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云长风已将村里的周匝巡察了一道,他发现了一般乡野村里常设的“石敢当”,在此处却不见一个。“石敢当”是一种碑石,用来压穰不祥者。也就是可镇百鬼,压灾殃。“呵!看来有人心虚,先撤了‘石敢当’,但又是谁呢?我不如念一遍‘净天地神咒’,驱一驱这四周的秽物与不祥。”云长风心神一定,紧握腰佩“转魄神”,嚅动双唇,清晰而有力地诵道:“天地开朗,四方为裳,玄水荡涤,避除不祥,双瞳守门,七灵守房,灵精谨链,万气混刚,内外贞利,福禄延长,急急如律令。”刹时,天地起一阵玄风,一时之间,飞沙走石,如乱箭伤人!“果然有妖孽!”云长风双瞳一亮,随即抽出利剑,追着那股玄风,大喊道:“哼!妖孽!我看你往那里逃?”云长风虽非腾云驾雾,然驰将起来亦如添翼,较常人快捷百倍。那道玄风不断朝东林卷去,一路黄埃遍野,屏障了人们的视线。不过,云长风可非等闲之辈!“想使障眼法!看我如何制你!”云长风右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大指掏第四指和第五指入掌心,施“剑诀”,然后左手大指、二指、小指各矗一方,形成鼎状,是为“三清诀”。三诀夹击,仙法成形。不一会儿功夫,天地之间由一片混沌转为清明,云长风当下即破了对方的妖法。玄风遁入林间之后,化成一道黑风,钻入两石夹缝之间。云长风马上高喊:“妖贼哪里去?”同时,右手掷出他的“转魄神剑”,不偏不倚的,剑锋正发于两石的中间。乍然,自那石头缝隙处传来一声哀叫:“哎哟!痛死我了!”是的,云长风瞧见石隙里淌出一滴滴的鲜血,便知道自己的“转魄神剑”已刺中了那妖贼。只是此妖犹躲在石头缝隙里头,不肯现出原形,相当顽劣。云长风遂冷冷地问道:“是不是你这厮在这村子里头搞怪,害得村里的人杯变成老人?”石头里马上有人苦声应道:“我哪有这天大的本事,我只不过是这附近的小妖,平常亦不害人,但在这乡野处随意混混而已!”云长风不太相信,再问道:“既然没做亏心事,为何见我就逃?”“我的大爷啊!您刚才那—套‘净天地神咒’骇得我魂散魄飞,我当然要逃啊!”石头里的声音极无奈地道。这会儿,云长风较相信了,遂抽回自己的‘转魄神剑”。才在剑锋上轻吹一口气,立即滴血不沾。“嘘——”石头内的声音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大爷,您的剑可真利害,伤了我的肉身。还真疼啊!”云长风英笑道:“快现出原形,让我瞧瞧你附着于何物?”对方不敢再招惹云长风,马上听从其言,乖乖地自石缝隙钻出来。云长风一看,竟是一只约莫手掌大,身上长有薄翼的怪鼠。那只怪鼠的前腿流着血,那是被“转魄神剑”所刺着的地方。“我问你,你可曾看过一只九头鸟?”云长风向那只怪鼠打听消息。怪鼠本身是不会说话的,而是由附着在它身上的小妖开口,其道:“大爷!我岂只见过九头鸟?有一回我还差点被它攫住呢!”小妖仍是心有余悸。已有些端倪了!云长风更加*而不舍地追问道:“九头鸟可有主人?”怪鼠忽然缩成一团,两只细眼儿露出十分惧怕的目光,这就是表示小妖怪很怕九头鸟的主人。小妖怪心惊胆跳地说:“我没真正见这九头鸟的主人,但我知道‘他’性情残暴,天不怕,地不怕!恐怕连大爷您都没法儿对付‘他’呢!”云长风坦白地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出九头鸟的主人,阻止‘他’继续迫害村民!”小妖怪想了一想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正当这时,冷不防地,不知自何处飞来一块碎石砸在怪鼠的头上,鲜血淌个不停。事出突然,云长风来不及救那只怪鼠。“是什么人?”云长风才要念“现形咒”,却听得那只怪鼠以最后一口气唤着他:“大爷……”云长风便凑近怪鼠身边,怪鼠的细目直投注在云长风的脸上。“大爷!九头鸟的……主人……住在黑山……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怪鼠便气绝了。云长风知道怪鼠之死,便是那小妖被收服,不得依附在旁物身上,成为一丝游气,化散于碧落黄泉。“黑山岛!”云长风牢牢记住了小妖怪魂散魄飞之前的话。只是这黑山岛究竟在何处呢?云长风立于原处,苦苦思索。呜……呜……呜……隐隐约约地,云长风听见低泣的声音,而且是女人哭声。云长风觉得很奇怪,不免左右张望,四下里查看一番,却没见半个人影。可是!哭声仍隐然可闻。于是,云长风便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许久,云长风来到一块大山岩之前,便驻足不再找寻。他很确定女人的哭声就从山岩附近传来。山岩上有一片很大的黑影,云长风猛然想起,思道:“是啦!这便是彭老所指的‘黑影子’!”也就此时,云长风抬眼一望,发现有个着白衣的妙龄女子在山岩上悲泣啜饮。云长风心生疑云,问道:“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那么高的地方哭呢?”那名女子才哽咽地道:“我本是村子里的人,娘亲为了怕我遭九头鸟的迫害,特地将我藏在此处,此刻仅有我一人,所以我怕得紧,忍不住哭了起来!”姑娘说着又忍不住要掉泪。云长风本是心善之人,自然不会弃那姑娘不顾,于是他说道:“姑娘,你莫妄动,待我带你下来!”由于山岩高且峻,云长风展轻功,费了一番功夫才救那名女子下来。只是女子犹啼哭不止,抽泣地道:“公子!你救我下来又有何用呢?我还是迟早会被九头鸟迫害的。”闻言,云长风心生同情,想了一会儿。便说:“为了姑娘的安危,敢委屈姑娘暂与我同行,直到我消灭九头鸟。”那姑娘立即破涕为笑道:“有了公子的保护,我什么都不怕了!”但不知为何,此际云长风顿生忧烦之心,有不祥之兆。姑娘笑得娉婷动人,其问道:“小女子叫石珊,敢问公子尊姓大名?”“石姑娘!在下是云长风!”云长风报了自己的名姓。叫石珊的姑娘一听“云长风”三字,脸上闪过异样之情,只是那奇特的神情转瞬即逝,云长风来不及观察出来。“不瞒姑娘,我即是要寻找九头鸟……”“九头鸟可不是普通鸟禽,它一个头有一个诡计,哪是我们应付得!”未等云长风说完,石珊便浇了他一头冷水。然云长风以为她是个姑娘家,自是较没胆量,也不觉奇怪。“石姑娘,九头鸟害人不浅,为除民患,我非将此怪禽的九颗头,—颗颗的搞下不可!”云长风信誓旦旦地说。“吓!好枉妄的口气!”石珊在心里暗想。于是,石珊好奇的问云长风道:“云公子,九头鸟来头不小,又凶猛异常,你如何应付它?”云长风微微一笑道:“我自有方法!只有常言说得好,知彼知己百战百胜,我如果越明了九头鸟,我的胜算自然是越大!”石珊甚感兴趣地又问:“云公子!目前你的胜算有多少?”云长风坦诚地道:“我的胜算不多!因为还有许多事得先查个明白才行!”“你要查明何事?”石珊不停地问。突然,云长风以深邃的目光瞥了石珊一眼,且反问道:“姑娘!你问的话皆很犀利,莫非你也对九头鸟一事有兴趣?”右珊尴尬一笑,解释道:“我怎么会对九头鸟感到兴趣?我怕它都来不及了。”言罢,石珊故意侧过身子,不让云长风直视她的脸。因为云长风的目光有如一把锐利不可挡的刀子,足可穿透人的心。也不知是有意或无意,云长风觉得山头一阵妖气盘据,草木茂密的无路可行,此地也阴森森,令人毛发疙瘩同时竖起。于是石珊假装害怕,紧紧的依偎着云长风的身体,云长风也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带着石珊找寻黑山岛的出路,此时,也惊动了山里所有妁蜘蛛、蛇、野兽等这些剧毒又恐怖的生物。一不小心!石珊绊倒了,啪!啪!啪!一群数百只,更多的乌鸦飞了起来,石珊更加害怕!云长风道:“你有没有怎样?”石珊回道:“还好,没事,只是被藤绊倒。”越走越黑,越走越温,好像走入—个山洞。云长风对石珊道:“你走好里面很滑。”里面的回音震震于耳,以及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出了这个山洞,外面悬崖峭壁,又是杂草丛林。突然!天色暗了,他们俩人也渴了,饿了甚至累了,他们两便找一片较平坦之地而坐,准备过夜。云长风道:“石珊你先在此等侯,我去找些水、树枝以好过夜。”石珊回答道:“我也来帮你,找些野果吧。”俩人一说完,便分头寻找。这个时候石珊趁此时刻,现出原形偷偷的去通风报信。石珊喊着:“九头怪鸟、九头怪鸟……”数声后。“九头怪鸟出现,什么事啊?”石珊即匆匆地告诉九头怪鸟说:“云长风已经到来了,以及来意,请九头怪鸟转告我们的神秘主人,快准备将云长风除掉,也顺便告之主人,云长风还不知我的身份,我也正等待适当时候出手,因为云长风实在很小心,而且武功高强又会法术,不能多说了,免得让云长风起了疑心。”石珊一说完又恢复女孩样回去找食物去了。九头怪鸟也回去禀告他的神秘主人。但是这边的云长风并不知情,他只找到了干树枝,还在寻找水源。但是石珊已经找了一些食物回来这里等,她边等一面想着计策,但是她又有一点心头喜欢云长风他,当她正当惆怅时,云长风回来了。云长风道:“你找得比我还快。”石珊说:“没有啦!是我的东西比较少,所以就先回来了。”其实石珊的主人,是在这里起家,所以石珊也对此比较熟悉。云长风便开始升火了,他们也就草草的裹腹了。天色在此时也完全黑了,只剩下他们的火光,他们也就地睡觉了。第二天,云长风为了早日解决村子里的问题,开始追查九头怪鸟的行迹。但问题的症结在于“黑山岛”。云长风自言自语道:“黑山岛!黑山岛到底在哪儿呢?”石珊故意道:“或许在某处大海之中。”云长风摇首道:“不!我有个预兆,黑山岛一定在此附近。”此刻,石珊心生一念:“决不可让云长风发现黑山岛。”原来,石珊是大石岩的“黑影子”六妖,与九头鸟和那“神秘主人”是一夥的。绕过一处小树林,一座高山突然出现在眼前,云长风立刻停下脚步。他出神的望着那山头,几乎吃了一惊,因为他发现了!“黑山岛!黑山岛终于被我找到了,哈!哈……”云长风突然放声大笑。石珊大惑不解,问道:“此地怎有黑山岛呢?”其实,她的心底非常害怕,怕云长风找到黑山岛,她的身份就会被揭露。云长风说道:“你看看那山头黑的一片,状若一座孤岛,那一定是黑山岛。”石珊故意装作非常担心地说:“黑山岛九头怪鸟的大本营,充满了危险,不要轻易冒险。”云长风很有信心的道:“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石珊无法阻挡云长风,只好跟着云长风闯那“黑山岛”吧。半途上,石珊趁云长风不注意,以手指朝枝丫上的乌鸦一点,乌鸦立即会意振翅往黑山岛飞去。原采这乌鸦是“黑山岛”的密探,听了石珊的吩咐,即飞往“黑山岛”报告那“神秘主人”。云长风即将到“黑山岛”。******“黑山岛”是个既鬼异文邪门的地方。那儿正进行各种可怕的实验,诸如掏出活人的内脏给身子不适的吃了,叫作吃肝补肝、吃心养心,病那儿就吃那儿。轻一点的只消把人活活饿死再将死人充饱了气倒挂在林子里招引猎物。这般禽兽畜牲的行为在“黑山岛”这邪恶之岛上屡见不鲜。没错,“黑山岛”就是魔鬼的大本营。而控制这大本营的正是“神秘主人”。“神秘主人”接到了云长风即将前来“黑山岛”的消息。发出大震山石的笑道:“哈!哈!哈!你来送死吧!”一场正义与邪恶的争战就要开展。云长风与石珊整整走了三天三夜的山路。抵达了“黑山岛”,云长风直觉到一股邪门作恶的气息,这股气息弥漫“黑山岛”,不禁让人感到似乎有意外的主人正欢迎不速之客的拜访。云长风心中思忖:“这回,我非得见到‘神秘主人’不可。”“黑山岛”上妖气重重。云长风幸有法力;掏出“转魄神剑”,暗念咒语,即周围的小妖们的尸体浮现眼前。妖儿们的面目岂只“其貌不扬”,简直“呕心吐血”,叫人看了毛骨悚然。石珊不安地与云长风慢慢前进,到处奇岩怪石,丛木林立,但稍加不注意,却又见树木、奇岩消失,然而,又不时昕到叽叽瞅啾的交谈声,邪门之至。突然九头鸟飞临,拼命地攻击云长风,云长风以“转魄神剑”及法术咒语大战九头鸟。九头鸟猛烈的攻击几使云长风无法招架。但,云长风也不是三、二下子的料,瞬间往天上—旋,与“转魄神剑”向下要对准九头鸟的腹部。正是千钧一发,九头鸟发出震慑无比的尖吼声。这时,石珊飞向云长风,以掌击打他右肩,云长风大一翻身。“转魄神剑”刺中了九头鸟右翼。云长风失声掉到地上,受伤了。九头鸟也趁机飞离。幸而.云长风武力高强,受点小伤倒无大碍。他推开了上前扶助他的石珊,冷冷地对她道:“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其实我也早注意到你了。”石珊狂笑不止,尖声道:“我为山岩之妖——黑影子,看我如何收拾你。”石珊闭上双目,面色发出骇人的青光,她的头发直坚,阴阴的诡气由是冲出、她的衣裳飞起。石珊渐渐往上升至枝丫上,面目狰狞到极点。云长风大喊:“妖人,看我斩你。”“转魄神剑”随声出鞘,锐利不可挡,急速不可测。说时迟,好时快,云长风急速的功力,持着宝剑飞上天道:“妖人,我今天要你不得好死。”石珊的指甲愈变愈长,一双魔爪突然从衣袖中伸长三尺,攻向云长风。云长风被魔掌功力的攻击,原本飞向石珊却倒退到后头的大树上,魔爪的指甲深入树杆将云长风困住了。石珊趁时直扑云长风,其阴气搞得云长风发冷打颤:云长风不干不如,急切脱困。石珊发狠道:“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此时,一阵强劲的风扫过,伴来既低沉地喊声:“暂且住手,石珊!”就在石珊的前头,云长风的后方,有一高大形影,穿着黑袍,头上露出两枝月形的弯角儿,其后一片大雾。看来雾中列有一阵兵士,手拿矛、盾,个个头上也露着一枝角儿。这高大的形影在云长风的后方使云长风未能看见,因为石珊已将他困于树干上。石珊听到二声音,就用魔爪揪住了去长风头上的髻。石珊揪了云长风来至高大形影跟前。石珊道:“拜见主人。”是黑夜。由于夜色深沉,雾气弥漫,黑影的真面目未能端详。云长风终于见到“神秘主人”。“神秘主人”说:“大胆云长风,竟敢闯我‘黑山岛’,并干涉我的计划。”云长风愤怒道:“哼!老妖精,你这畜牲,我呸,你这混帐妖怪,做尽伤天害理勾当,牺牲人命,不但作恶多端,伤及无辜,还将毒药放人河水,使我林中父老兄弟皆成了老者,今天我不能咽下这口气,定要讨回公道。”“神秘主人”道:“不自量力的家伙,你能胜得过我?哈!哈!哈!你不想自己已落入我的手中,还敢粗声大话,这是你自讨,看我如何折磨你,小兄弟。哈!哈!哈!”云长风道:“呸,谁跟你称兄道弟,我人你鬼誓不两立。”这时云长风极力挣脱石珊的魔爪。不料,云长风暗念咒语,紧接着“转魄神剑”出鞘。这使石珊吓了一跳并立时警觉。又一道咒语,“转魄神剑”刺进石珊的头顶。一阵急速的冷气再次沁入云长风的身体。云长风可真受不了,由于石珊被刺中受害。体力不支,妖力大减,云长风不防地摔到地上。“转魄神剑”又回至鞘中。云长风脱了身,灵机一动躲入树丛中。结果,在树丛中看见一堆白骨,他吓了一大跳。“黑山岛上有如此多枉死的人,我非要毁掉这地方不可,以永绝后患。”云长风暗念“掩身咒”:天皇皇,地皇皇,一遁吾身到天空,天清清,地灵灵,二遁吾身六丁六甲兵,急急遁,急急行,不避神鬼惊,咒水遁吾行到地前,六甲军兵随吾行,五营军兵随吾进,阵阵香烟请神仙,孙膑仙师助吾法,白鹤仙师遁吾师急急至,一化天清,二化地灵,三化火急如律令。云长风遁成无形之人。云长风顿时消失,使神秘主人大为疑惑。神秘主人一双阴狠残暴的双眼向四周环顾。石珊一掌劈下云长风到底,云长风却在瞬刻间遁形消失无踪,此时,石珊慌了,左瞄右看,还摆着架势看云长风躲到何处。咻!咻!咻!一阵似强风却无树、草飘动的速度。霹!砰!石珊中了两掌。石珊一声大叫:“啊”。鲜红的血从嘴角流出,多难过、多痛苦的石珊啊!一会儿,云长风已站在石珊约三步之远。云长风说道:“石珊姑娘,这只是一点小童思,本来想让你痛快的一死,但留你还是有用处的。”云长风又道:“凭你三两功夫,伺能胜我云长风呢?”石珊终究断了气。因为鲜血流干了身体,恶心而又邪恶。云长风突然发现“石珊”、“石山’’二字同音,原来开始时就蕴藏玄机。黑山岛是人类罪恶的渊薮。云长风一样又一样地将罪恶从这里连根拔起,罪恶将不再发生。一阵怪叫又响起!远空中一大,一小的鸟在搏斗!云长风瞧见那二只鸟的身影皆非常熟悉,原来就是那只“九头鸟”和发狗吠的小青鸟。九头鸟业已受伤,小青鸟更加凌厉地攻击它。云长风很希望小青鸟能战胜九头鸟。不消一会儿,空中出现了一幅骇人的景象。九头鸟的头一个又一个地被小青鸟咬下来,而且小青鸟每咬一个,便发出一声狗吠。“太好了!勇敢的小青鸟!”云长风由衷地钦佩,心里啧啧称赏。但旁边山岩石堆突地冒出一个人,那人便是“神秘主人”。“不!我的九头鸟!”神秘主人雷怒地大喊,非常痛心九头鸟之死。但云长风奔过去,挥动转魄神剑道;“恶厮!看我这一刀。”才要挥下,神秘主人遁身不见。“什么?这恶厮也会掩身法。”云长风大惊。“好吧!大家就来斗法!”言罢,云长风以“掩身咒”遮形,咻地就不见了身影。云长风和神秘主人双双隐形潜迹。只是“神秘主人”的隐形还看得清那双鞋,至于云长风则全然不见。所以云长风偷偷地跟着神秘主人而行。一进入地窖,即使连云长风也要骇然。地窖里全是一具又一具的腐尸。神秘主人化身一变,竟变成了十来颗血淋漓、可怕的头来,一一与腐死身上的头对换。那种景象足以令人翻胃呕吐七天七夜。云长风尚未弄清“神秘主人”弄了这许多腐尸做什么。但至少可确信一点:“神秘主人”本身是个妖怪的组合。“可怕的组合!”云长风很想离开黑山岛,但他一定要亲手杀了“神秘主人”不可。忽听“神秘主人”吩咐每一具腐尸,道:“搜遍黑山岛,见到云长风格杀勿论!”云长风这才明白,他暗思:“这一切原来都是冲着我来!”既而又一思:“也罢!我就来个将计就计,跟你们玩捉迷藏。”云长风大喊:“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于是十数具的腐尸一一循着他的声音去找。云长风一边在屋外跑,一边大喊:“快来抓我!快来抓我!”但所有的腐尸皆只闻云长风的声音,不见他的半个影子。云长风一直跑!一直跑!突然,他飞起身,腾空而起。他往下瞧,一堆腐尸就在下面东跑西跑,不知南北方向。但!掩身咒已失效了!云长风的身影立即被所有的腐尸看到。咻!咻!接连几声,腐户一个又一个地飞上天空,竟和云长风在半空中打起来。云长风拔出转魄神剑。咻!咻!咻!腐尸的飘动。咻!咻!咻!云长风转魄神剑的挥动。这使的风云宇宙起了变化,冷风、乌云、星月变化无常。云长风的神剑,开始对着顽劣、恐怖的腐尸。腐尸的模样极为惊人,有蛆、有残缺,更令人受不了的是他们的腐臭味,直叫人无法喘息。就在你来我往之际,断金如土,削玉如泥的转魄神剑如长双翼——在半空中,神剑飞了二圈之后,所有腐尸各个都被剖腹而死。因此,半空中下起血云,恶臭难闻的血雨!有的腐尸化成一团泥而落——有的腐尸变成一道黑风而逝——有的腐尸成了一缕青烟,散于无形——打败了腐尸们,云长风已毁掉了黑山岛一半法力。接下来就是岛上那些可怜的被实验者,云长风眼看他们不是缺手断脚,就是双目失明。甚至,心被掏空,肠子被纠结,肝被剖开,耳朵被割掉!血淋淋的黑山岛啊!腥风血雨的黑山岛啊!云长风决计安抚那些可怜的亡魂,重净天地之间的正气。他念了一遍“净天地咒”: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我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我身,云长风每念一句,黑山岛上就多了清明之气。再念一句,就阴阳分明,及至最后,黑山岛的乌瘴之气全消。远远地,村里的人会指着黑山岛说:“你看!那座山变得清明而光撤了!”继而又有一村民喊:“有神仙自那座山驾云而走了!”那神仙便是云长风,至少目前他的心情,如神仙般快乐了。******山过一重又一重。云长风行了好长一段路,突地,一阵异香扑鼻,如甘露沁心。“不知此地为可处?”云长风寻思。只见前头有一泉涧挂在两山之间,涧下水声潺潺,水清可见底。云长风不禁驻足观赏,只见绿藤依桧柏而生。巅崖上插着横突纵骑的竹子,一些山中野物往来如梭,有说不出的稀奇景致。“好个山景,只是不知是夷是险,还是寻个人来问问!”边浏鉴着,不知不觉又走过一个小山岗,远远瞧见一名樵夫在一片林子中砍柴。云长风当然走了过去,有礼地招呼道:“老伯!我想问路。”樵夫转过脸来,看见云长风相貌堂堂,行止翩翩,不若一般俗众,因而反问道:“你是甚么人?要问到哪里去的路?”云长风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故回答道:“我是东西南北的过路人,只想问问这里为何处,翻过山岭又可通往何处?”樵夫随口回答道:“不管通往何处,这里不是你走的路。”“怪哉!老伯走得,我怎么不成?”云长风不解地问。“我们容易走,我看你这付斯文样,一定会跌得七荤八素。”樵夫一面上下打量云长风,一面摇摇头,好心的说道。云长风听了笑道:“老伯,你的担心恐多余!如果你们容易走,我也就走得成!”“哎呀!你一定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樵夫拍头叫道。“总是—条山路而已,平也好,不平也好没关系。”云长风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对!不对!”樵夫又有摇首又挥手道:“我不是指路不平,而是说路上有难关。”讲完,老樵夫“唉”了一声,似乎也懒得多作解释,于是说了一句:“你要走就走!反正你走,自然就会明白。”樵夫斧插在裤间,“呵”一声,挑起柴来就要走。云长风没有拦住,但他暗暗将手一指,那本来不甚重的柴担如千斤之重,压得樵夫受不了,扑咚!就跌了一跤。樵夫恼火,咬了一口怨道:“怪怪,怎么担不起了呢?”他爬起来再挑时,任凭其使尽了全身力气,也别想挑得起。樵夫因而睁眼,气呼呼地自言道:“撞邪了!撞邪了!这几枝柴薪竟跟我作起对来。”云长风是开开玩笑,遂道:“这条路不是容易走吗?怎么不走了呢?”樵夫苦声道:“瞧不出你这么斯斯文文的外表,看似连缚鸡之力都没有,竟还会玩戏法捉弄我,快放我回去吧!”“没问题!你只消说这一路上到底有什么难关,我便放你走!但你若不老老实实的说,就别再想挑起这担柴了。”樵夫没法儿,只得一五一十地道:“前头这座山,东边叫做为龙首山,西面唤做虎脊山,合起来叫做‘龙虎二王’。”云长风越听越有意思。“龙首山中有个龙大王,行事温温和和的,虎脊山的则是虎大王,做人酷冷无情。他二人心性虽不—样,却又喜在一块游行。”“倒真有趣!”云长风闪动目光。樵夫说得详细,其又言:“如果碰上他们高兴,能令人起死回生,若撞着他们心情不好,十个人也杀。”“你们不怕这二位‘龙虎二王’吗?”云长风好奇地问。“唉!”樵夫叹了一声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们这里的居民已被折磨得百依百顺,半点儿也不招惹到他们,只是你是个外地人,若碰上他们龙虎二王,铁有一顿苦好受。”“我明白了!”云长风点点头。“可以放我走了吗?”樵夫问。云长风笑—笑,道:“当然可以,只是还要问你,这‘龙虎二王’有什么本领?或是过人的地方?”樵夫道:“龙虎二王的本领可大哩!虎大王说地上他全包,龙大王则称天是他的一家,反正上穷碧落下黄泉,皆由龙虎二王总揽。”“看来这龙虎二王可冀有本事!”云长风以手一指,瞬间柴担又恢复原来的重量。“老伯,非常谢谢你告诉我这许多,你可以走了!”云长风和言悦色地道。樵夫也就又挑起了柴,但没走二步,便又回过头来对云长风道:“虽然你会变些戏法,但是龙虎二王的本事要比你高甚多,千万不要与他违拗,到时你才能平平安安过这块山岭。”“多谢老伯的指点!”云长风抱拳目送樵夫离去,但他左手按住自己的“转魄神剑”,可信心十足。“不管是什么人,都别想挡我的去路。”云长风如此告诉自己。云长风继续往山里头走。‘原来这座山甚广,小路径不少,四通八达的。云长风不拘哪个方向,只捡有路地方走。不过,山路恁长,云长风走不到几里路,只觉有些炎热,浑身湿汗。“不对劲儿!”云长风忖思:“一路来明明是落叶遍野,秋云满天,怎么这个山头会如此酷热难挨?甚至都比三伏暑天都要热上数倍。”走不得几步,云长风已是挥汗如雨,几乎要解裤纳凉。但这天边也没轮火,就是闷热令人难受。云长风觉得心起烦躁,忙念了一遍“定心咒”,免得真给热昏了头。整座山就像一只起了火的大踪,恁谁都难挨。云长风直疑惑着,抬眼瞧见西边天空有些灰灰沉沉的云,忍不住就朝那方向走。结果转来转去,绕东绕西的,突然天气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只见清风飒飒,吹得人凉意透骨,萧瑟穿心,与适才的酷暑迥然不同。经过这一热一冷的折腾,云长在的心底可有了谱儿,其思道:“准是有人在暗中捉弄,会不会是那什么‘龙虎二王’呢?”正思量着,一阵阵寒气直往云长风冲,云长风暗骂道:“小小伎俩,奈我如何!”接着又一阵阵阴风,直吹得人毛骨耸然,若是寻常人,早就浑身起颤,抱头鼠窜。实在无法忍受了,云长风念了一遍“净天地咒”:天地开朗,四方为裳,玄水荡涤,辟除不祥,双瞳守门,七灵混刚,内外贞利,福禄延长,急急如律令。然而冷风如故,阴风依旧,霎时间,草木飘摇而变色。“竟然没效!”云长风惊讶得紧皱双眉。“看我的‘保身咒’!”说着,云长风又喃念有词地:“乾天亨利贞,日月扶我身,北斗扶我体,百草遮我形。行似路边草,坐似路边尘,逢人人不见,逢鬼鬼不知。”果真起了效用,云长风觉得尽管怪风如何狂肆,总影响不到他。但好端端一座山,怎么东半边酷热无比,西半边又冷刺骨呢?为解这谜题,云长风屈指一算,算出此山有阴阳二气。东半边是属阳气,所以燠热如火,西半边属阴,才冷得像座冰宫。既知了来由,就得想个法子解决!云长风不希望自己真应了樵夫的话,走不过这座山头。云长风仔仔细细地左右张望一番,估量了形势,自言自语道:“同样一座山,却冷热不齐,铁是山泽不通气的缘故。”云长风又前前后后踱步想了一会儿,忖道:“一定得在山腰通一个阴阳气可互流之穴,才能阴阳融合,恢复正常时序节令。”只是该如何凿穿这山腰呢?若是平常人,一条棒一柄锹,夜以继日,绝不歇止,就算从年少通到白头,还不知是否可挖穿半座山?何况是全座!然而云长风就是云长风,—定有他过人之处。他细察而后道:“人有血脉,山有窍脉,只要找着灵窍,就无须耗力,一筑可通。”于是发现这座山非比寻常,周围旋转,就像一幅无上太极图。左边儿一带白,直从右边勾入了中心点,右边一带黑,直从左面带腹内。云长风看得十分明白,自言道:“此山两边黑白交连,其窍脉不在正中,就在东西两边。”不过一时之际,云长风犹不确定该先挖哪一个方向才好。然既而又一思:“东热西冷,想是东边之气通不到西边,西边之气也流不到东边,互有隔阂,才能在一地形成两种迥异的气候。”不再多想,云长风拔起削剑如泥,断金如土的“转魄神剑”,一剑又一剑,自东边处往地下砍挖,久久不息。不一会儿功夫,正东中间一团火红之土,与其他地方土色不同。“有些端倪了!”云长风想着。再继续往那团红土地点砍挖下去,约莫十尺深,即见一个石穴。石穴里的土中透着热腾腾的蒸气。“哈!挖对了!”云长风欣然而笑,不消几下,早捣了一个空洞,而且坦落落的,竟没土了。顿时,一股热气如火一般冲将出来,十分骇人。幸云长风身手敏捷,忙闪开身子。“东边通了!就差西面而已!”云长风再度跃上小土岗,果见到正西中间,也有一团黑溜溜的土。有了适才的经验,云长风毫不迟疑的,提起“转魄神剑”就挖下去。也大约是十尺深之处,云长风挖出了一个石穴,从石穴挖出来的土,都冷寒阴森,与那寒霜冰没啥两样儿。照例有一阵冷气袭人,吹得人鸡皮疙瘩全起,毛发根根直竖。虽然东、西二穴都打通了,可是仍然阳归阳,阴属阴,没有互相调节。云长风费思的想:“到底哪儿出问题呢?”他只得再度跳至小土岗山,细细再看。只见阴、阳交合处,有一块碑石。“原来根结在这儿!”说着,云长风高高兴兴地举起他的“转魂神剑”,自小土岗上一落,手一挥,登时,将个千年石碑,劈成了左右二半。忽听如雷之声,先是冲出一股暖烘烘的热气,热气未散,又寒凛凛地跑出一阵冷气。二气交合,氤氲成一片浓雾,再散作空山灵雨,便不冷不热,恢复温和气候。******掌管东面山的龙大王虽然无一时一刻静下来,却心地慧和。至于管西边山的虎大王刚完全相反,深沉好静,每日就在岩穴内,运化神功。“哎呀!冷死我了!”龙大王带着满身阴寒冲了进来。这同时,虎大王也觉得身上大异平常,有着难耐的燠热。“这怎么一回事?我已快冻得受不了了!”龙大王较躁动,此刻更是暴跳如雷。“龙兄!别恁急!我们去石碑那儿探个究竟。”虽然虎大王也全身难过,终究较冷静,提了这么一个法子。到得石碑被劈成二半之处,龙大王和虎大王齐吃惊,喊道:“是谁吃了熊心豹胆,坏我阴阳石碑?”龙大王罡言道:“反了!反了!简是是目中无我二人。”虎大王没急着生气,倒想道:“甚么人有这等神功,擅通本山阴阳之气?”于是虎大王吩咐底下的小妖们,四处查访。虎大王下令道:“哪怕是翻遍全山的每一草每一木,也要把这大胆之人抓出来。”小妖们不敢迟疑,飞快去探访。不多时,有几个回来报道:“东面山脚下,有个身形长,卑止奉然的人,慢慢的走过来。”龙大王拍案道:“深山里没有其他人了,一定是这厮没错。”虎大王沉声道:“若真是此人坏了我们的阴阳碑,一定要好好讯问他。”“那还等什么?”龙大王转脸对底下的小妖道:“快快将那人抓过来!”但又没片刻,一个个小妖又进来,每个人的手上都空空的。“人呢?”虎大王厉声问。“禀大王,那人全身有一圈正直之气,我们靠近不得。”一听到如此的回报,龙大王和虎大王恼火了起来。此际,旁边走出了二名威凛凛的大将,一名叫“玄阴”,一名叫“赤乌”。玄阴赤乌是龙虎二王最得力的帮手。玄阴先开口道:“只不过一个平凡人,打甚么要紧?我们二人出面即可,不劳二位大王费力。”龙虎二王同时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