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坐船“小帅虎”与花中雪都有着难忘的经验。然而由扬州至褒城走水道是最便捷的一条路,不但省时间,省路程最重要的可以隐密行踪。所以思之再三,他们还是选择了坐船,沿长江而上。长江。长江全长九千九百六十里,流经九省,为我国第一大江,终年河水不结冰。这一回“小帅虎”和花中雪坐的并不是往来江上的客轮,而是包下了一艘中型货轮。江水滔滔,北风朔吼。远远望着逐渐远离的扬州城,“小帅虎”在里雾中看来是如此的落寞。花中雪走到他身旁,轻声道:“别想了,在这世上有许多事情的发生,本身就是一种无奈,也不是你我目前的能力,所能挽回与阻止的。”“小帅虎”若有所思道:“这一战不知已经结束没有?人人都说铁帮主行事乖僻,为人怪异,然而又有谁能明白他会是这么一个为了丐帮声誉,情愿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又有谁会知道,为了一保丐帮百年基业,他会在昨天夜里来找我,给我连帮中弟子都不轻传的‘迷踪连环步’心法?更有谁想得到他早已成残,明知是死,也不愿臣服‘大风会’。”花中雪轻偎在他的胸前道:“楚楚,听我的,真的不要再去想那些了,你现在一定要定下心来,等救出小柔妹妹后,专心苦练你的‘大幻八式’还有‘迷踪连环步’,早一天练成,也可早一天大仇得报。铁帮主就算死,他也会死得瞑目,死得心安。”点点头,“小帅虎”道:“我会听你的,以往我真的沉迷嬉戏,浪费了太多大好光阴。”岔开话题,花中雪道:“那朱公子呢?你没找到他,他会不会一个人跑去‘梅花岭’了?”“小帅虎”道:“那个人还真是神秘的报,昨天晚上他就一直在房里,床上的被褥整齐,也不知跑到那去了。”我留了一封信给他,告诉他我们的行踪,另外也把‘梅花岭’遍布火药之事也说了,我想他看了信后是不会去的。”“我看他对你好像蛮崇拜的。”“那叫少年不识愁滋味,像他那种公子哥儿有钱、有闲、一心想要学人傲笑江湖罢了。”“说实在的,我总觉得他是非常人。”想起第一次和他在“明月楼”相遇,他连自己护卫的钱都要赢,再想起第二次在花街重逢,他从妓院里出来,“小帅虎”不觉轻叹一声。“他是很特殊,不过我想他绝不会如你所猜,是当今皇帝。”远方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隐然问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小帅虎”神情一变。花中雪紧握着他的手,两个人一下子宛若心中响过一声焦雷。他们全都明白那一声巨响来自何处。也全明白在那一声巨响里,有着多么令人心颤、心悸及悲壮无比的事情发生。他们凝眸远处,心中有着共同的期盼。那就是最好‘邪煞’管一峰还有“大风会’所属全都死光,死绝在那一声巨响里。然而好人不长命,祸害干万年。他们也知道要一个像管一峰那样的枭雄,轻易的就入地狱是不太可能的事。因此“小帅虎”脸上的表情更肃穆了。而花中雪则娇躯轻颤,久久不能自己。过三峡,入川中。逆嘉陵江,走古栈道。“小帅虎”’和花中雪两人由扬州至褒城已整整舟车劳顿了二十天的功夫。江湖传言如风,他们在途中就已听到许多关于“大风会”和丐帮的决战消息。不出他们所料,那一战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丐帮自铁成功以下,一百一十六人全数身亡,而“大风会”亦损伤不轻。日、月、星三堂,战死帮众一百名,在最后炸药爆破里,又损失了二名副堂主,连钱宝山这位新任副会主也挂彩处处,险些一命归阴。至于“邪煞”管一峰果然是命大,毫发无伤,在重整旗鼓后,俨然武林霸主,江南各帮各派俱皆臣服。因此“大风会”气焰更炽,烧杀掳掠,残害同道,罪行暴积,简直已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褒城。褒城在太白河西岸,其城之小恐怕是全国第一。有一句话说,“县太爷打屁股,全县皆惊”,可见得这褒城有多小了。然而因为这里曾出了一位历史上“一笑倾国”的美女褒姒,所以城小但却享有盛名。“小帅虎”和花中雪一入城就发现这里的百姓对“大风会”似乎有着微妙的关系。许多商家门口全都贴着红纸,上面写着“贺‘大风会’连战皆捷”“祝管会主旗开得胜”等等字样。对这种异常的现象,“小帅虎”惊怔得险些从马上摔下来。悄声的,“小帅虎”问身旁的花中雪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花中雪亦是一脸茫然道:“谁知道”看样子‘大风会’在这里口碑不错,要不然老百姓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点点头,“小帅虎”道:“看来我们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了。”选了一间客栈,“小帅虎”放下了行囊就拉住店小二。先塞过去一块碎银,然后笑道:“请问‘大风会’总坛在那里?”店小二收了银子,脸上三分警觉七分狐疑道:“你问‘大风会’总坛做什么?”急中生智,“小帅虎”道:“我们是刚出道的师姐弟,是想投靠‘大风会’来的。”店小二一听,脸上才疑虑全消。他挺起胸膛,神气道:“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客倌,你算找对了‘窑口’。”“呃”了一声,“小帅虎”道:“怎么说?”店小二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眼一抬道:“‘大风会’在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管一峰管会主待我们这些乡亲老百姓简直如同再生父母,不但替我们伸张正义,举凡公益的事,他更是出钱、出力,从不后人。客倌,你要混江湖,就要进像‘大风会’这样的组合。”与花中雪对觑一眼,“小帅虎”道:“你说得都是真的?”店小二显然有点不悦道:“你是怀疑我说的?还是怀疑管会主?”看到对方的样子,“小帅虎”连忙堆上笑脸道:“没……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说一般江湖帮会很少有得到百姓们如此拥戴的。”店小二这才舒坦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管会主是我们褒城人氏,人不亲土亲,褒城就那么点巴掌大,人和人多少都沾着点关系喽。”奶奶的,好在没露底,这可一头拱进了贼窝。“小帅虎”心里暗道。花中雪笑了笑对店二道:“听说‘大风会’正远征在外,我们想要入会投靠,不知可有人接待?”店小二道:“这没问题,‘大风会’求才若渴,只要两位有本事,总坛里留的有管事,他姓冯,可以做主的。”“这位冯管事想必也是一方人物了?”“小帅虎”道。“提起这冯管事可真是个人物,你们在江湖中跑的,一定听说过‘魔幻师爷’冯德照吧。”“小帅虎”江湖见闻不足,可是花中雪一听,粉靥立刻变了颜笑了笑,“小帅虎”道:“好……好像听过。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们,要去‘大风会’总坛该怎么走呢?”店小二道:“瞧我这记性,你们只要出了城,沿着太白河上游走,约五十里路就可达马道驿,‘大风会’总坛就在马道驿左边一处山丘上,很好找的。”一听还有段路途,“小帅虎”便与花中雪留在客栈中吃了午饭,稍事休息后便双双又骑马出城。群山覆雪。奇岩路险。马道驿北倚高丘,南近秦岭。传说中当年萧何月下追韩信就是追到这个地方才追上。“你预备怎么救人?”花中雪一路上很少开口,到了马道驿后,她才沉重道。“小帅虎”道:“你有什么建议?”花中雪道:“‘魔幻师爷’冯德照不是个简单人物,他除了很绝毒邪外,更有一双能看穿人的双眼。我看我们不如用暗的,等到天黑先行混进去,然后再想办法打听人在什么地方,能救则救,不能救等明天再伺机设法,最好不要与冯德照碰面较好。”“那‘魔幻师爷’姓冯的真那么厉害?我看你连提都不太敢提他?”花中那叹道:“江湖中的确没人愿意提他的,因为他对付敌人的手段是极其残忍和暴虐无道的。”“你认为我不是他的对手?”花中雪道:“他一身功力绝不在‘邪煞”管一峰之下。”虽没明讲,但意思明显。“小帅虎”道:“如此看来,我们这次救人恐怕没有预期的那样轻松了。”花中雪点头道:“我也没想到‘大风会’竟然还留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在此。”望着远处山丘上一片依着地形搭盖的房舍,和根根如人般粗巨大原木的栅墙,“小帅虎”道:“离天黑还有二、三个时辰,我们难道就在这耗着?”花中雪道:“我们可以把马匹找地方藏起,然后装做游山玩水的样子,先行到附近观察一下地形。”谋定而后动。对花中雪的江湖历练,“小帅虎”是言听计从。于是两人藏好马匹后,便悠哉游哉的并肩漫步在山林里,逐渐的绕至到那片木寨子的后山。由后山望下去,“大风会”的总坛一目了然。也亏得花中雪提议先探探察形势,要不然“小帅虎”绝对想不到这山下的木寨里,每一幢房舍,每一条道路,甚至每处花树,每块石头都暗嵌着五行生克之理,八卦相生之机。“小帅虎”不懂这些奇门之术,花中雪却是瞧得直皱眉头。“有什么问题吗?”“小帅虎”问。“这些格局、布置出自高人之手,‘大风会’有这种人才真令人想不到。”花中雪答。“会不会是出自那个‘魔幻师爷’?”“甚有可能。到了晚上我们潜进的时候你千万要跟着我,否则一步走错,误动机关,要想安然退出必定会增加许多麻烦。”点点头,“小帅虎”道:“我省得。”“如果有什么误失,你千万要让得抬头望着北斗七星,朝着村尾的方向走,那是生门所在。”靠着一株粗大的树干,“小帅虎”道:“由这望下去,寨里面冷清清的,没见什么人走动,就不知对方实力如何?”花中雪道:“有这种阵式,加上‘魔幻师爷’无异千军万马,‘大风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席卷武林,不是没有道理,看来往后之路要一举歼灭他们,还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走到“小帅虎”身旁,花中雪轻偎他,低声道:“你在想什么?”“小帅虎”道:“想小柔现在不知怎么样了?近在咫尺,然而却见不到她,这种感觉让我好惶恐,也好慌乱。”“沉着点,天就快黑了,天一黑我们就摸进去。”“小帅虎”拥着花中雪,思绪一下子飘到好远的地方。有星无月的夜晚该是夜行入最好活动的时机。在夜幕低垂后,两条矫健的人影狸猫般来到木寨后面。“小帅虎”和花中雪双双揉升过寨墙,悄然无息的落在寨子里。他们略一打量,便朝着一幢木屋靠了过去。木屋里透着灯光,一个男人正在灯下看着书。使了一个眼色,“小帅虎”便走到木屋前举手敲门。“谁呀?”那人放下书本一面开门一面道:“老陈,是你吗?”“你是谁了!”“小帅虎”不待对方有所行动已一闪进到屋内,笑道:“我不是老陈。”那人惊怔中不失镇定道::“干什么的?”“向你打听件事。”有些明白了,那人面目一沉道:“朋友,你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找碴。”笑了笑,“小帅虎”道:“不是猛龙不过江,我已经在这里了不是吗?”那人眼波流动,他一个回身人就冲到屋角,想要去捞挂在墙上的鬼头刀。“小帅虎”身影一动,白光倏地一闪,“无畏刀”已经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那人慌了。一只手伸在半空中,表情甚是滑稽古怪。“希望你不要妄动,要不然我手中这把刀就会切进了你的颈子里。”你……你到底是谁?想干……干什么?”“小帅虎”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现在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脸上豆大的汗珠已掉了下来。他惶声道:“我……我叫黄湖。”“黄老哥。”“小帅虎”叫了一声道:“黄老哥在‘大风会’身居何职?”“星堂……星堂执事……”“这么说来也是个小头目喽。”点点头,黄湖没有作声。“黄老哥一定知道前些日子由扬州送到这里一名妇人和一名少女的下落吧。”黄湖身躯一震。他连忙道:“我……我不知道……”眼一瞪,手中“无畏刀”加重了两分力量,“小帅虎”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寨中那么大,每个人有每个人负责那你告诉我像这种事情通常都是谁来管”有谁会知道人关在屋外响起两块弹指声,接着花中雪已在外面轻声道:“楚楚,黄湖方自一怔,“小帅虎”已急促道:“你小心应付,把来人“小帅虎”一闭嘴,黄湖便哑着嗓子道:“谁……谁呀……”“你他妈的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我是你爷爷,还不快点开看了“小帅虎”一眼,黄湖道:“老陈啊,你等一下,我就……就来……”外面那人显然是个火爆性子,他怪叫道:“搞什么鬼?你屋里藏个大姑娘是不?快点,快点,你要喝酒,老子带酒来了,你还磨蹭什么?”“小帅虎”要黄湖开了门,外面那人楞头脑的提了一缸酒就闯了进来,当他一看到屋中有个陌生人,又看到“小帅虎”手中的弯刀正架在黄湖的脖子上,他立刻感觉有异。“小帅虎”已笑嘻嘻道:“老陈,请坐别客气。”“老黄,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本来就生了一张马脸,现在脸更长了。“人家上门‘踹窑’,难道你看不到?”黄湖叹气道。“踹窑?!”蓦然跳了起来,叫老陈的放下酒缸,从身上摸出一把尖刀就要上前。“别冲动”花中雪人影一闪随手关上门,软剑已抵在老陈的后背道:“答我问话,你可是冯德照的手下?”老陈见到他对面的黄湖拚命眨眼,也弄不清是什么事,点头道:“不错,我是冯师爷底下的,两位若是识相就立刻放了我们,我们可代为说项,从轻发落你们。”“小帅虎”倏地一笑,他对着黄湖道:“黄老哥,你可真会瞎掰啊!”黄湖一张脸忽然变得好难看,他惶声道:“我……我愿说实话,你……你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老陈虽然也受制于花中雪,可是他却挺有骨气道:“老黄,你干什么?!”“小帅虎”道:“没什么,我只是问他一点事情,阁下最好少开口。”表情一寒,老陈瞪着黄湖道:“老黄,你最好想清楚,泄露了帮中秘密可是杀无赦的死罪。”老黄机伶一颤,冷汗又再度冒了出来。“小帅虎”森冷道:“看来你们两人之间如果只有一人活着,那么我们或许可以节省许多时间。”老陈不屑道:“你们是从那蹦出来的?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刀光一闪,老陈的很话只说了一半,他的一支右耳已坠落在地。血溅中他疼得张口要吼,花中雪已出指点了他的穴道。老陈身子一倒,“小帅虎”已对黄湖道:“现在你可以说了,不过你最好斟酌点,要不然老陈那一支耳杂可是最好的榜样。”黄湖望着地上那支血淋淋的耳杂,他颤抖着道:“我说,我把我知道的统统都说出来……”“小帅虎”冷笑道:“我这里洗耳恭听了。”咽了一下唾液,黄湖道:“你说的两个女人全都关在寨里的石车里,守门的有两个人……”“石牢在什么地方?”“在……寨子最右边,那是一幢青林石堆砌成的,很……很好认……”“除了两名守卫外,里面还有没有什么机关?”“没……没有……”花中雪望了“小帅虎”一眼道:“不错,下午我就注意到了那石屋。”“小帅虎”点头道:“希望你没骗我们,要不然你就是在替自己找倒楣了。”点倒黄湖后,“小帅虎”与花中雪吹熄了木屋里的灯火,便推门而出,一路潜行。跟在花中雪的后面,“小帅虎”不觉得这些木屋与花木其中有什么变化。但是他明白只要踏错一步,那么他可能就要一辈子在这里打转,而摸不着门路出去了。或许“大风会”的人长征未归,也或许他们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人摸进来。由木屋到石屋这一段路上连一处哨卡也没见到。躲在一叶花木之后,“小帅虎”盯着石屋,小声就花中雪道:“怎不见守卫?”花中雪道:“可能在石屋里面吧。”“小帅虎”道:“我过去瞧瞧,你在这等着我。”他话说完,人就如轻烟般飘向石屋。石屋很大,“小帅虎”绕了半圈发现到有一小窗离地甚高,他双手攀壁如虎般爬了上去。凑眼内望,他看到石屋里隔就了好几间房子,但都铁门关着。不知屋里是否关得有人。而在外间两个‘大风会”帮众正在一张桌子前面玩纸牌、喝着酒。悄然下了地。“小帅虎”略一思忖便飞回花中雪身旁,然后一阵耳语。花中雪睁着眼睛道:“行得通吗?”“小帅虎”道:“只有试一试了,石屋的铁门厚重,而且又是由里面扣着的,屋里的人不关门,外人是无法进得去的。”花中雪点头道:“好,我试试看,为了救小柔妹妹,我这姐姐只好牺牲色相了。”郝然一笑,“小帅虎”道:“委屈你了。”花中雪璀璨一笑,便鸠然走出花木扶疏处。来到石屋前,花中雪果然发现石屋坚固的铁门从外面是绝对无法打开。她踏脚从铁门中间的小窗格向岗位一望,便轻声叫唤:“兄弟,兄弟,请开门呐……”铁窗里很快露出一张脸。当这个形容猥琐的男人一见门外站着一名花不溜丢的大姑娘,他惊怔了一下。花中雪瞟了对方一眼,摆出了一个撩人的姿势道:“我叫小翠,奉了冯大爷之命给赵姑娘送东西来的。”“送东西?送什么东西?半夜三更的有什么东西好送?”那人狐疑的道。花中雪浅笑道:“当然是送女人用的东西哪。”“女人用的东西?!”故意低头又瞟了对方一眼,花中雪道:“你……你就别问了,快开门吧。”那人一阵迷惆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狎意道:“噢!我明白了,你交给我好了。”花中雪慌道:“那怎么行?这种东西男人碰了会倒楣的。”嘿嘿一笑,那人道:“说得也得,说得也是……”随后只听铁门一阵乱响,接着便由里而开。花中雪中心想:“男人真好骗。”其实屋里的人并不是没有警觉心。只因为他作梦也想不到有人会敢跑来这里救人,而且对方又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笑吟吟的,花中雪一进到石屋就看到那两个人眼中闪起没安好心的神采。然而当他们看到花中雪身后突然跟着进来的“小帅虎”后,他们眼睛差点没暴了出来。“你……你是谁?”两人同时发问。“小帅虎”笑道:“这个时候,又是这种情形出现,当然不会是你们的朋友对不?”慌了。那两个倏地一左一右包挟住“小帅虎”和花中雪。两把明晃晃的钢刀一指,右边那人道:“你们是来救人的?”“你答对了,告诉我人关在那里?”“小帅虎”道。“好小子,你们胆子还真大,正好抓了你们去领赏讨功”可怜的家伙,他就没想到人家能摸进来,又岂是省油的灯?于是当这两人欺身而上,钢刀还没挥出,花中雪和“小帅虎”已经一人一个,把他们打倒在地。“人关在那里?”“小帅虎”一脚踩在对方的胸口,面目表情的问。被他踩着的猥琐汉子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他冷汗涔涔道:“在……在最后两……两间……”“小帅虎”和花中雪对望一眼,两人便出手点住了他们的穴道,然后来到最后两间石牢,拔掉了从外面扣着的铁栓。两间石牢全都一样。里面摆设齐全,除了家居生活必备的物件外,一间石室还隔成了一明一暗两个房间。一当“小帅虎”看到赵小柔从里间行了出来,他简直无法相信一个人会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瘦了那么多。赵小柔双颊深陷,显得两个眼睛更大了。她穿着“小帅虎”替她买的一袭湖水蓝的衫裙,然而原本合身的衣服,现大看来是那么的宽松。她显然不相信眼前站着的人是魂萦梦牵,日夜思念的人。“小帅虎”悸动,也激动的冲了上去,他握住了她的双手,语声颤抖道:“是我,小柔,是我啊!”赵小柔突然醒了过来。她双目中流下两行清泪,嘴唇翕合着:“这……这不是梦吧,告诉我这不是梦吧……”再也难掩心中的悲痛与酸楚。“小帅虎”紧紧的拥她入怀道:“这不是梦,不是梦,我是来救你的……”抬起一双泪眼,赵小柔令人心碎道:“真是你,我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不?我每天都在想你,愿来想一个人是这么痛苦,那么椎心刺骨的感觉,逼得我几乎要发疯、发狂啊!”“我明白,我明白……”“小帅虎”摩挲着对方的一头秀发呓语着。忽然想到此处非久留之地,“小帅虎”连忙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就在此时花中雪已和风姿不灭却一脸悒郁的“莲花夫人”梅姨双双进到石屋。赵小柔一见“莲花夫人”更激动得难以自己。“苦了你了孩子。”“莲花夫人”叹声对赵小柔道。“我……我还好……”赵小柔含泪道。“这都是我不好,连累到你陪着我吃了那么名并苦。”“莲花夫人”爱怜的道。轻点着头,“小帅虎”对“莲花夫人”还有赵小柔道:“我们走吧,要不然让敌人发现了可就麻烦。”“莲花夫人”没动,她神情落寞道:“你们走吧,我……我必须留在这里。”正欲出门的“小帅虎”停下脚步。“莲花夫人”苦笑道:“因为我是‘邪煞’管一峰的女人。”三个人,三张瞬变了颜色的脸。叹了一声,“莲花夫人”道:“你们一定会奇怪,但这件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的。简单一点说,我留下来或许对管一峰有一点影响力,不让他多造杀孽,另外我就算离开这里,他也一定会再找到我。”“梅姨”赵小柔叫了一声。“莲花夫人”摇摇头道:“孩子,别劝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们快走吧,别管我了。”事态紧迫,也不便久留。“小帅虎”一拉赵小柔,便和花中雪三人出了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