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中,三人不自觉的同声说:“掌门,还是我先进去看一看吧!”已将长剑由接过来的邱少清,立即淡然一笑说;“你们放心,我会谨慎小心……”话未说完,玉玲几乎是同时奋勇地说:“掌门,还是让我先进去,我一定能将石龙引出来!”邱少清知道自己的态度必须坚定才能打消大家争着进入石洞的念头,是以,面一沉,毫不客气的问:“你们自信武功比我高,眼力比我强,还是轻功比我跑得快?”如此一问,所有的人都没话说了,因为这不是争先牺牲的问题,而是白白牺牲了依然于事毫无补益,甚至牺牲在洞内,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因为不知道这座石洞究竟有多长。他们对邱少清的话绝不会感到刺耳或不服,因为这是事实,在场的人没有一人的武功高过他掌门,只有邱少清进洞,才有自保的能力。邱少清看了众人一眼,放缓声音,继续说:“我进去自会谨慎行事,有什么困难我也会向诸位请求解决的问题,如果情势不利,我也会很快的退出来,绝不随意向石龙攻击。”如此一说,众人纷纷颔首,表示安心同意。蒋碧欣这时已在怀中的小玉瓶凡倒出一粒淡黄色的药丸,走至邱少清身前,和声说:“你把这粒‘大凉丹’含在口内舌下,不但清香满口,而且鼻中可闻不到腥气,不妨试试!”邱少清不便拒绝伊人的好意,含笑道了声谢,立即将“大凉丹”接过来,顺手放进口内,略微一顿,“唔”的一声,愉快的笑着说:“不错,香香凉凉的,的确是驱毒散避的妙药!”如此一说,蒋碧欣反而不好意思了,赶紧含笑说:“你过奖了。”邱少清颔首笑一笑,又望着南海神尼和蒋碧欣等人道:“诸位请不要太接近洞口,我随时会将石龙引出来。”说罢,手执手剑,径向洞内走去。南海神尼和祁志娟、蒋碧欣一见,不自觉的再度叮嘱说:“掌门千万小心!”邱少清没有说什么,仅回头向她们挥了挥手。洞内的光线愈来愈暗,邱少清暗凝神功,罡气护身,他以不疾不徐的步子一面前进,一面打量着洞中的形势。洞内十分干燥,并有丝丝凉风回绕,显然洞中另有隙缝或小孔通到洞外的崖顶上,也许是口中含着“大凉丹”之故,洞内已闻不到由石龙身上散尘的腥气。洞势并不太弯曲,而且,愈深入愈宽广愈高大。看看将至洞的底部,依然没有看到石龙的踪影。正感迷惑,左前方的弯洞深处,突然传来一声示威性的石龙低啸。邱少清心中一惊,急忙止步,凝目向左一看,发现向左弯的支洞内,似乎有阳光透进来,很可能是洞的另一出口。邱少清摒息走至支洞口的边缘,转首向内一看,只见石龙就昂首竖头的据守在数丈以外,一道数尺方圆的阳光,经由洞顶的裂隙中斜射下来。石龙一见邱少清探首,立即怒目闪光,前扑丈余,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刺耳难闻的沙哑怒啸。邱少清运功护身,手中竖握着手剑,只要石龙飞扑出来,他立即转身退走。但是,石龙前扑了丈余,立即停止,而且不停的发威怒啸,同时,又匆匆的退了回去,想是惧怕他手中的长剑。邱少清这时才看清了石洞的底部没有出口,而是许多怪石形成的石洞,在石洞的顶部,有许多钟乳石垂下来。邱少清突然发现阳光快要照到石壁上,有一个雀巢形的半圆石臼,而石臼的边缘处,支生着一枝叶逞碧绿,其花紫红的畸形花草,而在石臼花草的上方,高高的洞顶上,正有一个纤而细长的钟乳石笔直的垂下来,而钟乳石的尖端,恰好对正石臼的中央。由于距离尚远,看不十分真切,不如这个奇妙的钟乳石,是否有玉乳渗下来,因为靠洞底的钟乳石上,俱都有潮湿渗水的现象。邱少清看了这情形,知道那可能是一株灵芝仙草。说话之间,阳光已渐渐移近那株奇形花草处。邱少清凝目一看,花叶碧绿,果有七瓣,紫红花朵,厚而坚实,光泽中似有黑褐色之点状物生于花上。看罢,高兴地自语道:“不错,是一株仙草!”他想石龙守在洞中,可能就是为了这株灵芝仙草,它一直不肯向自己扑噬,很可能是为了保护那株灵芝,而不是惧怕自己手中的长剑,得设法激怒它,把它引到洞外!邱少清深觉所想有理,立即走前数步,立身支洞口下。一直没停止低吼发威的石龙,一见邱少清走至洞口的中央,怒吼一声,再度作着怒极欲扑之势。每当石龙仇怒之际,它的肉冠和背峰,必然坚竖挺立,红光闪闪,同时它的双目也射出强烈的蓝绿光芒。邱少清知道石龙正在惊怒交集,是以,先以“弹指神功”,轻轻举起左手,照准石龙的颅顶猛力弹出——铮然一声轻响,惹的石龙昂首大吼一声,同时,四腿符起,腹部离地,似有飞跃扑击之势。邱少清见弹指有效,立连弹雨指。果然,石龙大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疾奔过来。邱少清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如飞奔向洞外。但是,石龙扑至邱少清方才立身之处,立即停下身形,张着血盆大口,不停的发着吼声。这时石龙已到了宽大广阔的石洞边缘,邱少清的处境比较危险,因为洞中的空间和石龙的体积相差不多,如果石龙将身形竖立起来,头部可以吻到洞顶,而它的尾部旋飞横扫起来,可以扫及洞中的每一个角落。邱少清见石龙果然不追了,心中十分生气,但他不得不谨慎行事。于是,心中一动,暗运神功,左掌照准石龙的头颅,猛力拍出——碰然一声大响,竟然有火星溅出。石龙的头颅被击得猛一摆动,吼了一声,非但不向邱少清攻击,反而迅退向支洞内退去。邱少清一见,顿时大怒,大喝一声,飞身纵了过去,立身支洞口前,照准一面低吼一面后退的石龙头颅,运集功力,左掌边界翻,一掌接一掌的打去。邱少清是何等功力,坚石尚且被他的遥空掌击碎,何况石龙的头颅?是以,当石龙张开血盆大口怒吼时,邱少清的掌力哈好击在它的森森利齿上,“克克”声中,几颗锋利牙齿,立即击落。石龙被击的不停后退,突然怒啸一声,张口吐出一道紫红光芒,一个鹅卵大小的火球,直向邱少清的面门疾射而来。邱少清一直记着齐昭的话,只要石龙的精珠喷射出来,务必斩断它口中的精气,将内丹攫夺过来,石龙失去内丹,即使不被杀死,三五日后也会萎缩自毙。是以,心念间,一俟精珠射至面前,立即倒身仰面,右手长剑照准拖曳在精珠后面的内丹精气挥臂斩去!果然,长剑的锋利亮尖划过精珠后面的紫红光华后,光芒立失,精珠继续向前射去。邱少清不敢怠慢,旋身立起,左手一招,立即将飞过的精珠摄至手中。也就在邱少清将精珠摄至手中的同时,失去内丹,形如疯狂的石龙,已大吼一声,疾扑过来。由于精珠柔软滑热,就好像半熟的蛋黄一样,邱少清正感吃惊,不想石龙又疯狂扑到。邱少清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喝一声,飞身向沿口驰去——这一次石龙没有停止,而且,一出支洞口便飞纵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径向邱少清噬去。邱少清何等身手,速度快如电掣,一进狭长石洞,即见洞口处站着有人,心中一急,大喝一声:“快些退至远处。”由于身法太快,喝声甫落,身形已到了洞口。而因为关心邱少清安危的南海神尼等人,刚刚凑近洞口便听到了邱少清的惊急喝声,是以,纷纷向左右及身后飞身暴退。邱少清飞身纵出洞口的身形,和闻声后退的蒋碧欣仅仅差了一步距离。但是,形如疯狂的石龙并没有停止,它也在邱少清身后两三丈处,飞身纵出了洞口,张着血盆大口,仍向邱少清噬去。纷纷纵向洞口左右的南海神尼等人,没想到石龙竟会紧跟着邱少清的身后两三丈飞奔出来,而且,一出洞口,凌空跃起,张着血盆大口,仍恶狠狠的向邱少清噬去,是以,都吓得面色大变,纷纷大喝惊呼!面对洞口飞身疾退的蒋碧欣,一见石龙张着血盆大嘴,露出森森白牙,紧跟情郎身后噬来,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张口尖呼!邱少清一看这等形势,知道业已十分危急,必须趋势反击石龙才有生路,为了左手便于施展,他无暇多想,趁蒋碧欣张口尖呼的一刹那,左手一送,一颗柔软如蛋黄的石龙内丹,已飞进蒋碧欣的樱口内。蒋碧欣只见红影一闪,一颗柔软滑热的东西已被情郎送进口内,“咯”的一声,已滑进喉内。但是,就在精珠进入蒋碧欣口内的同时,邱少清已大喝一声,回身反扑,身形闪电一族,已到了飞跃噬来的石龙腹下。邱少清那敢怠慢,再度一声大喝,手中长剑,运足功力,猛向石龙的腹部划去——只见长剑过处,锋利的剑刃尽没石龙的腹部之内,由前腿之间,直达龙尾,俱被划开。但是,身形庞大,形如疯狂的石龙,却依然飞纵数丈,“轰”的一声栽进高大的乱石中,继续挣扎跳动了几次,怒吼了几声,才软弱的伏在地上不动,腥气扑鼻的鲜血,由它的腹下急速的流出来。南海神尼、祁志娟以及陆云凤和“悟空”等人,一见石龙堕进乱石中急促喘气,纷纷奔了过去。邱少情虽见石龙栽进乱石中,但他没有过去,因为他仍想着蒋碧欣吞下石龙内丹的事。于是,转首一看,发现蒋碧欣正倚坐在一座怪石下,满面通红,汗下如雨,柳眉紧蹙,樱口紧闭,看样似乎是非常痛苦。邱少清看得心中一惊,飞身纵了过去,立即将蒋碧欣揽在胸前,同时,焦急地问:“碧欣,你觉得怎样?”蒋碧欣呻吟了两声,喘息着说:“整个胸膛的小腹,好似装满了火……”邱少清一听,知道蒋碧欣的功力尚浅,无法将石龙的内丹精华运用功力纳入丹田内,是以,急忙将长剑放在地上,右掌立即贴在蒋碧欣的“命门”上。同时,左手一面按摩蒋碧欣的胸腹,一面关切的低声说:“我帮助你将热力纳入丹田内,你快凝聚功力调息!”话声甫落,数丈外的高大乱石间,已传来了齐昭的焦急声音,嚷着说:“大家快设法将石龙的身体翻过来,必须在它未断气前将内丹取出来……”邱少清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将朱唇凑近蒋碧欣的耳畔,悄声说:“没人看到你服石龙内丹,稍时他们问起,你只说被一阵罡气撞昏了就成了。”说罢,立即将真力输入蒋碧欣的“命门”内,帮助她凝聚石龙内丹的精华。就在这时,数丈外又传来邹杰的叫声:“哎?掌门呢?”话声甫落,业已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邱少清一听,知道南海神尼等人找来了,但他依然闭目行功。南海神尼、祁志娟以及齐昭几人纵过来一看,俱都吃了一惊,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情?众人见邱少清和蒋碧欣都在行功,不敢谈话出声,仅以目光和手势表达事情。那边的齐昭等人,仍在吆喝着翻滚石龙,同时,清晰的传来石龙的急促喘气声。片刻之后,蒋碧欣的娇靥已恢复了正常,同时也平匀了呼吸,但她并没有立即睁开眼睛,仍在继续调息。但是,协助蒋碧欣行功的邱少清,已挺身站了起来,抬头见南海神尼几人站在岩石上,也飞身纵了上去。南海神尼首先关切地问:“碧欣妹怎样了?”邱少清看得出南海神尼的年龄至少比蒋碧欣大十岁但她总是喊蒋碧欣妹妹,由于蒋碧欣也一直呼南海神尼姊姊,是以也未注意个中的奥妙原因,他还以为这是双方谦虚客套呢。这时见问,立即凝重的说:“方才我由洞内纵出来,护身罡气撞及了碧欣,直到了我斗过了石龙,才发现她跌在石下。”如此一说,南海神尼因为当时没看清楚,自是不便说什么,回想当时的情景,的确紧张万分,扣人心弦。邱少清继续说:“所幸内伤不重,仅是气血翻腾,再调息一会就不碍事了!”说话之间,那边的齐昭等人仍在奋力的吆喝着翻动气喘如牛的石龙。邱少清立即望着南海神尼和祁志娟,催促说:“我们到那边看看罢!”说罢,当先向齐昭等人处纵去。南海神尼交待了祁志娟几句,要她负责照顾蒋碧欣后,才随在邱少清身后,向石龙倒地处纵去。石龙身体庞大,齐昭等人无法将它拉翻过来,因为石龙仍在作垂死的挣扎。邱少清知道石龙腹内已没有了精珠,是以故意望着齐昭他们,催促说:“齐昭,我们进洞看一看那株灵芝仙草吧?”齐昭一听,竟毫不迟疑的应了个是,并望着邹杰,似乎另有含意的说;“我们跟掌门去看灵芝仙草吧,这东西一时半时还死不了!”说着,举手指了指身形庞大,气喘如牛的石龙。邱少清在前引,飞身纵进洞内,直向深处奔去。玉玲、莺儿等人,听说洞内有七叶灵芝,俱都丢下石龙跟进洞来,仅留祁志娟一人,护卫着蒋碧欣……邱少清引着众人走至左弯的支洞内,由洞顶上射下来的阳光,已变小成为一个月牙形,同时,也离开了那株七叶灵芝的生长位置。齐昭一见,立即颔首说:“掌门,不错,这的确是一侏世间罕见的仙草灵芝,绝不是一般死树朽木上生出的灵芝可比凝于万一的。”说话之间,急步走至近前,并踏上一块凸岩向半圆形的石臼内探首一看,不由兴奋地说:“掌门,这里面有好多的灵石玉乳。”众人一听说灵石玉乳,不少人兴奋的叫起来,因为传说练武人服一滴灵石玉乳即可增长数年功力,如今听说石臼内有好多的灵石玉乳,怎不兴奋?怎不惊喜?莺儿首先兴奋地说:“这一下子可好了,我一定要多喝一点!”一旁的齐昭却望着邱少清,继续说:“多传灵石玉乳胜过仙丹妙药,又有如何如何的好处,这是不确实的,现在取来饮食,一两满当然没有大碍,喝多了不但呕吐腹泻,很可能中毒而死……”尚未说完,不少人脱口轻啊!莺儿在失望之余,不由瞪眼迷惑地说:“这是真的……,你该不会听我说多喝一点便心痛吧?”齐照淡然一笑,说:“我正在向掌门神尼报告,请你不要打岔,石日上的灵石玉乳的确有许多好处,但现在却不能喝。”邹杰却不解的插言问:“你这种说法把我也弄糊涂了!”齐昭继续说:“如果你此刻被火灼伤,被沸水烫伤,甚至皮肤沾毒,马上涂上灵石玉乳,立即可以止痛止痒,而且清凉生香。”邹杰却插言说:“我也听说灵石玉乳有许多好处,灵芝仙草也有起死回生的妙用。”齐昭一笑道:“人死焉能回生?所谓回生是指生命垂危,尚有一线生机之际,这时服下灵丹妙药才见功效。”祁志娟却忍不住问:“照你的意思说,这株灵芝仙草和这些灵石玉乳,并没有多大用处了?”齐昭一听,立即忙不迭的正色说:“有,当然有!”说此一顿,继续正色说:“据医书《山药经》上的记载,晦阴霉潮之地腐木朽树上生的菌类复笠半圆形的灵芝,并无多大用处,可贵者是生于畸峰绝巅,鸟兽绝迹的天险之处,或海洋孤岛上,人迹罕至的僻静处,海天灵秀之气而育孕的灵芝仙草,才是炼制灵丹妙药必须的稀世珍品!”莺儿有些不服气的问:“照你这么说,这株灵芝仙草也不能现在吃了?”齐昭毫不迟疑地说:“当然不能吃……”邹杰也有些生气地问:“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呢?”齐昭宽慰的一笑道:“灵石玉乳要去污澄渣,然后再以灵芝仙草合并锤炼,成丹,成粉,成液,成丸,无一不可,炼成之后,俱是疗伤驱毒,养气补身子的无上妙药。”众人一听,俱都大喜,只有莺儿望着齐昭关心地问:“你该不会是江湖把戏,光会说,不会炼吧?”齐昭立即有些不高兴的正色说:“这是什么话,在掌门的面前,也可随便胡说八道的吧?”莺儿一听,不由兴奋的一跺脚说:“太好了,你真是再世的华陀,重生的扁鹊,俺就不这样对你!”邱少清首先敛笑,问:“你看应该何时着手炼制?”齐昭毫不迟疑地说:“一俟镇海方面的应用品送到立即开始炼制。”邱少清一听,立即宽心的说:“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去看石龙去吧!”齐昭立即建议说:“从现在开始,此地不可一刻无人,请掌门指派两人在此地轮流看守着。”邱少清一听说道:“那玉玲就先留下来。”玉玲立即恭声应了个是。于是,众人走出洞来,发现石龙业已气绝,巴斗大的头颅已抵在地下。此时,蒋碧欣面色红润,一如常人,只是鼻尖须角,仍有丝丝汗水。南海神尼、祁志娟以及陆云凤三人,不由望着她齐声惊异的问:“怎的这久时间还没调息完毕?”说话之间,心里明白的邱少清,早已蹲身在蒋碧欣的背后,将双掌平贴在她的左右“命门”上,徐徐将真气输入。南海神尼一面飞驰一面在想,她当时是飞身退向洞口的左方,由于石龙的身躯遮住了她的视线,她没看见邱少清是怎样把蒋碧欣撞伤的?但是,她却一直想不开,撞伤内腑应该面色苍白,而蒋碧欣却满面通红,汗下如雨,这的确令她不解。南海神尼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她当然觉得个中必然另有蹊跷,但她暗自决定,绝不追问根由让别人难堪。是以领着众人都去看石龙如何了,让邱少清和蒋碧欣留在几十丈外的帐篷内。邱少清暗聚功力,将双掌平贴在蒋碧欣的左右“命门”上,以真办徐徐输入,循循推动……最初,推动尚感困难,渐渐拒力已有退缩之意,最后,终于消失而气血完全畅通了。邱少情内心十分高兴,他又随着蒋碧欣的运转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才将双掌悄悄的撤回来。他绕至蒋碧欣的身前一看,不由一惊,他发现蒋碧欣的娇靥上,泪痕斑斑,长而密的睫缝中,泪水仍在滚下如雨,是以,急忙偎坐在蒋碧欣的身边,不自觉的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关切的急声问:“碧欣,你怎么啦?”蒋碧欣缓缓睁开了噙满热泪的明目,激动地说:“我觉得上苍赐给我的太多了……邱哥哥,你待我这么好,你叫我这一辈子如何报答你呢?”邱少清自从离开天虎山后,他再没有机会和蒋碧欣单独两人在一起过,虽然有丫头轮番细心照顾他,但他总怀念过去蒋碧欣服侍他的那些美好日子。这时见蒋碧欣向他顷吐感激的话,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由于内心顷向的激烈,他不自觉的伸臂抱住蒋碧欣,同时将头贴在她富有弹性的胸前双峰上,坦诚地说:“我好想你哟!”蒋碧欣一听,芳心更为激动了,但她却用手抚摩着邱少清肩头,含泪笑着说:“傻瓜,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岂知,邱少清竟倔强的说:“不,跟虎山那时不一样了。”蒋碧欣失声一笑,说:“你一天到晚的缠着我,不怕他们笑话?”邱少清一听,竟天真的拾起头来,仰面望着蒋碧欣,说:“他们不会笑话我,你忘了?每次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会自动的告退离去?”蒋碧欣知道邱少清指的是齐昭他们,而没有想到南海神尼和祁志娟。是以,含笑宽慰的说;“我要侍候你一辈子,希望你不要急在这一时,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恰在这时,正西沙滩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的小铜钟响,显然是海船上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情?邱少清和蒋碧欣同时一惊,急忙抱跃下床来。就在两人跃下床的同时,祁志娟已将帐帘掀开,同时急声说:“掌门不好,海边可能出事了!”邱少清一听,立即急声说:“我们快去海边看看!”说罢出帐,三人立即展开轻功,直向正西驰去。刚刚驰至“亡魂谷”的巨碑处,南海神尼,以及齐昭等人,也纷纷如驰飞来。南海神尼虽见蒋碧欣跟在邱少清身后,便立即一指海边,急声说:“邱少侠,船老人敲钟报警,船上可能发生了事情。”邱少清立即回答说:“我也正要去看看!”说话之间,已距斜崖边缘不远,只见船老大等人俱都聚集在船头上,望着正西海面上看,一个船伙,正在舱顶上,不停的敲着架上的小铜钟。邱少清等人循着方向一看,只见正西海面上,露出两艘三帆大海船的船帐,正乘风破浪的向这边驶来。众人看罢,第一个联想到的是,海盗赶来了。邱少清等人一想到海盗,便立即联想到即将来临的一场惨烈大战。莺儿立即望着舱顶上敲钟的船伙,春雷似的大喝道:“我们的掌门已经到了,不要再敲了,不要再敲了。”喝声甫落,船伙立即停手不敲了,立身船头上的船老大,回头见邱少清等人俱都立身斜崖上,立即纵下海船,急急向崖上驰来。这时,齐昭已望着邱少清,迷惑地说:“掌门,如果是海盗前来,有一艘大海船就够了,何必要两艘呢?”邱少清深觉有理,缓缓颔首,正待说什么,邹杰已似有所悟的说:“可能是镇海的楚舵主给你送炼丹的东西来了?”齐昭不答反问道:“两艘大海船能装多少东西你可想过?我是炼丹不是开杂货店。”说话之间,船老大已奔了上来。船老大一见邱少清,立即焦急的恭声说:“邱掌门,这两条大海船是奔的我们这个岛!”祁志娟着先关切的问:“你看来人可是劫匪?”船老大摇摇头,惊异地说:“这两条船不是由镇海来的……”邱少清立即不解的问:“何以见得?”船老大有些焦急地正色说:“因为镇海没有这么大的船”南海神尼不解的问:“你是说,来船比我们的船大?”船老大正色说:“比我们的船大多了,也快多了。”大家神色一惊,彼此迷惑的看了一眼,齐昭首先迷惑的说:“我们前来无鸟岛,莫非有人心存凯觎不成?”邱少清却不解的问:“那会是那一方的领袖霸主了呢?”话声甫落,蒋碧欣突然惊异的说:“大家快看,两艘船的中央桅杆上都悬着旗帜呢!”如此一说,众人俱都暗吃一惊,尤其南海神尼和祁志娟两人,她们确没想到蒋碧欣的目力哪么精锐,内功怎会如此深厚?齐昭说:“不错,有一闪一闪的的亮光,可能是旗帜!”蒋碧欣早在话儿出口之际便已惊觉而后悔,这时一听齐昭打圆场,立即接口说:“是的,我就根据那点闪光断定是旗子而不是镜子。”闻言已在凝目察看的邱少清,立即颔道说:“不错,两艘船都悬着旗帜,是淡绿色的旗面,五颜六色,嗬,可能是心禅魔门……”话声甫落,蒋碧欣已急声说:“对,是心禅魔门的信徒们——”这时,逐渐驶近的两艘大海船业已将主帆落下来,前后辅帆也正徐徐的下降中,两船主帆诡杆上的旗帜这时看得更明显了。南海神尼几个人这时才看清悬在主帆桅杆上的绿缎大锦旗,至少有八尺见方大。前面较大的海船上,已有人由舱厅内走上了船头。邱少清一见,立即说:“我们也到船上去吧。”说罢,即和祁志娟陆云凤当先向海边滩上驰去。这时,两艘大海船愈来愈近了,较前面的一艘尤为庞大,好似一艘作战用的艨艟巨舰。一颗张牙露齿,暴眼突睛的大虎头,按装在船头上,载沉载浮,好似吞水吐浪的大海兽。打量间,二十余名船伙,一面呼喝,一面卸帆停船。几百个有不遗体的如野兽一般的人手执长子便向这边奔了过来。待至将船身全部围得严严实实,便吆喝几声,后举长予,伫立当地不动了。这时,心禅大王从船舱底层手舞足蹈,摇头晃脑地走了出来。邱少清见此时也无法脱身,再说此事现在不解决恐怕还是无法躲过,不如就此面对现实,一切两断。于是朗声对着对面的心禅大王说道:“心禅大王,我们纵是冒犯过你,还请你多多原谅,我们初入江湖,更不懂贵门的一些规矩,如果你觉我们用什么方法表示歉意你才能接受呢?”心排大王眉宇间突起一种无际的杀机,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觉得此时邱少清等人纵有再大的本领也插翅难飞。于是恶狠狠地道:“很简单,你们如果都脱光衣服在水里浸泡三天,我们便接受你的道歉,心禅魔心从此绝不再跟踪你们或是到处拦截,如若不然……”他话尚未完,玉玲已气极出声:“休想,老淫贼,你别以为现在我们向你道谦就可以为所欲为……”蒋碧欣一瞪玉玲,说:“现在还不是争吵的时候……”对面的心禅大王嘿嘿一笑,阴险地道:“小妞儿,口气别太大,别以为能走出神山,就可以在此狂语乱言。告诉你,我们已和护清教结为盟帮,如果你们不乖乖就擒,就休怪我们手段残忍。”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你们闯过神山洞府,盗走天王石,这已是本门的奇耻大辱,如若不顺应本门之意,我便让你们挫骨扬灰。”邱少清一听心禅大王之语登时便怒火中烧,护情教是什么东西,你居然以此来要胁我们。本以为心禅魔心只是自行其道,无江湖无染。孰知也是暗结帮派,弱肉强食。现在不除,更待何日。想此,不由怒声道:“心禅大王,别以护清教可以庇护你们,何元录是何种居心难道你不清楚吗?他只是利用你来为他做挡箭之盾牌,我劝你早早回头,尚有回环的余地,如若不然,今天栽的恐怕是你而不是我。”心禅大王五脸一沉,于笑两声道:“小娃儿,别以为你有天大的本事,老夫今就让你知道心禅魔功的厉害。”话音未落,他厉目一斜,双手倏然举起,双掌之间赫然有一股红色光芒映出,血红的光芒映得周围尽赤一片。随即双掌外翻,红光即成弧线外泄一般缓缓突出。“血手印!”南海神尼不由惊叫起来。血手印这种恶毒奇绝的功夫在江湖失传已近百年,武林中人只知其害而未见其形,不想今日在此居然又重出江湖。“快躲开!他要施出毒物!”南海神尼接着又警示着大家,自身一转,跨出一丈开外,跳出红弧的扩张范围,落在沙滩之上。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上,红芒的弧线已至近前,随着一股恶瘴的气息,红弧划过众人眼前,一晃而散。邹杰、齐昭、祁志娟、陆云凤几由于躲避不及,纷纷倾倒在甲板上,好似昏昏欲睡的样子,半眯着眼,双目无光地注视着眼前的情景。邱少清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什么也没觉出来呢?看着他们几人倒下去,自己只是觉得刚才好像有一股偌大的水流冲击了腰身一下,稍一定神站稳便过去了。蒋碧欣惊然一惊,自己刚才的感觉当然比邱少清要厉害得多,她是忍耐了好一会儿,才使那股暗流脱离开身体,想不到那一道红芒居然会有这种威力!不知它的危害到底有多大!心禅大王不由哈哈一阵狂笑,他傲极色厉地对着邱少清吼道:“小子,你虽然没有像他们一样倒下去,可忍耐必竞是有限度的,你以为自己能忍耐多久呢?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邱少清设估计到血手印的威力,虽然自己只是微微有些反应,但从其它倒下几个人的情形一看便知道这其毒无比的功夫是何等霸道!但这又有如何呢?他不由暗笑一声,朗声道:“心禅老贼,你投靠护清教已是罪该万死,现在又用这种歹毒无比的功夫做恶人间,看来阎王今天一定得请你去赴宴。”心禅大王鄙视地道:“别打狂语,小子,你以为老夫不知你的功夫,有能耐就再接老夫一掌。”话未落音,双掌疾挥,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孤,只见一道比方才更粗更大的红色圆弧以迅雷不及掩耳势向邱少清疾飞而至。邱少清轻蔑地笑了一笑,待那温红芒已到身前五尺之处,猛地双掌一挥,一股奇大浑厚的力道向红芒中央反击而去。那道红芒悚然弯百一个拆线,然后向端向中靠拢,又组成一个级大的三角,倏而又合二为一,成为一条粗大愈红愈亮的芒柱反射而回。心禅大王不由双目圆瞪,惊得愣一了愣,待头他反醒过来,已来不及了。红芒的光柱像一柄利剑直刺他的心窝,他呼也未哼一声便向头一例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狂傲之气。从内舱急匆匆钻出两名上身赤裸腰围葛布的年青女子,急忙将心禅大王抬进舱内。心禅大王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但围在邱少清这只大船四周的心禅魔门的信徒却依然执予而立,似有视死如归的气概。他们对自己门主倒下的事仿佛根本没有看见。此时天色阴沉,乌云已慢慢从头顶压了下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邱少清回首看看倒在船面上的几个人,这时蒋碧欣和南海神尼已将他们扶靠在船边,虽然他们都没有死,但却好像被人抽去筋骨一样浑身无一丝气力,靠在那里,头也耷拉在一边抬不起来。邱少清正想过问,忽听对面心禅大王的巨舰上一阵号角之声传来出来。待他回头再看时,不由又吃了一惊。只见图在船四周的心禅魔门信徒们一个个将手中的长矛顶部预先醺了桐油的棉花全部点燃了,看来他们要用火攻烧掉大船。蒋碧欣和南海神尼一阵惊急,问道:“掌门,怎么办?”邱少清急道:“现在下船已是来不及了,再说也去他们用火攻更危险,你们和船老大他位起躲到船底,千万不要出来,让他们堵住所有窗口,我在上面应付他们。”南海神尼和蒋碧欣急忙抱起昏睡的祁志娟和陆云凤先进了船舱,船老大叫来两个大汉又将邹杰和齐昭两人也抬进了船舱。这时,心禅魔门的信徒已把一杆杆长矛如飞镖一般向船上掷了过来,邱少清回头一看,只见船身个别部位已经起火,不由得心中惶急,他环顾一下四周,见无顺手东西可以灭火,正不知如何办才好,倏然眼角处猛然一道黑线闪过,他不由回头一望南方,只见浪涛如墙,汹涌之势犹如下山之虎向岸边席卷式的倾倒而来。紧接着一阵噼噼啪啪的雨滴声传入耳内,持来要不了片刻功夫,暴雨便将猛烈地开始袭击。看到这种情景,邱少清反倒不急着灭火了,天不杀我,人又如何能杀我呢?他站在船边笑盈盈地看着四周的心禅魔心的信徒们,看着他们把一支支火箭掷向船上,看着他们身后的巨浪铺天盖地而来。一个大浪过去,再也没有火箭掷向大船,第二个大浪过后,哀号之声此起彼伏,可偏偏离他们自己的船又太远,一个个信徒只在大浪中厉声嚎叫!第三个大浪过后,紧接着便是豆大的雨粒从云层中甩了下来,再也听不见别的声响,只有哗哗的雨声和狂浪卷起的怒涛夹杂在一起的纷乱之声。心禅魔门的大船随着海浪一簸一颠地向着远处飘游开去,而邱少清的船只却稳稳地定在原地不动,可能是由于心禅魔门大船上的帆还有收的缘故,随着狂风的力量,大船迅速地向不远的一块礁石迎了上去。“哗——啦——”圆圆的礁石好似一把锋利的巨刃,将心禅魔门的大船从中一分为二,随着巨大的响声,船缓缓地倾进无边无垠的恶浪之中。一个江湖上的邪门恶派,一个听令于扩清教的鹰犬从此在江湖上消声匿迹。狂风暴雨持续了三四个时辰才缓缓慢了下来。雨后的无鸟岛更有一番情趣,葱绿的山、金黄的滩、碧绿的水一片世外的奇绝风景。可是此谁也无暇顾及这奇绝的美景,船上的人都在为被血手印击伤的几个人发愁。南海神尼在南海地带是颇有名气的武林中人,更有一绝便是歧黄之术。可她此时也愁眉难展。虽说她治毒也有许多妙方,但心禅大王的血手印之毒她只是听说而从未见过,从中毒几个的表面看,她们好似中气不足,心神离散,但从眼神看却并不是那么回事。况且,治毒不像治病,治病可以把脉却诊,然后加减药量及品种即可,治毒却全然不同此法。如果不知此毒用何物能解,那千万不能随意服药,如果像诊病那样可能会弄巧成拙,毒未治愈却把中毒之人推入了鬼门关。邱少清此时更是束手无策,他根本不懂得医道,只知道运气行功。此时看着中毒的齐昭笑侃着说:“还等着你炼好灵芝丹药为别人解毒,谁想药还没炼自己却中毒,哎……”蒋碧欣一听此话,不由得高兴得脱口而出:“有了——”南海神尼猛然一愣,也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有什么了?”邱少清如坠五里迷雾之中,根本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只要找人将灵芝丹药炼成,一定能解这种毒。”蒋碧欣欢快地说。邱少清一听反问道:“你就知道一定成?而且,你会炼丹药吗?”南海神尼此时笑了笑,说;“少侠莫急,我虽未炼成灵芝但却炼成好多其它的丹药,想必也能做成的。”“噢——”邱少清终于明白了。“那神尼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去炼丹药呀!”“好,我这就和碧欣一道去。”南海神尼说着一拉蒋碧欣便向沙滩上飞跃而去。丹药炼治了整整三天,这三天时间可把邱少清忙坏了。祁志娟和陆云凤这三天由两个丫头照顾吃喝,但她们自己一点也不能动,浑身软得像一团海藻,得由人帮着喂食。照顾邹杰和齐昭的任务义不容辞地落到他的身上,这种事一人管一个尚可以,现在他一个照看两个可能不那么轻松,喂了饭还要帮着穿衣、脱衣、拉便,他长这么大恐怕还是头一次这样照顾别人。眼下灵芝丹后,几个恢复了三天后生活才能自理,功武虽然没有损失,但元气一时很难恢复。邱少清持此地事毕,便和南海神尼商量一番,下令启航向来路回转。这时红日已落,幕色渐浓,大海船的主桅杆上已悬起了夜航的红灯,厅舱内也是灯火通明。二三十名船伙,整帆收缆,齐声呼喝,随着“当当”悠扬的小铜钟响,大海船缓缓的离开了无鸟岛。邱少清,南海神尼,以及祁志娟、陆云风等人,俱都神情愉快的坐在厅舱内。因为,他们不但为南海除去了一个怪物,而且每人分到一瓶以灵石玉乳和灵芝仙草配炼的“仙芝丹”和两粒石龙明珠,这些都是驱邪克毒的奇珍异物。但是,当他们由舱育看到逐渐远离的无鸟岛时,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怅然的依恋。因为,他们曾在那个四周环海的孤岛上,度过了值得怀念的十五天。第二天的绝早,他们已回到镇海街上原先的客栈内,直到傍晚,一行十余骑,才飞马驰出了镇海城向南海奔去。苍蓝的青天有几点白影点缀。它们晃晃动动,排成几列,是雁的队伍,它们又不知飞向哪个海阔天空的地方。黑色的松涛声像水一样浸过来,鸟翅击空,噗噗啦啦。清惠道姑、叶风等吓了一跳。肖妮小声道:“这鬼地方准没好。”清惠道姑瞅了她一眼,没有言语。蓦地,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松林里传来;“你们三更半夜来我‘静海’何为?”清惠道姑周身的肌肉上下一哆嗦,吐出的气息都是凉的。这片松林叫“静海”,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她们只想找个安静的所在,料不到会闯到这里来。这里的松如波涛,果有大海之像,不过,若不经人指出,你是不会把它和“静海”这个名字联系起来的。“静海”是武林圣地之一,天下的江湖客只闻其名,知道其具体地方的怕没有几人。叶凤、肖妮却没有她那么怕,反倒有些欣欣然。虽说。“静海”的“老怪物”不近人情,但“静海”之中不光老怪物一人,听说还有个年轻的美男人。细辨刚才的声音,那显然不是出自苍老之口、而是青年人的声音。自己与他无冤无仇,总不会出手就置人死地吧?肖妮轻声道:“我们是路过此处,不做什么。”那人冷笑道:“你们分明有所图谋,怎说不做什么?”叶凤说:“我们原想找个人迹不到处修行,想不到打扰了你们。”那人“嘿嘿哈哈”地笑起来:“江湖不平静,山林亦非安,处处有血腥。劝你们早回头。”清惠道姑见对方有饶恕之意,马上说:“我们这就退出。”“晚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凡人‘静海’者非死即残,你们若不想死,就自割舌头,求饶而滚。”他说得异常平静,似乎认为这一切都那么合理,天经地义。清惠道站沉默了片刻,她在苦思脱身之计。她深知误入“静海”的危险,所以不敢大意,弄不好就要葬身此处。世上的事说起来很怪,明明很简单的事,聪明人却倒要想得很深,而不那么聪颖的人却能直截了当的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往往以事论事,就能迎刃而解。叶风气愤地说:“我们误闯了你们的修身之地,已经诚心诚意地向你们明说了,而且又得到了你们的原谅,怎么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呢?我们女人尚能做到一言出口,驷马难追,难道你们要辱没了自己不成?”这就是最好的脱身之法,叶凤的简短的几句话便挑起了他们之间的不和。刚才的那人也没有答应不追究她们闯入“静海”的责任。但他也有不惩罚她们的想法。叶凤说出来,他不屑与她争辩,自然就等于默认了。“静海老怪”偏要修理她们,就是不给他面子了。肖妮明白了叶凤的话的妙处,便更加明白地说:“静海是你们两人的天下,谁说放还不是一样吗?”“静海老怪”大笑起来:“两个该死的东西,竟要挑拨我们的关系,哈哈,有趣有趣。我就让你们走不成,看你们还有何法?”叶凤道:“你就是杀了我们也没什么,可你别忘了,那也等于杀了你的朋友。一个人失信于人,是巨大的耻辱。”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果然聪明,那我就成全你们一次吧。”“静海老怪”怒道:“龙修,你上了她们的当了!”龙修不以为然地说:“这一点我何尝不知道呢?不过,你知道我的为人,有时我是喜欢上当的。”“静海老怪”哼了一声:“你是想和我较量一下是不?”龙修笑道:“你如何想都行。但有一点你要清楚,孤立的是你。”清惠道始见有龙修与老怪物作对,那她们的危险就几乎不存在啦。龙修在江湖上名头虽不大,听说是位隐而不露的人,人们暗称他是“无印手”。她松了一口气,静待下文。松林中的夜是比别处更黑的,但他们都是武林高手,目力远胜常人,所以也能着清楚对方的神情变化。“静海老怪”似乎在考虑是否要与龙修于上一仗,故而两眼不住地翻腾。龙修却神静闲逸,如无事一般。老怪看不惯龙修的傲慢劲,终于气哼哼地说:“龙修,你以为老夫不会伤你是吗?那你可想错了,今晚我就让你知道老夫的厉害。”龙修笑道:“你若是能胜我,以你的残酷劲儿八次手也出过啦,我劝你没事最好回去睡觉,别在此熬命。”静海老怪被龙修一激,火冒三丈,大叫一声,如风雷电火般扑向龙修,他人愤如虎,掌举过顶,微一抖晃,劈击过去。龙修右手猛抬,向外一拨,接着推过去。静海老怪一斜身,立掌砍向龙修的肩头。老怪恨龙修不给他面子,每一招都使了全力,非要把他整死不可。龙修轻身一纵飘出丈外,随着右手一摆,骄指戳向老怪的“章门穴”,龙修的身法如风似云,变幻不定,静海老怪对付起来颇觉吃力。龙修笑道:“念我们是邻居,我让你一次,还是罢手吧!”“放屁!”老怪骂道:“老夫岂要占你小辈的便宜?别看你现在得意,待会儿就知姜是老的辣。”龙修冷笑道:“你既然想躺在床上做梦,我只好让你尿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