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无奈惨皇帝“是……工部、刑部、兵部……还有……什么……吏部,不!不对,合共该是六部……七部……”“是六部,慢慢来吧,但因为战祸连年,便加一个战部,合共是七部。每部为首者官封二品尚书,工部尚书陆克、刑部尚书铁手心,兵部尚书鲁大刀、吏部尚书王政、户部尚书宋书生、礼部尚书孔夫子、战部尚书侯杀神,记清楚没有?”“清……楚,大概清楚了,七位尚书大人,主管不同部门,下设三品侍郎,再还有大学士议政……助办事。”“对……都清楚了,哈……好得很!”“好得很,好得很,都……明白了!”“十二城分为七省,还有记忆么?”“记得,这个记得,省设什么刺史,下还有城……、州、县,城有城主,州县又各设有……”“算了吧,算了吧,慢慢来,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好了。”“好……好,休息一会儿!”疲乏倦透的,是当上了女皇帝、继承“天法国”大统的十两。为了当个好皇帝,她很努力的把该熟悉的东西都念个清楚。努力,是十两唯一能够付出的,因此三天三夜都没好好睡过。在她身旁,有着小白、伍穷、梦香公主作伴,不时鼓励、相助,而最积极的只有一个小白。伍穷最是无奈,他认识、所爱的十两,原来是永远追随在小白身后十步、低着头、永远的娇羞可人儿。如今,却成了皇帝,日夜要为朝中大小事务繁忙,忧心忡忡。梦香公主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只负责泡茶,每每在适当时喝下一口香茶,倒可舒缓紧张情绪。“呜……”突然间,十两又哭了,已是三十八回,自从她登基为皇,内心难以承受压力而哭,已是惯见。“丢他妈的别理会那么多,不必细心去记好了,你早朝待文武百官面圣,龙座下谁奏什么便一一敷衍算数,随随便便治国,总之任由大家发挥,开开心心便算,这样最好。”伍穷这老粗,最怕便是什么制度、规条,在他眼里,一切麻烦尽量逃避最好。伍穷还在继续他的谬论道:“要是真的要决定什么上奏的,简单容易,来一把三粒骰子大小作决定好了,哈……方便又有趣,小白啊,就如风神相所说,一切随天意安排,对么?”对完全不懂政事的伍穷,小白真的拿他没办法,只是十两临朝,要是太过紧张慌乱,便可能误了“天法国”,小白尽力为她作准备、支持,只可惜十两便是十两,她只能努力又努力。但努力不等于有成果!从皇帝之下七部尚书,到七省十二城,所有天灾、人祸、赏罚,甚至是如何解决“武国”与畲律令、药口福的威胁,十两都必须面对,这就是一国之君所要处理的事。十两并不喜欢芳心,但她开始对这个女子有点敬重,她入宫后,便辅助名天命主政朝纲,制定一切事务新结构,内外兼顾,万无一失,还派来小黑企图吞并“天法国”。两年来治理“武国”,井井有条,比名剑最后三年干得出色得多,难怪“武国”上下都愈来愈齐心,投向朝廷。这也是五皇爷名目世不敢贸然起事、挑战庸碌名天命帝位的原因,民心所向,天下大定,谁又愿意根基动摇?芳心的权力欲很强,但她同样也显出了非凡能耐,并不是胡作妄为,相比十两,芳心强上何止千倍!努力再努力,十两也只能当个笨皇帝,毕竟原来只是个侍婢,任由主人差遣,人,原来就有很大分别。“快生孩子好了,有孩子相伴,日子就会好过些!”忽然而来的一句话,竟是来自梦香公主鲜有出声的嘴巴。公主再道:“有了孩子便是有了新希望,花上十多年便能把他培育成好的皇位继承人,到时便可退位让贤,摆脱困锁。”公主娓娓道来,却是十分认真。她当然很有心得,公主就是公主,她对朝廷中事绝对清楚了解,当上了皇帝便不能逃,唯一可以做的,便是诞下新一代,由他来当个新皇帝,带来新希望。伍穷、小白面面相觑,当真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提议,少说要等十五年孩子才能长大成人啊,这十五年又如何?公主当真也胡涂了起来,小白只好摇头失笑。在心底下摇头当然是耶律梦香,她的真正意思,小白竟然掌握不了,唉!涉及情与义,小白就是多会混乱,不大懂得理解个中特别意思,变成笨小白。公主好想让十两明白,自己是控制、管理不了十二城那么广阔的版图,就由小白分担一些,算是助小白建国立业好了。这就是公主弦外之音,可惜小白竟不明所以。“皇上,请起驾!”门外突地传来太监声音,又是每清晨早朝时候,今天是十两第一回正式坐在龙座,处理政事。在公主、伍穷、小白的陪伴下,十两鼓起最大勇气踏出门外,进入凤轿,早朝去也。御道上,白玉石龙依然的崩烂,不见了龙首,当上“天法国”女皇帝的十两,一样心情紧张惶感,究竟,早朝应该如何面对,呜……!第三十九回饮泣或痛哭,十两开始有点自责,“天法国”实在很需要有一位好君主,她必须尽力而为,当个能为百姓解除愁困的女皇帝,尽力令国人丰衣足食、国泰民安。安稳的坐在龙座上,十两尽量提醒自己放松,殿内来了七部尚书,还有其它的三品侍郎,大家都恭恭敬敬。十两紧张道:“众卿家有何事奏上?”刑部尚书铁手心上前道:“皇恩浩荡,新帝登基,依前朝惯例,都会大赦天下,如今刑部七十大牢囚犯共八千余人,虽然全都不是‘天法国’人,但皇上应否下旨赦免,以示功德无量呢?”劈头第一椿便是要十两决定的人事,十两只好随意道:“赦?对,赦便赦吧,尽量让囚犯改过,应该要赦免!”铁手心却狐疑道:“那敢请再问皇上,该如何赦免?每人减罪多少?或是减刑三年、二年、一年……已被判死刑者又如何?应如何减刑或什么,再请皇上指示。”问得愈来愈繁复,愈来愈深入,十两望向小白,但小白又如何能出言相助,但右手已利用五指,摆出“一半”的姿势,好可惜,头大如牛耳的十两仍“看”不到提示。十两急道:“一年,减刑一年就够了,其它的,不……减也罢,别再纠缠!”铁手心连忙说是,遵旨退回。兵部尚书鲁大刀,带着他的一双粗眉怒目,忿忿道:“启禀圣上,有关先帝之死,麾下甲兵均议论纷纷,末将部下都指摘是有人横加杀害,恳请圣上降罪。”十两满心孤疑道:“是……什么人杀害了先帝刘天尊啊?”鲁大刀瞪着怒目道:“这个可简单得很,小白一直觊觎辅助我皇之利,杀了先帝,他又是皇上从前主人,正是掌握了最重要利益之匙,况且我国正须藉‘铁甲兵’以抗‘武国’、畲律令、药口福等外敌,他自然可要求从中取得利益。杀先帝之人,定然是小白部下。”说得斩钉截铁、义正词严,鲁大刀彷佛便要捉刀来斩,替刘天尊报却血仇似“对啊!‘天都城’内,哪个不清楚明白,杀我先皇者便是小白,理应立即处斩!”礼部尚书孔夫子附和道。战部尚书侯杀神怒斥道:“你们都忘了,小白与‘铁甲兵’为杀小黑等,替先皇雪无霜报血仇,艰苦地以一敌二,被困‘天阴雨山’,无数子弟兵为‘天法国’牺牲了么?”户部尚书宋书生也应和道:“对……小白绝非奸诈之徒,何况出事时皇夫伍穷在场,不得胡扯。”工部尚书陆克却不悦道:“在场又如何,结果还不是两手空空,又捉拿不到杀人凶手,又杀不了对方,我看杀手一定是什么朱不三啊、将军啊、血霸王之类,一定错不了。”“对……一块儿处死便天下太平,民怨平息!”“行刑后再吊着尸首游街,以儆效尤,这个对治乱世大有裨益,应该杀啊!”“这个当然了,怎能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天理所不能容啊,圣上,下旨斩妖除魔吧!”“慢着、慢着!各位大人们,咱们都没半点证据啊?”“放屁,事实摆在跟前,实事求是,岂不比证据更强!”“对……总之立即处斩最好,皆大欢喜。”十两被众官的你言我语,混淆在一片的荒谬理据弄得更是头大如牛斗,她实在好怕、好乱……小白与耶律梦香看在眼里,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天法国”一直国运衰竭,饱受欺凌了。一大群二、三品人官,嘴里尽是胡涂废话,只懂显示自己过人能力,贪功枉法,看来平日处事,也必然的不会公平到哪里去,由这些人处理政事,“天法国”不倒下才怪哩。仍是相争对骂不停,大殿上一派混乱,活像市集无异,谁也控制不了场面。伍穷突然上前,“败刀”就攻向兵部尚书鲁大刀去,只见鲁大刀也不是脓包,退步拔出九环大刀,险险挡住,惟是伍穷如疯劈斩,杀力张狂,鲁大刀每一挡都必须拼尽全力,但虎口已爆裂。伍穷乘势挥出“一绝”,竟就劈斩甩脱鲁大刀手上九环刀,一脚踏踩压住鲁大刀在地上,举刀要劈杀似的,怒道:“对了,对了!当天的杀手又是用刀,你便是那杀手,今日我为徒儿刘天尊报仇来了,死而无怨吧,就一刀给你个痛快。”鲁大刀急忙哀求道:“不……小的当时与侯杀神一众守在正东门,哪会分身有术,误会……误会。”伍穷望了望侯杀神,侯杀神大力点头,以示正确无误,伍穷却更大力踩踏怒道:“原来连侯杀神也是同课,你瞧啊,他刚刚点头,便是直接承认了杀人之罪,好,先杀你!”不由分说,已一刀斩下,众眦惊呼失声,却见败刀只斩在鲁大刀耳旁,割裂左耳少许而已。一番胡闹过后,伍穷大摇大摆,对着一群无知大臣怒斥道:“你们这群低能小辈,别以为我们出生入死,把小黑、畲律令等家伙轰走,大家穿回官服,便摆大官威风,在殿上胡扯乱话,我伍穷可不受这一套。你们听着,杀刘天尊的人既在我面前杀人,我一定会负责,关你们屁事,以后再多说废话,我身为皇夫,立即处斩。”“啊!对了,还是先讨个方便。”伍穷走至十两跟前,笑道:“圣上,请下旨颁封我的‘败刀’走运,赐封为‘上方败刀’,先斩后奏,毋须繁复处事。”十两也不知如何对答,只好随伍穷意思,随便封赐了什么“上方败刀”便是。伍穷在殿上开心舞动着,文武百官看得心惊胆颤,梦香、小白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伍穷对着一群慌惶的狗官大臣怒道:“快回去处理政务,审犯的依据刑法,他妈的不准乱判;练兵的滚回去好好调教,否则撤职再斩;总之谁也不能再偷懒,否则‘上方败刀’随时来杀,杀完狗官再诛狗族,杀尽狗官一家人,香灯无继,明白了没有?”文武百官被伍穷一番抢白吓傻了,也就连忙点头,不敢再多言半句,大殿立时一片寂静。小白大步踏出,向十两道:“皇上,既然我在各将官心中,是最大可疑杀人者,我就向天发下毒誓,务必找出真正凶手来,斩下他头颅,以证明我清白吧!”十两也不知如何应对,便点头答应。含含糊糊的完了第一回的早朝,十两已是头昏脑胀,她连哪个官是谁都记不清楚,又不明律法,更被各城、各省冗长的奏章烦得死去活来,终于退朝,半天疲劳轰炸,旱已虚脱。伍穷看在心里,很是心痛,十两,实在毫不适合当皇帝,她只是一个最平凡的女儿家,上天又何苦折磨她。扶妻子十两回寝宫休息,伍穷每隔一阵子便惊醒,只因为十两在梦中仍被早朝烦事弄得时不时惊呼或哭叫,伍穷的心好痛,只是第一天早朝便是如此,再下去,十两岂能支持?有人天天梦想夺得皇位,十两得到了,却是苦惨万分,伍穷从中便领悟得到,苍天凡人,人各有志,也各有所需,各有不同,别人至宝,自己可能视为粪土,一点也不值得惊奇。每个人都应该选择适合自己的不同目标去努力、争取,小白要当皇帝,自己呢?要拥有最大最大的赌坊?那是从前少年梦想,自从娶了十两,伍穷有种责任感压下来,他也好想寻觅出自己的目标来。伍穷,究竟想得到些什么?上天又安排了什么给自己?当了皇夫,却是前路茫茫,只因在协助十两主理“天法国”,与帮助小白建国立业间,伍穷已开始混淆起来。好烦!好烦!但想起在“天都城”所见,“天法国”的民众们、人牛们实在好苦,要是可以的话,伍穷很想为自己的国家尽一点力,助民众摆脱悲苦、贫困,伍穷好想做到。十两终于睡着了,伍穷无聊下,竟然拿起奏章翻阅,虽然上面文子,十个有七、八个字不懂,怛猜测奏章内容,也有点趣味,原来大小官员所写的都很可笑。伍穷看得津津有味,索性倒杯酒边看边饮,倒也滋味无穷——第二章再见了小白十两登基,“天法国”总算有个皇帝安稳下来,惟是臣民都十分清楚,十两,绝对不是一个英明君主,“天法国”仍难摆脱被外敌虎视眈眈、随时受袭的危机。“唉!从前总算是有个盼望,不管小黑也好、药口福也好,又或是畲律令,谁来当太上皇都一样,咱们老百姓只要挨过一阵乱,就稳定下来,有一口安乐饭了,现在嘛……唉!”“我一定猜得不错,什么“武国’的芳心,又岂会如此轻易放过夺得‘天法国’机会啊,她早晚会兴兵来攻,咱们当平民百姓的又要受苦、挨饿,苦不堪言了!”“但……挨饿倒没什么,千万别要咱们充当战兵守城便好了,那个什么小白的‘铁甲兵’抵撑得住了吧。”“只剩下不足四万兵,别奢望了,咱们有力气的,早晚被逼提着刀枪上城墙,当人肉靶子!”“唉!为一个女人当皇帝而死,真没意思,要是领导咱们的是堂堂男子汉,英明仁君,我丢你娘养的第一个去拼死保护‘天都城’,杀他妈的一、二百烂臭敌兵。”“关九啊,你倒太妄想,咱们‘天法国’哪里会有英明君主,上天就是要我国永远受罚,从前辉煌褪色,什么神勇无敌的国君,没咱们‘天法国’份儿的了!”一大群人牛,又聚在“苦酒居”内诉苦,自从十两登基后,一切商贾货运已停了下来。畲律令畲家的人没有再从“天兵城”过来指挥人牛干活,药口福的药家不再派人来料理食肆,一切活络的生意彷佛都停了下来,好平静,也太平静了。大家的生活顿起剧变,然而并不是埋怨什么,因为谁都感觉到,这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很快,很快,杀战便要展开,老百姓必然受苦,这样的“改朝换代”,比来一个以奉什么刘皇爷、刘天尊为皇,实则自己当太上皇,一定来得杀战残忍。因此,“苦酒居”仍然客似云来,人牛也好,一般百姓也好,依然心头苦透,闷闷不乐。但心里苦,仍然要苦中作乐,因此他又来了,用一双手攀爬上阁楼,失去双腿,却无碍灵巧。不消片刻,便能“走”上坐好,静静的享受那一碗又一碗的苦酒,教小白的一双眼流露出无尽钦佩。自从老跛子的出现,小白便很努力的投入提升自我武学,希望突破个人极限。老跛子不甘于上天给他的身体缺陷,以手代足,突破残障,小白又岂能甘心平凡。回到“天都城”后,每一天,小白都与梦香公主静静坐在一角落暗处,瞧着老跛子的坚毅。梦香公主很清楚,一个天才神人要突破,必然的震惊天地,小白的武功将猛然提升,他,已如箭在弦。畲律令、刀锋冷、气盖世、小黑、名昌世、药口福,每一个敌人各具超凡武艺,小白再不提升武功,又如何能立足武林,甚至称皇称帝,他的天赋神能,是时候发挥潜力了。小白突然拉着梦香公主离开“苦酒居”,骑在大白神驹上,直奔向“正东门”。“筑城有三宜,一为高、二为坚、三为厚,固若金汤,能挡千万神兵,保家活命!”小白看着一大批人牛,在伍穷的领导下,不停修补、加厚城墙,正在烈日之下努力苦干。伍穷汗流浃背,不时检视每一块砖的质量,严肃地道:“沙粒要细而均匀,质量愈高,固守才更可靠。”当检视到沙粒太粗的低质量砖石,伍穷便立时敲个碎烂,尽量要每一块用以结构成防御城墙的砖石,都能抵受最大冲力。小白上前又检查砌砖用的胶结材料,放在手里细意察看,再道:“这些糯米石灰浆倒也混合得不错,再把水分减少一些就更好,更能把砖与砖之间的黏力加强!”伍穷道:“全都依你的意思去把各处城墙再修筑好了,原来大批人牛都以为商贸停了,便没事可做,现下连家中老幼也召集来混沙制砖,全民劳动,都是你小白的意思啊!”小白也笑了笑点头,四处张望,每一处均是人头汹涌在努力中,心中倒算满意。小白道:“那些‘机关’都修补了么?”伍穷道:“当真麻烦顶透,找来了数十个工匠,左算右算,昨天才算计出个所以然来,天左才加紧改造那些你特别要求的‘机关’,当真不容易,你的构想好繁复啊!”小白笑道:“我倒不想你栽在芳心手上,丧尽英名,被江湖中人耻笑低能哩!”“挑她奶奶的贱货芳心,她要来,我一刀便劈下她一对大奶子,叫她哭上十天八夜,才不敢再来撒野哩!不过,怎么是我对付贱货芳心,你倒不能偷懒啊!”伍穷感觉今日小白总是有点奇怪,但却又是好象捉摸不了。小白道:“别忘记,在城前挖的那条城壕愈深愈好;还有,每一道城门,都要加上厚厚铁板在前,以防火攻焚毁,又要预制备用的其它厚门及塞车,以防城门被毁便被敌人一涌冲入。”伍穷道:“是了,是了!都已吩咐人去赶工,包保你满意啊龟孙孙小白元帅!”因为小白的严格要求,伍穷也被熏陶得对每一小节不敢看轻,学习了再三重复检定,加强要求。“天都城”的防御工程,顺利进行,城墙当真坚固万分。伍穷身为皇夫,在号召百姓上也大为方便,当然,城中各人也清楚明白,大敌必然的去了又会再来,绝不轻易罢休,不把防守做好,他日死伤必然更重。故此每家每户,无论男女老幼都加入工作,谁都要为保卫家园努力、夺斗。伍穷叹息道:“可惜得很,咱们‘天法国’每家每户,总是有男丁住外闯,去他国拼死出人头地,如我般早已离乡别井,要是十万户人家,每户那个远走他方的男丁都回来助我等修城、一同劳苦,大可减省不少艰难,人多可轻松得多哩!”小白拋下一句什么守城要靠伍穷你了,便再四处巡视,小心观察了良久,便直往北门处。耶律梦香感觉到,小白正在策划着一个“突破”,她也猜不透其中意思,这小白已渐渐摆脱自己的掌握,愈来愈难猜度了。小白快很快、很快便会再脱胎换骨,公主感到她的小白正在努力超越畲律令。朱不三在地上翻滚,铲刀挥斩攻得将军的“齿翼月牙挡”也左支右绌,神威勇猛,显然刀法大有进境。在旁的朱小小看得眉飞色舞,不停叫嚷助威,他又何曾看过自己的肥胖老爹如此武艺高强,刀法独特威猛。在地上翻滚刺斩,全是一路地蹚刀法,却恰好最适合朱不三的低俗性格,彷佛泥沙就是自己好伙伴,翻腾跳跃、爬地斜斩,身法因为滚动更见迅捷,将军终也被伤,败了下来。朱不三满意笑道:“怎么样,小白,我的‘朱滚滚刀法’总算不负你指点,大有成就吧!”小白淡淡道:“你先前所翻滚的,都熟记了么?”朱不三笑道:“这个当然,每一细节、每一招式,都牢牢记在心中,攻守兼备,绝不含糊。”小白道:“那可以再翻一次么?”朱不三笑道:“哈……要再翻滚十次也不会有错的,你不信我?好!就让你多开一次眼界!”又是大动作翻滚,姿势威猛美妙,挥刀矫健、圆转如意,百变中勇悍又刚强,看得朱小小禁不住不停叫好。小白道:“好,好美妙的雄姿!”朱不三停了翻滚道:“是么?这个当然,朱不三是大英雄大将军,当然是威风凛凛,滚在地上也神勇无敌。”小白摇头叹息道:“因此,你的武功也就始终突破不了,遇上真正爆起杀性狂意的将军,他必然反过来杀了你,对上畲律令、药口福等,更加是难以对抗,必死无疑!”一盆冷水淋下,朱不三呆住了,他原以为自己已提升了许多许多,但在小白眼中,却又是另一番体会。小白道:“你的性子原来就是不伦不类、不知所谓,翻腾滚动,当依照己意,随心挥招,绝对要拋开尊严,不能老是刻意显出神威勇猛姿态。不拘泥于招式,不限制于姿态,方能心随意欲,刀法挥洒自如,那便攻势连绵,杀力更上层楼!”冷眼旁观的小白,掌握了朱不三的刻意修饰缺点,立时作出更正,教朱不三茅塞顿开。小白道:“病魔把功力都传了给你,但你却未能随时提劲,内力有时提得起来,有时又消失无形。关键便在乎个人感觉,太在意、太紧张,便每每滞阻了内力,要是一套功夫全发自内心感觉,依性子使出来,便自然而发,内力也就毫无阻滞,明白了么?”朱不三不停的点头,他终于豁然开朗,拨开云雾,一切都清楚掌握,顿然畅快无比。小白道:“你负责守的是粮仓,敌人要来攻城,主要必然是想烧粮草,故此大敌高手都会杀来,要是朱大头你学艺不成,小心被人家割下朱头来煲粥,到时朱头在大锅里滚啊滚,呵……也一样好看哩!”朱不三也不理揶揄,他的心早已迷人又是全新的刀法与身法配合中,他还想到了一些武功窍门,好特别、好配合自己,想着,想着,小白离去了仍浑然不如……血霸王负责指导“铁甲兵”守城拼杀,侯杀神麾下的五万兵,过半是已年逾五十的老弱残兵,余下又全是毫无作战经验的新兵,每天必须花上不少工夫,才能逐渐提升战斗力。远射是守城必须重视的一环,这方面便由诸葛神弩负责。经过连日加紧制造,已弄出数千件机匣、弦钩、扳机等配件,只要装配后加以调校,便是极方便的守城武器。小白看着诸葛神弩拼命赶工制造,脸上却是不安气馁,已猜出其心中所想,便道:“没有信心么?”诸葛神弩叹息道:“那便要看看来进攻的是谁了。”小白坐下检视弩的配件,淡淡道:“要是来的是你师父畲律令,用他传授你所制的神兵来对付他,攻守之战,就没丁点儿把握取胜,诸葛兄就是被此忧虑所困。”诸葛神弩无奈道:“我与夏侯艰险只属带艺八门,学过些皮毛神兵特性,大大提升自身武学与杀力,没资格被赐封姓畲,在师父眼中,绝对不会有地位。只是怕一旦师父率兵来攻,他一定能针对我的弩,化解射箭,那就害苦了守城的大家。”小白笑道:“同样的神兵,落在不同人手里,都有不同战斗能力,诸葛兄多制弩,是要助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也有武器傍身,何况你已改良了不少拉弦射矢的劲力,连一般盔甲也能在五十步内射穿,要挡也不容易啊。”话虽如此,在诸葛神弩心中,畲律令是神机妙算的非凡人物,上回在“天阴雨山”一战,几乎就歼灭了“铁甲兵”,若不幸他再率兵来袭,自己的弩,恐怕他一定有计谋克制。但无论如何都好,尽量多制造一点弩箭,防守力也必然强大一点,诸葛神弩也就埋头苦干。小白巡视完一切防御工程,也给了不少意见,就往宫中见十两,只是十天时间,早朝、批阅奏章……繁重的政务,把她原来可人儿的俏丽,已折磨得尽失昔日光采。双目无神,恍似多天没有好好睡眠,精神萎靡不振,双颊也凹瘦起来,看得人心也伤透。小白好清楚,十两虽然是帝皇身分,但发号施令、领导民众抵挡外敌的重责,已完全由伍穷来扁担。“呜……朕……不想当皇帝……十两好想回复原来小婢仆身分,天天跟在小白主人十步之后,好……好服侍……”十两又是按捺不了内心抑郁,眼泪夺眶而出。小白当然了解十两之苦,惟是上天的安排,贫贱富贵,你纵然抗拒,但却也得接受,否则只是自寻烦恼。小白安慰道:“放心好了,小白与‘铁甲兵’会为你打点好一切,别怕!一切一切,都必定的能迎刃而解。”十两突然捉住小白道:“我……可以把帝位襌让给你,不就是可以解决了一切问题么?对啊,就是这般决定好了,哈……”十两欢天喜地之际,小白却摇头道:“别傻了,小白并非‘天法国’人,绝对不会受百姓拥戴,况且谁都认定我与‘铁甲兵’助你巩固城池,为的就是觊觎你的皇位。若是最终坐上‘天法国’龙座,岂不自打嘴巴?况且建国立业才是我小白的目标。”不停饮泣的十两,幽幽道:“要我挺下去当皇帝,可比死更难受,我真的不懂如何面对什么官场之争、利益冲突,又要防范大敌来攻,小心被刺杀……十两真的不懂应付。”小白笑道:“放心好了,上天已安排一位最称心的人来辅助你,十两从此毋庸再忧愁。”十两愕然道:“谁啊?”小白指着身旁的耶律梦香,笑道:“公主深懂政权之术,此后,便早晚伴在你身旁,为你劳心出力,那就不用再害怕什么了吧。”小白为十两安排了最适当的人选,立时为十两解开愁眉,伍穷常为防卫城墙之事而忙,身边总没有能商讨、分担的人,有大智谋略超群的梦香公主相助,当然轻松得多。从此有了倚赖,心头也就解开了死结。最后,小白连生力也鼓励一番,又指点了他一些武功,对“铁甲兵”努力勉励一番,把一切都打点好,就与梦香公主站在城中最高的城楼处,回望整个偌大的“天都城”。落日余晖映照,原来“天都城”也有安详、浪漫的一面,小白拥着耶律梦香,久久不肯放开。小白道:“公主的毒始终未清,必须找来药口福的‘苦口凉药’,才能根治。”公主笑道:“他巴不得我死后,盗来尸首冰封欣赏,又怎可能轻易交上‘苦口凉药’。”小白道:“要夺得‘苦口凉药’,唯一的方法便是在武功上压倒他,逼他交出药来。”公主苦笑道:“要打败药口福,也要挡住畲律令、名昌世、气盖世、刀锋冷、小黑……啊,相公你打点好一切,原来是要……”小白笑着点头,梦香公主真不愧为梦香公主,她猜对了,小白必须兵行险着,否则,绝无机会反败为胜。但这一着,也实在太险……——第三章填补笑空虚“律天宫”以西的“干灵宫”,是用作帝皇静修、拜佛之处,那里建有石室,简洁雅净。寂夜,小白把十两、伍穷、梦香公主、将军、朱不三、血霸王、诸葛神弩、侯杀神等,都邀了来相聚。大家看到小白凝重的脸色,都知道他有很重要的决定,平静的夜晚,小白慢慢道出他的抉择。小白笑道:“我们表面上已助‘天法国’稳定好政权,惟是畲律令、‘武国’及药口福的野心昭然若揭,待他们整顿好军兵,必大举来攻,咱们先要死守住‘天都城’,另方面,也要面对与畲律令等高手决战,要压倒强敌,便必须提升武功。”小白说得清楚明白,惟是如何提升功武功呢?大家要对付的,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二,神兵急急畲律令,还有食狂药口福,要是他们一同来攻,谁也不可能挡得住。小白再道:“师父说过,他纵横江湖以来,以武学天分而论,我小白当称首屈一指。只可惜一直耽于玩乐,从不动于练功,致内力太差,招式上老是依别人模样提升修改,缺乏完全适合自己的独特创新武功,当遇上不世强手,那就黯然失色,难以相抗。”“我很相信,‘天都城’只能死守,绝不能反攻。一个只守不攻的城,只是死城,要扭转形势,唯一良策,就是‘突袭’,以个人武学修为,或杀或重创敌阵主帅,在武功上压倒畲律令、药口福等!”小白说得坚决,他的眼神已告诉了场中各人,他,决心提升武功,杀败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畲律令、药口福等,这……可能么?小白道:“从今夜开始,为要提升武学至巅峰层次,我决定在封死石室内闭关,在这段难以预算的日子里,大家不会再有我的领导,抵御外敌,必须同心协力。”“闭关”,是练武者提升武功的最直接方法,小白在过去日子中,遇上过不少高手,从中也深切了解自己的不足。畲律令明显针对自己,若再不能提升杀力,早晚必被他人所杀。惟是“闭关”期间,静思空明世界,不受外间任何骚扰,思绪全集中冥想突破武学,不知时日过,更不理会世情,直至武学突破成功,脱胎换骨,才会清醒过来。不少“闭关”者控制不了思潮起伏,便会走火入魔,倒毙而亡。就算是成功突破,也不知出关之日,是一天、十天还是百天之后。小白要“闭关”,护城重责便落在伍穷身上,他一人兼领“天法国”及“铁甲兵”共九万人,要是敌人来攻,真的可以坚守护城、抵住对方的智谋杀计及攻城奇法么?小白对伍穷道:“领导战兵死守,伍穷你一定够出色,惟是智谋及一些战备、守城法、守城器具等,相信梦香公主必能助你一臂之力,这方面她更在我之上啊!”梦香只是点头示意,她从不会逆小白的意思,深知如何当一个讨男人喜爱的女人。她要面对的只有一个问题,如何把小白的计划办妥,梦香绝对的顺服小白。她也好期待小白突破“闭关”后的神威,眼前的男人已愈来愈成熟,懂得轻重之分,毅然险中求胜,不再苟且含糊。小白是自己选择的,她真的好想目睹畲律令败在小白手下,虽然,她知道这一天必然来临,但若能早一点当然更好。伍穷突然道:“好!臭王八龟蛋主帅,你放心去冥想突破武学‘闭关’吧,我伍穷一定守得住这‘天都城’,还留下他妈的畲律令人头来给你斩下来,算是老朋友吧!”小白拍着伍穷肩膀,眼眶通红,他很清楚,在危急之时闭关,手足们便要分担重责,不但压力大了,少了他的领导,绝对事倍功半,大家依然支持,只因为都清楚明白,战争绝不能只守不攻。死守“天都城”,早晚必会崩溃。只要小白能突破大有进展,败走甚至杀了畲律令等大敌,便能收回“天兵城”与倒塌毁了的“天带城”,京中三城互扣连结,完全掌握才能稳固“天法国”国势。小白是武学天赋最强者,他愿意闭关,必有大成,若能退走一切大敌,便可解除“天法国”危难,重振国力,傲视四国四族。小白道:“切记,要死守‘天都城’,当我破关的那一天,我要你们每一个都在我面前出现。”与每一人都先后拥抱,守城保护百姓重责便交给大家,未来,失去了小白,究竟会有什么变化,谁也难以预料。除了已知的敌人,还有那刺杀刘天尊的绝世一流刀客,要应付的强敌实在太多,希望他们都不会在小白闭关期间来攻,希望凭借梦香公主的智谋,伍穷的神勇、毅力,可以守得住。小白交代好一切后,便由耶律梦香送入石室,再把石室的千斤石门放下,小白便与外界隔绝。二人相视浅笑,一切默契尽在不言中,直至石门完全封好,公主终于忍不住掉下一滴泪来。她没有告诉小白,潜藏的剧毒又再复发,她也许不能久等,也许,小白破关也未必能再见面了!但,公主真的好想见到她的男人脱胎换骨、击败畲律令,那一天,若是生命火花仍然未灭,该多好!“天带城”半个城被小白引水浪攻塌,余下的地方,仍有“武国”势力把持。在城西有一个愈夜愈热闹的地方,名日“填满空虚”。名头古里古怪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大石滩,凹凹凸凸、高高低低的,数十丈以内,全是一块又一块的大石堆排乱放在一起,不知是天神的鬼斧神工还是什么,中间有一块较平滑的约四十尺长四十尺阔的石地,四周则是向外伸延更不断增高的如石梯围住,形成一个天然凹陷舞台似的。大群“武国”大兵、药家弟子又或“天法国”人牛,每夜都爱聚集在此,玩“填补空虚”。“来吧!我在药家中负责每天煮蛋,一双手最爱把光秃秃的东西爆破,哈……好熟练啊!”站在石台中央的是一个大胡子,从腋下到手腕,直至掌中心,不知怎的,竟长满了浓密粗毛,说他有点儿像野兽倒也不为过,性子也好凶猛。“丢你妈的贱狗口!”人堆中,走出了一个头上没有一根头毛的气盖世麾下“天武正将军”,他甫跳出石台上,人群立时起哄,纷纷走前在两块大石上放下银两,大石一块刻有“先”、一块刻有“后”字。说得简单一点,这里原来就是一个以拼死来作赢输的赌坊,开庄的是一对药家门下兄弟,大的那个手持镰刀,名号为“禾青”,小的那个拿着长铁泥耙,则为“禾泥”。这对禾氏兄弟占了这片石滩,作为人肉战场,每夜以人命作赌注,让苦闷顶透的各路人马来发泄,一直以来,愈见受欢迎,人头汹涌,禾氏兄弟也杀了不少赌本。方法都很简单,日间从各方挑来高手,夜里便派他们出来胡言乱语,挑拨他人,激起仇恨心,再一举杀败,自然财源滚滚。要是别人买重自己的一方,便借故败下来,自然又是大有斩获。控制了战局,也就不愁不富贵了。今夜,禾氏兄弟派出了大胡子“毛头”,终引出“天武正将军”中的一个“秃三神”来,这群才刚到来不久的军兵,竟然找到了门路,懂得来“填补空虚”,正是地狱无门偏闯进来。在疯狂的吶喊声助威下,秃三神的杀性已激了起来,大家都尽情投入杀战比斗中,以血腥来填补空虚。但为啥这片乱石滩叫“填补空虚”呢?秃三神与一众同来找寻刺激的天武正将军们,很快便明白,因为毛头一上来便扭断了秃三神的双臂,又一拳轰得他胸口爆裂,倒地后脚斜斜踏踩,秃三神的身体便塞入了两块大石中间的空隙位置,以骨、血、肉来填补了其中虚位。“他妈的还是多出了一点点!”毛头大怒,因为他踩踏了四脚,秃三神的身体骨裂肉爆的塞满了石罅,惟是那个头颅始终压不下去,凸了出来,就是多出了那一点点。毛头一脚踢飞头颅落下石滩,四周立时惹来阵阵欢呼声,死亡,实在太普通了,在“填补空虚”这里,只有死得残忍、恐怖,大伙儿才有点感觉,死得愈是肢体分离,愈是有趣。死亡,对一群长期作战的军兵来说已是麻木,他们好需要刺激来满足兽性,脑里满是杀意的战兵,心头好空虚,就只好以死亡的刺激来填补空虚,这夜,秃三神死得惨,大伙儿便笑得痛快。“挑你娘的屎屁烂肚子,生出来的‘武国’什么‘天武正将军尿军’,原来统统是缩上头也缩下头的无胆小丑,来吧!你们中有谁敢下来挑战,我毛头在等你!”刻意谩骂挑衅,是禾氏兄弟的惯常手法,战兵们生性火爆,一般也必沉不住气,继而再来寻死。可是,这一回的如意算盘响不了,等了好一会儿,同来的约三十个“天武正将军”,竟一个也不敢再下来挑战。竟然都慑于杀人气势下,连呼吸也不敢大动作,立时惹来场中二人哄堂大笑,极是耻辱。忽地,一条黑影跃至毛头身前,来人奇丑无比,五官又崩又烂,个子比高大如天神般的毛头矮了一截。奇丑挑战者既非“天武正将军”中人,又不是“武国”战兵,人牛也不认识,药家门下也无人知晓,身分倒也神秘莫测。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愿意下注买后来的丑人战胜,禾氏兄弟用眼神告诉了毛头,依照一般方式来处理好了。一般方式,就是随便杀了无知的小子,免碍手脚,浪费时间,容让其它的人再来送死。铁拳重重轰在丑八怪胸口,痛得他叫了起来,毛头最爱这些惨叫声,他抓着丑八怪的头发,把头颅狠狠轰在凹凸不平的大石上,爆出血花,围观者又再狂呼喝采起来。“哈……”被轰得头破血流的丑八怪,竟不痛反狂笑,笑态疯痴,用手抹掉额上鲜血,不停舔着,感觉相当痛快。“哈……”谁在笑?石滩之上竟来了一个俏丽少女,眉清目秀,精灵活泼,她一跃在丑八怪身前,竟吻在他的血脸上。“果真好香的血,难怪你舔得如此投入。”“我并不认识你!”“相逢何必曾相识,今夜,我好想找点刺激,找一个能为我卖命的人,我看上了你。”“为什么?”“因为你丑!”“就是这么简单?”“就是如此简单,那最完美的悛逸已不能带给我任何满足,我希望我的美丽能刺激你的杀性,带给我满足!”“你爱上俊逸非凡,却好失望。”“你好丑,我想你不会令我笑天算失望!”笑天算散发出无限幽艳柔情,少女的娇憨,天真稚气,带着隐约的丝丝苦愁,叫人怜惜,又叫人心碎。“多谢你信任我。”“丑东西,我应该如何称呼阁下啊?”“你喜欢丑丑?”“当然,今夜我笑天算最爱就是丑丑,在我最失落、失意的时候,希望丑丑你的出现,燃亮我生命火花,带来新希望,刺激起我的斗志;丑丑,求求你,一定要胜利!”闷闷不乐的笑天算,在与小黑抢先到“天都城”一役,失手被轰下马,回抵余律令处,当然不好受。明天,是她将功赎罪的唯一机会,也是她九死一生的犯险,这夜,她好想找一点刺激,好想麻醉一下,疯狂一会儿,好想先来一点胜利感觉,以壮声威,因此,她来了“填补空虚”。这里,全是空虚寂寞人,小黑不被芳心重用,辛苦夺来了“天都城”又失去,连刘天尊也被杀,更加大受打击。芳心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小黑,教他悲愤却又无处发泄,只得来“填补空虚”。两个空虚寂寞人,男的是小黑易容之丑丑,女的是笑天算,他们碰上了,也燃起了友谊之火。“这十两银买丑丑必胜!”笑天算跃上大石上,拿出十两银锭,放在“后”字的石上,禾氏兄弟顿时眉飞色舞,毛头也就杀意大盛。场中每个人都立时呱呱大叫,又有好戏上演,真有趣哩。毛头的拳依然重重轰在丑丑身上,丑丑好冷静,他就是需要这种痛楚的感觉,愈痛愈好,他很需要痛楚。昔日在名天命的收藏天下武功典籍房中,小黑曾找到一本名为“悲痛三绝”的秘籍,他一直好想试试其中招式,只可惜内心要有极度悲痛感觉,才能挥出杀力。这夜,有点悲伤,好痛,也就可以了。毛头的重拳不断轰下,痛楚愈来愈强烈,丑丑不停积聚伤痛感受,要爆发了,第一招“痛十三”!丑丑避过又是一拳挥来简单招式,双手十铁指向毛头身上攻去,电光火石间,绕着他身上转了又转,便停了下来。“痛十三”,让原来疯狂的毛头停了下来,呆呆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声惨嚎,衣衫尽碎,颈上、腹胸、背、手、腿……竟同时爆出十三个大血洞,一大块一大块的血肉甩飞体外。原来自大狂傲的毛头,全身痉挛,目光涣散,眼白尽灰,内力如狂涛暴涌,直割裂人体,继而在体肉轰爆。一双前臂、一双腿,同时抵不住被爆飞甩出身体,射入一些石罅空隙里,填补了其中虚位。毛头的死亡又掀起了阵阵欢呼,好兴奋、好痛快!大家的孤寂空虚,都被死亡血腥填补了,真好!笑天算拿着赢来的十两银,对丑丑道:“来!我请你喝个醉,这夜一定要醉!十两,够醉个半死了!”丑丑愕然道:“十两?”笑天算笑道:“是啊,赢了十两,今晚可醉死了!”丑丑顿时心酸起来,淡淡道:“十两,当真可令人醉死,可惜……都过去了,如何也挽留不了!”笑天算拉着丑丑便走,察见他一张奇丑烂面,却偏偏在今夜为自己带来喜悦,心中也乐了起来,笑道:“丑丑,来吧!过了今夜,也许妹子再也没机会陪你买醉,咱们喝个痛快。”二人朝向“天带城”另一方向走去,丑丑感到笑天算有一股好大的压力,她快承受不了,这压力究竟是什么?无论如何,笑天算没有轻蔑鄙视丑丑,吻了他,又拖着丑丑而去,丑丑内心已十分开心,暗暗偷望,笑天算在月夜下更见俏丽,与十两相比,又是另一番纯真。丑丑就是迷醉于脱俗的清新秀色中……——第四章物轻杀意重“哈……那些村中孩子,总给我弄得死去活来,哭笑不得,爹、娘常说,谁遇上我笑天算,便一定倒霉!”“十五岁前,在乡郊中都一直是你在捉弄他人,谁也好,总怕了你这鬼灵精。”“这个当然,我的鬼主意多着呢,那些懂武功的,更是最怕碰上我,他们的武功,给我看上一眼便洞悉其中错漏、破绽,吓个半死,令我捧腹大笑哩!”“是盗圣的‘盗武’?”“不,那是哥所学的,我对武功并没多大兴趣,惟是对破解绝招、绝学、机关、阵法等就有浓厚兴趣,爹常在我面前与我比试,由他来演招,我说出关键破绽,又不停参考武学典籍,也就练成一双能看破别人绝学破绽的眼了!”“可惜,畲律令一直没好好重用你!”“他早晚会发现,我比那耶律梦香更能助他大业有成,梦香公主有的智谋,我笑天算也不会落于其后。”“明天,你有重要的事要办。”“畲律令想要我去死!”“什么?”“他把一个要拋弃生命的任务交下,我必死无疑。”“看来是要逼你放弃,离开他。”“我笑天算一定会尽力而为!”“哈……尽力而为?这四个字的意思,并不包括必定能成功完成任务的意思,连你也对自己怀疑了吧!”“对!我没有十足信心能完成任务,成功好渺茫。”“我有个很有趣的疑问,为啥你要辅助那不重用你、也没爱上你的畲律令,偏偏却不去帮哥哥小白呢?”“因为他比不上完美的畲律令!”“是么?”“当然,我讨厌男人拘泥于情义,该杀不杀,那芳心把孩子放在城墙上,便能要胁他,立时令他不顾一切退兵。他的性子,我五岁便了解清楚,我哥小白绝非建国立业的英雄人物,他必然会一败涂地。”“但小白两年来却如日中天,势力日盛。”“那只是他没遇上真正对手而已,一切都只是幻象,他早晚会大败,我才不会跟随一个会失败的人!”“那笑天算自己又如何?为啥天生聪敏的你,在追随畲律令后,却没甚作为?”“我还是不想杀人!”“什么?”“跟我爹一样,闯不过手沾血腥那关,可以看着别人杀生,但自己却是不能心狠手辣起来。”“在弱肉强食的江湖上,不敢杀人,恐怕确实是难以有什么大成就,你不杀人,便很容易处于劣势。”“我试过了,要是当日挥斩小狗的一剑‘天马行凶’,我能狠心一点,刻意夺命,便不致剑招被破,继而败下阵来。”“总有一天,你会突破这局限,手沾血腥,心狠起来,智谋动脑,便畅然而通,一切更能掌握。”“我需要很重很重的失败、挫折,这样才会忿然杀人。”“只可惜你爹、娘、兄长从前都太疼你“失败、挫折,从不强烈!”“也许,明天的失败、挫折会很强烈,只可惜,我的生命也很可能完结,没机会再翻身了。”“明天,畲律令交下的任务是……?”“前见见芳心,叫她去死!”“什么?”“多饮一杯吧,丑丑,我需要麻醉一下!”笑天算把丑丑视为知己,她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身边难得的丑人,必定迷醉自己秀色,尽心尽力去保护她,如此丑人一定不会出卖心目中的最美仙子。笑天算要找个人来倾诉心事,因此便找个好丑的丑丑,她以为一定不会出错,却不知道,丑丑就是小黑!丑丑好想永远拥抱着这可人儿,她成功了,相貌奇丑的丑丑确实对她死心塌地,当笑天算醒来,已不见了丑丑踪影,左手却多了一只“竹环”,是丑丑戴在她指上的礼物。笑天算笑了笑,便把竹环扔在一旁,昨晚的一场胡混,只是一种发泄,她心中只有一个畲律令,只有畲律令这般无敌神人才配自己,什么丑丑,不值一哂,不知所谓!在芳心身后,有一块好大的图,上面全是“天都城”所有兵器库、粮仓、战略据点等等。她很仔细的看过百遍,心里不断盘算如何进攻,要把小白与一众“铁甲兵”歼杀,算了好多回,只可惜己方兵力有限,要同时与“铁甲兵”及“天法国”战兵对阵,实在难有胜望。攻“天都城”,有城民之助,要破城便必须拥有强大兵力,“神武大军”再加上“天武正将军”,合共也不过只余七万多,单以如此力量攻城,无疑难以攻陷城池。芳心回头对着气盖世与小黑道:“你们有破城妙法么?”随便的一句,却不是轻易就能解答的难题,气盖世道:“把兵力全集中攻北门,可以么?”芳心失笑道:“可以么?气将军,连你都没半点信心,你说这方法会成功还是失败呢?”气盖世道:“回禀娘娘,下官的‘天武正将军’共十万之众,今只带来一万,最快要十天时间,才可多调配二万兵到来,联合原来兵力,足有九万多,只攻一门,末将认为当可攻破。”芳心也点头道:“九万兵攻九万敌城,当然该有胜望,但很可惜,气将军忘记了,在城里,除了小白、伍穷等,还有一个诸葛神弩,他每天制弩约一千,单以一万民众以弩箭阻止攻城,分三批射,便能封住其中一门,如此弩阵,我在‘剑鞘城’一役领教过了。”再提起十万“神武大军”大败于“剑鞘城”一役,芳心以冲车攻城欲破,胜券在握,却被诸葛神弩的十万弩箭破阵,十万“神武大军”竟在顷刻间全被歼灭,芳心惨遭重创的一战,至令犹有余悸。小黑笑道:“娘娘早已有破城之法,只是我们的口难以说出,看来就只有娘娘的计策可行。”芳心睨向小黑,从他的眼神中可感觉到,小黑的确是已看穿自己的心意,这家伙还不致太笨。芳心轻轻拍掌两声,侍卫便从外带来那一岁孩童,小白与芳心的孩子,刚学会站立,仍不懂走动的稚童。芳心笑道:“当天我留下这孽种,就是为着有朝一日,与他爹爹小白作战,能要胁致胜,今日,果然有用!”拔出利剑,芳心对着孩子笑道:“只要斩下你的一臂或一足,便足以令你爹崩溃,放心好了,你的小命还可以保下来,你爹与‘铁甲兵’一天末灭,可不能就此杀你啊!”剑光在小孩头上映照,寒意拂掠,但孩子却是处变不惊,还对着芳心在笑,就是这种嘻笑的表情,跟他爹小白同一模样,这可恶没名字的野种,永远的只笑没喊声,芳心好讨厌。一巴掌掴在小孩脸上,芳心又在发泄她内心的抑郁,这年多以来,她一直苦忍着性欲,脾气变得愈更暴躁,欲念难耐,但又不得不隐忍,难受时只好找些发泄。宫中的婢仆、太监,折磨不够,便来折磨这野种,她却全不清楚,原来是难忍性欲,原意是要依神相风不惑批言,免招祸杀,其实却中了小白与名太宗当天的狡计,笨了一整年。名天命不能行房,芳心足足一整年独守空帏,寂寞难耐,性子也变得愈更暴躁,该死的小白与名太宗,当年扮作假神相骗得名天命与芳心笃信十足,教二人不再有行房之乐,委实一绝。暴躁的性子令芳心对孩子更讨厌,她一手抬高孩儿的右臂,想要斩下来赠给死守“天都城”的小白,相信破城之日不远。孩子仍是笑得天真,没半点慌惶惊怕。芳心正要一剑劈下,侍卫却带来了教她愕然的信息!来自畲家的笑天算,也就是小白妹子求见。芳心笑道:“好,带她进来!”不一会儿,俏丽清纯的笑天算姗姗到来,虽已极力保持镇定,但毕竟是深入虎穴,武功又难以自保,内心不停抖颤,心乱神悸,惊得四肢竟也僵硬,全身汗毛直竖。芳心阅人无数,但见笑天算怕得要命,心中大乐,笑道:“胆敢深入虎穴,不愧为小白妹子、笑三少的女儿,怎么了,是畲律令命你来刺杀本皇后,还是反过来要弃暗投明啊?”芳心的手在把玩笑天算的秀发,不停在指间拨弄,又吹气使秀发飞扬,状甚欣赏似的。笑天算也很清楚,这次来见芳心,是必然的九死一生,极力使心情平复下来,淡淡道:“是畲少爷命我来邀请芳心娘娘到访‘天兵城’‘畲宫’。”芳心突然把手一拉,笑天算发丝被扯,颈头拗后,痛呼叫了起来,芳心从上而下,怒目瞪视被扯弯向后的笑天算道:“有诚意约见,怎么畲律令那家伙不亲来见我?”笑天算不敢发怒,但也不示弱,接道:“公子说娘娘一定会亲自拜候他,这个一定不会出错!”“哈……是么?我芳心可不似你这些没头没脑、迷醉俊美男子的小丫头,我可对什么俊逸酒脱的畲律令毫无兴趣!”一掌把笑天算推倒在地,芳心道:“来人,拉出去欣掉双腿,再给她一对铁拐,让小姑娘回去告诉那畲律命,快来我处讨回笑姑娘的一双美腿!素闻畲律令最讨厌残废之人,他会否拋弃你呢?”在一旁的小黑,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已决定,待会儿溜出去赶快易容丑丑,在行刑前杀人救笑天算。他不会让笑天算受伤害。当侍卫上前拉扯时,笑天算突道:“公子说过,芳心娘娘看过这东西,也许会回心转意。”急忙从袖子里摸出一枝金钗,金钗打成凤形,造工也算精细,价值不菲,但也不算是什么名贵异宝,以芳心贵为一国皇后,她又怎会被此金钗吸引,放过笑天算?芳心本来也不在意,但看了又看,突然走上前数步,夺过了金钗,在手上不停转动细看,心头竟冷了半截。芳心怒道:“是畲律令叫你交给我的?”笑天算轻轻点头,当她从畲律令手上接过此物,完全不晓得其中奥妙,也实在不明所以,故对今日来见芳心,已抱必死之心,惟是看到芳心眼神从坚定变得疑惑,已肯定畲律令部署成功。笑天算从身上再取出一块丝巾,淡淡道:“公子说,这小块丝巾,娘娘一定会认得!”丝巾放在芳心手上,她竟呆若木鸡,一阵晕眩,魂不附体似的,畲律令送来的究竟是什么礼物,竟教芳心完全受制,不能自已?脸上一片铁青,良久又良久,芳心才从惶恐中苏醒过来,好一会儿,才把心情平复。芳心把对象收下,冷冷道:“畲律令不愧为畲律令,难怪连耶律梦香也栽在他手上,果然是好家伙。”笑天算从芳心的反应得知.自己已脱离了险境,呼出一口气,才道:“公子说娘娘一定很心急想见他,但他只希望现下便在‘天兵城’的‘畲宫’相聚,否则便不必来访了!”“好!来人,备马!”芳心竟毫不犹豫,便纡尊降贵的接受邀请,前往“畲宫”去见畲律令。究竟一枝金钗、一块丝巾,代表着什么?竟完全扭转芳心的态度?畲律令,手段、智谋确是深不可测——第五章神池三结盟“神气池”之内,有神气活现的笑天算,这个当然,她完成了畲律令命她前住找芳心来见他的任务,她首次能任务成功,还得到畲律令的称赞,心化怒放更是雀跃不已。“畲宫”的“神气池”内,非但有笑天算,还有芳心、畲律令,与及伴随芳心同来的小黑、气盖世、小丙等三人。畲律令让大家浸在药池内,享受了一个时辰的浸浴,让筋骨尽情舒展,才打开话匣子来。畲律令仰首向天淡淡道:“干卦三连号太阳,潜龙勿用第一章,其中爻象能参透,百幅骈臻大吉昌!”芳心笑道:“原来畲公子也是对玄门一学有兴趣者,难怪李厉琤说过,畲公子也曾向神相风不惑求问批命。”畲律令笑道:“芳心娘娘对畲某原来也有点了解,只可惜风神相寄住‘武国’长街,往访求问已不太容易。”芳心笑道:“因此畲公子便求签问卜,想预知未来。以卦文所述,伏羲氏乃上古部落首领,相传为八卦始创人,八卦演化出无穷无尽数理,不知畲公子是求问甚么啊?”畲律令答道:“当然是前程了。”芳心笑道:“若问前程,计划应化繁为简,此为伏羲八卦简单符号对应,否则徒费力气,花巧怖局却自造障碍,自寻烦恼也!”畲律令笑道:“闻说娘娘因神相批言相助而排除万难登上皇后凰座,原来对解签一学也素有研究。”芳心道:“畲公子就是因为求得此签,就有了新设想,要我来‘畲宫’共商大计?”畲律令冷冷道:“既然签文天意,是要我把进攻‘天都城’计划化繁为简,我想了又想,只有联合彼此实力,有如在‘天阴雨山’追杀小白一役,才能轻易直捣黄龙,先杀小白,再夺来‘天法国’。”芳心笑道:“拋开复杂的攻城计划,联结众多兵力齐攻,‘天都城’便轻易可破,倒也是化繁为简的手段啊!为了要我来商谈联合,你分两夜,在本皇后熟睡时,分别盗去了我身旁的一枝金钗、一块丝巾,以示对我说明,只要大家为敌,你畲律令若要杀我,是轻而易举。”终于道出原委来了,原来畲律令已在无声无息中,于芳心就寝时到过她寝宫,盗来对象再回赠,只是告诉芳心,要是他想要杀对方,只是轻而易举之事,毫无困难。若芳心拒绝来“畲宫”商谈,便是断了彼此关系,畲律令要杀芳心这敌人,也就毋须留手了。笑天算至此才恍然大悟,难怪畲律令交来金钗与丝巾,芳心便改变主意,畲律令,绝对掌握到芳心怕死的弱点。她并非战兵,没有为国战死之心,怕死的人,自然不愿意丢掉生命。惟有立即来访,商议合作。芳心淡淡道:“我素来对合作者要求都很严格,小丙、小黑、气盖世,一同考验一下畲公子的能耐吧!”一声令下,三人同时冲上,扑杀畲律令。芳心并不喜欢受人要胁,要是当下便宰了畲律令,也就不必怕他随时夜里来杀,一了百了!小黑飞跃池面上攻出铁爪、气盖世踏前一步,澎湃掌力推出波涛掌劲,池水翻成恶浪噬向敌人;小丙则急潜水底,主攻下三路,三人同时出手,显然早有预课。畲律令好整以暇,全没把突变放在眼里,当笑天算愕然之时,竟从水里抽出一条长鞭,接连化去上、中二路攻势,更直劈鞭破池水,狠狠打在小丙背上,教他立时内伤。小丙顿时气血翻腾,面如涂丹,便要吐血,畲律令的神鞭却挥击其胸腹,轰得他飞出池去,鞭打接连痛击颈侧,致使坏血随头颈扭转而吐向“神气池”以外,不致沾污池水。畲律令冷冷道:“我最讨厌污秽,请别把‘神气池’弄脏!”爱洁的完美者,原来有着三大打斗规条,一、是他绝对讨厌血污沾身,又臭又脏,他受不了。二、是畲律令对战打斗,只用神兵,从来都不与任何敌人血肉接触,爱洁的他的他,便自小创制神兵,利用兵器对杀,可不用肌肤接触,这就是神兵急急余律令的戒条。三、只攻不守,高傲自负的畲律令,从来不懂固守,要杀人就要攻,以攻破攻,杀力无穷。当小丙倒在地上回身再瞧畲律令,只见神鞭飞舞,急攻向小黑及气盖世,而那条神鞭,原来竟是晶莹如玉,色泽透明,根本就不是什么神鞭,而是畲律令卷水注劲而成的水鞭。畲律令以内力化水成鞭,偌大水池任由舞弄,手一抖转,池水便恍如全由长鞭结成似的,四周旋动卷割,从下身直舞上去,裂肤人肉,便要断骨,已凶险万分。气盖世没有带来神兵“风云”,他猛然吸气,双掌没有攻出,却在身前互拍,顿时劲气爆炸,尽把水鞭震断,化为点点池水,再也不能飞舞,池水就是池水。畲律令微笑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气将军的一身‘神气力’只一式‘破碎虚空’,便把我的神兵破毁,当不愧为‘武国’三大天武神将,能统率十万‘天武正将军’,当不是脓包。”气盖世从来自负,今日要与小黑、小丙等联手杀敌,只因皇后芳心亲下懿旨,不得已下才接受,但接战仍难耐混战厌烦,便露了一手深厚内力,破解神兵,尽显劲势。畲律令的赞颂,当然受之无愧,更趾高气扬道:“素闻畲公子杀力惊人,身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又是名师门下高徒众多,气某今日能斩下你头首,便取代你成为五大高手啊。”畲律令笑道:“好,本座便给你一个机会!”好明显,若不一显实力,压下芳心的力量,大家是难以妥协合作的,加上气盖世盛气凌人,畲律令又怎受得了闷气,反过来主动逼战,他要对方见识一下自己变化无穷的神兵。小黑但见气盖世动了怒意,也就乐得袖手旁观,小心察看畲律令的神兵武学,“神气力”凝神集中,养气蓄势,力拔劲动,三连一霸杀盖世,大将军气盖世曾凭着这独门武学,单人匹马杀入“农族”战阵内,突破缺口,直冲入大阵主帅位置,轰杀敌方主帅。他麾下的十万“天武正将军”,也必须随他勤练同一武学,故在上阵拼杀时,更见精神集中,劲气杀力排山倒海不绝而来。面对天下五大高手之一,气盖世并没有收敛霸气,他自恃内力深厚,哪怕什么神兵。“杀!”疾冲而上,抡掌在池中疾走,要先逼畲律令接下一掌。只见畲律令进步弓腰,左手从上而下一划,便划出弧状水弓,立时右手拉射,水箭疾钻射出,把气盖世轰得退了三步。气盖世拍拍坚如铁甲的胸腹傲然道:“什么水鞭、水箭,不外如是,有种的便接我一掌!”再抡掌杀上,但畲律令仍是依旧的射了一箭又一箭,接连十箭退敌,气盖世勉强也只是不断拉近距离,从相距原来的三十步,渐渐拉近成十七、八步。气盖世笑道:“还道畲律令是什么三头六臂,原来连接我一掌的勇气也没有,浪得虚名,不知所谓!”不再胡乱冲上,气盖世转而一步又一步逼近,他誓要逼畲律令接下一掌,什么神兵利器,难道没有了神兵,这家伙便不懂杀斗,不敢跟人拼命了么?我就是要逼你接我一掌!从十八步迈步而进,畲律令竟没有再以水弓、水箭射阻气盖世,双方已拉近至只相距五步,气盖世精神抖擞,真气连力,力拔山河,要一掌轰杀眼前自负的畲律令。“神气力”轰击无俦一掌!怎么?劲力从丹田拔上,涌上“关元穴”,却滞在“气海穴”,提不上来,更顿然溃散……化散无形,是……什么原因?畲律令五指轻巧弯动,两指拨水弹射如小箭,直射而出,戳中气盖世咽喉,竟射得真气涣散的他直飞退开,倒在五十步后,立时激得浪花四溅,狼狈不堪。芳心的身边就只余小黑与小丙,很明显是绝对不敌畲律令,形势已是一面倒。原来先前畲律命的水箭,分别劲射入气盖世体内,巧妙地把劲力分布百穴,最后一箭把劲力相连,便隔阻了“神气力”的蓄气提劲拔力,滞阻了内力,更化于体内。芳心笑道:“畲公子不愧为高手中之高手,看来斩杀那厮小白,只是时间问题,绝对拦阻不了阁下。”畲律令笑道:“看来娘娘倒也相当镇定,形势倒转过来,脸上仍无怯惧之色。”芳心笑道:“公子要杀我,倒应该在本皇后海棠春睡时,我不致死得无声无息,又没有受到淫辱,已证明了公子绝无加害本皇后之心,也对芳心这玲珑身体,全没半点兴致。”畲律令道:“我只对彼此联合一起,攻陷‘天都城’,把‘天法国’一分为三,均分利益有兴趣。”芳心笑道:“为要百分之百肯定能宰杀小白,畲公子连食狂药口福也要拉在一起。惟是对于药家来说,为啥他们要一同来争功呢?看来药口福对权位建国,倒没有公子般野心啊!”畲律令笑道:“对!他对什么成皇为帝毫无兴趣,但他对女人就特别钟爱。只要娘娘挑选出几位动人侍婢,交给药口福冰封欣赏,他一定有兴趣助拳,况且,他也舍不得‘天法国’十二城的一千食肆生意吧,这可是他最大的收入来源。”芳心道:“公子已想得清楚透彻,好!要败小白破‘天郡城’,得‘天法国’,暂且只怕咱们三方都不能单独吞下这口肥肉,联合也就顺理成章,只是……在调兵遣将方面……?”芳心提出了三路兵联合的最大烦事,行军用兵,必须有一统率各路兵的主帅,由谁来领导三力战兵,便是最麻烦事。三路大军要选出大元帅,能令彼此皆折服听令,芳心、畲律令、药口福都能接受,便不是容易之事。畲律令笑道:“执掌当主帅,以武功来断定当然最好,简单的便是我与食狂比试战斗三百回合,看来便有答案。”这句说话,显然是撇开了芳心一方,认定就算是刀锋冷也来了,亦绝非二人之敌,把“武国”势力压了下去。如此侮辱,对芳心来说当然不悦,但看见小丙、气盖世相继倒下,也不得不接受畲律令气焰。“要领导三方当主帅攻陷‘天都城’,便要多亏芳心娘娘劳神,用你兵法上的神机妙算指挥联兵了!”忽然把兵权全交在芳心手里,畲律令竟放弃当主帅的机会,究竟他有什么“后着”?畲律令实在太深谋远虑,实在太深不可测,他的心思,并不能轻易掌握,骤然把重责、良机,都放手交在芳心手中,十二万畲家战兵兵权,毫无保留地交给芳心,由她来统率,为什么?白光急闪,瞬息之间,畲律令已急掠而起,站在“神气池”上,离开了池水,笑天算立时拿来布巾为他抹去水珠。畲律令笑道:“拉拢食狂药口福,便交由大元帅处理好了,三天后,十二万畲家战兵,加上七万‘武国’精兵,三万药家子弟兵,合共二十二万大军,相比‘天都城’的九万乌合之众,相信大元帅定能轻易破城,让大家把‘天法国’一分为三,各得其所。”芳心笑道:“相信本皇后也不致令公子失望。”突然而来的一颗心怦怦乱跳,芳心也渐渐被畲律令的诡秘、飘逸、才气迷醉,这莫测高深的神人,失去一双眼目,透察世情,却比谁都更了解彻底,难怪天下女子都为他倾倒。脑际一片惶惑,飘忽无定,已一年末有过床第之欢的芳心,真的好想扑向畲律令。说他才气横溢,也许仍不足以形容,如此第一男人,却只钟情一个耶律梦香,岂不可惜。自己已贵为皇后,看上了最令人心动的畲律令,却偏不可得,好可惜呵,太可惜了!沉醉又沉醉,一句话终于把芳心从梦幻中唤醒过来。“怎么畲律令甘心由皇后当上主帅攻城?”小黑问得好,但谁也解答不了,除了对畲律令最认识的人——耶律梦香公主——第六章芳心杀梦计“畲律令绝对不会当上二十二万联军大元帅,我想,他应该把重任交结自傲兵法了得的芳心!”梦香公主与伍穷正加紧城墙巩固工程,因为由生力与一众新兵出城打探所知,三大势力在畲律令安排下,已结成联盟,很快便会来攻,连日来“天都城”都大事赶工。伍穷摸不着头脑道:“他奶奶的熊,真个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臭屎文章啊,我可不明白其中道理啊?”公主笑道:“原因是极之显浅,畲律令根本就不是将帅良才,由他来当主帅攻城,一辈子也攻不出什么花样来?”伍穷愕然道:“怎么可能啊?他……是神兵急急畲律令啊?怎么会如此脓包?不大可能吧?”露出完全不能接受的神色,伍穷对着公主目瞪口呆,如此答案,实在始料不及。公主在七、八十尺高的城墙,攀上攀下,不停在十尺、三十尺、六十尺位置,刻下一些记号,一边对伍穷笑道:“大家对畲律令都不太认识,被他俊逸神貌、天才急智、深谋远虑迷惑得失去冷静吧,千万记住,畲律令并不是神,他始终也只是个人。”“一来,他对攻城、守城、两阵交战、兵法、器械配合,都没多大兴趣,原因是他对一切的要求都太追求完美。质量稍差的刀剑、战斗车具,他都不能接受。就算是坐拥金山银库,单是铸制兵刃,畲家战兵盔甲皮甲,已耗尽一切财资了。”“又何来财资再制造什么军备战车、大型攻城设备?在过去年月,你曾听过畲律令率兵攻城么?对了吧,一次也没有,连战车、冲车都欠缺,如何攻城啊?”“第二,是他太过要求战兵能力,弩手、箭手都必须百发百中,受伤或残了身体任何部分,便立即赶出畲家战兵。他的十二万兵之中,我对你说,能上阵交锋的只是三万,余下九万,都是负责清洗马匹、清洗战服、煮饭、处理兵器等的辎重兵。”伍穷的眼目瞪得好大好大,他摇着头不能接受道:“三个辎重兵才配一个战兵?岂不变成尾大不掉?难道兵器擦得光亮一点、战马干净一点,便能杀力强上半分么?”公主笑道:“大家都被畲律令的清逸外貌、玲珑手段吸引了,可不会算计,如此这般苛求,却不切合实际,对啊!畲律令很高强,智谋也无人能及,但他的最完美,也就是最难摆脱的缺点。”“畲律令就是畲律令,追求完美为他创造成功,但同样,也带来缺失,一个连血腥也不愿沾上的人,又怎会带兵驰骋沙场?他最讨厌血污骯脏啊,说来可笑,却是事实。”公主道出原委,伍穷才渐渐接受,如此烦人,与伍穷正好是南辕北辙,完全相反。伍穷看着梦香公主不停在城墙上刻下记号,每隔十步,便在高约十尺、三十尺、六十尺位置,都同样划出,看了长久也不明所以,刻下这些记号,又是什么玄机?伍穷不明所以问道:“公主在各门城墙都刻下记号,高度一模一样,这数天以来都刻满了,难道四周划上一幅画,便有利战胜?可不是用什么字书来教守城士兵提神吧?”公主失笑道:“别胡说,快命人在有记印刻着的地方,都凿破一个一尺见方的洞窿,全城都要凿开,别遗漏。”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伍穷,好努力的动脑子,究竟是用来让守城士兵以长枪刺杀攻上来的敌人么?还是用来放箭之用?但洞口太小太窄,可不好运用,干吗不凿大一点儿呢?伍穷道:“利用不同高度的洞窿杀敌战斗,可是都要利用竹梯啊,但每一竹梯能站在上面的士兵并不多,可没多大作用哩。”公主笑道:“你尽管下令制成七十尺长竹梯好了,只要一百道梯子便成,不必太多。”伍穷愕然道:“什么?凿开了三层洞窿,上、中、下各一列,围住整个城墙,少说也有一、二千列洞孔,一百道梯子又如何能排满?还是多制一点比较好吧!”公主笑道:“要制的东西还多着哩,又不是拿出去卖,梯子一百道便已足够了,最紧要是轻巧。此外,还要准备一些长、中、短的竹,中的要有钩索在前端,长的要铁叉在前,短的要在前端缠上厚布帛,记紧找一些韧性较强的竹枝。”伍穷仍是理解不了个中妙用,惟是依然照着公主指示,立即命人凿墙造梯,又配备好适当竹枝。从“正东门”拐弯,一列房屋内挤满了妇孺,看她们正手忙脚乱的在“织”着一幅又一幅的铁网,每一幅的铁网,每一幅都有见方百尺大小,伍穷检视得十分仔细,梦香看在眼里,但觉昔日粗心大意的他,可能因为压力大增而已有了改变,比从前成熟、小心得多了。公主满意道:“一张一又一张的细铁丝大网,轻巧便好,编织得不须太密就可以了。”伍穷道:“还有那一大堆箭尾系着长绳的箭,比较容易制造,都已全部准备妥当了。”公主道:“那从诸葛神弩部下中挑选出来的神箭手,全都准备就绪,是好人才么?”伍穷道:“公主要挑的非但是神射手,又要臂力特别过人,现下已选了二百,都非常突出。”公主笑道:“辛苦你了!”又到了另一间房子,内里织造的,全是十尺高的“悬帘”,以竹枝编制,这东西伍穷倒也有点认识。伍穷道:“这是悬于城墙上垛口木架之上的,先湿水,待敌兵射来劲箭,火烧不了,又可挡住箭伤守城士兵。上回在‘武国’‘六才考战’中的‘战才’中,芳心守城使用了类似东西作城池守护,我倒还有点记忆,这回却用回来挡住她射来的箭,真有趣。”公主道:“要挡住芳心指挥的二十多万大军虽然难,惟是加上畲律令的智谋,便更难以应付了!”“他妈的臭屎烂虫贱贼,别跑!”突然咆哮怒叫,伍穷便飞射扑出,原来突然来了一个黑衣人掠过,鉴貌辨形,竟然是当日杀了刘天尊的凶徒,伍穷当然忿杀抢上。梦香不知就里,但也隐约感到已有杀力逼来,身旁正好有生力带领一队侍卫路过,便让他护送先回“律天宫”去。梦香同时拔出一箭,向空中劲射,在半空中爆炸出幻彩光芒,城头各处守兵,立时加紧守卫,一些原来稍事休息的,也拿着枪、刀涌上城头上,凝神戒备。骑着大白,公主在生力护送下安全回抵“律天宫”,立即下令留意四方城门动向,她也感到敌人部署的第一次攻势已经展开了,可惜得很,再多两天便可完成一切守卫工程。她早计算清楚,芳心要备战造战车,该不够时间完成啊?还要把三大批战兵作联合演练配合,不应没有默契便来攻啊?难道那激起伍穷怒意的黑衣人,并不是与敌人有关?不可能吧,但这初次的攻势芳心凭什么来攻?敌人肯定已开始了攻击,但目标是什么?想着,想着,突然好肚饿,因为好香,在旁守卫的生力与十个侍卫都突感垂涎欲滴。梦香突然醒悟,惊呼道:“目标是我,药——口——福!”也许是接近小白多了,梦香公主对他人的关心愈更体贴,一直为其它人设想安全,她竟然忘记了,芳心的简单部署,攻城前,先干掉“天都城”守卫的谋略主帅——耶律梦香。自己正是芳心攻陷城池第一个要杀的人!很肯定,她瞒着畲律令行事,派来的不是刀锋冷便是食狂药口福,终于,药口福捧着一个大锅现身。“老狗嫩猫儿,食死无人知!”从内堂走出的食狂药口福,手里捧着一大锅香味扑鼻醉人的佳肴,正是先“味”夺人。就算是他的四百斤如小山丘的身形,加上全身几近赤裸,只有一块布遮蔽下体的坦荡荡,也不及那锅香味浓郁的食物来得震撼。脸上堆满笑容,露出欢愉之情,像是请客似的。药口福微笑道:“啊!眼前公主,眉若横黛、艳容清绝,殷情媚态粉滴酥搓,玉骨冰肌,艳丽绝伦,双颊焚焚欲火烧,春思欲活,眼眶里一层蒙蒙水意,天啊!人间竟有如此天仙,再看肤色起了一种令人心痛的白皙,柔媚的眼神、丰腴的体态,公主啊公主,能瞧你一眼,已是三生大幸,能永拥佳人,什么代价也都值得啊!”但见药口福俨如被点了穴似的,呆着动也不动,公主的花容月貌,把他迷得魂魄飘飞。生力等得悉大敌已来,均十二分小心,锅里溢香醉人,也得先护送公主,绝不能有失。药口福上前一步,笑道:“这是本族主亲自泡制的‘圆肉党心苦心凉药炖凤肉’,是公主最需要的,请尝尝吧!”生力欲阻止,但公主却踏步上前,拿过了大锅在手,便送进口里,吃得津津有味,显见佳肴果真与众不同。公主对着额上有点滴汗珠的生力笑道:“别忘了我是用毒高手,食狂可不会笨得在我面前用毒吧!”把肉香下肚里,吃了一些又一些,好象停不了似的,实在忍不住口,太香太美味了!公主笑道:“猫肉配合‘苦口凉药’,甘酸补血带凉意,体内郁滞毒气果真慢慢消除,这一锅‘凤肉’,真了不起。”一句颂赞,立时教药口福乐得半死,带着痴痴笑意道:“不敢当,不敢当!芳心娘娘说得没错,她老是嚷着公主美食暖腹,一定美态更迷人,天下无双,对啊!公主之美,天仙也不足相提并论啊!”公主笑道:“芳心要你来,便是让你替我以‘苦口凉药’解毒?看来还有其它啊!”药口福瞇着眼傻笑道:“我来,先是让公主解除顽毒,再品尝美食,露出满意美态,那我就来个冰封神韵,便从此永永远远拥有公主的绝世媚艳,天啊,太美妙了!”原来芳心之计,就是以公主美貌作吸引,叫食狂来杀人,除去了最大智者,“天都城”没有智能用兵者,她自然能以奇兵袭城,不须太久,相信便可计破“天都城”。生力与十个侍卫挡在公主身前,没说什么,因为大敌在前,必须全神贯注,公请高抬贵手让开好么?”侍卫突然同时抢上便斩,十刀齐发,都斩中药口福的肥肿身体,但奇怪得很,大家的刀都嵌进了身体肌肉,但却既斩不进去,又不能抽回出来,全被吸住了。药口福笑道:“大家都很讨厌我么?”肥肿肌肉不断旋扭,十个侍卫的刀竟被吸扯得扭曲弯折,其中五人及时甩开兵器,其它的在迅捷无伦的一剎那间,连手的前臂也被肥肉吸扯进去,立时爆出骨碎。生力当机立断,一刀斩下,断尽五手,便救了五人。药口福一脸悔疚道:“对不起啊,害大家变了断手,他日送你等一碗大补汤作抵偿,别再阻止我了,可以么?”嘴里说得轻松,食狂却已是杀气大盛,生力与众侍卫再冲上,药口福突从身上射出十一件“食物”,都是细小如豆的种子。种子穿破了十侍卫身体,只有生力以刀拼挡,仅仅能截住,但刀也被击得弯曲扭折。侍卫突觉身体有变,种子射入之处,竟然有一些如血筋般的东西,在皮肤底下迅速蔓延。药口福笑道:“吃了千年种子,修成正果,生人变成植物,活得长久得多啊!”裂体破肌肤,种子在体内不断急速生长,疾如电闪,捣毁内脏,破心割肺,剎那间整个人都被生长出来的树枝穿破身体,生命也就完结,死得好恐怖。食狂对生力哀求道:“少侠啊,请高抬贵手,别阻止我好么?”在生力心中,公主是他的偶像小白最钟爱的人,他绝对不能任由她受伤害,挡住食狂,死又何妨!双手提刀,生力已豁出去了。梦香突然推开生力道:“让我随他去吧!”生力愕然道:“什么?不……公主我……”惶然迷惑中,也不知如何应对,生力好迷惘。梦香笑道:“放心好了,他不会让我受伤的!”他?那个他?小白么?可还在闭关未破啊,又如何能保护公主?公主在说什么?生力仍在犹豫之际,食狂已拉住梦香的手,直射远去。兔起鹊落,四百多斤的肥大身形急掠,已至殿门前,突然一剑斩挥下来,食狂连忙抽出神兵“百年归老”,勉强挡住强势。“放下公主!”来者威严势盛,双目变成黑洞,神兵“梦香”怒斩,当然是神兵急急畲律令来了!——第七章苦酒杀人皇极为熟悉的背影,杀了刘天尊凶手的背影,伍穷一直穷追不舍的背影,却一直追不到的背影!任如何提气抢前,也难以拉近两者距离,难以上前扑杀,可恶的背影,臭你烂娘生大烂疮狗屎烂毒背影。这杀掉刘天尊的蒙面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伍穷曾想遍小白与“铁甲兵”的每一人,也曾在小黑、“武国”、畲律令等人中苦思搜索,没有啊,果真是想不出究竟是谁。但……却是那么熟悉的背影!杀人凶手飘如轻烟,瞬息之间已急掠远去,轻功实在了不起,加上他刀刀致命的杀人刀法,绝不比刀锋冷逊色,如此绝世刀中高手,又是伍穷认识的,可会是谁啊?突然,伍穷呆呆站住,因为杀人凶手在一处楼外停下来,慢步走入,他妈的,竟然是……他!脑际顿然被轰炸得一片虚白,太不能接受,太不可能,难怪自己一直想象不了,怎可能会是——他?如坠冰窖,脚步竟踌躇起来,不敢踏进自己在“天都城”最熟悉的地方“苦酒居”。缓缓提心吊胆而进,伍穷竟看到在“苦酒居”之内,坐着两位他认识的高手,一个是与横刀齐名的刀锋冷,另一位,是武功深不可测、一直深藏不露的“武国”五皇爷名目世。当然,还有伍穷认识的杀人凶手!“原来你还没死!”“该死的人不一定轻易死去!”“你对上任楼主说过,无敌人生,不如去死。”“对!杀人称皇,无敌彷徨,杀志浪流,死又何妨?”“你有了家室,故此你不愿去死。”“为了尽量不致被人发现过去,尽量不惹来数不尽仇家追杀,我连妻子都亲手杀掉。”“好狠!”“杀手当然狠!何况,我是上一代‘杀手楼’一楼高手中最出色的‘杀人皇’,自然心狠手辣。”“娘……竟是你亲手杀死?”伍穷满脸尽是泪痕,他怎能接受,父亲伍担汤竟是上一代叱咤江湖的“杀手楼”绝世无敌杀手,而且亲手杀害娘亲,毫无悔意。杀刘天尊的真正凶手,那熟悉的背影,就是含辛茹苦独个儿养大自己的亲爹伍担汤。伍担汤淡淡道:“正确的说法是你娘亲一刀先割破咽喉,可惜得很,她的手抖颤得太厉害,割得歪了,便只好哀求我补上一刀。”伍穷怒道:“为什么娘要自杀?”伍担汤轻吁一口气道:“在迎娶她之前,爹就对她说个明白,我俩结合,在我立场来说,是为了有下一代,想得到一个核子,只有这样,我才甘心冒险。”伍穷冷冷道:“生孩子算是冒好大险?”“这个当然!”回话的并不是伍担汤,而是刀锋冷。刀锋冷有资格答上这句,因为他也是曾欠下千万血债的一流刺客。刀锋冷道:“愈是出色的杀手,仇家愈多,不但曾杀死的人武功高,相对仇家的武功同样好高。只要一有机曾,仇家便会突然而来,把你心爱的都摧毁、残害、虐杀……最好,别要有孩子……孩子是最大的负累!”又再回忆起被仇家虐杀妻女的极痛一幕,抱婴孩儿至今仍不知所踪,刀锋冷当然最明白伍担汤的情形,他最了解个中惨苦。伍担汤再道:“新婚前夕,我还在问她,别愚蠢与我成亲,一旦孩子呱呱坠地,为免仇家他日威胁追杀而来,为了清除一切知悉个中情况的人,我必须斩尽杀绝,杀妻灭口。她却瞪着娇憨的笑脸,情深意真的对我说,为我生孩子,就是她一生唯一心愿。”伍穷忍着泪水道:“爹最后不忍心下手杀娘,娘却为了让爹可以安心,又免却被仇家要胁,或留下追查的蛛丝马迹,便自刎了断!”伍担汤毫无表情冰冷道:“原来,她比我更狠!从此以后,在一个寂寞、荒凉的‘天法国’农村内,住着一对父子,父亲天天在醉酒,儿子不明所以,父亲认为酒应该是苦,便泡制好苦的苦酒,天天在醉,日醉苦酒,夜醉苦酒,一生苦,苦终生!”又是一碗苦酒倒入肚里,伍穷到了今天,才发觉稍稍认识这相处多年的老爹,他,竟然是天下无敌的上一代“杀手楼”一楼杀手。伍穷恍然大悟道:“就算是鼓励我往外闯,也包含了不欲两父子聚在一块儿,免却有一天被仇家发现,来个一举杀绝!”伍担汤道:“从前一切,都忘记抹去好了,不必苦追忆,眼前的,才是要认真面对。”伍担汤与伍穷的眼前,只有五皇爷名昌世与刀锋冷。名昌世道:“要不是你出刀杀刘天尊,那刀招、刀势、刀劲、刀气,凌厉得跟师父说的都一样,我也不敢肯定杀人刺客便是你!”伍担汤淡淡道:“门主早该忘掉我!”名昌世道:“就是因为他忘不了你,到处命人寻访你,你为避免被发现,终于回到‘杀手楼’连他也杀了!”伍担汤轻轻道:“我的孩子已诞下,只有门主有可能找到我,只有他可能暴露我的身分,杀了他,便真的一了百了!”刀锋冷战栗道:“你比我更狠!”伍担汤道:“因此我还保得住孩子长大成人,保得住一个家,你,却一无所有,只余遗憾、苦痛。我,始终是杀人皇!”“哈……好,杀人皇,好得很!”苦酒一碗又一碗的倒入,刀锋冷酒意大盛,饮得好痛快。“为什么要杀刘天尊?是谁给你杀人酬金,要你杀刘天尊?”简单的两个问题,名昌世的口在问,刀锋冷、伍穷的心也在问。伍担汤笑道:“伍穷,为啥我要引你回来,把一切都让你知悉清楚,掌握到没有?”伍穷道:“今天名昌世、刀锋冷已查得明白,明天谁都知个一清二楚,我早一点知道又何妨!”伍担汤在笑,他感应到孩子真的有点儿成熟了,开始有点头脑,再问道:“还有一个也相当重要的原因。”伍穷再也想不通透,默然不语。伍担汤冷冷睨向刀锋冷道:“‘败刀’是我为你打造的刀,他却一再败在刀锋冷的‘泣血’下,我很想让你看清楚,爹交给你的‘败刀’,应该是不会败给‘泣血’的。”只是简单一句话,便扼要显出狂傲,连刀锋冷也不放在眼里,败刀——杀人皇,真的比刀锋冷更强?“泣血”出鞘!是因为伍担汤的狂傲,“泣血”迎风悲鸣凄泣声破空震撼,他要证明谁才是刀中霸主。“败刀”破散布帛而出。在伍担汤的手中,曾屡败屡战的“败刀”,竟兀自暴现一种耀目光芒,伍穷从末察觉过,“败刀”原来也有“霸气”。“泣血”必须压倒“败刀”,刀锋冷必须挫败伍担汤,否则名昌世便得不到满意答案——谁付了订金要伍担汤杀刘天尊。“面目全非”!刀锋冷也不敢托大,甫出手便是狂傲一式刀中绝学,瞬息间,化作一道狂飙,刀势凌厉恢弘,大巧不工,掠身而上,似巨鹰怒攫,势不可当,刀劲割脸……不,刀劲割斩不下,竟在伍担汤面前寸许,硬生生反震向后,敌人竟暴射出一道霸刀杀气,吞噬刀劲,更反扑杀来。当刀锋冷愕然之际,“败刀”的霸杀光芒,犹如闪电惊虹,以淬烈无匹的狂傲劲势,反斩割入刀锋冷脸颊。“面目全非”杀刃锋冷。脸颊裂出血痕,“败刀”已割入,痛!有血……杀人皇的一式“面目全非”竟更强于刀锋冷,伍穷惊魂难定,一颗心似从胸腔中跳了出来一般,神驰目眩,竟如着魔中邪。名昌世却捧起苦酒,喝了一口,微微生笑。“律天宫”内,“梦香”神兵挡住了“百年归老”。畲律令拦在药口福身前。畲律令怒道:“你胆敢令公主受惊?”气塞胸臆,怒不可遏,双目怒视眼前食神。好明显,想要得到梦香公主、想要冰封留在身边日夕欣赏天仙娇美,他便要先杀败畲律令。药口福露出笑容道:“呵……人家老是说畲律令对公主死心不息,我还半信半疑,今日你拋下火烧粮仓任务,竟来护驾,药某不得不相信,你这片痴心既细心又情长,好感人哩!”畲律令冷冷道:“放开握住公主的手。”如绝剑狠斩,食狂轻轻提起梦香玉臂,五指缓缓松开,恭恭敬敬的放下,不敢再触及。食狂笑道:“看来芳心的计谋倒瞒骗不了我兄,得不到公主当我的收藏品,只好鸣金收兵也罢。”芳心发动杀战,派畲律令烧粮仓,实则是要药口福来击杀敌军最重要智者领袖耶律梦香,但可惜却被畲律令识破,及时阻止。在旁的生力看见公主冷静神态,才恍然大悟,先前一句:放心吧,他不会让我受伤的。那个他原来就是畲律令,公主竟能猜到,畲律令会出现,两个竟犹如心灵互通。食狂正要离去之际,“梦香”神剑出鞘,剑鞘直射入药口福身前二人合抱大梁木上,深入尺许钉死。“梦香”剑鞘截住去路。畲律令道:“任何人惊扰公主,必须受点教训!”药口福笑道:“畲兄有兴趣欣赏一下你亲自铸制的‘百年归老’,在我手中杀力如何么?”畲律令手中,除了已出鞘的“梦香”神兵,还捧着一长形锦盒,散现杀气,可见锦盒之内,也是放了另一神兵。把锦盒放在身旁桌上,畲律令冷冷道:“我一直很后悔为你铸成‘百年归老’!”食狂笑道:“呵……畲老兄啊,这是公平交易啊,我的‘神气池’不是让你天天与佳人泡在香汤里,快活似神仙么,你反过来后悔,岂不太过分了。我的‘神气池’货真价实,你的‘百年归老’人间罕见,彼此都竭尽所能付出作交换,好公道哩。”畲律令忧心忡忡道:“但你得到‘百年归老’后,配合自身武功,杀力大盛,要打败你,必须先毁神兵‘百年归老’,但却是谈何容易,我想要毁断‘百年归老’的更强神兵,太难寻觅了!”食狂笑道:“不要紧,那便先试试你的‘梦香’神剑吧!”轻轻解开以绫罗绸缎包里着的“百年归老”,耀目生辉,却是杀性深沉,长约七尺,外形犹似长长木拐杖,只是偏以玄铁铸成,长身弯折扭曲,怪模怪样,最令人诧异的,是尾端并非一般兵器尖状,圆钝如柱根,“百年归老”更欠缺锋刃,如何杀斩,倒也好费心思。药口福冷冷道:“为了不负此‘百年归老’千斤神兵,我倒也尽力吃下不少补品,才能挥洒自如,为了他,又创了四式绝学,就请神兵之父来赐教好了。”杀战一触即发,能一睹两大高手神兵决拼,对初出茅庐的生力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良机,只要从中有所启悟,武学修为自然大有裨益,立时金睛火眼,全神贯注。千斤神兵,在药口福手中,轻巧挥舞,旋飞出淬烈的光芒,教人为之目眩。第一式“百年归老入土为安”!出招了,“百年归老”不见了!食狂突把神兵插射入地,完全没入不见踪迹,身前竟同时迸出五道劲力裂痕,分射向畲律令。究竟那一道劲力裂痕才是神兵所在?脑际疑问犹在,药口福已抡起巨灵神掌轰来,畲律令挥剑破斩掌力,身后竟无声无息地爆出巨响,背项狠狠被“百年归老”轰个正着,杀力沉重,几能剖开背项,一招便轰得畲律令吐血受伤。食狂轻易破去已崩溃的刀势,又再把“百年归老”拍射入地,又是一式捉摸不了来路的“百年归老入土为安”。畲律令细意留心地下声响,双足之下突然地裂凹陷,“百年归老”原来不断旋破吸扯,教畲律令已陷漩涡中。飞射半空,由上而下轰出沉重掌力,畲律令提剑斩挡,但身体便被压得不断沉下,“百年归老”卷轰打在其身上。杀力无匹,连绵不断,看得生力暗暗纳罕,心下骇然,眼前食狂内力当真霸绝天下!——第八章百年归老毁天下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神,神兵急急畲律令,智谋天才,神兵妙制冠绝天下。魔,病魔钱辛辛病毒杀人,被小丙斩掉四肢,含恨而殁!道,道医苦来由神腿、医学成就卓越,黯然留于“蓬莱仙岛”。邪,神秘莫测,多年来未再现于江湖。狂,食狂药口福,药食疯力杀人,突破天限,“狂疯掌”独步天下,惟是最可惜未遇上称心神兵。药口福的狂意,只要有称心神兵在手,杀力提升三倍,故此他千方百计或买或夺来天下各种神兵。只可惜,以内力雄浑在江湖称第一的他,任何神兵在手,都难以抵受澎湃劲力,每每轻易挥招便碎散爆断。一次又一次的神兵在手,一次又一次的碎断,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唯一寄望,就是神兵急急畲律令。只有他费尽心神,配合食狂的独特霸狂杀力,才能铸制出适合自己的神兵“百年归老”,来换取能遏止剧毒伤公主的“神气池”,但从此以后,食狂药口福杀力便大增三倍。畲律令也抵抗不了“百年归老入土为安”,身体不断被轰打,正要设法破招之际,食狂又变招了。“百年归老苦苦痴缠”,二人陷入地下近距离相拼,药口福以手卷回“百年归老”,神兵竟就如灵蛇般,不断在他身躯上盘缠,从颈项到背又转至胁下、腰间………急旋缠转,在食狂双掌如疯攻杀的适当狭缝,便突然轰前,配合双掌出击,突然而来。畲律令要抵住一双药掌的同时,又哪能再分心挡“多”出来的“百年归老”杀着,但见药口福以身体肥肿肌肉控制神兵翻飞攻敌,一招比一招更凌厉,余律令竟连招架也愈见艰难。左手挡掌,右手握着“梦香”神剑,愈舞愈急,但始终未及两药掌与“百年归老”,唯一的方法便是“退”。退,急贯注内力于背项,裂开石地退向后,尽量卸去威烈骠悍的勇猛劲力。乘胜追击?没有,食狂反而在畲律令退开之际,拔身而起落在远处,一派极为不满之色。药口福道:“哼!你好瞧不起我。”畲律令道:“何以见得?”药口福把“百年归老”挟在胁下,扁着嘴儿道:“还不是么?江湖上谁个不知道,神兵急急畲律令只攻不守,先前拼了快一百招,阁下却只守不攻,什么剑意杀招‘此情此境成追忆’、‘皇天不负有心人’,都统统不见了,畲大哥啊,你不是瞧不起本座又是什么?跟你决战,好不起劲、好不快乐啊!”眼前食狂药口福又岂如一般强手,拼战了一会儿,便发觉畲律令出奇的把杀力收敛起来,教他甚是疑惑。畲律令按住先前放下的锦盒,冷冷道:“你知道嘛,为你铸制‘百年归老’这足以承受你无穷澎湃内力的神兵,我花了十七天十七夜,才在灵光闪现下大功告成。”食狂笑道:“对啊!那阁下更应尊重他,拿出真功夫来,只守不攻,又算是甚么道理来?”畲律令道:“你有了‘百年归老’,杀力大增三倍,天下五大高手便以你为首,因此,我必须铸制另一神兵,来克制你的‘百年归老’,这又比铸制‘百年归老’难上十倍。”食狂笑道:“哈……畲老兄,我可也是神兵大行家啊,要再铸造出比‘百年归老’更强的神兵,能克制得住他,恐怕再穷三十年心思,也不大可能,完全是废话。”畲律令放下“梦香”,把锦盒一手抬高,昴然道:“终于,我还是成功了,这便是足以克制‘百年归老’的神兵。”一派惬心、十足满意模样,双目尽是自负得不可一世,药口福从畲律令眼中,的确是窥见那种满足的神态。难道,在短短三十天内,畲律令又能突破铸造出另一惊心神兵,足以制胜手中“百年归老”!绝对不能相信,放屁!放屁!放他妈的烂臭狗屁!药口福怒道:“我偏不信,来吧!什么天下无敌神兵,我的‘百年归老’来领教!”一肚子闷气,又是一式“百年归老苦苦痴缠”,以身体肌肉控制神兵急旋,转啊转,劲力运走愈转愈强!畲律令双手吐劲,破碎锦盒,天下无敌,克制“百年归老”的神兵现世来了!神兵翻飞,畲律令攻,只攻不守,畲律令终于攻出杀招,神兵在他身上盘旋翻飞,以身体肌肉控制出招,转啊转,劲力运走愈转愈强……当药口福稍稍惊醒,心里不期然赞叹了一句:畲律令不愧为畲律令之际……自己的“百年归老”已转至手中,正好挥出十二成功力的杀着,“百年归老苦苦痴缠”挟聚劲势,重重砍下。眼前,也是同一式的“百年归老苦苦痴缠”,也同样砍杀而来,克制自己的“百年归老”,竟然也是同一样的“百年归老”!“砰”!两道罡风强劲交迸,星花四溅,幻出诡丽、无端光芒,只见药口福神情漠然,甚是懊丧,一向的嘻笑表情,遽然消失,脸上只余下惴惴不安之色,好失望,憋了一肚子怒气。反观畲律令,意态慵闲,神采奕奕,那道高傲自负的懮越神色,仍挂在脸上。他要克制“百年归老”,更想摧毁“百年归老”,见到两把神兵“百年归老”同时爆碎,心情畅快之极。药口福已变得极为郁闷,失意得恍恍惚惚,踏步离开“律天宫”,嘴里不停像是咒骂,又似喃喃自语道:“大智若畲律令,不愧为畲律令,畲律令啊畲律令……”一直瞧得目瞪口呆、不敢分神的生力,看着畲律令先守不攻,尽把药口福的独特演招默记了解,再以同一招式,挥出已准备好的同一神兵,以“百年归老”来破“百年归老”。两大神兵互轰,终于是两败俱伤,同时爆散摧毁,畲律令便成功毁去了他绝对不希望落入药口福手中的“百年归老”。畲律令在铸制“百年归老”时,已想出克制毁碎之法。畲律令明知芳心会命药口福来杀耶律梦香。余律令刻意挑衅药口福以十成功力破砍欲毁锦盒内的“神兵”。畲律令先守不攻,以了解、吸收“百年归老苦苦痴缠”杀招挥运之法。畲律令以杀招配合神兵,同一招破同一式、同一神兵毁同一神兵。畲律令将计就计,既救了梦香公主,也摧毁了心腹大患——百年归老。大智若畲律令,不愧为畲律令,畲律令啊畲律令……在生力心中,碰上小白已是万幸,上天对他实在不薄,今天还亲眼目睹更是智谋、武功冠绝天下的神兵急急畲律令,让自己眼界大开,上了宝贵的一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生力终于明白个中道理,前面的人生路,还有好长、好长要走,好有挑战性啊!明天,我生力一定更强、更出色,也要向神、魔、道、狂、邪挑战,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梦香看着畲律令把神剑轻轻回鞘,像是疼惜万分似的,再向公主微笑,便拔身射走离去。畲律令,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的男人,为她失去双目的男人,至情至性,又是武林中最具智能的男人,但愿他终能忘掉自己,抹去从前一切,重新投入另一段情爱。毕竟,人生有过如此一段刻骨铭心的真情挚爱,已是万分难得,分开了,但愿双方也不再眷恋,不再与苦痛纠缠……“苦酒居”内,两代最强杀人刺客正在争斗厮杀。上代“杀手楼”之“杀人皇”伍担汤,五十八岁,拿着他的“败刀”,杀人夺新一代“杀手楼”一楼高手中之高手刀锋冷,二十八岁,手执“泣血”,杀力无穷。刀锋冷以“面目全非”杀向杀人皇,“泣血”竟被强猛“霸气”反震溃散刀招,“败刀”反击,赫然又是同一招“面目全非”。“败刀”切入刀锋冷脸庞,但护身罡气滞住了刀势,难以再斩砍入,“泣血”挥旋劈斩,直砍向伍担汤胸膛,把他硬生生震开。伍担汤哈哈大笑道:“我二十八年前已告诉过那老不死盗圣,他的‘盗武’并没什么了不起,可惜他早死一步,瞧不起我如何挥出同一模样的‘盗武’,哈……狗屁绝学。”刀锋冷淡淡道:“也不见得吧,前辈也用了不知多少个寒暑,才领悟到‘盗武’的皮毛心法,要是刚才一式能畅通明白‘盗武’精粹,我的脸已变得一片血肉模糊了。”“泣血”被双手紧握,缓缓递前,刀锋冷正要挥出杀招,他要证明,自己才是天下无敌最强杀手。伍担汤的“败刀”光芒暴现,也轻轻挺向前,要挫败强敌,证明一代新人胜不过旧人。相距三尺,杀!刀锋冷双目一瞪,神光暴射,霍然出刀,刀如龙吟,桀傲不驯,先斩敌人左耳,划破割头,破分为二。“败刀”挡住“泣血”,顺势而下拖削对方十指,没有了手指的刀客,只是废人!“泣血”也同时顺势破杀人皇十指,十指换十指,来吧,别怕,哈……痛快啊!斩!最前的右手尾后两指折断了骨,一同受创,“泣血”刀锋回转,顺势向敌人分心疾刺,戳中血溅。没有退步,伍担汤竟再踏前一步,疾劈向刀锋冷右手,把刺在胸口的劲力挫去一半。“泣血”再吐劲,要试试能否破穿伍担汤护体罡气,要试试以内力来攻破大敌防线,杀战更形紧张!距离拉近,杀战更形紧张!“败刀”飞快急斩,劈破砍杀,以攻破招,连斩二十八刀,截劲吐力,刀光霍霍,杀力惊人。刀网全把“刀锋冷”包里住,血红舞飞,刀势太强,刺破不了护体罡气,反噬拼斩,来吧!斜砍横削,不挡不避,“泣血”大开大阖,来个对攻斩杀,看谁的杀力把对方斩得崩溃?好!你要拼,我奉陪,再踏前一步,来吧!一同加强杀力,一同拼死,斩你千块万块!好……我又再进一步,已紧贴一起了,杀啊杀!两道剑光交织成张狂残影,犹如一幅千军万马水墨杀昼,纵横斜倚,苍劲有力,看在伍穷眼里,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各不相让,互不闪退,杀力比拼,至死方休。鲜血飞溅,已陷入疯狂杀戮,完全不能停下来,谁先退步,便必然被斩分千片万段。杀啊!杀啊!杀啊!疯痴杀力交织,原来比千军万马交战更血腥震撼。动了,杀人皇伍担汤的脚动了,只要稍退,便死无全尸。动,腿动,不退啊,还再踏前半步,刀招更狂,挥舞更激荡。刀锋冷在同一霎时也进了半步,互相贴在一起以最强杀力厮拼,完全是一场梦魇,过分亢奋,超越狂痴!“曙光初露”!一束强烈剑光杀入刀战,恰好震碎刀招,挡在中间,一切疯狂杀力骤然而止。血脉贲动的红色刀光消失了,霸杀刀意也消失无形,只是一招名家剑法,创自第一代祖宗名不扬的老招“曙光初露”,竟然能爆散分开两大刀中至尊,名昌世不愧为历代名家最强剑客。难怪,他被老头子捧成接任楼主,名昌世若加上刀锋冷,天下间又哪有人能敌?截散了两人刀决,名昌世喝了一口苦酒,便转身离去。刀锋冷也跟着离去,完全不再理会今日来“苦酒居”的目的,走便走,直截了当。伍穷道:“名昌世已洞痣了爹是谁雇用刺杀到天尊,他已得到答案,便不再久留。”伍搪汤道:“你呢?”伍穷轻轻摇头,他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名昌世看来比自己聪明得多,他,仍蒙在鼓里。伍担汤把“败刀”交回给伍穷,问道:“你想要知道答案吗?”伍穷轻轻点头。伍担汤把一切详加说明,伍穷听后,完全不能接受,突然头昏脑胀,手足无措,这……简直是他奶奶的天大笑话!——第九章危城大决战攻城之战,终于来临!伍穷与耶律梦香守在“正东门”,芳心主攻,梦香公主死守,两个女人智才攻守之战展开。芳心坐拥二十二万大军,先涌来的是五千人,五千个手里没有刀枪、身上没战甲、哭哭啼啼、扶老携幼的老百姓,全都一下子涌到城门前,稍一慢步,便遭后头骑兵射箭穿胸杀死。伍穷破口大骂道:“贱娘奶养大的臭鸡贼婆,快停箭啊!”敌人当然没有因伍穷一句话而放弃射杀,但也毫不着急,十个杀完再射十个,好整以暇!伍穷看着芳心逼“天带城”的“天法国”百姓涌来城门,不停射杀,以图打击守城者恻隐之心,只要城门开启,便有机可乘。生力看在眼里,极为激动,急道:“先让他们进来吧,我领兵挡住后面的骑兵,包保没一个能冲进来。”伍穷没有回话,主领战策的梦香淡淡道:“五千百姓当中,生力,你认得出哪一个是‘天法国’的人,哪一个是伪装敌兵么?”一句简单的话,立时令生力语塞,不能让百姓入城,原来还大有文章,绝不能轻率处理。为了不致被敌人混在其中闯进城捣乱、破坏、杀人,城门绝对不能开,那只好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无辜百姓被杀。城墙上的守兵,看着同族人相继惨死,不能救,也救不了,哭声凄酸乱成一片,哀恸痛悲,却又偏不能加以援手,只得蹲在女墙下,掩脸痛哭,咬牙切齿忍受苦惨。看着一个又一个老弱妇孺倒下,尸首一个搭着一个,横七竖八,隐约还传来哀求悲苦斥责怨恨之声:我是“天法国”百姓啊,怎不开门救……救我?开城……门啊!五千百姓,霎时间便死剩下只一百多人,都拍打城门哭成泪人,十指指头破碎溢血,声嘶力竭,有些还拖着刚死去亲人的尸首,不停向伍穷等下跪磕拜,乞求开启城门救命。又射来十箭,再杀十人,生力再也不敢面对,转脸痛哭,伍穷却一手把他扭转回来,要他面对最残忍的杀戮。伍穷怒道:“要好好把这一幕杀戮留在脑海里,不要忘怀,今日血债,永不磨灭,你要为他们每一个无辜的人报仇雪恨,好好认清楚每一个死亡的面孔,一一为他们报仇!”好快,只杀剩三十人,其中一人突然扬声对后来敌人道:“别再杀了,都是同一阵线的,咱们是自己人啊!”其中作农夫打扮的,拿着布巾不停挥动,急道:“我们都是冒险混入百姓中的啊!别再放箭——”话犹未完,额头已被一箭射穿,立时倒毙当场,其它人看在眼里,都明白了其中含意。失败的家伙,也一块儿去死好了!杀人劲箭,连自己人也杀掉,完成不了任务,便该死!乱箭下,五千人都死得一乾二净,悲哭声终于停止了,但那份凄酸悲痛,将一生一世烙印在守城者心灵内。伍穷、生力脑海尽是一片血红,心好痛!滥杀五千百姓,又不能骗得城门开启,芳心的用计岂不白费?只听得号角声响,马蹄奔腾,三万战兵从四方八面围拢疾冲而至,接着又有战兵三千排成一直线,每隔二十步便有战车一辆,车上尽是一些木架与及沉重的石头、缠上铁丝如铁蒺藜般的球状物。梦香手一扬,生力立时舞动红旗,原来在城中各处埋伏好的红衣战兵,也就各就各位,从诸葛神弩部下精挑细选出来的二百箭手,也立即凝神准备,提箭拉弓,但却是望着城内,站在一些高点处固守。敌阵的三角木架虽是粗糙,但也结构精细,木架原来是炮架,顶有中轴,木架从顶至底有坚硬中杆,杆底触地一端有皮窝设计,战兵把轻巧的“铁网球”放在皮窝上,装好了再在顶端縳上大石,中杆的中间处有控制钩扣住,只要去掉控制钩,“铁网球”便因大石重量拔射飞越八十尺高城墙,攻入城内。公主道:“伍穷,这便是‘武国’的‘回回火炮’了。”伍穷道:“看来它的射程也不会太远,不一定能攻越咱们城墙,对城内造成混乱。”公主道:“对!因此他们必须逼近一点,列好阵势,芳心便会下令出击掩护战术。”伍穷道:“但要是敌人再前进一点,就在我们弩手射杀范围以内,敌人岂不更危险。”公主道:“对!我也猜不透芳心所恃……她一定另有后着,下令传去叫大家小心便是。”一众弩手已把悬帘竖起,又挺高持弩,只要敌人再进二十步,便是射程范围,立即射杀。“嗖”!一排羽箭突然射来,每一箭竟都射杀一个守城弩手,劲箭破穿额头,当场倒毙,弩手纷纷倒下。怎么敌阵的弓弩射力如此强横?“快伏下,是师父所制的一些神兵‘霹雳神弩’!”诸葛神弩害怕的事终于发生,畲律令有五千霹雳神弩手,再把神兵“霹雳神弩”分配给其它弩手,便组成攻破守城的杀阵。一些守兵但见神箭射来,闪避到悬帘后,但竟想不到,比一般弩更强上三倍劲力的“霹雳神弩”,射力能破穿悬帘,恰好射杀在后的守兵,同时也毁坏了挡箭、挡射物的悬帘。女墙上,再没有人敢挺弩露出头或身子来,城下万弩待发,只要人影一动,便千箭射来,纵有三头六臂也难截千箭。战鼓声雷动,在“霹雳神弩”的掩护下,第二浪攻势来了,战兵们把“回回火炮”提起,走近一百步,便以火棒烧着“铁网球”,拨开火炮中央控制钩,百千火铁网球便越过城墙、越过悬帘,直飞射向城内民居。生力狂舞红旗,已早有预备的各处守兵努力拉动,一张又一张大铁网在民居之顶上张开,组成网阵,把火铁网球截了下来。火球主要是用作焚燃烧城,摧毁一切建筑之用,幸好耶律梦香对攻守之术深懂其中要诀,早准备好破解之法,芳心的“回回火炮”,射来火球十中也难有一、二能越过铁网阵。就算火球燃烧了什么,因为范围小,火势未盛已遭努力不懈的城民扑熄,失去作用。“射!”梦香要反攻了,二百个站在高处臂力最强的箭手,铁弓长箭,拉满了弦,搭上狼牙鵰翎,尾端系上长长绳子,竟射向铁网去。羽箭离弦,势挟劲风,射中了密麻麻的火球,钉住了。箭手立时扯铁球回来,以强劲臂力旋舞,再甩拋出城外。火球纷纷投尉攻向敌阵,一些烧着了“回回火炮”木架,一些烧伤了弩手。火球不断被扔出,在城墙下愈堆愈多,很快便燃烧如一片火海,弩手吓得乱作一团,“回回火炮”也被焚毁了不少。“霹雳神弩”后退了,再难有掩护作用,无数弩手立时发射杀敌,一众回回火炮的战兵都中箭倒下。然而弩手却是射得不大有准头,让敌兵能逃回去的也有一半。公主称赞道:“芳心皇后倒有点心思,用逼杀五千‘天法国’人,害得人人流泪眼眶通红,弩手一时间便难以十足准确发箭,如此细微处也计算到,固守‘天都城’,抵抗二十二万大军,看来并不如想象般轻易,此战,相信不会短短时日便结束。”火球一个又一个飞射回敌阵,把城前全焚成火海,烟雾弥漫,芳心的攻势已被完全瓦解。火海同时也把先前五千百姓烧成灰烬,一切都灰飞烟灭,转瞬间千变万化,这便是“战争”。往后的日子,芳心利用军力倍数于“天都城”,不时派兵强攻,战术多变,只是都一一被耶律梦香瓦解,无功而还。守城护土,必须有坚强信念,伍穷努力的学习带领兵众,出身“天法国”的他,又是皇夫,俨如英雄人物,处处大受欢迎。“你奶奶的,我说是三百步,一定错不了!”“不……神弓劲箭,人力来拉,哪有三百步,二百七十步是错不了。”“错你个屁,我说足有三百四十步,哪能小觑。”“喂……你……这家伙,押下一两银太夸张了吧!”“挑你爹娘烂养的,我房子昨天都给烧毁,塌了一半,要重盖搭建啊,买一注重的,赢了就成。”“哈……笨东西,三百四十步都是输定了啊!”“放屁,我对皇夫有百分百信心……”伍穷提箭便拉,围观的众战兵都暗暗偷笑,原来大弓极重,弦又扣紧,要费尽力气才能拉动少许,射箭一、二百步尚且可能,再远,恐怕神力箭皇也不一定可能。逐分逐寸的拉动,五指力拔扣握,不可思议的张弓又再拔动,拉满了弦,准可射出三百步了,教围观兵众、人牛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骚扰,生怕碍着什么。伍穷的目标是三百四十步,他要那一两银子能赢,要帮助那被烧毁家园的战兵修葺好居所。“丢你败家贱种死臭烂鸡鸡狗种大镬懒虫屎尿龟头射爆你娘奶奶啊!”羽箭离弦,一直射去,最后的一拉,究竟可射出多远?瞧得谁也瞠目结舌,竟然是……三百五十步!掌声雷动,伍穷不但令一两银赢了一倍,而且爆发出个人极限,射力疯狂,更胜余律令的“霹雳神弩”。“哈……我买的最远,赢了,我的屋子可有银两修补了!”一众人牛中,那当首领的关九、太傻、铁皮,都对伍穷愈来愈有好感,他非但没有什么皇夫身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臭架子,对百姓都一视同仁,守卫战中更每每身先士卒。就算平时搬抬修补、整理战备,伍穷都跟百姓、战兵、人牛们一同挨苦工作。忙中有闲,又会跟大家聚赌、玩乐,更刻意赔掉赌本,让那些贫困的人都乐上半天。关九不禁笑道:“挑你奶娘子,那老醉酒鬼伍担汤有着如此烂赌孩子,真个互相抗衡,各不相让,看来他妈的伍穷孩子,必定是个贪色鬼,三代臭性子齐全,再没缺欠啊,呵……”大傻好倦,如常的大字形睡倒在地上,头脸上仰向天,摇头道:“哈……伍穷世侄天天勤于守城杀战,哪有时间入宫体贴咱们女皇帝啊?生孩子?生粒疮较易吧!”伍穷笑道:“喂,别小觑我啊,要把你女儿也许配给我当小妾么?我可表演一年抱两个的生仔神功啊,大傻老叔父!”铁皮哈哈大笑道:“不得了啊,你得罪了皇夫,来来来,罚这人牛张开口吃一个皇夫大臭屁,臭个半死,哈……”没头没脑的胡扯一番,就是日落西山后,一众守城战兵、人牛、百姓与伍穷休息时最快乐的时光。每一天,大家都尽量嘻哈一番,谁有兴趣,便围在一起饮酒、赌钱、高谈阔论。这里不分高低、无分贵贱,今天可能有你,明天也可能失去了他,因为谁也料不到,究竟明天之战,谁会被杀,谁还有机会到城楼下这里来胡混一番。已三个月不停死守,芳心天天命人来攻,死伤只是数百之内,从未有过较大规模之攻城战,大家像是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对死亡也有点麻木,偷得浮生半日闲使是福乐。“天都城”的粮草已开始紧张起来,每天又面对杀战、死亡的威胁,但好奇怪,百姓们反而脸上都回复该有的振奋笑容,大家都更守望相助,笑声此起彼落,“天法国”百姓们,能够同心协力抵抗外悔,都好快乐,好愿意付出。“他妈妈的熊,要是我最壮健的孩子从‘神国’回来,可又多了一个壮健男丁守卫了!”“桃你臭娘,我那个在‘武国’混饭吃的小儿不一样么,咱们‘天法国’在外找糊口、生活的壮丁可多着呢,没有三十万也有二十多万吧,要是全都回来,可杀力无穷啊!”“放你妈的臭屁,别说如果好了,谁会希望在外的孩子回来面对死亡,要死就死咱们好了!”这些民众心声,伍穷天天听在耳里,就愈觉“天法国”好可怜,四国四族中,只有自己的国家最卑微、最抬不起头来,当这个国家百姓,从没有好日子过。当上人牛的,世世代代为奴为婢,苦不堪言,但却从不怨天尤人。逆来顺受,伍穷愈来愈觉得,必须守住“天都城”,“天法国”要用百姓的手来创造明天,苦尽甘来,不能再被欺凌。三个月的守城苦日子,伍穷渐渐更见成熟,也愈来愈受民众欢迎,当然,他的粗鄙性子,也是能被大伙儿接受的重要原因。与民众愈是亲密,伍穷就更希望为“天法国”倾尽全力。守住“天都城”,不能有失,直至小白出关,小白定然有破敌大计,也在武功上突破大有进展,小白,你何时才破关出来?——第十章三洞破云梯“哇!别杀啊,别再杀了,求求你芳心皇后,要杀便拿我头颅好了,呜——”又是午夜惊梦,又是哭如泪人,伍穷必须好好的拥着受惊的十两,好一会儿她才能慢慢平复心情,倒头再睡。自从当上了皇帝,天天早朝,已烦得十两半死,什么军情危急又要她去伤神,早已把可爱的十两折磨得憔悴万分,伍穷看在眼里,不知有多心疼,但却又无可奈何。“我见到你被刺了十七、八枪,血流得满地皆是,我便赶忙撕开衣服来替你包扎,但见,呜……好可怕,手忙脚乱,弄得一团糟,是啊!是我这个没用的女皇帝,把‘天法国’弄得一团糟,真是大笨蛋,呜……”迷迷糊糊中又不停自责,十两实在承受不了过大的压力。伍穷把十两抱搂得好紧,悄悄道:“放心好了,攻守之战很快便要结东,快乐日子已不远,他日谁都会赞美咱们的好女皇帝干得出色,是上天派下来领导大家的,万岁万万岁!”十两仍不停饮泣道:“呜……当皇帝实在太不容易,娘啊,我终于明白了,我好不了解你,女儿实在不孝,呜……十两只想做一个最平凡又低微的小婢,我真的不想当皇帝啊!”事非经过不知苦,十两当上皇帝只有三个月,已受尽苦痛折磨,更何况十多年来把自己“软禁”在皇宫内的雪无霜。每一回痛哭,十两也会回忆起自己当初不原谅娘亲的不该,情绪更是激动,精神上已渐渐承受不了过分的压力,恍恍惚惚,活在无边无际的苦痛帝皇生活中。花了好大工夫,伍穷才能呵护十两再睡,他尽量的让枕边人舒适一点、放开一点,但是皇帝就是皇帝,坐上了龙椅,便必须面对好多难题,十两绝不能再无拘无束展露昔日笑容,这绝对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好可怜么了却太多人渴望当皇帝,成为“可怜人”呢!忽然,猛听得一阵号角响,鼓声雷动,是芳心半夜来攻。伍穷慌忙跃起,刚睡着的十两又再被惊醒,手忙脚乱起来。伍穷急道:“别怕,今夜将军负责守城,我赶去看个究竟,你还是再试着休息吧!”也不再多说话,伍穷提了“败刀”,便直射赶赴“正东门”去,因为鼓声紧急,看来此夜军情有突变。还未至城楼,已见四方八面都同时涌来了原已熟睡的百姓、守兵、人牛,半夜军中击鼓鸣锣,急疾迅速,很明显是军情告急,敌人大举来犯,此战,又不如要死多少人!当伍穷直上城楼,只见耶律梦香、将军、生力等都已就位,公主镇定如恒,指挥若定的调兵遣将,迎击芳心大军。公主淡淡道:“一万人,分三次来攻,每一回都很快被打退,来得快,退得更快!”梦香公主没说今夜之战与从前有何分别,但眼神却是完全不同往昔,对此战明显特别重视。公主再道:“生力,快命人把长、中、短的竹枝拿出来在城墙各处放好,还有长梯及那些用品,每组十人候命,不得有误!”生力当下接过军令,便飞快下城楼去。公主再道:“将军,快命人牛把我额外要求的炉火烧红,并把储好用来作战的油都烧滚,再抬上来,快!”将军也立时命人办妥,不敢怠慢。耶律梦香笑道:“伍穷,咱们的城门已许多天没开启过了!”伍穷点头道:“对啊!三个月也不曾开过半分,紧闭死守,不让他妈的芳心敌军有机可乘。”公主笑道:“今夜,我想让你领兵出城,杀个痛快,你会答应我的要求么?”伍穷早已守得麻木,闷个半死,能开城门攻杀出去,当然兴奋莫名,立时精神为之一振。公主指着城墙下道:“你看见了么?今夜先前三次来攻,跟从前有何分别?”伍穷小心察看,唯一不同的看来就是敌人虽然来势汹汹,但退得更急,完全不像是来攻城似的,还有……“怎么如此光亮?”伍穷终于发现了问题关键所在。公主淡淡道:“芳心命人来攻,合共三回,每一回都刻意在城墙下留下火种,你细心再看,下面都烧得能清楚辨别方向、位置,还有,沿途上也有留零星火种,犹如天上繁星图哩!”伍穷也有同一发现,但这些火光又有什么用?伍穷道:“最简单来看,火光当然是作为引路之用。”公主道:“对了!火光引路,黑夜才不会偏离方向,为何要作出清晰指引呢?因为这回攻城,再不会是一、二万军兵,咱们要面对的,可能是十万甚至以上的战兵。”伍穷愕然之际,又是鼓角雷鸣,四方八面杀声震天,漫山遍野尽是火光,不见尽头。芳心挥兵攻“天都城”,已历无数次,但军容之盛,兵力强横,却以这回为最。然而耶律梦香却是早有预备,显得胸有成竹,但见双目注视敌阵动态,居高临下,像似要对芳心迎头痛击。公主冷冷道:“先前三个月的零星战斗,为的就是今夜一战,芳心皇后也委实好有耐性。”杀声震天,惊心动魄,强弩羽箭来去,似飞蝗乱射,来攻的战兵如潮水涌近,利用“霹雳神弩”,占尽强射之利。经多次战役经验,公主已下令把悬帘加厚三倍,羽箭总算再也不能射穿杀人,敌人也就难以完全掌握有利情况,守城弩手仍能偶尔发箭拒挡敌人逼近。突然在铁骑拥卫下出现一顶青伞黄盖,一队人马锵锵驰近,伍穷瞥见竟就是那天杀的贱种小黑。旗海飘扬,小黑威风不可一世,抬头凝视伍穷,竟报以欣然一笑,英姿飒飒,狰狞面目隐隐可见,教伍穷恨在骨子里。小黑察看了好一会儿,便高声喝道:“娃儿们,今夜便拿下‘天都城’,芳心皇后说过,城里的女人,都分给大家享用好了……”一阵嘻哈大笑过去,小黑右手挥动,后头又是一阵阵沙飞尘扬,数百架云梯逼近而来,纷纷竖立,从后再强攻而来的战兵,便如蚂蚁般不断爬上,杀声震天,狂傲高呼。小黑看着大队战兵爬上云梯攻城,笑得异常痛快,他也不得不佩服芳心花了不少时间来制成这数百云梯。“云梯”是简单又最具攻击力的作战器械,一架重甸甸的大木头车,前方竖起一座数十尺高的木梯,在这第一节木梯的尽处有一横轴,又驳上另一座数十尺长木梯,斜倾向车后,形成三角状。当“云梯”突破敌人弩、弓射箭范围,逼近城墙,一条连接第二节木梯、再穿过横轴与第一节木梯并垂至地面的粗麻绳,只要战兵合力拉动,斜倾的第二节长梯便被扯起,再搭在城墙上。梯的尽处有铁钩,只要钩住女墙,战兵一涌而上,便能攀越城墙,轻易攻杀入城。耶律梦香厉声喝道:“大家听着,今日就给无知的敌人一份难忘的礼物,让他们明白‘天都城’是攻不破的!”当敌兵攀上“云梯”时,在黑夜里完全察觉不到,城墙十尺、三十尺、六十尺三处,均凿开了一个洞窿,这便是他们的“杀身祸源”,正是耶律梦香破“云梯”之必杀准备。“冲啊!冲啊!”一鼓作气杀上去的同时,一枝又一枝长短不一竹枝,已发其克敌作用。竹子纷纷穿过狭窄洞窿,好好对付“云梯”。城墙上的守兵,把有铁叉在前的最长竹枝,在七十尺高位置向外推出,恰好顶住“云梯”上的最前端木梯位置。同时,中间的竹枝却利用钩索,反把梯子钩住,教云梯不能后退因而固定在一定位置。因此,“云梯”自然被推离了城墙,却又锁钩住不能动弹,在云梯上的战兵,因为“云梯”被推离开了,与城墙间还有七、八尺距离,难以站定跃入城去,立时呆住不知所措。后面继续上来的战兵,更是不知就里,仍在苦候准备猛攻杀入城去,大开杀戒。当城头上淋下了一大盘滚油时,“云梯”最前战兵当场受重创坠下,而最短于十尺位置伸出的竹枝,也发挥奇效了。竹枝尽处的厚布帛被燃起了火,伸出燃着“云梯”底部,火烧着了梯上滚油,烟火立时飞快上升,烧得一群战兵狼狈惨叫,走避不及的便被活生生烧死,就算及时跃下去,也折足断颈,受创倒地。“云梯”非但不能用作攻城,反而变成了祸害之首,上上下下,数百云梯便烧死了万余战兵。但见城下尸首渐渐堆高,死伤枕藉!芳心“云梯”战术,被梦香公主彻底破了!然而敌人仍未擂鼓退兵,后继杀兵仍如怒涛狂涌,竟不加理会,便踏着十层八层的尸首,如疯似狂跃上城头拼杀。一众战兵将铁钩钉在城墙上,便火速攀攻上来,毫不惧怕!“统统给我下去!”锐利的剉手斧急挥,疾掠斩割铲下,利刃恰好是用作铲割掉攀上城墙战兵十指的利器,教一众战兵纷纷惨叫坠下。人人都抱着手掌凄厉痛嚎,十指同时被血霸王一招铲掉,痛得死去活来,无以复加。暮色苍茫中,城内聚集了三万“铁甲兵”,伍穷手握着“败刀”,喝道:“外面还有八万战兵,不断用弓箭、垒石等攻城,兄弟们,要杀退来敌,便要靠我们的杀志了!”全是当日死守在“天阴雨山”到最后的三万“铁甲兵”,人人骁勇善战、训练有素、武艺精熟,最可怕的,还是拥有无比杀志。城门开启,伍穷一马当先,带领着一众“铁甲兵”奋杀而出,敌阵正攻个不亦乐乎,不虞城内冲出兵队,立时慌乱了阵脚,传令官立刻夺来号角,正要通知四周人马。伍穷怒目一瞪,便甩射出手中“败刀”,但传令官之前还有两个骑兵,左右提刀斩向“败刀”,“嗖嗖”两声,“败刀”竟穿破两骑兵胸膛,冲烟穿尘,疾飞插入传令官头颅上。同一霎时,伍穷已疾飞而至,再执“败刀”,喝道:“为五千无辜妇孺报仇,杀!”一声怒吼,便斩掉敌人头颅。“铁甲兵”共分一百队,配合斩杀开去,以一当十,高呼酣战,每杀一敌,便怒吼一声,立时声震四周,形成急劲杀势,把伍穷的杀人怒吼变成激励,教敌人闻之心寒。随着刀光、怒吼,伍穷与“铁甲兵”斩杀开去,一排又一排的敌人倒下,士气大挫。皓月当空,长夜星灿,照临下土,天上浮云轻棪,一片和平,大地却是染血杀戮,舍死忘生的摧毁生命。一些战兵攀上城墙,杀斩守兵,暗自兴奋之际,将军的“齿翼月牙挡”却已刺入身体,并把尸首高高举起。将军怒道:“来吧,谁个不怕死便冲上来吧!”抬头只见尸首被扔下城墙,果然心生怯惧,正要冲上城墙去的战兵,都立时顿住,不敢前进又不敢违令退逃,军心又是一阵慌乱。“杀啊!”生力竟不顾一切,稍见对方犹豫,便飞扑向下斩杀,手中一个盾牌挡住乱箭,便狂舞杀个痛快。如此一冲牵动了城上守兵斗志,竟纷纷挺枪持矛,急射扑向下攻杀,原是脚踏尸首的敌兵,又怎料守兵如此英勇,霎时之间,后面伍穷与“铁甲兵”吼声杀势像已断了退路,前面又扑来疯狂杀力,斗志全然摧毁,不少乱舞刀枪,便落荒而逃。原来领军的小黑,但见伍穷与一众“铁甲兵”,狂吼声中就一排又一排精兵倒下,像是佛门“狮子吼”震破心头杀人般,摧枯拉朽,毫不费力似的,杀势如浪,已直卷而至。小黑身旁的一百多面大皮鼓打得咚咚声响,震耳欲聋,但前方一列又一列战兵倒下,惨烈恶斗已陷劣势,军阵已崩溃,任战鼓如何指挥,也发挥不了作用。突然前军齐声吶喊,百多“铁甲兵”急驰而来,直冲向发施号令的小黑处,身旁箭手纷纷放箭拒挡杀势。但见为首者急舞大盾,全拒挡开乱箭,脚下神驹如白雪飞影,转瞬间已杀近而来,杀出一条血路。小黑讶异道:“原来是老朋友伍穷!”只见伍穷挥舞“败刀”,双腕急翻,来挡的刀枪不是被斩断便是震飞甩脱,纵马奔驰,任是如何骁勇敌兵,无不胆颤心怯。小黑笑道:“好兄弟伍穷,想要来杀我么,为兄等你许久了!”心里早有设想,要挫杀为首伍穷,才能击溃“铁甲兵”杀势,既然他要来杀自己,正好一决雌雄。小黑急夺来两旁四大刀,吐力发劲,便把四把长兵器扭曲缠在一起,成为更粗兼有巨大杀力的兵器。“杀!”小黑同时策马迎上,与冲前来杀的伍穷正面交锋。两骑犹如奔雷闪电,互噬吞扑,决杀沙场。“败刀”斩!“杀刀”劈!“噗!”两刀都结结实实的砍下,胸口立时裂出一道长长血痕,但都没有被斩飞落马,各自冲了开去,但仍手执缰绳。小黑竟感到胸口隐隐作痛,伍穷的功力竟比想象中强得多,怎么此子竟似脱胎换骨,内力变得深湛沉厚,完全在自己之上!还在愕然之际,大白又背着伍穷怒喝杀至,小黑鼓足十成功力,誓要把伍穷劈下马来。“杀啊!”“噗”!劲力无俦,终于被劈中胸口,震飞落马,缰绳也扯断了,跌下马去,只见一脸是污泥!“哈……小黑你不堪一击啊!”狂傲怒吼,仍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竟然是伍穷,败倒地上的却是小黑。敌阵主帅既倒,“铁甲兵”更是杀性凌厉,敌军见小黑主帅坠马,顿时军心大乱,兵无斗志,且战且退。伍穷再策大白杀向地上惊魂未定小黑,但见他已窜入退走人堆中,逃避遁去。伍穷对着一批敌兵怒喝:“小黑,有种的给我出来,别藏头露尾,‘神武大军’以你为耻啊!”“哈……”“铁甲兵”同时纵声大笑,令落荒而逃的敌兵更慌乱难堪,溃不成军,任由“铁甲兵”在后发箭射杀。伍穷带兵追杀了五里,才班师回“天都城”,天色已经大明,一场血战杀了共六个时辰,四野黄沙浸血,尸积如山。断枪折刀,死马破旗,焚毁云梯,瞧得人胆颤心惊!惨烈一仗,尸横近野,尽是敌人丧师之兵,足有四万之数,此仗大大挫折了芳心盛势,双方攻守之战,更是难分难解——第十一章困城二百日芳心率领大军围困“天都城”第五个月……“哈……你的五把斩马刀都给一招斩断?”“是跟徒儿的左臂一块儿被斩掉!”“只是一招?”“就连一招竟也挡不住!”“还有你!”“徒儿的一双盾牌连‘败刀’的一招也不能抵挡。”“他的刀,却一刀便破开你双盾!”“还有我脸上的凄厉血痕!”“差一点点便夺你贱命!”“对!只差那一点点……”“辣招招,你的箭能远攻,却又如何被裂破肩膊?”“是刀气!”“能破斩十丈的刀气?”“也许破斩十三丈也不会力竭。”“甜爷爷,只有你没受伤。”“只有我侥幸及时退走。”“他一下子斩出三招,还能把刀劲斩破裂地直追杀向你。”“好可怕的刀!”“你没有受伤,是因为身上满是暗器。”“是那些暗器隔阻了刀劲,我身上共藏有三百三十三件大小暗器,都全扭曲碎裂,无一完整。”“这就是你们偷袭火烧‘天都城’粮仓的情况,我的四大弟子,甜爷爷、酸媚媚、苦瓜瓜、辣招招联合一起,竟也敌不过一把刀!”“他比咱们想象中高强得多。”“究竟是谁令他在短短时间内脱胎换骨?由此证明,‘天都城’内,还有更深不可测的人物。”“他的刀,已比小白的剑强上许多。”“他的杀力,几近已足与天下五大高手相比。”“是阴寒杀刀,扑面血腥,像是冤魂缠刀挥出,好可怕。”“但却仍是从前他握着的刀。”“绝对没有分别。”“一把刀,竟也会‘刀别三日,刮目相看’!”“杀不了他,看来也不可能破城。”“现下惟有寄望气盖世!”“他到过小黑处探察刀招。”“我也看过,但没有太大的意义!”“没意义?”“因为他的刀法提升得太快,你们遇上的刀,已不是两个月前的——伍穷败刀!”“想不到小白闭关,有耶律梦香取代作大脑,又有伍穷突然变成刀中霸者,固守挡住偷袭。”“好得很,看来这‘天都城’愈来愈强,也愈来愈有趣。”“神长大老已来了三道密令,追问攻城情况,看来已不耐烦了。”“这个当然,他老是想要我助他攻陷‘皇国’,杀皇上皇。”“咱们‘香肴族’一直被他利用,东征西讨,那老家伙就坐享其成。”“暂且还不宜与‘神国’为敌,他已笼络了‘农族’与‘海霸族’,四路大军串连,再加上‘武国’三十万战兵,此战势必惊天动地。”“看来‘皇上皇’要以一敌众,不败神话快要崩溃了。”“你们忘记了一个人。”“谁啊?”“只要他仍留在皇上皇身旁,又只要他愿意再为皇上皇杀人,他足以扭转乾坤。”“啊,对了,是他!恐怕他还可以把那小白拉拢在一起。”“哈……那么这场绝世大战便精彩多了!”“天下间,当真没有人能挡得住他吗?”“也许合我、畲律令、苦来由三人,还有一点点机会吧。又或许,他的神兵失去了……哈……他比两年前与刀锋冷决战,不知强上多少倍,每天功力都不断提升,简直不可思议。”“他真的天下无敌?”“或许,咱们未知的神、魔、道、狂、邪中的‘邪’,能挡得住他——横刀夺爱!”“就是因为绝不能让小白再联合横刀夺爱,令横刀之势更强,故神长大老下令这回必须破城杀小白。”“横刀是‘霸’,小白是‘皇’,合成便日霸皇,‘霸皇’再加上‘皇上皇’的话,要摧毁其它势力,便易如反掌。”“他们真的可能联合一起么?”“畲律令说过,只要这回杀不了小白,便一定会导致‘霸’、‘皇’合璧。”“因此就算如何耗尽兵力,也必须攻破‘天都城’,甚至把兵力交给芳心也在所不计。”“四国四族中,除了‘皇国’,谁也不愿见到‘霸’、‘皇’合璧,既杀不了横刀,便必须先斩杀小白。尤其是最讨厌皇上皇的畲律令!”“但要杀闭关中的小白,还需先杀突然刀法、功力大进的伍穷!”“究竟是谁提升了伍穷的武功?”“也许只有畲律令会有答案,可惜,却不能剖开他的脑袋,把答案看个一清二楚。”“是谁?究竟是谁?”药口福不明不白,只好寄情吃喝,先以美食麻醉自己。他实在需要麻醉自己,因为昨天畲律令命笑天算带来了一句话,与及一盒“宝物”。那盒“宝物”内,有着四个令药口福大喜若狂的字,有着药口福最渴求的“梦想”,四个字——“百年归老”。只要答应笑天算说的那条件,畲律令便会再为他铸制更强、更合适自己的神兵“百年归老”。先让食狂爱不释手,再破毁。未曾拥有过,也许不会如此痴爱、渴望。畲律令这家伙,真懂得玩弄手段。但代价太大,必须考虑得很谨慎,便先麻醉一下吧!畲律令,不愧为畲律令,药口福心里一再佩服!芳心率领大军围困“天都城”第六个月……“来人啊,快来!”“挑那烂王八、路倒尸,唏哩哗啦的吵什么?”“血啊……血,快来搀扶!”“噢……啊,是将军,是气盖世天武将军啊!”“别呆着啊,他刚从‘天都城’冲回来,那匹战马已力竭暴毙,将军才摔了下来,先为他止住奔涌的血吧!”“好……可怕的刀痕!”“竟然连天武正将气盖世将军也挡不住的一刀!”“上一回食狂的四大弟子甜、酸、苦、辣潜入城里要烧粮仓,已重重受挫,这回更险死还生。”“快!我的金创药可止住流血了,你燃起烽火台发出信号,备马小心载将军回大营去。”“好!”“将军,千万要挺下下,咱们可担当不起啊,小的只是个当看守的小兵丁,皇后责罚下来,便人头不保了!”“马来了!”“快,一起来抬。”“啊……怎么将军的背脊……”“哇!不得了,是他的‘风云’佩剑啊!”“什么?整把剑全插进了背脊,由下至上,只余剑柄在外……”“将军内力冠绝武林,怎么可能佩剑也遭震脱,反射重伤自己……那厮伍穷真的如此功力大进么?”“难怪攻了多月,还是毫无进展!唉,二十余万大军也破不了小小的‘天都城’,咱们士气都难有好转了!”“伍穷败刀,好可怕!”芳心率领大军围困“天都城”第十个月……“方圆百里,花了整整两个月,算是飞鸟尽敛,都不见了。”“皇后倒好有耐性!”“这个当然,但没有畲公子的神箭手相助,倒也不易射杀尽所有飞鸟,半只不留!”“既然畲家战兵都交在皇后手上,自然任由差遣!”“敢问公子,你看连天上飞鸟也不再有可能私下充饥,城内缺粮多月,还可挺多久呢?”“就算如何配粮,六十天后也必有城民开始变成饿蜉而死。”“大雪纷飞,饥寒交逼,任伍穷如何神勇,也不能唤起守兵战意来吧,六十天后再大举攻城,‘天都城’便绝对守不住。”“这个当然!”“多谢畲公子的认同啊!”“我的意见,皇后的计谋要算尽伍穷不难,但难有梦香公主……”“哈……公主只是用毒高手,可不能变出什么食物来啊!只要我以十八万大军围困得水泄不通,断尽城内粮草,早晚也必能破城。”“梦香公主绝不会坐以待毙。”“她还能想出好法子,来破解我困城饿蜉战术么?”“一定可以!”“公子太抬举公主了吧。”“皇后太小觑梦香公主了。”“好!公子乃武林中智者第一人,你又可想到如何能从缺粮变成有粮,让城内百万民众再添力气呢?”“没有,绝对没有好法子。”“哈……”“但却仍有一法子,可挽回劣势。”“法子是……本皇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严冬的大风雪,还会持续多久?”“这偏北的鬼地方,少说也要四个月才会冬尽春回。”“那时被冰封的路才能再走,咱们的兵马才可以再离开这片山头。”“对!一点不错。”“那便一定错不了,公主的法子是‘同归于尽’!”“什么?”“砰、砰、砰”……“来了!”“怎么四周都是铜锣声响?发生了什么事?”“启禀皇后,着火啊!”“哪里被火烧?”“当然是咱们联军的粮仓了,如此便是‘同归于尽’,要挨饿,便一起成饿蜉好了,饿兵攻饥城,谁也占不了便宜。”“这便是耶律梦香的抵抗法子!”“是绝对有效的法子!跟着,应该还有地方再被烧。以今日伍穷身手,他应该得手了。”“什么,还要烧什么?”“砰”……“砰”……“马厩,一下子燃烧杀尽,咱们要吃马肉充饥也不能了!”“唉……耶律梦香!”“看来,皇后要破城,智谋、用兵,还要多下一番工夫,梦香公主绝对不容易对付啊!”第十二章杀者为帝皇“哈,哈!说时迟那时快,天空乌云中射下漫天冰雹,噢啊!来了,天哭愁泪,腾云驾雾的杀神来了!”“只见五彩飞云上,那个脚下踏着哪咤风火轮的伍穷,拿着火神的火棒,左一挥,便敌阵粮仓焚燃,右一挥,马厩又是烧得一乾二净,轻松随意,咱们的皇夫伍穷大将军,便毁尽敌人最重要的物资。”在“苦酒居”内,仍是那动作夸张、拿着折扇摇头晃脑的老作在说故事,吸引众多“人牛”在聆听,所不同者,是比昔日更为拥挤,客似云来,只因“天都城”内,谁都知道大英雄伍穷便是“苦酒居”的少主,慕名而来者,每天都把这块地方挤得满满。“夫子啊,你的故事虽然动听,但仍摆脱不了夸张啊,可知火烧敌阵粮仓,咱们一群人牛中,如关九、铁皮、太傻们,都有跟在我爹身后协助攻敌阵放火啊,如此歪离事实,也太难令人接受吧!”已五岁的伍宝宝,与老作分别在人客堆中穿梭,一唱一和的把客人情绪拉紧放松,掌控气氛。“对……了,究竟当日大战情况如何,关九,你也来说个明白好了!”老作的折扇在关九身前张开,客人眼光便落在他身上。只见关九摸摸头颅,结巴巴道:“那……天……大伙儿出城去攻,好……简单啊!彩……云化龙,载我……们去火烧,来……如风,去如电,皇夫伍穷当真神人,烧得敌阵清清光光,好啊!”说罢,便是一阵掌声,“苦酒居”内都是和应,大伙儿都明知关九是一早与老作、伍宝宝等合谋,说出天花乱坠的大话来,然而伍穷在民众心中,英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夸张一点倒更受欢迎。伍宝宝愈来愈爱“苦酒居”的气氛,从前,大家歌颂的,都是别国其它英雄人物,但今天已不同了,“天法国”终于出了一位大英雄,领导民众拼死相抗大敌,而且大得民心支持。更何况,这大英雄伍穷,便是伍宝宝亲父。“大家又在挑那妈妈的胡说八道,作弄我吧!”伍穷正好踏进“苦酒居”内,把女儿一抱入怀。人牛见是伍穷来了,都立即哄闹起来,都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或拍打木桌,示意恭贺伍穷成功烧掉敌人粮仓、马厩。伍穷笑道:“别来这套了,伍穷是‘天法国’的一分子,带领大家去杀敌、抵抗,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啊!”谁都没有什么回话,他们都喜爱听大英雄演说,只要是大英雄说的话,什么都很舒服、入耳。铁皮突然捧起一碗苦酒道:“咱们为大英雄伍穷痛饮一碗,大英雄!大英雄!大英雄!干!”人牛们都饮得痛快淋漓,伍穷的确是“天法国”已久违的大英雄,大家期待了许多年了!大傻笑嘻嘻道:“伍穷为咱们出死入生,立下战绩,‘天都城’、‘天法国’皆是他为首,我看大英雄明天便该从女皇帝十两手中拿来襌让诏书,手执玉玺,登基为帝,带领咱们‘天法国’勇往直前,脱胎换骨,伍穷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人人都高呼和应,剎那间,像是黄袍加身,要伍穷立即接掌帝位似的。这个也不见得出奇,十两登基后,完全不能适应,大小事务只靠耶律梦香与伍穷相辅,梦香公主虽权谋机智,天下无双,惟是始终并非“天法国”人,难以被认同、接受。反之伍穷却大受支持,只要他说什么,民众都必然的全力支持。民心归向如星火燎原,伍穷就如“天法国”天上的烈日,照耀带来温暖,但愿他能早一天登基,领导百姓建立强大国家。在一片热烈的祝贺颂赞声中的伍穷,也不噤咧嘴笑了起来,能得到民众支持比什么都更为可贾。享受抬捧、欢呼,是昔日卑微的他从未有过,回望笑不拢嘴的女儿伍宝宝,更是乐在心头,孩子的自豪笑意教他感到最大鼓舞,登基为帝,伍穷也感觉顺理成章了。在“苦酒居”内,一双满足的眼神来自已不再醉酒的伍担汤,他终于达成最终理想了。昔日的“杀人皇”,守候到最适当时机,杀了刘天尊,只有他心知肚明,那个收买他动那一定成功杀人的刀,名字便是“伍担汤”。只要杀了刘天尊,“天法国”皇位便定然交在唯一血裔——十两手中,伍穷便跃身成为皇夫。小白必然会奋力维护,倾尽“铁甲兵”力量,联合五万侯杀神战兵死,“天都城”。只要给伍穷一点点时间,他一定可以脱胎换骨,成为民众的大英雄,受万民拥戴。原因很简单,因为“杀人皇”就在伍穷身边,他会好好把一生武学都传给孩子,在短短日子中,便能令他功力大增,让小黑等也吓得目瞪口呆,甚至那什么气盖世来袭,“杀人皇”的杀刀,就能摧毁他的一切,然而谁都把功劳归于伍穷。当伍穷一天又一天成长,“天法国”臣民都愈来愈倚赖他的领导,十两的龙座、帝位,襌让给大英雄伍穷,也就顺理成章了。伍担汤隐伏荒郊,日思夜梦,便是有一天孩子成长,有可能飞黄腾达,比昔日的“杀手楼”一楼高手“杀人皇”更显赫,更万世留芳。皇天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来临了。今日,伍穷终于踏上青云路,“杀人皇”为他刺杀刘天尊,清除登基大路的最后障碍,十分成功。杀手,作用就是为“雇主”清除障碍,助他一帆风顺。这些披荆斩棘的烦事,“杀人皇”伍担汤干得太多,也太熟练,故此把握得好,也不会有什么出错。只有“杀手楼”楼主名目世发现了一切,洞悉伍担汤的杀人目的,因此便满意离去。看着自己孩子成为“天法国”大英雄,再逐步学会领导、掌握民心,继而接任登基为皇,当父亲的,相比自己当起皇帝,更加快乐十倍,上天可对他不薄啊!毅然放弃昔日风光的杀手地位,孤独寄居于“天法国”乡郊,与心爱的女人成亲,诞下骨肉伍穷,再忍心让妻子自刎,埋藏“杀人皇”身分,一切一切,为的就是能有一个出色的孩子。当然,从没有想过伍穷会有什么伟大成就,一切都只能在醉后梦中寻觅,但内心总有个盼望。机会来了,最懂得掌握机会的杀手,当然不会轻易让机会溜走。伍穷快乐又满足的在人牛颂赞声中,沐浴于掌声、欢呼声里,瞥见老父安慰眼神,禁不住流露出感谢。他可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什么惊人成就,只一心助小白建国立业,当个什么“定天王”便心满意足。能娶十两,也就快乐无比,但人生路又岂能预知,原来,还有更美好的未来啊!他,竟然有机会当皇帝,原来还不能接受父亲的一套,但在守城的近一年中,没有小白,原来自己也真的可以独当一面,领导百姓、“铁甲兵”决战大敌。原来自己当真也可以了不起、原来“天法国”民众需要的大英雄,就是自己!原来,伍穷绝对可以成为皇者!原来,老父杀了刘天尊,所解释的道理就是真理。原来,真理的确是“杀者为皇”,要登基为皇,便必须有狠杀之心!有疼爱自己的老父、敬重自己的女儿、深爱自己的妻子、拥护自己的百姓,还能登基为皇,此生夫复何求!伍穷皇帝,妙极!妙极!正当严寒,百花固然不华,大雪纷飞,暮色入营,众人眼中均有一丝朦胧之意。不清晰的前景,饥寒交煎,便是十八万大军的写照。芳心一回又一回的攻城,都给耶律梦香以妙计固守化解,这个夺去了原来钟情自己的小白的妖女,教芳心皇后极为不悦。当年堂堂“武国”灭绝“舞夷族”,今日她代表“武国”出征,岂会破不了“舞夷族”公主守城?如此岂不笑话?现下,要破城,有两个人必须杀掉,一是耶律梦香,可是畲律令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二是伍穷,只要杀了当领袖的他,群龙无首,就算梦香公主如何点兵调将,也会军心受挫,攻破城门指日可待。今天,芳心与畲律令、药口福、小黑、刀锋冷、畲绝,聚首于大营内,要议决简单事项——杀伍穷!芳心指着“天都城”绘图,阴恻恻的道:“明天,咱们把所有兵力都用上,只要骗说‘天都城’内还有粮草,饿慌了的战兵必定前仆后继,奋勇攻进城去。无论能否攻进城去,连战十个时辰,双方必然都筋疲力竭,也就是最佳时机了。”“畲公子负责挡住那杀伤气盖世的神秘人!”畲律令微微点头,他也检视过那斩伤气盖世的一刀,由他来挡住这刀,没什么大不了,要杀对方才难。芳心冷冷笑道:“真正杀伍穷的力量,便全在食狂药口福身上了。”药口福露出轻松神情,一天前,他可还没有把握,但今日,却是截然不同,杀伍穷只是举手之劳,何难之有。他的十足信心,是来自手上的“百年归老”。畲律令为他再造的“百年归老”,是综合了上回交战心得,再取长舍短加以改良,特意为增强其功力而造的。有了此神兵,功力不止提升三倍,药口福甚至相信,他与“百年归老”,就是天下间最强者。为了得到“百年归老”,他答应了一个极为苛刻的要求,一个又是畲律令为了讨好耶律梦香的要求。这情痴,真痴得出神入化,完全醉心投入,不能自拔!芳心道:“在大军的掩护下,全部战兵都投入攻城,那朱不三由刀锋冷缠住,将军、血霸王等便交给畲绝等众人,这一回目的只为杀伍穷,必须一击得手!”芳心脸上,浅现好满足的笑意,这一回明攻城,暗杀人,就算耶律梦香如何机智,也破不了此计吧,她算得很清楚,药口福一定能斩杀那伍穷,只要伍穷一死,“天都城”必乱。畲律令突然失笑道:“哈……明天一战,大可取消了!”简单的一句话,教营中所有人都大感诧异,大家不知就里,相顾茫然,只呆呆凝视着意态从容的畲律令。芳心按捺着心中不满道:“畲公子不是已应允行事了么?怎么又会反悔起来啊?”畲律令冷冷的道:“因为他来了!”芳心愕然道:“他?那个他?”畲律令冷笑道:“咱们的老朋友——小白!”众人惊闻意外,不禁骇然,芳心也开始听到那熟悉的轻快脚步,是两个人的脚步!心中扑扑乱跳,瞪目凝视,大营帐帘掀开,果然是他,闭关一年后,终闯出关的小白。神采飞扬,目光如炬,一脸精干,一派丰神如玉的模样,还是昔日不变的不羁笑意,更添上丝丝祥和,只因与他携手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芳心一直软禁着的孩子,小白与她的两岁孩子。小白,破关了,竟独个儿来。他,笑得好轻松,一定又有妙着隐舷。杀伍穷,又变得不重要了,因为小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