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突然间又杀出了另一位蒙面青衣女子,也自称是蒙面女侠,更令雪山双鹰傻了眼:“什么?你也是蒙面女侠?”“是呀!准你们有雪山双鹰,就不准我们有蒙面双女侠吗?”恐怕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突然而来的蒙面青衣女子是谁。只有娉娉知道,随后是聂十八、吴三、邢天燕和小雪也知道了,来人正是穆婷婷。不知为什么,她又从东海转回来了,而且还及时赶到熊耳山来。“娉娉惊喜而讶然地问:“妹妹,你怎么也来了?”“姐姐,你能来,干吗我不能来了?”大敌当前,娉娉已无暇去问妹妹为什么也来这里了,说:“妹妹,你来了也好,我们共同对敌吧。”婷婷说:“是呀!两个战两个,谁也不沾谁的便宜,这才公平吗?”聂十八见婷婷也来了,心里更是放心,看来不用自己出面了,初时,他见娉娉一人力战雪山双鹰,几十个回合仍不占上风,暗暗为娉娉担心,正考虑自己怎么出面,想不到婷婷会跑了来,先不说他们姐姐妹俩联手,剑法的威力能增十倍,就是将雪山双鹰分开,单打独斗,娉娉与婷婷战胜他们也绰绰有余。这时,他昕到婷婷朝雪山双鹰说:“来呀!干吗你们呆着不动手了?难道真的像一对小麻雀,缩着不敢动了?”雪山双鹰大怒道:“好!我就看你们有什么真正的过人本领。”三掌断魂突然说:“慢着!”他对婷婷阴森森的问道:“你也是蒙面女妖?”“是呀!”“捣毁我们各处堂口的你也有份了?”“不错!”“哼!本掌门还以为神面女妖真的那么神出鬼没,一时在东,一时在西出现,原来你们分开行事,故意弄的假象,看来你们的所谓轻功,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么出神入化。”婷婷问:“看来你就是三掌断魂了?”“唔!”“我真是佩服你有勇气跑出来。”三掌断魂一瞪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个黑豹掌下的游魂,居然还有脸面跑出来丢人献丑?我要是你,早已一头撞死,或者缩到一处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里去了。”娉娉急道:“妹妹小心!”要是说娉娉的挖苦、嘲笑,已使这个魔头大怒,现在婷婷直截了当的揭开了他最露丑的疮疤,哪里还忍得了?一声怒吼,骤然一掌拍出:“大胆女妖,太放肆了。”三掌断魂这盛怒的一掌拍出,已用了自己的八居功力,想一掌将娉娉、婷婷拍飞摔下,变成两具尸体,就长四周的群雄骂自己偷袭,那也是这两个女妖触犯自己应有的下场。何况拍飞摔死了这两个女妖,只能令群雄惊震,谁敢大胆责骂自己的不是?江湖上从来就是强者的声音,也就是所谓胜者为王,偷袭又算得了什么?娉娉和婷婷的确在这一股怒如海浪的掌劲之下飞起来了,但她们不是给拍飞而是借这一股掌劲掌风飞起来的,自然没有摔下来,反而倏如流光逸电般的双双疾向三掌断魂飞来,人到剑到,直取三掌断魂,一时令三掌断魂惊愕:怎么这两个女妖没给自己八成的掌力拍死,还能飞回来?在这千钧一发这时,三掌断魂两旁的四位护卫武士四剑齐出,保护了惊愕而没想到要闪开的三掌断魂,大叫:“不得伤了我们的掌门。”娉娉和婷婷只好在空中转身一击,剑光如急电一闪,只见血溅飞人惨叫,四名武士全部倒下,作了第一批的冤死鬼。这是越女剑法的精湛的一招“凌空屠鲸”,杀人只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杀了四位武士之后,穆家姐妹才双双从空中飘落下来,并肩迎风而立,宛如一对仙子,降临人间,令群雄喝采。从三掌断魂骤然出掌到穆家姐妹杀了四名武士之间,只是一眨眼间的事,令四周的群雄惊喜万分,他们看不清这一双蒙面女侠是怎么出剑的,也不明白她们给三掌断魂拍飞了后,竟会突然飞回来杀人。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对天魔教和七煞剑门的人来说,穆家姐妹匪夷所思的武功,令他们一个个魂飞天外,三掌断魂一时间也怔住了,心头隐隐升起一股寒意他感到这两个蒙面女妖刚才骤然闪电似的一击,的确令自己措手不及,要不是四名护卫拼死出剑阻挡,自己就是能闪开,也狼狈不堪,而且可能受伤,要是自己出手反击,恐怕自己的一双手也为利剑砍了下来。他十分惊讶这一对蒙面女妖的剑法、轻功和中原武林的武功迥然不同,她们到底是哪一道上的人物?她们有如此的剑法和轻功,怪不是她们敢傲视江湖,不将七煞剑门和自己看在眼里,独闯熊耳山了。看来自己要倾尽全力,才可以扑杀了好们。三掌断魂心生寒意,雪山双鹰却不以为然。他们认为两个蒙面女妖冷不防的骤然还招,没有什么了不起,自己也可以办得到。他们兄弟两人也往往在敌人进招时,骤然飞起,又骤然飞落,出其不意将敌人抓起,抛到空中去,而且自己还可以在半空中将敌人撕开为两半,血洒蓝天。所以他们又双双跃了出来:“你们这样的出奇不意,形如偷袭,算什么本领了?”娉娉说:“是呀!我们是不算什么。”婷婷说:“我们这算偷袭,那你们的什么掌下游魂骤然出手,又算什么了?”雪山双鹰说:“少废话,亮剑!我们再较量过。”婷婷说:“你们还算不错,比掌下游魂强多了,不像他连招呼一声也没打,就骤然出手,亏他还是什么掌门哩!”娉娉低声说:“妹妹,将他们分开,一个对一个,斩断他们的利爪。”婷婷笑了笑:“姐姐,我知道。”雪山双鹰早已凌空扑杀过来,穆家姐妹双剑齐举,剑尖对准了他们伸出的利爪。雪山双雄想去抓她们的剑,她们手腕轻转一下,利剑一变,避开了雪山双鹰不畏刀剑的利爪,意外从横处削来,令雪山双鹰只好又跃了回去。娉娉和婷婷不容雪山双鹰有喘息的机会,如影随形而来,人到剑出,逼得雪山双鹰飞身闪开。穆家姐妹瞅准了这一时机,一个跟踪一个,便将雪山双鹰分隔开了。她们手中的利剑,如蛆附骨似的,缠得雪山双鹰再也不能合在一起,形成了单打独斗的场面。雪山双鹰不能联手,顿时威力大减,几个来往交锋后,他们便招架不了,险象丛生。三掌断魂看在眼里,目视纵横剑客的剑法,是自己带来的所有高手中最好的一位,由他去迎战一个蒙面女妖,纵使不能取胜,也可以缠住一个女妖,将一只雪山鹰剩出来,再度联手战其中的一个女妖,就万无一失了,论单打独斗,纵横剑客却比雪山双鹰强。三掌断魂为了保持自己掌门人的尊严,不想加入进去,而且也不屑与雪山双鹰联手战这两个女妖。要战自己一个人战,用不了别人来相助。这才是掌门人的风度。纵横剑客奉命而出,跃进了小鹰与婷婷交锋的圈子中去,说:“小鹰兄弟,由在下来对付这小女妖吧,你去协助你兄长好了。”说时,一剑击出。与婷婷交起锋来。这只雪山小鹰正感到吃力,无法招架婷婷精奇而飘忽的剑招,想走又直不了,要战更不能胜。现在见纵横剑客来解危,总算透出了一口大气,但他一眼看见自己的兄长给那位蒙面女子逼得节节后退,便纵身而来,说:“兄长,我来了。”从背后骤然袭击娉娉。娉娉只好放弃了对大鹰的进逼,反手一剑,如电光蓦然从空中直闪击下,这是越女剑法中一招“回顾一盼”的招式,名称很美,若给击中,足可以令对手劈为两半,魂归地府。所以它的结果是半点也不美。赵女剑法一些招式的名称,也如西门剑法其中一。些招式差不多,都是用一些美女姝行动而命名,如“西子捧心”、“织女飞梭”、“天仙散花”、“麻姑献桃”、“嫦娥奔月”、“绮萝照镜”等等。娉娉这一招“回顾一盼”,几乎要了小鹰的命,幸而他轻功极好,及时纵开了,但也吓得他冷汗直冒。他的兄长大鹰又凌空扑来,霎时之间,又形成了雪山双鹰联手战娉娉的局面,使娉娉不能不防。纵横剑客一连几招抖出了自己平生的绝学,他感到这人蒙面小女妖的剑法不亚于那位蒙面大女妖,不这样便难以取胜,这个大漠之中独行的剑客,的确是黑道上后流上高手,他投身天魔教以来,几乎没碰上过对手。第一次碰上的劲敌,是丐帮湘阴堂的金堂主,金堂主以打狗棍法,也只能与他战成平手,但在心慌意乱中,要不是黑豹的突然出现,金堂主也几乎丧在他的剑下了。现在纵横剑客碰上的第二个劲敌,便是婷婷。婷婷在剑法、内力上,只比她姐姐娉娉略逊一点,但轻功却比她姐姐更为轻灵,人更机灵古怪。婷婷抖出的越女剑法,在轻功的配合下,更是飘忽不定,奇招怪式突起。在她没有摸清纵横剑客的剑法时,先是游斗,不直接进招,旁人看来,似乎是她处于下风,难以与纵横剑客交锋,一旦她看清楚纵横剑客的一些绝招以后,她就疾如电光火石般进招了,比她姐姐更凶更刁钻更敏捷,她在一连几招的时攻,逼得纵横侠客手忙脚乱时,一声嘻哈大笑,人剑一齐疾飞而来。这是越女剑法中的一招“织女飞梭”,奇快如电如流光。只听纵横剑客一声惨叫,婷婷的剑直穿了他的一颗心。群雄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来,纵横剑客已尸横在草地上了。婷婷在杀了纵横剑客之后,也人四周人们的惊愕中,又似流光一闪,飞身直取雪山双鹰。雪山双鹰正与娉娉苦战,听到了纵横剑客的惨叫,一看,不但纵横剑客已卧倒在血泊之中,婷婷已骤然而来。小鹰慌忙伸手去抓婷婷刺来的利剑,因为他想纵开闪避已来不及。婷婷一招“麻姑献桃”,剑光闪过,小鹰的一只刺爪飞了起来,他大叫一声,飞逃而去,娉娉也在同时,一剑划伤了大鹰,大鹰也吓得魂飞天外,慌忙逃走了。转眼之间,穆家姐妹便挑了纵横剑客,重伤雪山双鹰,尤其是婷婷鬼神莫测的行动,奇变招式,又令群雄惊震、愕然和赞叹不已,连六大名门正派来观望的高手,也是从心里佩服。纵横剑客和雪山双鹰,都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尤其是雪山双鹰,更为难敌。其中有不少侠义人物,自问不是雪山双鹰的对手,可是在顷刻之间,他们双双都伤在蒙面女侠的剑下。要不是他们在雪山练就一身过人的轻功,恐怕也像纵横剑客一样,尸横地下了。其实娉娉和婷婷不想追杀他们罢了,要是去追赶,雪山双鹰的轻功,也不及穆家姐妹的轻功,同样也逃不了死亡的命运,穆家姐妹为了要对付剩下来的敌人,尤其是三掌断魂,她们算是放过了雪山双鹰。雪山双鹰飞逃之后,再也不敢回熊耳山见熊梦飞了。一来他们曾夸口要活捉蒙面女侠,现在全都负伤而逃,自感无颜,二来他们自问不是蒙面女侠的对手,所以他们在一处无人之处,敷药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后,径自转回雪山,不再复出不江湖。三掌断魂的面色难看极了,纵横剑客尸横在自己的眼前,雪山双鹰也飞逃而去,令他心中的如恿打算完全落空。他示意纵横剑客出来,原以为纵横剑客就是不能取胜,也可以缠住一个蒙面女侠一炷香的时间,让雪山双鹰联手扑杀大女妖后,再转过身来对付小女妖,那小女妖是必死无疑。现在不但自己的如意算盘完全要破,更令自己难堪。他勃然站起说:“好!掌门来会会你们。”娉娉说:“你早应该出来了。”婷婷也说:“人都死的死,伤的伤,你现在出来不嫌太迟了吗?”挑战三掌断魂,是穆家姐妹一向的宿愿,要不是她们的父亲穆老爹劝止,说看清江湖上的形势再说,她说早都想寻找三掌断魂和熊梦飞等人,为江湖除害了。所以她们用言语刺激这魔头出手交锋,她们感到,聂十八只用两掌,就令这魔头负伤而逃,难道自己姐妹两人,还战不下这个魔头?她们对三掌断魂的轻视,令群雄们暗暗为她们担心,就连混在人群中的吴三、邢天燕和小雪,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就目前江湖来说,三掌断魂是第三号人物,一身内力和武功,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非雪山双鹰和纵横剑客可比。近两年多来,他掌下无辜的冤魂不下数百名,其中有不少都是在江湖成名的英雄人物,或者是一方的霸主,实在是不容轻视。就是吴三,也不敢轻易去和他交锋。三掌断魂阴森森地说:“本掌门现在出来半点也不迟,说!你们两个想怎么样的死法?”婷婷故作愕异地问娉娉:“姐姐,他在说什么?”娉娉说:“他说我们两人想怎么样死法?”“姐姐,你听错了吧?”娉娉笑道:“我没听错。”“不!姐姐,你一定是听错了!他是问我们,说他是怎么样的死法吧?”娉娉咯咯笑起来:“那么说,我恐怕是听错了!”“姐姐,你看,这个黑豹掌下的游魂,我们想他怎么死才好?”群雄听得愕然相视。大敌当前,怎么这两个蒙面女侠若无其事般的,却还在嬉笑嘲讽?完全不将三掌断魂看在眼里。邢天燕却听得前仰后合笑个不停:这穆衣姐妹也真是,这么戏弄笑骂,不怕将三掌断魂气破了肚皮吗?要是将这魔头真的气死了.那真是武林中的一件大趣事。小雪却担心了,轻轻说:“小姐,这魔头已气得全身发抖了,他会突然出手的。”真的,三掌断魂的一把胡子已气得根根直竖起来,一身衣服无风自鼓,显然周身已布满了真气,凝聚了内力。他大吼一声:“你们两个女妖说够了没有?”这一声大吼,中气充沛,自丹田发出,震得树木抖动,群鸟乱飞,四周一些内力不强的人,两耳也给震得嗡嗡乱鸣,耳膜似乎给震破了一样。穆衣姐妹也给这一声大吼吓了一大跳,婷婷说:“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你怕我们听不到吗?”娉娉说:“你别急,我们还没有说够哩!”婷婷又跟着说:“是呀!我们姐妹在商量给你一个怎么样的死法,是断肢呢?还是砍脑袋?或者是剑穿心而死。”三掌断魂早已运足了一身真气于双掌之中,“呼”地双掌拍出:“本掌门先叫你们内脏全部震碎而死!”三掌断魂这双掌的拍出,已运用了八成的功力,而且是在怒极时而发,掌劲异常凌厉,掌风更是吓人。与他先时骤出的单掌不同,那是只用了三成的功力,可却令一般的人受不了。何况这是双掌拍出,右掌直取婷婷,左掌直击娉娉。霎时间,狂风怒涛平地掀起,小棵树木为之摧折,直卷云天,她面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迷漫人眼,一些根基差而立在近处观看的人,有的站立不稳翻倒了,好些坐在地上观看的人,更像滚地葫芦似的滚翻了,场面是一片混乱。小雪要不是邢天燕拉着,恐怕也翻倒了,但她们也给这一股掌风逼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四周观看的群雄被逼得连连后到几丈远的地方,掌风刮过之后,才能站稳当,只有聂十八、吴三等一些武林一流高手,才岿然不动。这真是武林中少有的强劲的掌劲掌风,没有深厚的内力,根本不可能办到。三掌断魂这一绰号,并不是浪得名,怪不得江湖上横行,扫荡群雄。现在双掌拍出,不是三掌断魂,想一掌就断了娉娉、婷婷的魂。娉娉婷婷要不是让吴老叫化震开了她们经外奇穴和玄关,令她们的一身真气增添一倍,胜过苦练十年,恐怕也受不了三掌断魂双凌厉一击,不事先纵身跃开闪避,就是不死,也受到内力,无法再交锋下去。待风沙尘土过去之后,场面已不见了娉娉和婷婷,不知她们到哪里去了,群雄又是惊愕:难道这两位蒙面女侠不堪三掌断魂这愤怒的一击,尸体横飞到远处去了?就是三掌断魂也有些愕异,暗想:“这两位女妖不经自己一击?给自己八成的掌力拍得无踪无影?尸体摔到了山沟里去了?早知这样,我就不用八成的功力,用五成就够了,他对奔雷手等高手说:“你们带人到前面一带山沟、草从、树林中去找找,看看这两个女妖尸横何处,我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娉娉和婷婷从酒家的屋顶上闪了出来,嘻嘻哈哈地说:“你们不用去找啦!我们在这里哩!”这时,又飘落在三掌断魂前面,依然风采如故,群雄三掌断魂愣了愣:“你们没有死?”娉娉笑道:“你看我们像死了的人吗?”婷婷说:“我们要是死了,怎么砍下你这个脏脑袋?”“你们也没受伤?”婷婷问:“姐姐,你看这个掌下游魂是不是在大白天说梦话?既说人死,又说人伤,别不是他成了一个稀里糊涂的人了?”娉娉咯咯地笑道:“不糊涂,起码也是个浑人,他以为自己的掌力天下无敌,能弄得尘土飞扬,树折石滚,就不可一世了,其实一只苍蝇也拍不死,还想拍死人呢!”“姐姐,你说得不错,还有些苍蝇在我们面前嗡嗡飞呢。”“简直是胡说八道,哪来的苍蝇?”穆家姐姐又嘻嘻哈哈笑起来,婷婷说:“你和你的手下不是一群苍蝇么?你更是一只大头苍蝇呀,在嗡嗡嗡乱飞乱叫呢。”三掌断魂又是大怒:“好!我们再接本掌门三掌。”他又想出掌了。“哎!慢着!”娉娉叫着。“你还有什么话说?”“要是你这三掌断不了我们的魂,你又怎样?是不是将飞天妖狐交出来?”“有本事你们就别闪开。”婷婷问:“我们站在这里不动,受你三掌吗?”“不错!”“也不能还招反击?”“只有这样,我才将飞天妖狐交出来。”“你真是想得开心,你糊涂,以为我们也跟你一样糊涂吗?像两根不动的木头,让你连击三掌?”娉娉说:“妹妹,就让我来承受他三掌!”“姐姐,你不是也糊涂了?”“妹妹,你放心。”娉娉转向三掌断魂:“要是我受得你三掌,你是不是将飞天妖狐交出来?”“好!我交出来。”三掌断魂心想:“我不信你这个女妖不躲不闪不还手受得了我三掌,你总不会是第二个黑豹吧!就算你真的不死,到时我随便将一个女子拉出来.说是妖狐,你又奈我何?何况你根本受不了我三掌。”娉娉心里笑道:你这魔头,你哪里有什么飞天妖狐了?看是说谎话也不脸红的,便说:“好呀!你将飞天妖狐带出来让先看看,不然,你随便拉一个女子出来说是妖狐,那我不白白挨了你三掌了?”“飞天妖狐不在这里,在熊耳山庄。”“原来在熊耳山庄哪!看来你根本作不了主。就算你愿意交出来,熊糟老头也不会答应。算了!我不要飞天妖狐了。”“你不要妖狐?”“你交得出吗?我就是要,自己会向那糟老头要去,不会向你要。”“那你要什么?”“我要是受得了你三掌,你也要像我一样,不动不闪不还招,让我在你身上连刺三剑,怎样?”婷婷说:“是呀!连刺三剑,你要是不死,飞天妖狐我们也不向你要了!”邢天燕在人群中听得好笑,心想:这魔头都死了,你怎么向他要呵!当然不向他要啦!几一个死人要东西能要得到吗?”三掌断魂咬了咬牙:“好!我们就这么一言为定。”他十分自信自己的掌力,一块巨石,三掌也可以拍成粉末,就算你这女妖练成铜打铁铸的身躯,我也可以拍得你全身粉碎,到时你变成鬼,还能向我连刺三剑吗?所以他咬牙答应了下来。“真的?”“本掌门一言如山重。女妖,你先受我三掌吧。”聂十八实在担心娉娉受不了这魔头的三掌,就算娉娉学会了分花拂柳掌,能化解魔头的掌力,他也不想娉娉冒这个险,便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对三掌断魂说:“在下愿代她们接受你三掌。”三掌断魂见走出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商贩,双目毫无神蕴,只是一个一般的乡村小商贩,讶然而愕异地问:“你?”“是!在下不闪不躲的受你三掌。”“你是什么人?跑来代她们受死?”娉娉说:“他是我们的哥哥,干吗不能代我们了?”此言一出,三掌断魂怔住了,群雄更是惊讶愕然。正像九龙门毒蝴蝶见小商贩打扮的聂十八一样,论相貌没相貌,说个头没个头,而且还是形近猥琐一样的生意人。这样的人,别说能受得了三掌断魂的三掌,就是稍有力气的樵子渔夫,一掌也可以将他拍倒了。怎么这样一个人,竟是名动武林、惊震江湖的蒙面女侠的兄长了?江湖上传说蒙面女侠不但剑法、轻功称绝,人也异常机灵、黠慧,别不会蒙在女侠用重金买下这个小商人的一条命,让他代替自己承受三掌断魂这三掌?三掌断魂会上这样的当吗?别说三掌断魂不会上当,恐怕任何武林中人,也不会上这个当。果然三掌断魂盯着聂十八问:“你真的是她们的兄长?”三掌断魂哪里知道眼前的小商贩,就是曾经令他身败名裂,只出手三招但叫他负伤而逃的黑豹了。要是他知道是黑豹,恐怕早已吓得转身逃走了。三掌断魂根本认不出黑豹来,那一夜出现的黑豹,武功惊人,神态威严,哪有眼前这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聂十八说:“在下正是。”娉娉问:“你不相信他是我们的兄长么?”三掌断魂说:“我不管他是你们的兄长也好,不是也好,本掌门不屑对他出掌,而是你们两个女妖该叫他滚开!”婷婷问:“你敢这般看小了我兄长?这样吧,要是你能将我兄长拍飞拍死,我和我姐姐将两颗人头割下来给你,用不着你再出掌杀我们了!”“你这话当真?”“我们虽是女子,也一言重千斤。”“你们不后悔?”“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说此话,能后悔吗?”三掌断魂不由困惑地看了聂十八一眼,见他如一般平常人一样,恐怕连武功也不会。我不能三掌击毙了他,那我还能在江湖上号称三掌断魂?就算他是武林中一流高手,我也可以拍死拍飞了。反而拍你们姐妹两人,我还有点担心。便问:“我要是将他拍飞拍死了,你们就将你们颈上的人头割下来给我?”婷婷说:“是呀!”娉娉问:“你拍不死我兄长又怎样?”“好!我让你们姐妹在我身上连刺三剑,不闪也不还手。”“你不后悔?”“本掌门后悔什么了?”娉娉扬声对四周群雄说:“各地英雄好汉,你们听清楚了没有?”几乎所有人都齐声应道:“女侠,我们都听清楚了,他要是拍不死你们的兄长,就让两位女侠,在他身上连刺三剑!”在人群中,也有化了装的七煞剑门人问:“要是马掌门三掌击毙了你们的兄长,你们是不是也将自己的两颗人头献上?”娉娉说:“不错!谁后悔,众人诛之。希望各位作证。”“好!我们大家都作证。”娉娉转身对三掌断魂问:“你想怎样连击三掌。”婷婷转说:“哥哥,我们两人的性命,全在你身上了,你千万要小心啦!”“你们放心吧!”娉娉拉了婷婷:“妹妹,我们到一边去,看这魔头怎么击出三掌。”聂十八暗运太乙真气护体,朝三掌断魂说:“请出手!”其实聂十八根本不需要特别运气护体,他一身奇厚的太乙真气,足可以反击任何高手的突然袭击。但这次是牵上穆家姐妹两人的性命,为防万一,他特别运气一次。三掌断魂又再次上下打量聂十八,暗想:这么一个不显眼的人,他总不会有奇功异能吧!能承受自己的三掌?便说:“小子,那你小心了!”说着,“呼”的一声,一掌拍出,又是一般疾风怒浪,真朝聂十八击来。三掌断魂这一掌,已运用了五成的功力。这是他相当看得起这个小商贩了,其他的人,他有三成之劲就可以打发掉。聂十八悠闲地站立着,交叉在胸前的双手,在宽大的衣袖中暗暗抖出了分花拂柳掌法,将三掌断魂击出的掌劲掌风化解和分散到自己的左右两旁去。他好像站立在风浪中一处无风无浪的中心地点一样,任由四周狂风乱舞,他却纹丝不动,连衣带衣角也没飘起。三掌断魂瞪大了双眼:这小子是哪一门的邪功夫?怎么一点也不动的?就是一块几百斤重的大石头,自己这一掌击出,不四分五裂,也会给击得向后乱滚了,他却像一尊插入地下的铁人似的,寸步不移。难道他千斤坠的功力,练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三掌断魂第二掌跟着拍出了。第一掌可以说是试探对手的虚实,而第二掌,在掌断魂又已运用了自己九成的功力。这九成的功力,双盛怒时对穆家姐妹拍出的掌力更为凌厉凶猛多了,它有如排山倒海之势,可摧毁地上一切坚硬之物,大树折断,巨石崩裂,整座房屋也能凭空掀起飞散,单是掌劲所刮起的刚烈的风力,如千军万马般的奔腾呼啸而来,令人听闻色变。只见尘土冲天而起,埋在草地下的一些石头,也给击得四处横飞。聂十八完全给这一股冲天而起的尘土笼罩住了。立在聂十八身后远处的一些群雄,纷纷急忙攻向六远远的地方,以免给这一股异常大的掌劲击伤惑卷飞。人们只见在一片土飞扬之中,一些物体不知是地上残枝或石块,给三掌断魂的掌劲掌风击起而横飞下去。有人看不清楚,以为聂十八给击得横飞出去了,不禁惊叫起来。只有一些极为个别的武林一流上乘高手,目光敏锐,才看见在一阵尘土烟雾迷漫之中,似乎隐隐有一团紫光,站立不动,不为这狂风怒浪所摇。他们更是异常的惊讶了。这是什么功力?总不会是神仙下临人间吧?他们哪里知道聂十八练的是太乙神功,而且已几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化境,聂十八在幽谷大院一线天的峡谷中,在那大自然异常猛烈的风雪中,仍能纵跃自如,挥洒随意,三掌断魂拍出的这一股掌力,又怎能与大自然的狂风怒浪相比?他只不比衡山铁佛寺善化大师的掌力强三倍而已,怎能击伤击动聂十八?掌劲刮起的狂风扫过,尘土、碎石、残枝纷纷降落,而聂十八眼前四周一尺之内的地方,没任何一丝尘土和任何一片残物侵入飞落,形成了一处净土,聂十八更是端然地立在那里,没有移动过半步。人们惊奇不已,跟着轰然一声,喝起采来。三掌断魂更是傻了眼,心头大寺,惊问聂十八:“你,你到底是人是妖?”婷婷说:“你骂我们是女妖,我哥哥当然是男妖了,这还用问吗?”娉娉更是喜悦万分的说:“你管我哥哥是人也好,是妖也好,三掌已拍出两掌,还有一掌可拍了!”婷婷说:“是呀!你快拍出你的第三掌吧,我们等着你身上连刺三剑叱!”三掌断魂感到隔一丈多远拍出的掌力,难以击毙眼前这个不知是人还是妖的小商贩,他又重新暗运内力,弄得浑身骨头格格作响,骤然跃过去,双掌齐出“蓬”的一声闷响,双掌击在聂十八宽厚的胸脯上,三掌断魂笑道:“小子!你去死吧!你就是练成了金刚不坏的身躯,也受不了我这一掌。”的确,三掌断魂这一掌的击出,别说是人的血肉身躯,就是铜打铁铸的一尊铁人,也会给击得四分五裂,向四周乱飞。婷婷仍不了解聂十八的真实本领,不由大吃惊了,而娉娉却目睹过聂十八与善化大师交锋的情景,才没有吃惊。但三掌断魂的功力却比善化大师强多了,不知聂十八受不受得了这一掌。死是不会死,但有没有受到内伤,就不敢担保了。她们姐妹正在担心之际,只见三掌断魂惊叫一声。人横飞了出去,摔进了那酒家时面,喀嚓、哗啦、乒乓乱响。三掌断魂摔出的身躯撞烂撞翻了桌凳,撞碎了不少的碗碗碟碟,和坛坛罐罐,而聂十八呢,只是给掌力击得后退两步而已。这还是三掌断魂的内力深厚,才能令聂十八后退两步,其他的人是寸步不移。三掌断魂也跟善化大师一样,犯了同样的错误,不了解聂十八所练的太乙神功,一身真气的奇厚,已达到铄古震今的境界,击来的力越强,反震力就越凌厉。三掌断魂给聂十八体内的反弹力震得横飞了出去,双手齐断,连体内的一些经脉也给震乱,纵使他今后以将双手医治好,也等于废人一个,再也不能言武了。聂十八这一下,不啻废去了他一生的功力,给江湖除去了一个魔头。娉娉和婷婷急忙奔过来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没受伤吧?”聂十八略一运气,说:“我没事,这魔头的功力是有过人之处。”娉娉再次关切地问:“你真的没受伤吗?”婷婷急着说:“我们问的是你身上的伤,管他功力过不过人的。”聂十八说:“你们放心,我没受伤。”婷婷说:“姐姐,我们去找这掌下游魂,要在他身上连刺三剑,别让他跑掉了。”她首先提剑朝酒家而去。奔雷手等人慌忙阻拦,婷婷扬扬眉问:“你们想找死吗?叫你们的什么掌门人出来,让我在他身上刺三剑,他击了我兄长三掌,想不认帐吗?”奔雷手说:“我们的马掌门已身受重伤。”“我可不管他受不受伤,就算他不能动,你们抬也要将他抬出来,让我刺三剑。”奔雷手说:“你别逼人太甚了。”“什么?我逼人太甚么?那么他说过的话不算数了?”人群中一条黑大汉首先跃出来,吼道:“不错!哪有人说话不算数的?叫姓马的出来,让女侠在他身上刺三剑,不然,老子首先就不放他。”人们一看,这是陕北道上的一朵黑云,他平生最恼恨说话不算数的人,也最爱打江湖上不平的事。他没有走,一直溜在这小镇上看结果,想在暗中相助蒙面女侠。娉娉对他颇为有好感,说:“黑大汉,这事你别理了,我们自有办法。”“女侠,你不会就此放过了这姓马的吧?”“我怎么放过他的?我还想要他的脑袋呢。”说着,娉娉也跃到了酒家店前,说:“妹妹,姓马的不出来,我们闯进去。”“好!姐姐,我们闯进去。”婷婷又喝着奔雷手等人,说:“你们给我闪到一边去!”奔雷手仍想阻止,婷婷手起剑落,立刻放倒了一个,说:“你们不畏死的,就只管来!”奔雷手感到连纵横剑客也死在她的剑下,自己理不是她的对手了。他与其他高手相视一眼,又见群雄愤怒,别说有两个蒙面女侠,单是陕北的一朵黑云,自己也恐怕胜不了,何况自己根本无理可言,谁叫马掌门与人家相赌?既然输了,也只好给人刺三剑,怨不了别人,奔雷手对其他高手说:“散开吧,这事我们理不了,让她们进去。”婷婷刚要进去,娉娉轻说:“妹妹小心,这魔头不出来,恐怕有古怪。”婷婷点点头,一脚踏入。果然,伏在店内两边的几把利剑,突然一齐刺出。婷婷早有准备,越女剑法中的一招“仙女散花”挥出,这是越女剑法中一招专门用来对付群敌的凌厉招式,剑起如长虹横空,剑落如雨点急洒,只见店内血溅剑飞,敌人惨叫惊呼。刹那间,在酒家大门处婷婷立斩了几名敌人,随即又伤了几个。奔雷手等高手一怔,便想扑进来内外夹攻穆家姐妹。娉娉立在大门外,一剑击出,真是剑光闪过之处,人倒血飞,敌人不是死就是身带剑伤。一朵黑云一见,吼道:“好家伙,居然敢动手赖帐了!”便提刀而上。他的一口快刀,更不是吃斋的,快而凶狠,时间又伤了两个在魔教的人。奔雷手看见,知道怎么也敌不了,首先带头纵身而逃,其他高手一见,也纷纷四下逃散了。娉娉说:“黑大汉,我多谢你了。”“女侠别这样说,我一朵云的一条命,是女侠所赐,难以报答。只有这样,我才心安。”“好!黑大汉,那麻烦你给我们守住这店门口,别让贼人逃出来。“在下遵命。”娉娉转进店内,只见婷婷已将敌人杀得七零八落,剩下的两个敌人也跑到店里面去了。她问:“妹妹,那个掌下游魂呢?让他逃走了?”“姐姐,我一进来,已不见了这个魔头,只与这一些人交锋。看来,恐怕真的让他逃跑了!”妹妹,我们在店里四下扫索看看。这魔头身负重伤,不会逃到哪里去的。”娉娉和婷婷不知道,这酒家是七煞剑门所开设,真正的老板是熊梦飞。商天赐和元岗,原本带了一批武士潜伏在店中,在暗中接应三掌断魂,同时也防负伤的蒙面女妖逃走。就算是蒙面女妖与三掌断魂势均力敌,战得不可分开,商天赐也会带人一哄而出,层层包围住女妖。商天赐怎么也想不到会有第二人蒙面女妖出现,剑法、轻功与第一个出现的女妖一模一样,甚至更狡黠,他也像外面的群雄一样,十分惊讶愕然。霎时间便杀了纵横剑客,重伤了雪山双鹰,弄得他不敢轻易暴露自己。跟着又出现一个人不出众,貌不惊人的小商贩,说是两位蒙面女妖的兄长,代替女妖接受三掌断魂的三掌,令他疑云阵阵,惊愕不已。他也像三掌断魂一样,根本不相信这个寻常人家的小商贩有什么惊人的武功,能受得了三掌断魂的三掌,不知蒙面女妖玩的什么诡计,令三掌断魂上当。但不管怎样,只要三掌断魂击毙了这个小商贩,他也会一拥而出包围女妖,名正言顺地叫两个女妖自动割下自己的脑袋,谅群雄也不敢出声和插手。商天赐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不显眼的小商贩,一身功力是那么的惊世骇俗,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三掌断魂拍出的两掌,就是自己的师父熊梦飞也不敢运气相抵,只能闪避或跃开,面眼见三掌断魂的第三掌,败得更惨,小商贩根本不用出手,以本身不可思议的真气,将三掌断魂反振回来,直摔进了酒店里,双手齐断,经脉震乱,功力全废,商天赐真是惊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出去露面?别说自己,就是自己的师父到来,恐怕也敌不了,何况还有那么两个剑术精奇无比的蒙面女妖。单是这两个女妖,自己和元岗也敌不了。所以他急忙吩咐元岗,背起已成废人的三掌为魂,从酒家后面的一处秘密地道逃走了,又吩咐手下的武士阻拦一阵,拖延时间,让自己和元岗逃得更远一点。至于酒家的所谓老板元坪,也率手下四处逃散和隐藏下来,哪里还敢出现?所以娉娉和婷婷搜索时,酒家里已空无一人,留下的是婷婷剑下死者和受伤不能行动的武士。娉娉和婷婷见酒家后门大开,一望外面无人,看来三掌断魂不知逃到哪里去了,无从追赶,其实后门大开,只是一个假像,或者酒家的伙计和店小二从后门逃了出去,而商天赐和元岗,带着三掌断魂从地道里逃走了,所以外面的群雄也没有看见。聂十八担心娉娉姐妹有意外,也走近酒家来。只见娉娉和婷婷双双从酒家里转出来,说:“让这个掌下游魂跑掉了。”聂十八说:“看来他这次受伤更重,医好双手恐怕也武功全失,逃走就让他逃走好了,他以后再也不能作恶了。”婷婷说:“你怎么不杀了他?”“他武功全失,又何必去杀他?”“你那三掌不是白挨了?要是我,非得在他身上插三剑不可。”娉娉说:“妹妹,你到现在,还不了解他的为人么?”“姐姐,要是我呀,才不会像他这么心慈手软,一味做老好人。”“妹妹,你他与敌人交起锋来,好像并不怎么心慈手软。”“姐姐,你变了,变得一味给他讲好话,不帮我说话了。”“丫头,看你说到哪里去了。”聂十八说:“婷妹,我以后对凶残的敌人,不手软就是。”“你改得了吗?”娉娉说:“妹妹,别说了,敌人全走了,我们也离开这时才是。不然,外面的群雄们就会围得我们走不了。”聂十八问:“好我们怎么走?”娉娉说:“怎么走?自然由后面走啦!这样,就不会为太多的人注意。”“好!那我们快走。”聂十八感到已亮出了自己惊人的内力,必定引起外面群雄的惊愕,人们一定会将自己当成了神奇和不可思议的人物来看,就是不上来与自己说些仰慕的话,也会围观自己,没办法脱身。这样的场面,三年前在湘南田家小镇上弄得他怕了。所以这次出山,不论在长沙救了雄风镖局也好,在湘阴县救了丐帮的金堂主也好,都是事后一走了事,害怕与人多周旋,他也不是自高自大瞧不起人,而是不知怎么应酬才好。看来一些侠义人士,往往救了人或给了人解了危之后,便一走了事,不想人知道,也不愿人报答、感恩,多半是这种心理。娉娉在临走前,不由望了一个七煞剑门的受伤不能行动的人,见他双目露出惊恐之色,便说:“放心,我不屑杀你,你回去告诉熊糟老头,他交出妖狐便万事全休,不然,我们兄妹三人,将熊耳山庄夷为平地,别说我们事先不打招呼了。”说完,她便与聂十八、婷婷走出后门,施展轻功,往群峰而去,霎时消失在蓝天白云群峰这中,外面的群雄,有的看见了,有的没看见,以为他们仍在酒家里,见他们长久不出现,一些侠义人士为他们担心了,他们不会在酒家里遭到不测吧?像晋南柴家双侠等人,都不禁走酒家来看,一问,才知道蒙面女侠三兄妹早已离开。群雄有些失望,才陆续散去。一场江湖上少有的交锋场面过去了,虽然没有十分激烈,血肉横飞的惨烈情景,但那险象丛生,奇情迭起,震撼人心的交锋场面长久萦回在人们心中,成为了今后江湖上谈的论的话头,说着者眉飞色舞,听者无不动容。群雄虽然散去,却没有离开。他们更想看看蒙面女侠和那位不可思议的小商贩,如何与熊梦飞交锋。不管蒙面女侠三兄妹是邪是正,绝大多数的人都希望他们一举而摧毁了七煞剑门,叫他们永远在武林中除名,他们最担心的是害怕熊梦飞与蒙面女侠又签下什么城下之盟,不但江湖上永无宁日,就是九大名门正派,也危如累卵了。这就是他们赶来观望的原因。聂十八、娉娉和婷婷回到了自己隐藏处,这是高峰上一处极少人到的深山老林。老林的深处,原有一座猎人丢下的破烂木屋,聂十八和吴三略为修整一下,便成了他们远眺熊耳山庄的藏身地方。聂十八和穆家姐妹跳入森林时,木屋已有人声,看来是吴三和邢天燕主仆先回来了。当走近木屋时,聂十八一下感到人声不对,不是吴三和邢天燕的说话声音,是陌生男子的声音,不由心头一怔:什么人闯到这老林中的木屋来了是原来的猎户?还是天魔教和七煞剑门的人?要是天魔教和七煞剑门的高手,吴三和邢姐姐他们去了哪里?不会遭到不测吧?聂十八仍不失深山猎人的警惕性,他轻轻“嘘”了一声,低声对穆家姐妹说:“小心,木屋有生面人。”娉娉惊讶:“生面人?是谁闯到这里来了?不会是敌人吗?”婷婷说:“管他是谁,我们去看看不就清楚了?”他们走近木屋,往里面一看,桌子边坐着一位中年相士和一位青年公子,人们两旁有四外带剑的家将,聂十八听到的人声,是几个这将的声音,他一下惊喜是叫起来:“是张叔叔和雨弟,他们怎么会来这里了?”原来木屋里坐的是张铁嘴和娉娉婷婷那古怪灵精的兄弟——小飞侠钟离雨。娉娉首先奔了进去,惊喜又欢快地问:“雨弟,你怎么也跑来这里了?是张先生带你来的?”张铁嘴笑道:“我没有带他来。”钟离雨眨眨眼:“姐姐在这里,我当然也来这里了,这又有什么奇怪的?”“雨弟,你别嬉皮笑脸打哈哈,我问你怎么闯来这里了?”“我是用脚走着走,就这么闯来了!”“雨弟,你是不是讨打了?”“大姐,我是跟随二姐来的。”娉娉转身盯着婷婷:“丫头,你怎么不告诉我雨弟也来了?”“姐姐,在那刀光剑影的场合中,我有机会说吗?”“那交锋后,你怎么不说?”“我们急着要离开,一路上飞奔快马赶来这里,我又怎么说呵?”“你是不是和雨弟在捉弄我?”“哎!我怎么捉弄姐姐了?”聂十八说:“娉娉,既然雨弟和婷妹都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生气了!坐下来叙话不好么?”“你听雨弟的说话,是好好说话吗?”钟离雨慌忙对娉娉一揖说:“大姐,是我不对你千万别生气。”“你呀!嘻嘻哈哈,也不怕张先生见笑。”婷婷说:“好了,大姐不生气了!我们都坐下来谈话吧。”娉娉坐下来,问:“爹娘他们也来了?”钟离雨说:“爹娘没来,只有我和二姐一声来。”“你们不在东海伺候爹娘,跟来这里干什么?”婷婷说:“姐姐和十八哥闹得这么欢,几乎将整个江湖都翻了,我能不来?”钟离雨慌忙说道:“二姐,你千万别这么说,不然大姐又生气了。大姐,是爹娘打发我们来的。”“爹娘怎么打发你们来了?”“有一件大事呀!”“哦,什么大事了?”“有关中原武林的大事。”娉娉瞅着钟离雨,以为他又在整蛊作怪逗弄自己了,含笑问:“你是来找十八哥,要见你的什么兰姑娘这件大事吧?”婷婷一听,不禁扑嗤一声笑起来。钟离雨脸一下通红起来:“大姐,我不跟你说了,我和二姐来,真的是有关中原武林中的大事。”“好好!你说,什么大事了?”“大姐,你先别问,我介绍一个人与大姐和十八哥认识。娉娉有点意外:“什么人?他在哪里?”婷婷说:“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吗,丫头,这个人不会是你吧?”婷婷咯咯地笑起来:“我还得着雨弟为我介绍吗?”“那么说,这个人呢?”钟离雨对四名家将中其中一位年青家将笑着说:“武哥,你出来吧!”这位叫“武哥”的家将走了出来,和聂十八和娉娉一拜说:“在下拜见聂少侠和大小姐。”娉娉愕然:“你叫我认识的就是他了?”钟离雨说:“是!”娉娉打量了一下这这名青年家将,有二十多岁左右,面孔陌生,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看来是新投靠的,便问:“他有关于中原武林的大事?”婷婷笑着说:“姐姐,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什么人?”钟离雨说:“大姐,他就是广州武威镖局的冯少镖头冯武哥。”娉娉睁大眼睛:“是他?他的伤势完全好了?”聂十八更是惊讶地打量:这就是冯家满门惨遭不幸的唯一活下来的一个人?聂十八这时已完全忘记了冯总镖师对他不礼貌的行为,而十分同情他一家的不幸。冯武又是一揖说:“在下在莲花山上蒙钟离少侠相救,到岛上更蒙钟离老前辈悉心医治和调理,伤势已完全好了。钟离一家相救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娉娉知道他是一位少镖头,不是自己的家将,不由客气起来,说:“少镖头,别这样说,请坐!”钟离雨说:“武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外人,用不着遮掩了,你坐下谈话吧。”娉娉问钟离雨:“你怎么让少镖头这么一副打扮的?这好吗?”冯武忙说:“这是钟离少侠的好意,这样装束,才不为东厂耳目注意。”聂十八点点头:“不错!这样,的确不会引起东厂人的注意。”钟离雨说:“十八哥,你想知道蓝美人在血布中的秘密,或者是怎么一回事,武哥便要以给你揭开了。”聂十八惊喜了:“真的?”聂十八初时不知“蓝美人在血布中”是什么回事,也感到莫名其妙,但这是霍镖师临死前所托,自己又答应了,只好行里迢迢奔去岭南,将血布和这一句话带给冯总镖头,便算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不辜负死人所托。后来他知道蓝美人的事件后,蓝美人又一直不见在江湖上出现,“蓝美人在血布中”这句话,便成了武林中人解不开,猜不破的一团疑雾。七煞剑门的人不解不开,就是像邢姐姐这样聪明伶俐的人也猜不破,不知是怎么回事,一直在困扰着人们的心。现在好了,蓝美人在血布中的迷雾、解不开的疑团,有人来解开了,它的真相将大白于天下。娉娉问:“少总镖头,请快说,蓝美人在血布里是怎么回事?”这时,吴三、邢天燕和小雪回来了,一下打断了冯武的话。他们三人都不是空着手回来,捕获了不少的猎物回来了,有山鸡、兔子等等。婷婷首先叫起来:“好呀!我们辛辛苦苦与七煞剑门和天魔教的人交锋,你们却与这些小野物交锋,置我们的生死于不顾,只顾自己寻乐去,这像话吗?”邢天燕笑着说:“你这二丫头,我和三哥好心好意到深山老林中捕猎这些野物,准备为你们接风洗尘,你怎么反编排我们不是了?”小雪说:“是嘛,三爷还特地在小镇上给你们弄了两坛上好的酒回来,准备为你们战胜三掌断魂举杯庆贺哩!”“是吗?两坛酒在哪里,我怎么不见的?”钟离雨笑着说:“二姐,三哥和邢姐姐比你们先回来一步,真的从小镇上捧回来两坛酒,摆在里面,跟着他们又转出去捕捉野物了。”邢天燕说:“二丫头,我们不是置你们生死于不顾了吧?”小雪说:“二小姐,我们一直在旁边心惊胆战地看你们交锋哩。直到聂少爷那人什么三掌断魂震飞摔进酒家里,我们才放下一颗心来,认为大事已定,我们才离开的。”婷婷说:“那么,我错怪你们了?”邢天燕笑着反问道:“你看呢?”娉娉说:“婷妹,你别再说了,我们还是听大事要紧。三哥,邢姐姐,你们这时赶回来太好了!‘蓝美人在血布中’的疑团,已水落石出了。”吴三和邢天燕一时十分惊喜:“真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娉娉说:“你们将这些猎物人下来,我们坐下一块听。”聂十八说:“三哥,邢姐,这位就是广州武威镖局中唯一活下来的冯少总镖头,他知道蓝美人的秘密。”吴三和邢天燕又是一阵惊讶和惊喜,都坐了下来,听冯武说出来。冯武说:“当时先父接到聂少侠交来的血布时,不明白这一句话的意思,一时间……”冯武说到这里又起身向聂十八一拜道:“当时先父对聂少侠不但不近人情,也实在无礼,得罪少侠,在下代先父在此向聂少侠赔罪了,请少侠宽恕。”聂十八慌忙说:“少总镖头,别这样说,当时令尊也是一时情急失态,我也理解,而且事情也早已过去,我已忘了。再说令尊……”吴三在一旁说:“这些陈年的事,我看大家都别说了,还是说血布的事吧。”邢天燕也说:“是嘛!当前最重要的是知道蓝美人的下落和制造这一事端的罪魁祸首,不然,江湖将永无宁日。”小雪说:“冯少爷,你快说下去呀!”冯武又继续说下去:“当时先父一时愕然,事后几经思索,才明白了‘蓝美人在血布中’的含意。”邢天燕急问:“什么含意了?”“蓝美人已在黄家姐弟的手中了。”除了钟离雨和婷婷外,众人都十分茫然,问:“怎么落到黄家姐弟的手中了?黄家姐弟又是什么人?”冯武说:“黄家姐弟是霍镖师的表妹和表弟,曾经是我局的镖师,以后告辞不干,不知至少了哪里,但同霍镖师的感情极好。”邢天燕不禁又打断说:“冯少爷,你怎么知道蓝美人落到他们的姐弟两人手中了?”“这是血布的暗示。”聂十八茫然在地问:“血布怎么暗示了?”“聂少侠,霍镖师交给你的,是不是一块染有鲜血的黄布?”“不错,是黄布。”“聂少侠,黄家姐弟,姐姐名雪云,弟弟名步云,他们姐弟两人姓名中间的一个字不相同,合起来便是‘雪步’二字,‘雪步’与‘血布’同音,霍镖师临死哀求聂少侠将这块血布交给先父,又带上这么一句话,就是说,蓝美人在半路上,已托黄家姐弟两人带去山东济南历城县去了,自己虽死,所保的镖没丢失,已尽了自己的责任。”吴三听了十分感动地说:“霍镖师不但对镖局忠心耿耿,以死相报,也不愧是一位有丰富经验的老江湖。他临死时下的这一步棋,是一着高招,只是苦了我们的聂兄弟。恐怕霍镖师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的聂兄弟竟是这么一位信守诺言,不畏生死的忠厚诚实的君子。”众人一时愕然,不明白吴三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邢天燕也点点头:“霍镖师临死时这一步棋实在走得太妙了。”小雪问:“小姐,什么高招,什么走得太妙了,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丫头,你怎么明白霍镖师的用意?”邢天燕又对聂十八说:“聂兄弟,霍镖师这么托你,恐怕他第一个不会相信你会将这血布和这一句话带去岭南,会将血布和这这句话当成了临死人的胡言乱语和一件荒唐的事,并且也会在人们面前说出去;第二就算你愿意去岭南,他也打算你若不能平安到达,会给江湖上的人提去了,在威迫利诱下,也会说出来,在江湖上说了出来,在江湖上传来。”聂十八问:“那他干吗还要托我?”吴三说:“聂兄弟,霍镖师在绝望之下,不能不这样,他并不志在你去不去岭南,而是志在这布和‘蓝美人在血布中’这句话在江湖上传开去。当然,聂兄弟能去岭南面见冯总镖头,那是最好的了。”邢天燕说:“聂兄弟,你不试想一下,霍镖师与你素不相识,更不了解你的为人,他怎么会将这么一件事托你,目的就是想使血布和这句话传了开去。”聂十八又茫然向:“传开去又怎么样了?”娉娉说:“十八哥,你怎么这也不明白的?传了出去,不但所有关心蓝美人的人都.知道,冯总镖头也必定会听到,恐怕世上除了冯总镖头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之外,所有的人都不会明白,不知是什么一回事,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