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英雄出少年鼓声擂起,只见正门大开,“八神”分率“天兵”、“铁甲兵”出城对阵拼杀。“天兵”、“铁甲兵”都身披锦袍,内衬铁甲,锦袍分天、地、风、云、龙、虎、蛇、鸟八种不同颜色,一队红、一队黄、一队蓝、一队紫、一队绿、一队白、一队黑、一队青。各队旗帜与锦袍同色,策马驰骋,兵强马壮,场面煞是壮观。将军就在大懒虫身旁,看得张大嘴巴,呆得说不出话来。“将军伯伯,领军如此,悍然出阵,以‘二十八星宿大阵’来破敌人的‘冲锋陷阵’,倒也合适吧!”大懒虫笑道。将军由衷的佩服得五体投地,虽已身心疲极,但突然而来的惊喜,不知怎地又激起他的勇战士气。整个人不知怎地兴奋了起来,精神也为之一振,竟捧来一双巨大的战鼓,摆在莫问身前。将军兴奋道:“来,将军为侄儿击鼓,以鼓声指领阵法变化,一同迎击恶贼。”莫间接过一双鼓棍,热血沸腾道:“好,咱们一老一少,来个并肩作战,战鼓破冲锋,一战定江山!”“咚”!“咚”!“咚”……莫问奋力击打战鼓,可惜他毫无内力,只能发出微弱鼓声,惟是将军在旁感受明白,便同样击鼓,把隆隆巨响鼓声,以无穷内力擂击响动传开,与此同时“八神”带领战兵左右四散,有条不紊依鼓声排出结阵。原来安坐在战车上的皇上皇,听到节奏抑扬有致的战鼓声,便知悉大事有变,连忙收拾心情,凝神注视。十万“神武大军”由他号令,皇上皇破城用的是“冲锋陷阵”法,以战车为主力,集中攻城破出缺口,再辅以骑兵冲锋,一浪接一浪痛击缺口,待十个八个缺口被捣破,后面大军便可凭战车掩护攻上,搭桥入城,杀个落花流水,一举破城。“冲锋陷阵”主力有二,一是战车,二是骑兵。战车数以百计,不断先投石击毁守城设施,又轰开缺口,加上先前一轮战斗,已是十分成功。“模糊城”正门已裂塌了七个缺口,战车已逼近城墙,后排骑兵正等待命令冲锋而上,搭桥助攻。原来的布置、安排,却被城外军兵突然变阵影响,数万“铁甲兵”冲出来摆阵浴血,又不得不改变战略。皇上皇一手拍向身旁“神武大军”侍卫的肩膀,命他蹲下,跟着竟右腿屈曲踏在肩膊上,单手托腮凝视着战场。大言不惭怒道:“竟敢作垂死挣扎?好,传令下去,骑兵四万,分作二千人一队,如潮叠浪涌接连攻击,听我命令,先冲破对敌战阵,杀尽‘铁甲兵’,一个不留!”接过皇上皇的命令,传信兵立时吹起号角,只听得号角声飞传,“神武大军”铁骑马嘶啼响,立即冲锋。要知“神武大军”为“武国”主力兵队,军容鼎盛,骑兵每人出战,必备战马五匹,轮流骑用,以免战力因马疲而有失。对战之前,必挑来最强坐骑,急驰冲锋,以强力破阵杀出缺口,冲击乱敌,再以骑兵来回扰乱、欣杀,敌阵必慌必乱,再发兵攻上,前后夹击,敌人最难防守。骑兵冲锋,都是骁勇善战之强悍战士,昴藏七尺,先拔箭拉弓射敌,冲阵以大刀斩劈,来去急驰,所向披靡。二千主力个个武功不弱,大刀闪烁,就如怒浪冲击而上,只听得铿铿锵锵,兵甲军刀撞击之声不绝于耳。铁骑硬闯,杀声震天,顿时把“天兵”、“铁甲兵”逼退数丈。二千骑兵冲开阵势,另外二千骑兵立即随后涌来。原来已“破阵”骑兵依战法火速回头又冲,就是要尽快冲散“天兵”、“铁甲兵”所怖阵式,再让后来战兵狙杀。第一浪骑兵抵挡不了,四万骑兵共二十战浪,“铁甲兵”如何能迎抗?首批二千骑兵同时策马回身,双目突然昏花,眼前竟是八彩旗浪,迷惑困死,全失方向。应该冲向哪一方?正犹豫之际,旗浪又转,巨浪突然射来刀矛长枪,只听得前后左右喊声震动天地,身旁人马纷纷倒地,一会儿便淹没于旗海中,身上早已多了七、八个血洞,倒死当场。“二十八星宿大阵”变幻无穷无尽,先前“天兵”、“铁甲兵”,只是依战鼓提示,不挡冲锋,待战马入阵,杀力稍遏,便四力八面以旗海乱敌心神,以阵法围杀,才灭敌兵。只要在阵内,二千骑兵面对四万敌人,岂不轻易溺死其中,如何能拼死抵挡?大懒虫以“二十八星宿大阵”破皇上皇之“冲锋陷阵”,就是藉助阵法多变,八队战兵互相联结配合,待骑兵一浪攻来,入阵后未能重整攻势时,立群起围杀。一浪攻来一浪破,逐一击杀,骑兵之冲锋便不成威胁,轻易就能破解敌人强不断的攻来,阵法万变,“神武大军”纷纷坠马,有的强悍未伤,拔刀便杀。“八神”朱氏兄弟个个武功高强,遇有高手人阵,便挺身接战,不甘落在别人之后。朱大已二十有三,刀法依身形走下路地膛,但见来敌中一人甚为勇猛,身受刀伤三处,仍斩杀三名“铁甲兵”,立时急滚翻前,刀斩右腿,先伤挫其气势。敌人不闪不避,坐马低打,脚前头后,双脚踢歪大刀,举剑便劈斩朱大面门。朱大急来个大迥转,旋开刀势,左腿侧踢,狠狠踢中敌人胸口,惟是同一瞬间,脸庞也被重拳轰个正着。双方同时急退三步,定神检视伤势再战,朱大一抬头,只见来敌一脸黑胎印记,样貌甚是丑陋,不自觉的全身打了个寒颤。“是你,黄连苦?”“喔,竟然是朱大!”两人四目交投,往事历历又再重现眼前,十年前在“剑京城”“长街”之上,刀锋冷追杀伍穷、十两,二人被朱不三所救,其后刀锋冷追杀而来,宰得“长街”坊众群力阻止,否则朱氏一家早已惨被灭门。朱大道:“长老可好么?”黄连苦道:“好,他死得好安乐!”朱大道:“什么?长老已死?”黄连苦道:“爷爷因外孙被杀,不消三天便投河自尽。”朱大道:“啊!”黄连苦道:“当日若非爷爷带领,又用曲子来唤醒坊众要守护‘长街’,人人热血沸腾,刀锋冷早已下了杀手!”朱大道:“剑京城内有长街,朝气勃勃好气派,豪门贵客街上排,万头攒动笑开怀。问君长街何所卖,卖货卖笑卖美酒,不卖良知不卖友,唯我天下此长街!”黄连苦道:“你还记得!”朱大道:“永志难忘!”黄连苦道:“因为你也曾在‘长街’成长。”朱大道:“因为我就是‘长街’中人,生于‘长街’!”黄连苦道:“真可笑。”朱大道:“什么可笑?”黄连苦道:“朱大,咱们从儿时开始,便一同在‘长街’里胡混玩乐,一同偷东西吃,一同被大人痛打屁股儿,对么?”朱大道:“当然错不了。”黄连苦道:“咱们对‘长街’都有着深厚感情,对爷爷这位‘长街’尊长,都十二分敬重。”朱大道:“老伯俨如‘长街’领袖!”黄连苦道:“对,那你们为何逼死他?”朱大道:“什么?我们把老伯逼死?此话怎说?”黄连苦道:“还记得陈四子么?”朱大道:“至死也绝不能忘记,在‘乾坤府’把我长兄扔在滚水中活活烫死的家伙,父母住在城东十里‘小荳胡同’第三间,原来从城南‘铁木巷’的家搬走,以为可以逃避血债。”黄连苦道:“你爹终于在河边抓住他们,斩成八大块。”朱大道:“我也有补上一刀!”黄连苦道:“杀得好痛快。”朱大道:“血仇不报岂为人。”黄连苦道:“你知道嘛,陈四子就是我爷爷的外孙,你们宰了他,爷爷哭得死去活来,便投河自尽。”朱大道:“原来如此!”黄连苦道:“你间接害死我唯一亲人,‘武国’的孤儿,都会被送去当‘神武大军’新兵,你应该知道。”朱大道:“你恨我爹,也恨我!”黄连苦道:“儿时,我们有爱;今天,我俩有恨!”朱大道:“今日,爱恨交织,因为我朱大原来就是‘武国’中人。”黄连苦道:“却背叛‘武国’,当上国贼!”朱大道:“天下势力再分,难定正邪国界,胜者为皇,雄霸天下!”黄连苦道:“手底下见真章。”朱大道:“儿时的胜负都不算数,今日生死相拼,绝不容情。”黄连苦道:“来吧!”儿时玩伴,今日战场上生死搏斗,无奈又如何?人成长了,便必须学会向“现实”妥协。黄连苦拔出佩剑,剑尖末端隐隐渗着蓝光,不用猜测,朱大已明白剑上沾有剧毒,给它划上一道口子,便必死无疑。一跃身挥剑抢了过来,佩剑又阔又沉重,朱大一个翻滚抽刀,向上挺挡。不料对方勇悍绝伦,内力劈吐,朱大只感肋骨逼压,奇痛真心,急窜过对方胯下溜走。先前话语好象仍在脑中,朱大内心还是深感不安。黄连苦一个转身挥剑往他背心劈落,朱大臂力不及敌人,怪招来了,飞出大刀,双脚撑刀平切向上,勉强挡住,不安纠缠,功力打了折扣。怒剑震开大刀,但朱大的双腿急如疾电向上蹴踢,黄连苦胸口顿时被痛击十下,然而杀力始终有点阻滞。受伤却强忍不退,挥剑旋割,成功了。朱大急急跃开,只见受伤的脚跟位置,立时紫肿渗出血水,毒性渗入体内,渐渐蔓延。朱大道:“你用毒!”黄连苦道:“用毒好卑鄙,但只要能战胜,卑鄙手段也算不上什么。”朱大道:“嗯,明白了。”黄连苦道:“哈……明白已太迟了,笨故友,你中的是‘四分五裂’,不一会儿便全身肌肤裂开,最后五脏六腑也一并裂散。”朱大道:“好痛的么?”黄连苦道:“痛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哈……”朱大道:“你竟然用如此手段来对付童年好友?”黄连苦道:“哈……我先前一大轮废话,就是要你内心感到有点不安,手底下稍稍未能尽力对战,一不留神便着了我道儿。”“裂”的撕破声来了,先是脸皮裂开,身体四肢也皮开肉绽,鲜血溢溅爆射开来。毒力已渗入体躯,全身皮肤翻起,继而脱落,“四分五裂”首先就是令中毒者“剥皮”。继而,肌肉裂开,血筋便暴露了出来。朱大无奈道:“用毒好卑鄙,但只要能战胜,卑鄙手段也算不上什么!”黄连苦怔怔若呆,他的身体已不断皮开肉绽,疑惑不解的他完全陷于迷惘中。明明是他一剑割伤了朱大,怎么中毒的反而是自己?皮开肉绽的竟是自己,为什么?朱大冷冷道:“黄兄,你可太大意啊,小弟的尊师母是‘舞夷族’的耶律梦香公主,近十年一众兄弟们都跟着公主习练用毒之道,什么‘四分五裂’九流毒药,我五年前早已用得滚瓜烂熟了。”看着肌肉裂开,整块脸也撕裂,双目左右分开,煞是可怖。跟着,又到骨骼爆裂……朱大在地上拾起黄连苦的剑,剑柄倒插在地上,剑锋向上,淡淡道:“你满以为敌人中计,却原来是计中有计。我把毒药偷偷沾在靴尖上,轰中胸膛时,毒便潜人体内。”“好痛么?当然了,你说过的啊,痛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朱大转身回归其它“八神”兵阵中,淡淡道:“算是一场朋友,留下轻松结束痛苦的法子给你,‘它’总算可以为你的惨痛带来解脱吧!”“咚”……“咚”……城楼上传来的战鼓声像在催促黄连苦,他凝视那地上倒竖的剑,那冷锐的剑“好痛啊!”狂嘶惨叫,便扑上去,任由剑锋贯穿胸口,不用再受“四分五裂”的折磨。骨肉依然一块又一块的从身上撕裂剥落,幸好,黄连苦已不再感到任何痛楚!城楼上擂鼓声急,“冲锋陷阵”破不了“二十八星宿大阵”,二千又二千骑兵相继被击破,沙场势危,皇上皇勃然大怒。皇上皇气得七孔生烟怒道:“他妈的‘武国’‘神武大军’都是废物,什么烂臭贱种低能狗屁兵,不知所为!”盛怒下一踢,竟就把脚下踏着的侍卫踢下战车,正为皇上皇拼杀的一众“神武大军”无不愕然。精兵悍将在皇上皇呼喝指令下蜂拥攻城,惟是受制于莫问的“二十八星宿大阵”,气势挫摃。两军交战,气盛者胜,“神武大军”眼见己方主将如此痴疯,一股士气先已衰竭,敌人却是节节争先。斗了一个时辰,“二十八星宿大阵”暗藏五行生克之理,八色战旗迂回猛攻,变化无穷,鼓声一转,五行逆走,阵法随时依五行生克玄妙化解“冲锋陷阵”坚甲利兵。“八神”带领“天兵”和“铁甲兵”,此一队来,彼一队去,鼓声震撼,旗海浪卷,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神武大军”愈战愈乱,皇上皇骂个不停,但也无法力挽狂澜。自命一代兵法神人,又哪会甘心情愿败在无名小卒之下,败中求胜,皇上皇小心察看阵法变动,心下也是暗自骇异。一刀急斩战车座椅,木折碎成片片,皇上皇不再下令作战,竟在地上摆放。移动小木块。转转移移,依先前所见阵法转动,不消一会儿,竟就摆出莫问在梦香卧室外,于花园困着七包虫的卵石阵。左一堆、右一堆、前一列、后一行,纵横交错,巧置妙怖,这就是大懒虫的“二十八星宿大阵”。皇上皇哈哈大笑道:“小臭虫,你以为以此五行八卦大阵就能击败我了么,看我反过来以阵破阵,杀你个措手不及。”重新昂首振作,皇上皇一脸意气风发,大声喝道:“战兵分八路,东、南、西、北、前、后、左、右,八卦破八卦,五行克五行,大阵战大阵,阵法相同,杀力定吉凶,哈……铁骑战兵当然胜你胯下无马,小臭虫,你的屁阵不中用了!”心思缜密、兵法如神的皇上皇很快便破解了“二十八星宿大阵”之法,立时高声大骂下达命令,但突然一阵又一阵战鼓声从四周传来,竟都把他的叫骂声盖住了。突然“天兵”、“铁甲兵”八队中都有战兵取出战鼓,依照城楼上的战鼓声同样节奏擂动,一时间鼓声响彻云霄,杀势轰动,犹如大海怒潮,什么叫嚣声都被掩盖。任皇上皇如何痛斥叫骂,他的命令也传达不开去,“神武大军”也就结不成同样的“二十八星宿大阵”,乱作一团。叫得疯痴,血也从口中吐了出来,皇上皇仍是不得要领,他终于醒悟,大懒虫连自己的爱斥责叫骂的习惯,都刻意针对应付。暗藏战鼓于军队中,待自己想出破“二十八星宿人阵”之妙策时,突以鼓声扰乱他的命令。大懒虫啊大懒虫,你当真是好出色的将领,小白的智课神勇,可不一定比你强啊!而且,今天的你只有九岁,朕当真不能容让你活下去,笑莫问,你必须死!“退兵!”皇上皇下了最羞耻的决定。小丙麾下的“神武大军”前仆后继努力作战,当闻得“退兵”号角声吹起,都黯然失落。是皇上皇当主帅啊,皇上皇不是号称兵法之神,不是战无不胜的么?怎么会败阵退兵?好羞耻!好侮辱!进攻易,退兵难,退兵必须一阵又一阵固守,前锋退,翼锋稳定阵脚,后排挡着冲击。退必须依着次序,绝不能乱,一乱便散,一散便崩溃,崩溃了,便任由追杀。破碎的心退败,但为了保住“神武大军”战力,小丙依然能率领一众部下列阵而退,退而不乱。退而不乱,阵法未乱,但心乱!不知怎地,“神武大军”一退兵,“铁甲兵”的战鼓便停了下来,战场上竟变得冷清、肃静。当静了下来,就只有一种声音——皇上皇的叫嚣谩骂,那刺耳难堪的臭骂话声,愈来愈吵杂。他妈的,可以停下来吗?阵未乱,人心却乱!“神武大军”每一个人都好讨厌皇上皇,是他为大家带来战败的羞辱。忽然西方众军大喊,一团白光急劲射来,突破“神武大军”退阵,追了上来。突然杀将出来,追向皇上皇战车的白光,赫然是小白胯下神驹大白,大白之上又是谁?只见他提起比自己身形更高大的镶金嵌玉长弓,拉神弓,射劲箭,一箭怒杀战车上的皇上皇。一人孤身赴险,一箭了结,匹夫之勇,他是谁?冷傲、沉默的他,要一箭定江山,莫问强,他要比莫问更强,莫问悍,他要比莫问更凶悍勇猛。他,就是同样九岁,由耶律梦香抚养成人的“梦将”笑梦儿。笑梦儿单骑挽弓入敌阵射杀皇上皇,江湖从此传颂!不鸣则矣,一鸣惊人!笑梦儿要比笑莫问更震撼、更惊人。羽箭直取咽喉,皇上皇必死无疑——第二章杀人的代价书房之内,愁杀气氛愈益浓烈。耶律梦香抱着甫离开母胎的雏婴笑梦白,热泪盈眶,脸色惨白,心如刀割,怒目盯死杀人者伍穷。泪眼模糊,默然跪地,苦惨看着已毫无生命气息的笑梦白,在怀中淌血,渐渐冰冷僵硬。她一生中,就只可能唯一拥有的笑梦白,公主好想把一切一切最美好的都传授给她。她,是个女婴,长相跟自己好相似,他日长成,亭亭玉立,必然又是为世人惊艳的大美人。头顶上有着浓蜜乌黑的秀发,可惜如今沾满了血水。双目精灵,鸟灵如梦,犹似懂说话,教人一看便疼惜爱悯,难忘她可爱面容。拖着仍在滴血的下体,身体不停的颤抖,抱着已僵硬的婴尸,一步又一步迈向杀死她的伍穷。无人敢上前劝阻,人人痛哭失声,眼泪都夺眶而出,只有他一个人例外,伍穷没有哭过。伍穷只是凝视着十两,他从来没见过,更不曾想象过,十两扼腕切齿,脸上青筋抽搐的愤恨,向他表示出一个好明显、好直接的信息——我好想杀你!十指紧紧握拳,全身发抖,怨气冲天,热泪一滴又一滴掉下来,十两的心已全然粉碎。不用任何多余的废话,血仇已结,难分难解,唯一的响应是死,血海深仇,伍穷不死如何能了结?梦香公主慢步走至伍穷身前,突然下跪,仰首向天,怨毒的眼神教人心惊胆毡。“皇天在上,神明在前,我耶律梦香谨向当天发誓,今日杀我女儿笑梦白的大仇人伍穷,就在眼前,我必为女儿报此血海大仇,宰杀伍穷,抄家灭族,杀他女儿伍宝宝,毒杀‘天法国’所有亲近这无耻大贱种的朋比为奸者,如有违誓,愿千刀万剐,万劫不复。”字字铿铿,句句有力,伍穷听在耳里,心头震动,怦怦乱跳,他知道已缠上噩梦,这噩梦永不休止。“噗”的一声,身后又传来下跪之声。“皇天在上,神明在前,我十两谨向当天发誓,今日杀我主人女儿笑梦白的大仇人伍穷,就在眼前,我与他一刀两段,从此无情无义,如有违誓,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十两咬牙切齿的发着毒誓,意熊坚决,她与伍穷之间,已有一道再也不能修补的鸿沟,誓不两立。从前种种,都烟消云散,不再有点滴遗留下。要等的人,要等的那段情,化为春梦,无痕飘逝。伍穷原意是藏身假山之内,待公主诞下麟儿,伺机动手夺走,以作要胁小白投降。他最了解小白,为了孩子,他一定会妥协,这是小白的弱点,永不会改变。神长大老认定此后着,必能一击即中,配合皇上皇率领“神武大军”攻坚,里应外合,无懈可击。好可惜,事与愿违,皇上皇碰上意料之外的克星笑莫问,伍穷非但没有掳走笑梦白,还错手杀了她。小白在他脸上留下了不能磨灭的疤痕,他又错手杀害了小白的女儿笑梦白,怨仇是愈结愈深了。但令伍穷最伤心的,是十两那怨毒的眼神,他一直好想与十两重修旧好,一生一世,就只爱十两一人。然而,这份爱已再无希望,缘份已终止!大错铸成,伍穷也内疚心痛,哑口无言,错的都是他,必须承受一切,勇于面对。“嗖”的一剑,代价来了!跪在地上的十两、耶律梦香跟前,掉落了血淋淋的手臂,鲜血淋漓,是伍穷的响应。没哼一声,爽快干脆,伍穷拾起“赤龙”一剑斩下左臂,作为赔罪,凛凛然英雄气概,目不转睛。伍穷深深吸了一口气,昂然道:“脸上一刀,加上这臂,就是我伍穷能付上的最大响应,对不起梦香公主!”虽然没有滴下眼泪,但十两感到,极为悔疚的伍穷内心已在淌泪,她仍然一样的痛恨他,但伍穷总算还有点人性。放下“赤龙”慢步走出书房,当然没有人能阻挠他全身而退。突然间,他竟感到有点迷惘,有点失落。自从自己当上“天法国”皇帝,一切顺顺利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快乐、满足都从不缺欠。原来,除此以外,自己还好需要“朋友”,小白、梦香公主,甚至是朱小小、朱不三、将军,最后到十两,全都化友为敌,当失去十两的爱,他才顿然醒悟。为了“天法国”,伍穷付出好多好多,甚至已到达迷失的地步,但一切已不能再回头了!酒啊,人进苦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味无穷!酒烧头,只烧少年无知忧,天下愁,哀我伤悲恨悠悠;酒是知己愁是友,血海仇、痛楚受,点滴伴我林中酒!苦酒,难怪爹伍担汤独爱苦酒,苦酒最苦,却是最了解我愁,来,快来给我苦酒。“朱小小,谁在领兵作战?”耶律梦香突然一问,她的一双眼充满愤恨,彷佛要吞噬一切仇敌。“回禀公主,在正门领军作战的,是笑莫问!”朱小小看着公主不停摇晃的身子,下体仍在渗血不停。公主踏步向前喝道:“给我备马,一万‘铁甲兵’随我身后,出城杀敌,夺敌帅首级!”勉强拖着伤疲身心,公主越过门槛,十两等人都讶然失色,公主疯了,竟不顾后果,临危赴险。“啪”的一声响,重手拍向公主后颈,重击下公主立时晕倒,朱小小当机立断,打量公主后立即扶住她。朱小小苦着脸道:“我会保护公主,直至元帅回来,有我在,谁也不能再伤害公主半分,绝对不能。”轻轻把房门关上,不理城外争战如何激烈,一切置身事外,朱小小唯一要做的,便是保护梦香公主。其它一切一切,都不管了。可怜的梦香公主,可怜的笑梦白,可恶的伍穷!疾箭射杀皇上皇,“神武大军”都来不及反应阻止,当然,就算能及时阻止,也没有一人愿意去阻止。“梦将”笑梦儿看准小丙被“八神”挡住,决计来不及救皇上皇,“神武大军”中绝对无人能挡此箭。劲箭在眼前,闪避不了,却竟全然无惧,皇上皇难道不怕死?还是他根本认定自己一定死不了?“当”的一声响,一块小石挡开了劲箭,而且把箭一分为二,折断停下,救了皇上皇。他手上仍有三颗小石子,忽然身形移动,腾空而上,跃于战车上,挡在皇上皇身前。玉树临风,长袍飞扬,皇上皇从来不怕死,因为每到濒死关头,他总会及时救他。他,曲邪皇玉郎,天下武功第一人。“小兄弟哟,你可别烦我吧,你杀了皇上皇,我这风流客便要继任为皇,从此成为深居皇宫的笼中鸟,大好江山秀色,都没我畅乐游玩的机会了,多可怜哩!”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中的第一人,曲邪皇玉郎要保护皇上皇,是谁也杀不了的。冷静的笑梦儿轻轻点头,他当下勒马奔回“模糊城”,心下那种不满,愈是积累,愈是不忿。从小开始,笑梦儿便感到上天安排的不公,他明明是比笑莫问更强,但偏偏大懒虫却比自己好运气。自己是个孤儿,大懒虫的身分却是小白、芳心亲生子,表面上地位一样,但内里当然有别。大懒虫有机会表现阵法、领军才智,上天为他遣开小白,又遇上公主产下孩儿,他顺理成章便能担上大旗,一举破敌。笑梦儿辛苦伺机出击,偏偏却遇上皇玉郎阻截,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他总不幸运。不幸运的人对现实愈来愈愤恨,把一切一切怨恼都深深埋藏,不爱说话,愤世嫉俗。“梦将”笑梦儿不快乐,更不快乐的是他看到笑莫问意气风发,好快乐。笑梦儿退回城去,同一时间,皇上皇也领兵撤退,莫问没有擂鼓追击,穷寇莫追,他只是要保护“模糊城”便是。战车之上,皇上皇安坐椅上,看着皇玉郎的魁梧背影,他来了,一切也就安枕无忧。皇上皇最信任的人,只有一个皇玉郎,武功超凡入圣,不爱权势,自幼便保护他,无条件的付出。他曾经试过无数次,二人单独相处,只要皇玉郎动杀机,自己必然死定,“皇国”的皇位自然由皇玉郎来接任。每一次,皇玉郎都没半点谋朝夺位的倾向,反而是竭力保护,替自己巩固皇位江山。因此,皇上皇在世上只宠信一人,只爱一人——皇玉郎。儿时,皇玉郎便抱着自己逗玩,俨如亲生孩子,甚至同睡共枕。长大后,又辅助皇上皇稳定朝野上下,让大家信任一个七岁的孩子来领导作战,击退三国四族联军。是他第一个拜服在自己之下,当大将依其命令出征,让文武百官认定皇上皇的兵法神威。没有了皇玉郎的支持,也就不可能成就皇上皇的幼年得志,威震天下,世上能令他完全信任的人,就只有他——皇玉郎。战车在退,皇上皇同时也在凝视城楼上的笑莫问,他好讨厌这家伙舞动击鼓姿势,太意气风发了。还有,骑在大白之上的笑梦儿,险些儿一箭夺命的小贱种,绝不能小觑这两个九岁孩童,都要一一记住,有机会便杀掉,绝对不能放过。突然,大白停止奔跑。笑梦儿呆在当场,大白怎么了,明明向着城池冲去,却忽然驻足,而且回身过来,前蹄跃起,嘶叫起来。鼓声也停住了,原来要退的“铁甲兵”也依战鼓声停了下来。皇上皇当然也感不妙,只见身前一向镇定如恒的皇玉郎,脸色急转,明显的惴惴不安。干什么?什么事如此大不了?皇玉郎道:“他终于来了。”皇上皇道:“他?”皇玉郎道:“一个来杀你的人,大白对我说他就在你身前。”皇上皇站起前望,正在退走的战车之上,从高俯视下去,不远处有一个人,散发随风飘飞,血目暴射,怒火燃烧,手执伍穷的“败刀”,目标只有一个,截挡战车,杀皇上皇。他就是曾被皇上皇出卖的——小白。一夫当关之势,杀皇上皇。小白终于及时回来,截杀他最痛恨的出卖友情者,皇上皇。小白傲然吼道:“今日我只要杀一个皇上皇,小丙,你带着‘神武大军’给我滚回去,谁留下来,我小白向天发誓,绝不饶命,必赶尽杀绝,滚,全都给我滚!”话声方落,鼓声再起,莫问兴奋的擂动,将军也随之击鼓,战鼓声引领下,“铁甲兵”再涌冲而上,追杀推进。小白回来了,大家都更振奋,依他命令行动。突然而来之大变,小丙与一众“神武大军”毫不考虑,便撇下皇上皇的战车,奔驰归队,迅速退兵逃走。战车上始终只是“皇国”的皇上皇,何苦为他卖命,更何况,这小子太高傲、太嚣张、太过分。不值得为他卖命,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本来驱动战车的“神武大军”也逃去,战车就停在小白身前。“铁甲兵”围拢过来,重重困死皇上皇。小白怨毒的眼神凝视着皇上皇,清楚表达了意图——杀!皇上皇并不怯惧,因为他身旁有最信任的皇玉郎。皇玉郎道:“小白,你要杀皇上皇,便要先杀我!”说得坚决简洁,天下第一高手,谁敢挑战?小白道:“好,那就先杀你!”——第三章别施舍给我陶醉温柔乡,胯下良驹奔驰,两边景色顿觉分外宜人。往北再去,四下都是绿油油的密林,地下尽是泥泞。再走一会儿,树林更加郁郁葱葱,一株株参天古松,都是数人方能合抱。如此险地,最适合设陷阱杀人。在鞍上沉缅于梦想缠绵中的生力,享受背后传来的阵阵幽香,那柔软圆浑的胸脯,贴得紧紧,好舒适、好暖。走了一大段路,已远离“模糊城”,一口气奔驰大约半个时辰,这时已走上了一条山边小径,渐渐上岭,按辔缓行,愈走愈高,转了一个山坳,又再向上。郡主的头一直贴枕在生力后颈,如小鸟依人,她对每个曾钟情自己的男人总都有点儿依依不舍。今天与小黑布局杀生力,她也好不舍得生力死,能多感受一下温馨,便努力去感受。最后的浪漫,最终的一刻,就快来临。郡主道:“还记得‘天带城’‘神后庙’么?”生力道:“永远回味无穷,当然铭记于心。”郡主道:“好刺激,那冲动又不羁的放纵,只有你生力敢作敢为。”生力道:“郡主要求的,生力一定做到。”郡主道:“嘻……本来我只是说说而已,并不认真的啊!”生力道:“在‘神后庙’的神桌底下,躲藏起来享受鱼水之欢,郡主在菩萨面前提出了,我生力当然答允。”郡主道:“在一众善男信女求神问卜、下跪诚心求签的面前,一块布帐之隔,翻云覆雨,那种痛快滋味简直无与伦比。”生力道:“可惜郡主的春啼都被迫忍住,样子变得醉痴入迷的色欲沉溺,咬碎银牙。”郡主道:“耳鬓厮磨,暗里偷欢,无比刺激的情欲痛快,此后再也没再尝过。”生力道:“哈……只有我生力才这样冲动吧!”郡士道:“其它的男人都比昔年的你更地位显赫、更精明、更强悍,但就是没有那份不顾一切,敢于豁出去的豪情。”突然勒马停步,生力回身抱着郡主,纵身便跃上参天大树之上,吓得郡主惊叫了起来。惊魂甫定,身上衣裳已被褪下,亵衣盖者那双柔软的乳房,随着剧烈心跳震颤起来,瞧得生力入迷发呆。郡主错愕道:“生力,你……不是要在树顶之上与我同欢吧……爹、娘还在等我俩去救哩。”生力一双手已忍不住轻搓细捏,感受那失去已久、又万分期待的痛快情欲温存。“郡主不是最爱刺激么?救你爹、娘也不急于一时吧,我可迫不及待了!”生力笑道。郡主天性陶醉色欲之暖,生力的不羁,正好最切合她爱痛快、找寻刺激的性从前看上地位低微的生力,为的就是生力的放肆,他会在闹市中拥抱郡主,吻个不停。在市集背着郡主来回奔跑,突然兴奋,就背着她一直的跑,跑到溪涧跃下去,在瀑布里偷欢,在水底拥吻。每一回都会有突如其来的痛快,向传统挑战,摆脱一般习惯,跟生力走在一起,绝对不会沈闷。树顶之上,把郡主搂在怀里,温存亲热,迷乱了半晌,全身瘫软,失落已久的无比新鲜、刺激,此刻回来。“好高、好高,我怕啊!”“哇,你真的要来么?先下去吧!”“我的衣衫,你扔到哪里去,待会儿如何再找?”“好……下去找个较舒服的草地。”“生力啊,嘻……好酸软哩!”“你的坏家伙,还是好勇猛。”“就这样,这姿势太荒唐了吧,哇!”郡主愈是求饶,生力便愈是放肆,郡主愈怕,就愈刺激,生力愈是冲动,把她弄得死去活来。周身骨骼都被无比刺激痛快感觉溶化,乳酪一般的胸脯,在树上跌跌荡荡任由起伏。原来的丝丝忸怩,在疯狂的翻云覆雨之中被彻底冲击得崩溃瓦解,化作如浪春欲,尽情嘶啼叫喊。来吧,尽情的投入,冲啊,杀啊!别再装作贤淑守礼,我不爱这一套,你是荡妇淫娃,最爱我赐予痛快情欲。身似电极,高潮叠浪而来,这树顶上的不羁放肆,你将永远难忘,如此这般的激情,只有我生力能带给你。一次又再一次,剧烈的震颤起来,四肢百骸不再由她支配,春情不断催动,欲念一发不可收拾。失落了的刺激,失去了的感觉又再回来。“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每当缠绵过后,郡主都会如此感叹,生力的春欲力量像无穷无尽,每一回都要在苦苦哀求下才让郡主喘息。每一回都是郡主苦嚷停止,不断的恳请再恳请,生力才笑着脸的放过郡主。郡主道:“还是生力你最好!”生力道:“可惜,郡主是良禽,不断择木而栖,你说过,你最讨厌失败的男人,冀望拥有你的都是最强最出色的男人。”郡主道:“当然,一个比一个出色,一个比一个更强!”生力道:“找寻最有安全感的,最强的强者。”郡主道;“生力,要是你杀了小白,当上了大王,多美妙啊!”生力道;“来吧,你爹娘等久了。”临死前,意外的春情偷欢,总算满足了生力,二人继续再走,渐渐步入死亡陷阱,小黑布下的死局陷阱。拉着马儿再向上走,突然鸟语花香,又是莺啼、又是蝉鸣,一起一伏,高低争生力也突然畅朗起来,学着鸟儿般吹起哨子来,一时扮着老鹰叫,一时扮作小鸟啼声,逗得郡主娇笑连连。最后的一段路,最后的浪漫。郡主好不舍得,尤其是先前的刺激交欢,始料不及的狂野,禁不住再吻他的面颊,再见了,生力!拐过一个弯,郡主突然甩开生力的手,诈作爱玩般向前冲去,生力缓步赶上,山壁原先挡住了视线,当踏步移前才看清楚了,原来身前的郡主竟已倒在小黑怀里,如小鸟依人。小黑的四周,合共有五十个手持神弓拉弓搭上羽箭的战兵,全都对准生力。小黑抚着郡主秀发阴恻恻道:“啊,等得我好苦哩,生力老弟,你缠着我的郡主从城里到此送死,怎么如此耽误时间啊!”生力察看四周,除了前排五十箭手,山丘之上,两旁与及身后退路,少说也有一、二千箭手埋伏。小黑道:“放心好了,箭手的箭头都沾上毒液,就算你老弟武功高强,也插翼难飞啊!”生力冷冷道:“整个山头,东一堆、西一堆,任何退路都布满箭手,看来我生力是中了美人计,九死一生。”“嗖”的一声,小黑身后十箭齐发,生力一个翻身向后,火速脱了衣衫卷扫,及时截住十箭。但毒液沾在衣衫上,立时腐蚀溃烂,变成烂布块。一阵喝采拍掌声,当然是来自小黑还有他身旁的郡主,小黑笑道:“好俊的身手啊,来,再射二十箭看看。”五十箭手身形不动,“嗖”、“嗖”声不绝,十箭一组,分左右从树林射出,生力拔刀出鞘,竟强自左右手分别震碎,分向左右射出,以刀、鞘碎片尽把二十箭打下。小黑站起来再怕掌道:“好,正是英雄出少年,身手实在不凡,郡主啊,你挑的男人都好了不起哩。”拥着郡主使亲热接吻,生力看在眼里,恨得咬碎钢牙。郡主黯然道:“唉,死了真可惜。”小黑笑道:“听到了没有,生力,郡主在怜惜你啊!”生力冷冷道:“要杀我也不太容易的,郡主放心好了。”郡主道:“你还在逞强?”生力道:“逞强是要有真正实力的,你刚才不是试过了么?怎么现在就忘记了我生力的生生不息,力量无穷。”小黑轻轻放下郡主,迈开步向前走,瞪着怒目对生力道;“你来晚了,就是占了郡主便宜?”生力冷笑道:“故友重逢,当然是重温旧梦,更何况可怜新人未能解饥渴,我这旧情人只好帮上一把了,哈……”小黑眼神向郡主扫了一扫,他当然明白郡主并非什么贤良淑德之辈,只是他手中的碧玉竟被生力玷污,揭破真情总是有点受辱的感觉,何况生力在耻笑自己性力强差人意,更是男人奇耻大辱。生力笑道:“生生不息,力量无穷,郡主,我说的没错吧!”郡主报以嫣然一笑,甜在心头,却没有回话。小黑已是怒不可遏,说道:“好,生力,你是我好友小白麾下最强大将,二十箭可轻易化解,我今日埋伏的三百神箭手齐发,且看阁下如何表演,让我来大开眼界好了。”生力笑道:“漫山遍野也总该有一、二千‘天武黑煞兵’吧,只射我三百箭,还是手下留情啊!”小黑笑道:“死到临头,还要大言不惭,好,那就看你身手如何了得,能一人破三百毒箭!”一声“射”,三百箭齐发,生力如何能挡?用手挡?用兵器挡?用身体挡?不,是用口挡?口,如何能挡三百毒箭?“射!”同一时间,暴喝一声,生力的喝令比小黑更强,带来的结果也更震惊。三百神箭手,三百箭射出,三百箭都中了,正是百发百中,万无一失,生力仍然微笑而立,气度昴扬。小黑怔怔发呆,惨叫声自两旁隐蔽树林中传来,此起彼落,“天武黑煞兵”的三百箭手,在同一时间都中箭倒下,死得一干二净。“再射!”生力振臂高呼,立时两旁发箭不停,箭头燃火,纵横穿插密林,霎时便火光熊熊,烧得痛快淋漓。原来躲藏在密林内伏杀生力的二千“天武黑煞兵”,突然间全陷入火海,被火神催命,立时慌乱起来。向东逃啊,有箭射来,前头一排又一排的倒下;向西急窜,他妈的都是火龙。一眨眼刀光剑影杀来,如斩瓜切菜般杀倒一大批战兵,一下子奇变横生,二千人好快便烧死一半,或射或斩杀的又接近五百,只剩下零星落单的战兵在惶急奔逃。搞什么鬼?怎么转瞬之间会形势逆转?那些……没穿上衣的野人,杀力好强,冲杀过来,个个都是腰粗膀阔,个子高大,斩杀黑煞兵又是那么勇猛和熟练。对了,没穿上衣、袒胸露体的战兵,只有“铁甲兵”四象神兵之中的“铁白虎神兵”吧!“铁白虎神兵”的首领将军,不就是眼前的生力么?怎么生力的战兵会突然出现,而且早已布好杀局?生力昂然踏步向小黑处,嘴角浅笑,毫不怯惧他身后的五十箭手,微愠道:“郡主,良禽择木而栖,不断找寻更值得依附的英雄男人的你,还不懂得抉择么?”退步,小黑竟不自觉地退了三步!生力凝视郡主道:“你要当机立断,决定依附我还是这笨走狗小黑,赌注是自己的生命啊!”郡主惶急万分,不能相信剎那间猝变,声音颤抖说道:“你……究竟如何能破局反杀?我……真的好不明白。”生力失笑道:“郡主,你太小觑我对你痴迷的情爱了!七年前,‘神国’的‘文房四宝’中之‘砚背’痴迷上你,与你相交半年,很快便被郡主嫌弃,他的地位毕竟太低。”七年前的往事,连郡主也开始模糊起来,生力却是一清二楚,一五一十的说得明明白白。生力再逼近一步,说道:“五年前,余律令麾下的‘家将’余人,为了讨你欢心,带兵连环大战,官升三等,可惜也留不住郡主的心,因为郡主看上的是神兵急急余律令。”郡主呆若木鸡,生力接着又再说得详尽,把这些年来她如何逐步找寻更强、更出色的男人,每段情都钜细靡遗地说得明白。生力,他把自己的过去都掌握得一清二楚。生力冷笑道:“郡主,你太瞧不起对你真心痴情的我了,从失恋、被舍弃的那一刻开始,我生力便决心要强大起来,要得回你的垂青。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关心,我都好想了解。这些年来,你跟什么样的男人,感情如何,我怎会不明白。”“半年前,你终于搭上了小黑,因为你与一直最倾慕的余律令,还是搭不上关系。你既然与小黑混在一起,这回联军来攻,怎可能与你无干?你的爹娘又怎可能被甜爷爷掳去?”“郡主,你没忘记我带给你的刺激感受,却忘记了生力在不断提升中,也学会成长,变得更是难以对付啊!”“虎头蛇尾刀”出鞘,甫一拔出,五十箭手郡同时咽喉中箭,贯穿而过,立即倒死下去。小黑欲动,便当下要付出代价。睨向身旁郡主,小黑内心在揣测,是生力真的如此聪明识破一切,还是郡主出卖了自己呢?郡主失笑,嘻嘻道:“明白了,原来你跟我出城之前,与那些侍卫交谈,就是下了命令,‘铁白虎神兵’随后便到。”生力笑道:“郡主当然不笨,还有呢?”郡主想了一想,突然讶声失色道:“你……在树上的……对了,原来是刻意拖延时间,让身后救兵能先越前布下杀阵。”不断的点头示意,郡主猜的都对了,她的心头不禁一热,是自己笨啊!真的太小觑生力了,生力,已绝非昔日吴下阿蒙。生力是小白麾下四大战将之首,七年来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战绩彪炳,他绝非庸才,是个真正的强人。突然,郡主又再惊讶道:“你学鸟儿吹哨子,老鹰叫、小鸟啼,是在跟躲起来的部下,互以雀鸟鸣叫声传递信息,啊,对了,对了,是要指导他们如何布阵破‘天武黑煞兵’。”生力笑,大力拍掌笑得好开心,摇头道:“不愧为‘醉欲族’‘酒郡’郡主,洞悉能力好强,你猜想的一点都没错。”小黑进攻,突然而来的一斩,他不怕被藏起来的绅箭手所杀伤么?不怕,因为小黑只是劈斩裂地。干什么?当然是逃命,难道要他以一敌众,当场牺牲么?一刀斩劈裂土,沙飞土扬,小黑便能在混乱中逃窜。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拋下郡主,先逃命。一个转身,没命奔逃,小黑很明白一句话——大势已去!“没出息的家伙,你应该明白我俩的分别了,你是卖友求荣,只靠出卖朋友、卑鄙手段以求升官发财,步步向上。而我,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每踏前一步,都是依靠双手的真正实力!”耳旁吹气在动,他妈的生力就追在身旁一同奔前,不停在耳边烦扰,杀!五指擒拿,一刀斩杀,左手擒、右手杀,是小黑的杀着,先斩断敌人一臂,再左手五指握扭碎尽敌人五指。合成便是双手废掉,这一招万试万灵。刀,落空了,因为生力轻功好俊,闪避了,幸而左手五指扣住他五指,哈……十指痛归心,也够你受了。小黑五指吐力,“啪喀喀勒”的一连串碎裂声响,教人听见也心寒,一定好痛好痛。半跪在地上的小黑,那假的铁手指,是昔年名天命找来出色工匠造的,现下都碎裂散得一地都是。生力的五指反过来吐力强大得多,竟尽把小黑左手五铁指捏得粉碎,轻易破解杀着。生力上前再杀,却被一颗石子所阻,石子是来自一个鼻子半塌,左眼高、左眼低,嘴歪唇厚,脸上又有三条刀疤的丑小子,十八岁的小春、“七小福”之一。一颗石子之后,又一百颗石子,竟排成十颗一行,十行连成石子墙般击射过来。生力一拳轰碎,但已被阻慢了少许。小春之后,小黑还有小丑与小李。小丑飞人,一个又一个战兵被甩射过来,生力的拳对准扔来者“丹田”,怒拳破轰,人便撕裂,最方便、最不耽误时间,破开人抢前追去,继续追杀小黑。啊,怎么遗漏了例不虚发的小李?原来已出招了,小李的刀已插伤生力,只见血汩汩而下,拳上已插着了一柄小刀。小刀原已射入战兵“丹田”,生力大意下便着了道儿。要杀小黑已证明不是想象般容易,因为“七小福”绝非等闲之辈,眼前又是五十颗小石子,八个战兵,未知的刀,迎头射来。当生力挡下这些“暗器”,小黑已远走高飞了。给小黑溜了,生力也不费力去追,检视密林一战,“铁白虎神兵”大获全胜。还掳得敌人——郡主思思。生力一刀斩断绑着她的铁链,一字半句没说,头也不回就率兵回“模糊城”郡主有选择的自由,追随生力,求他饶恕,还是追回去找一败涂地的小黑?没有犹豫,郡主走在生力之后。生力道:“郡主要依附的,始终是最强的男人。”郡主道:“嗯!”生力道:“因为你有最大的敌人,血海深仇要报,爱你的男人差劲,便没希望成功。”郡主道:“生力,你是最有可能战败他的人。”生力道:“他,是灭你家族上下的‘狂意族’族主——‘食狂’药口福。”郡主道:“只要你为我把这贱种杀死,我……”生力道:“我会杀他,但为的不是要换什么代价,爱,是不需要条件交换的,你爱我便留下,一定要清楚,我生力不要施舍!”——第四章真情破杀剑中午时分,“模糊城”正门外,朔风阵阵从北方吹来,天上变得阴阴沉沉的,乌云犹如压在头顶上一般。天气不妙,气氛更是不妙。小白执着从伍穷手中夺过来的神兵“败刀”,与天下第一高手皇玉郎对峙,要杀他护卫的皇上皇。“八神”共四万“铁甲兵”,重重围住两个敌人,就算小白败了,皇上皇也必死无疑。皇玉郎面对恩人小白,心感歉疚,叹道:“你曾救我脱险,又为我牺牲兵马,我就先让你三招。”小白脸上如罩寒霜,说道:“要是皇上皇死了,‘皇国’的帝位便属于阁下。”皇玉郎笑了笑,回头看看背后毫不在意的皇上皇,便道:“侄儿当皇帝相当出色,我何苦舍弃平常玩乐不羁,抚琴弄墨,走进杀戮江湖啊?小白,我来问你,你有了‘铁甲兵’后,南征北伐,十年八年来,真的每天每夜都快乐么?”口齿辩才出色,又说出其中道理来的皇玉郎,洞悉问题核心关键,一语中的。接着再道:“干什么总该有个目标才成,我又是丰衣足食,又天天快乐过活,干啥要争个皇帝来做?”小白冷冷道:“‘神、魔、道、狂、邪’中,惟独曲邪皇玉郎既是最强,却又不争名夺利,一直归隐退避,却是最快乐的人。”皇玉郎笑道:“人到无求品自高,听小鸟诉说一下它偷听得来的俏女儿家心声,为劳苦的马儿开解,以曲乐音韵来化解它们的烦忧,岂不快哉!争战、杀人,不必干便不沾手为妙。”小白道:“皇玉郎只会为所疼爱的人付出。”皇玉郎道:“来吧,先让你三招!”小白曾见识过皇玉郎的闪电滑动身法,避重就轻,踏步行前,就停在皇玉郎二尺之前。神腿电射而出,踢向右颊,皇玉郎向左一闪,小白突然停了右腿,弯腰转力,右腿落下左腿蹴出。真正的攻击力落在左腿,消化自当年苦来由神腿的妙绝腿法,钉向皇玉郎面人如软皮蛇般,当靴尖触及左颊,竟能贴住滑移,卸去劲力,腰弯得更低压下,便化解了第一招。小白怒掌攻出,呼的一掌直向皇玉郎击去,风生虎虎,威猛已极,要一试敌人虚实。一招三式,“砰”、“砰”、“砰”的三声巨响,皇玉郎竟头下脚上,便以双腿脚掌挡住了三重掌,化解得好巧妙。小白化掌为拳,重重的轰向皇玉郎“丹田”处,伤不了他,泄走真气也有利再战下去。拳劲挫下,“丹田”穴竟空荡荡的犹似没有内力的初学武者,软柔如棉,虚虚飘飘。皇玉郎为避开再攻,竟一闪动便从小白胯下滑去溜走,一代武林高手竟甘心受胯下之辱,毫不在乎。但滑过小白胯下后,他有点后悔了,错,犯错。小白这三招并不猛攻,拳打脚踢,三招目的也不是为了伤皇玉郎,他是要逼开敌人,抢前冲向真正要杀的人——皇上皇。“败刀”出鞘,带着裂天之势急劲斩杀好嚣张、好贱、好不要脸的十四岁皇上小白比皇玉郎抢先,刀已祭出,杀力罩住了该死的皇上皇。如何能救?“败刀”挥斩,完全不懂武功的皇上皇当然不会出刀或剑迎挡,当然也不能如皇玉郎般滑开。他绝对招架不了小白的仇恨一刀。但他也不怕,因为皇玉郎在,他相信皇玉郎。“败刀”斩下,啊!皇上皇忽地“懂得”跃向后方,使刀招落空,得以保住性命。小白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靴子。来自皇玉郎右脚的靴子,飞脱射出,仅在“败刀”斩下前一刻,击中皇上皇胸膛,踼得他飞身向后。靴比人快,也比刀快,便及时救了皇上皇一命。追上来再挡在他身前,皇玉郎又面对小白。小白挥刀横劈,一刀破二人,拦腰斩去。屁股向后一顶,先震开身后的皇上皇,身体便冲向前贴住小白,缠身闪动,滑来滑去。恍如一条灵蛇贴身滑走,要斩他,一不小心便可能斩伤自己,愈滑愈快。从胯下滑上,从肩上滑下,从腰滑至另一边,滑来滑去,“败刀”甩射插在地上,弃刀。双指急射,“剑神指”挟劲而来,扣扯不停滑动的皇玉郎衣衫,吐劲拉扯,滑动的身子才猛然滞住。另一“剑神指”急射眉心,急忙摇动滑开,但仍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可见“剑神指”之不同凡响。“剑神指”正好是皇玉郎这古怪滑溜如灵蛇的武学克星。小白道:“曲邪皇玉郎的‘三无武学’之‘无欲无求’,总算领教过,看来再也挡不住我小白了。”皇玉郎道:“佩服、佩服。”小白道:“阁下‘三无武学’独步武林,见识过的人可不多,今日有幸再领教其中的‘无中生有’、‘无声无息’吧!”皇玉郎道:“最好便不要领教。”小白道:“阁下是瞧不起在下?”皇王郎道:“我不想杀人。”小白道:“嗯!”皇玉郎道:“我的‘三无武学’,只有‘无欲无求’最好,以最卑微的方法委曲求存,只闪只避,退退让让,求能自保便是,除此以外,都是杀力太强的攻招。”小白道:“你怕伤了在下?”皇玉郎道:“不,不是伤,是杀,‘无中生有’、‘无声无息’从来只会杀人,杀人必死。”小白道:“来吧!”皇玉郎道:“我们没有生死相搏的血海深仇,小白,不要逼我杀你,我倒是好欣赏你。”小白道:“请赐教!”从来一动招,便必然击杀敌人的“无中生有”、“无声无息”,小白敢于面对,因为只有破解了它,才杀得到皇上皇。心高气傲的皇上皇凝神观战,满不在乎的态度,教人好生讨厌,他只是想看看小白如何战死沙场。皇玉郎深吸一口气,他怜惜小白,但一切闪避的招式都被破了,要败走大敌,唯一方法是攻。而唯一的攻招,必然杀人,小白必然战死。江湖就是如此无奈,你不想杀的人,偏要去杀,你不必干的苦差,偏要完成。太多的不必、无奈、感慨,人生匆匆,那又何苦!因此皇吐郎杀了一百人,一百个武功都好出色、应该好难死去的高手后,愈杀愈不快乐、愈缺乏满足感,便决定不杀了。早上题诗、作画,晚上游山玩水,闲时跟虫鸟牛马细诉心事,当然比杀人来得有趣。不再喜欢杀人,没有杀人的动机,缺乏诱因,皇玉郎就尽量不杀人,曲邪便从此销声匿迹。杀小白,绝不开心,但小白杀了皇上皇,自己更不开心,因为他便要当皇帝。当上“皇国”帝君,领导七位皇爷三十城池,岂不天天都要染满血腥,天天要杀人?还是由皇上皇当皇帝较好,要保住他,便只好杀小白。“无中生有”,皇玉郎出招了,他将右手伸得挺直,苦着嘴脸,“朋友”来吧,出鞘!小白突然惊见皇玉郎的右臂皮开肉绽,银光从他的右手前臂闪现,“朋友”剑光乍现。来自藏于手臂内的“朋友”宝剑,精光暴射,杀气凛然,是“无中生有”的必杀神兵。五指一执,出招,杀小白。天地风云正门开,龙虎蛇鸟奇门封,乾坤艮巽闰门坡,坎离震允开门来。怎么前面眼花撩乱,剑招变了星宿排列,又闪又亮,完全迷惑其中,茫然不知所措。这就是“无中生有”剑法,眼被八卦方位剑光闪耀迷了、乱了,只一剎那间就足以致命。小白被迷惑了,只觉星宿突现,呆着看个究竟,“朋友”已刺向咽喉,绝对闪避不了。“败刀”没有挺起,小白呆呆怔住,死定了。“无中生有”必然杀人,又杀人了,皇玉郎的心好痛、好无奈。忽然,星宿闪动全然崩溃,散乱一片,小白从迷茫中惊醒过来,死不了,但犹有余悸。“无中生有”竟然杀不了小白,初次失利,因为遇上一剑,最平凡笨拙的剑招。皇玉郎的剑招散乱败下,呆呆不动,垂头丧气。皇玉郎道:“你……”口不停颤抖,说不出话来,控制不自己,慌乱得很。“杀我主人,便要先杀我!”手执铁剑,只是胡乱的挥斩而出,就破了皇玉郎的“无中生有”。如此高手,能杀败天下第一武者的人,名叫十两,跟在主人十步之后的十两,小白的婢仆,急赶而来。皇玉郎最怕的人就是十两,因为他最爱的人就是十两。必然杀人的剑招,不忍杀伤十两,只好收招,甘拜下风,十两救了小白,持剑昴立。十两挺剑再攻来,皇玉郎生怕伤了她,连忙左闪右退,不敢迎挡,也不知如何应付。如狠似虎的十两剑招虽甚简浅,但拼杀之心却是极强,剑招一老,喘息声响,已开始慢了下来。皇玉郎见到这等情况,内心不禁担心起十两来,怕她一个踉跄仆倒,反而刺伤自己,殷切关怀之情尽现脸上。皇上皇不知就里,还以为皇玉郎被什么毒咒所迷,不禁暗自骇异,连忙道:“杀她啊,不必退,唉!好笨的剑招!”不停的退,愈退愈开,把二人距离拉得好远,皇玉郎也就不怕十两忙中有错,伤了自身。突然十两一个转身,竟不再攻向皇玉郎,而是挺剑攻杀皇上皇,中计了!原来如此。皇上皇不懂半点武学,但只要抵挡住十两一招,就能冲向皇玉郎处,只是一招,挡得住么?好笨的剑招,一定挡得住。拔剑,杀!皇上皇决战十两,笨剑对笨剑。十两的铁剑扑刺而来之际,皇上皇提剑迎挡,咬牙切齿,挥尽平生臂力,啊,搞什么鬼?真气由“气海”贯注“神封穴”转“阳关穴”入“魂门穴”再……“会宗穴”、“外关穴”、“章门穴”至“玉枕穴”……沙场上碎满地上的断刀断剑,被十两的剑气掀动弹起,交错碰击,形成凶险的一个球,当年十两就凭此招吓破了夜狼的胆,十年后,此招“刀剑球”当然更熟练、更狠辣。“刀剑球”杀皇上皇!皇玉郎也呆住了,从来不懂武功的皇上皇如何能破“刀剑球”,他看来是死定了!皇上皇的剑碰上“刀剑球”便折断绞碎,他的生命也立时被切割断碎,死亡来了。突然剑招溃散,剑尖抵住皇上皇的咽喉,停住了。十两淡淡道:“小白主人,十两害苦了梦香公主,呜……保护不了初生的小公主,便擒下皇上皇赎罪。”小白惶然惊愕,已隐隐感到有灾祸来临,先戳指封住了皇上皇身上大穴,颤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十两喉头咕秾了一声,语句都塞住了说不出话来,脸颊上两道泪水止流将下来,心中悲痛已极。好一阵子才哽咽道:“小公主梦白,被……伍穷……害死……了,呜!”晴天霹雳,小白一阵难忍心痛剖割全身,恼怒得脸容都变得狰狞可怖,立时提起皇上皇,直奔冲回城,抢上笑梦儿原来所骑的大白,急驰直冲回城去。梦白死了?公主又如何?她定然哭得死去活来,十分伤心。伍穷,他竟卑鄙无耻至此,杀了梦白?可怜小娃儿,是个女的,一定好可爱……。杀意极盛,愤恨不断教脸上血筋跳动,煞是可怖,连一向绝不惧怕的皇上皇也怕了。不敢乱动、不敢动声,只怕小白随时一怒挥剑,便斩下自己人头,以泄心中悲愤。擒下了皇上皇,“八神”带领着“铁甲兵”回城去,皇王郎没有去追,只呆呆凝视轻颦薄怒、楚楚动人的十两。十两主动上前,一字一句的说得清清楚楚,把皇玉郎立时推向僵死边缘,这一番话太令他震撼了!皇玉郎如坠冰窖,十两转身而去,拖着透支了的身躯,带着愁苦回“模糊城”十两把她的心事说个明白,皇玉郎竟不知所措!——第五章伍穷送大礼凄凉的厅堂里,摆放着梦香公主最心爱的女儿笑梦白,她躺在小小的棺木内,默然无语。公主的泪不停滴洒在棺木上,湿了女儿的布衣,渗进了她尸首身体内,公主像是要告诉女儿,她好舍不得啊!眼泪涔涔而下,哭如泪人的公主一直跪在地上,陪伴着梦白,两眼通红,俏语等如何苦劝也不能让她稳定情绪。再下去,恐怕公主快要崩溃。门外脚步声踏得沉重,公主终于停止流泪,因为他回来了,他,当然是小白。小白双脚抖颤,完全不能接受这残酷事实,伍穷竟杀了刚出生的女儿笑梦白,她那娇弱的身躯仍卷曲着,头颅裂破了,定然好痛好痛的,“哇”的一声,小白再也忍不住纵声痛哭。灵堂之内,赶回来的生力、将军、朱不三、血霸王,四大攻将都来了,还有坚守其余五个城的诸葛神弩、胡说八、史认屁、刘一线及关二哥,连朱小小及“八神”、笑莫问、笑梦儿郡到齐,当然还有跟着小白的十两。每个人都红肿了眼,除了一向冷漠的笑梦儿例外。愁云惨雾的境况,是小白领导“铁甲兵”的第一次,七年来开拓领土,征战都顺利成功。喜的特别多,悲的甚少。今天,小白终于首次领略失去至亲之苦,心如刀割,愤恨怒火不断燃烧,难以抑制。生力突然向小白下跪,大力的磕了三个响头,凛然道:“属下疏忽职守,致奸细入侵,大罪难饶,请准我将功赎罪。”说罢生力便捉刀而去,一脸杀气腾腾。“站住!”说话的是公主,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哽咽道:“杀我女儿的人,必需由我相公亲自处置。”生力只好停住脚步。小白当下跪在灵堂之前,悲泣道:“梦白,是爹不好,让你没哭过一声便惨遭毒手,这血海深仇,爹一定会替你报的。爹在灵堂前指天发誓,必亲手杀伍穷,谁来阻止,我便杀谁!”公主狠狠道:“血债血偿,要伍穷碎尸万段!”耶律梦香一步冲前,在一个锦盒之内,取出伍穷斩下的断臂,挥刀便劈斩成十段、八段。暴戾的杀性如疯似癫,公主喝道:“这手臂算是什么?我要的是伍穷性命!杀!杀!杀!”小白道:“杀!杀!杀!”一众人都怒喝响应:“杀!杀!杀!”小白道:“杀伍穷,灭‘天法国’!”生力等都响应:“杀伍穷,灭‘天法国’!”从十八岁初入江湖开始,小白从没受过如此沉重打击,他最痛恨的人,竟然是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伍穷。凝视着可怜的女儿,无助的躺在棺木内,轻抚她那张醉人小脸蛋,应该有的可爱稚气都消失无形。透手心传来的感觉,都是冷冰冰的,寒透刺骨。小白抚慰哭得死去活来的妻子梦香道:“别哭了,我不能为女儿带来什么,必需有点补偿。”转身向着一众部下,小白吸了一口气,一脸庄严道:“七年来,咱们领着‘铁甲兵’东征西伐,建立了七城联防,终于争取到独霸一方的机会。我从来不愿自立为皇,因为四国四族必然会群起来攻,合力消灭新势力,大家也就无日安宁。”“但我的计划有变了,为了替女儿梦白带来‘公主’名号,我宣告三天后正式登基,自立为皇,先灭‘天法国’,再破其余王国四族,展开漫长杀战,直至——雄霸天下。”众人闻言,立时兴奋莫名,立即下跪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时声威震天,士气昂扬。小白对着伤心的公主淡淡道:“从今天开始,朕要皇后你好好的为我守住两座城池,朕要亲自带领兵马,誓破‘天法国’,从‘天都城’里抓伍穷出来,一刀斩杀,以祭爱女亡魂。”公主坚定的点头响应。小白刻意要濒临崩溃的公主,要次抬起头来面对压力来临,没有新目标,公主就会失去斗志。梦香当然明白小白的好意,她委实受的伤害太大、太沉重,幸而有小白在身旁,才不致彻底崩溃。有了“雄霸天下”的新目标,上下一心,化悲愤为力量,正好用以疗伤,小白的“手段”愈趋成熟了。遇上挫折、失败,小白不再是只有悲痛感受,他会懂得利用这契机,抓住机会一跃而前。小白,毕竟已不再是从前单纯、不羁、豁达的黄毛小子,笑苍天,决心登基为皇,更要雄霸天下。狂傲霸者气概尽现,殿堂上每个人都感受到小白的盛气凌人,霸傲不可一世,小白已脱胎换骨。每一个人都为此而兴奋、雀跃,每一个追随小白的人都准备杀个痛快,只有一人例外,她在小白十步身后,她有点不大自在。她还记得,七年前的某一夜,原来一直在自己身旁的那个男人,突然当上皇帝,权力、雄心来了,他的性子便因应而变。变得欺骗最心爱的自己,变得容让父亲伍担汤杀尽生力及其部下,变得好功利,变得失去仁慈。小白终于为皇,踏上登基之路,这条路只有一个终点,杀败一切其它争雄者,雄霸天下。愈成功,杀人愈多,愈成功,心态愈是血腥。十两没有说上什么,她已经失去了最心爱的伍穷,实在好不希望也失去小白。当然,要她目睹小白决杀伍穷,绝对比死更难受!“‘天法国’来拜祭!”灵堂外传来,谁都惊愕不已,“天法国”竟敢派人来拜祭,伍穷是疯了,还是什么?一张熟悉的脸,捧着一个大锦盒,先脱下靴子,以示洁净不敢玷污,才恭恭敬敬进入灵堂。虽六十岁足了,但仍脸如冠玉,更是俊朗非凡,他的短小身材,手执着一样的长烟枪,从前风范依然不减,而且加添了三分傲气、五分自信。小白上前道:“原来是贵为‘天法国’国师的玄门师圣,‘五花八门’之首,神相风不惑前辈!”风不惑一进入殿堂,便当下跪了下来,双手高举大锦盒,高越头顶,一直的跪向灵堂。慢慢的跪前,默不作声,直至跪到小白身前,才细细道:“皇上命下官前来谢罪。”小白还没回话,公主已抢前怒道:“再没有什么宽恕、原谅,回去告诉伍穷,三天后小白登基为皇,便会发兵讨伐‘天法国’,直至斩下伍穷首级为止!”说得好清楚明白,梦香按捺心中怒火,极力抑压纷乱的心神,才不致当下斩杀“天法国”来使风不惑。神相突然道:“攻我‘天法国’之前,请先收下大王的一份陪葬大礼,稍稍平息心中怒火。”公主怒斥道:“伍穷有什么陪葬大礼,认为可减灭我痛失爱女的怨恨?坯,讨厌!”本来沉稳理智的公主,性情因爱女之死而剧变,一手便把神相头顶上的大锦盒推倒,盖子飞开,跌在地上。内里的“大礼”显现人前,小白呆住,梦香呆住,认得的人都呆若木鸡,心神慌乱,一颗心像冰僵硬了。“大礼”不停在地上滚动,瞧得谁都张大了口,不能言语,直至“它”碰到了棺木之后,才停了下来。小白凝视着“它”,好心痛。十两哭得好凄凉,忍不住上前,脱下外袍来包里着,拥着“它”久久不能停下泪来。凄苍的情景更见凄苦,伤心又更伤心。“大礼”不是什么,竟然是一个人头,血淋淋的人头,被一刀斩下,伍穷好心狠手辣。风不惑仍是低下头道:“大王口谕,杀人填命,血债血偿,绝对是天经地义的恰当,皇上歉疚不已,必须还大家一个公道,只好一刀斩下女儿伍宝宝的头来,以笑梦白在天之灵,从此两不相欠,从前一切也就一刀两断。”错手杀死了可怜的笑梦白,又惹得无辜的伍宝宝丢了性命,大家的心只感到愈来愈痛。小白冷冷道:“神相,你回去复命吧,谁杀我女儿,我小白便杀谁来报仇,就算伍穷杀尽他身边一切亲人,我也绝不饶恕他。一人做事一人来当,我笑苍天要杀的人,只有伍穷。”风不惑道:“我明白!”小白再道:“还有,谁要挡我报仇,我就杀绝阻碍者,不论亲友恩人,阻我者死!”坚决的严词,毫无转寰余地,风不惑再也不敢多说下去,只恐怕一言有失,便随时惹来杀身大祸。缓缓的又跪回出去,仍是低下头来,恭敬谦卑。小白抢上前,一手扶起神相道:“朕知神相是‘天法国’举足轻重的谋臣,伍穷对你宠信有嘉,但咱们总算是朋友一场,听我一句衷心劝告,‘天法国’不宜久留。”神相苦着脸道:“小白大王,多谢你的忠告,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也该明白个中道理啊。”小白轻轻点头,也是一脸无奈。风不惑再道:“我既是‘天法国’中人,便应当与‘天法国’共存亡,贪生怕死,又岂是大丈夫所为,要是上天要安排咱们在沙场中相见,老夫只好献上首级,斗胆阻好朋友一阻。”说得恳切安然,小白笑道:“好,小白向天发誓,昔年神相有忠告我批言,让我预先知悉秘密之恩,他日在沙场中争战,先自伤三剑,以谢大恩,贯胸破血,绝不食言,否则天诛地灭。”风不惑眼眶含泪,但仍忍住说道:“各为其主,上天如何安排,只好任随摆怖,只是,小白既然发下毒誓,订下承诺,有心让我,本神相未能为贵为天子之神龙天人批命,但隐约还可透悉面相气色,就勉强多说三言片字,望请皇上恕我直言。”小白道:“好,请神相指点。”神相道道:“小劫一分,抵挡不能,挡了一分,多添三分。再劫三分,再挡无能,挡了三分,便来十分。降祸十分,难逃坷坎,挡了十分,十分伤心。”小白道:“我的气色显示大祸将临。”神相道:“气色三日一小变,十天一大变,神相非神仙,只能知小变,小变不能变,大变可变天,小白大王,言多我必有失,能说的都说尽了,他日得沙场剑下留情,请受小人一拜!”风不惑拜过以后,便黯然离去。但气色小劫、大劫之说,仍在脑际萦绕不去,惟是小白一心登基争雄,已是傲气盛霸,再也不怯惧任何艰难险阻。小白们在思索神相之意时,十两突然走上来,说道:“小的有一个请求。”小白道:“看来并不是关于好好安葬伍宝宝的事。”十两道:“这些我自会料理妥当,不敢教主人分心。只是,有关皇上皇的事,必需主人首肯。”小白愕然道:“他是你掳来的,你要我如何处置?”十两道:“我答应了皇玉郎,今天便放皇上皇回去,不伤分毫。”惊骇的表情突现小白脸上,他身旁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十两为何有此请求。一个出卖小白的贱种,恩将仇报,竟要白白的放走他?——第六章一石二鸟计“你奶奶的臭嫉子,还是要屈服啊!”“小白啊小白,你有个屁英雄。”“登基为皇又如何,早晚便给我‘皇国’的‘皇卫军’灭绝,直捣黄龙,一切成空哩。”“那个臭牢房真难受,他妈的,他日攻破‘模糊城’,便要将每个没死的‘铁甲兵’,都要关入牢房去,困他们一年半载。”“驾车的笨头,怎么不载我到附近联军的军营便算?”“挑你奶娘,总是不回话,原来是聋子。”“小白麾下原来都是残废的。”“哈……你们始终不敢杀我皇上皇。”“但为的是什么因由呢?”“臭小子们,护送本大王的人一直都不闻不言,问啥都不应对,他奶奶的都是笨头笨脑,不敢回答我,胆子真小。”“下回再攻你‘模糊城’,命人当着你们面前,奸杀你们的妻女,瞧你们这些笨头还是否依旧不作声。”骂个没完没了的皇上皇,从“模糊城”的牢房释放出来,便被送上马车,押运离去。为什么要释放他?究竟“皇国”付出了什么代价?怎么不就放他在沙场上,让他到“皇国”军中?为何偏要把他送回“皇京城”?小白已不怨恨他了么?如此便宜了他,岂不放虎归山?十四岁便已久经战争历练的皇上皇,绝非无知孩童,他感觉到内里一定大有文章,只是他仍蒙在鼓里罢了。也许实在太过离奇,皇上皇暗觉有难以接受的最坏情况已发生,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马车到了“皇京城”前,便放下了骂得大汗淋漓的皇上皇。身为皇帝,却无兵没将,只好独自走进城去。烈日当空,大街行人如鲫,茶坊酒肆处处,又有贩卖“皇国”工艺精品的众多商铺,但见华服珠履,处处罗绮飘香。皇上皇闷了一肚子气,又是口渴、肚子又饿,正想找寻饭菜一流的酒楼,突然传来一阵很相熟的笑声。“呵……一棒打爆那丁大志的腰骨,那爆骨声可相当清脆,异常美妙哩!”皇上皇定睛一望,啊,竟原来就是四公中唯一死剩的皇阴公,在他身旁还有四公十侯三十爵爷中的十侯之二,分别是耀武侯及扬威侯,正在大吃大喝,相当痛快。“臭贱阴公,竟不跪在城外接朕,该当何罪,真是该杀的蠢笨臣子,愈来愈低能!”一肚子气都发泄在皇阴公身上,皇上皇还要继续骂下去,但不寻常的反应,教他呆愕当场。皇阴公、耀武侯、扬威侯都怒目瞪视着皇上皇,活像想要痛快的教训他一顿似的。皇阴公冷冷道:“唉哟,好臭,好臭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臭虫臭屎,原来是一张臭嘴!”“哈……”三人同时拍桌大笑,竟不把皇上皇放在眼里。皇上皇怒道:“造反了么?臭贱虫好大的胆子!”从来没受过奚落的皇上皇,不甘受辱,内心已决定,必把三人抄家灭族,杀个精光不可。耀武侯笑道:“有人一定正在想着要把咱们抄家灭族了,哈……吓死我们了!”继续揶揄耻笑,呆在当场的皇上皇,既无兵将,也不懂武功,就是极怒也干不了什么。皇上皇指着三人怨斥道:“朕一定要重重教训你们这群贱狗,不懂摇头摆尾的贱狗!”一个转身,皇上皇便走回大街,见有人拴了马绳离开,便立刻上前解开马绳,一跃上马,便直奔回“皇宫”。皇阴公如此贪生怕死的狗官,怎可能会出言顶撞,究竟是谁在给他撑腰?发生了什么变化?急驰疾走,快马直奔入“皇宫”,那些“皇卫军”好生奇怪,竟然一个也不来下跪磕首。没人来理会他,一切好象已跟皇上皇再没关系,直至大殿,皇上皇独个儿大步闯去,他要找人来问个明白。正好,当皇上皇进入大殿,他要找的人都在,七皇死了二皇,余下的五皇,包括皇太子、皇天龙、皇千世、皇万福及皇寿星都齐集了。啊,他们不是应该在“模糊城”外么?都回来了,表示“皇国”已撤走军兵,不再围攻小白,对了,难道“皇国”撤军,就是释放自己的条件?皇上皇竟然有点害怕,因为一切疑问的答案就在眼前,一步又一步的踏前,迈向龙椅。抬头一望,果了,皇上皇完全呆死当场,龙座之上,有一个人已占据坐着,文武百官也恭敬列在下。他,穿上了龙袍,神威盖世,比皇上皇绝对更像皇帝,竟取代了自己当了“皇国”帝君。心乱如麻的皇上皇,开始有点明白,开始有点混乱,开始有点心惊,也开始有点绝望。因为坐在龙椅之上的,是皇玉郎,他一直最信任的继任人。皇上皇道:“你……当上了皇帝?”皇玉郎道:“你平安回来了便好。”皇上皇道:“朕才是真命天子。”皇玉郎道:“从前是,现在已经不是。”皇上皇道:“不,你一直都不愿当皇帝,怎可能又突然夺位?”皇玉郎道:“你来问一问朝中文武百官,在我俩之中,愿意追随哪一个,奉为皇帝?”皇上皇道:“你到了今天才来夺位?”皇玉郎道:“今天才感到需要,便试试坐上龙椅,我已下旨封你为下任继承者,要是什么都不变,十年后便把帝位还你。”皇上皇道:“你在发疯。”皇玉郎道:“朕从不骂人,又如何会疯?”皇上皇道:“你最疼我的,不……一定是个考验或什么,哈……你怎可能谋朝篡位?不可能啊!”皇玉郎道:“朕来告诉你,你虽是当然皇位继承者,但为了要锻炼你,朕已下旨,‘皇国’任何一人都不得把你当作皇裔看待,从此,你只是本国的一个最普通的百姓。”皇上皇道:“哈……普通百姓,你在作春秋大梦,住口!”皇玉郎道:“你回头望下去,朕说要登基为皇,掌管‘皇国’,五皇也好,三十城主也好,都一致赞成,文武百官无人反对。”皇上皇道:“你……在放屁!”但回望下去,原来忠于自己的一品官,都无声没息的转投向皇玉郎,没半个支持自己。就像一夜间失去皇位,失尽权力,谁都放弃自己,出卖自己,绝对的难以接受。皇上皇道:“不、不可能的,他妈的一定是个噩梦,会醒来的,一定都是假象,快、快醒来。”皇玉郎道:“你本来就不应该当咱们‘皇国’皇帝。”皇上皇道:“他妈的皇玉郎,你说什么屁话?”皇玉郎道:“你,根本就不是‘皇国’血裔!”皇上皇一直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只有皇玉郎知悉的秘密,他竟然在文武百官面前公开,活像一掌把他从天间推下地府。在七岁那年,若非皇玉郎的大力支持,自己是如何也不可能当上“皇国”皇皇上皇是横刀的私生子,这秘密只有皇玉郎知晓,他替自己隐瞒一切,让自己登上皇位,一直竭力维护,让皇上皇一步一步巩固地位,成为一力抵挡联军的天下兵法第一人。皇上皇的身世秘密被揭发,没有皇裔血缘的他,当然再没半丝希望坐回龙座之位。“皇国”与自己立时断绝了关系,呆住了的皇上皇只好傻笑,从襟内取出玉玺来,递向皇玉郎。皇上皇道:“我只有一个疑问。”皇玉郎道:“你要知道我为何突然要放弃支持你,反过来公开秘密。为何沉醉诗词曲画的我,忽地改变!”皇上皇道:“没合理原因,我不甘心。”皇玉郎道:“因为我答应了她——十两,我唯一爱的人,要把你轰下皇位,替小白报仇,你失去皇位,比杀你更痛快。”皇上皇道:“好,还有呢?”皇玉郎道:“当我带兵攻陷‘天法国’,联合小白杀掉伍穷,十两便会下嫁与朕。”皇上皇道:“完全明白了!”原来是十两,在沙场上的一个承诺,便把皇上皇的荣华富贵掠夺而去,十两很快便是“皇国”皇后,而皇上皇,从此以后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平民百姓。“皇国”从来只用人唯亲,七皇爷、四公、十侯、三十爵爷,每一个都有皇族血缘。皇上皇被“皇国”舍弃,是绝对的不会有任何阻挠,更何况,喜爱辱骂别人的他,谁也不会疼惜。皇玉郎重新振作,只因为十两。十两的计划一石二鸟,皇上皇摇头叹息也是徒然,他,竟然败在一个女流之辈手上!他低下头,一步又一步离开皇宫,这里不再需要他,皇上皇已不再属于“皇国”的了。皇上皇,何去何从?纵有一身最强“兵法”,但不能为皇,就只能担任一个被呼喝的国师、谋臣。皇上皇不屑当上这些无聊官职。怀着一败涂地的沮丧心灵,皇上皇别过皇宫,漫无目的往前路走去,失败得太快、太彻底了!谁都再也瞧不起皇上皇,太恃宠生娇、跋扈嚣张的他,一定难以东山再起,何况他半点武功也不懂。只有两人例外,其一,姓皇,名玉郎。另一人,手持神兵,正在皇宫之外等候皇上皇,把神兵“夺爱”递了给他。横刀提着“夺爱”,交给了皇上皇,说了句简单的话:“要夺回一切所爱,便要有‘夺爱’,与及我的武学。”皇玉郎不敢小觑皇上皇:一,因为他仍年少,从十四岁开始练武,成就可能更了不起。二,是十四年来,皇上皇在“兵法”上是表现最出色者,他根本无需自己动武出手,绝不表示他天资平庸。反之,当舍弃了其它一切,花十年、八载,依其“天资”,武功又怎可能不是天下第一?失去了皇位、权势,只余下悲愤、恨愁,又怎可能不再振作起来,发挥最强天资,创造奇迹。横刀对皇上皇笑道:“孩子,今日你失去的,很快便会重新掌握,握得更稳、更妥。而八年后,你一定是天下无敌的最强高手。”皇上皇抬头笑道:“爹,这个当然了!”横刀带着孩子皇上皇远去。皇玉郎暗暗叹道:“当有一天皇上皇重出江湖,唉!天下必然大乱…”——第七章小黑不甘心时正夜黑,只听得践草步石之声轻轻传开,一弯新月当空,挂在大树之巅。山岗下有四条黑影,一前一中二后,像是三人护着中央一人,在长草丛中蛇行窜步,伏来移去,轻功甚是了得。走得好隐蔽,又生怕给人瞧见,究竟是什么家伙?一个十八、九岁的赤裸小子在前,中央的主子好黑,双目无神,好乱。还有后头左右,一个好丑、一个白衣。对了,是小黑和他的“七小福”剩下的三人,小春、小丑与及小李,四人正赶回“武国”。小黑一举手示意,好了,终于可以停下来稍事休息,已经是三天三夜,连半个时辰的睡眠都没有过。一场彻底失败之战,小黑失去了郡主,之前又被小丙夺去了围攻“模糊城”战功,小黑的心好烦。他急于找寻失落了的自信,要重新振作,杀败那讨厌的生力。“看来,唯一办法便是皇上首肯,让大人统领二十万‘天武黑煞兵’,再来攻打‘模糊城’,把那讨人厌的生力碎尸万段,斩草除根,那就最痛快不过。”爱拍马屁的小丑,向小黑提出了大胆建议。小黑喃喃道:“大军出征,攻打小白,现下局势纷乱,五皇爷要是突然发难,便不得了,皇上绝对不会让我再攻打小白。”小春怒道;“但……生力留下的仇恨,一定要报啊!”若不能以二十万雄师出战,真的绝难与生力麾下“铁白虎神兵”一决雌雄,小黑也很努力的去想。“啊,可以了!”小李突然说道:“只要皇上忽然被小白旗下杀手刺杀,盛怒下必然派兵出战。”小黑恍然大悟,认同道:“对啊,有刺客名叫生力,入宫行刺名天命,伤了他,却杀不了,这昏君怕得要命,我便领兵攻杀‘模糊城’,乘机拥兵在手,将在外,从此便拥兵自重。”小春拍掌笑道:“此计妙绝啊,只要从皇上……不,从昏君手上得到号令‘天武黑煞兵’的虎符,二十万大军便交在大人手上,要杀生力也好,要自立为皇也好,都尽随尊便了。”夺虎符,握兵权,是“武国”的动兵过程。这个由芳心安排的制度,主要是避免三位“天武”将领突然作乱,朝廷难以控制。虎符共分有四,分别能号命由名天命当“神武正将”的五十万“神武大军”及各有二十万兵“天武黑煞兵”、“天武金万兵”及“天武赤杀兵”。五十万“神武大军”由名天命当“神武正将”,小丙当“神武副将”,然而名天命从来没有到过军营,一切大权自然落在握有虎符的副将小丙手上,实力最盛。握有二十万“天武黑煞兵”的“天武主将”小黑、与同各握有二十万“天武金万兵”及“天武赤杀兵”的“天武大将”万骨枯、“天武上将”萧杀一样,位高权重。只是,芳心为免众人随时叛乱,以虎符为记,将领必需从皇上手中取得虎符,才能领兵出城。小黑要带兵出“剑京城”,才能拥兵自重,故此用计骗得名天命颁下虎符,自是必需。小黑冷冷道:“放心,我小黑一定不会跟那从前愚笨的气盖世一样,劳苦为国一生,最终在‘天都城’一役战败,便被芳心处斩。大丈夫要死也留在沙场,二十万‘天武黑煞兵’是我小黑七年来费尽心血调训出来的,一定要牢牢掌握在手。”小春再拍马屁,嘻笑道:“大人一定成功的,但看来咱们一定要快,否则朝中有变,那昏君名天命真的把皇位襌让给五皇爷名昌世,便大大不妙了。”小黑也点头道:“好,火速行事,夺虎符,领我二十万‘天武黑煞兵’,一举歼灭‘铁白虎神兵’,报我耻辱恨仇。”心焦万分的小黑,内心极为难受,除了因为他被生力所败外,真正的原因却深深埋藏心底。十年前,小黑、小白、伍穷等三人在“剑京城”相逢,一同碰运气找机会。及后小黑凭出卖朋友,伴随名天命扶摇直上,地位、权势绝对在小白、伍穷之上。然而十年后的今天,小白、伍穷各据一方,而且称皇称霸,反观小黑自己只是个“武国”的“天武正将”,论成就,无论如何也被比了下来,已是难以否认的事实。生力揶逾他的一番话根本没错,论实力,小黑在机智上不及小白,在勇武上又不敌伍穷,资质只能算是平庸。但小黑当然不甘心一生排在小白、伍穷之下,他握有二十万“天武黑煞兵”,只要能领兵出“剑京城”,拥兵自重,他自信一定会有一番作为,一定不会比小白、伍穷的成就差,一定。人到盛年,当看到一些身旁故友的成就比自己高,很自然会感到难受。若不再迎头赶上,此生便要屈居人下。要赶上,便要豁出去,拼搏一番,以求扭转困局,为自己闯开一条光明大道。小白、伍穷能做到的,小黑认定他非但可以做到,而且一定可以做得更出色。有一天,小黑也能称皇称霸,雄霸天下,要人人都明白,他才是三人中最强充满自信的小黑,再领着小春、小丑、小李三人回到“剑京城”,策划易容成生力,假意刺杀名天命,再把虎符夺来。“武国”“神武大军”在攻打小白一战失利,名昌世正威胁著名天命,文武百官分别支持不同的当权派,江山已是不稳。加上芳心已有计划作乱,与小丙密谋篡位,小黑又一直欲拥兵自重,“武国”大乱,甚至四分五裂,看来已是必然。名剑一手艰苦建立的“武国”,真的会被瓜分么?“模糊城”内鼓乐喧天,小白笑苍天,终于登基为皇了。小白坐在“车驾”之内,前拥后簇,车乘相衔,旌旗招展,充分显示出帝皇至尊的地位。“车驾”极是精彩华丽,红底油画,外表装饰着金涂银叶和龙凤图案。四面绘有行龙、云气等。四个角上嵌着四个龙头,龙口衔香囊。车顶中央是银蓬花坐龙,以红绫为里,碧牙压贴。车内中间铺有黄褥,上置御座、扶几、香炉等物,车内还设有圆镜、银丝香囊、银饰勾栏等。登基为皇,乘“车驾”出巡,受到“模糊城”万民欢呼喝采,小白从今天起便是一国之君,与四国四族一争长短。巡游中,小白感到城民的爱戴、拥护,热情极为高涨,以如此民心,七城连为一体,五十万“铁甲兵”不断扩充,加上昔年从“万寿无疆”得来的财宝,要压倒四国四族雄霸天下,这一步也不远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苦其心志。女儿之死,也许正是上天给自己的一次挫折,让小白决心立国为皇,向最大的成功挑战,要成为统一天下之主。巡游完毕,经一大轮祭天、祭祖仪式,正要打道回返行宫,小白突然一声惊呼,令众人尽皆愕然。身为皇帝的小白,怎么随便大呼小叫?小白竟步出“车驾”,抬头望向一间街道旁的菜馆二楼,他的心好甜,眼目中更有泪水。来了,曾经命人请他们来,竟被假意推却,暗里就在这处看着小白风风光光地登基出巡。但不论如何,来了便好,好得无比。小白一个飞身跃上,便向“他们”跪了下来,吓得四周围观的人都讶然惊呼,不知所措。小白恭敬道:“爹、娘亲,你们都来了!”连初一的秀发也斑白了,昔年的情侠笑三少,拥着妻子初一,来看儿子笑苍天登基大典的辉煌,都是满心欢喜。小白拥在两老怀中,已是近十年末见,心中一阵激动,竟忍不住红了眼,滴下泪来。小白哽咽道:“孩儿不孝,多年来不能侍奉在旁,请爹、娘责罚,请双亲见谅!”再见孩儿,今日的小白跟当年于“剑京城”道别时,已是今非昔比,昔年不羁性子渐淡,换来是小心的恭恭敬敬,一脸皇者气度,无可置疑,二十八岁的孩子已长成了。笑三少扶起小白,笑道:“还记得家乡的蔬果么?当年我送给师兄名剑,今日爹、娘也特来赠孩子一篮,作为贺礼啊!”又香又甜又大的家乡蔬果,都是笑三少夫妻两老下田所种的,小白一接过便咬了一口果子。口腔传来,仍是昔年不变的美味,仍是令他怀念的清甜。从前儿时在穷乡中的悠闲生活,突然又再涌现脑海。初一淡然道:“陔子,娘恭喜你登基为皇,你终于长大成人了,成就显赫,好了不起哩。”初一的赞美,甜在小白心头,也许每一个当儿女的,能令爹娘感到光采,也是一样的极为满足。笑三少道:“此后,你便要更加小心,多照顾百姓,你一人的喜怒、得失,将会影响好多人的啊!”小白点头受教之余,突然道:“爹、娘有话想说,怎么偏要藏于心底啊?”两老脸有忧色,小白当然看得出来。笑三少苦笑道:“或许,孩子成长后,便有各自的决定,也有各自的目标、理想,但当父母的总不愿你们互相仇视、敌对啊。”小白叹息道:“妹子嫁给了小黑,是她要与我决裂,爹、娘,陔子也拿她没办法啊。”初一握着小白双手,语重深长道:“天算的性子从没变过,太过刁蛮任性,性子实在太强、太固执,可以的话,便让妹子一步,别教我们为难、伤心,可以么?”小白但见初一眼眶一红,心伫立时软了起来。小白为初一拭去眼中泪水,低头道:“放心好了,不论妺子如何顽劣,当大哥的我,一定不会伤害她的。”得到小白的承诺,初一也顿时解开愁结,展现笑容。笑三少道:“但你也别小觑这妹子,这些年来,她追随‘武国’公孙莫敌钻研上乘兵法,又埋首研制‘神兵’,还好象得了什么助力,已弄出威力无穷的神秘武器‘神风笑’。”小白愕然道:“什么是‘神风笑’啊?”笑三少摇首道:“这个我也不大了解,你多加小心吧,切记,别伤害天算,她本性不坏,有机会帮助她改过来就好了。”小白轻轻点头,依依不舍的看着爹、娘离去,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神风笑”给他有种好可怕的感觉,这东西,彷佛定是很了不起似的。小白立即唤来“八神”中的朱大道:“快给我打探我姝子笑天算的近况,还有,设法弄清楚‘神风笑’是什么?”朱大领命而去,小白又唤来朱小,再下命令道:“有关伍穷的情况,掌握得如何?”朱小回话道:“回禀皇上,伍穷已带兵回‘天法国’去,好象是要把帝位襌让他人。”小白道:“啊!”朱小道:“放心好了,一定不会让他死得痛快。”杀伍穷,是小白登基后的第一个目标,伍穷一天不死,小白便一天不安,他一定要替女儿报仇雪恨!“武国”“神武大军”因名天命地位不稳,又惨败一仗,围城之战已退兵回国。“皇国”在皇玉郎登基后也退了兵,现在连“天法国”也退兵,来攻的敌人只有一国四族,实力大减,压力也算不得什么。小白总算可以专心一意,设想个妙法来诛杀伍穷了——第八章黄雀正失笑盛传“武国”皇帝名天命快将襌让皇位,五皇爷名昌世接任为皇,如此盛大喜事,虽未公布,但已惹来全城震撼。商铺钜店林立的“长街”,天天挤得人山人海,全国民众也借机到“剑京城”凑凑热闹。城中到处挂灯结彩,四周都是牌楼、喜幛,大街小巷锣鼓鞭炮,震天巨响,极是喜气洋洋。小黑回到来,便很留意这种不寻常的气氛,明明还未襌让,怎么已弄得人人如痴如醉?若名天命不襌让,继续当皇帝,岂不是逆了百姓心意?这些大事庆祝,根本就是一种“压力”。这“压力”是来自名昌世一手策划,要登基尊位,首先便制造民间声势,尽量逼使名天命难堪。百姓不停的庆祝、期待,等了又等,当愿望落空,一定会好不愉快,那时就算名昌世作乱,也有不少人会认同、支持。守候了多年才主动出击的名昌世,毅然放弃了当“杀手楼”楼主,当然是要等待登基为帝的一天,他绝不会乱来,每一步都经过处心积虑部署,绝不苟且。因此,小黑深信,名天命的“天命”大运已到了尽头,一直依傍他的自己,必须尽快找寻出路。拥兵自重,再自立为皇的野心,已愈烧愈烈,他绝对相信,假以时日,自己便能雄霸天下。原来的“剑皇宫”本就崇楼高阁,极尽富丽豪华,自名天命当上皇帝后,皇后芳心刻意大兴土木,增建园亭胜景,把“剑皇宫”修建得焕然一新,更为气派万千。原来耶律梦香占用作“酒杯欲池”的一大片地方,连年来不断增添楼台馆阁,整片美景开凿成一个清幽大湖,巍阁雕墙,红亭碧湖,又养有百种彩鱼、飞鸟,俨如人间仙境。芳心题名美境胜地“静芳湖”,每有人到过此,都叹为观止,被清幽闲静美景吸引入迷。小黑得悉名天命每天下午例必躲在“静芳湖”欣赏风光,带着小春、小丑、小李三人,都作“铁白虎神兵”打扮,潜入其中,先找出名天命所在。来到湖前,只见一个六角大亭,传来一阵阵娇柔笑语,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两个女儿家正在梳髻打扮,畅谈甚欢。四下再也无人,名天命究竟哪里去了?“我不依啊,你这么晚才回来,好想你哩!”“又来胡闹了,我要带兵攻小白,可不轻胡哩!”“但人家夜夜难眠,失去你在旁,太孤清、太苦闷了。”“来吧,我来替你画眉。”“好啊、好啊,还要涂最鲜艳欲滴的红唇,我要跟大红花争艳。”“是了、是了,你看,我买了什么东西回来。”“啊,好漂亮的裙子啊!”“穿在你身上,一定动人之至,我来替你穿上。”小黑再凝神看个清楚,原来是芳心从外赶回来,还买了礼物,但哪个女儿家跟皇后竟如此相好亲密呢?另一个女的一个转身,扭动蛇腰,故意摆出迷人风姿,小黑等立时好想呕吐,他妈的搞什么鬼?“朕穿得好看么?快说,快说啊!”天啊,画眉又涂了红唇、胭脂水粉涂个满脸,穿上裙子在舞动,不是别人,竟然就是皇上名天命。名天命打扮成十足十的女儿家,语声变得温柔,眉目如画,举手投足也刻意细致,走起步来细细碎碎,嫣然浅笑,竟有三分俏丽,看得小黑等骨头酥软。只见名天命跟芳心像两姐妺般,相亲相依,看得张大了口,竟合不拢来,霎时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天啊,这名天命玩什么鬼主意?芳心对名天命的打扮大加赞赏后,弄得他失魂落魄,甚是陶醉,不断的更加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芳心亲手奉上香茶,向前一递道:“皇上真的已决定襌让给五皇爷,退居‘静芳湖’,不间世事了么?”名天命双指夹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下香茶,姿态撩人道:“这当然还没决定哩,朕曾对五皇弟说过多遍,但他总是一口拒人于千里,好象蛮不想要当皇帝似的。”静心听着,芳心心头才稍稍舒畅下来,说道:“皇上既然怕江山带来烦恼,总是要我分担政事,伤透脑筋,何不襌让给我,芳心当了女皇帝,也就名正言顺了!”话语方落,名天命手中的茶杯竟跌落下来,在地上碎散,全身抖颤,双目失神,怕得要死似的。芳心顿时愕然不已。“你……要篡夺我‘武国’?五皇弟说过,当有一天,皇后要我襌让帝位,居心叵测,便是要弒君谋朝篡位之时,你……难道真的要杀朕?”轻咬嘴唇,两片红唇不停抖颤,名天命怕得要死似的。芳心眼里闪出杀意,再踏前一步道:“皇上,你既然不依恋帝位,又何苦不襌让给哀家呢?日后我把整个‘静芳湖’都给你,天天跟皇上画眉、装扮,优悠过活,岂不快哉?”名天命勃然大怒,厉声斥责道:“混帐,‘武国’皇朝乃太上皇名剑所创立,名家万世基业,岂能在朕手中化为乌有,你……太过分了,五皇弟说得对,你……好大胆,想谋夺我名家皇朝……”芳心又再逼向前道:“那又如何?你这昏君实在太不识抬举,我嫁你以后,从未获宠幸过,晚晚都孤枕独眠,从来都是在守活寡,又要跟你玩打扮成女儿家的恶心游戏,快九年了,我已讨厌了不断付出,你若不襌让,芳心皇后便只好起兵夺皇位。”原来当年小白临离开“剑京城”前,七日情的其中一天,扮成了五太子名昌世,威胁名天命不能再有床上快事,愚笨又怕死的名天命,竟真的不敢接近女色,从此夜夜独眠。久而久之,更投入了雌性感觉,把自己打扮成女儿家模样,寄情书画享乐。芳心的表白,已公开了真正意图,变得懦弱的名天命,竟慌乱得哭将起来。芳心拿出一卷轴,慢慢张开,厉声道:“这就是皇上的‘裨让诏书’,盖下玉玺,一切便安然解决。”芳心正欲再逼上前去,突然四个人影飞至,当然就是已易了容、变成了生力的小黑。“狗皇帝,我生力今天为小白斩下你首级!”小黑厉声暴喝,提刀便作状斩向名天命。两旁的小春等三人,各自埋伏在三方远处,以防万一。一刀斩下,芳心也惊骇万分。名天命当上皇帝后,早已荒废武学剑法,身子又羸弱多病,来敌凶猛,他竟吓得跌在地上,躲进桌底不敢乱动,哭了起来。小黑必需重伤名天命,才算完成布局,当下便一刀斩劈其右臂,刀锋直切入肉。“当”的一声,大刀被震开,小黑顿感寒毛直竖,心中悚悚危惧,更是怒不可遏。跟着,又闻“嗖”、“嗖”之声,小黑犹在狐疑中,右臂已中了两柄小飞刀,大刀也掉在地上。对了,先是小石子,跟着是例不虚发的飞刀,袭击小黑的竟然是随他一同来假装刺杀名天命的“七小福”中的小李及小春,当然,还有那守在小黑身后,不让他轻易突围的小丑。小春、小丑、小李竟联同一起叛变,出卖了小黑。芳心把先前装出来的惶恐脸容收敛起来,脸上又挂回可爱的轻松笑态,轻轻坐下,掩着半边玉颊,顿时百媚横生,随即庄容说道;“皇上,你看清楚了没有,有人要刺杀你啊。”小李飞刀再来,小黑退步闪开,后头竟来了一大盆水倒向面庞,小丑在湖中取来的水,淋得小黑一脸湿透,易容改装也就溶掉化去,变回原来黑漆漆的模样。名天命道:“小黑……竟然是你要杀朕?”百词莫辩,小黑已中了芳心之计,小李等都被收卖,但芳心的计划究竟是什么?芳心笑对名天命道:“看啊皇上,哀家为你布下天罗地网,才把行刺作乱的小黑擒拿住,你应该签下‘襌让诏书’,让你的救命大恩人来当皇帝,总算是个报答吧!”小黑昂然笑道:“哈……原来皇后的计谋,是逼昏君签上‘襌让诏书’,再用我的刀去杀他,嫁祸于我,你便可以公然说是昏君临终前的圣谕,名正言顺的夺来帝位。”芳心转过头来,笑道:“邪不能胜正啊,小黑,你这弒君大蠢才,连生力那厮也斗不过,如此可怜虫,又如何能拥兵自重,来当皇帝啊?如此笨人,死不足惜啊!”“何止呢,小黑更连妻子也给小丙夺去了,落得惨淡收场,确确实实是个大笨蛋,不知所谓,不值一哂的笨人小黑。”随话声走出来的,竟然是已离弃小黑的妻子——笑天算。笑天算的突然出现,非但小黑惊愕莫名,就算是芳心也万料不到,她只命小丙守在宫外,不许任何人来救,怎么笑天算竟溜了进来?她来又是为了什么?心念一转,芳心突然一阵惊悸,只感大事不妙,正要转身先逃,后头却被一只又皱皮、又干的枯手压在肩上,动弹不得。一个转脸,果然是他,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婵,是小黑。螳螂,是芳心。黄雀,是小丙。小丙才是真正的大嬴家,他笑着撕毁桌上的“襌让诏书”,换来是另一份的诏书,接任为帝的已改了名字,写上了“小丙”二字,只要盖上玉玺,小丙就是“武国”皇帝。黄雀正失笑!——第九章剑皇宫惊变“反了!反了!五皇弟说的没错,你们一众竟敢谋朝篡位,都是居心叵测,都是乱臣贼子!”盛怒之下,名天命双手一撕,便把小丙捧上来的“襌让诏书”撕毁,怒发冲冠,十分愤慨。小丙阴阴笑道:“皇上,我的五十万‘神武大军’已分布封死‘剑皇宫’各处,你今天不答应襌让,只是会多添皮肉之苦,总不信你可以捱得上十天八日,届时还是要让位给我小丙,白添苦痛,那有何必呢?”说罢手一提起,名天命立时叫痛。例不虚发的小李飞刀,劲射而来,割伤裂了名天命左耳,立时教他嘶声怪叫,痛入心脾。芳心不愤道:小丙嘻笑道:“小丙,你独自作乱,只能拥兵五十万,最后也难敌名昌世啊!”“娘娘放千百个心好了,小丙早已有打算,你看,我早把它拿到手了。”芳心、小黑、名天命同时呆住了,小丙手上竟然是号令“天武黑煞兵”的虎符。虎符在手,小丙立时多添了二十万大军,加上五十万“神武大军”,已是稳握七十万大军了。小丙把虎符拋给小春,嘻皮笑脸、卑躬屈膝的小子,竟突然变得一脸强悍,态度坚毅,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小黑不停的点头道:“好,小丙,你原来在我麾下,当然懂得如何对付我,你有七十万大军已稳操胜券了!”语句虽是甘拜下风,惟是语调上绝不认输,始终耿耿于怀,难消心头不忿。笑天算倒入小丙怀里,不屑地道:“相公啊,看来这只会卖友求荣的贱种,还不服气哩。”小丙诈作惊愕道:“啊,那该如何教他服气啊?”笑天算道:“计谋都是为妻替你安排的,他败了只算是智谋不及我,相公若然要他心服口服,便只好来个公平比试武功了。”公然挑战,小黑又怎能逃避?况且,小丙七十万大军已兵临城下,如何也逃不了,能与小丙一决雌雄,若重伤对方再加以胁持,或许还有机会逃走。小黑一手撕碎上身衣衫,露出一身虬结肌肉,横练功夫十年来大有进展,已修好的一双铁手将为生命而战。反观白发苍苍的小丙,面色蜡黄,弓腰曲背,还未开战比斗,已不断咳嗽起来。两人在湖边各据一方,生死大战,如箭在弦,一触即发。忽听得小黑全身发出格格声响,初时甚为缓慢,后来愈是频密,犹如热火锅上用沙炒豆,豆子熟时纷纷爆裂一般。全身关节自行作响,如此上乘奇门内功,配合一身横练功夫,武学修为已算是非常难得。五指骈伸,像一柄铁铲飞插小丙前胸。来招好快,小丙一个转身,把劲力全聚背上,运起“反腹神功”便挡住杀招。小黑五指被震开,另一手立时扣向后颈上,要制住大穴,教小丙动弹不得。出手快捷如风,闪电抓住,正欲吐劲,小丙竟把双肩缩向上,头颅又反压向下,夹住五指,不让小黑吐力。小黑还有另一只手,便抓住小丙如雪白发,向侧力扯,只要扭动偏移少许,便能吐劲裂碎颈骨。右手狠狠扯开白发,来吧,贱小丙!小黑的双手正在吐力,但小丙的双手可也不会闲着啊,反手向后,抓住了小黑左右腰间,十指深破皮肉。“喝!”一同暴喝吐劲,痛快的伤害对方,把多年来积压的怨恨都发泄出来,流更多的血,获得更强的快感。小丙的头顶秃了一大片,血淋淋的滴下,但却在笑,他感到好痛快,多年来一直好想杀他妈的小黑,从前被他压住,又要忍气吞声,又要奉承左右,今天一定要亲自好好教训他,杀死小黑。小丙是背叛自己的贱小子,小黑更被他骑在头上,愤恨得不得了,横竖要死,好!我也跟你用爪。你抓破我面庞,我撕裂你胸膛;你流的血比我更多,你身上的烂肉比我更甚,哈……你的颈骨早折断了啊,医好了么,哈……我小黑一掌又斩断了,你歪了的头颅好丑!血啊,血啊,全身都是我撕出来的血,小黑变了小血,看你还能有多少血能流!“哈……”“轰”!两个人都变成了一堆血肉,奇丑无比,白发都染成血发,乌黑的身体都变成了血淋淋。拳脚上彼此难分高下,因此小黑抽出了他的“虎头蛇尾刀”,神兵出鞘定生死。小丙也接过笑天算手上的“飞天剑”。小黑冷冷道:“别装模作样了。”小丙笑道:“怕了我么?”小黑道:“依你性子,又怎会让我俩公平比试,在拳脚之战,你已作了很大让步,来吧,别假惺惺,叫小李、小春、小丑都一同出手吧,从来战斗都是胜者为皇,我绝不会责怪你无耻!”小丙道:“小黑,你始终太小觑我,这就是你招致失败的最重要原因,你,总是把人家看扁了。”小黑道:“哈……小丙,众所周知,你神兵剑法,绝对在我刀法之下,公平比试,死的一定是你。”小丙道:“你还记得生力如何教训你么?你啊小黑,就是半生依靠卖友求荣,出卖又出卖,才得到地位、权势,但江湖凶险,必需有真正的实力,才能称霸啊!”小黑道:“废话!”小丙道:“我来告诉你,我小丙能给小春他们三人的,如果你小黑大权在握,也必然一样能做到,但他们还是愿意背叛你,跟我小丙打江山,你明白个中原因么?”小黑道:“哈……我相信他们三人早晚也会背叛你,小丙,别自以为是,你压根儿绝不比我更强。就算是你身旁的贱女人笑天算,也是被我小黑拋弃,才沦落到你手上吧。”小丙道:“唉,执迷不悟!”小黑道:“好,你是大英雄,我是大狗熊,你小丙真的有种,便不要找他人相助,与我‘虎头蛇尾刀’一较高低。”小丙道:“一言为定!”小黑道:“我小黑败了,先在额头上刻上一个‘丙’字,以示心服口服,你败了,就给我一刀人头落地。”小丙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小丙虽非君子,但也是一言九鼎,绝不食言。”小黑道:“哈……好,我只用一招‘虎胆龙威震八方’!”说罢,已飞跃而上出刀。刀未至,声先来,小黑以雄浑内力发出吼声,先破护体气墙,十二成刀劲寒光陡闪,如饿虎来噬,猛力砍落。小丙的剑法都是平平无奇,难怪小黑不怕。小丙多年来已十分努力苦练,但所学剑法始终并非绝学,战斗时遇上高手,便变得一无是处。小丙很明白,小黑的刀法绝对远胜自己。“飞天剑”没有厉害绝招,必败无疑。刀来了,是“虎胆龙威震八方”,小丙的剑法绝对不能破招。“飞天剑”出鞘,剑光竟带七分潇洒,三分惆怅,杀意锐烈,旋转凌飞掠斩,竟破碎了刀网,致刀招溃散。剑仍未停下来,贴住小黑颈项,火速转了一圈,强剖转割,入肉裂骨,小黑重创吐血。小黑终于明白了,小丙的剑法绝对胜不过他,但笑三少的“三少爷的剑”,只是一式“天马行凶”,便能杀败他。所幸当年曾见过小白用过此招,稍有认识,颈上的刀伤不致太深,但颈骨已折断,头颅向前跌了下来。小黑低首,跟着再一剑贯胸穿过,小黑沮然倒下,向前一仆,便仆在小丙身上。“飞天剑”向下急掠,就在小黑的额上,划上了一个好大的“丙”字,把整个额头都占据了。小丙还一剑又一剑,连皮带肉的削光小黑头颅,从此,发根也没有了,头顶不会再长出什么。小丙冷笑道:“一生一世,你额上就只有我一个‘丙’字,教你冤魂到了阴曹地府,也记得今日奇耻大辱,是你咎由自取,小黑啊小黑,你败得心服口服吧!”小黑再没有说上什么,他剩下只有一个希望,希望小丙一剑刺杀他,不要让他苟且偷生。一个人走到小黑身前,跪下来,对他笑道:“唉哟,好可怜啊,是不是好后悔放弃了我笑天算呢?当然了,若非你如此无情、如此笨,我笑家的‘三少爷的剑’剑法,只会在你手上啊!”笑天算笑嘻嘻的取出布帕,为小黑抹去额上的血迹,当血渍拭去,额上清清楚楚的一个“丙”字,噢,多有意思!笑天算突然双指一插,竟又夺去了小黑右目,教他成了独目盲人,但小黑竟忍住不哼半声。笑天算把眼珠子在手上把弄一番,竟拋入口中,一口一口的咀嚼再吞下肚里。笑天算冷笑道:“我有眼无珠,识错你这无能贱种,如今你还我一目,算是暂且打平,放心,我不要杀你,你必然知道,残废了的人,在‘剑京城’内是生不如死的啊,希望他日在‘圣王庙’的‘积善亭’,再见你凄苦被辱,乞求吃饭饱肚便太好了,哈……”埋藏心底的怨恨,一下子都发泄了出来,笑天算不禁仰天狂笑,好痛快、好痛她非但要杀败小黑,更要助小丙轰下无能的芳心,先夺“武国”大权,再利用“神风笑”攻破敌人城池,很快、很快小丙便能雄霸天下,笑天算便是人所共知的最强女人。比耶律梦香更强,一定,一定!“这出闹剧完了没有?”“静芳湖”的对岸,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丙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偏偏就在最重要关头出现。小丙面对他,挤出可恭的笑容道:“呵……原来是久违了的五皇爷,别来无恙嘛?”名昌世最讨厌跟小人对答,只一扬手,左、右便跃出两个轻功极高的人,都是一身劲装打扮。“天武大将”万骨枯、“天武上将”萧杀,明显的已跟名昌世联成一线,与小丙为敌。萧杀冷冷道:“只有我们三人,能无声没息地越过七十万大军的重重封锁,咱们的合共四十万大军,郡在外头。你要试一试争胜决战滋味,还是愿意妥协?”名昌世来了,三大高手列阵在前,形势立时急转直下,小丙并没有盘算什么,他决定坐下来喝茶。茶已不再热烫,但不打紧,小丙从来就没有过吃得好,喝得好。小丙可以安然坐下休息,因为他身边有了笑天算,他绝对可以信任的女人。笑天算踏前一步,笑道:“三位杀将过来,我们合小丙、小春、小丑、小李之力,最多也只能挡得住两位天武将军,不消一时三刻,五皇爷就能杀尽我们。”“而我会及时发出信号,七十万大军杀入‘剑皇宫’,但可惜来时已晚,绝对救不了我们性命。对了,还不杀过来,是因为还有忌惮,哈……真妙,太妙,竟然是他,五皇爷要救昏君名天命。”萧杀冷冷道:“交换的条件,是你们可全身而退,包括已夺在手中的七十万大军,只要愿意随小丙离去,也绝不阻拦。”笑天算笑道:“哈……要阻拦恐怕也不可能吧!”萧杀道:“如何?”笑天算道:“我们要‘武国’付上一个城池,作为我小丙立国基础,如何?”萧杀当然下不了决断,因此名昌世破例开腔。名昌世道:“我只给你们一盏茶时间去决定,七十万大军任由带走,愿意跟随小丙的,我一个不留,除此以外,什么条件也没肓,也绝对再没有什么讨价还价。”名昌世的决定,就是最后决定,他的杀意已燃点起来,只要笑天算再拒绝条件,便会立时下杀手。笑天算实在难以明白,为何名昌世偏偏要保护这昏君,名天命死了,他大可堂堂正正继承皇位。为啥偏要救名天命,这废人可全没价值啊!小丙突然念道:“福星高照照天命人人君是真,祸福合一一生九死死里逃生,鸿福齐天天降大运运转乾坤,缘定缘分,天定天人,福缘福人分,分金分银,分神分心,分权两相分,大福大运,一世一生,不离也不分!”笑天算恍然大悟道:“神相批命的‘天福大运无边紫龙命’,真的保佑此昏君,永享龙运!”芳心失笑道:“哈……对了,皇上保住龙命,我芳心也能陪伴在侧,同享福乐。福缘福人分,分金分银,分神分心,分权两相分,不离也不分,一世一生啊!”名天命突然一拳轰得芳心脸庞爆血,怒道:“你还是什么福人,你啊,只是个贱人,大贱人啊,哼!”笑天算冷笑道:“芳心姑娘,你倚傍福星天命人,便是福人,如今放弃了他,福人便由他人所取代了。”芳心惶惑失措道:“不……不可能的,我芳心是福人,一世一生,没有人可取代我,谁啊,谁有资格取代我?”笑天算遥指对岸道:“便是他,名昌世!”名昌世护佐名天命,从此祸福与共,分得大福大运,这就是十年前神相风不惑为名昌世批下的批言。“杀手楼”楼主杀气太重,杀人太多,难永享帝皇之福。登基为皇,更恐大福到、大祸同至,故神相力劝名昌世不要强夺皇位。名天命乃天命龙位天人,只要在他身边,分得大福大运,由他当皇帝,自己当个太上皇,岂不妙哉?但福人仍在,名昌世必须等,等待原来的“福人”芳心出卖名天命,那他便可以取而代之。芳心一念之差,便失去福份,从此又再沉沦!笑天算终于答应了名昌世条件,七十万大军中,有二十万不愿离去,小丙便率领共五十万大军,去开拓他的新天新地。总合“武国”剩下来的兵力,就只余约六十万,表面上是削弱了不少,但笑天算却不以为然,因为从今以后,“武国”的真正握权者已是名昌世,一个杀力惊天的皇者。名天命没有杀芳心,只命人把她赶出“剑京城”,任由芳心自生自灭,芳心,已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而已——第十章祝你好运气当“武国”“剑京城”发生惊天大变时,不远的“天法国”京城“天都城”,也有震撼人心之变。“律天殿”内,龙座之上,皇帝伍穷早朝。文武百官尽都齐集,皇上脸庞上多了道凄厉的刀痕,好可怕,但并不致令大家惊惧。伍穷失去了左臂,袖子空荡荡的,从此残废,好痛心,但仍不足以教百官骇怕。惟是伍穷的垂头丧气,一脸沮丧,从前的霸者气概,竟像在一夜间消失无形。缺乏了强者霸气,还有可能跟四国四族其它大王竞逐争战么?失掉信心,“天法国”必然就完了。整个“律天殿”鸦雀无声,伍穷不说什么,大家也不敢递上奏章,国家大事,又有啥比皇上重要?辅政的国师风不惑倒也明白伍穷的心好乱,错手杀了小白女儿笑梦白,失去了十两的爱,他痛心地杀了女儿伍宝宝作为抵命赔偿,一步错,便满盘皆输!伍穷终于开腔道:“侯杀神,你认为谁是取代本皇的最佳人选?你有兴趣当皇帝么?”侯杀神立时下跪道:“臣无德无能,既已老迈,又只懂沙场杀战,有武无谋,不敢担大任。”伍穷遥指侯杀神身旁的陆克道:“工部尚书陆克,你较为年少,正是年少有为,来吧,由你继承我皇位。”不停的一个又一个问下去,刑部尚书铁手心、兵部尚书鲁大力、吏部尚书王政、户部尚书宋书生、礼部尚书孔夫子,一一问得清楚明白,但换回来的答案都是不敢担此大任。伍穷叹道:“唉!依我面相命运,要是占住皇位,江山定然不保,小白来杀我,也苦了‘天法国’百姓。”受“破相”折福、横祸之困,加上心下难静,伍穷已变得一筹莫展,意兴阑珊!伍穷道:“破相必有劫,劫必折福,劫是横祸,看来都一一应验了,唉,江山不保,皇位危途!”神相道:“大王,你的决定没错!”伍穷道:“当真?”神相道:“既是江山不保,你只要把皇位襌让,便是应了相命之运,如此便能解开祸劫。”伍穷道:“这个我明白。”神相道:“这个‘破相’大劫,依刀疤长短而结,该为七七四十九天,此后,大王便可重掌帝位,再次登基。”伍穷道:“因为止于唇的刀疤‘转机’?”神相道:“嗯,缘尽了,‘转机’便来。”伍穷道:“对,我跟十两是肯定的缘尽了!”神相道:“缘尽不止十两,还有小白。”伍穷道:“友情、爱情,情缘皆尽,劫势自有转机。”神相道:“可惜,还是欠了挡住灾难,替大王当四十九天皇帝的人,此人可不简单。”伍穷道:“是么?”神相道:“他的命格必需刚硬,因为要替大王挡劫,随随便便的找一个人来,大概也难以挡此大劫。”伍穷道:“侯杀神吧,你于沙场争战总是不死,命格一定够强,抵挡得住冲击。”神相道:“也不一定啊。”伍穷道:“为什么?”神相道:“侯杀神命格是刚己克人,自身刚强,却会克人致死,看他儿子少年命丧,追随的兵将死伤无数,如此命格当上皇帝,恐怕‘天法国’要死好多人啊!”伍穷道:“唉,要找来命格如此特别者,又是……?”神相道:“有头绪了么?”伍穷道:“有了,他一定可以取代我当四十九天皇帝。”神相道:“一定要是‘天法国’中人啊。”伍穷道:“这个当然。”神相道:“太好了,快说,是谁了把他的生辰八字给我再推算一下。”伍穷道:“不必了!”神相道:“不必?不……一定要啊。”伍穷道:“你早知此人命格、生辰八字。”神相道:“喔……是……”伍穷道:“是你,神相风不惑!”神相道:“是……我?”伍穷道:“对啊,神相有七惑妇李厉琤作庇佑,自然福大命大,任何灾祸劫难都挡得住。”神相道:“下官……岂是龙命天……人,小的……”伍穷道:“为了‘天法国’命运,你应该担起重任。”神相道:“……”伍穷道:“况且,你对小白有恩,纵使他率领大军来犯,得悉‘天法国’换了神相当皇帝,也不致再来强攻吧。神相,祝你好运!”神相道:“可……能……吧!”伍穷道:“文武百官可有异议?好,没有的话,朕便正式襌让给神相风不惑,静养四十九天,再重新接任为皇。”众官道:“万岁,万岁,万万岁!”简单的决定,便把皇位襌让给神相风不惑,伍穷实在好累,他很需要一段时间来静思己过。只要“天法国”抵得住这次祸劫,伍穷好相信他一定可以带领民众更上一层楼。现下,伍穷需要的是休息,四十九天的歇息。重新思虑以后,把武功修为再度提升。“呵……纱、绮、绢、绵、绫、罗、绸、缎,薄如婵翼,工艺细致,相公啊相公,都是我的么?”一大堆的高级衣料,全是帝皇宫中所用,李厉琤这位飞上枝头扮凤凰的丑八怪,挑来选去,开心得难以形容。李厉琤换过一块又一块的布料盖在身上,对着铜镜子转来转去,快乐得不得了。李厉琤愉快道:“原来当皇后比在赌坊当大庄好得多,早知便不胡乱碰钉子了。”说了老半天话,又在神相面前转来转去,风不惑仍是不发一言,望着窗外沉思。李厉琤道:“大王啊,老娘怕了你,赏赏面子转过身来欣赏一下好么?独个儿挑衣料太闷哩。”风不惑看着李厉琤道:“夫人,你怕死么?”李厉琤呆了半晌,才喝道:“他奶奶的臭嘴,死什么啊,咱们正是大运当头,别说,别说。”风不惑沉着脸道:“这样当上皇帝,好险啊!”李厉琤被问得快乐心情顿时沉下,不悦道:“险你个屁,只有七七四十九天,你哀求小白迟些再来攻打,那就关你屁事了,在这段日子大吃大喝,宫中横行,不知多妙。”愈来愈似猪般肥大的李厉琤,一手戴上后冠,笑不拢嘴,怎也不愿再拿下来。李厉琤突道:“啊,我贵为娘娘,可否挑选一、二百个俊男进宫,跟老娘玩个痛快啊?”风不惑闻得脚步声响,便道:“来了!”李厉琤简直不能相信,天下间竟有如此大量相公,当上了皇帝,便立即为自己挑选壮男,以餐色欲。瞪大眼的李厉琤好生感激,定睛看着大门被推开,一、二、三、……七,不得了啊,竟来了七个男的。只是李厉琤望来望去,不断打量,总有点摸不着头脑。李厉琤惑然不解道:“有白发衰翁、有肥大胖矮子、有高瘦丑人,相公……不,大王啊,怎么你挑来的男人都乏善可陈,丑的太丑,胖的太胖,唉,好倒胃口哩!”望完再望,看了又看,已一再把要求降低,但好色的李厉琤,还是一个也看不进眼里,好生失望。突然七人进来后,都向神相鞠躬拜了一拜道:“拜见门主,许久未见,恭贺门主贵为‘天法国’君皇!”门主?这七个又丑又笨的家伙,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风不惑笑道:“都来齐了。夫人,七位就是‘五花八门’中的七门门主,把我玄门凑在一起,也就是‘五花八门’齐全,我就是其中的总门主。”李厉琤此刻才恍然大悟,尴尬不得了:“啊,原来是相公的老相好、老相识,挑……啊,不,不该再挑这挑那了,七位特来恭贺的么,呵……多谢、多谢了。”风不惑道:“让我来引见,‘五花八门’是泛指民间的街头卖艺者,‘八门’各有所属,哪里合齐‘八门’中营商卖艺,定然看得民众心花怒放,也是相应的表示哪里最兴旺。”“因为‘八门’没占铺或店,只要打赏不足,便会转移别处,来去如风,居无定所,故大多守望相助。”“‘八门’分别为‘玄门’,以我风不惑为首。‘木门’,专事木工制物,以‘木林森’为门主。‘鬼门’专职替人问卜驱鬼,门主为‘鬼道子’。‘竹门’专贩卖竹制物品,门主为‘竹家庄’。‘戏门’在街上翻滚唱戏,门主是‘大老棺’。‘伎门’为民间杂技表演者,门主‘大流星’,‘法门’是变幻术讨人欢喜,门主‘神通’。最后的‘纸门’,负责为人写家书、读信,门主为‘一言堂’。”接连介绍了面前七位故友,李厉琤一脸没趣,便道:“什么‘五花八门’,弄得我满天星斗,他们来为的是什么啊?”神相简单地道:“杀人!”二字杀人,把李厉琤吓得呆住,立时不敢作声。神相再道:“七位门主各负惊人武学修为,来为本皇消灾解难,杀一个应该死的人。”李厉琤隐约感到大事不妙,为了保住性命,风不惑好象正在有些行动,他似是不甘坐以待毙。七位门主,个个太阳穴高高隆起,看来都是一等一高手,竟然都服于风不惑之下。神相道:“大伙儿都因为被我批命后,得以避开大劫祸难,大恩未报,便合成‘五花八门’,封我为门主吧。”李厉琤终于明白了,但这七位门主要来杀谁呢?神相说出了他的名字,李厉琤立时呆着不动,僵死似的,心房乱跳乱动,好怕,好怕,怕得要命!李厉琤道:“你……疯了!”——第十一章余律盲驾到小白自立为皇后,不出三天便离去,他只对公主说去找伍穷下落,要拿他的首级来祭女儿。公主立时加强“模糊城”防备,亦同时命各人小心看守七城,以防敌人突袭。果然,“模糊城”不久便来了个不速之客,此人一直没有露脸,耶律梦香就是怕他出现。一辆大马车由八头神骏马匹拖拉,两旁伴着二十位相貌秀丽的俏少女,都只是十五、六岁。载着车中主人,一直向“模糊城”而来,朱不三回报,看见了大马车上插有旗帜,写上了一个字,便立即命人把公主唤来,公主也火速前去城门,“迎接”贵宾。公主领着朱小小、朱不三、生力三人,固守正门,可见来人实在来头太响,绝对是非凡人物。从大马车走下来的人,长袍飘飞,负手而立,气宇轩昴,一身锦袍满是珍珠钉上,神采奕奕,一派丰神如玉的模样。既俊美不凡,又飘逸若仙,每一回见他,公主的心总是有如鹿撞,难耐紧张。“你好吗?”简单的一句问候,却如和暖春风,听得人异常畅快,公主微笑道:“七年不见,公子已贵为大王,统率‘海霸族’,独据一方,果然乃人中龙。”“公主还惦记我余律令,当真三生有幸!”原来长相神隽的公子,便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神兵急急——余律令,曾在“天都城”外,惨败于小白手上的住事,江湖一直传为趣谈,七年来也不知有多少人曾耻笑过余律令。你,始终是残废的盲人啊,余律盲!小白的一句戏言“余律盲”,仿佛成了三字真言,江湖上行走的也好,寻常百姓也好,都以此三个字为戏谑称呼。“余律肓”,就泛指别人太过固执,死不认错,明明是盲却偏不肯认,终致焦头烂额。余律令变成了“余律盲”,四国四族中人皆称颂,变成了人人耻笑的话柄,全因小白的戏言而起。余律令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只埋首扩建军队,攻取了“海霸族”,再一步一步建立实力,与四国一争长短。从前的英明形象,给小白彻底摧毁了。余律令双目依然只有两个深洞,但却可以“看”到一切,走在公主身前道:“七年来,我总是忘不了小白。”公主道:“小白一直很清楚,你在等他。”余律令道:“好,自强不息,这些年来,小白愈来愈强,‘铁甲兵’也增强至五十万之数,好惊人。”公主道:“‘海霸族’的成就也不差。”余律令道:“但我始终未能立国,啊,小白的国家还没有称号啊?”公主道:“他要斩下伍穷的头,才加上国号。”余律令道:“呵……可能不必了。”公主道:“什么?”余律令道:“公主,你知为啥我多年来从不攻打小白复仇?”公主道:“你在等小白称皇。”余律令道:“对啊,果然是知我者,莫若耶律梦香。”公主道:“小白终于登基为帝,你便认定大家同是大王,终于有资格死在你手上,对吗?”余律令道:“公主神机妙算,可惜偏要跟了小白!”公主道:“你不是一个人来挑战小白吧?”余律令道:“当然是,但我是以一份厚礼来挑战他!恭贺小白登基,这礼物,一定令公主爱不释手!”从后捧来一个三尺丁方的锦盒,交在公主手上,朱小小细心打开,啊,黑漆漆的东西,有啥神奇?朱不三摸不着头脑,生力也不明所以,但公主却骇然惊悚,神情甚是懊丧,眉头深锁,惴惴不安之意呈于脸上。这大礼,究竟又是什么?大家都看不通透,只有梦香公主已知悉大祸临头,神兵急急余律令,他动手了,绝对不能小觑。“哈……”一阵狂傲讥笑过后,余律令转身便走,只剩下公主捧着可怕的大礼,不知如何是好。小白,快回来,大祸已临,随时国破家亡啊!小白的七城联防,相互协调兵力,把整个势力范围都牢牢扣紧,作用十分明白。只要一城被攻,只要点起烽火台,让烟火燃起,左右二城便会立即派兵来救。快马加鞭,从特定的“战道”驰援,很容易加强兵力,故五十万守七个城池,绝对的绰绰有余。胡说八负责坚守的名为“苍龙城”,位于整体七城东宫,城高墙厚,有敌人来攻,也不是十天、八天可能攻取下来,城里有八万户人家,“铁甲兵”共五万。自当年胡说道死后,最爱胡言乱语的胡说八,便从此不再乱说话,只一心追随小白,为他的大业献上一分力量。“报告城主,东方烟尘大作,沙土飞扬,探子回报,有大批兵马正在十里外驻扎。”守城总兵口沫横飞,脸上有伤疤皱纹,饱历风霜,是“铁甲兵”中的老将,名曰“胡徒”。胡说八就是爱他又勤奋、又拼搏,而且又是同姓三分亲,便委派了他当守城总兵。一听有敌人来犯,胡说八也不待他说下去,立即执刀疾冲,直向城楼而去。登城远眺,远处果然有一大堆黑压压的人,竟数不清有多少,只是又欠战车、又缺云梯,只是战兵战马,又如何攻城?是敌?还是友啊?胡徒问道:“要燃起烟火示警,呼来援兵么?”胡说八怒道;“你没看清楚么?大笨胡涂虫啊,对方确是好多兵马,只是全缺大型战车之类,不可能就此送死攻城吧!”胡徒当然也不明所以。胡说八再道:“探子还有何回报?”胡徒道:“看来敌人的兵马好乱,个个衣衫破烂,一脸灰土垢脸,好象是刚从‘武国’逃出来的战兵。”胡说八愕然道:“是小丙的五十万大军么?”胡徒道:“应该是了。”胡说八的心不停在转,疑团满腹,他真的好不明白,小丙有何意图,要是硬闯强攻,无疑是送死啊。胡说八道:“传令下去,五万战兵都预备好强弩,搭上箭枝,敌人若真的疯狂来送死,便随意射杀,绝不容情。”胡徒领过命令,便火速赶去准备。胡说八想了又想,十里外的小丙究竟搞什么鬼,辛辛苦苦才夺得五十万大军,当然要夺得城池来巩固势力,但要是胡乱来攻,根本不可能破城,必定一败涂地。但就算小丙笨,他身旁的笑天算也不该一样笨啊?“苍龙城”正在忙于调兵遣将之际,十里外兵马齐集的大营内,笑天算已在检示一大批大铁盾牌。身旁的小春道:“因为走得实在急忙,能拿走的东西并不太多,这批大盾牌能挡弓箭射力,但就只有二百个而已。”笑天算不停的点头道:“可以了,二百个已相当足够,小春、小李、小丑,便由你们三人当先锋,我要一个时辰便攻下‘苍龙城’,让天下人都看得清楚,咱们要一鸣惊人。”只要一个时辰就能破城?绝不可能吧!但笑天算的确是信心十足,为的是什么?笑天算在策划攻势,小丙竟然在营帐内安睡,他真的是很信任笑天算,还是没兴趣当指挥?倒头大睡?太可怕了!笑天算心思缜密,小心说道:“二百前锋分作左、右进攻,后排百步之后,有二千人挺弩掩护。千万切记,二百前锋要高举大铁盾牌,抵挡如雨弩箭,当接近城墙五十步,才能进攻。”“火点上了,便要对准城墙,绝对不能有错,更不能把方向倒转,都练习多回了,应该不会有错吧!”众兵都点头示意,便立即上马。“好,今天便要天下人惊骇醒悟过来,我们的‘神风笑’是无敌神兵,天下无人能敌!”笑天算好兴奋,她终于可以吐气扬眉,证明给天下人看,她是兵法最强的女中豪杰——第十二章神相显神通“杀!”五十万大军,只有二百人当先锋,二千人随后,再二万人于百步之后,全是骑兵,分批杀上。没有战车、没有冲车、没有云梯,如何攻城?“神风笑”究竟又是什么?兵临城下,胡说八命弩手随时发箭,只要铁盾牌一移开,便射杀当场,简单得很,直接了当。二百个臂力强壮的战兵,直闯向城墙之下,利用大铁盾牌挡着一排又一排利箭,进入五十步范围了,点火!二百人同时点火,二百具铁盾牌之下,突然飞出了好大的鸟儿来,什么,鸟儿能攻破“苍龙城”?剩空高飞,越过城墙,巨大的飞鸟都闯进城去,胡说八与胡徒才看得明白,啊,原来是用火箭发射而来的竹马。“轰隆!”杀力惊人的爆炸声响后,胡说八等二人才从梦中惊醒,飞鸟撞落城楼一角,竟炸得倒塌了一部分,还把一大堆“铁甲兵”炸得头破血流,肢离破碎。二百大鸟相继“起飞”,把城楼上的士兵都炸个粉身碎骨。继而再有二千,二千之后还有二万,二万“神风笑”,飞越城墙,炸个不亦乐乎。城楼上“铁甲兵”从未遇过如此神兵,只懂没命奔逃闪避,怕得要命,不一会儿,炸得整个城楼上,再也没有一个战兵。五十万大军分批再上,拿着一条又一条的粗竹枝,倚着城墙,便杀进城去。守城部队已完全崩溃,五万战兵全被炸伤,惊魂未定,敌人再杀进城,已是无从抵挡,任由宰杀。真的不需花上一个时辰,城门便被打开,笑天算唤醒了小丙,二人大摇大摆的进占“苍龙城”。小白的什么七城联防,竟然是不堪一击,笑天算看着手中的“神风笑”,纵声大笑,与小丙相对笑个不停。小丙道:“这就是我小丙称皇立国的第一座城。”笑天算道:“不,下一座城池,才是我们的第一座城。”小丙道:“什么?”笑天算道:“这座城是要交给别人的。”小丙道:“是谁?”笑天算道:“把制造‘神风笑’的方法传授给我的余律令。”小丙道:“啊,原来是神兵急急——余律令。”笑天算道:“天下间,只有他才能制造出如此无敌神兵,小白又如何能敌,注定必然败亡!”小丙道:“你攻下第一座城交给他,就作为回报。”笑天算道:“只是合理代价而已,相信他已把‘神风笑’相赠‘模糊城’的梦香公主,哈……一定把她吓得半死了。”小丙道:“余律令,雄霸天下的最强者!”当“苍龙城”被攻陷时,小白已到了远离“天法国”“天都城”近北的一座古庙。只见庙前一块匾上写着“观音古庙”四个大字,庙貌庄严,甚是雄伟壮丽。小白纵身而上,伏在瓦顶之上,望入大殿之内,内里一切情景,尽收眼底。只见殿上有一尊巨大的千手观音像,面相甚是慈祥。神坛前的三个蒲团,有一个人坐着。既非念经,也不是求神问卜,那人只是抬头望着观音的慈祥相貌,好欣赏似的目不转睛在望。小白吐劲飞射出手中神兵,破空疾插在那人身旁,神兵重回主人手上,不断发出嗡嗡兴奋之声。他的主人一手拔起“败刀”,不错,伍穷、“败刀”,又再见了,而敌人也都来了。小白执住“赤龙”,落在伍穷三尺之前,双目怒火在燃,愤恨杀意猛烈燃烧。伍穷道:“你终于追杀来到?”小白道:“你这天杀的,一定要死!”伍穷道:“我脸上这一刀、左臂加上女儿宝宝的头颅,也不能偿还错手杀人的过错?”小白道:“杀了你后,我会自断左臂,再在脸上斩上一刀,留下比你更长更深的刀疤。”伍穷道:“小白,你逼人太甚啊!”小白道:“伍穷,你要明白,我们前面只有一条路可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伍穷低下头来,苦苦说道:“好,雄霸天下,原来就是要斩尽杀绝,来吧!胜者为皇,咱们用武力来解决一切,恩怨情仇,情义爱恨,都一笔勾消,看你的剑强还是我的刀杀力更盛,杀啊!”没移动半分,拔刀、抽剑。刀剑交加劈斩,疾速无伦的相互攻击,密如麻的刀招剑招,你来我往,实而不华,杀得难分难解。斩啊斩,劈啊劈,小白先挡去攻势,再反压过去,伍穷只能偶尔出招险中求胜。内力同时拼个明白,手中虎口都爆开裂破,溅出血来,大家都不肯相让,大家都不肯先死。来啊,杀吧!你的剑一慢,哈,我又劈了你肩膀一刀,快,你快我更快;劲,你不比我劲强。千钧一发,电光疾闪,迅捷无伦的比拼,愈杀愈是疯狂,三尺的距离还是太远,来吧,再踏前一尺,杀啊!内力如洪水决堤,势不可挡。怒火更加汹涌,一发不可收拾。什么是恩恩怨怨,只要一分心便得到解脱。恩怨太烦,要死便死吧,该杀便杀好了。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小白、伍穷,一定要有一个死去,才能平息干戈,才能化解怨恨。内力如何浑厚,仍斩杀不了,再来,再来!一百招、二百招、一千招……也不知拼杀了多少招,内力都虚耗不少了,二人全身皆各自有了百处伤痕。每再拼上一招,相互的刀伤都会一再爆开,致鲜血四溅,伤上加伤,不断增加痛楚。纠缠不清的怨恨,让今天算清。“赤龙”突破刀网,斩在伍穷身上。“败刀”穿过剑网,劈伤小白胸膛。二人同时吐血倒下,不停的喘息咻咻,内力已消耗得七七八八,来吧,再支撑起来,再杀!“看来,他俩都很难杀死对方啊!”“嗯,两条大笨虫真烦人。”“又要劳烦咱们加上十刀。”“麻烦!麻烦!”七个打扮得如街头卖艺为生的杀人者,从四方八面靠拢过来,把小白、伍穷重重围住。七位不就是神相请来相助杀人的七门门主,“木门”木林森、“鬼门”鬼道子、“竹门”竹家庄、“戏门”大老棺、“伎门”火流星、“法门”神通、“纸门”一言堂。来杀人者,是来杀小白么?小白已是强弩之末,但七门主现下才围攻上来,分别攻杀而至,但目标却非小白,而是伍穷。伍穷一刀挡开了竹家庄的竹剑、火流星的流星锤,但其余五人的兵器,都打得伍穷重伤吐血。伍穷大惑不解道:“究竟是谁要你们来杀我?”木林森笑道:“好笨的人,好笨的人!”“既是已临近死亡,好,也就给你一个清楚明白,要杀你的人,是我,神相风不惑。”从殿外慢慢走入的神相,真的教伍穷无言以对,难以置信,神相风不惑竟然会找来杀手杀自己?这……怎么可能?神相吸着他的长烟管,淡淡道:“伍穷,你要明白,你的一切批言都是从我口中而出,真真假假,也只有我一人清楚。小白也好,你也好,一直都迷惘在我指掌之下。”风不惑笑得没错,昔年他的批命实在太准确,大家都把神相视为神明一样,深信不移。但要是风不惑有私心,他批得自己有机会、有可能成为皇帝,甚至雄霸天下,他会如何部署呢?一连串的可怕疑惑,竟把小白、伍穷都惊醒过来,太相信风不惑,也就坠入了他的圈套中而不自知。一切批言可能都是假,也可能有真有假,总之就是不能尽信,不……是一点也不能相信。神相冷冷道:“当天我以性命在‘万金庄’嬴回我妻子的那一剎,活了六十多个年头的我方才明白,我应该是一个雄纠纠的大丈夫,要挺起胸膛,干出色的事。那笨猪獭李厉琤当一阵子皇后便乐极忘形,哈……为夫要她当上一世皇后,我风不惑能力、才干出众,谁都要来求问我,请我指点迷津,哼,我比谁都出色啊!”狂傲的气度首次现于风不惑脸上,是埋藏得太久,还是一时的意气风发?小白笑道:“杀伍穷的人都来了,但你请来杀我小白的,怎么却不肯现身?”风不惑笑道:“小白啊小白,还记得我的气色批言么,全是真的啊,”小劫一分,抵挡不能,挡了一分,多添三分。再劫三分,再挡无能,挡了三分,便来十分。降祸十分,难逃苛堪,挡了十分,十分伤心。小白道:“我会牢牢的记在心中,包括神相你这个人!”说罢,几条埋伏着的人影闪出,小白很明白,今日要保命不死,实在太难。刀锋冷、药口福、燕万岁、神长大老四人都来了。四大高手,个个杀气腾腾,对着只剩下不足五成功力的小白、伍穷,杀又何难?伍穷突然怒喝道:“丢你烂屎头贱狗种臭猪锣养的死人烂狗屁奶奶裱子十八代祖宗生的龟孙子,来吧!杀啊!”杀吧,提起“败刀”便杀!小白在笑,来吧,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