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现身,正是云小眉,兰阳郡主和沈景器沈建元四侍卫。金衣人脚步一停,国射电芒地扫射了云小眉和兰阳郡主等人一眼,沉声问道:“两位姑娘何人,率人到此何为?”兰阳郡主冷冷地道:“我们是来拿贼的!”金衣人不禁愕然一怔!问道:“姑娘来此拿什么贼?贼在那里?”兰阳郡主道:“我们要拿的贼就是阁下。”金衣人怒声道:“姑娘说话应该有点分寸,老夫是何等身份之人,岂会是贼!”兰阳郡主淡淡道:“我说你是贼就是贼,你不承认也是不行。”金衣人忽然扬声一笑道:“姑娘。老夫活了六十多年,生平尚是第一次被人指称为贼,俗语说得好,‘拿贼拿赃’。姑娘有‘赃’么?”兰阳郡主冷冷地道:“阁下,‘拿贼拿赃’这只是句俗话,并不足证明你不是贼的理由!”金衣人嘿嘿一声冷笑道:“这么说,姑娘是认定老夫是贼了?”兰阳郡主道:“不错,我如果不认定你是贼,我就不会带着人追踪到这北高峰上来了。”金衣人心念突然一动t问道:“姑娘是从何处追踪来的?”兰阳郡主摇头道:“这是‘天机’,不可泄漏。”金衣人微一沉思,又顺道:“姑娘知道老夫的身份么?”兰阳郡主螓首一点道:“当然知道,要不,我怎会认定你是赋!”金衣人暗皱了皱眉。道:“姑娘既知老夫的身份,便请说说看,是对还是不对?”兰阳都主淡淡地:“阁下来自江北,身份是‘至尊宫’主人,对吧!”金衣人听得心头不由骇然至极,旋而,他倏然扬声哈哈一笑,道:“姑娘既然知道老夫的身份来历,那就应该明白老夫决不是贼!”兰阳郡主微微一笑道:“凭阁下的身份虽然不会是贼,但却是贼首无错。”金衣人声高一沉,问道:“姑娘,我是怎样知道老夫的身分的?”兰阳郡主螓首一摇,道:“还是那句老话,事关‘天机’,不可泄漏。”金衣人冷笑了笑,道:“姑娘,老夫郑重的请教尊姓芳名?”兰阳郡主没有立即答话,却转向肃立身旁的沈景器说道:“沈侍卫,先告诉他你的分。”沈景器躬身应道:“卑职遵谕。”一抬腿,跨前两大步,目注全衣人正容沉声说道:“阁下,老朽姓沈名景器,阁下听说过这名字么?”金衣人心间不禁暗暗一震!如今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心念飞转了转,倏然哈哈一朝沈景抱拳一拱,道:“原来是金陵王府的侍卫大人,老夫失敬了,请问沈大人,姑娘她是……”沈景器道:“王府郡主。”“哦!”金衣人心头不禁又是一震!兰阳郡主接着说道:“阁下你该明白我认定你是贼的理由了吧!”金衣人一摇头道:“老夫并不明白,请郡主明示。”显然,他是在装糊涂,想赖。兰阳都主一声冷笑道:“阁下,你还要抵赖不承认么!”金衣人道:“老夫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夫又如何承认!”兰阳郡主道:“阁下,范新回他奉你之命混人府中充任侍卫,偷盗‘玉石仙府玉块’和‘七彩奇剑’两样武林奇珍……”金衣人突然接口问道:“这话果真是范新田口说的?”兰阳郡主冷“哼”一声道:“不是范新田亲口说的,难道还是我冤枉你不成!”金衣人忽然轻声一笑,道:“郡主上当受骗了,事实上根本没有此事,老夫也从不认识范新田其人。”兰阳郡主美目眨动地道:“这么说,该是范新田嫁祸陷害阁下的了?”金衣人点头嘿嘿一笑道:“实情该当正是如此了!”兰阳郡主淡然微笑了笑道:“阁下和范新田当真不认识么?”金衣人点头道:“老朽确实未见过其人!”兰阳郡主故作沉思地道:“这就奇怪了,范新田和阁下既不认识,又从未见过那他为何要嫁祸陷害阁下呢?”金衣人摇头道:“这老夫就不知道了。”兰阳郡主美目眨了眨,突然转向云小眉笑说道:“妹妹,你看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办呢?”云小眉做作地想了想,道:“他既然这么说,我们是不能完全不相信他,但也不能就听信他这片面之词放过他,否则,以后再要找他就困难了。”兰阳郡主道:“妹妹这话有道理,那么妹妹的意思是?……”云小眉笑笑道:“很简单,请他去跟范新田当面对质一下,是与不是,真相即可大白了。”兰阳郡主点头一笑道:“不错,这的确是个简单而很好的办法。”话锋一顿,目光转望着金衣人问道:“阁下你敢去和范新田当面对质不?”金衣人眉头暗皱了皱,摇头道:“郡主原谅,老夫无法从命。”兰阳郡主道:“为什么,是不敢么?”金衣人摇头道:“老会并非不敢,而是根本没有去对质的必要!”兰阳郡主娇靥突地一寒,道:“这么说,阁下是一定不肯去了!”金衣人道:“老夫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事与老夫无关,老夫实在没有去当面对质的必要!”兰阳都主冷笑道:“但是阁下应该明白,阁下如果不去当面对质,那便是阁下心虚,我也定不会放过阁下!”凭武功,凭目前的人手势力,金衣人还真不把兰阳郡主和云小眉与沈景器等四名侍卫放在眼下,但是,他虽然自负一身功力罕绝,有称霸天下,独尊武林的雄心,然而对官家他却不能不有所忌惮,尤其是兰阳郡主这等身份之人,更是不好招惹,因为官家势力太大,招惹了官家那将是无穷的后患,摆不脱的麻烦事!虽然,事实上他已经招惹上了这麻烦事了,但是,他已严令那现仍潜身王府侍卫中的属下,不择手段,务必杀死范新田以灾口,只要范新田一死,那时死无对证,官家势力再大,又其奈他何?于是,他心念有如电闪般一阵飞转之后,立即决定了个尽量避免和兰阳郡主冲突的原则,故作沉思地问道:“郡主一定要老夫去和那范新田当面对质一次不可么!”兰阳郡主道:“不错,你非去对质不可。”金衣人道:“老夫如果坚决不肯去呢?”兰阳郡主沉声道:“我就下令动手拿人!”金衣人道:“郡主以为凭四位侍卫大人就能拿得了老夫么?”兰阳郡主黛眉一挑,道:“你可是要拒捕!”金衣人倏然轻声一笑,道:“郡主这‘拒捕’的罪名虽然颇能吓人,但是那只能吓吓一般江湖朋友,可吓不了老夫!”兰阳郡主一声冷笑道:“如此,你是要我下令拿你了!”金衣人忽地抬手一摇,道:“那倒不必,老夫虽然不怕,但是可也不愿无端无故的背上一个‘拒捕’的冤枉罪名。”兰阳郡主道:“这么说,你是愿意去和范新田当面对质了!”金衣人做作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胛道:“为了免得背上一个‘拒捕’的罪名,看来只好去和那个什么范新田当面对质一下了,不过……”十天后的午后日落之前,老夫当必赶到贵府报到,如何?”兰阳郡主道:“这是你的条件?”金衣人道:“就算是老夫的请求也地无不可。”兰阳郡主美目一眨道:“为何要等十天之后,现在就去岂不比较干脆!”金衣人道:“现在就去本无不可,只是老夫还有一些重要事情,必须在这十天之内办完!”兰阳郡主问道:“是什么重要事情?”金衣人道:“是老夫自己的私事,也是武林人的事情,郡主既非武林中人,就不必问了。”兰阳郡主含笑道:“不便对人言么?”金衣人道:“事与郡主无关,老夫也无所奉告。”兰阳郡主美目眨动地扫视了少林掌教和“十诫十僧”一眼,话题一变,明知故问的问道:“这些和尚是少林弟子还是峨嵋弟子?金衣人道:“少林弟子。”兰阳郡主道:“是他们约你来此的么?”金衣人摇头道:“不,是老夫纳他们来此的。”兰阳郡主道:“你和他们有仇?”金衣人道:“素无仇怨过节。”兰阳郡主脸露诧异之色地道:“那你约他们来此做什么?”金衣人道:“商谈武林大事。”兰阳郡主问道:“什么武林大事?”金衣人微一摇头道:“此事都主也就不必多问了。”兰阳郡主美目转了转,又问道:“你们商谈好了没有?”金衣人道:“没有,老和尚性情十分固执顽劣得很,他不肯答应与老夫合作。”兰阳郡主忽然一声轻“哦”,道:“我明白了,因为老和尚不肯答应和你合作,所以你才要和他们动手,对吗?”金衣人嘿嘿一笑,道:“老夫向来不愿说慌,事实正是如此。”兰阳郡主眨了眨美目,道:“这些老和尚在少林的身份地位很高么?”金衣人点头道:“他们是少林当代掌教和护法僧人‘十诫十僧’。”兰阳郡主的娇靥上陡现惊容地道:“听说少林掌教和监院大师,十诫十僧,各堂主持僧人,都身怀奇技绝艺,内功深湛不凡得很,这话确实么?”金衣人道:“不错,郡主所说的那些都是少林和五百僧众中的翘楚,也是当代武林一流高手中的一流之选!”兰阳郡主美目倏然凝注地道:“那你为何还要和他们动手,你自信必胜么?”金衣人扬声一笑道:“老夫如果没有把握必胜,就不会还要和他们动手了!”兰阳郡主略一沉思,忽地转望着少林掌教问道:“老和尚,你们为何不肯答应和他合作?”少林掌教轻喧了佛号,道:“老僧并非不肯,而是事实上根本不能!”兰阳郡主道:“他究竟要你答应合作什么事情,你能告诉我么?”少林掌教点头道:“这当然可以,他想成立一个‘武林盟’用以号今天下武林英雄豪杰,要老袖出面帮忙赞助此事。”兰阳郡主眨眨美目道:“他想成立‘武林盟’的用意,除了号令天下武林英雄豪杰之外,还有别的动机么?”少林掌教道:“据他说是借此平息武林纷争,黑白两道水火不容的仇恨,仰止动辄拼命殴斗,厮杀流血的惨案之发生!”兰阳郡主沉思地道:“照此说来,如果别无其了什么不良的动机图谋的话,倒是件武林好事壮举了!”少林掌教点头道:“郡主说得不错,老油也认为这实在是件武林好事壮举,不过,可惜他所表现的不但无诚意,并且令人生疑不敢相信!”兰阳郡主美目凝注地问道:“他怎样没有诚意,令人生疑不敢相信了?”少林掌教缓缓说道:“他脸蒙金纱不以真面目示人,又不肯报说姓名,此其毫无诚意之一。”兰阳郡主接问道:“其二呢?”少林掌教道:“他既有此壮举,就该径自前往少林与老衲开诚商谈,不该派人伪装退休知府携眷前往本寺以进香朝佛为由,夜宿本寺,暗算掳劫掌管藏经楼的两位长老,并盗走‘大罗金刚宝录’,以两位长老的性命和焚毁宝录威胁老袖答应赞助他成立‘武林盟’,郡主请想,使用这种卑鄙手段居心险恶之人,岂是善类,老衲自是不能答应他了!”兰阳郡主轻“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倏然转向金衣人问道:“阁下,少林掌教他说的全对么?”金衣人嘿嘿一笑道:“郡主以为呢?”兰阳郡主道:“我想他所言可能全是实情。”金衣人道:“郡主完全相信他?”兰阳郡主美目眨动地道:“我并不是完全相信他的话,而是因你阁下并未否认,你既不否认,我自是相信他所言全是实情了。”金衣人忽地扬声哈哈一笑道:“郡主说得有理,老夫不愿否认,实情也确是如此!”兰阳郡主美目一眨道:“阁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金衣人道:“郡主之意可是说老夫不该派人掳劫他们的两位长老,持为人质威胁,是么?”兰阳郡主螓首微点地道:“我虽然不是武林中人,却深知武林人物讲究的是光明磊落,而阁下这等行径,实在有失风度!”金衣人轻声一笑道:“郡主所言只是一般浅见道理,但是,事实上武林中有许多事情,是不能讲究光明磊落的!”兰阳都主黛眉一扬,道:“为什么?”金衣人道:“因为武林中人真讲‘光明磊落’的人不多,你讲光明磊落,别人却在施用阴谋诡计暗算你,结果你不但处处受制于人,时刻有生命的危险,说不定会死得不明不白,连死在什么人手里的都不知道,所以……”他话未说完,突见一条颀长青影,身如电射划空,又若陨星飞坠般地泻当场,落地点尘不惊,衣袂丝毫不扬,这份高绝罕世的轻功身法,只看得金衣人心头不禁懔然一震!来人一袭青衫,身材颀长,黄脸细眉,满脸雀斑点点,相貌平庸,毫不惊人。他正是那位傲夸当代,武林称奇称最的“魅影拘魂玉书生”南宫逸奇。南宫逸奇身形落地,他站立的地方是少林掌教和兰阳郡主两方之人的中间,也是金衣人的对面一丈以外之处。那情形,那意思,似乎在表示着他和少林掌教,兰阳郡主他们并不认识,也毫无关连。他身形冷然岳立,目光有如寒电霜刃般隐含杀气地射视金衣人,脸色冷冰冰地毫无一点表情。但是,那杀气,那威仪,却是十分慑人得很,令人望而心寒胆颤,浑身发凉,头皮发炸。兰阳郡主和云小眉眼见南宫逸奇这等神情,知道他胸中怨深恨极,此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撼山震岳的罕世绝举,此昨晚客店中所施展的威力更强,更凌厉残酷!少林掌教和尚“十诫十僧”看得全都低首垂目,心中不住在暗念佛号。金衣人虽然身怀上乘武学功力,但是,也不禁看得心头倏然一窒,暗暗深吸了口气,日透金纱地注视着南宫逸奇,沉声问道:“阁下何人?”南宫逸奇音调冷如寒冰地道:“史重生。”这名字,金衣人从未闻听说过,因此,他不由暗皱眉头,又问道:“阁下来此做什么?”南宫逸奇道:“找你!”金衣人道:“阁下认识老夫?”南宫逸奇道:“不认识。”金衣人道:“那你找者失何事?”南宫逸奇道:“谈谈。”金衣人,道:“谈什么?”南宫逸奇道:“谈你自已。”金衣人倏然一笑,道:“阁下想知道老人姓名来历,是么?”南宫逸宫摇头道:“不是。”金衣人道:“那么,你要和老夫谈的是什么?”南宫逸奇道:“谈你的所作所为和你的雄心大略!”金衣人心中暗暗一震!道:“这么说,阁下该是已经知道老夫是谁了?”南宫逸奇道:“只知道是‘至尊宫主’,其他并无所知。”金衣人嘿嘿一笑,道:“阁下想知道么?”南宫逸奇道:“你肯告诉我么?”金衣人摇头道:“目前老夫当然不肯。”南宫逸奇一声冷笑道:“那你就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金衣人一怔!道:“为什么?”南宫逸奇道:“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金衣人眉头不由暗暗一皱,他心里还是真不明白南宫逸奇这话的意思。于是,他摇摇头道:“老夫不明白,还是阁下说清楚些吧。”南宫逸奇冷笑道:“如此,我就说清楚些好了。”语调倏转冷凝如冰地道:“你阁下以卑鄙无耻的手段,掳劫武林正邪两道高手,囚禁于你那‘至尊宫’地牢中,胁迫彼等听你谕令助你为恶武林,称尊天下,从则生,道则死,有家眷的,更以彼等妻子儿女的生死性命为挟持胁迫的条件。”金衣人接口道:“不错,近两年武林失踪的高手,确实都被掳入了老夫的‘至尊宫’中,但是老夫要他们听从老夫的令谕,那是有道理的。”南宫逸奇道:“你有什么道理?”金衣人道:“老夫并不是要他们为恶武林,而是要他们依从老夫的计划,行善江湖,创立武林千秋大侠!”南宫逸奇道:“杀人行善,称霸武林的千秋大侠,对不对?”金衣人冷冷地道:“阁下要存心歪曲老夫的善行大侠计划,老夫可不愿和阁下徒作口舌之争,只好听由阁下怎样想了!”南宫逸奇冷笑了笑,道:“你使用毒药暗算‘天雄堡主铁胆义豪客’尉迟大侠,迫令他为你属下‘青龙、白虎、飞凤’三殿中的‘白虎殿主’,为恐慰迟大侠以死相拼,你又以其一子二女和全堡百余手下之人的性命为要胁,使尉迟大侠虽有以死相拼之心,也不敢妄动!”金衣人听得心头不禁连连震动地道:“看来阁下对本宫的秘密倒是知道不少呢!”南宫达奇道:“当然知道得够多,要不我就不会赶到北高峰上来找你了。”金衣人嘿嘿一声阴笑,道:“阁下说的是,那么老夫请问,这些是谁告诉你阁下的?”南宫逸奇道;”自然是你的属下之一了。”金衣人道:“他叫什么名字?”南宫逸奇摇头道:“阁下此问实在不智,而旦愚蠢至极!”金衣人沉声道:“阁下少逞口舌之利,请说他叫什么名字?”南宫逸奇冷声一笑道:“阁下我只能告诉你他现在何处,却不能告诉你他的姓名。”金衣人道:“他现在何处?”南宫逸奇道:“目前他仍在你的一众属下之中,你能不能查得出他来,这就得要看你的能耐和心智了。”事实真是如此么?当然不是,这是南宫逸奇他用的一着攻心战术。虽然,南宫逸奇心中已经决定今晚要以全力将这金在人至尊宫主搏杀在这北高峰上,但是,为防万一……因此,他事先采用了“攻心战术”在金衣人的心头布下一个阴影,令金农人的心理上先受到一种无形的威胁!如此,金衣人万一侥幸逃出手去,因为心头有了这一层阴影,对属下自然而然耍起猜疑,不敢相信任何人,与属下之间而形成貌合神离之势,久而久之,终必造成众叛亲离的局面,难有所为矣!金衣人显然也是一个心智颇高,工于心计的恶魔,但是,他到底比南宫逸奇差了一筹,心智不如南宫逸奇高明。是以,南宫逸这一着高明的“攻心战术”,他没有在意。接着,他嘿嘿一笑,十分自负地说道:“只要他还在老夫手下,老夫自能查得出来。”南宫逸奇倏然轻声一笑道:“阁下,只怕你已没有查出他来的机会了!”第一回,金衣人没有体会出南宫逸奇这句话的意思,这回他领会出来了,蒙面金纱后而后双眉陡地一挑,目射寒电地道:“阁下之意,可是说老夫今夜已经没有机会走下这座北高峰么?”南宫逸奇点头道:“不错,这回阁下总算是明白我的意思了!”金衣人突然哈哈一声狂笑,道:“阁下自信能是老夫之敌?”南宫逸奇道:“要不,我就不会赶上北高峰来要你的命了!”金衣人道:“就凭阁下一个人?”南宫逸奇道:“阁下两眼不瞎,应该看得清楚我只是一个人!”金衣人嘿嘿一笑道:“可是老夫身后却站着十八位武林一流高手呢!”南宫逸奇淡淡地道:“你身后虽然站着十八位高手,只怕也不能保得住你的性命!”金衣人心头暗暗一惊!道:“你想你一个人能够敌得了老夫和十八名高手!”南宫逸奇道:“那要动手之后才知道了,不过,如果我果真独力难支的话,我想少林弟子和那两位姑娘等人,他们决不会袖手不管的!”金衣人冷笑道:“你以为他们一定会帮助你?”南宫逸奇道:“必要时,我想他们一定会自动出手帮助我的!”金衣人道:“但是,老夫却以为他们决不会出手帮助你!”南宫逸奇道:“你的意思可是因为少林一空一因两位长老的性命和‘大罗金刚宝录’的存毁,都操在你的手里!”金衣人点头一笑道:“不错,老夫正是因此而认为少林掌教他决不敢帮助你!”南宫逸奇淡淡地道:“如果一空一因已经救走了呢?”金衣人心神一震!道:“你是说那两个老和尚已经被救走了!”南宫逸奇道:“有没有被人救走,你何妨派个人到‘烟雨楼’上去看看呢!”金衣人一听南宫逸奇说出“烟雨楼”三字,心中立即明白南宫逸奇必是已经到过了“烟雨楼”,救走了一空一因。他心中虽然明知是这么回事,但仍忍不住心头震惊无比地脱口问道:“你已经去过‘烟雨楼’了?”南宫逸奇道:“要不,我怎知道一空一因被国在‘烟雨楼’上呢!”金衣人道:“你把他两个救往那里去了?”南宫逸奇冷冷地道:“阁下,你应该问问你派在那里守着一空一因的四名属下怎样了才对!”金衣人心中微微一窒,问道:“你把他们四个怎样了,杀了?”南宫逸奇摇头道:“我饶过了他们四个的性命,只废了他们那一身仗以为恶的功力!”有人厉声道:“阁下好毒的心肠,何如杀了他们,岂不比较爽快!”南宫逸奇道:“那不尽然,俗语说得好,‘好死不如歹活’,我虽然废了他们四个的一身功力,但是,只要他们能够安份守己的好好做人,仍然能够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安享天年。”金衣人话锋一转,道:“阁下,那两个老和尚已被老夫用独门手法制了要穴,除了老夫之外,天下无人能解,你知道不?”南宫逸奇淡然一笑,道:“这我不但知道。而且已经为阁下代劳,替他们解开了穴道,阁下不必替他们两位担心了!”金衣人心神倏然一震!道:“阁下会解老夫那独门制穴手法?”南宫逸奇点头道:“不然,我就不敢管阁下代劳解开一空一因他们那要命的穴道了。”南宫逸奇竟然会解开他那罕绝天下武林的独门制穴手法,这简直令他心头擦骇无比,惊异万分。他略定了定震惊的心神,道:“阁下既然会解老夫独门制穴手法;那么当也知道这制穴手法的来历了?”南宫逸奇道:“自然知道。”金衣人道:“这么说,阁下也该知道老夫是谁了?”南宫逸奇摇头道:“我已经说过了,只知你是“至尊宫主’,其他并无所知。”金衣人道:“也不知道老夫的师承?”南宫逸奇道:“只知你那独门制穴手法的来历,至于你师承何人则就不知道了。”金衣人道:“那么你是……”南宫逸奇突然冷声截口道:“别多废话,现在我郑重的问你,你是愿生还是愿死?”金衣人嘿嘿一笑道:“阁下,你不嫌这话问得过早,过狂么!”南宫逸奇冷哼一声,道:“如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布置埋伏在这北高峰周围的三十六名外宫铁卫,他们已经无法听你令谕了!”金衣人心神不禁一阵狂震!道:“他们都怎样了?”南宫逸奇道:“全都被我制了穴道,不到天亮之前不会醒转。”金衣人心头骇凛至极地道:“阁下,你究竟是……”南宫逸奇接问道:“我究竟是谁不重要,不过有一事要问你。你的属下决不敢说谎骗你,是不是?”金衣人不予否认地点头嘿嘿一笑,道:“你说对了,老夫属下都是忠心耿耿之士,他们怎会说谎欺骗老夫!”南宫逸奇淡然地道:“这么说来,长江北岸上那一批‘除魔卫道’之士中,也有阁下的属下在内了!”金衣人再次点头嘿嘿一笑,道:“不错,老夫对于‘除魔卫道’之事,是从不后人的。”南宫逸奇突然一声冷笑,道:“阁下,如此,我请问,南宫逸奇既然已经死,那么那独闯‘钱剑堡’之人,他又是谁呢?”金衣人摇头道:“那不是南宫逸奇,和阁下一样,是个冒人名号之辈。”南宫逸奇道:“那就是我,阁下相信么?”金衣人道:“决不是阁下,据说那人人品很俊。倒可当得那‘玉书生’三字,只是身材却不如传说中的‘玉书生’那样颀长。”南宫逸奇淡淡地道:“如此,阁下认为那人可能是谁呢?”金衣入道:“老夫已经派人追踪去了,不久当可明白真像。”南宫逸奇道:“是程信武他们十七个,对么?金衣人心头一懔!道:“这你也知道?”南宫这奇道:“并且还知道他们十七个现在的行踪下落,你信不信?”金衣人问道:“他们现在何处?”南宫逸奇道:“现下都在都城内等你阁下前往会合。”金衣人心神倏然一震!道:“你杀了他们了?”南宫逸奇淡淡地道:“我要不杀他们,今夜间下可能就不会得在北高峰上现身露。”金衣人强抑着内心底震动地道:“你是什么时候遇上他们的?”南宫逸奇道:“昨晚三更时分,在西湖一家客栈的后院内。”说着,倏然抬手抹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他那张剑眉星目,丰神如玉,英挺俊逸出尘的庐山真面目,冷声笑说道:“阁下,现在你且看看清楚我是不是‘玉书生’南宫逸奇。”金衣人一见南宫逸奇那俊美的真面目,心神不禁倏然猛震,蒙在金纱下的脸色蓦然在变!骇异无比地惊声道:“你……你果然是‘魅影拘魂玉书生’!”南宫逸奇把人皮面具纳入怀内收起,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你们口中的‘魔’南宫逸奇,如假包换!”金衣人身躯微微一颤!道:“长江北岸那被杀之人不是你么?”南宫逸奇道:“那确实是我没错。”这话,金衣人自是不信,他一声冷笑,道:“人死了被埋了还能活过来,那倒天下奇闻了!”南宫逸奇淡淡地道:“其实那并不是奇闻,那是因为我命不该死,也因为我福大命大,所以才没有死!”金衣人突然嘿嘿一声狞笑,沉声道:“南宫逸奇,老夫现在说你今晚死定了,你信不信?”南宫逸奇淡笑笑道:“我信,不过那得要你布置埋伏在这北高峰周围的三十六名外宫铁卫能于此刻醒来现身才行,只是,那就必须有奇迹的出现了。”金衣人冷笑道:“无须‘奇迹’出现,就凭眼下这北高峰上的人,已经足够取你的命了!”南宫逸奇道:“就凭你和身后的十八名手下?”金衣人道:“还有少林掌教和‘十诫十僧’。”南宫寄道:“你认为少林掌教他们会和你联手?”金衣人道:“老夫认为他们会。”南宫逸奇道:“有道理么?”“自然有。”金衣人点头道:“站在侠义道的立场,为‘除魔卫道’,少林掌教他会撇开个人的仇怨,先公后私的和老夫站立同一阵线的!”他因为不知南宫逸奇的师承来历,不知南宫逸奇和少林的渊源,所以他心里在打着如意算盘,做着美梦!南宫逸奇微微一笑,道:“你这话倒似乎有点道理,可是,少林掌教心中又是如何想呢,是否会和你站立同一阵线呢?”金衣人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南宫逸奇的话,转向少林掌教说道:“少林向称侠义道魁首,领袖武林,视‘除魔卫道’为当然已任,如今‘魔’在当面,掌教总不至于袖手旁观而失少林声威吧!”这里含着夸赞和挑激的双重意味,显然,他是想利用少林的“声威”,“侠义”和“除魔卫道”这些字眼业激起少要掌教的“除魔”心,和他站立同一阵线,联手共敌南宫逸奇。少林掌教白眉轩扬,高喧了声佛号,道:“檀樾错了,南宫施主他在檀樾等江湖人眼中虽然是‘魔’,但在老袖等心目中却是江湖恶徒的煞星,以除‘恶’即是为‘善’而言,南宫施主他实在不是‘魔’,该当称之为‘侠’!”金衣人一听少林掌教不但不受挑激,反而竟说南宫逸奇浊“魔”是“侠”,立时嘿嘿一声冷笑道:“掌教只怕是有点言不由衷,也是心怀畏惧之言吧!”少林掌教肃容说道:“出家人不打谎话,老袖句句由衷,也都是肺腑之言,绝非心怀畏惧!”金衣人道:“这么说,掌教是决心独善其身,不和老夫共同‘除魔’了!”少林掌教口喷佛号道:“老袖不能是非黑白不分。”南宫逸奇突然扬声一笑,道:“阁下,少林掌教不受挑激,如之奈何,你该死了这条心了!”金衣人嘿嘿一声狞笑道:“南宫逸奇,没有少林和尚,老夫今晚也照样非取你的性命不可!”话落,倏朝身后十八名黄衣蒙面人抬手一挥,沉声道:“杀!”蓦见寒光电闪,剑气飞旋……十八名黄衣蒙面人已随着他抬手一挥之势,全都撤出了肩后的长剑,挥剑猛朝南宫逸奇飞身勇猛地扑出!南宫逸奇因为已经有过上次的经验,这回自是不会再大意轻敌,因此,他一见十八名黄衣蒙面人剑势凌厉威猛的飞扑攻到,立即飞快地探手腰间撤出了软剑,抖剑迎着扑来的一众黄衣蒙面人挥去!蓦听一阵“呛郎叮当”连声激响,火星飞溅中,十八名黄衣蒙面人立时全被他这一剑震得身形飘退五尺。他身怀罕绝功力奇学,随手一剑挥出,均有撼山震岳的威力,十八名黄衣蒙面人在这一剑硬接之下,虽然全部立被震得身形飘退,但井无一人受伤,由此可见,这十八名黄衣蒙面人个个都非庸手,功力所学,比长江北岸上围攻他的那批黑衣蒙面人又高了一筹!南宫逸奇心中不禁暗暗一懔!也就立时提高了警惕,更加的不敢大意轻敌了!十八名黄衣蒙面人身形一退之后,并未稍停,立又齐挥长剑,快如电闪地猛扑了上来!蓦地,一道金影电射冲空而起……南宫逸奇一见,立时一声朗叱,不再理会那再次飞扑攻来的十八名黄衣蒙面人,身形跟踪冲空直上,直朝那道金影扑去!原来是那金衣人目睹十八支长剑联手攻出的那等剑势威力,竟仍被南宫逸奇一剑全都震得身形飘退,心中于骇然懔震之下,已知今晚绝对难能讨得了好处,心念电转间,便就立刻萌生了逃念。是以,当十八名黄衣蒙面人再次挥剑猛朝南宫逸奇扑出之际,他立即俏然腾身冲空掠起,竟图趁机逃遁。南宫逸奇身形跟踪掠起,虽是略慢了刹那,但也只不过相差一丈五六的距离,他身怀罕绝功力,这等距离,在他眼中可说如同飓尺,只听他口中一声冷喝道:“阁下,你就这样走了,许多问题由谁解决,请下去吧!”冷喝声中,他突展罕奇身法,有若闪电划空般地到了金衣人的前面,抬手拍出了一股掌力!金衣人身悬半空,不便问避,只得出掌相迎,两股掌力交接,“砰”的一声震响中,金衣人身形顿如陨石下坠般落回峰上。这时,云小眉,兰阳郡主和“四侍卫”,少林掌教和“十诫十僧”,已全都出手和那十八名黄衣蒙面人展开了一场激战!原来是那十八名黄衣蒙面人于骤失强敌这后,本欲跟踪腾身上扑,但却被云小酒等人纷纷出手截住打了起来。金衣人身形甫才落回峰上,地宫逸奇也紧跟着飘身泻落,双目寒电射地通高着金衣人沉声喝道:“阁下,亮你的兵刃!”金衣人嘿嘿一声冷笑,道:“南宫逸奇,你真要找死,迫使老夫出手取你的性命么!”他嘴上说来似乎很硬,其实心里已是色厉内荏。南宫逸奇冷声说道:“少说废话,亮兵刃放手全力一搏,或者还有你一线生机,否则,休想活命!”金衣人心念暗转了转,道:“南宫逸奇,你可是已经认定老夫今晚决无生望么?”南宫逸奇道:“你胜了你便有生望,只是这生望十分渺茫得很!”金衣人道:“如此说。你是有绝对的把握胜得者夫了!”南宫迪奇冷冷地道:“这问题,等到动手之后你就知道了。”金衣人心念又电转了转,道:“我们讲好条件再动手,你敢不敢?”南宫逸奇剑眉微微一挑,道:“我没有什么不敢的,你有什么条件你说吧。”金衣人道:“我们以三十招为限,如果不分胜败,今晚便就此作罢,另订时地再较高下,你以为如何?”南宫逸奇微一沉思,道:“在三十招之内,如果我胜了呢?”金衣人道:“老夫立刻交出金陵王府的两样奇珍,然后另订约期和你作殊死之战!”南宫逸奇摇头道:“这条件我不同意。”金衣人激讽地道:“你不敢么?”南宫逸奇冷笑道:“我并非不敢,只是认为以金陵王府的两样奇珍换取你的性命,这条件,你太占便宜了。”金衣人道:“南宫逸奇,你应该明白,‘玉石仙府玉块’和‘七彩奇别’都是武林人梦寐难求,视作比性命还重要的武休奇珍!”南宫逸奇道:“那两样东西虽是武林奇珍,但那是金陵王府之物,和我无关,而且它们在我的心目中,并不如你的性命重要!”金衣人道:“这么说,你今晚是一定非要老夫的性命不可了!”南宫逸奇道:“你适才不是已经决心取我的性命么,你要我的命,我要你命,咱们一命换一命,正好两不吃亏,与其另订约期再作生死决战,不如就在今晚彻底了断,岂不免得麻烦省事!”至此,金衣人已知南宫逸奇要杀他之心非常坚决,内心不由凛惧至极,但是,他仍然不肯放松一丝一毫死里求生的机会,心念飞转,仍图挣扎地道:“你南宫逸奇武林称奇称最,难道连老夫所提以三十招为限的这点小条件,你也不敢答应么!”他这番“激将”之言生效了,南宫逸奇剑眉倏然挑轩地震声说道:“你不必激我,三十招之内,只要你能幸逃不死,我无条件放你一条活命,由你另约时地再决生死之战!”金衣人虽然从南宫逸奇先前那一剑震退十八支长剑联手攻出的情形上,明知南宫逸奇身怀罕绝武技,所学功力均皆比他高了一筹,但他自持功力绝顶,认为支持三十招决无问题。南宫逸奇想在三十招内取他的性命,那何异是痴人说梦,因此,南宫逸奇话声一落,他心中立时暗喜地接道:“南宫逸奇,大丈夫可是一言九鼎,不得反悔!”南宫逸奇再次扬眉震声道:“南宫逸奇乃是顶天立地的盖世奇男,生平言出如山。从无更改,你放心亮兵刃动手吧!”突然,一声惨叫倏起,那和云小眉动手的黄衣蒙面人已经血雨飞洒,尸身倒地,魂断云小眉的剑下!金衣人心头不由微微一震!目光略一扫视全场,只见自己的一众属下已有多半被迫处在下风劣势中,只有少数的五六个人情形稍好一些。于是,他立即一声大喝道:“住手!”正在苦战中的十七名黄衣人蒙面人闻声立时纷纷撤招倒身暴退,兰阳郡主和少林掌教等人虽已全都占了上风优势,稳操胜券,但是,黄衣蒙面人倒身暴退之后,他们也就立即收招停手站立原地,并未出手追击!金衣人接着又望着南宫逸奇说道:“老夫另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么?”南宫逸奇道:“什么请求?你先说说看。”金衣人缓缓说道:“老夫设若不幸,望能放过老夫的这些手下。”南宫逸奇微一沉思,点头道:“可以,我答应你决不伤他们的性命就是!”金衣人道:“如此,老夫先谢谢了!”说罢,他伸手一撩衣襟,也撤出了一柄软剑,振腕轻抖,剑身立即笔直,隐泛“七彩”霞光。兰阳郡主一见,立刻提醒南宫逸奇扬声地说道:“玉哥当心,他手上就是‘七彩奇剑’。”南宫逸奇笑道:“谢谢倩妹提醒,我已经看出来了。”他话未落,金衣人已陡地一声喝叱,剑身“七彩”霞光突然暴长,幻化作七道剑气,威势凌厉无比地猛朝他卷到!南宫逸奇见状,心中也不禁暗暗一懔!但是,口中却倏然扬声一笑道:“阁下,你虽能将‘七彩奇剑’化作七道剑气攻出,但是还未能完全发挥它的真正妙用威力,所以你还奈何不了我!”他嘴里说着,身手可是毫不怠慢。身如魅影电飘,进攻势,振腕抖剑,剑虹飞闪,夭矫如龙般地点向金衣人持剑的右手腕脉门!金衣人疾地一缩腕,挥剑斜截南逸奇的这柄软剑的剑身。情势明显,金衣人他想凭持“七彩奇剑”的锋利削断南宫逸奇的软剑!南宫逸奇是何等高明这人,怎会不明白他的意图,不由倏然一声轻笑,道:“你这虽然是个好办法,奈何你遇上了我,岂能让你得逞图谋!”话声中,软剑已闪电掣回,变招削出。金衣人嘿嘿一声冷笑,“七彩奇剑”也立即招势一变,再度截削南逸奇的软剑!于是,这二人,一个仗着所学罕绝,一个仗着剑刃锋利,各出全力,尽展奇招,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鬼泣神惊,龙争虎斗的激战!双方剑招都是奇快无比,刹那工夫,已过了二十招,南宫逸奇虽然略占上风,但是,金衣人的剑势仍然十分紧密,战来沉稳得很。照此情形看来,南宫逸奇要想在十招之内取得金农人的性命,希望实在微小,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转眼又过了三招。这时,金衣人心里已经算定了,认定仅剩余七招,绝对可以安然……他心里正在暗自认为已经“笃定”之际,蓦地觉得情势似乎有点不对,南宫逸奇剑上所发出的剑气,竟突然变得沉重如山,令他感到肌肤生寒,胸口发窒,心中不禁倏然大惊……”说来实在太慢,就他突然发觉情势不对,心中倏然大惊之际,南宫逸奇已然声发朗喝地道:“着!”“着”字声中,金衣人胸前已连中三剑,剑剑透背,鲜血泉涌,一声大吼,身躯一跃三丈多高,力尽落地,命绝魄断当场!南宫逸奇软剑垂地,浓吸了一口长气,缓缓收起软剑,转朝肃立在兰阳郡主身旁的沈影器说道:“沈大人请过去取出他怀里的‘玉块’和‘大罗金刚宝录’,将之物归原主。”沈景器应声点头,大踏走到金衣人身边,俯身探手在金衣人怀中一摸,不由眉锋一皱,抬头转向南宫逸奇微怔了怔,接着说道:“你搜搜他衣襟底下看,有革囊没有?”沈景器依言一搜金衣人衣襟底下,果然有一只革囊,打开革囊一看,“玉块”和“大罗金刚玉录”也都在里面,于是,他抬起地上的“七彩奇剑”,迈步走向南宫逸奇面前,双手捧着交给南宫逸奇。南宫逸奇朝他摇头笑说道:“不必交给我了,一事不烦二主,就请你把‘大罗金刚宝录’奉还少林掌教,‘玉块’和‘七彩奇剑’奉还你们郡主吧。”沈景器闻言,连忙身形一躬,说道:“老朽遵命。”说罢,他立即先把“大罗金刚宝录”交还了少林掌教,然后才把“玉块”和“七彩奇剑”交还兰阳郡主。兰阳郡主扫过“玉块”和“七彩奇剑”,立刻走到南宫逸奇面前娇靥含笑,美目含情地说道:“玉哥,小妹和你商量一件事情,你答应么?”南宫逸奇笑道:“倩妹有事请说好了。”兰阳郡主道:“这柄‘七彩奇剑’和‘玉块’,烦请玉哥暂时代小妹保管好么?”南宫逸奇剑后微微一蹙,道:“这个……”兰阳郡主娇嗔地道:“怎么?这点事情你都不肯答应我么?”南宫逸奇剑眉双蹙地沉思了刹那,道:“好吧,我遵命就是。”话罢,他接过了兰阳郡主手里的“玉块”和“七彩奇剑”收起,接着,他目光转向那十七名黄衣蒙面人扬声说道:“诸位是哪一位为首,请站出一步答我问话。”一名身材略高的黄衣蒙面人应声跨出一步,说道:“在下便是,南宫大侠有何见教?”南宫逸奇道:“我想请阁下和我同往‘天雄堡’一行,其余的十六位,由我封闭两处经脉穴道,暂随少林掌教前往少林寺中作客小住一段时日,我于‘至尊宫’事了之后,当立刻赶赴少林为诸位解开封闭的经穴,任由诸位各奔前程,如何?”为首的那名黄衣蒙面人道:“如果我们之中有人不答应呢?”南宫逸奇星目寒芒一闪,道:“我虽然已经答应过贵上放过诸位,但是并未答应其他什么,诸位中如是有人不答应暂时作客少林我可以立刻让他自己走路,不过,我可能会先废掉他的一身功力才让他走。”这话,听得一众黄衣蒙面人心头全部不禁暗暗一颤!一个练武之人功力被废。身体之虚弱,将会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那痛苦,将是生不如死的!因此,南宫逸奇话音一落,立即便有人扬声答道:“在下愿意听从南宫大侠的安排!”一人倡导,其他的一众黄衣蒙面人,也立刻纷扬声答说:“愿意听从安排。”于是,十六名黄衣蒙面人全都任由南宫逸奇封闭了两处经脉穴道,随着少林掌教和“十诫十僧”前往北高峰下“云隐寺”内与“一空一因”两位长老会合后,一起返回少林而去。兰阳郡主和云小眉两位姑娘的芳心中,虽然很想和南宫逸奇同往江北“天雄堡”去,但因金陵王府中潜伏着“至尊宫”的属下恶徒,她们必须立刻赶回府内将彼等一网擒下,以防被他们闻风逃遁!于是,她们只好依依不舍的和南宫逸奇道别,目送南宫逸奇和那名为首的黄衣蒙面人的背影下了北高峰,飘然而去——扫描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