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结束之后,戴维委婉地告诉那些想要与他签订合约的经销商们下次再谈,便逃命似的离开了红酒节现场。在一片人声鼎沸中,欧利文注视着戴维的背影,拨开兴奋中的人群,快步尾随而去。戴维越走越快,奔赴停车场。他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带着戴安娜马上逃回法国?来到自己的车前,掏出钥匙,心情太过紧张,一个不小心,钥匙掉在了地上。正准备弯下腰,已经有人替他拾起了那串钥匙。“许久不见了,戴维。”那音质熟悉的不得了,只是少了几分冷峻和嘲讽的意味。戴维直起腰来,一咬牙。妈的,怕他做什么?还不是一张嘴巴两条腿的人吗!“是啊。”戴维的声音轻微的发颤,他真想锤死自己,要是被欧利文那个混蛋知道自己在害怕,他大概又会露出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笑容了吧。欧利文摇了摇钥匙,戴维伸出手去,钥匙缓缓落在了他的掌心。那维持了许久的平静心跳,再度紊乱了起来。“你离开的时候就再没有想过要见我了,对吧。”欧利文的声音意外地轻盈。戴维不自然抬起眼来,对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似乎和从前一样的漠然,又似乎多了几分温度,“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我知道。”欧利文的音调下降,隐隐有几分怒意,就在戴维倒抽一口气觉得对方就要为难自己的时候,欧利文却轻笑了一声,勾起了他的领带,“我记得早就跟你说过,双温莎结更适合你吧。”戴维愣住了,他鲜少见到欧利文那样的笑容,全身的细胞也跟着颤动起来。欧利文修长而优雅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了他的领结。他的动作有条不紊,让戴维的呼吸也跟着放慢。然后,领带被解开了,咕嘟一声,戴维咽下口水,喉结的涌动让欧利文的唇线弧度更大,这让戴维怎么想怎么觉得对方是在整自己。很快,一个漂亮的双温莎结完成了。欧利文的眉眼离他很近,目光里的那一丝柔软仿佛回到了戴维离开的那一天。他倾斜着上身,对方坐在沙发上,放下报纸,为他打上领带的一刻。如果说戴维对欧利文•凯恩还有什么留恋,大概就是那短短十几秒钟奢侈的温柔。“好了。”欧利文的声音唤回戴维的思维。“谢谢……”戴维僵硬着身体向后仰。他想离开对方的范围,欧利文颈间淡淡的清香让他不知道如何思考。“谢谢我什么?”欧利文却不折不挠地靠向他,缓缓侧过头去,就像是电影里接吻的前奏,这样的暧昧从来没有在他的想象中出现。就在戴维别过头去的时刻,欧利文的唇碰了上来。心脏里满溢的潮水霎时汹涌。这怎么可能是欧利文做的事情?难道这又是他新发明的折磨人的方式?清醒过来的戴维猛地将对方推出去,却不想欧利文扣住戴维的手腕一直拽向自己。戴维挣扎得更大力了,而欧利文则干脆环上戴维的腰将他死死勒在自己的怀里。他的臂弯力度太大,甚至可以用粗鲁来形容,但是亲吻的方式却可以温柔得让人不知如何拒绝。唇瓣被挑开,欧利文缓慢而耐心地引导着戴维,似乎是要证明说:别害怕,我也可以很温柔。口腔的每一寸领地被对方掠过,欧利文一遍一遍含吮着戴维的嘴唇,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温度与湿润。直到戴维一直抗拒着他的双手缓缓放下,欧利文终于可以专心地捧住对方的脑袋,纵情地亲吻。欧利文的尺度越来越大,占有的意味逐渐在这一吻中扩散开来。戴维开始心惊肉跳,在对方沉浸其中的时候猛地将对方推了出去,看也不看拉开车门,坐进去,锁上车门,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车子开出去的架势也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欧利文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离去的方向,伸手触上自己的唇瓣,似乎戴维的温度还停留在那里。第50章“刚才是幻觉!刚才是幻觉!”戴维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断地告诉自己,再看看司机座位头顶的后视镜,自己的上唇还略微有些肿,他猛地停下车来,抱住自己的脑袋,“妈的——这怎么可能是幻觉!”车子开回了他在华盛顿买的别墅,戴安娜已经从幼儿园里回来了,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等着爸爸回来。看见了戴维的车子,她就欢快地跑了回来。“爸爸——爸爸——”刚才欧利文带给他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一把将戴安娜抱了起来,这个小家伙又重了。“爸爸,我跟你说,我把你教我的话告诉了约书亚,然后他真的不欺负我了!”戴安娜的脸上是小小的得意神色,“但是他老是跟着我。中午吃点心,他非要我接受他的蛋糕,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下午作游戏,我摔倒了,他一下子就跑来拉我起来。还有教算术的时候,我不会做,他一直在旁边教我。爸爸,他以前老欺负我,怎么现在对我这么好?”戴维笑了笑,狠狠亲了亲戴安娜的鼻尖,还是女儿最可爱了!只是眼前突然闪过欧利文的脸,那个家伙不是也从前对自己冷嘲热讽呼来喝去,什么“戴维,把画室地板擦干净”,还有什么“蟑螂就是你的同族”……不管怎么说,欧利文既然来了华盛顿,自己最好到别的地方避避风头?去哪里呢?欧利文今天会出现在红酒节的现场一定是有预谋的,搞不好他连自己在法国住在哪里,露比埋在什么地方都摸的一清二楚了!那天的晚餐,戴维一直撑着自己的脑袋,叉子在意大利面上翻来翻去。“爸爸……怎么了啊?”戴维朝着戴安娜苦笑了一下:“爸爸今天见到了一个想见又不想见的人。”小女孩外起了脑袋:“那到底是想见?还是不想见?”她一本正经的提问,让戴维也不自然思考起这个问题。一个星期过去了,外界依然没有什么对戴维的负面报道,而欧利文那边也是一直平静的。戴维有一种感觉,欧利文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果然,在周六的时候,他接到了来自温曼先生家的电话,但是打电话的人却是欧利文。“晚上好,戴维。”他的声音就像深夜里的银月,明明泛着冷光,却让人觉得柔和。“……欧利文?”如果是你,我这个晚上还能好吗?“是我。”戴维有一种冲动想要马上挂掉电话,但是却又按耐不住想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你怎么在温曼先生家?”“他是我的朋友。明晚是他的生日晚宴,他想邀请你来参加。”欧利文的声音和从前是一样的,有礼的措辞,但是语调却让人感觉到疏离。戴维还是比较习惯这样的声音,但是他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同欧利文硬碰硬,“我明晚准备回法国……”“那么我就同温曼先生谈一谈以前你与路易斯太太在一起的趣事。”戴维咬了咬牙,自己就是在骗路易斯太太的时候,被欧利文抓住了把柄……对方在这个时候提起路易斯太太,什么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好吧,我会过去……”电话那端传来温曼先生爽朗的声音:“哦,别忘了把小戴安娜带来!”“我会的。”就在戴维挂上电话的时候,欧利文的声音却又响起。“那我等你。”那句声音很轻,似乎刻意只是为了让戴维听见。你等我?你等我什么?我不要你等我!你忘记我最好!让我自生自灭自由自在……戴维回头,有些悲戚地看了看正趴在桌子上画画的戴安娜。第二天的下午,戴维穿上西装,对着镜子开始打领带。不自然想起欧利文替自己系领带的情景,本来一个简单的双环节打的乱七八糟,最后还是扯掉了重来。等他好不容易打好了领带,戴安娜早早就装扮好了。“爸爸,你很紧张啊。”“我不紧张。”戴维笑了笑,牵着戴安娜就向外走。温曼先生的生日晚宴,其实就是家宴,到场的有十几个人,其中一半都是家人,另外的都是生活和生意上的好友。戴维来到的时候,温曼先生正和亲朋们聊天,戴维几乎第一眼就看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的欧利文。他的表情和从前一样淡漠,但是当有人同他攀谈的时候,他又能做到彬彬有礼。仿佛那天在停车场里的笑容真的是戴维的臆想。温曼先生发现戴维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张开双手将戴安娜抱了起来。很快晚宴就开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戴维的影响,经常戴安娜看见一些世界名画的时候,还能说出几句头头是道的话来,虽然都只是童言,但是温曼先生却非常喜欢。今天也是,他特地将戴安娜放在了自己的身边,一直逗她。但是戴维却难受了,因为欧利文就坐在他的身边。“想不到霍夫兰先生和欧利文是朋友啊,欧利文还特地说要我介绍他认识红酒节的主办方,原来就是为了给朋友惊喜啊!”惊喜?我看是惊悚还差不多……“确实是让人没有想到。”戴维微微一笑,做戏这种东西还算他的专长,执起酒杯,与欧利文一碰,算是表示感谢了。随后,因为戴安娜的童言无忌,整个晚宴笑声不绝。但是戴维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欧利文的膝盖一直贴着自己,戴维一开始以为只是座位的问题,就向旁边靠了靠。然后欧利文干脆架起了脚,脚尖时不时蹭过戴维的小腿,戴维只好继续向一边靠,但是却不小心蹭到了一旁的女士。对方看了过来,戴维立马摆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他本来长的就不错,一摆出那样的表情,反倒是那位女士的脸微微红了起来。戴维别过脸去瞪向欧利文,却不想对方蹙起了眉心,仿佛对戴维有什么不满一般。晚宴之后,宾客们开始喝茶聊天,有的打起了桥牌。戴安娜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过去,戴维给她披上了一条小毯子,便开始参观起楼梯墙上悬挂着的画作。其中一幅的笔触,引起了他的注意。技法像是欧利文,但是用色大胆张扬,狂放得就像要将自己一次性燃烧殆尽的太阳。戴维眯起了眼睛,想起欧利文曾经说过,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不羁而疯狂。“那是我十五年前的作品了。温曼先生是第一个买我画的人,那时候他只花了一百美金。”欧利文不知何时来到了戴维的身后。戴维一惊,下意识往旁边一躲,踩空了半截楼梯,向后栽倒的瞬间欧利文一把拽住了他。“没事吧。”“没事。”站稳了的戴维呼出了一口气,就在他准备转身远离欧利文的时候,对方却又再度开口了。“回来我身边吧,无论你什么时候摔倒,我都会抓住你。”戴维无奈地转过头来,对上欧利文的双眼。“你能不要用那样一本正经的语调说这么浪漫的话吗?这真的不衬你。”“哪里不衬?是一本正经?还是浪漫?我一向都是一本正经的,至少从你认识我开始的时候。而且我是个艺术家,艺术家不都是浪漫的吗?”戴维忽然觉得欧利文说的有道理,但是问题是他现在想要马上离开,他们的“再会”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你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吗?我已经有女儿了。”戴维轻声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就说出这句话来,虽然这句话在他心中憋了很久。“看得出来,你虽然曾经是个花花公子,但却是个好爸爸。”戴维望天,他想听到的不是这句话。“我的意思是……”“意思是什么?”欧利文直接双手抱上了戴维的腰。戴维用力地试图掰开对方的手掌,但是动静一大就惹来了那些宾客的注意。“没事,我在欣赏温曼先生的收藏品时,忘记了脚下的楼梯。”戴维的笑容非常费力地挤了出来。“那就好,不过你们俩在一起讨论讨论画作也很有趣啊!”温曼先生正在打牌。宾客们收回了他们的目光,一切趋于平静。戴维吸了一口气,脑袋凑到欧利文的面前,低声道:“不要再捉弄我了,或者你可以直接去到温曼先生那里去说我和路易斯太太的故事……”也许是因为离的太近,欧利文不费吹灰之力就捕获了戴维的唇。戴维睁大了眼睛,却不知道如何拒绝,生怕动作太大又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欧利文知道他的想法,亲吻的愈发放肆,直接搂着戴维一步一步后退,直到来到二楼的房间,他的手伸向后方,拧开了一扇门,猛地将戴维扯了进去。放眼望去,周围都是入墙书架,还有一张书桌,这里应该是温曼的书房。戴维下意识转身要去拧门锁,欧利文直接将他按在门上,隔着衣物从后颈沿着脊椎一路亲吻下来。戴维傻了,现在到底唱的是哪出戏?欧利文的手指已经扣上了他的皮带,戴维再蠢也知道苗头不对,伸手刚要拧动门锁,欧利文直接从后面将他抱了起来,戴维心中一急,想也没想就抬起手肘向后击打。欧利文自然躲了过去,轻笑着说:“这一招是我教你的。”戴维被他放在了书桌上,猛地抬起脚想要踹开欧利文,却被对方抓住了小腿,趁势挤到了他的双腿之间。现在的姿势实在太尴尬,戴维曾经和不少女人摆过这个pose,只不过他不是坐在书桌上的那一个。“欧利文•凯恩!如果你真要找我麻烦,请你点到即止!”戴维这回也怒了。“那就当我在找你麻烦好了。”欧利文轻轻一笑,利落地扯开了戴维的皮带,戴维惊恐着撑着上半身向后撤,却给了对方机会直接将他的外裤拉了下来。戴维伸手要去拉自己的西装裤,欧利文却连他的底裤也扯到了膝盖间。戴维的脑袋里一片空白,这个世界怎么了?但是下意识的,他还是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欧利文他在做什么?就在他呆傻的时候,对方却跪了下去,脑袋就在戴维的双腿之间。他的手指扼住戴维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力道与位置的关系,戴维的手指一发麻,欧利文就将它们扯开,…………“你害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欧利文的声音暗含笑意。戴维当然记得那次自己骑马磨伤了腿根,欧利文为自己检查伤势的时候就已经看光了!脸瞬间涨红了起来,就在他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对方竟然张嘴将自己的……。这样的刺激让戴维几乎从桌子上弹起来,不自然伸手抓住了欧利文的脑袋。他隐忍着,无数的快感沿着脑神经涌向最深处,连呼吸都变成万分折磨的事情。…………戴维的身体紧绷到了极限,直到将一切释放的时候,他才依然维持着撑着自己的姿势,大力地喘息着。“舒服吗?”欧利文问他。第51章戴维迷蒙地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欧利文笑了笑,就连眼角的细吻都令人赞叹。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折的非常整齐的方巾,擦过戴维双腿间的粘液,然后将方巾反方向折好,收回到口袋里。戴维咽了咽口水,欧利文他怎么了?他不是有洁癖的吗?他刚才做了什么?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用嘴巴为别人服务?欧利文非常尽责的替戴维把裤子拉上,然后站了起来,拉着戴维的手摸向自己的某个地方。隔着西装裤,那里的灼热让戴维浑身一颤,想要将手收回来,但是欧利文却一直摁住他。“我给你三个选择。后面、嘴巴还是手?”不愧是欧利文式的选择题,比如“去做饭还是州立监狱”,“狱警还是囚犯”这些选择题经典到让戴维毕生难忘。“怎么不说话?你是想选后面了?”欧利文的另一只手沿着戴维的腰向下滑去。“手!手!”戴维几乎要惊叫,他什么时候说‘后面’了?欧利文不由分说,用一只手解开皮带的搭扣,如果说有谁能将这个动作都做得潇洒,戴维只见过欧利文。当戴维的手掌触上他的瞬间,欧利文微微仰起头来,喉结耸动着,操控着戴维手掌的力度几乎要扼断他的手腕。“快一点……”戴维这辈子除了自己还没为别人打过手枪,其他男性那种滚烫的感觉让他全很忍不住打颤,他有一种被欧利文完全掌控的感觉。欧利文半张着唇,他的脸部表情是丰富却复杂的,戴维从来都没有见过。喜悦、隐忍、焦躁和享受交织在一起……释放的时候,他忽然按住了戴维的后脑,热烈而充满占有意味的狂吻,像一只雄狮,戴维被霎时间压制得没有抵抗的余地。戴维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这间书房的了。逃命一般,他抱着戴安娜离开了温曼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戴维还能感觉到欧利文的温度与气息萦绕在自己的周围。他拿出手机,通讯录里的名字一路向下,终于找到了那个好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虽然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那个家伙绝对没有睡!“喂,尼奥……”电话那头沉静了几秒钟,忽然传来了咆哮声。“戴维!你这个混蛋!除了告诉我你要结婚的消息之后——你有没有算过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联系过我了!”“……”戴维无言,因为你和欧利文是一国的。“你现在在哪里?”“华盛顿……”对方叹息了一声,“那你是不是碰上欧利文了?”“……是啊,”戴维的脸顿时拉长,现在那个名字就像诅咒一样,“我想问你……欧利文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什么刺激?你逃跑了,连句‘我要走了’之类的话都没有说过……他是没有受什么刺激啦,只是他一定会来刺激你……”“尼奥……我跟你说,欧利文他疯了!”戴维始终觉得欧利文再想要整自己,他付出的牺牲也太大了。“他疯了什么?总不至于非礼你吧?”尼奥的声音有着幸灾乐祸的味道,要不是时间不对,戴维也许还会觉得怀念。“……”难道要他回答‘是’吗?但是尼奥落井下石的功力这段时间并没有退步,“你的屁股没事吧?”戴维嘴角快要抽筋,“关我屁股什么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尼奥哈哈笑了起来,“你放心,欧利文的脑袋绝对没有问题,他顶多发现自己的品味和以前不一样了。”“什么品味?”戴维哼了一下,那个家伙不是喜欢那种精壮的男生吗?最好是大学里面喜欢打篮球的类型。“嗯……比如说这几个月他经常带回来缠绵的类型,都是金棕色的短发,脸蛋要长的好看……”尼奥越是形容,戴维就越是满脸黑线。“我怎么觉得……你在形容我……”尼奥的声音微微沉了下去。“戴维,是你把红色康乃馨寄给他的吗?”“是啊……大概是因为不告而别而有那么点过意不去吧,他以后上哪里去找像我这么好欺负的棋子?”“你知道红色康乃馨的花语是什么吗?”“‘我的心为你而痛’。”戴维扯起了嘴角,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欧利文要将红色康乃馨作为来自那位教授的讯息了。“它还有另外一个花语,那就是‘你不知道我爱你’。”戴维愣住了,一时之间千头万绪……“戴维,你让他从一个沉眠太久的梦中醒来。”尼奥的声音拖的很长。那天晚上,戴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但是让他更加睡不着的消息传来了。在法国一直为戴维管理葡萄园和酿酒厂的科尔打电话来说,他发现封存“休斯卡”的酒窖被人敲开了,很大可能这瓶由露比的家族世代保存的来自工业革命前的佳酿已经被盗了。戴维的心中一阵冰凉。“休斯卡”是露比家的祖先早先来到法国的时候,认识了当时的一位宫廷酿酒师,他们共同酿造了五瓶“休斯卡”,这几瓶酒如今除了露比家的那一瓶,其他的已经四散到世界各地收藏家的手中。一瓶“休斯卡”的成交价格早已经达到了30万欧元,地位就像古董一样珍贵。而这瓶休斯卡则是最后那瓶没有在市场上的绝酿,即便是露比病重到考虑卖掉葡萄园的时候,也从没有想过要让这瓶“休斯卡”离开这个家族。况且“休斯卡”在他们手上是一个秘密,就连一直负责管理的科尔也只是知道那个酒窖里面有一些年代比较久远的红酒而已。况且进入酒窖还需要特别的密码,这个密码还是露比弥留的时候告诉自己的。戴维知道,“休斯卡”恐怕已经不在那个它已经沉睡了一百六十多年的地方了。天边泛起了微光,戴维已经订好了回去法国的机票。他实在太大意了,不能以为没有人知道“休斯卡”的下落就放松了对那瓶酒的警惕!可是到底是谁?竟然知道酒窖的密码?离开别墅的时候,保姆已经来到负责照顾戴安娜。戴维飞回巴黎之后马上转机回到了波尔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