“姑娘既然如此说法,老儿那不同意,吝惜这一条残余的生命?就这样吧!我们各人进入一个一洞,沿途做下记号来,如有什么发现,回到这个石室会齐。”说完,不待他们再发话,首先纵身进入西边地洞中。红衣蒙面少女及神拳铁臂佟浩分别进入东北两个地洞内。其实,百变鬼影门幻真的看法确实对的,他们不应将力量分散行动。红衣蒙面少女、神拳铁臂佟浩二个却小看了这座伪“紫泉古台”,这座伪“紫泉古台”分为“天地人”上中下三层,按照八卦方位分布八门,总计有数百个石室及数百条甬道与地洞,一人内,插翅也难逃出,前次傲面君子白旭云要不是得着奇遇,又七得花底流茑东方珠的指点,他早魂游地府了,红衣蒙面少女纵能有绝顶武功,岂能逃出这座千变万化伪“紫泉古台”?却说红衣蒙面少女进入地洞内,漆黑无光,伸手不见五指,但她内上比修,视黑夜如同白昼,对当前景色仍看得十分清晰。地道内,两边都是大青石砌成的墙壁,她人虽骄傲,心思却十分仔细。也不敢稍存大意,沿着甬道墙壁施起金刚指做下记号来。在她走尽地道,走到一个石室,石室内另有一个地道,她又从这个地道窜人。一如前次白旭云一样,走人一个石室又一个石室。最后到达这座伪“紫泉古台”中心大石室中,在她一进人大石室中,来路即被大石板自动封闭。她立定身形向大石室中一看,纵她武功绝顶,生性骄傲,也不由汗毛倒竖,机伶伶打了个寒颤!原来,这座大石室,即是白旭云前次所到满地死尸的那间大石室。她愕了一愕,大着胆子向前走去,她看了看躺在地上那些男女老少尸体,虽然尸体于枯,但面目仍看得清楚,每个入面孔都是挂着悲哀与恐惧,死象难看。大石室中,有一座大石板,上面刻着许多人名,及死去的日期。石板上有“请留芳名”四个大字。那些姓名,都是运用内家功力,用指头刻出,一望而知不是出于一个人的手法。很显明这些姓名是由每个死者自己所留。从这些字体劲力看来,功力有深有浅,但能运用指力在这坚硬的石板上刻上字,功力毕竟不凡?看起来,这些死人,都是武林中的高手。红衣蒙面少女,双眼注视石板上,依次每个每个姓名看下去,从那些死者所刻的日期计算,前后竟然有两百多年。如此看来,这些人,很明显是先后进入这座伪“紫泉古台”中被困而死!她看到最后一个人名,不禁“啊”地一声呼叫出来!人也险些倒在地上。她立伸出双手,扶在石板上,将摇摇欲堕的身子支撑着。半晌,恢复了理智,定了定神,揉了揉双眼,再向石板最后一个姓名看去,哪会错,上面很清晰地赫然刻着:“三绝剑门下傲面君子白旭云于某月某日囚于此地。”从那指力看来,功力要比石板上所有的人都强。红衣蒙面少女对于这一点可有疑问,在她认识面郎君白旭云时,武功极其平常,以她的想法,白旭云决不会有如此深厚功力!其实,这几个字,确是白旭云被困此地时亲自运用金钢指所刻。在红衣蒙面少女认识白旭云时,他还没有得着中倏儒释道三人武功,故功力平平,但自得中倏儒释道三人武功后,功力大非或比,故红衣蒙面少女不得而知。红衣蒙面少女极爱白旭云,但她又明知白旭云同冷晨清要好,她为人极其正直,也不愿去夺人所爱,内心却始终放不下白旭云影子。因为她极爱白旭云,爱屋及乌的对冷晨清也生出无限的爱护来。,她终是个不平凡的女孩,并不象世俗一般女孩,因爱成妒。此刻,她面对着那石板上白旭云的名字,虽然觉得白旭云没有如此功力,但事实上认为是白旭云所刻无疑。石板上既刻有白旭云的姓名,那么人也困在这座伪“紫泉古台”中,以他所留时日看来,人必早已死去。她想到此地,不禁悲从哀来,伤心泪珠泉涌!伤心了一阵,忽然想起,立向每个尸体看去,她想从这些尸体中,期能发现白旭云的遗体。费了大半天时间,每个尸体都看过,但没有发现白旭云的尸体。她愕了一阵,心想怎么会不见白旭云尸体哩?石板上既有他的名字,他必定进入此地,既进人此地,那还能逃得出?大石室分有八门,每个门都是用大青石板封闭着,在她正愕然间,突然靠她左边,“天”字石门,“哗啦啦”一声响,霍然自动开启。红衣蒙面少女望那“天”字门冷笑一声,大踏步闪身而入。她身形一跨过“天”字石门,门上大石板,便自动封闭起来。她不在意地昂然向前走去。进入石门,仍是一条冗长甬道,约盏茶时间,曲折地穿出甬道,又进入一个小石室。这个石室,床被桌椅俱全,并且有许多干粮饮水。红衣蒙面少女奔腾了大半天,腹内早感到饥渴,一见有饮食,便不问来历的吃了一点。她因得见石板上发现白旭云的姓名,心中自觉不安,虽然饥饿,仍吃得不开味口。吃了一点干粮后,转眼朝石室门看去,那石室却是虚掩着,她便走去随手将石门拉开。外面又是一间大石室,有几张石椅及一张石桌,石椅是相对并列。这个石室不但宽大,而且有五丈多高,石室中除了那几张石桌石椅,别无它物,空荡荡有点阴森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