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招式?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刀?等到大家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仇天云那倏出的钢刀又已插回了腰畔,好像那把刀一直就在那个位置,从来也没有离开一样。黄衣人滚出了好几丈外。他的胸腹裂开了一条长约一尺的伤口。但是却没有开膛破肚,这更足以说明仇天云那一刀不但快,而且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否则轻一分则伤不到敌人,重一分的话,敌人就已经命丧刀下了。红衣人与黑衣人双双奔至黄衣人的身旁。当他们发现黄衣人只是受了皮肉伤,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不去想仇天云是有心刀下留人,只当仇天云是侥幸与运气,才伤了轻敌的黄衣人。于是他二人对觑一眼,忽然一左一右,朝着仇天云就展开了猛烈的攻击。无奈的摇着头,仇天云心中想着这两个人还真是不知好歹,也就只好抽刀迎了上去。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红衣人和黑衣人也是使刀的好手,在刀上所下的功夫,也有数十年了。但他们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刀可以与人心意相连,刀也可以变成人身体中的一部份。因为仇天云手里的刀,已经变得无法形容,诡异的无法想像。就好像那把刀是他多出来的第三只手一样,而且可以任意的扭曲转弯。也只是几个照面,红衣人和黑衣人便胆寒心颤,连握刀的力气也没有的退了下去。毕竟他们已感觉到仇天云是不想杀他们,要不然他们现在恐怕早已挺了尸,作了古,成了死人一双。“怎么?不打了?”仇天云见到对方停了手,他有点儿诧异的问着。红衣人此时脸上布满了惊恐,他颤声的望着仇天云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仇天云收好刀,他漫声道:“无名小卒,其实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们还要不要这锦囊才是真的。”红衣人心知肚明,就凭他们三个人根本就不是仇天云的对手。他心有不甘,却不得不道:“怀璧其罪,你拿了这东西,是在替自己找麻烦。今天我弟兄三人是认栽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从现在起,你将不会有一刻的安宁了。”仇天云淡然道:“无所谓,江湖道上我随时等着你们,不过下一回我的刀,可不见得像今天这样好说话了,这一点你们最好也别忘了。”望着仇天云转身缓步离开,红衣人气得全身发抖。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相信仇天云这会儿恐怕已被他剁成了肉酱。这是一间野店。像这种专门做过往路人生意的店铺,门面当然不可能讲究。茅草搭就的棚子,几张简陋泛黑,摇摇欲散的桌椅,再加上飞舞不停的苍蝇,对有些人来说,是一辈子都不会走进这种店里来吃东西的。但是,在前不着村,后不巴店的荒郊野外,不吃东西就得饿肚子的情形下,即使再爱干净,再讲卫生的人,也只有放下身段,忍受着一切了。仇天云是在艰困环境中长大的人。他坐在这间野店里面据案大嚼,吃得是津津有味,就如同吃的是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一般。野店里只有他一个客人,掌柜的是一个糟老头子,穿着一件比抹布还要脏的衣服,上完了面食和一盘卤菜后,正无聊的用手赶着挥之不去的苍蝇。吃完了一大碗的汤面,仇天云抚着肚子,伸手入怀,准备掏钱付帐,却触摸到了那只锦囊。不觉的,他把锦囊拿了出来,在手上掂了一掂,发觉它并不很重,里面似乎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犹豫再三,仇天云终于解开了锦囊上面的绳口,心中好奇着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锦囊里面是一只檀木小盒子,盒子四周雕刻着精细的浮雕,图案是春夏秋冬的四季山居图。他把玩了一会,想到这么精致华贵的檀木盒子,里面肯定装的是价值不菲的珠宝,便打消了开开盒盖的念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仇天云自幼受“潇湘儒侠”的教诲,非常明白这个做人的基本道理。而且他身上有着从“百毒神君”交给他不余匮乏的钜款,再贵重的珠宝对他来说,都不会引起他的兴趣。因此,他又把檀木盒子装回了锦囊,妥慎的贴身放好,正想要把掌柜的叫来算帐,野店外面已进来一个温文儒雅,异常俊秀,穿着不俗的贵公子。掌柜的忙着招呼这位新来的客人,仇天云也就只好静静的等在一旁。这位贵公子点完了吃食,看到仇天云在注视他,礼貌的点点头,微笑了一下。仇天云赶忙的回了一笑,然后把眼光调开,毕竟盯着人看,没有特别的理由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谁知那贵公子却开了口,道:“相逢即是有缘,这位兄台如不介意,何不过来小饮两杯?”仇天云没有想到对方会开口相邀,他怔了一下,不由笑道:“我已经吃饱了,谢谢。”贵公子亲切道:“旅途寂寥,看兄台江湖打扮,该是豪爽之人,喝两杯大家聊聊又有何妨?”看到对方仪表谈吐俱皆不俗,仇天云心想自己也没有什么急事,再者人家诚挚相请,也不好太过矫情。因而他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同时称谢道:“不敢当,既然公子有此雅兴,小弟就陪你喝两杯。”贵公子起身让座。双方坐下后,他替仇天云斟上酒,举杯道:“方,方别秋,兄台台甫是”仇天云亦举杯,道:“仇天云,人九仇。”“原来是仇兄,来,小弟先干为敬。”方别秋一饮而尽,把杯底照了照。“方兄好酒量。”仇天云看见人家一付书生模样都如此豪爽,他也仰头干了杯中酒。方别秋又替仇天云倒满一杯,道:“不瞒仇兄,小弟读书学剑两不成,偏好结交朋友,故而只练好了酒量,倒让仇兄笑话了。”仇天云微笑道:“看方兄言谈举止,沉稳内敛,应该是文武双全。”哈哈一笑,方别秋道:“我阅人多矣,仇兄英姿焕发,气宇不凡,一身功夫恐怕才是少有敌手了。”仇天云赧然道:“方兄太抬举了,不怕你见笑,我还是初入武林,第一次行走江湖。至于功夫,只能算是略懂皮毛,难登大雅。”方别秋略显诧异,道:“这是真的?”仇天云点头道:“句句实言,以后倒希望方兄不吝指教才是。”方别秋道:“好说,好说,江湖一把伞,只能说大家互相照应,指教二字实不敢当。”想到人家既爱交友,江湖阅历应该不差。仇天云不由问道:“方兄可知‘威远镖局’在什么地方?”方别秋略为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道:“仇兄怎么会问起这‘威远镖局’来?”仇天云道:“没什么,我只是打听一下,想去找个朋友。”方别秋道:“‘威远镖局’总店在‘金陵’,但各大城镇也有分号,就不知仇兄要找的人是谁?”仇天云只是随口问问,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谁。叹了一口气,他摇头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要找谁,反正只要找到‘威远镖局’就行了。”方别秋一脸疑色,道:“这话怎讲?”仇天云想了一想,认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完了仇天云的叙述,方别秋沉思了一会,道:“仇兄可看过那锦囊中装的是什么东西?”摇摇头,仇天云道:“不知道,我没有打开来看。”方别秋道:“仇兄何不打开来看看,如果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我以为随便找一家”‘威远镖局’的分号送过去也就可以,如果太贵重,我想你也只有亲自送到‘金陵’了。”仇天云道:“这不太好吧!那镖师会因此遭人追杀,我想里面一定是很贵重的东西,我想我只有跑一趟金陵了。”这个人还真是一个君子。方别秋欲言又止,默默的喝着酒,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事情。仇天云又道:“方兄可知那红,黄,黑三兄弟是江湖中哪一号人物?”摇着头,方别秋道:“我一时想不出来,照仇兄所说这三人功夫不差,而仇兄以一敌三,还能毫发无伤的打败他们,想来功夫一定不错,最难得还是仇兄的节操当真是让人佩服。”仇天云笑了笑道:“侥幸罢了,习武之人除了学艺防身外,行侠仗义,济弱扶倾更是应该的对不?”方别秋击掌道:“好一个行侠仗义,济弱扶倾。来,再让小弟敬你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客一杯。”仇天云窘声道:“方兄见笑了。”酒,这个东西是消除陌生与隔阂的催化剂。恐怕有了人类开始,也就有了酒。酒能乱性也能助兴,就如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是一样的道理。仇天云的酒量自小就在绝谷中,陪着“百毒神君”练出来的,他可说是千杯不醉。但他却没想到方别秋的酒量更是惊人,他们两个人已经把野店里面的酒全部都喝完了,而方别秋的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酒意,仍旧谈笑风生,说话有条不紊。天色渐暗,掌柜的早已点起了灯火。客人不走,他也只好陪在一旁,勉强的打起精神,无奈也无聊的藉着打苍蝇来打发时间。有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也有人说-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不知方别秋是如何的心理,不过仇天云却是对他打心眼里感到佩服。不光是佩服他的酒量,更佩服他的人品,谈吐,以及江湖阅历和胸蕴内涵。他们从天南聊到地北,也从唐诗宋词聊到江湖掌故,武林轶闻。无论聊到什么,方别秋都是侃侃而谈,尤其对现今江湖状况,朝廷情势,可说如数家珍,传神之至,就好像每一件事他都亲身参予过一样。有这样能饮,能谈的人相聚在一起,仇天云当然会有种喜获良师益友的感觉。也无怪乎他们喝光了店里的所有酒后,仍意犹未尽的高谈阔论。言谈中,仇天云了解方别秋出自江湖名门,母亲早亡,父亲健在,别无兄弟姊妹,因而他渴望结交天下,因此长年离家,孓然一身浪迹江湖。而仇天云倒也颇实在,除了隐瞒自己的身世,以及两位师父的名讳外,把能说的,该说的,也都老实的告诉了对方。人之相交,贵在交心。几次仇天云都忍不住,要把自己合盘的-出,但想及事关重大,话到了嘴边又硬吞了回去。好在方别秋并不在意,甚至豪情万千,神色严肃的提出了一件事。“仇兄,你我意气相投,相谈甚欢,何不结为异性兄弟,日后在江湖上也可互相照应,共闯一片天地?”方别秋的话深深震撼着仇天云。他自小孤独,不禁高兴的欣喜若狂,道:“太好了,有你这位兄弟,我必定获益匪浅。”方别秋见仇天云一口答应,也喜上眉梢,道:“我十九,你贵庚?”仇天云本以为自己年龄稍长,谁知却比对方还要小一岁。双方论过长序之后,便要掌柜的备了香烛,在野店外面对着夜空就焚香跪倒,唱名盟誓。遵礼行仪之后,方别秋一声“二弟”,听得仇天云眼眶发红。他颤声喊了一句“大哥”,情难自禁的握住方别秋的双手道:“古有刘关张,今有你我的义结金兰,尔后我敬你为兄,荣辱与共。”方别秋朗声大笑,笑声震得栖宿在林中的鸟儿纷纷振翅急飞。“我爱你如弟,祸福同当。”紧紧回握着仇天云,方别秋义薄云天的说。“恭喜,恭喜,二位能够在小店相识,进而结为异性兄弟,老朽真为你们庆贺不已。”掌柜的凑上前来,口中道喜,心里却打着讨赏的算盘。方别秋江湖打滚多年,随手掏出了一大锭的银子,交到掌柜的手中。“在你这里一下午,除了酒菜钱这多余的就当小费好了。”掌柜的连嘴都合不拢了。他连连称谢,频频打躬,目送着方别秋和仇天云双双跨马离开,直庆幸着今天真是遇到了财神爷。那一大锭银子,别说酒菜钱了,就是把他整个铺子买下来,也都足够了。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在这个长满荷叶的池塘边,有座凉亭。凉亭里有一个长发垂肩,身着劲装的少女,正坐在石椅上黯然出神。她长得不是很美的那种女人,但是五官分明,更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加上略黑的皮肤,却增添了几许俏丽,也衬托出一种健美青春的气息。她不知在这里多久了。当她站了起来,我们更可发现她的身材,竟是这么的匀称,不仅是让人赏心悦目,更让人打心底赞叹,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只见她在凉亭里踱着步子,也不时的引颈翘望着外面。就如偷偷出来会情人的姑娘家,心急,心焦的表情全都写在了她的脸上。龙配龙,凤配凤,像这么让人心动的少女,她所等的男人一定也是个与众不同的对象才对。但你若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而且错的离谱了。远方一条人影,快步的向这边奔来。这少女一看,已经忍不住的冲出了凉亭。但等到那人影逐渐接近,我们不禁要揉着眼睛,自己问着自己这有没有搞错?没错,一点也没错。来人千真万确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叫化子,而且年龄大得可以做这少女的祖父了。叫化子蓬头垢面,一身的衣服缝缝补补,又脏又破,就算丢到垃圾堆都没有人会去拣。偏偏这少女看到这叫化子奔来,连眼睛都为之一亮,不但迎了过去,脸上还绽放着迷人的笑容,让人不只是跌破了眼镜,还有一种一朵鲜花怎么会插在牛粪上的感觉。不过,事情并非我们所想。这少女等的是叫化子并没错,但这叫化子绝不是少女的情人。因为这少女第一句话叫的竟是“师父”,接着也不嫌脏的就一头拱进了叫化子的怀里。叫化子年约六十,有一颗红红的酒糟鼻子,好像一枚莲雾-在脸上,给人一种滑稽可笑的模样。但是认识他的人,没人敢笑,也笑不出来。因为这叫化子不是普通的叫化子,他可是统领着十万帮众,在江湖上跺跺脚,连地都会为之一颤的丐帮帮主“血狮”龙啸天。像这样赫赫有名,打个喷嚏都能下雨的人物,即使他长得像个小丑,恐怕也没人敢笑,见了他能不发抖都算好的了。“血狮”龙啸天搂着少女,气喘吁吁的道:“ㄚ头,你急急的找我来,差一点跑断了我这身老骨头,到底是什么大事情?”谁也都知道“血狮”龙啸天一生只收了一个徒弟,那就是小雀儿。现在这少女喊“血狮”龙啸天为师父,难不成她就是小雀儿?如果她就是小雀儿,这只雀儿简直比凤凰还要炫丽,还要缤纷。果然不错,这个少女正是小雀儿。只见她把“血狮”龙啸天让进了凉亭坐下来后,便来到他的背后,伸出一双粉拳一面轻捶,一面脆声道:“师父,仇翰林的那段惨案已经有眉目了。”“血狮”龙啸天神情一凛,霍地回头道:“怎么说?”小雀儿道:“有一个人,他还自称是仇翰林的远房侄儿,前几天来到仇翰林故宅凭吊,结果还出面化解了咱们与‘红绸钢刀会’,为了溪边那处铜矿的纷争。”“血狮”龙啸天瞪大了眼睛。接着小雀儿便把认识仇天云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血狮”龙啸天听完了之后,脸上的表情接连数变。最后他沉声道:“奇怪?这个人会是谁?他绝不可能会是仇翰林的什么远亲,难道……”小雀儿也一怔道:“你怀疑他是仇翰林的唯一儿子?”“血狮”龙啸天不禁摇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事隔十三年,就算他是仇翰林的儿子,又怎么到现在才出现?”小雀儿道:“你别忘了他说他从小在山里长大,而且年龄也刚好和仇翰林的儿子相仿。”“血狮”龙啸天忽地站了起来,道:“他人在哪里?带我去见一见他。”小雀儿面有难色道:“他……他走了。”“血狮”龙啸天道:“走了?去了什么地方?”小雀儿垂首道:“出了济南,一路南下去了。”有些奇怪,“血狮”龙啸天道:“那你怎么没有和他一起?如果他真的是仇翰林的后代,这件事有多严重,难道你不知道?”小雀儿头都不敢抬起,道:“我……我和他吵……吵了一架。”“血狮”龙啸天更为不解,道:“吵架?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和人家吵架呢?你这丫头就是这样,从来就口不饶人。”“才不是呢……”小雀儿嘟着嘴道:“是他……是他色迷心窍,一看到性戚的那个妖女,连魂都没了,我气不过才……”“血狮”龙啸天后退一步,仔细的望着小雀儿,等到发觉小雀儿羞红了脸,这才恍然大悟道:“不……不会吧!”小雀儿更感娇羞,她又一头钻进了龙啸天的怀中,直嚷着-“讨厌,讨厌啦!你别胡思乱想,这是没有的事。”“血狮”龙啸天叹了一口气,道:“丫头,你还有什么能瞒过我的?师父虽然人老,但眼却不花。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你恢复女儿身了,你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不是正好不打自招吗?”小雀儿趴在“血狮”龙啸天怀里,忽然轻泣起来。她啜泣着,道:“我……我恨死他了,我……我又有哪一点比不上姓戚的那个妖女?”“血狮”龙啸天轻抚着小雀儿的一头乌黑秀发。他低声道:“想不到多少英雄少年,武林俊彦,你都看不上眼,如今竟会爱上一个,只见过一面而又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这倒让我也迫切的想看看这小子,是怎么的出类拔萃了。”顿了一下,“血狮”龙啸天又道:“不过,师父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话,如果他真的是仇翰林之后,那么你就该收回你的感情,否则只会日后痛苦。”小雀儿抬起了头。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咬着嘴唇道:“我懂,但是我认为当年之事,不完全是咱们的错,而且咱们丐帮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血狮”龙啸天仰天一叹。他默然了许久,才苦笑道:“算了,这些都等以后在说吧!现在首要之急就是先弄清楚这人的身分,我看这事除了你外,别人也办不了,你有什么打算?”小雀儿胸有成竹道:“我想我就以现在的样子去接近他。”笑了一笑“血狮”龙啸天道:“这样也好,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又臭又脏的女叫化子。所请照准,不过如此一来,你就不能和丐帮弟子照面了。”小雀儿破啼为笑,嗔声道:“当然,要不然帮里的人发现我是一个女的,岂不是要大乱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丐帮从来就没有女弟子位居要职。若有人发觉未来要接掌帮主大位的少帮主,竟然是个女人,这肯定是会掀起轩然大波的。“血狮”龙啸天唉声一叹,道:“真正令人担忧的,却是他究竟是不是仇翰林的后代?”小雀儿正色道:“虽然当年并没有发现仇翰林儿子的尸体,但你不是说过那帮人行事干净俐落,绝不可能留下活口吗?”“血狮”龙啸天道:“话是如此,但事实究竟如何?我若是知道,也不会到现在还常常的派你在附近守着了。”小雀儿道:“当年陷害你老人家的,到底是谁?又是谁下手仇翰林一家?你还不肯告诉我吗?”“血狮”龙啸天忧形于色,道:“不是不肯告诉你,事实上到现在我也还不知道,而你们也应该明白这事还未完全了结,仍然余波荡漾,许多有心来查这件事的人,更全都不明不白的遭人杀害了。”小雀儿也陪着一叹,道:“如果证实了这仇天云,就是仇翰林的后代,你老人家会怎么做?”“血狮”龙啸天道:“我会当面向他说明一切,如他不谅解,要杀要剐,我这条老命也只有随他了。”小雀儿静默不语,没有再说什么。这师徒二人各自想着心事,对于未来的情形是怎么样的一个发展?谁也没准,也无法去预料。到底“血狮”龙啸天和当年仇天云一家的灭门惨案,有着什么样的牵连?而他的心中,又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惜的是仇天云并不知道,要不然他一定会很后悔,自己这么匆忙的就离开了济南——晁翎自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