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侠话才说完,林中一个声音接着道:“你没法救,我可有办法救!”说着林中踱出一人。白剑翎惊喜道:“云鹤居士!”王子侠冷冷道:“原来是你,连你共有四人!”云鹤居士笑而不语,自怀中掏出一柄金色剑鞘的短剑,道:“王子侠!你听说过金鳞到吗?”王子侠面色微变。云鹤笑着又道:“天南一宝!”王子侠哼了一声,他想不出金鳞剑怎么到了云鹤居士手中,但他知云鹤居士是一代奇人,他胸中包罗万象,武林中的掌故他可一件件数出,好似置身其间。他看了云鹤手中那柄金剑一眼,悻悻道:“云鹤!今天我王子侠就让你了!”说完急奔而去。云鹤居士微芙着收回短剑,向白剑翎道:“快!带着列缺客我们快走!”石小青诧异道:“何必这么匆忙?”云鹤笑道:“你想,如果金鳞剑在我手中,我还会写信要他出江湖,用天蚕网去制雷心钻吗?”数人急急奔向王子侠所居茅屋。进入屋中,云鹤居士向白剑翎道:“列缺客一时醒不了,你把他放在一旁吧!”白剑翎放下了列缺客,向云鹤居士问道:“居士可知苦行大师的下落吗?”云鹤居士看了白剑翎一眼,笑道:“我也不是先知,听你口气好似苦行大师和你们分开了,我虽没有见到他,但知他一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白剑翎不安的看了江玉羽及石小有二女一眼,道:“居士可知天觉寺已毁了吗?”(缺)白剑翎惊异地点了点头。云鹤居土缓缓道:“这些事都已有了结局,并不急,急的是天蚕网及雷心钻均已落入王子侠手中,王子侠胸襟狭窄,无容人之量,又被我所愚,他不久定将发觉,那时他怒气更盛,恐怕他对我们不会轻易放过!”白剑翎道:“但他手中有天蚕网及雷心钻,谁也不能奈何他!”云鹤居士微笑道:“你刚才不是听我说过吗?金鳞剑,只要有金鳞剑,一切迎刃而解!”他顿了顿,又道:“金鳞剑数百年来均在天南一带,故被人称为天南一宝,最近的主人据我所知,是天南一剑奚万全,但已是百余年的事了,他从不履足中土,故也无人知其下落,当今天下只有东西二矮知道他的下落!”白剑翎喔了一声。云鹤居士又道:“东西二矮不日将至泰山,以他俩人古怪的脾气来论,除了你,他们决不肯帮别人的忙。”白剑翎思一会,道:“天南一剑究竟是怎么一类人呢?”云鹤居士微笑着道:“这你不用担心,他的脾气和东西二矮差不多,但他一手飞凤剑不在奇正十三剑之下,而且他手中有金鳞剑,但我猜他或许已不在人世了!”他想了一会,又道:“这次你最好一个人去,而且不要露出痕迹,飞凤剑的传人已现江湖,他也一向无敌手,你要小心了!”白剑翎点头应诺。云鹤居士道;“王子侠也不是笨人,我马上就要离开此地,自然他一定要找你,飞凤剑的传人也要找你,你最好在路上不要惹事,剑弓都不要带,免得出岔子!”正说着,列缺客已经恢复了知觉,他休息了一会,站起身子,扫了四人一眼,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云鹤居士笑了笑,也不阻止,就让列缺客离开,转头向白剑翎道:“他虽不能言动,但刚才的话他全听到了,他也不是刚出道,他自己心里会有主张的!”他说完又道:“你去吧!此时东西二矮大约将至,江姑娘和石姑娘交给我了,你的行踪我自会知道,我们会去找你的!”白剑翎望了二女一眼,江玉羽轻声道:“你快去快回,免得我和小青担心!”白剑翎点了点头,石小青迟疑的向云鹤居士问道:“居士!那飞凤剑法很厉害吗?”云鹤居士笑了笑,道:“你别担心,没有问题,说不定东西二矮还会与白少侠一起去呢!”石小青又道:“那人是谁,你知道吗?”云鹤居士道:“那人叫卜正南,在天南一带名头已胜过白少侠,天南三十名高手齐聚一带,但被他轻易的就击败,一个都没让他活着!”白剑翎心中暗想此人原来如此心狼手辣的。云鹤居士笑着向白剑翎道:“你快去吧!今天的事必须在王子侠还没有赶回来以前办好!”白剑翎向江玉羽及石小青二人看了一眼,道:“那我就走了!”说完他向外奔去。他空身向泰山之峰奔去,不一会就上了山顶,泰山之峰,毫无人迹。白剑翎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一会儿,东矮司徒明已翻上来,他一眼看见白剑翎坐在那儿。白剑翎起身道:“前辈您好!”司徒明疑视着白剑翎,半晌笑了笑道:“白少侠有什么事吗?”此时西矮公孙亮亦自另一方翻了上来。他一见白剑翎也咦了一声,大笑道:“白少侠近日可好?听说白少侠败列缺客,毙铁仙,真是人生一大快事,今日白少侠来,我俩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白剑翎尴尬的点了点头,道:“正是!我今日来有点事麻烦二位!”司徒明笑道:“那正好,上次我俩答应的事没做,梗在心头实在难受,白少侠请快说吧!”白剑翎笑了笑道:“我有件事要请教二位的,不知二位是否肯以相告?”二矮齐道:“白少侠请说,只要我俩知道,一定决不推托!”白剑翎沉吟道:“二位可知如今天蚕网、红霓甲及雷心钻均已现江湖,雷心钻及天蚕网均在王子侠手中,红霓甲是在列缺客手中!”二矮惊异的喔了一声,但并未开口。白剑翎看了二人一眼,道:“所以我想知道天南一剑奚万全的下落及金鳞剑的下落!”东西二矮互视一眼,沉默不言。白剑翎道:“不知二位前辈是否能以相告?”司徒明沉吟道:“白少侠!不是我俩不愿相告,实在是因为此事关系我俩师门体面甚大,其中牵涉颇有不便出口之处,此事要请白少侠原谅!”白剑翎望了两人一眼,默默无言,心想既然如此,自然也不便追问,去找卜正南,他是飞凤剑的传人,他也一定知道。他向二矮微笑道:“既然如此,白剑翎就告退了!”西矮公孙亮道:“慢!”他头缓缓转向东矮司徒明,凝视着他。二人相视半晌,公孙亮向白剑翎道:“白少侠可知我俩和天南一剑奚万全是什么关系吗?”白剑翎摇头道:“不知!”公孙亮道:“我俩是他当年近身侍童!”白剑翎微微点头。公孙亮又道:“我俩当时的武功比现在还要高!”白剑翎一愣,没有说话,他想不到二矮当时武功比现在还要高,以二矮的武功来论,已在古毒之上,那天南一剑的功力将要深不可测了。公孙亮道:“但天南一剑自己收了一个弟子!”白剑翎道:“可是卜正南吗?”公孙亮冷笑了两声道:“就是他!”司徒明也道:“白少侠的武功我俩见过,奇正十三剑也确实神妙无方,但比起飞凤剑法来还要稍逊一着!”白剑翎微笑道:“二位前辈大概也知王子侠的为人,两件宝物都在他手中,只怕他将称霸江湖,无人能制,而任其所为了!”司徒明道:“这正好!那他一定去找卜正南,而卜正南也非死不可了!”白剑翎道:“卜正南是天南一剑的弟子,那金鳞剑一定也在他手中,他焉怕王子侠?”司徒明冷笑道:“就是金鳞剑不在他手中!”公孙亮和司徒明俩人互视一眼,向白剑翎道:“白少侠,你问我俩,我俩本不该不说,但老实说,我俩也不太清楚金鳞剑的下落,卜正南他知道得要比我俩清楚,他虽未至中原,但在天南一带,他名头可比你大,飞凤剑法天南绝学,不是奇正十三剑所能敌,如果白少侠一定要问,我俩只能告诉白少侠去天南找卜正南,一找就可找到了!”说完他俩一起退去。白剑翎沉思了一会儿,也下了泰山,至山底,见自己那匹白马奔来,但紫弓紫剑已被云鹤居士收走,他上了马,向南行去。天色渐暮,这日白剑翎已至四川境内,他进了一家旅店,正在吃着晚饭,门外一阵声响,进入了五六个大汉,个个腰中都插了一把刀。五人大声喝叫着。门外走进一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余岁,背上斜插着一柄剑,轻蔑的笑着,看着这五人。五人和那人对面的一个,霍然起身,道:“你是谁?”那人昂首阔步,一屁股坐在白剑翎的对面,口中道:“这些人是谁?好大的架子嘛!”说着转头向白剑翎看去,白剑翎一抬头,吃了一惊,那人面上虽是轻蔑的笑着,但两眼神光外露,分明内功已近炉火纯青了。五人中的那人大声道:“你连振远镖局的人都不认得了吗?”那人不理转头向白剑翎道:“门口那匹白马可是你的吗?”白剑翎凝视着那人,微微点了点头。那人也点了点头。五人中的那大汉怒声道:“你耳朵聋了吗?我们是振远镖局的,你身上佩着剑,看就不是好人,如果你想劫我们的货,那是梦想!我告诉你,这次是我家总镖头,铁臂金刀徐达开亲自保的!”那人望着那大汉,轻蔑的笑着。那大汉心中微有怯意,他擦了擦额角的汗,道:“你等着好了。我家总镖头就要来了!”那人站起身道:“来了,他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可都是振远镖局的伙计吗?”那大汉一听那人的口气,五人一齐起身,道:“正是!”门外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和马车声。那人转过头去,嘴角轻蔑的笑着。门外走入一个老者,那人倏地一回身,白剑翎呀的一声,那五个大汉一声没哼,一齐被他用飞刀钉在墙上。那老人面色剧变,他大喝道:“你是谁?来劫我徐达开保的货吗?”两辆马车,前面一辆帘子掀开走出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他一下车就呆在那里。那人轻蔑的笑着,向徐达开问道:“你就是所谓铁臂金刀徐达开吗?”徐达开一手抽金刀,怒声道:“朋友,你是哪一条道上的,我徐达开在江湖上混了半辈子,承江湖朋友们看得起,你一出手就毙我五个伙计,是和我徐达开过不去吗?”那人又转头向白剑翎道:“喂!我看你那匹马倒不错,你要多少钱才让给我?”白剑翎还没说话,徐达开哪里受得了,他大喝一声,一刀砍出,向那人身背砍去。那人一回身,用二指轻轻一钳,钳住了那柄金刀。徐达开不舍,抬脚向那人小腹踢去。那人二指一反,夺下了徐达开的金刀,闪电似的退了一步用刀柄一掷,将徐达开掷翻倒在地上。他轻蔑的笑着,双手轻轻将那两柄金刀折成两段。跟着,又问白剑翎道:“怎么样,你要多少钱?”白剑翎心中也暗惊这人的武功竟如此高,他淡淡一笑想:“对不起!我不卖的!”那人喔的一声,向白剑翎轻蔑的笑道:“你不卖吗?”说着向白剑翎走去。徐达开坐在地面上,向那人道:“你可是卜正南卜大侠!”那人轻蔑的笑着,道:“你怎么知道?”那胖子听了急忙向卜正南走去,媚笑道:“原来是卜大侠!失敬失敬,在下黄德寿,是此次的东主!”白剑翎微惊,打量着卜正南,他想不到这么快,就碰到卜正南了。卜正南喔了一声,向黄德寿问道:“你这次要徐达开保的是什么?”黄德寿嘻嘻笑道:“没什么,卜大快可要过目吗?”说着他拿出一个盆子,打开送给卜正南看,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珍宝。卜正南一面看着,缓缓道:“就这些吗?”黄德寿媚笑道:“珠宝没有了,其余是我和小妾!”说完他拍了两掌,后面一辆马车中,两个丫头扶着一个丽人走了出来。黄德寿道:“这就是小妾丽春!”卜正南将珠宝还给了黄德寿,走了过去,打量着那丽春。白剑翎皱了皱眉,心道:想不到卜正南竟是如此好色的人。那丽春低着头。卜正南笑着问黄德寿道:“很漂亮嘛!”黄德寿媚笑道:“卜大侠夸奖了,如果卜大侠肯帮忙,我愿将她送与卜大侠!”白剑翎听了看了看黄德寿一眼,心道:“这人也委实说得不像话!”卜正南眯着眼笑道:“真的吗?”黄德寿忙道:“当然真的!”卜正南道:“但还不够,子午山的宝藏我要一半!”黄德寿面色一变,又恢复原来的脸色,媚笑道:“卜大侠说笑了!”卜正南轻蔑地笑道:“如果我不肯帮你,只怕你连尸骨都得不回,我只就将宝藏送你一半!”黄德寿嗳了两声,向左右看了看,只好轻轻地点着头。卜正南冷冷一笑,向他问道:“你有图么?”黄德寿点了点头。卜正南轻蔑地一笑,向白剑翎道:“你呢?”白剑翎淡淡道:“我不卖,但……”卜正南右手一翻,闪电似地弹出一柄飞刀,向白剑翎射去。白剑翎微一侧身,右手食中二指正夹着刀柄。卜正南面色一变,大笑道:“想不到你也会武功,我出道以来,还没有人躲过我飞刀的,今天就你接住,就冲着你这一手,我也不再要你的马了!”白剑翎默不答言。卜正南又道:“你叫什么名字?”白剑翎对卜正南的印象不太好,他淡淡道:“无名小卒,不值一提!”卜正南仰头大笑道:“你想瞒别人可以,但可瞒不过我,你是白剑翎是吧!”徐达开一听,忙起身向白剑翎躬身道:“原来是白大侠,我徐达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卜正南轻蔑地一笑,道:“不但你是白剑翎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来是为了金鳞剑,对吗?”白剑翎凝视着卜正南,淡淡道:“你都猜对了!”黄德寿眼珠一转,向白剑翎媚笑道:“原来是中原大侠白剑翎,我黄德寿失敬了,你如果肯帮忙,那……”卜正南轻蔑地一笑,道:“你就把另一半给他是吗?”黄德寿假笑了两声,道:“我们大家都是自己人,实说也不妨,天下两大剑客均在此,更不必怕别来抢,谁能帮我取出宝藏让我安全,我决定将宝藏的一半酬谢他!”卜正南轻蔑地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和白剑翎替你奔劳吗?”黄德寿假笑了两声,没有答话。白剑翎淡淡一笑道:“我对这没有兴趣!”卜正南接口道:“但我想你一定对金鳞剑有兴趣的!”白剑翎看着卜正南,没有说话。卜正南抬头一笑道,道:“老实说一句,以我的身手,哪会在乎这点宝藏,你大概想知道金鳞剑的下落,你跟着我,准没错!”他说完转头向黄德寿道:“宝藏你别想了,老实告诉你,你如取出宝藏,一定会被分尸,你难道不知天南的金钱帮吗?”黄德寿打了个颤,道:“有两位大侠在,焉会怕金钱帮?”卜正南轻蔑地一笑,道:“金钱帮帮主十二金钱镖鱼玉名是我拜弟,白剑翎不是他的对手,我更不会帮你的,他要这一笔宝藏,作为向中原发展之用,你就把图给我算了!”黄德寿涨红着脸,呆在那里。卜正南轻蔑地向白剑翎道:“你是中原大侠,你应该帮助他的!”白剑翎淡然一笑,道:“如果卜大侠认为我应帮他,那卜大侠就可以放过他!”卜正南冷笑道:“好大的口气!”黄德寿急向卜正南道:“卜大侠!您是最守信的,我已答应将丽春及一半的宝藏给你!”卜正南道:“当然!你一定要,我也会帮你的忙,而且保你不会出事,但回至中原时,你将被分尸!”黄德寿咬了咬牙道:“好!那是以后的事,我现在不管!”他说着,目光流转,狠毒望着卜正南。卜正南斜着眼看着他,嘴角撇起一丝轻蔑的笑容。黄德寿心中另外打着主意,心想既然如此,那你就一丝也不要。卜正南侧脸向白剑翎道:“怎么样?金鳞剑在子午洞中,跟我去吧!”白剑翎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第二天,天刚破晓,一行人就向前进发,向子午山行去。卜正南不时发出轻蔑的笑声,好像他对任何人物均如此的看不起。白剑翎沉思着,一言不发。徐达开和黄德寿两人不时望着卜正南,眼中露出狠毒的光芒。不一会,天色已黑,一行人又投店。夜半,白剑翎轻步而出,走至园中,望着天上的夜光,缓缓的散着步。突然他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自后而来,他站定了脚步,一个轻轻地声音向他叫道:“白大侠!”他一回头,见那人竟是黄德寿的小妾丽春。丽春向他走去,口中道:“白大侠!你救救我!”白剑翎道:“你有什么事么?”丽春道:“黄德寿要我明天拿酒给卜大侠喝,但我不敢!”白剑翎喔了一声,心想,卜正南虽不对,但罪也不致死,何必如此呢?丽春皱着眉道:“白大侠!我看得出,你心很好,我该怎么办呢?我不拿毒酒给卜大侠,他们会杀我的,但我不敢拿给他!你看我怎么办呢?”白剑翎沉吟了一会,道:“明天吗?”丽春点了点头。白剑翎道:“没有关系,我知道了,你明天拿酒给卜大侠时我会办的!”丽春看了白剑翎一眼,退了下去。第二天,天色已暗,黄德寿摆宴席请卜正南及白剑翎,宾主开怀畅饮,只有白剑翎滴酒不沾。不一会,黄德寿击鼓三声,丽春低头棒着一杯酒走出,向卜正南道:“贱妾丽春,敬大侠一杯酒!”白剑翎见她双手都颤抖着。卜正南轻蔑的笑着,扭头看着白剑翎。白剑翎微笑道:“刚才你们说我不肯喝,现在这一杯我就喝了吧!”说完他接了过去,举杯欲饮。黄德寿与徐达开两人一起变色,卜正南轻蔑地笑着道:“这杯是毒酒,是来毒我的,你怎敢喝?”白剑翎一呆,不知卜正南怎么知道的,黄德寿与徐达开面色死灰。白剑翎笑道:“我早就知道是一杯毒酒,因为我想交你这个朋友,同时为救丽春姑娘一条性命,难道我不该喝吗?”卜正南神情一怔,冷声道:“我可没有你这样傻,你该知道,我卜正南从不受任何人的恩惠!”白剑翎道:“连你师父在内?”卜正南又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白剑翎笑了笑,又道:“你现在武功如此,当然是你师父所授,你师父对你也有传艺之恩!”卜正南轻蔑地一笑,道:“你说天南一剑奚万全吗?”白剑翎点了点头,心中暗思怎么卜正南直呼奚万全的名讳,难道他不是他的师父吗?卜正南轻蔑地笑着道:“不错,他对我有传艺之恩,但他杀了我父母,这又该如何算呢?”白剑翎一愣,心道:原来如此,难怪卜正南对天南一剑奚万全不满。卜正南冷冷道:“当年奚万全为了我娘将我爹杀死,结果我娘也自杀了,那时我才三岁,当我长大了,终于我知道了这些往事!”他说着转头向白剑翎道:“你说我怎么办?”白剑翎见他眼中充满杀气,他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卜正南轻蔑地一笑,道:“结果他没有活出二十个时辰!”白剑翎心中一寒。卜正南继续道:“但这老家伙临死向子午洞中奔去,我也无法追入,因此金鳞剑随他葬身在洞中了!”白剑翎缓缓道:“但你可想到你师父对你不但有传艺之恩,而且还有养育之思,他不该死在你手中的!”卜正南怒哼了一声。白剑翎微微一笑,道:“我父亲也是死在我师父剑下的!”卜正南惊异地喔了一声,问道:“那你怎么办呢?”白剑翎道:“但他老人家是被迫的,迫不得已才如此的,他老人家并没有错!”卜正南哼了一声。白剑翎笑着道:“无论如何,如果抛弃了仇不谈,你师父确实是有恩于你,他不该死在你手中的!”卜正南愤然起身,又沉思了一会,向白剑翎道:“我们不谈这些了,虽然今天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上当,但你今天助手,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说完他转身离去。白剑翎叹了口气,也回房去了。第二日,清晨,黄德寿向卜正南道:“卜大侠,前面还有许多路,我不想去了!”卜正南轻蔑地笑着,看着他。黄德寿擦去了额头上汗水,赔笑着:“我愿赔偿卜大侠的损失!”卜正南轻蔑道:“你赔得起吗?”黄德寿赔笑道:“卜大侠请别生气,我愿将我身上的所有珍宝都送给你!”卜正南冷笑不语。黄德寿又道:“还有丽春也送给你!”卜正南道:“就如此吗?”黄德寿赔笑着,右手擦着额上汗水,他自知毒酒不成,再往下去,自己性命难保。卜正南轻蔑道:“怎么不说呢?”黄德寿道:“卜大侠还要些什么呢!”卜正南道:“如果下去,那好,我只要你和徐达开两人项上之头即可!”两人闻言面色大变。卜正南冷道:“少噜嗦了,往下走吧!”两人相视,无言可答。众人向南行去,进入了云南境内,卜正南昂首而行,凡是武林中人,见了他都毕恭毕敬的叫一声大侠!不日至子午山,黄德寿看着山洞,面上露出诡秘的笑容。卜正南侧目轻蔑地望着他。黄德寿媚笑道:“大侠!我们就进去吧!”卜正南向四周扫了一眼,道:“就我们四人进去,其余的人留在洞口好了!”四人进入洞中,徐达开领先,手中举着支火炬。白剑翎见洞中四通八达,中间有无数的岔路。黄德寿眼珠一转,面上露出诡秘的笑容,在怀中掏出一张牛皮纸的图,他一人偷偷地看着。卜正南轻蔑地哼了一声,黄德寿收入怀中,道:“卜大侠!我们现在向内走吧!”说完他带头,向洞中走去。走了一程,黄德寿又至怀中悄悄地将图取出。卜正南哼了一声,道:“拿给我!”黄德寿吃惊地看着卜正南,向后退去,口中道:“不!这可不行,羊皮图在你手中,你要丢下我们,那可怎么办?”卜正南轻蔑地一笑,道:“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可用不看这么麻烦!”黄德寿无可奈何,迟疑了一下,将图递了过去。卜正南接过了图,双眼仍然轻蔑地望着黄德寿。他凝视着黄德寿,半晌才收回目光,他看着羊皮图,见那皮上的毛均退光,而且已带有黑斑,确是老皮了。他向四周看了看,默思刚才走过的路,和现在的位置,果然不错。他轻蔑地瞟了黄德寿一眼,道:“走!”黄德寿惊恐地望着他,道:“你把图还给我,不然我不进去了!”卜正南冷冷道:“去不去随你!”说完转头向白剑翎道:“我俩进去吧!”两人向前走去,卜正南以为黄德寿及徐达开两人必会跟来,但突然两人向后奔去。卜正南心中微震,他哼了一声,面上又现出轻蔑的笑容。但再走了一段路,那图竟不对了,那图只有三分之一是真的。黄德寿和徐达开躲了开,黄德寿仰头大笑道:“如何,卜正南功再高,只怕不能奈何我了!”徐达开也笑道:“卜正南开始一定不服,而白剑翎在他身旁,他也不能说伤气话,他一定向里面闯,那就非死不可了!”黄德寿冷笑道:“当然!”他说着从怀中掏出另一张图,道:“这才是真的!”徐达开过去看着,赞不绝口,连道:“黄德寿的匠功惟妙惟肖!”黄德寿大笑道.“不错,等两人晕了后,我们去把白剑翎救出来,那他就会完全帮助我们了!”徐达开冷笑了一声,一手紧握着羊皮图,道:“黄大老板,别想了,图在我手中!”黄德寿道:“但图是我的,你也是我雇的!”徐达开冷笑道:“没有用,我当镖师已厌了,我也想当老板了!”黄德寿面色一变,道:“你想怎么样?”徐达开冷笑道:“我想怎么样?我想要这张图……”黄德寿怒声道:“你疯了,取出来后我会分你一半的!”徐达开冷笑道:“不!我要的不是一半,而且白剑翎还在,你有么对付他?”黄德寿怒道:“徐达开,你也想背叛我吗?”徐达开冷然长笑,挟图向洞内奔去。黄德寿望着他的背影消逝,他面上再次诡秘地笑着,道:“狡兔三窟,仅免一死,谁知我还有第三张图?”说着他在身上又摸出一卷羊皮。卜正南见图不对,他迟疑了一下,哼了一声,一声不响,还是向下走去。白剑翎不知,也跟了下去。走了半个多时辰,白剑翎咦了一声,向卜正南道:“卜兄!我想不对!我好像觉得我们在绕圈子!”卜正南道:“哪里会!”他口中虽如此说,但心中也不由不着急,他在图中对着,但哪里还能对得出自己现在哪里。但在白剑翎面前,他哪肯服输,他仍然向下走着。白剑翎止住脚步道:“卜兄!我看你手中的图或是假的,我们不要再往下走!”卜正南哼了一声,轻蔑地一笑,但却说不出话来。白剑翎凝视着他,道:“卜兄!现在回头,或许还来得及,再下去,就晚了!”卜正南轻蔑地一笑,道:“那你就回头吧!我要往下走了!”白剑翎无言地看着卜正南,道:“卜兄!听我一次劝,这是对你没有害的!”卜正南轻蔑地笑了笑,向洞中走去,口中道:“白剑翎,今天幸好是你,如果换一个人对我说这些话,早就死在我手中了!”白剑翎默默无言,看着卜正南,一直到他背影消逝在视界。他沉思了一会,向侧面一个洞中走进去。走着走着,竟发觉那个洞愈走岔路愈少,最后只剩下一条甬道。前面远处有一个转弯口,忽然闪出一丝火光。徐达开一手持着图,一手举着火炬,满面面惊恐之色,口中还喃喃道:“怎么?图上竟没有这条路?”白剑翎侧身,徐达匆匆而过,好似没有看见他一般。白剑翎迟疑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单一的甬道突然开展,呈现出一个石室,石室中四通八达,四面有无数条通道。白剑翎迟疑着,不知走哪一条路才好。突然正面洞口出现了一个人。白剑翎一见,呆在那里,半晌,他急忙奔了过去,跪下道:“大师您好!”苦行大师微微一笑,道:“孩子!你跟我来!”说完他回身走去。穿过了石洞,又至一间石室,地下坐着一个老人,白须白发,正在那儿闭目静坐。他睁开双眼,目光炯炯,亮得吓人。苦行大师微笑道:“这位是子午客,我是被他救的!”白刘翎躬身道:“子午客前辈,您好!”子午客大笑道:“大师何必如此,说子午客哪里知道,何不说我就是南天一剑奚万全呢?”白剑翎微惊,卜正南说奚万全已死,怎么他又话了呢?奚万全一笑,向白剑翎道:“你觉得奇怪吗?”白剑翎看着他,不发一言。奚万全道:“卜正南只知有宝藏,天南一剑无恶不作,自那次以后,我就成了子午客!”白剑翎也低头不语,心道:是啊!虽然他濒临死境,但他已悔悟了啊!奚万全笑了笑,道:“我还是在江湖上走动,你的事和卜正南的事,我全了如指掌,老实说,飞凤剑比起奇在十三剑来,还是要差了一筹!卜正南不是你的敌手,但他天资绝顶,功力也仅仅差你一筹罢了!”苦行大师道:“你也是飞凤剑的传人,如此说不是怕减了你的光彩吗?”奚万全淡淡道:“大师是出家人,自己本该就看轻名利,怎么对我的名利还看得那么重呢?”苦行大师笑道:“檀越恕罪,适才戏语,请勿见怪!”奚万全向白剑翎道:“我想赎我过去的罪,所以有一事想请你去做的!”白剑翎听了道:“前辈吩咐就是,我白剑翎做得到的,我一定尽力去做!”奚万全起身,向白剑翎道:“你跟我来!”走至一片石墙前,他双掌轻拍,石壁打开,里面一片珠光宝气,十二箱珍宝,耀目万分。奚万全道:“这就是宝藏了,我想请你转至中原,中原黄河泛滥,这批宝藏不能食用,但可供救灾之用!”白剑翎点了点头,道:“这么多宝藏,我一人如何搬运呢?”奚万全笑了笑,道:“黄德寿会帮你搬的,至中原之后,我有办法让他不敢不拿去救灾!”白剑翎点了点头。奚万全子道:“卜正南我会应付,你只要小心鱼玉明即可!”说完他一拉苦行大师,道:“大师我们走吧!”他回头向的剑翎道:“黄德寿要来了,我们要走了!”白剑翎站在当地,不一会,一支火炬出现,黄德寿转了过来,他一眼看见白剑翎站在藏宝之前,他呆了一下,媚笑道:“白大侠,想不到你先来了!”他双眼睁着,看着那十二箱珍宝,其中任何一箱都可使他富可敌国了。但他想到要分白剑翎一半,心中不由暗自可惜。但想卜正南不见了,他要算计白剑翎更容易了。白剑翎望着他,知他贪财吝啬,他笑了笑道:“黄老板,你可找人来抬这些宝藏了。”黄德寿一听,连忙向外走,口中道:“好的,我立刻就去,但卜大侠呢?”白剑翎淡淡道:“你别管了,但他一定出得去的,你用假图骗他,他早就知道了!”黄德寿停住了脚步,吃惊道:“什么?”白剑翎笑道:“他一时不会来,你不要怕,我们可要快走些了!”黄德寿连忙道:“是的!是的!”返身急奔出去。官道上,出现了一列马车,向中原奔去。白剑翎骑在马上,向左右看着,两天来,遇到过不少武林中人,但他们对这十二车的珍宝竟视若无睹,连正眼也不看一下。这么多珍宝,从车辙上就可以看出来不是普通的物品,而且在天南可说没有人真正看过白剑翎的庐山真面目的,但却好似没有一个人为了这批珍宝而动心。白剑翎暗自担心者,愈是没有旁人敢动,可说愈是证明了金钱帮势力之大。走着走着,他一眼瞥路旁一棵大树上,嵌着十二个青铜钱。白剑翎右手微举,一列马车齐停。他眼角一瞥,看见一个人躲在大树上枝叶浓密的地方。白剑翎沉思了一会,心知金钱帮以众欺少,只怕不是他一人所接待下来的,他纵然能阻止他们,但亦仅能自保而已!他策马向前,用手向树干一震,十二个青铜钱被一起震出,落向他掌心。白剑翎看了看那些青铜钱,一挥手,马车队又向前走。走了不远,就看见信鸽从顶上飞过。又走了一会儿,前面现一排五人,拦在路中。白剑翎策马而上,中间的一个黑脸的中年人也策马而前,向自剑翎道:“判官笔李武奉鱼帮主之命,来接收子午山藏宝,并问卜大侠的下落。”白剑翎微微笑道:“原来你是奉金钱帮帮主之命来的,你们帮主却为什么不来呢?”李武不屑道:“我家鱼帮主怎会亲自动手,听弟兄们说,你把我十二个青铜钱收去了,是吗?”白剑翎笑道:“贵帮主人不来,而想要藏宝,这可使我为难了,我也仅仅是受人之托,而这批珍宝运会中原,是去救灾用的!”李武冷笑道:“黄德寿将拿这批珍宝去救灾吗?就是救灾,鱼帮主一句话说要,谁又敢不给?”白剑翎淡淡一笑,道:“李兄!帮主如果不亲自出来,恕我不能从命!”李武哼了一声,道:“好大的口气,就凭我李武你也不敢不给!”白剑翎笑道:“李兄的意思是──”李武一眼瞥见身后四人,他哼了一声,道:“我李武牵鱼帮主之令,今日这批藏宝是非到手不可!”白剑翎笑了笑,自怀中摸出那十二个青铜钱,用手按了按,交给李武道:“请李兄取出这十二个青铜钱,上复贵帮主,说我白剑翎和他亲自一谈!”李武看了看那十二个青铜钱,看上去毫无异状,他伸手一接,十二个青铜钱竟已成了碎铜了。他呆了果,不信地看了看,确实都已成了碎铜,他疑惑地看了白剑翎一看,口中喃喃道:“白剑翎?白剑翎?白剑翎?”白剑翎笑了笑,没有说话。李武向身后四人瞟了一眼,道:“原来是白大侠,我虽居天南,但白大侠之名仍然如雷贯耳,但是”他说完抬头看了看白剑翎,继续遭:“在下是奉了鱼帮主之命,要留这十二车子午山藏宝,但我愿领白大侠去见敝帮主!”白剑翎皱了皱眉,道:“李见是否能请贵帮主来一趟?我不愿这些藏宝被人扣下!”李武冷冷一笑,道:“不用说敝帮主的义兄卜大侠,即使是敝帮主你也接不下来,子午山藏宝关系着金钱帮向中原发展的前途,这批宝藏你想要带回中原,老实说,那根本就不可能!”白剑翎笑了笑,道:“李兄的意思是现在就要这批珍宝了,是吗?”李武看了看白剑翎,他自知远非白剑翎的敌手,白剑翎不答应他也不能奈何,他吸了口气,道:“如果白大侠愿意留下,我李武就代表鱼帮主谢谢你了!”白剑翎淡淡道:“我也是受人之托,这事我也无法做主!”李武道:“那我自己去问黄德寿了!”白剑翎道:“托我的人可不是黄德寿!”李武道:“那是谁?”白剑翎凝视着李武,道:“天南一剑,奚万全!”李武面色一变,怒道:“白剑翎!你欺人太甚,别以为你天下无敌,金钱帮对这子午山藏宝是要定了,你留下便罢!否则只怕你死无葬身之地!”白剑翎淡淡道:“奚万全并没有死,此刻或许和卜正南在一起,你信便信,不信我也不勉强你信!”李武哼了一声,道:“那你的意思是这十二箱珍宝你要带走了,是吗?”白剑翎道:“正是!”李武道:“那可好!我李武奉鱼帮主之命要你将藏宝留下,那我可要见识见识白大侠的武功了!”白剑翎道:“如果李兄一定要比,我白剑翎也只有奉陪了,但还希望李兄手下留情!”李武本自知不敌,但他又不能不战而退,只好硬着头皮一试。他白背后抽出一对判官笔,一言不发反手一招“扬眉吐气”,向白剑翎胸前点去。白剑翎身形微侧,闪了开去,李武再次出招,双笔齐出,一招“双峰英立”,直取白剑翎。白剑翎上半身向后侧去。李武大喜,白剑翎如此闪法,那还不是自找苦吃,他再攻一招白剑翎如何躲?他大喝一声:“倒!“全身功力聚于笔尖,“左右参差”,双笔一上一下向白剑翎胸前击去。白剑翎右手微起,食指微屈,向双笔叩去。李武两支判官笔皆被震起,震得他身形一摇,几乎落下马背。他吓得面如土色,夹着马,连退了三步。白剑翎坐起身子,笑了笑,看着他没有说话。李武哼了一声,向后一挥手,与另外四人一起退下,五匹马转头奔去。白剑翎笑了笑,一挥手,马车又向前行。黄德寿在马车中,李武一出现就吓晕了,马车开始走,他这才缓缓苏醒!白剑翎心知道这一路都要多事了,如果鱼玉明是君子,他自会出来。但如果他只是见利忘义的小人,那只怕难免重重偷袭了!向前走了五里余,前面现出了一道峡弯,约有百丈之长,双壁上又全是乱石,大小不一。白剑翎皱了皱眉,心想如果鱼王明要截,只怕这儿是埋伏最好的地方了。他挥手要马车停下,他单人匹马向峡谷内奔去。白自马向前冲去,眨眨眼就到了尽头,他左顾右盼,峡谷中竟无丝毫可疑之处。他心中暗暗惊奇,突然马车一片混乱,车夫一个个中箭,倒下马来。白剑翎大惊,拉转马头,策马急奔,向马车奔去。但峡谷之上此时出现一片人影,巨石如乱雨点一般落下,向白剑翎击去,阻止他,不让他奔回原处。白剑翎视界所到,一个个金钱帮帮众涌出,向马车奔去。他长啸一声,身形离鞍而起,雷音神功随手发出,击开落石,身形如闪电一般扑回。山顶上一声长笑,一个青衣少年自山顶飞下,向白剑翎截去。白剑翎以乾龙御天之式,身形急转而起,飞身疾上,闪开那人,向马车上落了上去。马车已缓缓被金钱帮众拉转了,白剑翎双掌齐出,前面两轮马车的车轮都被他击成了粉碎,马车也不能再动了。身后那少年追赶了过来,朗声长笑道:“好功力,不愧是中原第一高手!”白剑翎凝立在一辆马车上,侧脸向那少年问道:“可是鱼帮主吗?”那青衣少年长笑道:“不敢!鱼玉明正是我!”白剑翎道:“好!那你命令你的帮众退下!”鱼玉明长笑不言,目光中闪动着杀机,一瞬即杳。白剑翎凝视着他,道:“鱼帮主!你也是少年英侠,怎么如此贱视人命?”鱼玉明笑容一敛,长揖道:“鱼玉明眼光短浅,今日闻及白剑侠金玉良言,使我不胜之感佩!说完,他转头向帮众喝道:“白大侠的话你们听见没有,赶快退下,不得妄杀一人!”帮众一听一齐向后退去。鱼玉明回头向白剑翔道:“白大侠,我已替你做了一件事了,我义兄卜正南的下落请你告诉我!”白剑翎一愣,道:“卜大侠的行踪我也不大清楚,但据我所知,他师父天南一剑奚万全要找他!”鱼玉明朗声长笑:“好!好!”白剑翎道:“这批藏宝是天南一剑奚前辈要我代运至中原救灾用的,希望鱼帮主能够放行!”鱼玉明长笑一声,转头向帮众们叫道:“你们听见没有!散开,让道!”帮众全退开,让出了道路。白剑翎正要谢,鱼玉明又长笑了一声道:“白大侠,我又替你做了一件事,我希望你告诉我义兄卜正南的下落!”白剑翎愣了愣,知鱼玉明不肯信他,他沉吟了一下,道:“鱼帮主,我刚才已说过了,我说的全是真话!”鱼玉明又朗声长笑,道:“白大侠!你这可就不对了,我鱼某并没有疑心你说假话,你却如此,难道你有些做贼心虚吗?”白剑翎微微一笑,道:“鱼帮主这样叫我如何说?卜正南深入子午洞,但他师父要去找他,这就是了!”鱼玉明冷哼了一声,道:“白大侠,我替你做了两件事,而你却不肯将我义兄的真实的下落告诉我,你是认为我鱼玉明好欺吗?”白剑翎淡淡道:“鱼帮主!你我均非孩童,我怎能欺得你?”鱼玉明冷冷一笑,道:“白大侠,你既如此,我们多谈无益,但只怕你要后悔!”说完他盯视了白剑翎一眼,向后退去。白剑翎眼光急掠,见金钱帮众均已站至有利的地位,似等鱼玉明号令一发就要开始攻击了!他先前将马车车轮击毁,虽阻止了金钱帮将珍宝运走,但却使这列马车全困这儿,不能动了。鱼玉明冷冷一笑,飞身站至一块巨石之上,凝视着白剑翎。白剑翎回眼一掠,见车夫不是死了,就是躲开了,黄德寿躲在车中,一动也不敢动。鱼玉明开口道:“白大侠,你还有一个机会,我再问你我义兄下落如何?”白剑翎笑了笑,道:“我白剑翎现在无话可说,在这儿我只希望鱼帮主不要伤及他人,全向着白剑翎来好了!”鱼玉明冷冷一笑,道:“好仁慈的心肠,这我可答应,但要以我义兄卜正南的下落来换!”白剑翎向山顶上扫了一周,见山上也布满了人,他心想这鱼玉明真是够狠的,只怕不容服他。他心念微动,身形平飞而起,斜斜向上飞去,一直扑向鱼玉明。鱼玉明冷笑凝立,他身后射出一阵箭雨,向白剑翎射去。白剑翎身形一沉,“坤马行做,身法由正奇,闪电似地向鱼玉明射去。鱼玉明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的光芒,他哼了一声,身后一阵机簧声,一排硬弩向白剑翎射去。白剑翎身形微一沉浮,硬弩侧身射过。他落身至鱼玉明身旁,道:“鱼帮主,你今天如果肯放过我,我白剑翎日后虽不敢说知思图报,但鱼帮主有事我白剑翎愿尽一份心力!”鱼玉明凝视着白剑翎,半晌道:“我别无他事,我只要知道我义兄的下落!”白剑翎沉默了一会,道:“鱼帮主,我如何才能使你相信呢?”鱼玉明冷冷道:“说实话!”白剑翎默默无言。鱼玉明道:“天南一剑奚万全根本无法再活下去,当年我义兄武功虽不高,但天南一剑被我义兄灌醉,连击了三掌,而且将金鳞剑刺入他腹中,他能活吗!”白剑翎道:“是的,你说得很对,奚万全是活不了了,但他逃脱了,你相信一个人服了玉贞水之后还能活吗?”鱼玉明默默无言。白剑翎又道:“当今世间谁能说连受铁仙三下巨灵掌还能活的!”鱼玉明道:“你说的是谁?”白剑翎凝视着鱼玉明,缓缓道:“我,当然这些你都以为不可能!”鱼玉明哼了一声,表示不相信。白剑翎继续道:“但你也知道,我中了铁仙三记巨灵掌,只要我身旁火灵丹就可以了。我服了玉贞水、火灵丹、青灵丹、及金液银丸才照样不死,天南一剑虽受了很重的伤,但有千年灵芝,他会死吗?”鱼玉明无可奈何地哼了一声。白剑翎道:“鱼帮主,卜大侠是和我一起入洞的,但他拿了一张假图,而天南一剑已不是昔日的天南一剑了,他改名为子午客,他已归心向善,既然当年他本不该杀卜大侠的父母,当然至今他已不会对卜大侠如何的,你放心,他或许不久就会出来了!”鱼玉明道,“好吧!我姑且再暂信你一次,这次只要你把珍宝留下,我就让你走。”白剑翎道:“鱼帮主,这批珍宝”鱼玉明冷哼了一声,道:“你既然能真实地告诉我,我义兄的下落,我自然很感谢你,但我所能做到的仅此而已,其他的事你别对我说!”白剑翎道:“但这关系千万灾民!”鱼玉明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至理名言,你白剑翎今日能成名,你难道没有想到你剑上沾过多少人的血吗?你也不想一想你的名声不也是血淋淋的吗?”白剑翎沉声道:“鱼帮主,我不否定剑上染有血,但你可知道,我剑上所染的人的血,没有一个无辜的!”鱼玉明道:“白大侠!我听说令师是千智禅师,那是真的吗?”白剑翎点了点头。鱼玉明大声道:“那应该知道佛家最戒杀生,而且人性本善,你应度化那些人才是,但你怎么能开杀戒呢?”白剑翎道:“你也可知佛家要有韦驮与四大金刚来护法吗?”鱼玉明冷笑道:“你杀了一个恶人只是少一个恶人,你度了一个恶人,不但少了一个恶人,而且还多了一个善人,不是吗?”白剑翎淡淡一笑,道:“如果一个人生命在你手中,放了他你的亲友就要受害,你是放了他呢?还是毁了他呢?”鱼玉明冷笑道:“你是要我说毁了他吗?”白剑翎不答,又向鱼玉明问道:“如果一个人他生命在你手中,放了他对你亲友无损,你是放了他呢?还是毁了他呢?”鱼玉明冷冷道:“这次你的意思是要我说放了他吗?”白剑翎淡淡一笑,道:“不!你错了,我想这只关系到你私人亲友,你本身的利害,这样做只有思怨之心,而无是非之心,如果那人是官,而你亲友是盗,你怎么说呢?难道毁了他吗?”鱼玉明冷然长笑,道:“不是!”白剑翎又道:“如果这人无损毁于你亲友,而不容于人群,你放了他吗?”鱼玉明冷笑道:“那我就没有想到了,我想或许我高兴就放了他,我不高兴就哼!”白剑翎淡淡一笑,道:“你以为你所以活着是为了称雄于武林吗?”鱼玉明傲然道:“人生不为名利,那为什么呢?以你而论,今日能被称为武林第一,难道这不是名吗?”白剑翎道:“人生在世追求名刑,所得到的也不过是虚名虚利而已,谁能王世间带走些什么吗?鱼玉明冷冷道:“我可使我的名声永传!”白剑翎笑道:“如何呢?”鱼玉明长笑道:“只要我以这批珍宝做基础,我可创造自己的名声!”白剑翎微微一笑,道:“鱼帮主,这全是虚名,即使你一言一行能支配天下所有人,又怎样呢?”鱼玉明微笑道:“人死留名,虎死留皮,如此我愿已足!”白剑翎道:“但连你自己也知道,凭自己一个人,自古至今能有谁留下名来的!”鱼玉明道:“但我只愿我名留下就好!”白剑翎笑了笑道:“但谁也知道,那并不是你一人所得的,那有什么意思呢?”鱼玉明冷笑不言。白剑翎又道:“鱼帮主!你也是聪明人,你也知道,名利无用,你为什么不肯舍弃这批珍宝,而将它用于救灾呢?”鱼王明冷冷道:“白大侠!我现在还是称你为白大侠,你快趁我未改之前走开,我要向中原发展,这批珍宝我更是非要不可,虚名虚利,你虽不在乎,但我却耿耿于怀,你我并不相宜,你走吧!”白剑翎笑道:“鱼帮主既然知道那是虚名虚利,又何必耿耿于怀呢?”鱼玉明冷笑道:“白剑翎!那你为什么得武林第一的称号呢?难道这不是虚名吗?”白剑翎笑了一笑,正想开口。鱼玉明又冷笑一声,接下去道:“人说别人总是容易的,你自己名已有,你也可乐得如此,人不和你争,另外又可以使你声名益隆,我说得对吗?”白剑翎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道:“鱼帮主,你说得也很有道理,但老实说,刚才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我说的只是我心中所想的罢了!”鱼玉明冷哼了一声,道:“是吗?我以为凡是人都会看重名利的,你不是人吗?”白剑翎道:“鱼帮主,好名不能算是一件坏事,而且好名可以使人走上正路,你鱼帮主今日放手,使千万灾民获救,他日亦必声望益隆!”鱼玉明道:“对,你说得很对,但我可不喜欢这些,我情愿得手这些珍宝自己再打算!也许我至中原后,拿出一部分救灾来!”白剑翎叹了一口气,道:“那是不可能的,奚前辈已有吩咐,要我护至中原!”鱼王明冷冷道:“但你护得了吗?”白剑翎道:“当然不一定能办到,但我愿尽力而为!”鱼玉明朗声长笑,道:“死而后已!”白剑翎点了点头。鱼玉明长笑了一阵,然后一敛笑容,冷然道:“但你保的镖今日就要丢了,你去把奚万全找来吧!”白剑翎笑了笑,道:“我不行吗?”鱼玉明不屑地长笑道:“你吗?你既然对这批珍宝无法做主,你有什么用呢?”白剑翎道:“你赢了我,我想不给也不行,你败了,那你自然不该要了!”鱼玉明笑完道:“但是不行,这珍宝我是非要不行,即使你胜了我,你能保这批珍宝不到我手中吗?我现在并不是鱼玉明,我是金钱帮帮主:你要胜过我金钱帮,珍宝我不但不要,我情愿送你们至中原!”白剑翎迟疑了一下,道:“如何才算胜过金钱帮呢?”鱼王明不屑地笑了一阵,道:“你吗?”白剑翎道:“正是!”鱼玉明冷冷道:“以你的武功,不试可知,非败不可!”白剑翎笑道;“我白剑翎不自量力,那我如何才算胜过金钱帮呢?”鱼玉明冷笑再声,道:“那很简单,只要你能将子午藏宝运回中原,而不落在我金钱帮手中,那就算你胜了!”白剑翎知鱼玉明在戏弄他,他笑了笑,道:“这很难办到,但我愿一试!”说完知再说也没用,就起身走回去。鱼玉明冷笑道:“很好!”白剑翎回身道:“这是我白剑翎和贵帮金钱帮的赌吗?”鱼玉明大笑道:“正是!”白剑翎道:“那请鱼帮主非是必要,不必杀伤其他的人!”鱼玉明道:“我没这种慈悲心,他们都应归你保护,你应保护他们!”白剑翎沉思了一会,回头向鱼玉明道:“那我白剑翎别的无能为力,只怕要请鱼帮主送行了!”鱼玉明大笑道:“那可有趣,你居然要把我当作人质了!”白剑翎身形微弓,身形向鱼玉明射去,他自知除非将鱼玉明做人质,否则难闯此关。四处长箭乱飞,向白剑翎射去。白剑翎长啸一声,身形直拔而起,飞升至十丈以外,跟着身形泻下,向鱼玉明追去。利箭一至白剑翎身旁,都纷纷被他以雷音神功逼落。鱼玉明一回头,见白剑翎直追而至,声势如此,心中不由微惊,他长笑一声,身形反迎而上,白剑翎迎去,双掌向白剑翎胸前印去。白剑翎反手向鱼玉明手腕扣去。鱼玉明冷一笑,双手微沉,换掌为指,点向白剑翎胸前“旋肌穴”。白剑翎身在半空,微一拧身,转至鱼玉明背后,向他“灵台穴”点去。鱼玉明心中暗惊,他用力一拧身,双脚向白剑翎踢去。白剑翎长吸一口气,身形在半空中急闪,身法转变,连出三招向鱼玉明攻去。鱼玉明心中大吃一惊,以喝一声,运气逼住身形,直向下坠。白剑翎身形在空中悠然一转,斜向鱼玉明追去,身形虽快,但不失优雅。鱼玉明二落地,四面机簧声立响,“蹦”!的一声,数十支硬弩向白剑翎射去。白剑翎挥拳击去,身形不由一滞。鱼王明冷冷一笑,一挥手,十名黄衣人出现,一起抽刀向白剑翎攻去。白剑翎反手出掌,向黄衣人逼去。十名黄衣人均是高手,十人一起出刀,硬接了白剑翎一掌,在即向四面分开,向白剑翎围攻过去。白剑翎双脚已将落地,他长吸一口气,身形又向上升起。跟着身形飞绕,出掌向黄衣人连连击去。十名黄衣人又一齐挥刀拦住。白剑翎身形略沾即起,他心念一动,将“雷神震天”之式击出。十名黄衣一齐大喝一声,出刀拦去。鱼玉明已经看出白剑翎此次劲力有异,他疾击一掌,十人齐分。“轰”!的一声,飞沙走石,地面被击成一个数丈大的坑。十名黄衣人一分之后,又向白剑翎扑去。白剑翎一掌击空,原来是有意的,想先慑敌之气,但十名黄衣人却毫不退却,他身形一翻,双掌一护胸前,一护背心,分开出掌,向十名黄衣人击去。不等和十名黄衣人接贯,他身形忽闪,以“干旋坤转”之式,闪电似地穿出了阵中。十名黄衣人失了目标,顿时阵式大乱。白剑翎回身,再次穿入,闪电似地将十人一一点上了穴道,随手抛出,向马车抛去。鱼玉明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吃惊,白剑翎的身法竟如此奇诡,他也不一定是对手。白剑翎制住了十人,目光向四周一扫,他知道仅此十人不足力勒鱼玉明,他双脚微动,向鱼玉明扑去。鱼玉明长笑一声,一手撇下长剑,向白剑翎迎去,同时一挥手,金钱帮帮众纷纷向马车扑去。白剑翎吃了一惊,鱼玉明长笑一声:“白剑翎,你我来一次胜负吧!”口中说着,长剑向白剑翎分心刺去。白剑翎心想先制服鱼玉明,但剑不在手边,颇为不便,他身形疾闪,一手自地面上随手抄起一柄断刀。鱼玉明冷冷一笑,长剑往回一带,向白剑翎斩去。白剑翎身形一起,“乾龙御天,身形疾转而起,向鱼玉明劲间划去。鱼玉明冷哼一声,身形一低,“一柱擎天”向白剑翎腹部刺去。白剑翎身形疾转,“星飞绕树”,断刀连连刺出三刀,向鱼玉明攻去。鱼玉明心中一寒,大喝一声,长剑疾疾划出,一片剑幕拦在身旁。剑翎不停刺出,剑刀一交,立分上下,鱼玉明当场被震退三步。白剑翎回眼急掠,见马车已全被金钱帮控制住了,他心中大急,将全心劲力聚于刀身,以“柳色千条”之式向鱼玉明攻去。鱼玉明闷哼了一声,回剑向白剑翎眉心刺去。白剑翎长啸一声,展出“日轮三现”,向鱼玉明攻去。“日轮三现”,鱼玉明大吃一惊,长剑一圈,向白剑翎断刀点去。“叮!”的一声,鱼玉明长剑脱手飞去。鱼玉明不等白剑翎再攻,连掌向白剑翎攻去。白剑翎断刀划出,向鱼玉明攻去。鱼玉明哼了一声,只有收手。白剑翎断刀圈住鱼玉明,左手向鱼玉明穴道点去。鱼玉明面现冷霜,不架不挡。白剑翎正要点上,他大喝一声,双手一挥,十二金钱镖脱手而起。白剑翎心中一惊,身形疾退,十二金钱镖在半空中飞转着,发出嘶嘶的声音,忽急忽缓的向白剑翎飞去。鱼玉明十二金钱镖出手,身形不停的向前窜去。白剑翎轻啸一声,断刀挥处,“柳色千条”,一片剑影拦在身前。十二金钱镖纵横飞舞,有些直升而上,有些飞绕向身后攻来。白剑翎身形一矮,一招“剑气冲云”,用断刀将十二金钱镖逼落。他抬眼见鱼玉明已走出五丈开外,他大喝一声,道:“鱼帮主慢走!”跟着追了上去。白剑翎知鱼玉明一脱手,这事就麻烦了,所以施出全力,追了上去。鱼玉明头也不回,一直向前奔去。白剑翎奋力紧追。眨眨眼就出百丈开来,白剑翎离鱼玉明身后也不过丈余远。鱼玉明忽地一回头,右手连忙擎出一连串十二枚金钱镖,向白剑翎射去。白剑翎微惊,鱼玉明以十二金钱镖成名,自然破他十二金钱镖并非易事,刚才一举而破,想他现在使出的才是他的看家本领。白剑翎手使断刀,颇为不便,武功已大为减色。鱼玉明镖一出手,仍然向前奔去。白剑翎见十二金钱镖已飞至,不破也无法追。一连串的金钱镖,突然最后一枚金钱镖愈走愈急,将前面十一枚金钱镖击得东倒西歪,向四面飞去。白剑翎追了过去,断刀向那枚金钱镖迎去。那枚金钱镖一沉,斜斜向上切至,其余十一枚也互相乱碰,飞走弧形,切向白剑翎。白剑翎大喝一声,左掌一起,“雷神震天”,震飞顶上射来的金钱镖,身形如闪电一般飞起。最后那枚金钱镖自下而上,将其余的金钱镖擎起,又向白剑翎射去。白剑翎长吸一口气,身形在半空中飞绕了一个圈,直向鱼玉明追去。他以绝世的功力,使出绝世的身法,后力不济的金钱镖立刻被摔开,他身如神龙经天一般向鱼玉明扑去。鱼玉明也不是弱者,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追上的,他也是聪明绝顶,取胜固然无法,脱身却可轻而易举的。他反手又射出三枚金钱镖,向白剑翎射去。白剑翎反手挥刀,连落金钱镖,但鱼玉明在金钱镖中所蕴的劲力也非常人可比,因此白剑翎的身形也不能不受阻。鱼玉明一直向山中奔去。白剑翎紧追不舍,他知如今如再不能获得鱼玉明,那局势完全无法挽回。鱼玉明心中早有计划,他算好时间,想手下人大约已将场地清理好了,他一手扣上五枚金钱镖,反身凝立,道:“白剑翎,你追我于嘛?你保的镖全被我手下收拾好了,我看你算了吧!”白剑翎早知那是必然,他不理鱼玉明的话,还是向他追去。鱼玉明朗声长笑,道:“让你见识见识我十二金钱镖的手段如何!”说着他左手连弹,五枚金钱镖排成一线,向白剑翎射去。白剑翎心急似火,轻啸一声,用断刀护住全身向鱼玉明追去。五枚金钱镖快慢忽变,以梅花形向白剑翎击至。白剑翎挥刀击去,五枚金钱镖一分,一起向白剑翎背心击去,五枚合而成一,一直擎下去。白剑翎反手一刀,撞落五枚金钱镖,但转了过去,鱼玉明踪迹皆杳。他呆了呆,心想鱼玉明不可能这么快就奔走了,居然不见了。白剑翎向四面看看,向山旁搜索,但还是找不到鱼玉明。他懊丧的站着,忽然一眼瞥见身旁有一块巨石似被搬动过,他一手推开,里面果然是一个洞穴,他急忙冲进里面。走了半盏热茶的工夫,到了尽头。尽头堵了一块巨石,他一手推开巨石,走出一看,不自呆住。原来那正是刚才马车被阻的乱石滩。白剑翎走了下去,乱石滩中一片清凉,一些东西也没有留下。滩旁一棵大树上用剑钉了一张纸条,道:“子午宝藏十二箱拜领!金钱帮帮主鱼玉明”白剑翎看着默默无言,他知鱼玉明计划早已想好了,不由自己不受他的愚弄。他瞥眼望见地上马车轧过的轮迹,他沉思了一下,一把拔下那把剑,插在背上,追了下去。天色已黑,天空中挂着皎洁的月亮。白剑翎按着车迹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路,不禁呆住,原来鱼玉明早已想到了,岔路上每一条都有马车轧过的痕迹。白剑翎沉思了一会,向中间一条较大的路追过去。他刚一起步,林中一声马嘶,白剑翎心头一震,那正是他那匹白马的嘶声。他毫不犹豫向林中冲去,只听林中一阵哨声,一阵箭雨射至。白剑翎急忙飞身而起,心道:原来如此!他刚才还在奇怪鱼玉明的行动怎么这么快,原来却躲在林中,车辙不过是诱敌之计,要不是自己白马的嘶声,恐怕自己又要上他的当了。白剑翎自背上抽出长剑,一剑在手,如虎添翼,他长剑左右飞舞,敌箭纷纷被击落!林中又是一阵口哨声,十二辆马车本来隐藏在林中,此时一起向前奔去,一排弓箭手出现,用硬弩拦住白剑翎的去路。白剑翎冲了下去。一声长笑中,鱼玉明出现,他大声道:“白兄,别来无恙乎!”白剑翎一领长剑,向鱼玉明身前落了下去。鱼玉明做笑道:“白兄,我手中握有一群人的性命,你是知道的,你总不希望那些人变成尸体吧?”白剑翎一呆,鱼玉明又傲然长笑。白剑翎笑了笑,道;“鱼帮主,你也知道,我不出手,他们更危险,是吗?”鱼玉明大笑道:“不然,你不出手我可以以他们来勒索你,你动手,他们就没有价值了,留下也没有用,你以为对吗?”白剑翎道:“不!我既然因为他们而不动手,自然他们暂时会活着,但再下去你也不会让他们活,如果我动手,一旦以你做人质,结果你必知道!”鱼玉明大笑道:“好妙论,你说的也不错的!”白剑翎一瞥眼,见那些马车均要奔走了,但鱼玉明在此,而且他手中有剑在,不怕鱼玉明不还!他身形一动,长剑向鱼玉明前心逼去,口中道:“好!这儿没有山洞了!”鱼玉明一手抽出长剑,大笑道:“真想不到,我一时不在意,竟把长剑留给你了!”白剑翎一言不发,他顺展奇正十三剑,疾攻鱼玉明,想将他一举成擒!鱼玉明和白剑翎这一对剑,鱼玉明连遭险招,濒临危境。白剑翎奇招击出,十招之内,将鱼玉明逼得背水而战!鱼玉明心中惊恐万分,以他的功力,开始时对白剑翎毫不放在眼中,认为他听得不过虚名而已如今自己竟败得如此惨。白剑翎反手展出“剑扫千军”,向鱼玉明攻去。鱼玉明怒喝一声,右手长剑向白剑翎掷去。白剑翎已稳操胜券,他用剑一拔,拔开鱼玉明长剑,挺剑再攻。鱼玉明欲再施故计,他一手漓出十二枚金钱镖;以“刘海漓全钱”的手法向白剑翎漓去。白剑翎哪容鱼玉明再施故计,他轻啸一声,施出弧光剑法,长剑挑起,“虹阻长空”,十二枚金钱镖投入,了无音讯。鱼玉明金钱镖一出手,身形跟着窜起,向后奔去。白剑翎啸声未毕,剑势化为“日轮三现”之势,向鱼玉明绕去。鱼玉明大吃一惊,他手中长剑已失,只余金钱镖,但刚才十二枚金钱镖齐出,竟被白剑翎于刹那间破去,无法再施故技了!但他总希冀一试,他反手弹出两枚金钱镖,射向白剑翎双目。白剑翎右手一起,屈指将那两枚金钱镖弹上半空。右手剑势不停,仍然以“日轮三现”之式,向鱼玉明绕去。鱼玉明无奈,滚身而逃,双手连发,将全身仅余的二十四枚金钱镖同时发出,攻向白剑翎。白剑翎剑势不停,“日轮再现”将二十四枚金钱镖绞成粉碎。“日轮三现”,鱼玉明闭目待毙。白剑翎一手点中了他的麻穴,道:“鱼帮主,我不得已如此,希望鱼帮主下令放车放人,送我等一程!”鱼玉明闭目不言。白剑翎道:“鱼帮主!你是一帮之主!”鱼玉明还是不言。白剑翎向四周一扫,见金钱帮之众还有许多人,他大声道:“李武何在?”李武应声而出,怒视着白剑翎。白剑翎道:“贵帮主已落我手中,你快要手下放车放人!”李武闭口不答。鱼玉明朗声长笑道:“白剑翎,你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吗?我告诉你,这儿行不通,这是金钱帮,没有我鱼玉明的话,谁敢动!”白剑翎道:“但你在我手中,我要你来下令!”鱼玉明大笑道:“白剑翎:你以为你胜得了我金钱帮吗?我告诉你,绝不可能,以你绝胜不了我金钱帮,我一命抵十命,何乐而不为?”白剑翎道:“你真不要命了吗?”鱼玉明大笑道:“我死不足借,藏宝早已运走了,我死后我义兄卜正南自会替我而为帮主,那时他可以向中原发展,他可以替我报仇!”白剑翎道:“他在哪儿?”卜正南向洞内走去,他一手持着火炬,一手持着假图,在洞内盲目的走着。洞中左右前后全是洞,但不知哪一条路才是正式出去的,还是向宝藏去的。他真后悔,如果当年他将金鳞剑拨出来,那他今日也不必上黄德寿的当了,他口中虽不认输,但心中不由不认输了。他在洞中绕了一天一夜,做下了无数的记号,但走来走去似老在那同—块地方。突然他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一抬头,天南一剑奚万全竟呈现在他眼前。他吃惊的站了起来。天南一剑奚万全凝视着他,半晌笑道:“正南!你还没有忘记我吧?”卜正南惊道:“你是谁?你是奚万全的灵魂吗?奚万全早死!”奚万全道:“不!他还没有死,就站在你面前!”卜正南大声道:“不!他死了!他绝不会活的!”奚万全道:“是的,他死了,以前的他死了,但另一个他又复活了!”卜正南惊心的站着。奚万全吸了一口气,道:“孩子!我们有七八年没见了,我们坐下谈谈吧!”卜正南锵的一声,抽出了长剑,道:“你快走!否则我杀了你!”奚万全笑道:“孩子!你别忘记!我是你的师父,你的武功全是我教的,而且金鳞剑还在我手中!”卜正南定了定神,咬牙道:“你这恶贼,我没你这种师父,是你杀了我母,你是杀我父母的仇人,我不能让你再活下去!”奚万全道:“孩子!当年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杀了你父母,但我收养了你,自小养大你,传你武技,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吗?”卜正南哼了一声,道:“别说了,说来说去不管你是怎么好,你杀了我父母就该偿命!”奚万全道:“是呀!但我已偿过命了,你对我已无仇恨可言了!”卜正南冷笑一声,挺剑而前道:“不!你怎么能逃得活命我不管,但你必须死!”奚万全道:“孩子,你坐下来,我俩谈一谈,我有金鳞剑,你胜不过我的!”卜正南退后两步,用背抵住了墙,凝视着奚万全,金鳞剑,金鳞剑正是他梦寐所求的,如今在奚万全身上,他事用强,绝无法得到,而且有性命之忧,如今奚万全好似对他并无敌意,他何不暂时先收手,等得了金鳞剑,稳操了胜券再说吧!他放下了剑,坐了下来。奚万全原也是此中道人,而且卜正南是他自小养大,卜正南心中所想的他焉有不知之理。他笑了笑,也坐了下来,他看了卜正南一会,笑道:“正南!你飞凤剑法已经全学会了吗?”卜正南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奚万全笑了笑,道:“为人不可太傲,白剑翎虽比你年轻,但他不但武功比你高,而且他为人也比你谦虚,你以后应多学他!”卜正南一愣,心道:“原来奚万全已和白剑翎见过面了。奚万全笑道:“是的,我和他见过面,并且子午宝藏我也交他带出去了!”卜止南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的眼光,不由自主道:“白剑翎凭什么得子午藏宝?”奚万全不答,笑了笑道:“我这几天和苦行大师在一起,这才深深知道我以前不对,我如果要心安,必须要做更多的好事!”卜正南心中一动,道:“你现在心中还是不安吗?”奚万全笑着看着卜正南,微微点了点头。卜正南道:“你把金鳞剑给我,那算你赎罪的一部分,那你心中可能较安!”奚万全笑道:“正南,你现在还出不去,用金鳞剑杀了我,你自己也会困死在这里的!”卜正南哼了一声,道:“我并不要杀你!”奚万全喔了一声,道:“我想你说金鳞剑是我赎罪的一部分,另一部分自然是我的命了!”卜正南哼了一声,无言可答。奚万全笑了笑,道:“老实说,我对你已经并不歉疚了,你当年暗算我致死,这洞中不可能有第二株的千年灵芝了!”卜正南哼了一声,道:“我也后悔,当年不该将金鳞剑留在你身上,反而使你多活了一些时候,以至于得到千年芝灵,没有死掉!”奚万全笑道:“你也后悔,但你知道,后悔的是都已太晚了!希望你不要再太晚了才好!”卜正南起身道:“但我至今还没有再后悔的事情,我不要金鳞剑也可称雄武林,白剑翎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我义弟鱼玉明都可击败他!”奚万全含笑不语。〔氛嫌值溃骸鞍捉t嵬巡涣颂炷希液臀乙宓苡阌衩鞴餐蛑性⒄梗阌薪鹆劢R裁挥杏茫?奚万全笑道:“你错了!奇正十三剑天下无敌,我去也逃不了,你小心日后丧生于奇正十三剑之下,你如此顽孽,我也无法,三日之内我送你出去即是!”卜正南怒哼一声,挺剑向奚万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