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反复无情天爱情是甚么?怎样的爱情才能打动爱侣,教对方刻骨铭心?当然不是花容月貌,艳色会凋谢,青春总会逝去,美丽绝不永恒。耶律梦香是天下间最具智谋才略的艳姬,她却耽溺于简单的情爱困局,思前想后,总摆脱不了。因为,她手上拿着一颗雪白的小石,亮丽、有光泽的心形雪白小石头,这块石头一文不值,但偏偏万金难求。梦香永永远远不会忘记,这颗来自乱石滩的“深心石”,小白馈赠的订情信物。在成千上万的石堆中,她寻找了无数次,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都失望而回,实在找不到另一颗相同或类似的“伸心石”。由此可见,小白为了寻找这颗“深心石”,是如何投入真情。浪漫不是唾手可得,浪漫的爱情更是千难万难,耶律梦香在不足二十年的岁月,第二回真切感受、体会。她要紧紧把握住,绝不让他像初恋时溜走得无影没踪,只留下空虚和苦痛。小白很可爱,教梦香爱得陶醉缠绵,偏偏可爱的人太忙碌。自从离开“剑京城”后,大伙儿一同在“天法国”与“武国”交界一处三不管的荒野之地“风流山”安顿下来。小白每天带着将军、血霸王及诸葛神弩,不停调训那二万铁甲战兵,日以继夜,从不间断。男人当然应该努力,但太努力的男人怎可能花上时间制造浪漫?欠缺浪漫,爱情便欠缺滋润,爱情便有点点可惜……汗流浃背的小白,每日夕阳残照才回,晨曦初现便起来,动身前,只做一件事,绘画。对着光芒乍现云雾,写甚么?一大片红、一大片乌黑、一大片雪白……以意作画,意随心动,心随意欲,心意弄墨,天、心、意合一,可绘神来笔。但他妈的神来之笔却教人看得迷惑无奈,一大堆同一色样的乱笔,是凭意境绘下,下笔如飞,凝视晨曦良久才下笔,却是不消半句话时间便写完拋笔。说实在的,任你如何想象力丰富,也看得一头雾水,根本便只是一堆胡乱涂鸦。“你说啊,他究竟搞甚么鬼?”公主每天只好对着满天飞舞的喜鹊倾诉心底苦闷。一天又一天,天天如是,足足绘写了九十九幅完全一点也看不明白的“大作”。梦香公主实在有点失望,她很佩服小白的绝世才华,意笔绘画更是令人尊敬。可是,看不懂的画,倒不及一幅清楚描绘爱侣清秀灿焖笑容的画像啊?公主双手拿着一幅她自己用尽心力去绘写的小白笑脸:千分狂傲、百般不羁、十足智才,融合构成浪漫笑殷,此幅“小白笑脸”,是梦香公主花了七天七夜精心绘构而成的,因为今天是她的寿辰,十九岁的诞辰,她好想拥有一份永志难忘的礼物。拿着心血结晶,公主走出茅舍外,带着欢愉的心倩想要得到小白对自己笔艺的颂赞。她一定要小白说些甜言蜜语,要动人、要温柔、要浪漫,因为今天是公主的诞辰啊!步出茅舍,清朗雾色融于朝阳金光中,好舒畅的一天。小白又在绘画,快得难以形容便完成了第一百幅大作,最后最后的一幅画。最后?为甚么是最后一幅?小白没有说半句一字,他轻松地把最后的第一百幅画置于屋前青葱草地上,十幅一行,十行便是一百幅,一百幅画构成一幅画,一幅世上最美丽动人的艳色芳容——耶律梦香。在耶律梦香眼前,是一幅三十尺乘三十尺的“梦香笑脸”,十分满足、百般滋味、千种风情,尽在“梦香笑脸”。眼前的爱侣,为了馈赠一份浪漫爱情生辰礼物,花了一百个大清早对着晨曦冥想爱人甜笑,每一天记下绘画一点一滴,丝毫不差的完成心血结晶,他有多爱自己,还用说吗?泪,轻轻的从长长睫毛看里打滚掉下,爬过温柔脸庞,直贴心坎,夫复何求?现在的寿星女,只需要一道暖流,体贴热烫的暖流。小白紧紧的拥抱着公主,交缠一起,公主的香唇已热吻小白,浑身绝世风情,尽在一剎那间投向吐散,毫无半分保留,柔软得蚀骨销魂。“每天起来,只有完成了公主笑脸的一幅画,小白才能轻松开始新的一天,感受可畅快哩!”小白轻抚艳色笑脸,爱不释手的偷取温馨香滑。公主仍禁不住的笑意遍体,道:“坏家伙,奴家早已是你小白指掌上的宠爱,还要这样制造教人流下甜泪的画像,想我爱足你三生三世么?”小白的五指每次在梦香俏脸滑抚,总是陶醉不已,轻轻在公主耳畔吐出麻痒软句道:“爱情不再滋润,便会凋谢,梦香虽香,但欠缺柔情清风,怎能飘香四散?看啊!公主灿烂笑容,四周鲜花也顿然配合情景,构成美不胜收的欢悦图画哩。”花儿吐艳,围着偌大的“梦香笑脸”吐芬芳,那一大群听尽公主九十九天倾诉闷话的喜鹊,在画上翮翩飞翔,晨曦的光芒暖人心窝,今天,是耶律梦香十九个年头中最快乐的时刻,这份浪漫,将永永远远深刻脑海。爱情是甚么?小白轻轻地道:“爱情是永恒的回忆!”梦香在梦里,沐浴于甜丝丝的快乐温柔梦中,却被惊醒。一阵阵恶心的感觉令她不得不失态,掩着肚腹按抚,小白看得目瞪口呆,却是忽然失笑。小白竟双手捧起公主的脸蛋,露出古怪神情道:“为甚么不早点告诉我?”公主扮起轻怒嗔道:“说甚么鬼话?别胡思乱想。”小白笑道:“好,我不想,听个明白好了。”低下头把耳贴在梦香肚腹,小白真的小心聆听肚内的微细声调。公主一手扯着爱郎耳朵道:“搞甚么鬼主意啊!只是偶然有一些恶心感觉而已,不一定是……是有喜的啊?”小白也不答话,抱着公主在草原轻快飞舞:“小乖乖来了,带着鼻涕、口水来给爹娘打屁股,呀,改个甚么名字好啊?是男还是女呢?十两懂得照顾么?好头痛、好头痛。”公主也失笑道:“看你啊!是头胀发高烧啊?我俩还没成亲哩,这孩子只是我耶律梦香所有,他只唤我娘亲,你嘛,就教他说一句“白龟蛋”便是!”小白把脸贴向艳容上调皮道:“小白是白龟蛋,快出世的孩子岂不成了白龟仔,公主不就是白龟婆了么?呵……龟婆要生龟蛋了,呵……让我先把龟婆的香气舔走,待龟蛋出来时再舔回给他,教他也像娘亲般浑身芬芳清香啊!”小白老实不客气的把梦香压在草地上,舌头竟就不停舔着公主,从脸上到胸前,再游下臂上、肚腹,教公主麻痒难耐,高呼投降求饶。“哇……好痒啊,停……哇,不得了,好湿、好湿,哇!求求你呀,快停呀!”公主实在忍受不住,那不羁的小白竟把头儿也锁入她的衣衫内,蒙住头在疯狂吻咬狂舔。小白把头儿拿出来笑间:“快说!耶律梦香要为小白诞下小小白,为小白和小小白洗白白。”公主诈作听不懂,双手紧按着衣衫道:“甚么?啊……都听不进耳哩。”小白笑道:“太好了,白龟蛋有教公主回复记忆的法子。”小白竟突拉掉公主裤头,整个头儿便塞入公主下体乱舔乱咬,痒得公主尖声哀求疯笑,立即便要投降。“是……哇!哈……不得了,为小白诞下小小白,哇!不要再来,哈……为小白、小小白洗白白,哇……完了,完了,快停,求求白龟蛋。”公主全身酥软,只好任由小白摆弄,任由这男人支配,任拋偷香逗玩。由了,只要把温柔完全奉献,由这男人任意妄为,这份情爱便从浪漫升华,欲爱合而为一,无尽享受遍体透骨,很舒泰、很好、很妙。梦香很想告诉喜鹊,这男人好了不起,非但溶化了对异性不屑一顾的公主,还教自己为他死心塌地。现在,她只有一个梦想,要辅助小自成为皇帝,一手创建自己国家,完成天降大任。了不起的男人,绝对应该拥有了不起的大业。还有七天便能踏足那经一甲子才能进入的“死荫幽谷”,凭小白与自己能力,必能捷足先登,寻得宝藏“万寿无疆”,凭借无尽财宝、灵药、神兵,小白定能招贤纳士,建立一队精锐无敌铁甲军,从而建城立国,与四国四族瓜分天下。正聚精会神拿着铁锤打造婴儿床的小白,口角不断浅现微笑,兴奋之情溢于脸上。生性重情重爱的小白,得悉公主珠胎暗结,怎不狂喜,立即动手为这未出世的小生命先造暖床,这未来爹爹也真高兴得有点儿过分。梦香摇头苦劝也不成功,只好任由性急的小白亲手完成,要十个月后才用得着的小床。公主为小白抹去脸上汗珠道:“咱们七天后便要越过“天法国”边境,进入“死荫幽谷”,寻找六十年才出现一次机缘的宝藏”万寿无疆”,只要顺利寻获,建国大业便不愁没有庞大经费了。”小白道:“每隔一甲子才出现一次强风,把困死的毒雾吹散,才得以进入“死荫幽谷”。二百年前被“皇朝”所灭的“万朝”,能选觅出如此神秘地点埋藏宝藏“万寿无疆”,当年必然费尽心思。”梦香道:“这个当然了,他们一心希望后人能重整势力,光复“万朝”、当然便要好好妥善安排宝藏;可惜一国之灭,又岂能轻易重建?万寿一族非但复国无望,更遭斩尽杀绝,这个宝藏,便成了江湖中人的争夺目标。可是,六十年前五大势力进入寻宝,合共一百多人,最后仍没半个能在毒雾再临谷地之前走出来,统统生死未卜。”小白道:“公主说宝藏主要有三,“万寿无疆”便是神药,能保永恒生命,长生不死,更是辅助疗伤圣药。第二是无尽金山银库,得之富足堪以一敌四国。第三是轩辕神兵“赤龙”,乃皇者之剑,但却从未遇上真正主人而出鞘。”梦香道:“这宝藏统称为“万寿无疆”,四国四族当权者鉴于地处“天法国”及“武国”之间,为避免掀起争战,加上此行凶险非常,九死一生,因此两国必定不派重兵争夺。”小白道:“这个当然,就算是派出大将寻宝,拥兵权的他夺了宝藏,极有可能反过来谋朝作乱,可绝对不能相信委托的人会为你带回宝藏啊!”梦香失笑道:“我的好小白终于有一天不再完全信任他人,经历了无数次被出卖,总算成熟了啊!”小白一手轻轻拍打公主的浑圆香臀,伸出舌头道:“再笑我便又以舌头为你洗脸。”公主连声投降退避又道:“这次夺宝的高手,经将军等仔细探查,分别有来自“武国”,专门抢劫商旅的贼党“五代同堂”,为首的是“灰飞掌”老太爷;在“皇国”,最爱掳人勒索的“残贼”,头领是爱吹牛皮、认屎认屁的——史认屁:“神国”里,比皇帝权力还大的神长大老有一个刁蛮任性的独女——寒烟翠,她被逐了出国,便带着二位绝世高手,专爱斗嘴吵闹的胡说八与胡说道。”小白道:“加上原待在“天法国”的杀人组织“草芦黑栈”刘一线、关二哥、张三疯三兄弟这一伙,加上咱们,便是五路夺宝奇兵。”梦香道:“别忘记,还有最难对付的天下新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之中的“病魔”——钱辛辛,以及“道医”——苦来由,也来到附近,他们只要对“万寿无疆”有兴趣,连场生死血战便必然陆续上演,未入“死荫幽谷”,已不知多少人枉送生命,魂断异乡了!”小白笑道:“这可热闹得很呢!可惜小小白未能及时出世,下回要进入“死荫幽谷”,便要等他六十岁了。”天生不羁也从不言怕的小白,对闯入死谷寻宝,面对众多强敌仍丝毫不存惧怯,竟还觉得热闹有趣,小白就是这样既来之则安之的可爱。“好精致啊!他妈的白皮臭龟头孙公小白,竟有如此好手艺,不当皇上也可以开店当工匠混两餐焖饭吃啊!”狗嘴长不出象牙的伍穷,对着小白一手制成的婴儿床赞不绝口,看了又看,也当真佩服小白能耐,半天工夫便造出如此精致东西来。十两不满道:“你啊!少爷与公主才刚有第一胎,不说点祝贺话便算,还要满口脏语,好不要脸啊。恭喜啊少爷、公主!”伍穷最怕的人便是他钟情的十两,被她骂两句,便再也不敢出声。小白立即帮口道:“不要骂咱们的“定天皇”了,没得当大皇,从“剑京城”出来后又身无分文,伍穷比从前还穷呢!他已经怪可怜的,别再要他难受好了。”小白似在维护,暗里也是在讪笑,围在公主身旁的三位仙子嫣唇、雪肌、俏语也失笑起来,看得人心花怒放。小白与梦香郎才女貌,好比神仙眷侣,比翼鸳鸯,公主更怀有娇儿,当真令人羡慕不已。“来了,来了,大夫来了!”十两把请来为梦香把脉诊断的大夫引入室内,恭恭敬敬立刻倒茶招呼。小白心急地道:“怎么了,是男还是女?何时是产期?胎儿可好啊?”一大堆笨话,惹得谁都失笑掩嘴,只有她例外,半点笑意都消失无形,眉头竟然深锁,她便是怀有胎儿的耶律梦香,没有笑容,因为替她把脉的大夫也眉头紧锁,一片忧色。大夫面有难色道:“这……比较……麻烦。”鉴貌辨色,谁都哑口无言,刚才欢乐气氛已荡然无存。只有最勇于面对现实的公主道:“不妨直说,是肚里有甚么怪毛病么?”大夫呼了口大气,勉勉强强的道:“夫人并不是有了胎儿,这……恶心的感觉,是因为有病。”病,对年轻力壮的人来说,实在稀奇,何况大家都有内力护体,一般的病痛又怎会伤身?“是五脏气血时而翻涌,冲击向上的脉象么?”公主说得清楚,小白们不明所以,但三位仙子已如坠冰窖,冷汗直冒。大夫不停的点头,也不敢多说话,三位仙子顿时嚎啕大哭,互拥抱头泣不成声。“他终于来了,我还道能看到小白你建国为帝,可惜……上天连这一机缘也剥夺了,的确有点可惜!”坚强的公主眼眶通红,虽仍忍住泪水,但悲愁已现于脸容,从前坚强意态虽未致全然崩溃,但也无复朝气,沮丧之情令人痛心。小白从狂喜的欢悦中急变为愁云惨雾,伤痛之极但也竭力自制,问道:“只要坦言相告,任何困难必然能迎刃而解,告诉我,你究竟潜藏着甚么恶疾?”梦香消沉了一阵子便回复笑捡,顽强意志使她没有倒下来,她先送走大夫,才淡淡道:“咱们“舞夷族”以毐为立国支柱,用毐至最高境界的高手中,从来只有我一个是女性,终日与毒雾、毐花、毒草、毒物为伍,体肤吸渗毒性人五脏,终有一天便咎由自取,五脏先中毒,继而扩散全身,便成百分百的“毒狂”,非但毒害毁脑,迷失本性,更必须不断毒杀他人以扩散毒力来减轻痛楚。”“迷失本性的“毒狂”太可怕,必须在十足毒化前,狠心的给他来一个了断,才不致祸害无辜。可惜从前先辈用毒成“毒狂”者,只有男人,梦香是唯一女儿身,恶心之感觉与男人毒发情况有别,竟就以为有了胎儿,真可笑,哈……”小白轻抚公主秀发,一脸怜惜,怎也不能接受爱侣步向死亡,意志坚决道:“天无绝人之路,有一个人必定能救公主脱险,驱去顽毒。”梦香笑道:“对啊!还有他,怎么竟如此巧合,他就在附近。”小白与公主的一丝曙光,也为伍穷、十两、三位仙子带来惊喜,连忙追问是谁有如此天大本领。小白坚定道:“他便是“道医”——苦来由!”——第二章何苦苦来由“风流山”小白茅舍不远处,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名日“小白溪”,那是十两改的名字。溪里有鱼、有小石、有细沙,今夜,还多添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来自十两脸上,流个不停的泪水。“鸣……为了迎接小少爷,我还买了一些小花布,准备为他缝制小衣裳,现在非但小少爷没有了,连公主也……呜……”已哭肿了大眼睛的十两,坐在“小白溪”前仍不停流泪,心碎的她只恨天公不成人之美。陪着泪人儿十两的,便是最爱臭骂人的穷鬼伍穷,他的心情当然也绝顶哀痛,看着十两双眼,更心痛不已,满腔无奈,却无处发泄!“死臭七笨九卵蛋老屎鬼老天爷爷,你瞎了奶奶熊那屁眼啊?若不给我命人来治好公主重病,我伍穷发誓每天指着你骂个狗血淋头,一切脏话臭字粗语说个不停,定然骂咒得你天穿云破,濑尿淋雨,好不苦惨!”乱骂一顿,指着老天狂吼,伍穷才觉舒畅了少许,稍微消减心头抑郁。反观多愁善感的十两,愈想愈苦,愈是苦愈是深思愁困,唯一的感情发泄便是泪流、哭声。伍穷看着泪人儿十两,眼眶竟也通红,泪珠已在打滚,同被感染得心酸难耐。在十两面前,忽地递上了一块手怕丝巾,回头一望,竟是梦香公主。公主为十两拭去两行泪水。梦香道:“小白没告诉过你俩么?人行人路,天定人数,要是苍天已安排好我的离逝,伤心又有何用?人的一生,难免遇上生离死别,见惯了便觉人生如浮云没甚么大不了。此乃经验之谈,不得不相信我啊!”反过来要公主安慰,当真是教人汗颜。伍穷感到公主是为十两而来,也就识趣先退去,留下二人诉说心事。梦香神情凝重的对着十两道:“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么?”十两当然不停的点头,只见公主从衣衫内取出一个数寸丁方锦盒,眼眸里充满郁悒无奈,指掌在锦盒上抚了又抚,万般滋味翻上心头。梦香道:“这小东西,是一个老朋友交给我的,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失去本性,毒发作成“毒狂”,请你便代我把锦盒内的东西交回给他好了。”十两打开锦盒一看,内里装着的,并不是甚么瑰宝珍珠,竟只是两颗黑压压的怪小球,似是枯干了的果实。梦香再见锦盒内的东西,竟立时心酸起来,把头儿描开,不愿再看。十两收下锦盒道:“这小东西一定藏着一段感人的故事。”梦香少有的心情激动,很快便能自我压抑平复下来,幽幽道:“这个动人故事的开端很是欢快,“舞夷族”的十五岁娇娇金躯公主耶律梦香,每年皆有络绎不绝的官宦巨贾,或是武林高手来提亲,只可惜公主精通各种巧艺,又天资智能全才,对异性要求极高,致谁都失望而回。”“直至有一天,碰上了他——神兵急急“余律令”,公主终于溶化在他的绝世才华、司翩神采里,度过人生最难忘的初恋、初吻、初夜情。”“可惜,欢快浪漫的背后是无尽杀机,这段浪漫,终令我赔上国破家亡、灭族被掳的苦惨代价。余律令,他教梦香上了人生最彻底、最伤透心的一课。”“情已逝,但他为了证明自己仍对我痴心一片,便挖下一对令梦香入迷沉醉的神目,置于此锦盒内,他说,要是有一天我真的找到比他更强、更具才气、更钟情的人,便把眼目交还给他,让他也看看此人如何三头六臂。”十两感叹道:“余公子定然是不世奇才,从此在黑暗中度日,也痛苦难熬啊!”梦香笑道:“别为他伤心,此人太过深不可测,绝非泛泛之辈,每事必算计精密,不差分毫。日后定要提醒小白,余律令得悉我已投向小白,必然对他恨之刺骨,宰之而后快。”十两愕然道:“此人竟是如此心胸狭窄,倒也教人失望!”公主道:“当世五大高手,余律令位列其一,以武功而论,小白仍与他相距甚远,小白要建国立业,眼前第一个大敌,便是他。”十两握着锦盒,也活像感受到余律令的杀性,手心竟握得冒出汗来,心底发毛,总觉不得安宁。公主笑道:“傻十两,咱们应该对小白有信心,他天赋奇才,万世难觅,只要能发挥所长,必能建立大业,何况天命已定,他面前虽波折重重,但登基为帝,谁也阻挡不了啊!”十两也笑道:“只要待苦来由公子医好公主,小白少爷有公主在旁助一臂之力,哪怕大事不成哩!”公主道:“答应我,要是公主疯了狂了,要更加用心照料小白。别为我难过,人生在世,能拥有过两段真挚情感,夫复何求,一切顺应天命而行使是。”新一代江湖中,“神、魔、道、狂、邪”傲视武林,功力称绝。其中的“道医”——苦来由,一身道术捉鬼、降妖,教邪魔不敢碰上,其医术药学,更是独步武林,回天有术。甚么医仙、医圣、阎皇敌,皆瞠乎具后,不足相提并论。道医苦来由到了“风流山”,居于客栈天字大房之内,小白、伍穷、十两齐来求请,替耶律梦香妙手治顽疾。十两是下人,不敢跟入厢房内,只好待在栈外守候。小白、伍穷在开诊前一个时辰便苦候,正要进入求医之际,一位相貌堂堂、昂藏七尺、锦衣华服的公子,带着四位秃头壮悍家丁侍卫,抢步夺走在前,便先闯入厢房内。偌大的厢房一派书香气息,墙上不是古昼便是飞舞好字,配合檀香焚烟,倒也雅致巧工,别有独特情怀。后堂门先走入两位奴仆,浑身浓重药味,四散充斥。二人恭恭敬敬的搬来一张长桌,桌上布满一碟又一碟小物,之上用大块锦布盖好,跟着立即走回后堂。伍穷看在眼里,被苦来由的气派所慑,因与自身性子距远,已对他不存好感道:“才二十多便摆出一派他奶奶的烂狗死架式,看来还不是打着臭贪挑那妈的多收医费药钱鬼主意,这些九流屁道行,可不见有啥能耐,说不定只是个贪财郎中。”话未说完,后堂便传来沉重脚步声,先前退去的两位奴仆,竟四手高举,抬托着一座六尺长大椅,把高高在上的道医苦来由抬出来。二十有五,双目精灵,足七尺的苦来由,一身麻衣破服,左破右补,却难掩神俊。紫发碧目,秀气中见神采,横斜半躺倚在长椅上,意态轻佻,却与先前期待截然不同。一下来,奴仆便翻开桌上锦布,花生、干果、杂食布满一大堆,可全是闲时无聊小吃,苦来由开心地随手剥花生便吃,却把硬壳从嘴里便胡乱吐出散落在地,跟前人可全不配合厅房布置啊!锦衣公子立时走前三步,恳切道:“在下陈天生,得悉道医大驾光临,冒昧求医,恳请……”犹未说完,却已遭苦来由突然色变的怒目截停下来。苦来由提手拨指,示意陈公子行前,怒目问道:“你这套华服又是珍珠又是上等丝绸,连“剑京城”“千丈锦绣”也少见如此雅服,钮扣结得精致,珍珠每颗又大又晶莹,恐怕要五十两高价啊!”公子暗喜道:“好眼力,身上衣正是“千丈锦绣”所缝制,恰好五十八两,穿在身上贴服轻松,手工确是非凡,原来道医也是识货之人啊!”“看见便眼火爆呀!”苦来由忽地手脚齐动,疯狂乱扯胡撕,竟就把一件锦衣撕得片片碎,更在陈天生身上留下血痕,教他落得赤裸上身,甚是狼狈。四位家丁不知所措,因为主人今日是来求医,决不能轻举妄动,只好干著急,握拳强忍,等待主人的指示。“你懂得穿衣么了你懂得屁!这些华服穿在我身上才相得益彰,你么,臭躯不必穿衣,哈……不更好看么?”奇怪的苦来由撕毁锦衣,还痛恨得跳下地不停践踏狂踩,好一会儿才满足罢手。“有理,有理!高见,高见!陈某又怎及道医深懂穿衣搭配之道,自愧不如,不如。今日来到,还希望高人多多指教啊!”如此低声下气,连伍穷也猜得出,陈公子定然身患奇疾,只好忍气吞声求医。苦来由张口便吐出花生壳射向陈天生,唾沬连壳喷黏上其脸,令公子十二分尴尬。苦来由不屑道:“要我医你了我可没有兴趣哩!”陈天生立时命四家丁抬出数百两黄金来,金光闪闪,看得人也目眩,陈公子才笑嘻嘻道:“这些金子可足以引起阁下治病兴趣吧!”“呸!”陈天生的金子被苦来由一把便推倒散在地,一派不稀罕,但眼睛却是不能转动,视线仍留在金光闪亮的金子上,显见心底真的好希望拥有那些黄金。“你这臭公子,送我锦衣富贵,又金子又银子,想害我折福损道学么?以贫道超凡功力,妖魔鬼怪大敌四周,稍损道学便必然被群反恶鬼得悉,把我宰了而后快,必须拒而远之,你明白么?”苦来由骂得痛快淋漓,把心底郁结说个明白。“我喜欢钱财、富贵又如何了却沾手不得啊!美酒不能饮,佳肴好香,却只能吃狗饭,我还喜欢艳色雪肌美人儿,最好是大奶奶、大屁股,又圆又滑,哈……好啊!但那又如何,我一律不能主动强求啊!否则损折道学,少则重伤,大则一命呜呼,唉!臭师父、烂师父,你死得早倒便宜了你,自幼传我道学,教我结下不解死仇,永远只能修练更高道术抗战妖鬼,半点荣华享煤都不能拥有,正是死臭师父!”何苦来由苦添愁?苦尽甘来杀我头。苦海无边道在手,苦中作乐运筹谋。激动的苦来由把他的名字来由,说个清楚明白,也就解释了他的矛盾性子,既欲拥抱一切美好,却因练道而不能掌握甚么。渴望而不能得,虽得亦不能有,当然苦,苦有来由,却终生不能改,苦海无近更无尽头。小白对苦来由的矛盾痛苦,竟生了好感,他最爱如此老实率直性子之人,踏前一手便往桌子上捡取花生一同剥吃道:“苦有来由,笑有源头,苦乐相交调和,心灵便是平复,难怪道兄如此狂傲率直,痛快,痛快!”喜获知心者,苦来由也对小白有了好感,只见跟前人奇相俊朗,非凡人也,顶然更感好奇道:“老弟神相格高,才华绝世人中龙,少年出英雄,江湖中少有奇人也。”小白道:“在下外号小白!”一句说话,便把原安然大模施样的苦来由惊吓得弹跳起来,加上原来已夸张动态,整个人就蹲在椅上愕然道:“就是“武国”领军,以弱胜强夺回“剑鞘城”的小白——笑苍天?”小白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原来小白昔日在“武国”的辉煌事迹,已传近四国四族,犹以江湖中人更是留意此新一代能人,苦来由得知是小白来见,正是英雄相见恨晚。“老弟,阁下看来不似带病呀?那倒还好,要不然定要你饮尿吃屎,英雄落难,教我笑出泪来才医你复原,哈……玩死、玩死啊!”苦来由真情流露,小白若有所求,无疑送羊入虎口,任他虐玩,故一时也出不得口相求。伍穷看在眼里,却对此凭借医药之术,欺压他人之辈甚是恼恨,只是有求于他,只好竭力忍住怒气。“臭公子,你要我医病便先大口吞下这堆热腾腾狗饭,吃得愈是津津有味,我愈痛快,医得愈出色。”苦来由竟真的已预备好一大盆热狗饭,由两奴仆医奴、药奴送上,就摆放在陈天生身前。四家丁见苦来由欺人太甚,不约而同便飞身抢攻,只见苦来由失笑的弹射而起,半空中翻飞神腿疾如电闪,千百腿影轰射,踢得四壮悍家丁全破窗而出,再轻松坐回长椅上。“哈……笨猪头们,天下间只有神、魔、狂、邪四人有机会与我匹敌,凭你们挑战,不是送上门给我调玩舒展筋骨又是甚么,大笨头,哈……”苦来由轻易退敌,只定睛凝视愁着脸的陈天生,开心得既紧张又兴奋。伍穷虽对苦来由欠缺好感,但看他一式急劲神腿,便不得不佩服至五体投地,此道苜无疑武学修为深不可测,简直是超凡入圣。小白看在眼里,也明白当日为何名剑会指称,自己三年后才能与五大高手匹敌。“怎么了,快吞吃啊!热腾腾的好香哩!哈……”明显地苦来由是由压抑变得已有点儿变态。好个陈天生,竟真的蹲下张口便吃,吞下一大盆狗饭,骨头渣滓黏在嘴角唇边,简直滑稽可怜,苦来由却是拍掌叫好,哈哈笑个不停。“好呀,好呀,大口一点,吃个饱饱,精彩呀,哈……”苦来由非但高兴得又笑又叫,更躺卧仰身向天,四脚乱撑捧腹,不停拭抹眼角飙涌而出的泪水?委直疯狂。小白、伍穷虽有点同情陈天生苦况,但眼前滑稽情景又的确太胡闹、太搞笑,二人又是性子率直,同都忍不住嘻哈捧腹,笑得人仰马翻,别腰起不了身。“好了,好了,狗饭公子,你再吞下去我便要多花工夫,医你的狗饭毒了,快抹干净嘴脸过来。”苦来由的命令,陈天生又哪敢不从,立时抹得清洁,洗得干净便走前求医。苦来由一脚撑出,竟以脚板脚趾来探脉,形态直教人讨厌,嚣张得实在过分。先用右脚踏在陈天生右肩一压,便逼得他脚软下跪,右脚姆趾、食趾先搭颈项测脉象,苦来由竟突失笑喷出唾沬来。“真没趣,难怪如此低声下气来哀求,原来臭公子染了风流病,操得兴奋,如今也痛得活该啊!哈……”苦来由大声述说讪笑,教小白、伍穷也忍俊不禁。羞得头儿低低垂下的陈天生急将起来,忙问道:“真的痛入心脾,刺骨人心,有时又麻症难耐,好凄惨哩!”苦来由脚趾搭贴向陈的脸,脚板贴额,趾在脸、鼻、眼、口游走,臭汗味直攻入公子鼻孔,难受得要命。“别偷偷舔我脚板、脚趾啊!我全身汗腺以脚底渗出最浓烈药性,舔一舔比你吃得千年人参还要补得多哩。”苦来由真的自以为人家会偷舔其汗气补身,真教人哭笑不得。忽地弹身而起,便来急解陈天生裤头,竟拉下裤子,双目凝视完全裸露的那话儿,不停的对着他摇头叹息道:“真可惜,可惜得很,又长又大,又壮又强,皮薄肉厚,偏偏生花柳!唉,可惜,可惜,应该一刀切掉!”陈天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快要哭出来道:“真的已无药可救治么?”苦来由怒道:“说甚么笨话了有我道医笛妙手灵药,哪有不能治好之理。我只是可惜此可爱粗壮子孙根,挂在你这臭公子身上,要是一刀切掉,驳上我处,取而代之,哈……多幸福呀,多威猛的小弟弟与我同在,美妙得很。”苦来由愈说愈不象话,玩弄得陈天生晕头转向,只陶醉在自我安慰的不知所谓世界里。“幸好你有缘遇上我,否则由庸医乱配笨药,大好子孙根不给蛀千百个小孔才怪,那时一泡尿尿千孔齐射,水花四溅,倒也可爱,奇景啊!奇景啊!我来问你一句,真的让我用本道医的独步方法来医么?”苦来由脚趾公指着陈天生耳尖质问。“当然,当然啊,谢谢道医大恩!”公子又哪敢异议,当然任由宰割了。苦来由瞪大圆眼神神秘秘问道:“要把他拉长多一丈、半丈么?”突然而来的怪问,陈天生竟犹豫起来,思前想后,竟真的有点心动。“作你春秋大梦好了!”苦来由一纵身便跳上骑在陈天生肩上,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快跑,快跑,好玩哩!好玩骑牛牛啊!”陈天生闻言立即挺身,在厅房内打圈狂奔,看得小白、伍穷一头雾水,深觉只要有一天向此狗贼种求苦,肯定给他玩个半死,失尽尊严。快乐的苦来由哼着啦啦啦的调子,骑在肩上拍打人脸又揪扯发根当作骑马般,大叫大嚷道:“快啊!跑啊!啦啦……跑啦!啦……”正在奔跑的陈天生突觉一阵腥臭自头顶压下,急奔中脑海灵光一闪,突然惨叫,死命推开骑在头上的苦来由,怪叫不停道:“哇!妈的,尿呀,你在我头上撒尿,哇……天啊!好臭呀!”只见黄得吓人的臭尿,从头顶上一直渗滴流落人脸,眼眉、眼目、唇边全是臭黄尿,一滴一滴在下巴滴走,发上湿透一大片,恐怖异常。小白、伍穷看在眼里,竟再也忍受不了,倒地捧腹狂笑,良久不停,笑得疯且抽搐。陈天生不敢用手去拨,只好不停摇头,但却立即被苦来由喝止。“停!不准摆动半分,臭公子要害我再泡药尿么?现在你全身气血正运行急疾,药尿从发根、七孔渗入体内再透过全身通行气血,直落下肢,当抵至子孙根处,便聚药力除病毒,摇走一滴便少一分功效,下回不一定吃狗饭便救你,说不定要你更好受哩!”苦来由的一番解说,比点穴更具功效,陈天生一分一寸也再不敢移动,任由黄尿脸上乱爬。但说也奇怪,下体顿然传来阵阵暖意,刺痛感觉随之消减,药到病除,立即见效。“真……真的痛楚立消,道医妙药神效,果然神奇,妙啊!妙啊!”活像重生的陈天生痒、痛消减,人也回复光采,说话竟突然雄壮起来。苦来由命药奴取一物给陈天生,打开一看,竟是一条长长的马儿子孙根“马鞭”是也,干化黝黑,腥味未消。“要根治好风流病,便把它吃光吧!”苦来由坐回椅上道。张口便咬,陈天生立时狼吞虎咽,再也不敢犹豫。“笨公子,叫你吃光它,是叫你回家先磨成粉末,再煮成药茶饮下肚啊!你妒忌它比你更大更粗么,咬它吞它干甚么鬼?”苦来由怒斥道。陈天庄立时如梦初醒,急忙把它包得妥当,收藏在身,恭敬从命。苦来由笑道:“还呆在此干甚么了要本道爷再请你吃碗狗饭么,病都治好了,又给了你药,还不快走,别留下放臭屁啊!”惨被玩弄得半死的陈天生得悉病已痊愈,连忙拜谢离去,头也不回开心退走。小白、伍穷把一切看在眼里,很明白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实在不知将被对方如何折磨、玩弄,竟思之心寒,却又苦无对策——第三章开心笑梦儿小白、伍穷正要低声下气,向苦来由乞求救治公主毒病之际,门外吹来一阵清风,芬芳怡人,直教人魂迷神荡,醉入其中。三人视线不禁移向大门进处,只见绿纱瓢曳、身段玲珑的一位十八佳人,蛇腰舞动,摇风摆柳地姗姗进来。薄薄衣纱却紧紧包裹着浮凸夸张身形,双峰高耸、纤腰只堪盈握,美臂丰满。更要命的是朱唇皓齿,粉嫩肌肤,配上秀眉刀弯,一动便是千种媚艳风情,虽是庸脂俗粉,但已足够教人春心勃动。突传来阵阵线布撕裂之声,小白、伍穷随声望去,那可恶的道医,竟禁不住春情催策,那话儿兀自隆起挺硬,一小凸物于下胯裤中展现。小物主人却醉人色迷,竟全然不觉,待进来娇娃掩脸讪笑,道医才惊觉尴尬,胡乱抓个碟子挡在前面便算。好个爱玩弄人的苦来由,原来是十足色鬼,只是一般媚俗艳色便已控制不了,急色真比当日饿慌了的神相风不惑更甚百倍啊!“小姐是来求医么?放心好了,本道爷本着悬壶济世,医者父母心,必全力以赴,医药不收分文,只求玉人康健,永艳照人间,色相不衰殁。是急病、内腑伤痛还是患上奇难杂症?来来!快让我先为你把脉,先坐、先坐。”苦来由急忙让坐佳人,毕恭毕敬的温文百雅,态度与刚才有云泥之别。小白、伍穷面面相观,被吓得呆若木鸡、不能言语,只相对摇头叹气。小白叹道:“好一条“道淫虫”啊!”伍穷笑道:“犹幸小小“道淫虫”还有急色弱点,否则他破裂裤头而出,便不堪设想了,哈……”说是把脉,道淫虫却只是不停抚摸玉人香臂,不停的上下流连,双目盯着微露酥胸,竟不移动视线半分,更甚是口角不期然流出唾沬,他妈的见鬼了!“唉唷!好痛哩!”媚女子按着夸张酥胸痛叫,话声虽不娇俏,略嫌低沉沙哑,却仍令道淫虫如遭电殛,全身打冷颤。“胸病,好极,痛得好,必定、必须要本道医来检视清楚,包管美人儿立即痊愈,医这部位本道爷经验最是丰富哩!”老实不客气的苦来由,双手便把按胸之艳娇双手撑开,凝视着高耸乳房,脸红耳热,早已入迷醉死。娇娃嗲声道:“那……该如何检视伤痛啊?这部位……可有点儿不大方便哩。”道淫虫已色迷心窍,又哪里听得入耳,敷衍地道:“不能讳疾忌医的,先要彻底检查!”说罢,便把头儿直压向前,脸儿紧贴酥胸心房处,一派陶醉之色,唾沬就滴在娇娃薄纱上,当真色胆包天。“好暖、好暖,柔软如绵,好乳房、好乳房!”偷香时绝不手软,头儿不所在酥胸上左摇右摆,肆意享受,简直荒谬得过分。“可惜,还是不能彻底,只测知一些皮毛,但相信是大病一定错不了,最好还是立即治哩,来来来,让本道医作点牺牲,以药舌来直接探测病情、病源,一舔乳房便能凭味详细得知一切,事不直迟,待本道医先送走两位客人,立即为小姐解衣舔胸,测病救治,迟则可能有便呀!”道淫虫心急如焚,立时往小白处逐客以去。“不……先等一等哩。其实我的重病不在胸前,而是在……在下体啊!”尴尬的话语一说毕,便满脸通红,羞人答答的低下头来。下体,哗!乖乖不得了,道淫虫的小虫儿竟夸张得在跳动,唾沬如雨滴下,贪色丑态吓人得很,眼睛直望向娇娃下体,便呆住不愿移动半分,金睛火眼直望。“道医先看个究竟吧!”说时迟那时快,娇娃快手脱去衣衫,解开行头,挺身而前,任由道淫虫察视下体,豪放得直在令人咋舌。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道医竟立时耳脸而去,哇的一声便呕吐大作,不停的呕出肚里东西,更是脸如死白,气喘如牛,究竟是甚么现于跟前,致使淫虫变了呕虫。“我不依啊,道医说过定要为我治好怪病的啊!”娇娃发起娇嗔来,竟就贴身拥抱着苦来由,全身不停扭动,缠绵顶透。已呕吐大作的苦来由,立时不停打其冷颤,鸡皮疙瘩,牙门急动,呕完再呕,体内黄胆水也呕了出来,比受极刑更是凄苦,可怜得令小白、伍穷也不得不出手相救。小白不明所以道:“看到甚么顽疾,教医术妙如仙神的道爷失性痴疯啊?”苦来由艰辛地一字又一字吐出道:“这……家伙……有……那话儿……的……是男……人……是男妖……怪……假凤乱雌雄啊!”说完又是一阵呕吐,呕得已全身酸软。小白也怕苦来由真的会呕死当场,便把他拉扶过来,终于脱离了“娇娃”拥抱,道医也就停止呕吐。娇娃眼眶台泪道:“奴家虽然天生男儿,偏却有女儿外貌,嫁又难,娶亦不得,只求道医为我切掉那短小东西,让我好好当个十全美女,那便功德无量了。”娇娃上前一步,立刻吓得苦来由急退走避至小白身后,怕得要命。小白笑道:“对啊!医者父母心嘛,道医快来行善吧!”小白刻意诈作拉拖苦来由向前走,活像武功全失、没半点内力的苦来由,只懂苦苦哀求,竟真的怕得要死,全身发毛,更险些流下男儿泪。“不要啊,我会呕死的,我最怕便是不男不女的妖人,求求你小白老弟,救我,别要我再亲近她啊!”苦来由死拥着小白,躲在背后,不停大吵大嚷。“要是助你摆脱这次险境,阁下可否答应为我医治一个人哩?”小白要胁问道。苦来由立即答道:“没问题,我立即起誓,救一百次又如何,一言为定,救我、救我啊!”小白与伍穷齐声仰天狂笑,想不到天大难题如此容易便迎刃而解,世事往往出人意表,两人也不得不叹句天意也,公主有救了。要赶走娇娃又有何难,小白完成后便立即引苦来由回家,要他为梦香把脉治病。只是,道淫虫甫步出馆子,又碰上令他更入迷、更陶醉,爱得死心塌地的女子,她的名字是十两。“看啊!此妞儿的奶奶真大,我还闻到一阵阵香昧,好诱惑啊,十两的奶奶一定又软又甜,美妙不得了。”回家途中,便一直被类似的形容字眼包围狂轰,道医愈说愈离谱、愈夸张,简直是在精神上非礼十两,先前的教训便已忘记得一乾二净,不留痕迹。伍穷几已忍受不了他说十两说个不停,难堪又烦躁,要不是小白及时转身,阻止冲动的伍穷,可能已展开浴血战了。身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道医苦来由非但全没半点庄重感上,而且近乎行为荒诞,生性狂妄怪异。在他身上,确直难以找到半点绝世高手该有的英雄气概。但小白却真切的感受到,此人与自己拥有相同性子,都能快乐地活在武林里,完全潇洒自我,不被世俗拘束,是真正开心快活人。不停的嘻皮笑脸、胡言乱语,直至见到武林上,最艳绝色第一的耶律梦香公主,苦来由立时态度剧变,一切笑脸在剎那间便消失无形。“暖水一盆,木头一块,石头一块,快!”神情凝重的苦来由说出所需后,便伸出五指为公主把脉,小白现在才看清楚?道医的十指竟比平常人多生长一节,共四节之长,更且色泽光亮,甫运功探脉,阵阵浓烈药味便从指尖散发,芳香溢室,倒也奇诡。十两择来一盆暖水和木头、石块,已全神治病的苦来由,对十两竟一反常态视而未见,眼眸里充满疑惑,只捧起水从公主头顶天灵处缓缓倒下?让她全身湿透,才于身后按背挺掌,内力源源输入其体。道医刻意只抬起公主左手,斜斜而下,内力逼得梦香全身发烫,一道热炙劲力急动四窜,急奔五脏百穴,便汇聚左手“阳谷穴”,吐劲疾射,先前渗入梦香体内的暖水,便如水箭射落入盘,不同的,是全皆化作乌黑腥臭,嗅者欲呕。苦来由把大半截木头轻轻浸于毒水里,再拿起来径轻摸一把,坚硬木头顿化作飞灰粉末,飘扬四散。小白等惊讶之际,道医再把石头浸入毒水中,虽未致同样灰化,但石块表面也立时出现无数洞孔,显见毒水腐蚀之力异常强烈。眉头深锁的苦来由,在茅舍内不停踱步,苦苦思量解毒之法,好一阵子才长叹一声道:“公主沉醉于“舞夷族”毒学中打滚,该当知悉其中凶捡,毒性烈化潜藏五脏,内力终有一天遏止不了,毒害毁脑,失性迷入茫然,变作“毒狂”,从此永不翻身,比死更苦啊!”梦香幽幽笑道:“先道谢苦大夫为妾身医治顽疾,梦香当然得知毒学中至此境界之苦,但世事往往又岂能任我掌握,当我肩负救国救民的大重任前,一己性命又何足道哉!”苦来由愕然道:“如此疯狂毒力,天下间又有哪些高手能敌?此人必然是不世奇才,武功高绝难测啊!”梦香道:“要杀天下间五大高手之一的神兵急急——余律令,梦香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纵使同归于尽也要手刃仇人。”余——律——令!震撼江湖的名字,凭借创造神兵武器,不断纳徒传授新招怪技,组成不可小观势力的余律令,小白对他有着谜一样的疑惑。梦香叹道:“可惜,始终还是杀不了他。看来单凭提升毒力与余律令决战,就只有变成“毒狂”才有取胜把握,唉!可惜“毒狂”本性迷失,难以自控,又是徒然!”小白待二人停住话了才问道:“要治好公主顽疾,有何良方妙药啊?”苦来由道:“依脉象显示,毒性已不断扩散,医得了心,又难料理肝、脾,治好肺毒,肾毒又控制不了,五方四散,不出一百天,毒性便能毁尽一切心性,全身都是剧毒,便成“毒狂”,沾上谁,谁便一命呜呼毒死。算是大罗神仙再世,也绝对不能医好毒病。唯一方法,便是“万寿无疆”。”小白急忙道:“是在“死荫幽谷”里的“万寿无疆”!”苦来由点头道:“对,“万朝”的圣物“万寿无疆”能保永恒不死,长生不老,虽是传说,但此物乃神药也,以此为药引,便可制成化毒灵药,尽驱毒性活治病。”小白昂然道:““万寿无疆”!五天后便是毒雾散尽之时,我小白必定闯进“荫幽谷”,夺得“万寿无疆”回来。”苦来由失笑道:“哈……小白老弟,阁下当然是了不起的风云人物,但你也太小观其它一心夺宝的对手了。”一个箭步,苦来由竟突提腿如浪,疾卷向小白,急劲腿浪把小白绞缠,退之不得,小白只好挥拳对轰,一眨眼间便拒挡了三十七腿,连退五步之余,胸口仍留有挡不了的第三十八腿腿印,地上也被腿劲压轰得凹陷裂开了。苦来由收招笑道:“凭你武学修为,史认屁、老太爷、胡说八、胡说道、刘、关、张三兄弟等是足以一斗的,但请别忘记,此行最大敌人,是与本道医齐名的杀人狂魔——病魔,单是他旗下两大弟子,恐怕小白老弟已叫苦连天了,要夺宝还要力敌无数天险,绝非想象中轻而易举啊!哈……”小白也不回话,但挺身急进,竟又反过来攻向苦来由,只腿翻飞,又是同一式的腿浪,恶浪直取苦来由,道医愕然之际,没有拒挡迎上,只是闪入浪腿之中,左闪右缩,怪模怪样的,总在腿浪力弱浪顶中座下身子化解,但招式虽破,面色却是难看之极。小白收招,无功而还,但苦来由却是呆呆的不大能接受先前所见。苦来由道:“终于见识到昔年盗圣前辈的“盗武”精粹了,由小白老弟融会出招,简直惊天动世,想不到我的招式没半点瑕疵,却仍有遗漏,小白奇才真超凡,果然是一代天资,佩服,佩服。”要教五大绝世高手中的道医苦来由衷心佩服,小白当然是把偷来的腿招演绎发挥得更淋漓尽致了,但伍穷看在眼里,却绝对看不出小白的腿招与先前所见有何分别,一头雾水中,惑然未明。苦来由笑道:“伍穷老弟,别胡思乱想了,看看小白的收招坐马姿势,便一清二楚了吧,在攻杀出招上,咱们都一式一样,但小白竟改良了收招后的姿势,坐马待敌,留有后着。浪腿勇往直前之余,又防敌人破招后偷良。本道爷攻招十全十美,却忽略了可能遇上更强敌人而欠缺固守,小白便是补了此遗漏处。”苦来由耐心解说后,伍穷终于明白通透,也不得不佩服小白武学修为之完美。“要闯“死荫幽谷”,险阻强敌实在太多,若小白老弟决心上路,只有与本道医联成一线,加上伍穷、十两协助,凭此等实力,或许还可跟其它对手旗鼓相当。”苦来由单刀直入,相邀小白等一同寻宝。小白道:“原来道医也有意闯谷夺宝。”苦来由道:“其它宝物对本道爷没半点吸引,我只是要拿取一点儿“万寿无疆”作为药引研究,它的长生不死奇力,委实太过神奇,本道爷曾答允师父,在有生之年必闯人谷探查出内里谜因。要是能解出“万寿无疆”神药之谜,天下间不少奇病绝症,也就能医治了。”苦来由始终是一介医者,当然关心灵药现世,凭它能治百病,自是兴奋不已,对他来说,甚么神兵宝剑、金银财帛,可绝对及不上灵药的魅力。小白笑道:“好,咱们各有所需,便结为联阵,一闯“死荫幽谷”!”苦来由高兴之余,眼角斜视十两大胸脯上,又是色迷迷的嘴舌大动,伍穷看在眼里,恨不得骂他祖宗十八代,却忍住气走上来挡在十两身前,把苦来由视线完全阻住,反气得苦来由头顶生烟。正午时分,睡在床上的耶律梦香被阵阵怪声惊醒,怎么会有断断续续的婴孩啼哭声,彷佛就在不远处。公主披衣落床,甫出底房,便见小白所造之婴儿床上,竟有一初生男婴呱呱啼哭,梦香惊愕之际,连忙抱在怀里呵护,说也奇怪,小婴孩给暖意抱拥,便立时收敛哭声,并且对公主露出纯真得惹人疼爱的笑容。梦香用手指头抚摸婴孩面颊道:“好乖乖,是谁把你丢弃的啊?哭得如此伤心,是否要吃奶呢?”“快啊!快啊!”一仆一碌走进屋里的快七岁足的朱小小,拉拖着一个猪头猪相的大婶冲入屋内,气冲冲的满头大汗。“奶娘啊,就把乖乖交抬你好了,怕怕啊!”原来是朱小小带来奶娘给婴孩喂食,梦香把怀中可爱的婴儿交给奶娘,蹲下来对着朱小小道:“朱小小大爷,怎么家中多了个初生婴儿呢?究竟是谁经手的?”“当然是我朱小小经手。”把手指头指着耳子的朱小小一派自豪,却把问者弄得糊胡涂涂也不知所谓。公主失笑道:“小小大爷,凭你七岁娃儿也能生下小婴孩么了岂非天下奇闻,能人所不能?”“不……当然不是我生下的啊!是我朱小小经手从五十里外的“天神庙”讨得回来的,那里的孤婴很多,人家爹娘被山贼杀了,朋友们或好心人便送上神庙,只求能生存下去便是功德无量。那住持见我求得恳切,又绝非奸徒,便把一个刚送来七天的初生婴儿交我抱走,一路上这小子还尿得我衣衫尽湿,又啼又叫,真烦人啊!”原来竟是朱小小的杰作,委实教公主诧异。“小小大爷啊!你如此年纪便想当爹爹了么?真古怪离奇,是不是小白的主意啊?”此等行径又岂能瞒骗智谋高绝的耶律梦香,朱小小立时哑言失声。“嗯……公主,婴孩怪可怜哩,他已认定你是娘亲了,千万别又拋弃他啊!”奶娘喂完奶后,朱小小便把婴儿交给公主,注他窝在公主的臂弯里酣睡。看着可爱的他无忧无虑地熟睡,纯真得令人市醉,公主忍不住吻了他像苹果般的两颊,软滑肌市微暖芳香,小小婴孩五官秀气端正,如扇子的长睫毛下隐藏着一只会说话的眼睛,最有趣还是肥胖的十指,白里透红,委实趣致。公主醉于婴孩可爱之余,小白已从外步入茅舍,手里尽是婴孩童服,一大堆式式俱全,看得公主立时失笑。“又是你的古怪主意?”梦香笑着对小白说。“来回“死荫幽谷”寻行的一百天,没有了我陪伴梦香公主,总要有个份量不比我差的他,来代替才成啊!我跟朱小小一同抱他回来的,小乖乖哭得好厉害,但说也奇怪,他倒却与你真的有缘,在你怀中倒头便睡,该吻他一下啊!”小白吻在婴孩脸上,竟立时惹得婴孩呱呱啼喊,哭个不停。小白吓得呆了,幸而有公主呵护,不消一会儿,婴孩又乖乖入睡,小白再也不敢打扰,说话也尽量把声调放得低低的。朱小小、奶娘当场失笑,小白终于遇上他生平最大的克星了。怀里的小孤娃,生命每天渐渐成长,散发出强烈的生命力,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反观公主一天又一天的接近死亡,生命渐次黯淡无光,对未来只有痛苦与恐惧。无疑此婴孩所拥有的正是公主所缺的,他的出现将可使公主对生命有新的追求,能坚强地活下去。“放心吧!小白,梦香不会轻易倒下来的,待你夺宝回来,治好我的毒病,婴孩已快学会爬行翻身了,再过一些日子,梦香会教他唤叫爹爹、娘亲的了。”公主笑道。小白吻向公主俏脸道:“也许上天使是教咱们该得的孩子投胎此婴身上,为梦香公主每天带来欲笑。来吧!咱们先为他取个名字。”公主笑道:“婴孩当然跟你姓笑了。”小白道:“是咱们梦寐以求的孩子,又是梦香的孩子,那便叫“梦儿”吧!”公主笑道:“笑梦儿!”小白道:“对啊,笑梦儿便是咱们的乖孩子!”“笑梦儿又尿尿了啊!”朱小小指着湿了一大片的白布,啥哈大笑起来。顿然满屋都是欢乐笑声,笑梦儿确实为小白、公主带来最真切、也最需要的欢乐笑声——第四章泼辣寒烟翠拥抱,是一种人类最原始的感倩相交行为,相互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热暖气流交缠,各自的心跳声也让对方同时感受,如此亲近感觉,自是亲切得很。愈是拥抱得久,一旦分开,失却暖流、亲近感受,若有所失,忽尔空虚起来,失落感最易令人陷入迷惘中。因此,热烈拥抱的一对,只愿永不分离,依依苦缠,更何况是生离死别。小白、耶律梦香狠狠拥抱在一起已两个多时辰,今天是小白与伍穷、苦来由及十两,一同上路前往“死荫幽谷”寻找宝藏“万寿无疆”的日子,这一天终于来临了,此去一别,小白要进入迷茫死局绝地,九死一生;公主的生命也一天比一天枯萎,他朝能否重逢,谁也没半分把握。小白道:“那朱小小大爷送来了火折子,给我作礼物上路,他说,每在黑夜燃起火焰,我便会记起他,这个为我取暖拿光的小子,他要一生一世为我成大业取暖拿光,示意我一定要回来,继续拿他的火折子奋斗下去。”梦香道:“七岁小孩便如此具心思,看来他爹朱不三没走眼,这小子终非池中物,他朝定能创出一番功业。”小白道:“三位仙子也送了礼物给我,是一小块铜镜子,她们说,大伙儿都在等着看见我的脸容,是胜利的脸容,叫我回来前先练好笑容,为咱们带来喜讯。”梦香道:“只要是小白,就算外貌千变,但善良、不羁性子永远不变,散发胜利意态的又何止脸容,身上每一分寸也气度非凡哩。”小白道:“呵……可对我太抬举了。但我还是较喜爱将军送上的道别礼物——一块甲胄战衣上的铜片,他认真的对我说,要打造二千万块同一式样、又圆又平滑的铜片,来穿成甲胄,交给咱们准备扩充的合共十万铁甲大军穿在身上,因此,他要我时刻紧记,必须切记夺得宝藏回来,咱们好需要一大笔金银来建立强大军队,十万铁甲精兵。”梦香道:“将军始终是最令人敬佩的战场人物,可惜咱们一直未能供给足够资金,让他竭力发挥,委实难为了他,也令将军的才华未能完全展露!”小白道:“每一位给我的送行礼物都很有心思,都让我铭记在心,但我在想,梦香公主的礼物,一定不比他们任何一人失色,我送给她一个笑梦儿、一幅巨大画像、一粒“深心石”,都是心意之物。”梦香道:“每一份礼物,都充满着爱,很暖,很教梦香喜极垂泪,然而我却一直送上的,都是无形的关怀、爱心、辅助、劝勉,小白很想要一份实物来想念梦香。”小白道:“最好是拿出来便能想起我的温柔梦香公主。”梦香从身上取出用锦布包裹着、软绵绵的礼物,便交在小白手上,说道:“但愿有了它陪伴着公子,公子能永永远远的惦记着耶律梦香公主!”说罢,公主再轻轻一吻小白,便引着三位仙子回头走入茅舍,再也不回头。苦来由过来搭着小白肩头,拉他一同离去,只见小白拆开锦布,公主的礼物竟是一块手帕。苦来由道:“又不是新手帕,送来一块旧手帕,是担心小白老弟没东西抹臭汗么?真摸不着头脑。”小白幽幽道:“公主送来的,并不是一条手帕而已。”苦来由道:“甚么?这的确是一条如假包换的手帕啊……怎么可能有错?”苦来由不敢拿起来察看,但凭他锐利眼光,绝对有十足信心,手帕便是普通不过的手帕,顶多是较为贵重的货式而已。小白叹息道:“公主只是用手帕来盛着送给我的礼物——泪水吧!昨夜她破天荒的哭了半夜?虽是偷偷哭泣,但我可异常心痛,她甚么也不好送,就送了泪儿陪我上路、陪我争战,苦来由,你觉得古怪嘛?”苦来由突有所醒悟道:“古怪?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也许公主有她自己的独特见解,咱们很难一一猜透哩。”小白道:“苦来由兄,怎么你仍在骗我?对公主送来泪水给我上路,原因你知得最是清楚。”突然而来的单刀直入,像是捣毁了苦来由一直经营的一些幌子,道医尴尴尬尬的,倒不懂如何回答。小白道:“依我猜测,公主该是在我找到老兄之前,先派三位仙子,教你神魂颠倒,依她所指示办事了吧。”一语道破,苦来由惊讶之余,也就只有嘻笑支吾以对,低下头来不敢正视小白。小白续道:“道医前来替公主把脉探病源治法,所谓必须以“万寿无疆”才能治活,只是公主要骗我到“死荫幽谷”夺宝之计,神药未能驱除烈毒,一百天后,公主便毒发成“毒狂”,此行绝对于事无补,道医,小白猜的都一点不错吧!”苦来由不得不点头苦笑道:“老弟智谋奇才过人,想不到公主的布局骗计也瞒不了你,不错!“舞夷族”练毒至此,毒性入心入肺,任你灵丹妙药也驱除不了剧毒,“万寿无疆”神效无穷,但绝对救活不了毒性已深入五脏的耶律梦香。”在旁一同上路的伍穷、十两,惊闻色变,十两顿时悲从中来,梨花带雨哭成泪人,伤心得无以复加,此去一别,原来便可能是生死分离,怎教十两不失声痛哭。苦来由奇怪问道:“可是,老弟却愿意依照公主安排而去,不坚持留下来陪伴在侧,真令人费解。”小白道:“夺得宝藏,建立强大铁甲神兵,立国为皇,是公主对小白一直的期望,在她面临死亡前,我怎能教她失望。公主一定能看到我把宝藏带回她眼前,再建国立业,我一定在她临终前尽最大努力,达成她的期望,教公主含笑赴黄泉!”小白很明白,在一步一步踏向死亡的公主心里,只期盼她唯一心爱的小白,能成就大业。从“剑京城”到“风流山”,这绝对是耶律梦香对心上人唯一的期望,他,又怎能让公主失望而殁?小白道:“生离死别,乃人生必经,能含笑九泉,才算不枉此生。每隔六十年才能进入的“死荫幽谷”,正好在此时让我上路,顶天命而启,顶大运而行,要是如神相风不惑批言所述,天要降大任于我身,小白只好顶命为皇,经历风霜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尽力而为,不为命运而活,要命运为我人生创造无限!”苦来由笑道:“不为命运而活,要命运为我人生创造无限,好,有意思!有意思!”十两仍死心不息道:“苦少爷,难道公主的毒病,真的不可能驱除救治,必然的毒发成“毒狂”么?”苦来由道:“也不一定,依我所知,一百年前“舞夷族”的一位先辈,曾以深厚内力吸化己身烈毒,非但不受毒害,更溶入体内成毒力,武功因而大有增进。只是,公主内力与先辈有天渊之别,要化毒成内力,又谈何容易。控制不了然毒,便必然被它毒害成“毒狂”!”小白黯然回顾,遥望远方,与心爱的耶律梦香再挥手道别,他已不存能救活爱侣之希望,但夺宝藏成大业,便必须达到,绝对不能让公主失望。人生起伏变幻,总教谁也猜不透。一年多以前,小白仍是生性不羁、毫无目标的初入江湖少年,风不惑批言他必是翻云覆雨、建国立业的大英雄,小白仍不肯相信半分,今日,连自己也不得不走上大道。人行人路,天定天数,两者却配合得天衣无缝,天意如此,真教人心悦诚服!从“风流山”往“死荫幽谷”,沿路群山环抱,古树参天,位于“武国”与“天法国”之边疆交界处,波平如镜,垂柳迎风,如此湖光山色,倒也教人陶醉万分。小白生性泰然,不会让解不了的抑郁终日缠绕,竭力沉迷眼前景致,尽把烦忧拋于脑后,竟真的能回复活力,目标就只放在夺得“万寿无疆”宝藏。一路上,道淫虫苦来由也不断找机会逗十两说笑,又献殷勤、又挤眉弄眼,色迷迷的双目一直不停盯住她的大胸脯,运用思想对十两进行非礼,教她大感尴尬之余,也只好不停拉来伍穷左挡右挡,免却道淫虫夸张的“性骚扰”。四野无人,忽然传来一阵啾鸣声,只见群鸟在飞舞,雀儿羽毛七彩缤纷,霎时间清静绿林如绘上七色姿采,愈是飞舞,愈见艳丽,活像人间仙境。随群鸟之后,一道飘纱穿梭,在枝头老树间摇曳纵跃,飘纱之内,隐约竟是一副娇俏笑脸,雪肌藏纱纺之内,在空中飘扬,看得大伙儿如醉仙境梦幻。一道熟悉的声音又传入小白、伍穷耳里,那丑恶的道淫虫,那话儿淫根又凸了起来,好生难看。苦来由竟完全迷入头上色相情景,十两立时魅力尽失,一点也不能吸引道医了。在苦来由眼里,完全是头顶上娇俏仙女的影像,只十七岁上下的妙龄少女,飞跃于二十余尺之上树林顶,追逐七色鸟儿,健康雪白的身形教人神迷魂荡,飘啊飘、跳啊跳,活像以动作奏出自然乐章,羞花闭月,色授魂与,苦来由已给迷惑得忘情失性。禁不住弹射而起,一手便轻轻擒住了黄羽红嘴鸟,苦来由定在树顶少女身前,左手缠树,右手递上鸟儿,笑道:“不用辛苦,此鸟儿便送给姑娘好了!”“笨龟蛋!”粉拳迎脸轰来,打得苦来由鼻塌兼仰后,脸庞顿时扁成一片。可见少女非但不领情,更狠狠一拳招呼,教苦来由吃了苦头。金星四冒的道医,却一点也不见发怒,反而大力索嗅着少女粉拳香气,陶醉不已,自得其乐,满脸尽是兴奋痛快。“好香啊!世间上竟有如此醉人仙香,今日嗅得,实在有缘,香啊!香啊!”苦来由不停的嗅完又嗅,简直乐在其中,享受之极。鸟儿给苦来由跃上捕擒其一而惊动,急飞远去,直教俏丽少女立时怒不可遏,失望又恼恨。“都是你这大笨龟蛋不该,本姑娘在追逐鸟儿,便是要欣赏它们奔飞惊吓时的笨样傻态,你却自以为是,擒捕鸟儿吓得大伙儿剎那间飞远以去,你啊!快赔我失去的痛快。”女娃儿一手抓住苦来由衣衫便扯,横蛮性子尽现,便把道医从树上拉下地来。小白等在此时才细看少女芳容,眉宇间一道异常骄蛮之态,配合天真烂漫的真性子,倒也尽现少女毫无修饰、琢磨的娇态。玉立亭亭,五官不停随古怪心意,态转形变,活泼得教人甜在心里,如此纯真气质,与一般人世烟花媚艳,又的确是各走极端,难怪看惯俗气艳色的苦来由着迷醉倒了。少女四肢修长或叉腰或指捣苦来由,神态活灵活现道:“笨龟蛋,你如何赔我失去的痛快?快说。”定睛呆呆凝视着少女的苦来由,早已醉迷心痴,又哪里听得懂其中意思,只要少女愿意多留在身边一会儿,看来要他割下头颅任对方安坐,亲亲香臂美股也极之愿意。苦来由模模糊糊敷衍道:“好啊!罚我,重重要罚,姑娘出主意好了。”闻得眼前人竟愿意任由自己处罚槽塌,贪玩之极的少女顿然兴奋忘形起来,心念一转,便抽出长鞭,疯狂向苦来由鞭打,啪啪之声此起彼落,重重鞭得衣衫也碎了数片。“好玩呀,哈……痛快呀!”少女狠狠痛打,竟高兴得拍手跃起,异常满足。苦来由护身罡气强劲,等闲之辈又如何能伤他,毫无伤痛感觉之余,仍凝视着眼前绝世美人儿娇态,兀自沉醉。“嘘!原来你的护体罡气教我伤不了你,一点也不好玩哩!”少女发觉苦来由竟不叫痛,毫无苦楚反应,一脸不是味儿,完全失去了兴致,转身便欲离去。苦来由急得忙挡身在前道:“好妹子,怎么不继续罚打我啊!是我运了劲儿满足不了你么?好……我真该死,这回再也不敢运劲了,你狠狠的打个痛快吧!”“真的么了好啊!好啊!”少女竟开心得拍起掌来,咬牙切齿运起狠劲,复如铁棒重重轰下,竟比先前劲力强了五倍以上,明显是收藏了真正内力,待笨龟蛋入局才狠狠一复报仇痛打。“啪”的一声,一道深陷血痕从额顶直下,穿过两眉间刮过鼻梁、唇口、下颚,血丝微微渗出,哇的一声惨嚎狂叫,痛得活该的道淫虫死去活来,直倒在地上滚来滚去,掩脸叫苦,全身急剧抽搐,凄厉呼痛之声响彻云霄。横笛泼辣的少女高兴得狂笑大叫,笑容更是灿烂,人也更显俏美,捧腹道:“还没罚完哩,笨龟蛋,来吧!咱们再玩一百回合啊!”话方说完,十尺长鞭已挥出、复往苦来由的颈项,少女急提气奔走,就把苦来由在地上拉动拖行。“千万别运劲啊,否则要你再挨我一百鞭哩!”少女急走中连忙提示,苦惨道医迷入色相,怎敢违抗,任由她在沙石地上拖行急奔,背项衣衫尽扯甩散碎,肉骨磨伤,虽末致血肉模糊,但尖石也在背项上刮出无数长长血痕,更染得血红赤路。苦来由不停叫痛,少女便拖奔得更加起劲,狂态盛现,笑态淋漓,向上仰望的苦来由,瞥见美不胜收灿烂笑容,竟就完全忘却身上苦痛,痴痴呆醉,眼目全被笑态攻陷。轰的一声头顶狠狠撞上大石,苦来由晕头转向,目眩神昏,刻意教痴色狂惨受头顶苦楚,那少女掩嘴更是笑得猖狂,并且拍打树干发泄心中乐透快意,笑容清丽见狂,又是更迷人爱死。金星四冒的苦来由,好一会儿才定神看得清楚,教他死心塌地痴迷的少女身旁,竟多了两个八字咸湿大胡子,同是贼头鼠目、双眉斜斜低垂、凝视着道医,露出古怪表情来。一个肥大一个高瘦,相貌当真平凡土气。“我倒一早便算死苦来由斗不过咱们翠儿哩,甚么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出色个屁,看啊!就头破血流倒在身前。”肥头儿耻笑道。“也许是他一早吃错东西拉屎拉得手软脚软吧,一定是了,否则怎会如此窝囊不中用。”高瘦头儿也来一番伟论讪笑道。肥头儿不忿接道:“可不止吃错东西呢,如此混帐,该是早已或残或废,说不定早患绝症死疾,根本废人一个。”高瘦头儿也不示弱斗嘴道:“啊!道医苦来由要死了,死得好惨啊!相信是风流病死哩,走啊,走啊,不必理会这臭皮曩了!”二人一唱一和,说完便拉拖着少女离去,小白等三人追上来,看得二人如此无聊,自说自话,倒也不明所以。“胡说八、胡说道,你俩又在胡说八道啊!”弹射而起的苦来由,一身是伤,血泊泊而下,怒视着两人。肥头儿与高瘦头儿见苦来由伤不了多少,也就停下身子,与他对峙。原来二者便是在“神国”,被神长大老轰逐出“神教”的武林高人胡说八、胡说道兄弟。“要杀我苦来由,凭你俩便成了吗?”苦来由挺腰笑道,显是向二人挑戟。“当然不成啊!但有我翠儿寒烟翠,还怕治不了你这头包心淫虫么?”娇俏爱虐玩人的少女,竟然就是“神国”之首,神长大老独女寒烟翠。江湖中传闻此姝被父逐出“神教”,也不知为了甚么原因,从此便在“神国”捣乱破坏,弄得一塌糊涂。“哈……那么大家也不把咱们看在眼里了,真他妈的狗眼一人,臭口烂牙鸟舌头,你等娘亲定然是从屁股臭孔同生出你们来,如此笨实脑袋,不知所谓哩!”说出一大堆如此脏话,不用说也是乌口粗语的伍穷了。“原来三位与苦来由联成一线,同闯“死荫幽谷”欲夺“万寿无疆”,那只好在此先毁去三位双足,那便行不了哥哥,倒免却浪费脚力哩。”胡说八又在胡扯他的大道理。胡说道立即接道:“更可从此留在此风景秀丽丛林生活,二男一女结成“家”,日日夜夜三人同床快活玩乐。”胡说八嘻笑道:“生个孩儿三不像又像三人,两个爹一个娘,三双手六只腿子照顾,幸福啊!幸福啊!哈……”“杀斩你娘奶奶的熊狗口笨臭瘦肥猪杂种米田共!”败刀疾斩,刀劲扑脸尽现杀意,胡说八、胡说道身后突飞射出两团人影,舞出一轮刀光,合力挡去刀招,挫住刀势。身影甫落,原来胡说八道兄弟身后一直藏着两个五尺短身小子,同是二十不足少年,一个手持十字形古怪兵刃,四方各是尖矛枪、利刀、长剑及铁棍,手握十字中央扣死挥动对敌。另一则左右手各执两长兵刃,左手是枪棍,右手是刀剑,手掌比常人大逾半的肉掌,五指紧扣握住兵器,倒也怪模怪样。伍穷看在眼里,古怪奇诡总觉不是味儿,不屑道:“搞甚么烂臭猪兜鬼怪笨鸟龟孤儿蛋蛋出来,拿着多一点武器便能杀人么?真不知所谓到极。”寒烟翠笑道:“他们便是胡说八道座下二徒,十字神兵的是吴三,使四种武器的是吴四,吴三、吴四兄弟是也。”伍穷正要出手教训之际,苦来由却一脸正经的出言制止道:“先别动手,关心咱们闯“死荫幽谷”的朋友可不止眼前五位,没听错的话,该是盘据“武国”三城,专事抢劫的贼世家“五代同堂”也来凑热闹了哩。”说罢,众人静心耳听八方,一会儿才闻得果有草木杂声与马啼奔策之声,来人非常之多,显见道医苦来由内力,的确是在小白及胡说八道等高手之上。轰然巨响,四周参天古木同时塌倒下,五十红巾裹头贼兵少年,在一男、一女少年率领下重重包围众人,之后还有四十来岁夫妻打扮,策骑两高骏神驹,六十岁二男三女乘五轿跟随在后,而一辆贵气马车戴着一对八十岁夫妻在内则排在最末,而马车顶上,灰白长发及须的百岁老人,全身被铁链穿透心胸背项再抽出,交缠全身锁住,合共八十五人,重重围住,杀气腾腾,是来取命也。苦来由拍掌笑道:“好得很,“五代同堂”都一起送死来也,老太爷、老伯爷、老伯婆、老爹、老娘、老大姑、老二婶、老三叔、老少爷、老少奶、老小子、老小姐,一起同往“死荫幽谷”受死,全家死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好有计划啊!”——第五章三代同堂剑小白、伍穷、十两及苦来由四人被“神国”胡说八道等人狙杀,但突然而来的大伙“五代同堂”,却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形势如矢在弦,看来难免一场血腥杀戮。“真热闹啊!本来只有咱们数人欣赏我杀掉白头小子及烂刀小子,如今却来了众多嘉宾欣赏,该当更加卖力啊!”胡说八在胡说中,这次却真的运起深湛内力,右掌热红得血筋暴现。胡说道当然也毫不示弱道:“欣赏个屁,“五代同堂”是来看我胡说道杀人才是啊!你别乱放笨屁,大伙儿正准备为我战胜拍掌哩。”说话同时,也催劲于掌,左掌立时骨节啪啪作响,扩大伸长了一半多。苦来由在小白与伍穷耳边提示道:“胡说八的“八方血掌”与胡说道的“大道神掌”,都练至隔空破杀之力,千万别小观。”胡说八抢先攻出,但奇怪的事立即发生,血掌并没击向小白、伍穷,却是重重击在徒儿吴三身上,五尺吴三被他的内力疯狂催策源源输入,立时体内气劲奔行乱窜,全身肿胀变大,骨骼啪啪作响,剎那间竟长大成了七尺昂藏巨人,内力充沛,抡起十字神兵便杀向伍穷。胡说道也不怠慢,掌也轰向徒儿吴四头顶,内力急逼入体内,但相反地却使吴四筋骨缩小,五尺再压得萎缩成四尺小人,但双掌却没缩小,分持四种武器同时杀向小白。吴三不停抡舞十字神兵攻杀伍穷,一时间难以摸透奥妙,伍穷也只好先作游斗,只守不攻,紧紧稳住防线。吴四则凭着缩小了的身体,不断在小白身前滚动弹跳,找寻空隙以便一举攻杀大敌,小白看在眼里,只笑不动,活像毫不理会眼前来杀自己的侏儒,静如岳峙。吴三、吴四正要窥准出击之际,四周突飞来合共六十四柄长剑,直插入地一尺,围住四人,并穿梭排列于各人身前身后,结成三个大小圆状,大圆围住中圆,中圆又围住小圆,三圈六十四剑,正是“五代同堂”中的“三代同堂杀团圆剑阵”。“五代同堂”中位列第五代的老小姐、老小子,第四代的老少爷、老少奶,第三代的老爹与老娘,六人纵身直立站于剑柄顶上,不动如山,杀意张狂,已困四人于剑阵之内。吴三、吴四不屑剑阵,提兵器劈向身旁之剑,要斩断灭其势,不动则已,一动便牵动了整个剑阵杀势。吴三先斩小圈八卦方位中八剑之坤剑,坤为阴,阴风阵阵。软剑巧碰中圈三剑,老少奶等三代六人,以脚踢剑旋飞成阴风剑斩,掠飞旋杀,先割伤吴三双臂,陷于阵中,四周顿觉尽是剑浪旋风,奋力拒挡,只能勉强抵住形势。吴四斩劈右方干位之干剑,干为阳,阳奉阴违,干剑又碰撞中圈其它正在旋飞之剑,引得正在飞旋之剑反方向突变,但半途又弹射成对反方向斩掠,两道不同方向飞斩,剑旋交织,互推策动,攻势每一变便更急更疾,吴三、吴四已愈感吃力,身上剑伤不停加添。“臭师弟,你的徒儿吴四快支持不住了,闯阵营救吧!或是向我徒儿吴三求助,倒也有可能逃出生天啊!”胡说八又在揶揄胡说道。“笨师兄,我的吴四只伤了三十六剑,你的吴三已伤了三十八剑,多了两剑,明明是吴四更胜吴三,还在嘴硬,真不知羞耻!”胡说道反骂道。胡说八当然不示弱再道:“呵……真好大个屁,你的吴四少伤二剑,但每剑人肉三分,我的吴三却只伤人肉二分,三十八剑伤人肉共三十二分,胜过你足足三十二筹,简直天与地比,云泥之别啊!”胡说道竟又能反驳再道:“请你瞪大笨眼看个清楚吧,我的好徒儿吴四只被割伤手手脚脚,全不致命,你的笨徒吴三,三十八剑中有十五剑割中头,十五剑斩伤颈喉,一剑刺穿了下阴那话儿,只得七剑穿手或臂,全集中伤及重要部位,吴四当然比吴三出色哩。”一番胡说八道的争拗后,剑阵已如电闪疾飞,急若天旋地耳,更刮动大圆外成剑风,显见威力已增强数倍。此刻就算是胡说八道兄弟同时击向剑阵,也绝不能破毁急劲剑斩旋风,把徒儿安然救出了。阵内,没有移动半分,分别站于巽位与坎位的伍穷、小白,剑阵之急移飞掠,却全没伤及二人分毫,但处于阵中的二人,却亲眼目睹吴三、吴四被愈见狂猛的旋风剑斩,不断割伤,渐成血人,三代同堂六人同时不断踢拨两圈二十六剑,已斩困得吴三、吴四无力招架,快把二人分尸斩杀。伍穷率先忍不住冲前抢救,他明白不能再碰动阵中其它之剑,以免又牵动另一次的剑旋杀势,闪身抢入吴三、吴四处,败刀力劈,一式“天有绝人之路”,劈出直闯开大剑圆圈之刀劲,二十六剑顶然崩溃散乱,但每一剑都碰撞在大圆剑圈上的另一些剑,很快便结成更大剑旋,大圈三十八剑更挑动旋入阵内,结成六十四剑大阵,吴三、吴四已乏力再战,伍穷只好一人力敌六十四剑。三代同堂六人混入大剑阵六十四剑中,或挑或踢、手拨脚缠,又射又打操控阵势,围着伍穷攻杀,六人三组,二人抢前负责运剑旋飞斩杀,四人休息,二人倦了,又调另二人一对夫妻接上,如是者轮流舞动奔飞六十四侧阵杀向伍穷,伍穷以一人之力竭力守住,偶尔才被斩割伤少许,退却伴步,斗足半个时辰,才伤了十回,退了十步,仍未败于“三代同堂杀团圆剑阵”。惟剑阵除以旋飞疾快杀人外,还含竭尽敌人体力之暗藏杀着,以三组三代夫妻轮流出战进袭,伍穷一人固守,只要渐次消耗体力,稍稍力疲,便破绽出现,自当陷入死局。小白当然看出其中奥妙关键,惟却并未加入救援,因为他对伍穷相当熟悉。伍穷已斗了近一个时辰,汗如豆大,脸上青筋盛现,谁现认定他快要崩溃倒下战败遭受宰杀,因此谁都算计错误。为甚么?因为他是伍穷。伍穷在筋疲力竭时才会刺激起潜藏之疯狂杀力,功力将急剧提升,屡试不爽,大家都太不了解这古怪的伍穷了。“臭你娘奶奶头儿的三代腥屎血尿大屁剑阵,杀啊!杀啊!”一声暴喝,劲力蓦地暴增一倍,全身衣衫被疯狂提升内力震得片片飞碎,旋飞之剑被衣衫绞缠乱了旋阵,阵势立时缓下,伍穷提刀反攻一式“一绝”,立时斩断八刀,剑阵顿然破散。“挑那妈妈大吹大擂九流剑阵,不堪一击、不值一哂、不知所谓、不伦不类、不如收摊古老还乡也罢!”伍穷破了“三代同堂杀团圆剑阵”,还有不抢尽彩头之理,口中尽力揶揄讪笑,但内心也在盘算,要是多加一重四代同堂甚至是五代同堂剑阵,自己又能一破再破么?“好精彩啊!我的徒儿吴三败得真精彩,他还站着没倒下,师弟你徒儿吴四便怪可怜了,看他真的败得一败涂地,坐在地上喘气,怪难看的,还是我徒儿胜上一筹。”胡说八又在争着较量。胡说道笑道:“看清楚吧!吴三身下的血水,流得比我徒儿吴四身下的多很名啊,师兄你始终差我一筹,可惜可惜,又是我胜上一回合。”胡说八怒道:“真的胡说八道,好!咱们不比拼徒儿,咱们来比谁能杀此白头小子,我一掌便能把他轰得彻底死去。”胡说道哪会认输,怒道:“放屁!我半掌便能轰死白头小子,不多不少,功力便是在你之上一倍。”胡说八怒道:“作你的春秋大春梦还可以,怎么才算是半掌啊?”“看清楚吧!”胡说道右手掌屈起尾指与第四指,中指屈住一半攻出“半掌杀向小白!半掌挥出锐利无俦劲风,勇猛精进攻杀小白。掌劲入耳荡心摇魄,显见胡说道武功精纯,小白纵笑挥掌迎上,便是一式师承父亲之“笑问客从何处来”,掌分三次出击,第一掌先截阻锐烈、第二掌消挫气势第三掌猛然反击,一式三掌,胡说道的半掌掌方先挫后消,再反被震退,败得无话可说。胡说道刚退,那个好争胜的胡说八,便运起赤血掌十成功力抢攻小白,胡说道但见师兄反夺机会,心有不甘,也抡掌再上,二人掌劲绞结,一阴一阳,竟配合得天衣无缝,顿然劲力增强五倍,掌劲绞混二人旋劲成风,便是胡说八道八绝之“八方风雨”。麻麻密密千掌如风雨狂打攻杀,小白一时间也想不透何故二人结合之力会陡然增强数倍杀力,随心出招迎上,竟就翻抄了苦来由的电闪神腿,全把千掌接下。内力虽未及正宗,但傲然不退,倒也扯个平手。在旁的苦来由看在眼里,不禁啧啧称奇道:“在下总算见识过盗圣的“盗武”精粹,看来下回出招,非蒙住阁下双目不可!”被人轻易学得武功招式、心法,谁都不会雀跃,苦来由更加重视小白,如此绝顶人才,确是世间少见。苦来由、小白、伍穷的一伙不好惹,来自“神国”寒烟翠等有胡说八道,老太爷合共五代同堂也没把握一举歼敌任何一方,剑拔弩张却又不敢对战,一时间三大势力胶着形势,进退不得。小白突感到森寒杀气从头顶隐隐压下,抬头张望,只见头上三棵参天大树,竟有貌如夜鹰、蝙蝠、鬼怪三个庞然怪物,在树上枝头头上脚下倒吊,一阵阴险笑声冻入骨髓,三怪人已弹射跃下,身法急劲如猛猷,分别扑向十两、吴四及老小子,星火之间已封住了三人后心阳关穴,动弹不得便一抱入怀,如鬼魅般疾急如流星飞逝于暗夜里。场中强如苦来由也感觉不出敌人就在头上,身手之快,轻功之高绝,除了“孟母三癫”之刘一线、关二哥、张三疯,恐怕也不可能再有他人能及了。“哈……诸位笨客头,咱们娘亲精心料理“生割死人宴”,借来三位小辈做菜招待,不嫌弃便来“草芦黑栈”品尝、指正吧!”“生割死人宴”,是杀人如麻刘、关、张其母孟氏僵女的残忍手段,被擒者绑于砧板上,生剖活剥,割肉煮菜,烤成佳肴,江湖上闻者心寒。传说被宰割者神志一直清醒,还被逼吞吃自己身上割下肉脏,恐怖惨状骇人听闻。三大阵营各有要人被擒,谁都无心缠斗,“草芦黑栈”就在十里前,大伙儿狂奔抢走,救人心切,只觉冷汗从背项涔涔而下,只怕三人已遭惨刑宰割。各高手也同时此试轻功高低,走在最前的不是别人,竟是那粗鲁伍穷,看他心急如焚,眼目吐火,恨不得一刀斩杀刘、关、张三兄弟。“臭你老母子七七四十九条大袋烂春秋粉肠,十两少一条汗毛,便杀你全家八个乳头六粒卵蛋三条臭虫一锅泡熟,十两啊,伍穷来救你啊!”凭着一股悲愤怒意,狂态再把伍穷内力骤然提升,超越功力高过他的其余高手,当下令谁都大感诧异,不得不对此小子另眼相看。不少时,便来到了一座偌大楼房之前,楼高三层,斗拱雄大,屋顶坡度平缓,出檐深远,整座建筑庄严德重,牌匾正写上“草芦黑栈”四个金漆大字。黑栈所处之地,正是进入“死荫幽谷”必经要塞。栈前笔直大道两旁,尽是参天大树,叶色红、黄、绿整齐相隔排列,心思种植,可见绝非一般粗人奸徒也。栈后便是无路荒漠,黄沙浩瀚,不见尽头,也是各人要硬闯之险地。轻功、内力较强的苦来由、小白、胡说八道从伍穷之后抵栈前,五代同堂却是滋油淡定,从后慢慢赶来。众人面对挑战,都不敢怠慢或掉以轻心,毕竟“草芦黑栈”是江湖上绝不好惹的杀人集团,他们能掳走三方力弱小辈,可见是有备而来。只要稍稍不慎,乱了心神,便必然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因此,甫踏上林荫大道,四人都放慢步伐,小心翼翼的眼看四周,以防阴险偷袭。只有一个伍穷,焦虑冲昏了头脑,提刀便先破门入栈,大声叱喝,直取宴厅中的丑怪皱皮老妇——孟僵女,因为她已把十两直压入盛满汤水十尺大铁桶内,烈火煲烧铁桶,危在旦夕——第六章生割死人宴民以食为先,食的文化博大精深,烹有煎、炒、煮、炸、煨、爆、烧、烤、蒸、酿、焖、纯、焗;调有甜、酸、苦、辣、咸、香、鲜,五花八门,各具特色。烹为过程,调是滋味,经烹调后的食物,才色香味全。人生又何尝有异?天下第二名厨孟僵女,经八十年凄苦人生折磨,历尽悲欢离合;昔日江湖豪放艳姬,一人下嫁三夫,融洽快活,称誉武林。可惜六十年前三位夫君勇闯“死荫幽谷”,从此渺无音讯,快乐艳姬带着刘一线、关二哥、张三疯三个遗孤,孤苦地活下去。从失去三位夫君的那日开始,孟僵女便性情剧变,一手厨艺竟聚力强练“生割死人宴”,以极残暴血腥来掩盖自身抑郁愁苦,更调训三子,建立杀人集团“孟母三癫”于“草芦黑栈”。皱皮秃发丑妇孟僵女把切台上的手丢落人猪油碟内,泼溅滚油迎向疯抢上来的伍穷。急劲冲势令自己身陷险境,伍穷只好速然顿住身子,内力透扯上衣盖脸挡油。香味浓烈的猪油淋得衣衫灰化烟灭,伍穷立被惊醒,再也不敢胡乱抢上,而且一种如针刺痛隐约自全身百穴传来,逼得他忙以内力抗拒,无暇抢救十两。“你身上的并非一般煮菜猪油,而是孟母干炸活人而得的“尸油”,“生割死人宴”以毒煮食,小心一切食物、用具都是藏险剧毒。”随后而来的苦来由见冲动伍穷已着了道儿,连忙告诫镇毒逼出毒性。小白、胡说八道三人也同时随后赶来,只见厅堂上一个十尺炉灶,奇诡怪异,灶上之后便挂上赤条条的吴四与老小子,十两仍置于铁桶内以火煲煮。孟母扯出湿透的十两,又挂在身后,与前二人同因穴道被封,动弹不得。“嘻……呵……有纯香处子作引为浓汤打底,香味定然与众不同。”孟母伸出长舌,就舔向大铁桶盛着之汤水,顿觉滋味无穷,竟快乐得拍掌叫好。身旁站着的一个头顶中央光秃、貌也丑极的十岁孩童四喜,竟也泼汤上脸,张舌舔味,同作急剧点头,大加赞好。刘、关、张三人列于灶前守护,默默无语,气势慑人,活像等待娘亲送来香饭好菜似的。只是那个张三疯不停全身抓痒,疯疯痴痴的笨外貌倒也教人失笑。小白怒见十两被任由把弄,便要踏前动武夺回小婢,但身前苦来由却力劝阻止道:“看那炉灶内的白骨,炉灶烈火在燃,烟道骨灰白里透绿,“尸骨毒灶”已烧了三天三夜,稍一不慎沾上灶毒,我这道医也不一定能救活老弟啊!”原来为了迎接众多高手,孟僵女早已起炉烧灶,加强毒力,炮制心血毒餐“生割死人宴”向来者显示杀意。慢慢赶至的五代同堂,只有缠上粗铁链、全身穿锁的老太爷与老爷爷、老婆婆进入大厅,其余数十人皆守在庭院内。功力较低的寒烟翠与吴三,甫入厅内,便显得极不耐烦道:“是煮人肉宴食么?快来快来,本小姐饿得慌,渴得很,没有熟食,先来个冷盘也妙。”孟母展现出狂笑脸容道:“好!便先来个“人咬人骨”给小姐清清口腔、凉凉舌头、刺激胃口。”吴四被重重挞在横宽六尺之巨大砧板上,砧板以上等假木造成,坚硬固实,孟母随手拔起插在砧板上的文武刀直割向吴四膝盖,立时惨叫声起,痛不欲生之声撕破先前寂静。“吴四好象很痛啊,师弟,他的叫声原来如此动听,怎么你平日不拷打杖鞭,带出美妙惨嚎,让我陶醉一下?”胡说八不上前抢救,反而在胡言乱语,一派镇定之色。“混帐!他给为师朝拷晚杖,痛得死去活来,却从未有过如此动听惨嚎哩,真大逆不道,平素不给师父凄厉惨叫声舒畅暖心窝,如今竟在人前便叫得如此美妙,此子怪不该啊。”身为师父的胡说道也只管说不动手,活像毫不关心徒儿生死。胡说八大声道:“别只割左腿,忘了右腿,咱们寒大小姐要吃,我俩师兄弟们也希望一同品尝哩。”孟母也不答话,手中文武刀先以尖锋割开膝盖皮肉,顺破剖开二寸长条口,裂口处皮肉翻开剥抽,疾刀割断筋线,便抽起膝盖软骨,先掉入盛水盆里洗冲一番,便调味以盐,放入碟中,疾射向胡说八道。“第一道前菜冷盘“人咬人骨”,爽滑甜口,请指正啊!呵……”孟母金睛火目的凝视客人反应,活像十分重视食家赞弹似的。可怜吴四失去双膝软骨,从此成了跛子,更痛入心脾,血如泉流,可惜全身穴道被封,否则定然嚼舌自尽。寒烟翠嗅得血腥味仍浓,胃口全失道:“唔,血腥昧倒我胃口,还是留给你俩兄弟分享好了。”胡说八、胡说道正要张口大嚼之际,小白竟出手咀止道:“人吃人肉,岂不与野兽禽畜无异了如此恶心,枉你俩还能下咽!”胡说八笑道:“臭小子,要闯“死荫幽谷”,谁都不准备能活命出来吧,绝境死地早晚没吃没喝,食尸吞人肉,饮血解渴,早已有预备了吧,有甚么可惜?”“适者生存,弱肉强食,这江湖武林大道理怎么臭小子还没想通?既死定了,能给为师滋味饱腹,也算留有功德啊。”胡说道推开小白手,与师兄一同吞下嚼食膝盖软骨,一派滋味无穷,细意品尝。“好爽、好甜!不愧为天下第二厨,确是道好菜式。”胡说八道相互不停称许,一头热汗的孟母立时展露笑颜,雀跃不已。吞下美味软骨,胡说八、胡说道立时脸目浮肿,双目血筋凸现,眼角溢血,不消片刻便活像胀大了一半,鲜血不断滴滴而下。胡说八、胡说道突然各自击出一掌,重重打在对方脸庞上,掌劲澎湃,把血毒尽溅飞轰散出头颅,面目才渐渐回复原貌,眼角不再溢血,浮肿消散。孟母不悦地拋出砧板上正欲煎皮拆骨的吴四,继而老大不愿道:“不拖不欠,既然两位吞吃得下我的毒菜,臭料子便回赠好了。”原来孟母的“生割死人宴”早订下规矩,若来人能吞吃下她科理烹煮之毒菜式,她便必不再有兴趣继绩以此人宰割作菜肴。这是强攻以外唯一救人之法,胡说八、胡说道心知难以硬攻杀掉“孟母三癫”,便只好吞食徒儿肉菜,以内力逼出毒来,才救回吴四一命。失去双膝的吴四,再也走动不了,当然不可能再前往“死荫幽谷”了。师父胡说道一掌轰碎他的天灵盖,吴四再也活不了,但也同时停了痛苦凄厉的嘶声惨嚎。看见有人死去,疯痴的张三疯竟高兴得头下脚上,双腿在不停碰拍,以手撑地大叫大嚷:“无膝头,笨老头,笨头食膝头,老头杀笨头,早死好意头,呱呱呱!”“我来喝那“生血阴香大补汤”!”小白踏前一步,竟向孟母挑战来。“嘻……闯鬼门关也要比快么?要喝当然给你,好香甜的啊!千万别浪费半滴一碗哩!”孟母轰出六尺大铁桶,疾飞射向小白。横里飞出的苦来由先接住已烧红炙热的铁桶,看了看滚翻冒出白烟的汤水,便递给小白,小白高举火烫大补汤直灌入肚,竟一滴不剩喝个清光,更舔舔嘴唇,连番高呼好味。一盏茶时间过去,仍未见毒力发作,吓得孟母悚悚危惧,半疯半傻的不停抓那秃头乱想,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小白与苦来由相视暗笑,原来在接桶之时,苦来由暗地里已吐了一口浓唾液在汤里,再以内力混和,要知苦来由全身是药,一口唾液能解百毒,小白早与他有了此计,才挑战饮下“生血阴香大补汤”,轻易便能救十两。疯疯傻痴的“孟母三癫”武功甚高,心肠更是歹毒狠辣,但论及智能,却只是笨头低能,就算是抓破脑袋也想不通透其中关键。孟母无奈下只好放下十两,但秃顶孩童四喜却突然痛哭拍地呼喊道:“我不依啊!娘呀娘,你说过要给我咬一口好姑娘的颈,我要吃她的嫩滑粉颈啊,不要给她溜走,不要啊!呜……”孩童在地上乱滚痛哭,就是不让盂母放走美味的十两,呼天抢地犹如死去爹娘,已十岁长大仍如此,也实在怪难看的。张三疯也来凑热闹,弯身拉住孟母左腿死命不放,大嚷:“我也不依啊!不要送走娃娃,我也要喝她奶奶,呜……”四喜诈娇哭叫也就罢了,刘、关、张三人同是六十岁以上白发老者,如此痛哭啼叫于人前,委实太不知所谓,看得众人恶心。孟母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茫茫然竟乱了性,大怒叱喝一声,提起大菜刀左一劈、右一斩,剁飞了四喜左耳,斩掉张三疯一节尾指,傻傻道:“杀你!杀你!还我夫君来,快啊!杀你,嘻……该死!”刘、关、张、四喜都不敢再接近疯傻一阵子的孟母,她因六十年前同时失去三位夫君,从此偶有刺激便会疯癫痴傻起来,但一霎间又回复正常,故谁也不敢在此时招惹她。回复常态的孟母,见孩儿张三疯与养子四喜受伤,竟悲从中来,流下老泪,呜咽道:“呜……你们伤我孩子,便要留下这姑娘一命相抵好了!”真是有理说不清,口才如何了得也不能跟疯妇傻人辩说理由吧!任小白如何才高八斗,也想不出语句对应,竟呆立当场,哭笑不得。已逼出体内剧毒的伍穷,虽心下慌乱着急,但疯妇身边全是剧毒之物,再沾上恐难轻易应付,不得不固守静待机会抢救十两。“哼!救人破毒,靠一群脓包笨头当然束手无策,天下间只有最伟大无敌、千载难逢、鹤立鸡群、武林至尊、名动江湖第一不世高手——史认屁,能为大家排难解劫。”大门外,又是一个十岁孩童,一头青绿长发,手执小铁扇,大吹大擂,更散撤出彩花金粉、香气醉人,金粉提升气势。跟着进来的便是天下第一狂妄、爱吹牛皮尊者——史认屁,看他锦衣华服绣上狂龙,白衣及地,脸长如马,头向上抬,总不下望,骄恃性子一望而知,狂妄至胸襟容不了甚么。“天下无敌史认屁万岁!史认屁最强!史认屁最威!”随后一群不知所谓的随从,便是著名虐杀变态之“残贼”,分别盲、聋、哑、跛缺陷在身,是为史认屁一万贼群部众中之组长首领,取名盲甲、乙、丙、丁;聋壹、贰、参、肆;哑东、南、西、北及跛上、下、左、右。而最初踏足入楼的小伙子,同样倨傲不堪,态度嚣张,便是史认屁独子爱儿史臭臭是也。又来了另一个不可小觑的阵营,乱局更乱,杀机四伏,楼中各人均非善类,全都切志闯入“死荫幽谷”夺取“万寿无疆”,小白看在眼里,犹未遇上夺命天险,已危机重重,反觉更是刺徼有趣,心情竟豁然开朗,激起顽强斗志,快意随来。“我的笨娘子,怎么招呼了这么多笨头到咱们家中白吃饭?柴米太多了么?”小白突然走至疯癫傻楞的孟母面前,伸手怒指斥喝,一副责骂之态,场中人都摸不着头脑。仍处于混乱疯痴的孟母,被小白弄得胡涂,更是茫然呆愕,不知所措,口吃惊道:“娘子?谁的娘子?我当然是娘子,娘子,好好的娘子。”小白竟一掌掴得孟母晕头转向,怒道:“怎么傻兮兮的对着你的大相公?是不是连大相公也辨认不了?好,那相公便再走六十年好了!”小白转身便欲离去,被弄得脑袋一片胡里胡涂的孟母惊闻相公二字,赫然失措,连忙扯住小白衣袖急道:“相公,大相公,别走啊!别走啊!”可怜傻痴寡妇悲泣哭诉,老泪纵横,抢身苦苦缠住小白,要拉住失去了六十年的老相好。刘、关二人头脑较为清醒,但见娘亲苦苦哀诉,悲切情真,多年抑郁情苦一剎那间倾尽而出,又何忍告予真相,再伤其心,只想象小白是老爹孤魂上身,慰藉老娘亲六十年相思痛苦。涕泪交流的孟母呜呜咽咽的哭得十分凄惨,抽噎哀嚎,肝肠寸断,全身冰冷。小白本想以混乱思绪,故弄玄虚,把孟母逼致疯痴,也不禁大失预算,内心被她感动得泪滴神伤,惶然中对此疯癫夺命恶妇多了七分可怜。“老相好,不要哭得天昏地暗了,大相公不再出走便是,你还不解开那两个吊着的笨孩子,将一群混蛋赶出楼外?难道要在众人前分享我俩重聚搂抱么?”小白得知已控制了孟母情绪,混乱了她的心神,便下令解救十两。孟母急忙拭泪展露笑容道:“这个容易得很。”上前解开十两与老小子,正欲再解开封住大穴,刘一线、关二哥连忙上前阻止,孟母猛舞文武刀乱斩怒吼:“杀你!杀你!阻我与相公团聚,杀呀!杀呀!”刘、关二人闪迟一点险些也着了道儿,深知娘亲已痴人醉情中,暂难自拔,也就再不敢相阻。孟母取来毒油含在嘴里,正要吐出射击十两、老小子大穴解封,不料喉头一痛,忍不住便伸手力扼。痛楚没有停下来,跟着一道刮心裂肺惨痛直割内脏,继而百穴刺痛如千针狂戳,孟母难忍痛楚,利爪抓身各处,但痛楚愈来愈烈,二位孩子与四喜看得心惊胆颤,各阵营高手反而不敢上前,怕又是苦肉计骗,欲引上前再以剧毒攻个措手不及。孟母为了减轻剧痛,已抓掉身上一块又一块皮肉,狠狠为自己剥皮,可见全身痛不欲生已是超越忍耐极限。“娘啊!不要再抓了,娘啊!”四人悲鸣声此起彼落之际,小白乘时上前解了十两、老小子大穴退回走下,但见孟母已抓得自己全身皮肉一块不全,血肉模糊的垂死喘气,好生惨状命人恶心又可怜。“呜……大相公啊,我好痛呀……好痛呀……”孟母双目凝视着小白,一对求怜老目,泪涕涟涟,伤心得教人为她摇头嗟叹,她好狠毒,但也实在可怜。究竟是甚么东西令孟母忽地狂疯剧痛,抓破皮肉心肺?场中是谁在默默无声中动了杀着,怎么小白此武学天才竟没察觉半分,看场中高手都狐疑不解,谁也猜不透个中诡异,甚至是连道医苦来由亦垂首苦思。是孟母自己中了尸毒?怎可能无声无息中杀人?暂且未有答案的疑问,小白不去想它,踏步上前拥着已离死不远的疯痴可怜老妇,给她人生最渴求的梦幻暖意。血肉沾上衣衫,浸透全身,一个苦苦等待了六十年的老寡妇,多少个静夜哭得死去活来,无依的守候,从二十青春少艾守至八十鹤发鸡皮,还要独力支撑抚养三个不同亲爹的孩子,被岁月无情地摧残至疯痴,也许实在合理之极。痛楚未曾停止过,全身不停抖颤弹动的血人,已痛得再也不能忍受,她努力在死前向拥抱自己供给温暖的人显露微笑。“小白公子,多谢你!”清醒的一句话,是步向死亡最后的呼唤,轻呼出一口细气,便倒昏死去。小白抱着尸首,冰寒冷意透入骨脾,他在想,一定要夺得宝藏回来,要拥抱着耶律梦香,就算爱人要死,也必须相陪,死在自己怀中。梦香,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我小白必定能如你所愿应天命为皇,但登基之后,我便会让位给伍穷,立即赴黄泉陪你快活再续末了情缘,公主,小白绝不会让你孤军独守,你绝不会如孟僵女般可怜——第七章笨头瞧奶头“孟母三癫”布下“生割死人宴”,企图杀掉涌到“死荫幽谷”夺宝的各方人马,结局却是孟母被杀。在众多高手环伺下,杀人者竟能夺命于无形,教孟母病死当场,抓破皮肉,撕裂心肺,残忍不下活剖生人,凶手究竟是谁?下个被杀者又将是谁?小白、苦来由、伍穷、胡说八道、史认屁、老太爷、老爷爷、老婆婆、寒烟翠、刘、关、张,合共十王位江湖上独当一面的武林高手都在细心观察、小心防范,全场肃静一片,死寂得有点儿可怖,只余下众人的心跳声,噗!噗!噗!噗!也许实在太静,心房的跳动愈觉清晰响亮,噗!噗!噗!噗!杀人怎可能不用发出声音来?噗!噗!噗!噗!怎么,怎么了……心跳声好急、好响亮啊?噗!噗!噗!噗!噗!噗!“哇!”是“五代同堂”中的老三叔,他滚在地上挣扎,心房不停急速奔跳,比平常快了五倍,不,八倍……不,是十倍,还愈来愈急,他很用力的压住心房,怛跳动疾急不止,他口中也随着节奏吐出一口又一口鲜血。整个心房竟凸出胸膛,是自动的跳凸压出,老三叔撕碎胸前衣衫,心房弹跳逼得四周血筋胀肿,鲜血从胸膛渗滴而下,痛得老三叔也发出如同孟母的惨痛叫嚎。“快给我停下来,停下来啊!”已如狂快疯的老三叔竭力按住胸口,但心跳仍不断加速,他已满脸通红,全身发热,气血急速飞快,教全身大汗淋漓。老太爷没瞧他一眼,因为他要全神找出凶徒来,不能分神,死一个老三叔,总好过己方家人一个一个被杀掉,他一定要找出暗藏的杀人者。刀,可以用来杀人,也可用来杀自己。老三叔全身发烫,已虚弱垂死,他决定用刀来杀最讨厌的东西——自己的心房。“杀死你千刀万块,看你还停不停下来,哈……”老三叔的刀直剖斩向自己心房,誓要停住他的奔疾急跳,他实在痛得崩溃,利刀将心房斩了四刀八块,心房终于停止跳动,生命也同时停止,但老三叔在笑,他终于战胜那种“痛心”之苦。一个又一个先后痛死,仍没法子找出真凶,但范围缩小了。凶手不可能是“草芦黑栈”中人,也不是“五代同堂”高手之一,若不是刚来的史认屁或胡说八道兄弟的话,余下来,就只有……对了,小白转头凝视一直低下头首沉思的场中第一高手——苦来由。怎么竟忽略了他!只有他的武学修为,才能骗过其它十二高手的探查啊!当小白凝视着苦来由时,其它人也醒悟其中道理,一同望向苦来由,像在对他说,死人苦来由,咱们就联合一起来杀你。苦来由在苦笑,笑得十分苦的道:“只有我的武学修为,才最有可能杀人于众位眼前而不被察觉。只有我的奇药才能教人痛不欲生,宁愿自取灭亡。但大家都有所误会,除了我苦来由之外,还有未现身的五大高手之一的——病魔钱辛辛啊。”一言惊醒,教谁也心惊慌惶,毕竟病魔的名号太响亮也太残忍,遇上他,实在跟碰上阎王没两样。苦来由再道:“老魔头,出来聚聚吧,咱们虽在江湖中齐名,可从未有缘相见啊!”当谁都仰首四周顾盼病魔现身之时,小白反而低头住下望,他的天赋武学直觉告诉他,那病东西在地上。地上?地上只有一块石地、一大堆人脚、一团又一团人影……剑,出鞘,不是杀人,是杀人影,一个混在人影堆中的人影,一个会走动如电闪的人影,一个连环杀掉孟母、老三叔的杀人影子,一个毒力无穷的人影。血,人影滴血,因为人影受伤,受伤的人影会滴血,因为人影不单是人影,他还有一副好薄好薄的身形,好丑好丑的怖满毒疮烂脸,如此怪模样的人,当然宁愿是他人的影,也不想暴露人前。苦来由抽出小白佩剑伤了杀人的影子,幽暗漆黑添上鲜红,再也无所遁形,刘、关、张抢先杀向仇人。刘一线的玄铁线钩,以竹作竿,神钩迥旋飘忽攻杀;关二哥抡舞重逾百斤偃月刀狂斩下路;张二疯的狼牙棒疯狂如雨打挥杀,直取毒人影。鲜血迸溅、血肉淋漓,原已丑怪不堪的躯体被三大高手围攻,竟半分也化解不了。玄铁线钩钩入左颊,扯出三寸烂肉;偃月刀劈中左腿,爆出血花;狼牙棒狂打胸口,硬生生把毒人影直轰在地,刘、关、张都顺利重创敌人,顺利得令人怀疑。受伤的毒人影在笑,笑得轻狂,笑得诡异道:“师父说得没错,我病痛一人便足以摧毁“草芦黑栈”,哈……”没有太多的时间令刘、关、张三人思索,因为痛楚已悄悄来临,看着身上,先前攻击沾上一点血水,病痛的血水,能令人痛不欲生的病毒便在其中,孟母被吹扑脸庞的病毒侵体,活生生全身剧痛撕心裂肺而殁;老三叔也被无形无味的病毒攻入心房,刺激爆心而亡;病痛的血毒,会如何的痛。“哇!”刘、关、张三人同时十指插头,扯脱皮发,头痛欲裂,痛得死去活来,看得楼中各人心胆俱裂。病痛满意道:“三位哥儿啊!待小的教你如何解毒吧,劈开额头,让毒随脑浆流出,便可解救了,呵……”少了刘、关、张三兄弟,便除去一大势力,楼中各人欲杀病痛,但谁也没意图救助刘、关、张,反而细心欣赏剧痛头裂之苦,扯下一块又一块头皮,倒也妙哉。四喜忽抱起已血肉模糊的孟母尸首,合着泪道:“来吧!吃啊!”刘、关、张三人顿时在痛疯中得了曙光启示,三人十指狂戳挖尸,各自扯出一大片血肉,张口便噬,直吞下肚里。小白摇头道:“以毒攻毒,是唯一的自救之法,但如此吃下母尸入肚,实在太残忍、太恶心。”面对死亡恐惧,真正的人性才展现无遗,只有吞噬母尸才能治毒救活自己,裂脑头痛已摧毁一切人性防线,刘、关、张盘坐逼出毒性,痛楚一分一分减少,神志稍稍定下来,看着被抓得稀巴烂的娘亲尸首,除了垂泪,还能有甚么反应!病痛杀不了刘、关、张,也就同样杀不了其它高手,在盘坐逼毒的他们,绝对阻止不了其它再遭病痛毒手的人,也来个吃毒肉,以毒攻毒来解毒,毒力失去作战效能,也就只有两条路可行,一是逃,二是死路。逃!却被一个大背阻挡,背如铜墙铁壁,内劲澎湃,如汹涌巨浪压下,病痛没信心闯过,也实在闯不过这史认屁的拦阻。“病魔双毒,身为座下两大弟子,还有那病虫在哪里啊?那头病魔又缩在何处呢?天下间只有我史认屁才能铲除大魔头,你师父死定了,转过来拜我为师吧!”胡吹瞎说的史认屁说出了楼中所有人的心声,他们暂时的共同大敌是病魔钱辛辛,杀不了他,谁也不可能夺得宝藏“万寿无疆”。“呼……”如天神震怒的吼叫声,来自一直默言不语的老太爷,无俦内力运转,原锁住插身缠体的粗铁锁链,被他扯掉甩开,直入身体内吸扯盘动,百岁白发老太爷八尺巨神般缓步压向病痛,庞然黑影把病痛完全笼罩,沉重的呼吸声“轰隆、轰隆”如打雷闷响,病痛后退五步已贴住墙壁,退无可退。老太爷精光怒目暴现出可怕的仇恨杀性,粗如铁棒的锁链如暴雨狂鞭,如雷神震怒,沛莫能御百年修为,内劲惊天骇地鞭攻杀下,病痛以肉掌接了十鞭便无力招架,双手关节脱开,防线崩溃,便任由铁链如风卷残云拍打,重重击打,骨折筋裂,垂死倒卧血泊中,老太爷才满意停下来。老太爷最痛恨别人杀他五代同堂任何子弟,一家人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谁胆敢伤害其一,他必发怒。没有杀死病痛,因为一定要查出其师病魔所在,此人决心先尽杀夺宝者,武功又深不可测,众高手合力才有必杀可能,故当下便要商议,如何先放下歧见敌意,宰杀大敌钱辛辛。要团结,便必须先选个首领来,各怀鬼胎的江湖奸雄混在一起争论不休,小白与苦来由没兴趣纠缠,便交由伍穷在大放屁论,以粗言应战众高手,两人放下心情四处欣赏“草芦黑栈”醉人景物好了。“看你的大屁股,又软又松,活像一大堆软糕塌下,怪难看得要死,好恶心啊!嘻……他日奸你的男人头儿埋在臭屎臀,被软肉吸扯,抽不出头儿可就失去呼吸,一命呜呼了,呵……塌臭臀杀人不见血,厉害!厉害!”说话如此尖酸刻蒲,声调熟悉迷人,当然又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寒烟翠了。被揶揄的,是那“五代同堂”最受宠爱的千金之体老小姐是也,此姝年方十七,脸长胸平,又是臀大腹胀,绝非甚么美人胚子,只是一直是家中的小可爱,被寒烟翠极尽刻薄奚落,所有缺点都被一一夸张耻笑,脸上铁青一片,恼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一刀便割斩其俏丽面庞。寒烟翠但见小白、苦来由来到上见立即上前,刻意拖住苦来由的手,失笑道:“苦哥儿,你瞧啊!天下间竟有如此胸平如镜、毫无曲线可言的平板木头女人,请你高抬贵手,狠狠打她胸前两点,打肿凸出一分便是一分,一寸便是一寸,救救此恶心丑女吧!”苦来由被心上人仙子挽手握掌,冷汗早已不停涔下,神志又哪能清醒,连忙点头和应便是,眼目只凝视美人俏脸,迷醉中下体那话儿又胀大挺起,真失礼丑怪。老小姐怒道:“咱们是要来比拼,看看谁胜便负责刑打拷问那恶贼病痛,你不停的说三道四辱骂我,还不快给我闭嘴!”寒烟翠再指着老小姐捧腹笑道:“哈……原来是天生的塌鼻子,眼目细如微丝,女人之中,你当真是丑怪中的丑怪,才活了十七个年头,如此丑貌恶心身段,还不知要给世人痛快耻笑多少回啊!珂……再等一百年也必定嫁不出去的了,不如我叫家中所养的一头黑猪娶你吧!哈……猪八戒娶猪鼻猪屁股,好相衬哩!嘻……”不停的直接耻笑老小姐貌丑,小白也忍不住细心留意,老小姐也实在相貌平庸,没啥魅力可言,但青春少艾,总也有三分美态,只是寒烟翠专攻击她的缺点,便令人集中注意于她身上较差劲之处,显得特别难看丑陋。老小姐忍不住反唇相讥道:“臭丫头,你身段玲珑又如何,江湖上跑动,你又不是甚么无敌女侠,生得奶头大大、眼大一点、鼻高一点,相貌标致动人,早晚惹来采花贼,把你奸得体无完肤,说不定你为他生个猪头秃发怪婴,那才好笑呢!”寒烟翠的口没遮拦,任意胡为,终于得回一点报应。耻笑别人开心痛快,反遭他人奚落数算,便觉奇耻大辱,立即怒气盛现,骄恃的寒大小姐更是脸如铁青,顿时恶言相向。“本小姐当然能生能养,你这凹胸凸肚怪物,要生也只能生疮生癣,哈……切下你鼻旁的毒疮养在盒子内当亲生儿子好了,你今生今世再也生不出甚么来哩。”寒烟翠话儿更毒更绝,誓要痛击对方不可。小白看着两女斗骂,也蔚为奇观,新鲜有趣,骂人原来也如此有学问,多歹毒的言词也能吐出口,刻薄得怕人,女人斗骂,可真不能小觑。老小姐怒道:“难道本小姐怕了你么,臭丫头,再说下去便要刀剑相见了。”寒烟翠道:“哈……要打?我的笨道医才不敢不为我出手呢!哪用本美人儿操劳,丑妖怪,心寒了么?害怕得很啊,对嘛?”老小姐道:“怕甚么?好,有胆咱们便比谁的胆子更大、更狂,赢的便先负责拷打病痛,你怕输便向本小姐磕头谢罪好了!”寒烟翠怒道:“好,比便比,如何比法,你的胆子怎可能比我大,看啊!丑妖怪!”二人的争斗骂声把史认屁麾下残贼,老家兵仆等二、三十人引来围观之际,寒烟翠忽地一手扯开衣衫,丰满诱人胸脯尽现人前,那两点如血鲜红、细小精致,红得亮丽晶莹,阳光普照光泽掩映,世间竟有如此美丽动人色相,天啊!可否让我口中含香,醉死其人。苦来由那可怕的唾液又来了,湿了地上一大片,这狼狈家伙,洋相尽露,舌头儿长长伸出,眼目迷惘混乱,臭道医,臭道淫虫,你检点一些、自制一下好么?生性叛逆爱玩的寒烟翠,双手叉开衣襟,高高挺胸迎向老小姐,毫不尴尬道:“怎么了,斗大胆嘛,本小姐说脱便脱,绝不怠慢,丑妖怪,你又敢不敢解开衣襟,露出两粒枯干小葡萄啊?认输吧丑妖怪!”小白终于明白为何“神国”的神长大老,要把这个独女逐出“神教”了,她的行径如此荒诞难测、任性妄为,其爹娘不给吓死暴毙才怪,当下小白竟想起亲妹子笑天算,她也不比此寒烟翠易惹多少啊!小白终于明白为甚么自己并不钟情这小妮子寒烟翠,但却对她特别留神,原来此姝的气质,竟七分与妹子相似,他实在好惦念小乖乖笑天算,已很久没给她痛骂笑打了,那纯真小家伙可能想念哥哥么?“臭丫头,你的胆子绝对比不上本小姐的,要脱便干脆点,哼!我可不会拖泥带水,瞧吧!”聚众立时一阵骚动晔声,那怒极的老小姐竟一不二不休,索性脱个清光,纤毫毕现,下体前后也不遮不掩的尽露人前,教众人呆愕之下,立时又掌声雷动,连声称许!“好!脱得好,有胆识,老小姐够爽快,一为女中豪杰!”在进入生命随时消逝的“死荫幽谷”前,谁都预计到死亡必然来临,老小姐也不例外,来观看闹事的人亦有同一感受,故此恐惧之心、羞怯之情很容易便拋开,大家都迈入豪放之境。怕,连死都不怕,脱得清光何怕之有,何况自己又非甚么玉秀丽人,亦非武林高手,有啥可怕、避忌!老小姐狂吼道:“怎么了,要赢我么?先脱掉下体衣履吧!还有甚么大胆行径能展露人前,出招吧!臭丫头!”“苦来由,你过来,我需要你!”是寒烟翠的诱惑声调,是真的来自她的呼唤,她要苦来由,要男人来帮她,苦来由啊苦来由,如此便给你享尽温柔,上天对你太好太好了!带着抖颤不已的脚步,鼻水控制不了的流出溅湿衣衫,举步艰难的一步又一步踏向梦中佳人身前。牙关在打颤,眼目只凝视那两点嫣缸,香气扑脸,醉人欲死,苦来由恨不得两女再斗五百回合,乐死他了!苦来由在想,要战胜老小姐,寒烟翠还有甚么法子,对了!除了要脱尽下体衣履,更进一步的斗胆,便是再豪放一点,搂抱男人热吻,不,可能再刺激一点,不但只是湿吻,索性来个倒地鸳鸯,就地正法,相互合欢畅乐性爱色欲,他妈的一定错不了,任你老小姐如何再来,也不能拉一头狗来作人兽交便算反胜过来吧,对了!一定如此算计,否则寒烟翠为甚么要自己过来帮她。当众欢淫激战,好!必须施展浑身解数,我的初夜给了名妓李波波,才接战片刻便倾尽萎沮,实在失败得很。但跟着嫖那方波后,我操了她该有十分之一炷香哩,有显著进步,打后都能一点点提升耐力,放心,这回一定不会失礼人前,表现必不令寒美人失望,包保你春叫兴奋,呵……寒烟翠笑道:“有了你,便舒畅得多啊!”手拉着手,轻提下巴,温柔开始了。小白在笑,失笑,因为寒烟翠个性可真似亲妺笑天算,因此小白算准寒烟翠的打算,然后便笑,笑得好开心。“啪”!“啪”!“啪”!“啪”!疯狂的鞭如雨下挥打正在陶醉的苦来由,脸上、脖子、屁股、头顶,全身满是狠狠狂鞭血痕,抽打得苦来由高声喊叫,抱头乱窜。寒烟翠怒道:“不许走,本小姐输掉了,比不上那丑妖怪的胆子道行,快给我发泄痛打,打啊打,不打不能平息怒意啊!”“啪”!“啪”!声此起彼落,打得苦来由不敢还手又不敢走避,只见武功低微的群众部下失笑当场,苦来由啊苦来由,为了甚么要弄成如此凄惨哩,何苦来由?何苦来由啊?爱情是甚么?是甚么先不必管,一定不会是任由虐打折磨,这个笨头苦来由的愚蠢单恋,也绝不会开花结果,女人怎会爱上任由自己虐打的男人,真笨头!但笨头今天好快乐,最少他瞧见一对美丽柔软的奶头,永不能忘的俏奶头——第八章十三井笑声“草芦黑栈”的刘、关、张在各地分栈,共有七千个杀人部下,为他们卖命敛财,这些部下尽是奸贼之徒,杀人如麻更心肠歹毒,只是武功不及才屈于三人之下,要令一众邪徒心服口服,便需要一口“十三井”。“十三井”处于“草芦黑栈”的后院之内,深逾十余丈,简简单单的四面长壁环圆直下,顶头锁有十三枝粗大铁柱封住井口,没甚么特别机关,却使“孟母三癫”数千手下杀人者闻之丧胆。就是因为“十三井”很普通,当被困囚于内,拷打逼供的人可以尽情发挥想象力,灌水、淋滚油、火烤……自己于顶头细意欣赏被虐拷打者苦苦哀求,心头定然畅快乐透。故此刘、关、张三兄弟对一些背叛者也有时颇为悦畅,只因又可以捉拿他拋下十三井,让半疯半痴的娘亲玩个痛快,以慰藉她苦闷的心情。今天,十三井内来了一位新客人,他骨折筋断,全身披血,垂头丧气的蹲在井底一角,孤独得可怜,一群爱玩的人便跟他打招呼,寻快乐来也。为首的当然是那神气十足老小姐,身后簇拥着老大姑与老少奶,那老少奶只三十余岁,一身花巧艳色打扮,倒也具三分姿色。甚后还有秃头怪四喜,盲甲、盲乙、盲丙、盲丁。当然打得苦来由手也疲倦的寒烟翠也跟在最后,爱虐玩人的她,怎么会放过欣赏好戏的良机。盲甲道:“我带了火油,先烧掉他一层皮,待全身干透,再捉尖石子下井,一定痛得那病痛死去活来,嘻……”盲乙道:“不然也可以倒下一桶屎水,浸至胸口,逼他喝个饱饱,我可玩过屎肚人了,跟着一刀子插肚,屎水直射,多有趣啊!”盲丁道:“不……以上法子都怕他挨不了多久,又没有竞赛味儿,大伙儿一起玩,要多点变化才好啊。”老大姑道:“玩得如此有学问,你们倒也太残忍了吧。”肓丙笑道:“大姑奶奶,你下去给咱们先玩一玩试试,方才知道是否太残忍啊,好么?”老大姑怒道:“玩你个屁,我来是拷问那病痛的师父躲在哪里,不会跟你们同样胡闹。”老少奶道:“对啊!小姐,你也不要玩得忘了形把他杀掉,小心太爷怪罪哩。”“哼,对啊!怕怪罪便不要玩,倒在一旁看好戏吧,让本姑娘带大家玩个痛快好了。”身后的寒烟翠败后仍不甘心,故意出言顶撞相激,把老小姐的怒火又燃烧起来。老小姐道:“这里有十根钓鱼线钩,一会儿人手一枝,垂下钓肉钩骨,谁扯钩出最重骨肉,又或逼得病痛忍受不了说出其师藏匿处,便是赢家,有胆的便拿一只尾指作赌注,胜出的不用切掉,如何?”如此荒唐赌局,竟实时博得大伙儿高声拍掌叫好,除了老少奶与老大姑,七个痴醉虐杀的疯狂少男少女,都加入了赌局。寒烟翠对老小姐绝无好感,惟她的虐玩竞赛实在颇有新意,心底不禁有点称许。老小姐道:“为防这头病痛家伙用毒,我早已带来道医苦来由泡制的解毒药一大碗,这病痛的毒力不及其师十分一,解毒药已足够应付了,大家可以尽力而为,钩他的一大块骨肉玩个痛快。”有了保险,盲甲首先挥动钓竿,手腕劲透疾射,八爪钩竟射向病痛双目,可怜已筋疲力竭、内伤极重的井底病痛已无力闪避,只好头额急向后移,竭力闪开,但盲甲又岂是泛泛之辈,三指挑引传劲,八爪钩恰好翻上掠划,钩住了两个鼻孔,硬生生把鼻子连皮带骨扯掉半个,手段凶残血腥,但换来的竟是一阵激烈掌声,盲氏三人都嘻哈大赞。“那病痛定然痛得无以复加了!”老大姑道。老少奶笑道:“没有了鼻子,相貌变得更丑更苦,怪惹笑滑稽啊!呵……”盲乙也不怠慢,旋飞钓钩成五层圈索,直卷攻向幷下病痛。再不抵挡,只有落得惨死,病痛强忍身上苦伤,蹬地弹向一边墙角,钓钩落空着地,但却更是急劲弹射,直嵌入胸口肋骨,盲乙高兴地使力拉扯,犹幸病痛指弹丝索,卸去劲力,才避免肋骨扯钩脱,但胸口一大片肉块便脱离了身躯,血流如泉,加剧了不少痛楚。盲丙忽地抢前,倾倒下十七、八头臭气熏天的肥大死老鼠直落井底,笑道:“病痛老朋友,给你美味佳肴先饱肚,才有力气陪咱们多玩一百回合啊!”垂死的病痛并没放弃生存,他的确需要食物来提升力量,保持状态,一口又一口的大啖咬掉老鼠头,连毛带骨,一起嚼入肚,顷刻间使吃掉了十头八只,真像饿慌了的穷哥儿。老小姐按捺不住,钓钩又直飞而下,内力变幻出招,钓钩不断相互碰撞井壁两旁,先声夺人也不断借弹力增强加快攻势,病痛稍回力气,乘钓钩攻至,便弹射上七尺,怎料正好中了老小姐计,八爪利钩便顺势而上,钩向胯下,窥准要扯掉病痛的子孙根。利钩幸不辱命,直嵌入胯下内,老小姐开心得疯狂嘶叫,待扯回钓钩一看,头儿向前,双目瞪得大大,要清楚看看这丑病痛的那话儿有多长多粗大。来了,金睛火目细看,失望极了,惊悸不已。失望,是钓钩上只扯甩了病痛股沟的一块皮肉,惊悸,是双目快要失明。“哇!”惨痛至极的喊叫,全身猛然抖动,老小姐的右目眼珠已爆成一滩血水,犹幸身手不赖,及时移脸保住了左目,左颊只穿破了一个血洞。盛怒的老小姐从左颊缓缓抽出一条细小的——骨,是死老鼠的助骨,继而双指再狠狠挖入盲眼,抽出另一条老鼠骨。“哈……丑妖怪愈来愈丑,眼睛吃老鼠骨头,呵……毒老头儿,你的眼力好准啊!”有着大好机会,寒烟翠怎会放过机会大加揶揄,更绕着受重伤的老小姐纠缠盘转,一圈走完又转方向围走,弄得老小姐心情更烦更躁,恨不得一刀杀了臭丫头。可惜老小姐已有心无力,因为剧痛已自言眼伤口传来,整个脸庞不停肿胀,老小姐哪敢托大,立刻喝下解毒药,走在一旁运功驱毒,从此闭口不语。年少的四喜笑得合不拢嘴,更顽皮得不停在扮作先前老小姐受创模样,又是掩目又是倒地,学得维肖维妙,倒也抵死异常。“哇!”四喜掩住左目笑道:“幸好还保住一目,否则从此再见不到上钩的是非根了,老小姐如此喜爱男人的是非根,一定是好想拥有他的呵护啊,唉唷!我的是非根怎么不见了,我不依,我不依,我老小姐要是非根,要好大好大的是非根。哈……”寒烟翠也向井底笑道:“好哥哥,我也要你的肥大是非根,不要老鼠骨啊,快给我啊!嘻……”又是一条索命的钓索笔直射向惨被虐玩的病痛,待射至病痛身前,钓索不断盘飞,划过病痛胸膛,病痛突呆了半晌,只因钓索尾端竟不见八爪钩,同时寒光疾射而下,原来狡诈的寒烟翠先取掉钩,只射来无钩钓索,待病痛的一股力气竭尽,防线松懈难再招架,才悄悄劲射八爪钓,直嵌入腹下之处,钓索细丝绕动穿插,射扣回钩,力扯便拉出大块腹肉,是为各人之冠,扯出垂在老小姐眼前炫耀,好不威风。大伙儿玩得开心异常,惹得原只观望的老大姑也忍不住要押上尾指,大玩大赌一回。“不……我先来的,我要钓他的上下唇,钓上来给我香吻!”争着参与虐玩的,竟然是初时甚为抗拒的老少奶。她看得实在兴奋,竟忍不住也加入战团,嘻笑吵个不停。虐待别人,任意胡为,原来就是如此有瘾头。稍有恻隐之心者,莫不痛心疾苜,但当你细意观赏别人虐玩他人,自然的会挑起一种邪念乐趣,一种从末有过却很刺徼的感受,这种痛快,是正常情况下不能得到的,是快乐的升华,能令人上瘾,更令人沉醉。因此,当有了虐玩他人的借口,能尽力去胡作非为,潜藏深心底的邪念恶意便油然而生。寒烟翠、四喜、老小姐、老大姑、老少奶与及盲甲、盲乙、盲丙、肓丁,全都玩得竭尽过分。四喜笑道:“病痛哥哥,千万别受不了立即说出你师父所在,还没轮到我虐玩你啊!请求你别晕死、别放弃啊!”井底之下的无助病痛当然很难受,本已重伤的他,仍不断被“钓”走一块又一块皮肉,病痛把井上的每一人的面貌都深印在脑海,他知道病魔一定会为他讨回本利,教这群臭东西受回十倍苦楚。想到复仇,他便笑,笑得好畅快、笑声震天,哈……每在苦痛时,他的脑海总会想起一首诗,一首很简洁的诗,是她所作的诗,教人永远忘不了……酒,是小白最喜爱的东西,每当一碗又一碗老酒落肚,“剑京城”的急风日子又重现脑海,再吞下三大碗,那可爱的小淫棍又现淫笑脸容于脑海。点滴伴我杯中酒,点点滴滴,酒来了,回忆便来。“糯米好干,吸水力特强;陈皮较厚,是香的品种;小麦曲用了上品,难怪混和水后发酵出来的老酒如此醇,但老酒佳酿仍是以水为本,看来附近定有清泉,否则孟母又如何能酿制上等老酒啊!”走进大厅坐在小白身旁,倒酒便饮的苦来由,竟原来也是醉酒专家。小白愕然道:“酒逢知己千碗少,原来老兄竟是同道中人,好!”苦来由苦笑道:“非也!贫道才是真正的道中人,一天入道,一生为道,道中人必须破衣麻服,狗饭糊口,以修道学。可怜我道学高,却无享受,美酒、香茶更是少有口贪之物,还不认真对待,实枉为人矣!”小白笑道:“哈……我年多前才学曾饮酒尝滋味,今日再得悉老酒一、二,自当更懂辨别好坏啊!”苦来由饮个不停,笑道:“好!既然老弟说钟情于酒,我来问你,酒字为何是水旁有酉啊?”小白笑道:“这些简单东西倒也难不倒我啊,酒用水造,自然有水,酉乃八月,八月稻榖成熟收获开始酿制,到隔年三月方止,因而成字。”苦来由立刻礼敬小白道:“好老弟,果然有点文化,饮者懂酒文化,才更能享受其中酒趣,单是狂灌烈酒,貌甚豪放,实则粗鄙。懂得酒更多,饮得真正滋味,才算酒徒,才不浪费。以喉头爱抚它,用舌头亲吻它,我情感与它融为一体,相依相伴相交终生!”闭目细意尝透老酒滋味,犹未拥抱体贴,小白今始醒觉苦来由为人之可爱,每事只要喜爱、钟情、必全然投入,不加掩饰。爱酒如是,爱上一见钟情寒烟翠也就死心塌地,好色如是,绝不闪缩畏首,眼泪、鼻涕说流便任它放肆四溢,多么豪情奔放。如此大情大性,当然是百分之百良朋知己,不禁令小白俯首佩服。小白道:“小饮为快意,大醉为情痴,痛酒为心事,苦老兄一碗后接着不停,当该有心事了吧!”苦来由把老酒吞下,才缓缓道:“天下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齐名,盛名之苦,其一是证实武学修为已登峰造极,要寻觅对战高手,相互沉醉大战,意形合一于武学中谈何容易,你看我对一般高手都缺乏兴趣动手,便知一、二。但不久,我便能碰上齐名的病魔,小白,你知道么,我实在好兴奋,太久没有过刺徼杀战了,我闷得发慌啊!”小白笑道:“就是因为病魔,你的战斗刺徼又来了,老酒倒入口便倍觉痛快。”苦来由笑道:“人生大部分的日子,便是在追逐类似升华刺激,追求心跳的兴奋感觉,全情投入,醉于其人。你又为何饮下一坛又一坛的老酒啊?”小白道:“除却咱们,同往上路夺宝者,继有“孟母三癫”、“五代同堂”、“史氏父子”、“胡说八道”、“病魔一脉”,五方高手表面上是夺宝,实则寻死去也。”苦来由道:“此话怎说?”小白道:“经我部下查探,五方势力都各据一力,手下成千上万,惟每方均已在其路途走至绝尽之处,既不能再突破,只能静候凋谢时日来临。可怜枭雄末路,进是没路,退便下半生成空,甚至在失去权力、势力后,便要抵受仇敌报复。”“他们到“死荫幽谷”,最终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此路是唯一能够助他们在人生尽头再突破之路。只要手执巨富财宝,吞下长生不老药,再攀人生高峰,这又何难?故此,明知是九死一生,在毫无其它生路可行下,便放怀一搏。求财之心,可不一定比求死之心强烈哩。既是置生死于度外,早预见人头落地,便因而豪迈狂妄真性情尽现,真是疯痴年代。”苦来由点头道:“小白便是为一群将不断死去的人而饮。”小白道:“饮,为悲哀而饮,为愁苦而饮,为该死而饮,他们又快将成为我饮后追忆,悲欢离合,来啊!饮吧!”——第九章围剿烂泥沼一双嫩滑的手,捧着十个热暖馒头。轻轻的脚步,静悄悄的在寂夜走到后院里去,馒头一个又一个的丢去了,落在一口井里,那口井,叫“十三井”。井底饿慌疲透的病痛,如狼似虎的吞吃美味馒头,全身已无完好无缺肉块的病痛,吃得很痛快,忽然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是被怜悯的雪中送炭凄凉感受,怎么这种深刻烙印脑海的感受又来了。悲从中来,昔日的苦痛回忆又交缠伤神,这种已痛割他二十年的创伤,令病痛多少回痛不欲生,令他重新点燃斗志,令该死的他一直与恶病抗战,也令他苦苦守候了十几二十年。岁月无情,怜悯他的人却有情……“十两,为甚么要怜悯我?”从井底里发出来的疑问,让拋下馒头给恶贼病痛的十两顿然停了脚步。“只凭轻轻脚步声便能分辨是我?阁下功力可太深不可测啊!”十两原来只是出于一种可怜垂死者之恻隐心,偷偷丢下馒头让病痛有食物充饥,便默然离去,怎知不动声色竟也遭揭破身分,不禁惊骇莫名。病痛淡淡道:“你的吐纳呼吸柔弱分明,是温纯女儿家的一种,很容易捉摸。你仍然未解我疑难啊,为甚么要怜悯我?”十两道:“我也曾瑟缩冷风街头,那时小白主人给了我一些热烫馒头,彼此一同饱腹对沆寒冷、孤寂、伤痛。我想,你也很需要馒头吧,拿来一些便是。”说罢,十两也不敢久留,毕竟井底之下是个大魔头,说不定有甚么诡计在后,还是回房为妙,便动身离去。但井底之下,却又传来疑惑间句道:“为甚么如你般温善可人儿,为了怜悯同情,竟愿意付出牺牲,援救一个垂死的贱贼,究竟是甚么道理?”“这种付出、牺牲,便是爱!”一个凶残歹毒的病痛!竟有如此感性一面,十两也禁不住暂且停下,倚在井旁回话。病痛苦笑叹道:“爱?哈……爱,对啊!我早说是爱,她便是对我由怜悯生变。十两啊十两,你跟她都是一样,为甚么都会爱上一个穷臭小子啊?”十两实在惊讶病痛的观察力,只是早上在大厅中的混乱一役,他便能透彻看穿自己与伍穷的微妙关系,她只瞥过那家伙一次而已,怎么病痛会特别留意自己?十两道:“穷只是一个人的外表,何况穷少年不同穷老头,只要有远大志向,今天的穷并不是问题。人,外表只是其次,内心、修为才是真实。”病痛笑得痛快道:“好!说得好。要是你相识那伍穷之时,他已重病难愈,必死无疑,你还会倾尽爱他么?”十两不满道:“唏!别胡扯瞎说,我没说过爱上了他啊!伍穷是公子最好朋友,也是十两患难之交,生死与共知己,咱们不是在相爱啊!”病痛只觉一阵心绞痛,熟悉的痛彻心肺,是因为一句熟悉的话“咱们不是在相爱啊”!病痛立见泪盈于眶道:“她当年也就是天天照顾我,为我打点一切,为我劈柴煮食、煲药呵护,为我带来无尽暖情,但也天天对我说着同一句话:“咱们不是在相爱啊!”为甚么少女总爱欺骗自己,总把事情弄得胡涂,结果,便真的胡里胡涂,痴痴缠缠,纠缠一生,一生遗憾。”大奸大恶也有着潜藏内心的悲痛情感,十两不禁感动起来,说道:“此温柔女子,定然曾为你带来许多许多快乐,也带来了不少欷歔感慨了。”病痛泣道:“不,是我害苦了她才是,因此,我对她说过,我会等,只会给重病折磨,绝不会死,我一定要等到她回转过来的那一天。等啊等,快二十年了,哈……原来任何创痛奇症大病的折磨,也不及等待真爱那样惨苦,但我仍然能坚持下去,因为我相信,她比我等得更苦更苦!”病痛舌笑道:“在漫长的苦等孤寂日子里,我只有用疯狂意态来压抑悲苦伤心,十两,你知道么?给我奸杀过、折磨得受不了痛苦而死的人,不下千计,你千万要小心我,别给我撕掉身上衣衫,否则,定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嘻……”十两再也不愿听下去,便径自离开,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丑毒歹徒,好像心底深深埋藏着甚么似的,他好象很不平凡,好象……总而言之,病痛是绝不简单的。小白吻了十两的额头一下,又紧紧的拥抱了一阵子,才放心把她留在“草芦里栈”。他不要十两冒太大的险,杀病魔此江湖败类,身旁一大批高手已足够,她留守在原地便是。十两道:“不能跟在公子十步之后,请公子多多小心啊!”小白笑道:“是了,你也务必小心,我与伍穷犹在,其它留守的必不敢冒犯你,只要多加提防便是。”小白一再关怀,十两暖在心头,只是那个笨伍穷,只懂站在远处一旁目瞪口呆,结舌无语,只是盯着十两瞧,真笨!小白突向伍穷大声叫道:“伍穷,十两叫我提醒你,要小心保重,要杀了那病魔,她好痛心你受伤的,千万留神,她会煲老火汤等你回来补身哩。”十两听得脸红耳热,羞怯傻呆,但那伍穷却高兴得手舞足蹈,异常兴奋地高叫:“放心好了,十两,我尽量不受伤好了,切记汤底加点陈皮,好香哩,呵……”伍穷与十两的感情进展,融合同生共死的磨炼,已增进不少。小白看在眼里,只觉那笨伍穷实在不懂主动献上殷勤,他甚至“指导”过他,拾一颗心形石也好,折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也好,赠送佳人,留下浪漫才能拉近双方情意啊!哪知此笨人总不明白、说有一天赌嬴了大笔金银,便买来大屋相赠佳人,继而迎娶,唉!大笨头,早晚给其它更懂浪漫的把十两芳心夺去,再来学习浪漫,那就太迟了!十两以外,武功较低微的老大姑、老少奶及受伤的老小姐,还有盲甲、盲乙、盲丙、盲丁、四喜和那寒烟翠,都一同留在“草芦黑栈”,他们当然愿意不出战,因为那场钓钩人肉骨头还未分胜负,寒烟翠好想亲手切掉那老小姐的指头呢。经各方合力查探,很快便得悉共同敌人病魔所在,要十足把握诛杀,便必须联合出击,各方都同意,谁亲手杀掉病魔,谁便是领导群雄,当然,要是杀魔者亦身受重伤,众人便不会再听令于他,而是会宰了他。进入“死荫幽谷”第一道天然屏障,便是“澜泥沼”,踏足方圆百里尽是泥泞软土,湿气冲天,泥土里混合发霉枯死草叶植物,臭气四溢,绝不好受。小白每踏前一步,都必须费一番力气,提起另一条腿再踏前,只因在烂泥沼上前行,脚步深入泥泞内,及膝方才能踏个实固,稳住脚步。那个大魔头病魔,躲在此阴森泥泞地内,究竟是准备守候良机出击杀人?还怖下杀阵静候自投罗网者?答案就在前面。“烂泥沼”的讨厌小家伙不断在湿润臭土中钻,其中有屎虫、臭蟑螂、百足、蚯蚓……小白更加凝神戒备,因为那些小家伙愈来愈多,尤其是虫,屎虫、臭虫、尸虫、硬壳虫……愈来愈多,小白感到他应该就在附近了,他的名号,是病虫。全体分五方进发,史认屁父子及十二残贼在前,胡说八道与吴三留后,苦来由、小白、伍穷在左,右方是刘、关、张,中央大队人马由老太爷押阵领导八十一人。五方合共一百零四条好汉,誓杀病魔。“哇!”一声期待已久的惨嚎,是来自前方十残贼的跛右。小白看得好清楚,这家伙先前已不知怎的,不停在抓头,也许是很痒吧,抓来抓去,竟抓脱掉了一大块皮,连顶上三分之一的毛发也一起抓掉了,顿然吓得神不守舍,哇声大叫。抓掉头皮有甚么可怕?叫甚么?当然可怕,因为身上的毛发竟急速地随之脱落,继而是脸上皮块也枯干脱落,脱掉一块又一块,眉毛、眼睫毛、面皮、手皮、唇皮……一一剥落脱甩……“哇!哇!”同时间中央处一个五代同堂下人兵仆,身上急剧长出一个又一个的大血疮,血疮从手上到脸上,肿得恐怖恶心,一抓破疮,脓液溢出,臭腥难闻,血疮无休止的不停生长蔓延全身每寸肌肤,苦来由告诉小白,这些血疮,叫麻疯。他身边的另一兵仆,则不断吐血,咳个不停,一咳是浓血,再咳又是血,咳了百声,便吐了百口血,究竟还有多少血可咳吐?哇叫惨嚎此起彼落,吴三脸上出现了一块腐烂肉块,好痒好痒,跟着右臂又是一块烂肉,犹幸胡说道连忙以掌力透体驱毒,才镇住不致蔓延。轮到伍穷哇叫了,他没有烂肉、没有血疮,亦没有咳血,有的,是目瞪口呆,因为他瞧见了一堆虫,一堆堆在一个从泥沼里冒出来的人身上的虫,千百条虫在身上、手脚、头颈乱钻爬动,实在可怖。但伍穷哇叫不是因为可怖,他倒不怕甚么可怖不可怖,他叫是因为这个满怖虫的人,虫儿竟穿过左、右耳孔或鼻孔自出自入身体,人饿了,便张口吞吃一两条虫,倒也自在简单,如此有趣情景,直教伍穷哇叫兴奋起来。伍穷笑道:“本大爷常骂说甚么臭屎虫、虫蛋甚么的,你这病虫确是当之无愧啊!”病虫没说甚么,惨叫声仍此起彼落,更主要集中在中央“五代同堂”处,一个又一个的惹上厉害怪病,软骨倒下、面目浮肿、手足四肢萎缩,剎那间活像进入了人间炼狱,老太爷之下的老爷爷、老婆婆、老爹、老娘等功力较高者,已不断运功替兵仆驱毒,但身旁全是脱皮烂肉怪病者,又救得了谁。老太爷狂怒挥舞身上铁链轰打泥泞,怒道:“臭家伙,出来吧!”泥泞被强猛雄浑劲力激射如浪翻涌,一个又一个脱皮骨、烂肉生疮的“病人”出现了,他们是藏在泥泞内的散播病毒根源,不,不对!他们不是藏在泥泞内,应该说是活在泥泞里才对,共一百个在泥泞里生活的病人。散播的病毒已杀了“五代同堂”十一人,老太爷怒吼一声,以下的老爹等便杀个痛快,其它的人则在注视着已出现的病虫,以及那快现身的病魔。“烂泥沼”内用不上甚么剑阵,只好各自挺剑挥杀病人,那些病人都不懂武功,但病人却不会束手待毙,他们的作战方法是狠狠的拥抱,抱着拥住便死手不放,把身上已染上的怪病毒传染给你,跟你同归于尽。你杀我,我拥抱你,来得及推开病人,又冷不防被他咬了一口,病毒随伤口入血,传染病发更快更急。一脚踢破胸膛,病人便索性吐你一脸病毒唾液,教你面容尽毁腐烂。“救救我,救我啊!”在老二婶身旁的侍婢兵仆被咬掉了肩膊,全身已长满毒疮,毒疮全是很细小的一粒一粒密密麻麻,抓破了竟钻出微小臭虫,可怜垂死的侍婢兵仆向老二婶乞求内力驱毒。老二婶一掌劈下,斩得侍婢颈折头跌立毙当场,怒道:“我的内力留下来自保不更好么?”为自己打算是人的自私天性,但老二婶杀得疯了,忘记身边还有数个等待求援的兵仆侍婢,既然必死,你又如此无情,好歹来个同归于尽,死在一起,我是婢、你是主,有本有利哩。中了病毒的人再没人救治,没有生存希望,也就慌了,失魂落魄,跟病人一样扑拥向其它人传染。老二婶身前身后有“新”的病人咬肩噬膝、扯发拉手,四、五种病毒入体,全身骨肉爆裂,死得好慢好慢,但也好痛好痛。小白已极力输内力给传染了病毒的垂死挣扎病人,但犹未完全驱去病毒,又遭咬去耳朵,又传染新病毒,救活了的病人,不是又再被传染,便是被杀昏了头脑的人杀掉。一望无际的“烂泥沼”里,究竟还藏着多少病人?还要杀多少才能停下来?小白动气了,他抢身而上,先杀病虫。小白用剑,病虫用虫,剑虫比拼,剑竟斩不断十尺长硬壳虫。病虫身上又不时飞射来无数怪虫,小白左手拔刀,初次施展他融会横刀、名剑于一身的“刀剑合璧”,左刀右剑,各自分招斩杀。泥沼内万虫不绝,小白杀得愈多,虫便扑射过来愈多,小白一怒下挥斩出横刀成名刀招“七步成诗”之一的“切肤之痛”,钢刀刀锋贴住病虫身体,不停转动切割,愈切愈深,割破开千虫护体直斩心胸。“切肤之痛”已经小白精心钻研改茛,刀挥出左转,剑同时挥出右转,刀剑合成之“切肤之痛”,势强八倍,任病虫护体气劲高似苦来由,也抵挡不了。刀剑正要割破体躯之际,胡说八道、苦来由、史认屁、老太爷守候的他终于出现了。一道自底下传来的无俦阴柔劲力震飞了病虫身上刀剑,一个大约每边长二十尺的巨大铁笼,竟缓缓自泥沼下升了起来,一个手执厚厚书本的俊朗书生,安坐于内读书,身旁地下,全散放著书海,“毒论”、“武备章”、“治河奏绩书”、“河工具器录”、“求药篇”……林林总总,五花八门,包罗万有,如此俊逸不凡公子,年不过二十有三上下,竟便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病魔钱辛辛?病魔抬头面向苦来由道:“江湖上人说“病向苦中医”,我病魔如何害人,只要道医苦来由动手医理,便必然痊愈,苦来由便是我钱辛辛的大克星。在下当然不忿,便找来一本苦来由亲撰之“苦医经”,看后不禁嗟叹无奈,我兄医术胜仙似神,早入化境,何止是我克星,简直是天下一切病患大救星。”苦来由苦笑道:“是么?但钱老弟未动手便病害死了百数人命,看啊!倒在泥沼里的死尸,我穷尽一年也救活不了相等之数。你杀一天我便要救一年,相比之下,阁下力量比贫道却高逾三百多倍啊!”钱辛辛连忙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但天下能克制我病者,惟有道医,病要能胜医,我遍读万卷,涉猎千古文章也找不出头绪来,唯一方法,便是医者不存人世,病便能无拘无束,纵横天下,道兄可有高见?”苦来由笑道:“哈……道医道医,医为后、道为先,欲诛杀我者,病魔其次,不少恶鬼妖灵遭我灭魂散精,要报复者实在太多,多一个病魔又哪会嫌多。”病魔徐徐放下书本道:“好,那便恭请苦道兄进来相聚指教。”铁笼大闸门弹射开启,直飞射向苦来由,气定神闲的道医提腿定势,便要与魔头一决雌雄。怎料半途中大铁笼一个拐弯,竟火速冲向小白,小白刀剑劈笼抗抵,在刀锋剑锋触及斩中铁笼之时,又再突然大拐弯转向,急势谁也始料不及,速劲比先前更快、更猛,大铁笼犹如恶鬼向人张口噬去,它真正的猎物,是“五代同堂”的老太爷。老太爷退闪不了,被强猛吸大力吞入笼内,闸门立即关掉,便只好站于书海中,准备决一死战。钱辛辛随手在地上拿起一本满怖尘埃的厚书,轻轻吹一口气把泥泞尘埃吹掉,便拋结老太爷接住,淡淡道:“此书名日“狡计志”,第二百三十二页是老太爷该读的一篇。”老太爷翻书揭页,但见页苜题目,便读:“绝子绝孙绝宗绝代计!”老太爷掷书怒道:“看书又岂能杀人,杀人要凭杀力。”内力狂暴急提,穿身锁链直吸扯人体,竟渐渐给溶为护体铁甲,结于皮下,全身立时精光闪烁,杀势逼人。“看我一拳便打爆你裂成十七、八块。”瞪着铜铃般大眼的老太爷长身而起,铁拳万涛裂壑地击杀病魔,病魔竟不闪不避、不退不攻,说时迟那时快,雄浑天雷铁拳便直轰入胸口,毫无保留重重击中。眉头只稍稍痛蹙,钱辛辛便飘出五指,狠狠扣死来拳手腕,细声笑道:““五代同堂”人数最多,势力最强,只有先灭老氏五代,其它人才有机会夺宝,你独个儿进来了笼内,只余平庸后辈在外,便是绝子绝孙绝宗绝代的祸源了。”钱辛辛挨近老太爷贴住细语,除却老太爷外,谁也听不到所言。但一切预计,却立时发生,分毫不差。胡说八道、刘、关、张、史认屁同时向老爷爷、老婆婆、老小子等一众主仆扑杀,“五代同堂”的势力实在太强,先灭杀一个不留,让病魔宰杀亲眼看见子孙一个一个被杀而急慌忙乱的老太爷。黑道上的一等一人物,怎会错过良机先诛灭一大势力,增强夺宝机会。前来合力杀病魔的联合只因各有所徒,实际上每一阵营都是大敌,老太爷单人被困阻,便教子孙逐一被残杀。一个又一个的被斩手断足分尸,头顶一个又一个甩飞溅血,老太爷欲硬闯却手忙脚乱,章法散失。病魔的毒掌则是愈来愈强猛。八十余人,死了一个又一个,头颅掉了一个又一个,埋在泥沼堆中,老太爷悲忿地哭、嘶叫:“不要再杀我子孙啊!”叫得愈狂,杀得愈快,愈杀,老太爷愈乱,拳力跟他笼外子孙的呼喊救命哀声,同样由强烈渐转缓弱。老太爷被毒掌轰得心口穿了好大个五指血洞,瘫软倒毙笼中,他亲眼目睹全家五代,一个不留的被杀光杀尽,战斗杀力又岂能提升,他倒下气绝的一剎那间,头颅正好碰到大堆书本,眼前正好便是那本“狡计志”翻开的那二百三十三页“绝子绝孙绝宗绝代计”。他好想看看文章内里写的是甚么?好想一字一字的清楚读个明白。病魔比较干脆,他的脚踏踩在老太爷头上,吐力踩爆头颅,血浆溅上书本,一对眼目恰巧落在书本中央。病魔拾起书本,双手一合,眼目夹爆溅溢血水书中。“不读书者愚性更拙,多读书人杀性更绝。古人早已教诲多时,冥顽不灵,该死!该死!”病魔拋开“狡计志”,又拾起另一本书,小白看在眼里,竟有种不寒而栗,心下冷了半截,不祥之兆隐然骤生。“哈……好书、好书,小白兄,你对他可很有认识啊!”病魔笑道。小白对着半生最熟悉的一本书,当然点头。病魔笑得哈哈不绝道:“真不愧为惊世大作,“偷窥宝鉴”的确写尽色趣淫乐,小白兄、伍穷兄,你们知道我最喜欢的一章是甚么嘛?哈……对了,对了,就是名太宗最期盼写到,到最后才能完成的一章“女侠大奶奶洗奶篇”是也,那位女侠十两,你俩怀念她么?呵……洗奶奶,呵……”——第十章疯痴真病魔“斩手指,呵……斩掉手指挖耳屎,嘻……老小姐啊老小姐,只切掉尾指太少了,不若再来多赌九回,看谁钓钩大块病痛骨肉论轮赢吧,我想看着你一只一只的,剁掉十指,变成无指丑妖怪啊,呵……”又在奚落老小姐的,当然是那任性的寒烟翠了。一行多人,包括寒烟翠、老小姐、四喜、盲氏四人和老大姑、老少奶等,都兴致勃勃的又住那口“十三井”去。毕竟昨天的比赛还末完结,待四喜等钓完,便到斩手指大会,又是另一番乐趣。抵井口前,四喜突道:“昨天那家伙已奄奄一息了,说不定多玩一个时辰便死掉,咱们不若先倾倒一大盆冷水下井,水中混和灵药,教他多支持一会儿,岂不更耐玩、更有趣么?”一群爱胡闹者莫不鼓掌赞许,昨天轮到是四喜下钓钩骨肉,他兴奋莫名的取来钓竿,先探头张望,立时傻呆惊震,脸色惨白道:“不……不见了……那……病痛不……见了!”走失了歹毒杀神,谁能担当?但怎可能已重创的病痛能逃出十三井?是谁救走了他?现下他又往哪里去了了众人自感头昏脑胀,思想缓慢呆滞,甚么也想不清楚来。不必再想,也不必再问,那病痛就在眼前,他悠闲的坐在院中,托着一个碟子,从碟上取出食物喂狗,那些食物,竟是六根手指。一阵剧痛攻心,盲氏四人和那老小姐、老大姑,才惊觉痛楚来自自己尾指伤口,血水不断滴下,痛得赤热火烫,怎么尾指在毫不察觉中便被切掉?病痛笑道:“这些手指是昨天你们输掉的,我便先帮个忙切掉喂狗。怎么了,奇怪为啥会不被割伤么?是病毒啊,静悄悄的已吹了一种名堂为“一会儿”的病毒让你们吸入,思想、感觉总比常人慢一会儿,好有趣的哩。还有,你们一定好奇怪怎么病痛可以逃出十三井,又全无损伤。小四喜,给你一个机会、答不对我便来钓你一下。”四喜脑筋已慢,又混乱恐惧不堪,答案竟是撒了一泡尿,湿得一裤全臭。手拉动钓竿,八爪钩在四喜头顶掠飞,当四喜有点感觉,继而剧痛刺骨流泪时,已见病痛钓着的,是划破四喜头顶,拉出的整块头颂盖来。四喜在嘶叫痛极之际,病痛悄悄道:“一会儿还有很多东西玩呢?先吊头骨还是脑袋好呢?在头上钓出双目好玩么?呵……未玩之先,告诉小子们一个答案,我并不是病痛,是他的大师父——病魔啊,哈……那群笨蛋在“烂泥沼”对敌的,是我儿子病书生才对。”“先给大伙儿一点甜头,伤我皮毛,待虐玩杀绝你们,才逐一杀掉跟老子争夺宝藏者。哈……当他们败走我儿,便一定以为已击退最强敌人,怎知黄雀在后,杀个措手不及,小可爱们,这游戏好玩得多哩。”大魔头病魔比想象中难应付百倍,竟先来个身入虎穴,引蛇出洞,再待众人于烂泥沼中力竭疲极,又或相互残杀伤尽,最后才现身收拾残局,为要夺得“万寿无疆”,病魔比谁都更深谋远虑。原来一群小子在昨天所虐玩的,并不是病痛,而是功力比病痛高出十倍的病魔,他会如何报复?怎样虐待众人?病魔的满是烂肉疮的手掌,轻轻按抚寒烟翠胸前,不断转摸搓揉那丰满挺拔的豪乳,淫笑乐道:“你昨天不是高声说要我的子孙根么?放心好了,今日你必得偿所愿,当我的剧毒金刚棒烫烧姑娘私处,你会看着毒力吸掉你全身精粹,每一下进出刺痛,好比割头剖腹,每一下抽扯,便见身体瘦枯一点,好精彩的啊,哈……”寒烟翠在想,她还是处子啊!病魔如此待我,岂不比死难受千倍,她努力的想法子自尽了结,但全身连脑袋也不太听令。那丑恶的烂手竟已钻入衫内,直接触摸她的乳房,好恶心啊,求求你,病魔,杀了我吧!在病魔股掌之内,求死跟求生也同样千难万难,守在“草芦黑栈”中,就只有一个人最幸运,她便是十两。十两没有加入虐玩,却为着担忧那可怜病痛,而伏于后院假石出之后,把一切看得清楚,听得明白。她非但要逃出去,还要赶赴“烂泥沼”,告诉小白、伍穷个中毒计。第一步,逃。十两待那病魔把所有待宰虐杀的人儿抬入了大厅,等了许久又许久,才敢步出,慢慢绕弯越过大屋,从屋后逃出,她终于逃出生天了。大屋之后,便是“死荫幽谷”,但东、南、西、北,哪里才是“澜泥沼”,该踏步向哪个方向直奔?不能出错,如何是好?“好姑娘,别闯进去啊?”十两回头一看,好言相劝的是一位老农夫,手持一个烂泥锄,弯腰驼背,老态毕呈,忙走来苦苦相劝道:“好姑娘,闯入了“死荫幽谷”便死定了,绝对不能闯进去的啊?”老农夫一手拉扯十两回头,决计不肯让她进去送死。十两道:“好公公,我一定要去的,我只是要到那“烂泥沼”通知我家公子一件重要事情,求求你,指点我路好么?”说得恳切,直教人心动难拒于千里。老农夫道:“那“烂泥沼”向东走过三个山头,那里方圆百里尽是死寂泥泞,便是“烂泥沼”了。”十两连声道谢,便要立奔急走而去,但老农夫的一句话,却教她呆了下来,脚步无法提起。“你绝对不可能走到“烂泥沼”的。”老农夫道。十两愕然道:“为甚么啊?”老农夫笑道:“因为没有人吸了“一会儿”还能跑得动,何况,你眼前的人,便是谁都少算了的病魔座下第二弟子——病痛是也。”冷得彻心彻肺的懊悔已不能改变甚么,病痛痴痴的笑得难看至极,十两已动作迟缓,脑际思想慢了半拍,如何也摆脱不了厄运。但最令十两心碎的,是自己的愚笨,招致小白、伍穷们不能得悉阴谋,难逃毒害,心底内疚不已。能在师父面前领功的病痛,喜悦之色尽呈于脸,大笑道:“好了,好了!立了大功,定然会传授我胜过大师兄的功力,又会解除我的“痛咒”,呵……谢天谢地啊!”变得动作迟缓跑动不了的十两,任由病痛扶住走动回“草芦黑栈”。这个二徒儿倒也规矩,绝不会毛手毛脚,贪色偷香,他只希望得到师父赐赏,便高与得无以复加。“草芦黑栈”远远在望,病痛开心得笑了出来,忽然全身一阵抽搐,病痛整个人反身翻倒在地,双手狠狠抓住胸口叫痛。十两看着惨然挣扎的病痛,完全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凝视。病痛一次又一次的嘶叫喊痛道:“哇……妈啊!病死我了,师父的“痛咒”总在最不该的时候发作,呀!唉唷!”病魔从来对谁都不会投以绝对信任,故此两个徒儿病虫、病痛都被喂了“痛咒”猛烈病毒,只有他才知悉每隔多少年,何时曾发作。病魔此举便能令徒儿绝对顺服,如有叛逆或离去,只落得痛楚一回比一回剧烈,病死方止。病痛惨嚎道:“师父一定以为我只负责守候,痛一会儿不要紧,唉!坏了大事便:“不妙了,唉唷!”痛得全身绷紧的重要关头,那迟缓的十两竟已抽出佩剑,好慢好慢的伸向病痛脖子,看得病痛冷汗直冒,惊惶失惜。病痛连说话都难以张口道:“不……杀……我……请……”要不要把握此千载难逢机会?杀了病痛先保住命,再设法找人前往通知小白他们,但……病痛倒算不太坏,十两不忍心杀他,看啊!他的眼角在流泪哩。但救命要紧,不杀他,便一切成空,全军覆没,小白死了,连累梦香公主也要变成毒狂,不要犹豫啊。杀了还是不杀?十两声音颤抖道:“对……不起了!”极之缓慢不堪的一剑,三岁孩童也能闪避的一剑,偏偏在痛得全身筋骨拉扯欲断的最后关头,就是连移动脖子半分的能力,也爆发不出来了。剑,溅血,病痛感觉到又是刺骨之痛,没有了,完了!一对眼目化作血水,从此成了黑暗世界的人。十两最终仍是不大忍心下手杀掉病痛,他毕竟不算大奸大恶,对自己也总算守礼。但为了救小白、伍穷,她只好弄瞎了他,继而缓缓步离,竭力远走险境。吸入了“一会儿”,走路使如百岁老翁般迟缓呆滞,但十两仍很努力的踏出半步又半步,努力的走,努力的逃亡,她想要找一些人去通知小白。“小白公子、伍穷,我……一定能成功的!”十两愈是奋力行前,便愈觉得有机会逃出魔掌,虽沉重万分,但仍竭力寸移。“哈……好娃儿,咱们又再聚了,乖乖的不要动,让我来扶你。”那病痛的痛楚只维持一盏茶时间,过后便回复劲力。瞎了的病痛只能凭他不大灵光的双耳静心聆听,又或俯身乱摸,希望幸运地碰到十两衣衫,扑了好一曾儿,仍是完全一片空白,找不到十两。再也不能移动身躯,免得露了藏身处,十两又不可能提剑扑杀,只得空着急,静待枯等。病痛悄悄道:“可爱的小妮子,我不会痛恨你夺去我双目的,放心好了,你必须要我的解药才能远走的啊,来吧!解药就在我身上哩。”说罢,病痛突踢起地上散石沙泥,扫向四方,有异声便疾扑过去,但扑了三回都扑了个空。十两乖巧的蹲了下来,正在想着如何是好之际,一排小尖石便直射脸庞,痛得十两禁不住叫了一声。病痛闻声辨位,笑道:“好姑娘,我来了!”扑个满怀,病痛果然抓住十两,紧紧的不再放手,他成功了。但十两并不失败丧气,因为她的剑早向上方微微抬起,病痛的身躯直扑而下,咽喉便正好给穿透,气绝身亡。十两再也不敢怠慢,竭力举手往尸首身上摸,果然摸出了“一会儿”解药来,片刻后便倦缓意态全消。十两笑道:“终于回复原来的力量了,不能再耽误了啊。”往“烂泥沼”的方向便走,但,怎么却又动弹不得?全身僵直,是……是那熟悉的脸孔——病魔,他点了十两麻穴。那道骇人寒悚的丑陋笑声传来,十两不愿接受噩梦:“早警告过你要小心我了,你这洁白软躯,好歹奸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呵……”被粗壮双臂扛上肩膀上,直飞回“草芦黑栈”,可怜的十两非但救不了小白、伍穷他们,更要遭受人生最大的侮辱,是令人间之色变、恶心歹毒的虐玩。十两的心在急速剧跳,跌荡慌张,但愈是感到猎物害怕,最爱虐杀玩死的病魔便愈更痛快。好多好玩的人在等待任他玩弄、虐杀,玩完杀饱,再往“烂泥沼”宰杀其它笨人,呵……今天真美妙。这便是昨天在“十三井”忍辱的回报。为求虐杀之乐而甘心先被别人辱虐,身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实在有失身分,简直疯癫痴丧。只有病魔才明白自己,他需要疯癫刺激来压抑那段失落的爱情,来麻痹总不停止的痴情苦楚。人生在世,各有所求,病魔钱辛辛能拥有高绝天下病而不死、杀人传染病毒的功力,全因为心爱的她。得不到爱,惟有等待,漫无止境的苦等,愚不可及的痴情,便是病源、病因,杀人、虐玩就是止痛药,别人的变态惨痛令自身感受升华,暂忘痛楚。但过后,却又如何了惟有追求更刺激、更变态的虐杀来抑止苦痛。变态的病魔,可怜的钱辛辛!——第十一章天草仓竹夭“草芦黑栈”内,被封了穴道的十两、寒烟翠、老小姐、老大姑、老少奶、四喜与及肓氏四人,又回到那个杀人砧板前。合共十人整齐排列,头下脚上的倒吊着,正待接受宰割。九人分别倒吊排列成一圈,其中的四喜则倒吊在一个会旋动的悬杆上,在九人圈内不停旋转,令九个倒吊者都能隔一阵子,便面对面贴住看到四喜的脸容。病魔首先在烧锅炒小菜,说实在的,熏香扑鼻,惹人垂涎欲滴。病魔道:“同是虐玩的同道人,那就必须告诉大家,虐玩的关键,是被玩者害怕死亡,但你要用方法让他透彻了解,死亡只是一剎那间,感受并不可怕,真正的撕心裂肺可怕,是迈向死亡的过程中,各种的“痛”、“恐惧”、“忧虑”。被虐玩者感受之余,若能尽量扩展他的痛、恐惧、忧虑想象空间,那就层面更广,无尽的恶心感受,将充斥脑海,哈……想象能把感受不断提升,内里的学问,当下便给各位好好示范。”痴疯的病魔把美味香浓的小菜放在“碟”上,此碟是用四喜那头顶上钓下来的大块圆形头盖制成的。病魔把头盖缝回四喜头上,菜肴也就落入脑袋了。从袋子里抽出一只如指头般细小的鼠状小家伙,看它张开獠牙,送在盲甲脸前,一口便噬掉左眼眼皮,实在惊人。病魔道:“我要大家先来欣赏一场好戏,但大伙儿可能会闭目不视啊!对了!为免浪费美景,没有了眼皮,不就是非看不可么?”先是四喜,继而是盲氏四人,给那獠牙鼠逐一噬掉一对眼皮,从此看得清楚明白,永世也不用再阖眼闭目了。病魔蹲着对已全身渗出惶惑冷汗的寒烟翠道:“放心好了,女儿家只要听话一点,不闭目便暂且留住眼皮,嘻嘻,谁要是忍耐不了,我便会给她好好的体贴教训。”那臭腥的烂肉手掌又伸入寒烟翠股沟上,轻轻擦抚,难受得要死的寒大小姐全身发麻。不啊!求求你,不要再深入探下去,你的病毒会腐烂我下体的。停住了,指尖停在股沟最下端,病魔向寒大小姐作了一个要求,他把烂唇送上,千万个不愿意也好,她睁着眼吻上疮烂的嘴唇,病魔果然微笑的抽回手,也为寒烟翠在唇上涂上一点药,免得她立时腐烂开来。病魔笑道:“放心好了,待我送上刺激的病是非根,才慢慢腐容烂脸,嘻……乐透啊!”“呀!哇!好痛啊!”嘶叫惨嚎的是四喜,他只觉头顶内剧痛难当,一阵又一阵的刺痛活像火炙刀割。病魔开始旋转四喜,缓缓给每个贴脸倒吊着的人看四喜剧痛的表情,细细道:“真的好痛么?当然了,各位可以想象,在四喜头颂内,一头相同的“噬鼠”已混于其中,噬咬香肴之余,也就扯食脑浆、大脑,它啊!好贪吃的,会逐一把能吃的都吃光。”谁都不敢闭目,只能瞪眼凝视,四喜的七孔溢血、裂脑狂呼惨状,每一圈看一阵子,其间以惨嚎相扣,当一圈转后再目睹四喜,已开始被噬去双目眼珠。再过一圈,四喜鼻子没有了,那“噬鼠”从烂鼻里突扑前又咬向老大姑脸庞,吓得她不期然闭目惊呼。闭目的结果,是病魔手起刀落,剖开了她的肚腹,便把袋中十头噬鼠一起放进肚内,肠穿肚烂的被噬个不亦乐乎,那惊天震地的凄惨狂嚎过后,老大姑在垂死前仍断断续续发出尖叫挣扎的哀求呼声。“臭病魔贱狂徒,要杀便杀,咱们才不怕你的虐杀把戏!”竟敢叱喝疯痴病魔的,不是别人上见是那风韵犹存的老少奶。病魔笑道:“我的经验告诉我,虐杀到了被虐者出言怒骂,便是想求痛快一死的表示,也即是这位艳媚老少奶,已忍受不了想象中未知的凄惨痛苦,哈……愈骂愈怕,愈叫愈急,好,给你一个叫骂个痛快的机会!”指断铁锁,把老少奶全身衣衫扯脱,骨肉均匀、动人心魄的赤裸惹得病魔盛怒道:“你要惹怒我么?臭婆娘,后悔已来不及了,好好享受死亡前极度恐惧的煎熬,给我最惨痛的狂叫啊!”肿胀满怖毒疮的病子孙根无情地向老少奶进攻,如火烧熔肌肤的终极赤痛,教她发出已不属人类应有的狂呼喊叫。寒烟翠看得好清楚,因为下一个便可能是自己,她感受到老少奶的悲惨剧痛,恐惧已令她完全崩溃,脑海中幻现出一个人,唯一有能力又甘心为她牺牲,与病魔齐名的人,他,苦来由,只有他才能救自己。在极苦劫难中,她好想那个笨头笨脑的道医,原来女儿家实在需要适时的、强大的保护,她终于体会透彻,可惜,已经太迟了。病魔淫虐完了,把一面铜镜横在老少奶脸前,她睁大眼窥看,好啊!脸容没腐烂毁掉,五官无损,只是脸颊有点痛痒,那家伙不杀自己,是钟情我么?一条虫把妄想幻灭,一条从右脸颊内钻出的虫,继而是鼻子、口、耳、头甚至全身,都是虫,千虫在钻,是病魔的病毒虫,要她看着身子各部分被虫腐蚀。病魔对肓甲道:“钓我皮肉的小兄弟,你有机会操全身是虫、下体溃烂的老少奶,是你毕生难忘的一役啊!呵……”盲甲被逼强奸老少奶,自然又被病毒感染,跟着是盲乙,他又接到个有趣的新奇命令。病魔道:“哈……盲甲奸得好有劲哩,看你又如何,不!不是奸十两或寒大小姐,她俩留给我快乐,你嘛,奸盲甲!哈……”惨绝人寰的虐杀,终于把四喜、老大姑、老少奶、盲甲、盲乙都玩死了,老小姐经不起一幕又一幕的剧烈恶心震荡,想象力也许太丰富,头颈裂开了,已疯疯痴痴。余下的盲丙、盲丁仍死命支持下去,因为病魔说不打算先干掉他俩,因为他要一起奸掉两位俏丽可人儿十两及寒烟翠,病魔需要观众,希望有人为他疯狂怕掌颂赞。十两与寒烟翠同被逼弯身仆前在砧板上,兴致无穷的病魔悠闲又细心,为寒大小姐解除身上衣履,他凝视着那圆浑得像香枕的美臂,轻轻抚按道:“俏少女的皮肉真有弹性,看啊!拍她一怕,臀肉的震荡活像水流晃动,如诗似昼。如瀑布长长秀发,滑柔生香,每当我的五指触及股沟,她便全身抖颤,自然惊缩着,这便是处子之身的独有反应。”十两突地呼叫道:“要奸,便先虐杀我好了,要是我没给那病痛阻挠,早已把苦来由唤回来,他又哪容你伤害寒大小姐,都是我不好。你杀了我后,可能已满足够了,那寒大小姐便不用再受伤害。”病魔又被挑起盛怒,斥喝道:“要奸便谁也逃不掉,十两你要先享受么?好!先奸你一会儿,再奸寒小姐一会儿,轮着奸个不停,奸得你俩全身是虫,再把虫喂食回对方,哈……好痛快啊!十两,我来了!”五指曲劲,抓破十两衣衫,晶莹香背尽现恶魔跟前,苦尽惨痛来了,十两在滴泪,她在想他,他,伍穷,回来再见,已是满身尸虫、腐烂不堪的十两。怎么不给那笨伍穷一个机会,为何不开始这段相思,他对自己实在很好啊!在濒死之前的人,都会后悔,十两当然也不例外。十两在想念伍穷、记挂小白,寒烟翠在想那苦来由,她俩都好后悔没有开始那段感情。楼内充满盲丙与盲丁的兴奋呼喝笑声、拍掌声、高喊声,楼内楼外,就只有厅中五人,没有其它人来援救,没有任何突变,没有人性的虐杀强奸就要开始了。病魔,你不得好死!满是泥泞、臭虫的“烂泥沼”,多了许多许多具尸首滋润泥土。一百多个病人已被分尸散怖于泥沼各方。“五代同堂”死得一乾二净,哑东、南、西、北都变成了病人,跟着又成了死人。胡说八道把吴三埋在湿泥之下,他终究还是救活不了这徒儿。甫进“死荫幽谷”,余下的便只有苦来由、小白、伍穷、刘、关、张、史认尸父子、聋氏四子及跛氏四子、胡说八道,仅仅十八人。十八人之中,有多少能生存下去?眼前敌人只有病虫及假扮病魔的病书生。病书生的铁笼门闸在小白身前张开,明显是向他挑战,只要踏步入笼,使成困兽死局,小白、病书生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剩下来的除了伍穷,没有一个不想小白与假病魔决战,最好来个两败俱伤,待他们一并渔人得利。“典籍满笼,上至天文星宿,下至地理玄门,病兄想必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哈……:与我此等不学无术之辈相比,距远何止千里!”小白非但立即步入笼内,更立即亲自为病书生关好铁门,蹲在笼内兴高采烈的翻看各类典籍文章。病书生取起身旁一部厚厚巨著道:“此书乃阁下最需要的,拿去看看吧!”病书生正欲掷出书本,却被游身而上的小白一手同时夹住,笑道:“是甚么书啊?呵……“香木全传”,好有趣的书。”小白缓缓抽取书本。病书生道:“其中七十八页教你如何选择陪葬安睡棺木,大可看个清楚,叫伍穷为你与十两买一对来啊!”小白不禁惊愕道:“阁下真的对一切典籍了如指掌?”翻看七十八页,果然是介绍香棺木,小白暗笑抬首道:“好,待我考你一考,此书第九十九页第四行第二十四个字是甚么啊?”故意刁难,小白就是要一挫病书生的傲气。病书生淡淡道;“是个死字!”翻书一看,一点不错,小白不忿再翻了几页又问道;“二百三十三页第四行第七个字是甚么?”病书生笑道;“是个手指印,那页是空页,只有我留下的一个灰黑手指印,小白兄,还要再比么?”小白忿忿不平的从众多书籍堆中翻了又翻,又找出了一本“诗书经”道:“好,以此书为凭,我来问你一条有关此书的难题,你答得没错,我给你打一掌,你败了,也要给我打一掌,如何?”病书生点头笑道:“天下典籍,本人均读得滚瓜烂熟,小白兄,你真的要让我一掌,当然却之不恭好了。”二人一言为定,小白把书放在病书生面前,哈啥一笑问道:“我的问题是,你猜我翻此书会翻到那一页?”病书生立时目瞪口呆,小白竟然在取巧,一部书随手爱翻到那一页便是那一页,又怎可能猜中。问题与书有关,却是不可能有正确恰当的答案。“挨我一掌好了!”小白立时一掌攻向病书生胸膛,愿赌服输,病书生千个不愿,但一言九鼎,硬接一招也就是了,便聚劲护体。“啪”!怎么曾是啪的声音?这种声音是?只见小白攻向胸前的一掌拐了个弯停住,跟着手向上抽,一掌掴得病书生脸颊火炙,极尽侮辱不敬,看得围住的人都讶然失声,惟不羁小白却开心得捧腹笑个不停。小白笑不拢嘴道:“呵……好笨好笨的家伙啊,自以为是,不知所谓得很,尽信书不如无书,有些灵活的东西不一定是典籍上所能学习得到的。该打!该打!啥刻意先考两条问题,再怖局戏弄。一向自负的病书生大为不悦,他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偾怒已欲爆发,杀意盛现。小白连退七步道:“朋友初见面玩玩罢了,别生气动怒啊,这样吧,你不妨也反过来考一考我肓关书籍的知识,也来赌一巴掌,如何?”报仇的大好时机来了,病书生欣然答应,拿出一大套“文学大录”来。此套书乃三年前新作巨著,作者非中土人士,全书集万千典籍精华所在,传说已是编写了三十年、花费心血才能完成之惊心巨著。由于大录内收齐所有有关中土文化事项,参考典籍千计,字字精心雕琢,集百家之大成,合成一套二十大本、每本三百余页的经典巨著。凡读书人必奉为圣典,病书生要以典学知识压倒小白,再偏向取巧,要教小白败走受辱,再重重掴回他一掌,报仇雪恨。病书生问道:“此书乃异国人士——天草仓竹夭所着,你来回答我,作者的老爹是甚么名字?呵……”“文学大录”虽在中土流传甚广,惟既非中土人十所着,又有谁会清楚得悉作者身世?更何况是其爹娘,病书生已迫不及待欲掴小白。但小白以手代笔,在病书生面前划了半晌,便教病书生哑然失措,僵住了手脚,又给小白狠狠掴了一掌,头顿顿觉火烧难耐。小白究竟虚空写了甚么字扭转了劣势?病书生忿然读了出来:“笑苍天!”小白便是笑苍天,天草仓竹夭,合成便是反过来笑苍天,小白竟然便是天草仓竹夭,他用异国人身分著书,拆名字成五字作笔名,骗得谁都相信非中原人土所着。小白笑道:“真正的天草仓竹夭便是在下,服了吧!”——第十二章出水裸芙蓉小白按住身旁一大叠书笑道:“琴、棋、书、画、法、理、术、技,我三岁读书,十岁遍阅天下万卷典籍,笼内这些儿时读物,十岁那年,早已吞尽入脑,融入骨髓,比你烂熟百倍啊。此套“文学大录”,只为讨点闲钱而着,年方十二,又怕读者不能接受,只好化名为异国人士。大笨头,我天草仓竹夭,可是你最仰慕的文字老师父呢!还不向你的偶像磕个大响头,呵……”一言惊醒,病公子终于大彻大悟,自己多年苦读苦学,最终自以为有所成就,书中知识修习有成,常以此为傲。今日一遇小白,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连退七步,沮然坐在书山之上。病书生道:“井底之蛙,今日始知苍天之下,我才岂足自夸,犹如夜郎自大,萤虫之火,不足为光啊!”悔郁致口吐三大口鲜血,尽湿四周典籍,始才稍稍定神稳立。小白笑卧群书之上,悠闲道:“今日明白读书之道,以公子修为,再苦学二十年,定能有所成就,弃读从笔,能写学问,不算天才,倒也算是江湖一大文学人才也。”病书生看着沾满被他所杀者鲜血的典籍,今天竟添上自己所吐浓血,又被小白指出二十年后,方能有所大成自创学问,眼里所有心爱典籍,竟忽觉距离他远了许多许多。一部“天竺行经”被小白双手一撕,飞散碎,文学大作竟就惨被破烂。病书生火劲疾吐,烈焰焚射疾卷小白,要阻止他妄自坏书,他的心爱典籍,毕竟已有感情,爱书之人岂容毁书?小白问道:“书,留下来干甚么?”一边继续撕烂典籍,一边退阻火力迎战,且战且撕书,病公子也难完全遏止。病书生怒道:“够了!我心爱的作品,当然用来多读多学,干么要毁之?”小白道:“书的真正内涵是“学问”,看书求学,融入智海,收为己用,不留书,只留学间;苦留书,学之不成,翻书“间”,只因恐惧遗忘,学问不成才。书呆子,读书第一课,便是烧书毁书,来吧,毁他一部不留啊!”刀斩剑劈方才较快,小白快乐的把堆积如山的典籍破烂碎毁,当真轻松畅快,斩啊斩!毁啊毁!任他是何名著,也全不痛惜。病书生双臂振挥,如洪炉烈火高燃,小白只觉炙肤生痛,眼前书生竟全身如坠冶炼炉内,通红如火中钢铁,火舌四射,竟卷焚千书散飞,贴在四方各处燃烧,封死铁笼,愈焚愈烈,愈热劲力愈强,小白顿感不妙。病书生道:“事到如今,不妨告诉阁下,我并非病魔,而是他亲子病书生是也。今日一会,才知学问远不能及,往昔愚味,便与阁下一同埋葬于我此绝学“焚书坑愚”之下吧!”炙热愈焚愈烈,苦焗于封死铁笼内,病书生左手挥出“火病刀”,右手狂斩“火病剑”,劲力隧魏罢渐强,小白疲于招架,膊上热汗不断滴垂,陷于苦战。刀斩又破不了精钢铁笼,钢锁太热破开不了,继续缠斗,只怕不消一刻便被闷焗炙烧,焚成焦炭。小白危难创招,一剑直射向病昼生,剑劲雄浑但却受阻于挺振双臂,烈火疾劲严拒截住,小白蓄势十二成功力强斩刀绝新招“一刀千断”,是一再提升自横刀“七步成诗”另一刀招“一刀两断”之杀着。刀斩下,剑爆碎,千断剑骤加雄浑杀力,立刻戳穿烈火病劲护体气墙,破体穿出百孔,火劲顿挫。小白乘歇息之良机,双掌聚足全身劲力,直轰向铁笼底下,铁笼立时下沉泥沼之内,湿泥狂涌入铁笼内,消减烈热,正好破了“焚书坑愚”一招。乘时轰向铁锁,热力骤降铁锁也因而扭曲爆开,轰之即破,小白拔身而起,便重回“烂泥沼”上。伍穷喜见小白破笼败敌,欣喜若狂道:“他妈的白头龟孙,果然不愧为我的好兄弟,破得好,胜得妙啊!”夺宝群魔得见小白力退病书生,讶然大惊,对他的文学修为、武功奇才,更是注目,佩服之余,也就更加留意,把他列为重要竞夺宝藏的大敌。早已潜入泥沼中失去踪影的病虫,突与病书生拔足向西奔逃而去。众人当下便追,誓杀之而后快。苦来由苦笑道:“咱们终于能碰上真正的病魔了!”一言惊醒各人,才推测出其中之计。但为何病魔要先派徒儿等来狙杀?他最后还是要亲来决战啊?难道个中还有奇谋?”疑惑盘缠不散,猜之无用,众人只好力追病虫等二人。经各自提尽轻功斗逐,苦来由当然就在最前,但小白也不弱,只跟于十步之后,余下众人也许是为了免去先遇上大敌缠战,竟都故意落在远远之后。越过“烂泥沼”,阵阵清风送爽,翠绿美景尽入眼帘,花开盛放,杨柳垂下,迎风飘叶,醉人景色与沉寂死静的“烂泥沼”有云泥之别。苦来由与小白越过绿油油大片草原,病虫二人身影方位已失,前路左右两分,便各向一方追去,小白穿过一群小山丘,赫然见得偌大平湖在前。湖面金光闪闪,鱼跃穿梭,似舞翩翩,一排又一排出水入湖。湖的对岸又有巨蟹带领着百数小毛蟹,横排列阵,似在静待甚么。白鹭振翅飞来,青蛙飞扑带队涌至,头上、湖里、岸上,怎么来了如此多趣怪可爱的小家伙,是来恭迎小白么?水,翻动拔上,她,飘然跃现。清纯脱俗,秀致温婉的脸庞,如花笑靥,配合银铃般的笑声,畅怀怡神。她的衣衫是晶莹翠绿湖水,体贴着粉嫩肌肤。自在的她跃站于湖中露出小石之上,正好面对着小白,发出娇俏和善笑态,天真无邪得洁白如雪。水,从皓如白雪胸背流连一会儿便向下溜走,一丝不挂的甜姐儿毫不畏羞,自然从容地面对着小白的惊呆发出天真烂漫失笑,指尖轻挑小白鼻子道:“好哥哥,水清湖静,我独个儿不是滋味,来吧,一起畅泳啊!”玉手轻拉,便把小白扯落湖中,身无寸缕拥抱共游,水里的鱼儿也伴随在旁。全没半分俗世愁忧,满脸的灿烂笑容,笑声清脆娇嫩,软调配上樱唇,教小白说不出的受用。人世间,竟还有如此纯真碧玉,无忧无虑,全无俗气不染风尘风霜,是小仙女下凡么?拥着小白戏水畅泳,时而翻动时而卷转,少女玩乐不休,拉着小自在水中翻转又翻转。头儿露出湖面,小白以浮叶碎花为少女编织了个花叶冠,戴在头上,水波倒影,顿觉少女更秀巧清纯,天真的少女拥着小白送上香吻,缠绵香唇去后,熏香渐现,教人迷醉追忆。少女拥着小白上岸,把一条二十尺长轻纱卷成之布条,在身上缠缠转转,便成了轻巧自在的“衣服”。少女笑得犹似花枝乱颤道:“多谢你的后冠啊!多日以来独个儿苦闷极了,你一定是上天赐给我的意中人,好啊!嫁给你从此天天共泳游山,结伴唱笑,太好了,好哥哥,咱们何时结合,双宿双栖啊?”问得令小白傻愕不已,吐不出半句话来。少女笑道:“我也太胡涂了,竟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是“情诗”啊!你呢?”小白说道:“小白。”情诗开心得拍掌又转身舞蹈起来,笑道:“小白娶情诗,快活多写意。情诗从今以后便是小白身旁的小鸟,你会呵护我么?”你又怎可能不点头答应,快乐纯真的情诗教人忘尽一切烦忧,她的出现,小白已注定迷醉其中。情诗拖住小白的手悄悄道:“好相公,情诗要为你生下十二个白白胖胖的娃儿,全都趣致可爱,男的由你起名字,女的交由我动心思。咱们的家要对着人海,要有浪声、有清风、有白云、肓绿叶红花,有你有我有十二白胖孩子,相公,你要天天醒来为情诗唱歌。”一阵轰然巨响,惊醒了沉醉纯真美梦的小白,对啊!那病魔出现了,苦来由、伍穷怎么样了?小白只露出惊愕之情,情诗便跃回水里去道;“快回来啊!情诗在等你在耳畔哼歌调子哩。”再也不能久留,小白立刻转身直追另一条苦来由所闯去的路,尽头原来又是一个平湖,小白看到的一切,令他完全无法反应,愕呆定住,就跟苦来由、伍穷及其他奋宝群魔别无两样,甚至是病虫、病书生,也同样僵直了身子,看得目瞪口呆,不能相信眼前景物。平湖中心,金光灿烂,阳光盛照下更是闪烁如火树银花,一大堆金银堆成小山丘于湖面之上,奇景盛放,直教人心跳狂跃,“富贵逼人”四字,当下又有了新体会。难道这湖便是藏宝处?正兴奋莫名之际,金山平湖之间浮出了两具小白熟悉的头颅,一是十两、一是寒烟翠,远处笑声正烈。病魔与分站两旁的病虫、病书生终于现身,伍穷第一个抢前疯癫提刀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