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姐一共150块,老板接过钱的时候很开心。不知他会给每个小姐多少钱。我兄弟以前在公安局干过,他搞这一行从来没出过事W镇是一个位于V市东南部约三十公里的小镇,小镇虽小,名气却不小,早在我们到V市的第一天,城里的出租车司机就极力向我们推荐:“V市城里的婆娘又老又丑,价格又高,W镇的又嫰又便宜。” 当时我们很怀疑,毕竟是在三十多公里的城外,而且未到V市就对黑社会横行的事情早有耳闻,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希望能在城里有所收获。出租车将我们带到了人民路,雨水和着本不干净的街面,给我们的搜索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很多据说原来生意红火的旺铺都已关门大吉了。衣服早已是湿漉漉的,我们的心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层雨水,觉得很不爽。据凌超介绍,以前那种灯红酒绿的现象再也看不到了。街面上不行,我们决定去V市宾馆看看,据说这里在当地很有“背景”的。桑拿部设在前楼,我们径直走了进去,前台的服务生很热情:“两位先生晚上好,要洗桑拿吗?”“我先看看环境怎么样?按摩房在哪里?”骏杰想从场地方面观察一点什么。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骏杰看了看他们的按摩间,里面的灯光是昏暗的,除了一张宽大的按摩床和床头一幅暧昧的裸体画什么也看不清了;走道上的灯光也是微黄的,其它地方几乎是一片漆黑,而且四周静寂无声,很明显生意很差。为了节省时间,骏杰让服务生叫来了桑拿部的主管,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人也很直爽,一看我们,好像明白我们的来意,怕他误解,骏杰说明了我们的真正目的,并出示了我们提供的产品,并再三强调只做访问不做其它,但钱照付。他迟疑了一会,还是答应了。他把我们带进了休息室的里间,不一会,两个年轻女子便进来了,看起来还是眉清目秀的。坐定,骏杰再次给两位介绍了一下骏杰的安全套生产厂家销售代表的身份,她们看了看骏杰带眼镜的脸,露出了怀疑的笑。“你们真是卖安全套的?”“当然啦,你可以先看看我们的产品。喏,这是我们推出的一个三只装的,访问完以后就送给你们每人一盒,还会另外付给你们钱的,每人一百,你们只需要回答一些问题就可以了。”两人不语,还偷偷地对视而笑,大抵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怪”事。为了尽快地赶出今天的样本,骏杰和凌超便开始询问开来。前面的题目,看起来无关痛痒,回答起来迅速而且流利,但问到关键问题时卡了壳。“你具体是多大的时候开始从事提供性服务来赚钱的?”骏杰轻声地指着问卷上的问题问道,她刚开始一怔,之后又接过问卷看了看,很不屑地说:“我们不提供这种服务,我们只做正规的保健按摩,不做那种。”骏杰的心里也有些急了,“您刚才不是说,您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吗?反正我们都已经跟你们老板都说好了,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些资料只会用作我们的市场分析用,不会透露出去的,况且我又不会记你的姓名和电话,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我们真的没有做那些,再说你做安全套的问这些有什么用?我以前用安全套,都是跟老公用,没有做那种。”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骏杰让凌超继续用V市话跟她们俩解释着,然后径直去找刚才向我们引荐小姐的那位主管,但服务生告诉骏杰他已经出门了,让骏杰去找坐在一旁沙发上吃面条的桑拿部的经理,这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上去很深沉。骏杰再三跟经理说明了我们此行的来意,他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面条老半天不抬眼看人,一句话也不说,那张老脸却越变越阴沉,正当骏杰忙乎着一边递名片一边出示证件,他猛地扭头告诉骏杰:“我们这里是市政府直属宾馆,怎么会有小姐,你开玩笑吧!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有,你去别的地方吧。”这时,凌超也从里间出来了,露出一脸的无奈,或许是我们太急躁,或许是他们听到了什么风声,我们自知没戏,只好立即收场。从V市宾馆的大院里走出来,已快9点了,依旧是那种阴森森的雨,我们踏着泥泞,往街道的深处张望,再也看不到我们想捕捉的那种粉红的灯光了,我们成了无头的苍蝇,不知道下一步该到哪里去。迷茫之中,出租车停在了我们的面前,“还是先上车吧。”骏杰还是不想放弃去别的地方打探的希望,便跟司机聊上了。“师傅,V市现在哪里小姐多哟?”骏杰也省得绕弯子,便直问了起来。司机摇着他的大头,哈笑着,“你们在V市城里头哪里找得到小姐哟,一看就晓得你们是从外地来的,现在哪个还敢在城里头做生意。”我们碰了壁又遭到耻笑,心里更不是滋味。“那你帮我们推荐一个好地方嘛。”“不过今天你们算是找对人了,我有个兄弟在碑木开了个店子,他的生意好得很,你们去他那里保证安逸,昨天我还带了一个Q市哥去他那里过夜,今天早上还打电话来感谢我。你们去那里,肯定不会错。”凌超有些害怕,轻轻地告诉骏杰“那边治安不好,晚上不安全。”“我那个兄弟以前在V市公安局干过,他搞这一行有好几年了,别的地方老被查掉了,他那里从来没出过事,你们就放心吧。”他满嘴的V市话象打机关枪似的,一个劲的向我们推销起来,他显然也想做成一笔长途生意。“没得啥子的,我把你送过去,你约个时间我再来接你。”骏杰也想起刚到V市时**街上那位“好心”司机透露的消息,也看到今晚工作尚未开展,决定铤而走险。从V市到W镇上的那段路让人感到十分恐怖,不到30公里的路上有3、4个阴森无人的涵洞,洞内破损的路灯也是隔三岔五地从眼前掠过,出租车巅箥在雨点里,凉风飕飕地从我们耳边吹过,骏杰和凌超不禁有些胆寒。穿过几个寂静的小村庄,终于到达了那座小镇,说它小,是因为它依着公路有且仅有一条长约百米的小街,街道两边除了两家餐馆和一家杂货铺之外,几乎全是大大小小近十家歌厅,一条条昏暗的彩灯在各自的门前闪烁着,与邻近静谧无人的小村庄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大头司机把车停在了第一家“**歌厅”的门前,他先下了车,站在门前招揽生意的平头也迎了上来,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好像挺熟的样子。那平头见了我们也是一脸的笑,并掏出香烟递了过来。“两位大哥,快请进,先到里面坐一会,小青,给客人倒茶。”在这座三层高的私家楼门前,在昏黄闪烁的灯光下,三三两两地坐着几排小姐,约有十来个,东倒西歪的。显然也今晚没有多少生意。大抵是大头司机跟他说了些什么,平头老板也是直来直去的,“我这里新的老的都有,要什么样的,先挑吧。”骏杰先是礼节性地跟寒暄了几句,而后跟他摊了牌,“大哥,今天我们不是来耍的,我们是C集团驻CHE市办事处的,我们厂专门生产安全套,这是我们的产品。”骏杰一边说一边从黑色的小包里掏出名片和一小盒产品。他面带疑惑地打断了骏杰的话,“你们是卖套子的。多少钱一盒?”凌超赶忙解释:“我们现在只是做一下市场调查,这些产品是免费赠送的,不要钱的,也就是说为了将来能生产出更好的产品,我们有必要先问一下我们这里的小姐一般都喜欢什么样的安全套,比如包装用什么颜色好,一般会在什么样的地方买安全套,等等,都是一些小问题。”看着他的不解的表情,骏杰又插上话了,“我们只是问一些问题,啥子都不做,不要你们的小姐帮我们按摩,我们也不跟小姐耍,我们只填一份问卷,大概半个小时时间,照样付给她们钱,肯定比她们做按摩轻松。”平头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微笑,高兴地说:“大厅里面的小姐都可以出台,你们自己随便喊嘛。”平头显得很爽快。“每个小姐我收20块钱的台费,小费你们跟小姐说。”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为了不至于造成纠纷,骏杰也有言在先:“每个小姐台费小费加一起50块,行吧。”他二话没说,又去门口招揽生意去了。骏杰觉得价格“合理”,也没有再吱声。为了能访问到更有价值的信息,骏杰让老板给我们介绍两个来这里时间较长、经验较丰富、而且比较活泼开朗的。很快两位小姐被叫到我们跟前,一个身着艳丽的红色外套,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两人生得都十分小巧,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见了我们也是满脸的微笑,或许是以为生意来了,她们热情地把我们带到了二楼,在走廊内粉红灯光的照耀下,我们的脸也红彤彤的。两人将我们带到了一个靠里的小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个简易的床头柜之外,别无它物。骏杰捡了一个床角坐了下来,“现在生意还不错吧?,看你们这儿的小姐挺多的。”骏杰主动地跟她们搭讪起来。其中一个“哼”了一声,说:“今天是周末,种自留地的多,出来玩的少。”骏杰和凌超会意地笑了。“其实我们今天来也是想跟你们做一个生意,不过这个生意是正规生意。”见她们的目光有些惊异,骏杰从小包里掏出名片和产品,并再次作了介绍,“你们只要回答我们一些问题就可以了,每人有30块钱的报酬,估计半个小时左右。也不会影响你们晚上做生意。”在他们大致明白我们的工作目的之后,表示愿意与我们合作,但样子还有些拘谨。骏杰和凌超迅速进行了分工。凌超问白衣小姐,骏杰访那个身着红衣服的。“我这里有一份问卷,上面有一些问题,我问你答就可以了,我们不会留你的姓名和电话,你完全可以放心的。”为了尽快地消除她的戒备感,骏杰又耐心地给她做了一番思想工作。终于,她的话匣子打开了,访问进行得比较顺利,但是当问及“过去一个星期里,你一共有多少个性伙伴,有几个是常规性伙伴,有几个是非常规的商业性伙伴?”之类的敏感话题,她还是显得有些羞涩,久久不愿回答,这时骏杰索性将问卷递给她让她自己填。半个小时后,他俩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地就下了楼,老板接过100元之后,好像心里踏实了许多,对我们也更相信了,也觉得我们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客人”。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楼下吧台旁的那帮小姐顿时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大哥,还要不要问哟?我这里还有这么多小姐?”平头乐呵呵地跟骏杰套起了近乎。我们当然也高兴,于是第二拨的访问又开始了。当我们一口气在**歌厅访问完6个样本的时候,抬手看表已是午夜零点时分了,骏杰便跟大头司机打电话了,让他凌晨1点来镇上接我们,我们还想趁机再补上两个样本,来一趟镇上也不容易。为了避免太强的同质性,我们最后选了两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小姐,说是小姐,实际上已结婚多年了,孩子都几岁了。这已是我们当晚访问的第四拨了,她们对我们的身份已经全无戒备之心了,访问虽然很顺利,但两位的热情实在让骏杰和凌超难受之极。起先骏杰访问的那位小姐趁我问话的间隙大讲特讲她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说什么她还没出嫁的时候就被人强奸了,后来又跟了一个黑社会老大,再后来又被抛弃了,等等。出于同情,也为了更快地做完访问样本,骏杰时而静静地听着,时而说两句开导的话,并极力将话题引入到访问上。而且骏杰发现她的健谈盖过了以往任何受访者,骏杰问的每个问题她几乎都能详细展开。信息很全面,但整个访问足足用了五十分钟,当骏杰下楼去时,凌超已坐在出租车里等着了。当骏杰付完最后的一百元访问费时,老板咪笑着跟骏杰说:“都这么晚了,还回城里去,就在我这里过夜嘛,你挑两个漂亮妹,我不收你台费。”而且一旁刚刚接受过访问的小姐也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拉着骏杰,“走啥子嘛,眼镜哥哥,就在这里过夜嘛。这里这么多小妹你都看不上啊?”骏杰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连说“改天吧,改天吧。”便直溜进车里。第二天晚上,骏杰和凌超再赴W镇,不过没有去前晚的“**歌厅”,而是去了街对面的“**旅馆”。**旅馆的小姐数量丝毫不比**歌厅的少,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儿是镇长的儿子开的,生意比“**歌厅”的还火。最担心的是被公安抓住,老公没人照顾CHE市****饭店门前的马路和对面府南河之间有一条绿化带,绿化带两侧有人行通道,加上绿化带一侧有一处小规模的**公园(现已拆除),吸引了不少当地和外来的游人。一到傍晚,这里人流如织,颇为热闹。 早就听说过,这一带是CHE市有名的游娼聚集地,在这里甚至擦鞋的、拾垃圾的都可能是暗娼。为了获得有效的站街女的样本,我和余先生准备暗访这里。下午4点来钟,游客还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有的谈笑着走着,有的依靠在河岸边的护拦上,有的座在街边花坛上。这时还不是站街女郎做生意的时候,河岸护拦旁边还看不见涂脂抹粉、搔首弄姿的女郎,使得路边几个擦鞋的女人显得特别惹眼。在游荡中,我的目光一直不停的扫视着这些人。走到一个鞋摊前,修鞋的人与我的目光交会的一刹那,我就判断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我要找的人了。我就凑了过去,要她擦鞋,并一边与她闲聊起来。从外貌上看这个女人应该30出头,未经保养的脸黑黑的,鼓鼓圆圆的,也显出中年发福的迹象。但五官还比较端正,细看还略有几分姿色,我试探着问“有什么好玩的?”她神秘的一笑“你想玩什么?”“当然是那事了。”我假装“色眯眯的”望着她。“全套服务要50元,外面太危险,可以到我住的地方去。”搞清楚她的情况后,我便拿出一盒避孕套,向她介绍起我的来意,当我表示不与她“做”,也给她50元钱并送套子给她时,她同意接受了我的访问。访问中,擦鞋女自己称家住在CHE市郊外的乡下,前几年家里建房子欠了不少债,家里日子过的很紧。现在老公卧床不起,修鞋生意又不好。没办法,迫于生计,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擦鞋女说,自己现在最担心的是被公安抓住,怕老公没人照顾。高档小姐比较喜欢京、广“客人”CHE市。高档娱乐场所和低档娱乐场所有很大区别。路边美容美发店成片分布,大家为了抢夺客源,收敛的通常坐在房内以手势、以眉眼招徕顾客,而大胆的则站在门外搔首弄姿吸引客人,有的就干脆手扶胸靠把客户硬拖到房内,唯恐客户不愿光顾他们。在这样的竞争状况下,与受访对象最初接触相对容易一些。而高档娱乐场所因为不存在这种明显的拉客现象。因此最初介入往往有一定的难度。最初在试访问阶段,有一些同事由于没有经验,到桑拿按摩中心的前台,不是说“有没有提供性服务”,就是介绍自己是安全套生产厂家的,往往都遭到对方的严辞拒绝。有一次在一个有政府背景、暗地里却有卖淫嫖娼活动的场所,当我们自我介绍还没有完,站在一旁的男服务员就不客气的说:“我们这里是政府办的,从来不用安全套,你们要掂掂你们的份量,不要在这里搞什么鬼名堂”。显然这人把我们当成是专揭人私密的“记者”或别的什么人了。在碰过几次壁后,我们总结了一个成功的经验,那就是想办法不要被阻挡在前台。于是。在我们进入前台时,我们假意不想洗浴,而想看看按摩房的陈设和小姐是否漂亮。这一招果然凑效。一旦我们进入里面的休息间,很容易和妈咪搭上腔。下一步介绍和路边美容美发店没什么两样了。XX酒店桑拿按摩中心和XX宾馆是CHE市很多的士司机都知道的有“料”的娱乐场所。每每问及“哪里有小姐玩”。司机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两家场所,而且还推介说这里的小姐有多年轻,有多漂亮。这次我们的目的地就是XX酒店桑拿按摩中心,刚一进酒店大门,就见大堂有一巨大横幅,诸如“欢迎参加某某会议”之类。我们推测有会议,桑拿生意肯定不错。果不期然,到了按摩休息厅就见有好几个人已悠然自得的坐在哪儿休息了。妈咪X小姐看到我们进来,赶忙迎上来招呼我们。我们先表示我们想看看小姐长得什么模样。于是徐小姐带着我们七拐八弯地来到了一个小房间,只见里面坐着约有20来个小姐。长得都很漂亮。我们摸清这里的女孩能出台后,就直截了当地作了自我介绍,我们耐心解释我们来的目的,强调我们走访市场是为了能更好地生产出小姐们喜欢的安全套,我们占用她们的时间,是会给她们相应的报酬的。也许是我们的真诚,也许是有利可图或感到对自己的职位不构成威胁。X小姐还是答应安排小姐接受我们的访问。并为我和我的同事一人安排了一个包间进行访问。访问进行得比较顺利。访问中我们感受到高档场所的小姐的素质确实要比路边美容美发厅的要高,更不用谈路边的站街女了。显然这是市场选择的必然结果。这里的小姐反应较快。对题意的把握较准确,且普遍反应较为重视自己的身体,客人不带安全套自己不会同客人在一起。有一位长得比较漂亮的小姐,曾经在广州、北京高档娱乐场所做过,就对CHE市、北京、广州的客人做过比较。她认为北京、广州的客人对个人卫生最为看重,特别注意在行事中保护自己,往往她还没有提到安全套的时候,客人就主动提到了。但CHE市的男人就不一样,他们往往很粗鲁,对环境和自我身体的保护不注意,时常有客人提出不戴安全套。她很希望政府的医疗卫生部门和媒体甚至我们这些“厂家”,加强防范艾滋病的宣传和教育,让她们有一个“干净的”从业环境。他掌管着十几个小姐我们一行四人驱车来到位于K市近郊的YA会都,还未进门,“YA会都,会议之都”的招牌映入眼帘。走进一看,这里与其说是一个会都,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型的娱乐场所,里面桑拿浴、健身房、保龄球馆、游泳池、歌舞厅等等一应俱全。 我们先是通过凌克朋友提供的线索来到桑拿部,出于自我保护,K的朋友没有露面。骏杰和凌克上楼打探情况,其他两位则在一楼等候。一般娱乐场所内都将桑拿部设在较低楼层,这里的桑拿浴设在顶层,刚出电梯,是一个宽阔而豪华的大厅,在高雅而气派的玻璃吊灯的烘托下,显得富丽堂皇。迎宾小姐的穿着也是鲜艳而别致,见了我们便是一个近于90度的鞠躬。大堂经理也是彬彬有礼,主动给我们介绍桑拿及推拿按摩的各种服务,当然我们对她的那些介绍没有半点兴趣。凌克坐在沙发上等骏杰,骏杰借机请求先看看桑拿室内部的一些陈设,骏杰发现休息室里没有半点人声,四处都空荡荡的,骏杰在休息室的一角诡秘地与大堂经理聊了起来。“我是到这里来旅游的客人,怎么样,今天生意不好吗?”“一般吧。”“怎么没有客人来洗桑拿?”“现在还早嘛?一会十点以后人就多了?”“你们这里的按摩师是男的还是女的?”“当然是女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技师。”也许是觉得骏杰的问话很可笑。“那有没有可以提供特殊服务的小姐呢?”他的反应很快,“没有,这里全是正正规规的专业服务,不提供那些东西。”“我们今天实际上是想来消遣一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是实话实说,我们这里是很规矩的。”她的语气显得很坚定,而且从四周的装修格调节器来看,骏杰也感觉这种地方不太像是有那种服务的地方。匆匆道谢离开了桑拿中心。我们仍不死心,又辗转到旁边的歌舞厅,同样让我们失望。一阵扑空之后的落寞感油然而生,我们又找来凌克的那位朋友,他也自觉愧疚,但另我们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留有一手:“我这里还有一位在这附近活动的鸡头的电话,你们联系一下看一看,千万不要说是我给你们介绍的。”说完他就一溜烟地跑了。凌克拨通了电话用当地的方言跟所谓的“鸡头”聊了起来。“刘哥,我是王哥的一个朋友,他今天介绍我到你们这里来玩的,你那里现在有没有小姐哟?”只见凌克冲我们点了点头,似乎有戏。他跟那鸡头电话“沟通”了好一阵子才挂。凌克告诉我们,鸡头不愿意我们直接去找他,也没有透露他现在的活动地点,说亲自过来接我们。为了不至于让鸡头产生怀疑,我们四人分成了两组,骏杰和凌克站在会都大门前石头狮子旁边,另外两人到街对面的小摊上喝起了茶。过了不到十分钟,凌克接到鸡头的电话,说“到了我们跟他约的地点怎么没有找到我们”。凌克又详细描述了我们所在的详细位置。约过了10分钟,凌克又接到了鸡头的第二个电话,说他不能亲自来了,叫了一个姓王的小伙子过来接我们。正当我们为这个鸡头的狡猾而感慨时,一中年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问凌克:“你是王哥的朋友吧?我是老刘。”我们顿觉惊奇。“你就是刘哥?”“我就是。”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样子显得热情而憨实,大大出乎我们对他相貌的猜想。骏杰简单地与他寒暄了几句,讲明了我们此次的目的。他带着我们从YA会都的大院内横穿而过,好像对里面的环境特别熟悉。他边走还边给我们介绍:“YA会都里面哪来小姐呢?里面的小姐都是在我们那外面找来的,里面经常搞一些大型的会议,不敢搞这些。……现在严打打得太紧了城区里面要本没有小姐活动,我们郊区这边还好一点。……我们搞这一行也很不景气,出来玩的人比以前少多了,生意不好做。”从会都的另一个大门走出我们来到了他们的经营场所——隔三岔五地分布着的歌舞厅与洗头店,这就是他所掌管着的十几个小姐活动的地方。这里街道宽阔,但过往的人车稀少,生意故而十分清淡。店里的小姐也是没精打采地看着电视,见老板回来,急忙起身给我们让座。我们要求“鸡头”帮我们联系一个安静的场所访问,精明过人的鸡头为了照顾自己歌舞厅的生意,让我们到了一个阴暗的歌厅里“边唱边聊”,我们当然顾不上唱歌了,接二连三地访问了三拨,回到旅馆不觉又是午夜零点时分。“大哥”带着四个保镖来了树林茶厅,一个名字和环境都相当优雅的聊天场所。 我们一行5人按预定时间(下午4:00)抵达树林茶厅。这家茶厅除了稍显拥挤之外,其它一切跟想象的相差不大。稍显拥挤是指桌椅摆放稍微挤了一点点,这时候并没有其它生意。就像电影一样,老板总是被前呼后拥地出现的情况一样,我们久候的大哥一边听着手提电话,一边走进茶餐厅。笔挺的西装,铮亮的皮鞋,与老板一样,四个“保镖”青一色很短的寸头,圆领T恤外罩黑色西装,由于身体魁梧,肌肉结实,西装给撑得鼓鼓的,走路的姿势很横,当然脸上的肉也是横着长的。老板在我们这一桌坐下之后,阿志让服务员把早已点好的热菜端了上来。阿志把我们向老板介绍了一遍,估计老板一个也没记住,我们也不希望他记住。接着阿志把我们此行目的向他做了解释,然后谨慎地询问SW什么时候能到。老板说马上就到,一口把杯子里的茶喝干,动作干净利落,眼睛表露出“我说的话能不算?”的神情。只好等了,阿志赶紧给大哥大的茶杯倒满茶水。没话找话的与老板扯一扯他们共同认识的兄弟的近况,也就是套近乎。我们对老板所讲的话也随声附和着,谁叫别人是老板,现在是求别人办事。茶过三旬,大哥大的四个“保镖”转到旁边的桌子打起扑克,“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并不留意我们这边的情况。老板似乎也觉得有点闷,拿起摆在桌子上的白色三星Anycall拨了个电话,听内容应该是打给SW的,催她们快点。完之后向我们解释,她们才起床,出门要打扮一下。我们又只有等,谁叫别人是“特殊职业”者。我们进来的时候太阳还只晒到茶餐厅的窗台,现在已经照到靠窗的第二张桌子的桌腿了,而茶已经喝到了第三壶了。SW并不是一起来的,先来了两个,象风一样吹进来。风过后,雨就下来了,不过只是两滴雨——两个象雨点一样的SW,她们有年轻、漂亮的资本,让男人掏钱的资本。其实在高档一族的SW中,这几位的相貌并不算特别出众,好像熬了通宵之后没有睡够的样子,眼睛画得很精神,但面部却显出无限的慵懒与困倦。既然来了,我们也就顾不上她们脸上写着什么,描着什么,我们除了对老板的“敬仰”和“感激”之外,就是要干对得起自己的工作。我们对问卷的问题很熟了,前面的问题简单易答,我们都已达到可以不用看问卷就连续问几个问题的熟练程度,然后记住答案并很从容地把答案画上圆圈。这一点也不难,老板及其保镖甚至在对我们微笑,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么简单的问题,钱太容易赚了。随着问题的敏感程度提高,访问进程卡壳的次数也明显增多起来,凌景不得不跳着问,并不停的陪着笑脸解释。卡壳的原因出现在“你是多大年纪开始第一次向客人提供性服务赚钱的”,受访对象一再强调自己从来没有提供这样的服务,而有意把这种服务误解为只陪客人喝酒、聊天、跳舞等内容。根据以往经验,这个问题是不必深究的,因为SW难免会心存胆怯,况且这次访问是先跟老板讲明了的,非SW我们是不访问的,剩下的是看我们如何把访问进行下去,但是凌景发现这个SW已经对我们的访问已经有了极大的戒心。象“性病的症状”这种基本的很正常的很科学的问题,她也开始极力避而不答,并不时反问,“这种病我又没得过,怎么可能知道有哪些症状”,在百般提示下,SW极不情愿表示对性病有所了解。后面那些更加露骨的问题,凌景已不抱什么希望了。除了四个保镖仍在兴致勃勃的甩着扑克,我们的人与老板又坐在了一起,并没有什么话说。老板好像心情突然变得不太好,一脸严肃,不时向我们桌投来“关注”的目光,为了不耽误老板和大家“宝贵”的时间,凌景心里想,确实得加快速度了。访问结束之后,感觉到对SW说“谢谢”是非常勉强的,现在才深刻明白“谢谢”这两个字还分衷心和假意的,这一次的“谢谢”无疑是带有气恼的成分的,但仍不得不对她们说几句谁也听得出不是那个味的话语。当然,这是做给老板看的,我们的工作还要指望他的大力支持。在阿关旁边坐下后,凌景悄声对他说,自己这份问卷的访问质量太低了,水分太多。阿关苦笑,“我们也是。她们根本不承认自己干的是这一行。”凌景顿时觉得被骗了,原来她们都串通好了,捡无关痛痒的来敷衍我们。难怪阿关她们问得这么快,原来都问不下去了。凌景想知道老板如何向我们交待,但又一想,他凭什么要向我们交待,大家的表情都在脸上,最多就这么算了,喝茶的钱白花了,访问SW的费用也白花了。明摆着,访问情况并没有达到我们的目的。从做生意的角度出发,货不对版,概不付账。如果是正当生意,这是理直气壮的,但是老板带的四个彪型大汉确实有点吓人,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