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科学瑜伽始末 第二卷译者序 献给 具有科学头脑的修行人 喜爱真理并且寻求蜕变的人 当我在翻译此书。内心有感而发地记下了造一段话:「如果对奥修有信任,仔细品尝,用他的话语来作自我反省,朝着奥修所说的方向,朝着真理的方向去生活。人生就会变得越来越喜乐.那是一种由在心灵的调整,那是真正的心灵革命,它可以拉平或烫平心灵的皱折,它可以打开内心的千千结.你的人生将会变得顺利多多:越来越接近一般所说的「万事顺心」。」这是就生活面而言。 派坦加利的瑜伽经还提供了修行面的一些技巧和解释,它是最重要的瑜伽经典之一。全部共有十卷、本书是第二卷。谦达那于台北原 序 想要来介绍奥修似乎有点荒谬。当你翻开这本书时所呈现出来的是一只大象,而在此却是一只蚂蚁想要指出他。它就好像在喜马拉雅山前面挂了一个牌子:「警告:前面坡度很陡」:海洋就是海洋,跳下去之后你就知道我所说的意思。 但是对于那些想要再等一会儿的人而言,我能说什么呢?或许这本书是最有用的书之一。现在对大多数的我们来讲,派坦加利提供了最佳的地图。这份地图非常精要,但是整个旅程都在,缩减成最精确的一连串的指示,就像爱因斯坦的公式一样。 他的演讲通常是如诗一般的,道出那些未知的和没有被经验过的东西。他的老子和他的禅是最终状态的形象。对我们来讲,这些形象很像远方的海市蜃楼--很难抓住,很难信任,却似乎带着无限的诱惑。很自然地,当他在谈论派坦加利(Patanjal),那个诗意仍然存在,但是却同时大大地被转移到实际的层面。派坦加利说:「如果你做这个。随之而来的将会发生,只要去做它。学习用你的手和脚去游泳。你就可以漂浮在水面上。」 我的自我喜欢保护它自己,把自已弄成好像一个禅宗的小丑,或是一个老子,或是一个谭崔行者一种很松的放开来的状态,但是同等份量地,我的自我也会觉得它自己是一种持续性的紧张,一种不安适,或是一个阻塞的系统,急需清理。派坦加利提供了那个公式,奥修来充当清洁剂(一种带有很多泡沫的混合调制液)。我常常把老子和派坦加利搞混,把喜乐和达到喜乐的痛苦与努力的途径搞混,把「洁净」和「清理」搞混。 当我一年前来到普那,我很确定「道」离我并不远。我很惊讶于有一些门徒跟随这个佛已经好几年了,却依然是一个普通人。现在或许我已经变得比较了解一些,也比较没有那么天真。我现在的感觉很奇怪:我是那个飞向金星和火星的宇宙飞船的速度;同时我是一辆辛苦前进的牛车,压着昔日旧有的轨道。那个感觉向两个不同的方向伸展,有时候那个圆圈会自已完成。老子是那么地快,他是看不见的(或是静止不动的);而派坦加利却又慢到令你发狂。造就是白天和黑夜,我就在这种状态下前进。 这本书里面有幽默、有洞见、有宁静、有浩瀚,它很美地涵盖了正反两极。当你在阅读的时候,你可以看到那个爱一直倾倒出来,进入你这个种子,进入派坦加利这个种子,你们两者都会一直膨胀起来。派坦加利的法典被赋予生命,种子开始发芽,这一切都不会让你觉得太早发生。 奥修说:「派坦加利是我们的未来。它已经有五千年的历史。」在奥修这本书里面,你可以找到打开派坦加利的钥匙,当你打开之后你会发觉派坦加利就在此时此地。 如果你真正进入这本书,这本书就会真正进入你。赫拉克利特说:你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奥修也许会说:你甚至一次也不能踏入这本书、不能淹没在我的启示中,你甚至完全还是原来的那个你。男门徒:普雷姆.里希灵魂的科学瑜伽始末 第二卷第一章 三摩地的意义经文: 十七、三普拉吉那塔三摩地(SamrajntaSamadhi)是伴随着推理、反省。喜乐。和一种纯粹存在的感觉的三摩地。 十八、在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AsamprajnataSamadhi)里,所有的心理活动都停止,头脑只是保留未显现的印象。 十九、维德哈(Videhas)和普拉克里提拉亚(Pakriti-layas)达成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因为他们在前世已经停止跟他们的身体认同。他们再度出生,因为仍有欲望的种子。 二十.其他达到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的人是透过信仰、努力。回忆、集中精神、和区别而达到的。 派坦加利是最伟大的内在科学家,他所使用的方法是科学头脑的方法,他不是一个诗人。就这一点来说,他是非常稀有的,因为那些进入内在世界的人几乎都是诗人,而那些进入外在世界的人几乎都是科学家。 派坦加利是一朵稀有的花。他具有一个科学头脑,但是他的旅程是走向内在,那就是为什么他变成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他是A和Z。五千年以来,没有人能够改善他,他似乎是不能被改善的。他将保持是最后一个字,因为那个组合是不可能的。带着一种科学的态度去进入内在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的谈论就像一个数学家或逻辑家;他的谈论就像亚理斯多德,但他是一个赫拉克赖脱。 试着去了解他的每一个字。它将会很困难,它之所以会困难是因为他所使用的是逻辑和推理的措辞,但他的谈论却是指向爱、狂喜、和神。他所使用的术语跟在实验室里面工作的人是一样的,但他的实验室是内在本性的实验室。所以,不要被他的术语所误导,要保持一种感觉,觉得他是一个最终的诗的数学家。他是一个似非而是,但是他从来不使用似非而是的语言、他不会这样做,因为他有一个非常确定的逻辑背景、他会分析、分割、但他的目的是合成,他的分析是为了要合成。 所以,永远都要记住透过科学方法去达到那个最终的目标、不要被那个途径所误导,那就是为什么派坦加利给西方人的头脑一个很深的印象,派坦加利一直都是一个影响,不论他的名字去到哪里:他一直都是一个影响,因为你很容易就可以了解他,但光是了解他是不够的。要了解他跟了解一个爱因斯坦是同样容易的。他对理智讲话,但是他的目的、他的目标是心。这一点你必须记住。 我们将会走在一个危险的地形上,如果你忘记他也是一个诗人,你将会被误导,你会变得过份执着于他的术语、他的语言、和他的推理,然后你会忘记他的目标。他想要你超越推理、但是是透过推理来超越推理.那是一个可能性,你可以彻彻底底地用尽推理,然后超越。你用推理的方式进行、不要避开它」你使用推理当成阶梯来超越它。现在让我们来听他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必须被分析。 三普拉吉那塔三摩地是伴随着推理、反省、喜乐、和一种纯粹存在的感觉的三摩地。 他将三摩地--那个最终的--分成两个步骤。那个最终的是不能被分割的,事实上它是看不见的,也没有步骤,但是为了要帮助头脑,帮助求道者,他先将它一分为二。第一步他称之为三普拉吉那塔三摩地,在那个三摩地里,头脑被保留在它纯粹的状态。 在这个第一步,派坦加利说,头脑必须被精炼、被纯化,你没有办法只是抛弃它。它不可能被抛弃,因为那个不纯的部分具有一种会执着的倾向。唯有当头脑是绝对地纯,你才能够抛弃它,当它变得很精炼、很精微,没有执着的倾向,你才能够抛弃它。 他并不是像禅师所说的一样,要抛弃头脑,他说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这样说,你是在胡说。你是在说真理,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不纯的头脑有一个重量,就好像一块石头,它会停留在那里。一个不纯的头脑会有欲望--有无数没有被满足的欲望,渴望要被满足,要求要被满足。在它里面有无数未完成的思想,你怎么能够抛弃它呢?那个未完成的一直都试着要被完成。 记住,派坦加利说,唯有当一件事是完成的、你才能够抛弃它。你是否注意到?如果你是一个画家,你在作画,除非那幅画被完成,否则你无法忘掉它,它会继续萦扰着你,你无法睡得很好,它就在那里,在头脑里会有一个暗流。它会移动,它会要求被完成。一旦它被完成,它就结束了。你就可以将它忘掉。头脑具--有一种走向完成的倾向,它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任何未完成的事都是头 脑里的一种紧张。派坦加利说你没有办法抛弃思考,除非思考已经很完美,不需要再对它做什么,然后你就可以抛弃它、忘掉它。 这跟禅宗和赫克赖脱的方式是完全相反的,一百八十度的相反。第一种三摩地--它只是使用了这个名称而已--是三普拉吉那塔三摩地,它是带着一个精微的、纯化的头脑的三摩地。第二种三摩地是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没有头脑的三摩地。但是派坦加利说:当头脑消失,没有思想存在,那个过去微妙的种子仍然存留在无意识里。 有意识的头脑被分成两个步骤,第一个步骤是三普拉吉那塔--被纯化状态的头脑,就好像被纯化的奶油,它具有它本身的美,但是它仍然存在。不论有多美,头脑还是丑的。不论有多纯、多宁静,那个头脑的现象就是不纯的"你没有办法纯化毒药,不论你怎么将它纯化,它还是毒药。相反地,你越纯化它,它就变得越毒。它或许会看起来非常非常美,它或许具有它本身的颜色、明暗度,但它仍然是不纯的。 你先纯化它,然后抛弃它,但是这么一来那个旅程也是尚未完成,因为这全部都在有意识的头脑里。对无意识你要怎么办?在好几层的有意识头脑的背后还有一大片的无意识,在无意识里还有你所有前世的种子。 然后派坦加利将无意识分成两个步骤。他谈到沙比吉(sabeej)三摩地--无意识仍然存在,但头脑已经有意识地被抛弃。它是带着种子--沙比吉--的三摩地。当那些种子也被烧掉,那么你就达到了完美--尼尔比吉(nirbeej)三摩地--没有种子的三摩地。 所以,有意识的头脑被分成两个步骤,无意识的头脑也被分成两个步骤。当达到了尼尔比吉三摩地--最终的狂喜,在你里面没有任何种子可以发芽、开花,并且带你走上进一步的旅程而进入存在--那么你就消失了。 在这段经文里面他说:三普拉吉那塔三摩地是伴随着推理、反省、喜乐、和一种纯粹存在的感觉的三摩地。」但这是第一步,有很多人被误导了,他们以为这是最后一步,因为它是那么地纯粹。你觉得非常喜乐、非常快乐,所以你认为现在已经没有更进一步的事要被达成。如果你问派坦加利,他会说禅宗的三托历(satori)只是第一步的三摩地,它并不是最终的,那个最终的还离得很远。 他所使用的文字没有办法很精确地被翻译成英文,因为梵文是最完美的语言,甚至找不到任何一种语言可以接近它的完美,所以我必须对你作一些解释。它所使用的是vitarka这个字,在英文里,它被翻译成推理,这是一个很差的翻译。vitarka必须被加以了解。Tarka意味着逻辑,派坦加利说有三种类型的逻辑。第一种他称之为「库塔卡」(Kutarka)指向负面的推理:一直都以「不」来思考,在那个里面你会拒绝、怀疑、或是走向虚无主义。 不论你说什么,那个生活在库塔卡(负面逻辑)的人都会想如何拒绝,如何说不。他总是往负面的方向看,他总是在抱怨、发牢骚,他总是觉得在某个地方有某件事是错的一直都是这样!你没有办法纠正他,因为这是他的取向。如果你叫他去看太阳,他将不会看太阳,他会看太阳黑子,他一直都会找出事情的黑暗面,那就是库塔卡。那就是库塔卡错误的推理--但它看起来好像是推理。 最后它会导致无神论,然后你就会拒绝神,因为如果你无法看到那个好的,如果你无法看到生命的光明面,你怎么能够看到神?所以你就会拒绝,然后整个存在就变成黑暗的,那么每一件事就都是错的,你在你自己的周围创造出一个地狱。如果每一件事都是错的,你怎么能够快乐?然而那是你所创造出来的,你永远都可以找出错误的东西,因为生命是由二分性所组成的。 在玫瑰花丛里有很美的玫瑰花,但同时也有刺。一个库塔卡的人会去数那些刺,然后他将会了解到这朵玫瑰一定是幻象的,它不可能存在。在那么多的刺当中,在无数的刺当中,玫瑰花怎么可能存在?那是不可能的。那个可能性被拒绝了,一定是别人在骗我。 木拉那斯鲁丁非常非常伤心,他跑到牧师那里说:「要怎么办?我的作物再度被摧毁,因为没有下雨。」牧师说:「不要那么伤心,那斯鲁丁,看看人生的光明面。你可以感到高兴,因为你还有很多。永远都要相信神,他是供给者。祂甚至提供空气给乌儿,所以你为什么要担心?」那斯鲁丁愁眉苦脸地说: 「是的!对我那些玉米,神提供给乌儿空气和我的玉米。」 他无法看到那个要点。他的作物被这些乌儿所摧毁,这是神提供给牠们的,所以他说:「我的作物被摧毁了。」这种类型的头脑一直都会去找负面的理由,所以他永远都会保持紧张。焦虑将会像影子一样地跟随着他。这个派坦加利称之为库塔卡--负面的逻辑,负面的推理。 然后有「塔卡」(tarka)简单的推理。简单的推理无法引导你到什么地方,它绕着一个圈子在走,因为它没有目标。你可以继续推理、推理、又推理,但是你无法达到任何结论,因为唯有当从一开始就有一个目标,那个推理才能够达到结论。如果你朝着一个方向走,你就可以达到某一个地方;如果你朝着每一个方向走--有时候向南,有时候向东,有时候向西--那么你是在浪费你的能量。 没有目标的推理被称为塔卡,带着负面态度的推理被称为库塔卡,带着正向基础的推理被称为「维塔卡」(vitarka)。维塔卡意味着特别的推理,所以维塔卡是三普拉吉那塔三摩地的第一个要素。一个想要达到内在和平的人必须被训练成维塔卡--特别的推理,他一直都往光明面看,往正向的方面看。他会数花朵而忘掉刺。并不是没有刺、而是他不去顾虑它们。如果你喜爱花朵,并且去细数那些花朵,有一个片刻将会来临,到时候你就无法相信那些刺,因为这么美的花朵存在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刺存在?那一定是幻象。 库塔卡的人会数那些刺,然后花朵就变成幻象的,而维塔卡的人会数花朵,然后刺就变成幻象的。那就是为什么派坦加利说维塔卡是第一个要素,透过它才可能喜乐。透过维塔卡,一个人可以达到天堂,一个人到处都可以在周围创造出自已的天堂。 你的立足点是重要的。不论你在你自已的周围找到什么、不论你所找到的是天堂或地狱,那都是你自已的创造。派坦加利说,唯有透过正向的推理,你才能够超越逻辑和推理。透过负向的,你永远都无法超越,因为你越是说不,你越会发觉事情是悲伤的。如果你说不,并且拒绝,渐渐地,你的内在会变成一个经常性的「不」--一个黑夜。往你里面只能够长出刺而无法长出花朵,你是一个沙漠。 当你说「是」,你会发觉有越来越多的事物可以让你说是。当你说是,你就变成一个说是的人,生命被肯定了,透过你的是,你就吸收了所有好的、美的、和真的。「是」变成了在你里面让神性进入的那个门,而「不」变成一个关闭的门。当你关闭你的门,你就是一个地狱。当你的门是敞开的,当你所有的门都敞开,存在就会流进你里面,你是新鲜的、年轻的、活生生的,你变成一朵花。 「维塔卡」、「维查尔」(Vichar)、阿南达(ananda):派坦加利说如果你进入维塔卡--正向的推理,你就可以成为一个思想者,在这之前是不行的,成为一个维塔卡之后思考才产生。他给思考(thinking)一个非常不同的意义。你也是认为你在思考,但是派坦加利不会同意,他会说你有思想,但你并不是在思考,那就是为什么我说要翻译他的东西很难。 他说你有思想,像群众一般的漂泊思想,但是没有思考。在你的两个思想之间没有内在的流,它们是被拔了根的东西,没有内在的计划。你的思考是一个混乱,它不是一个井然有序的宇宙,它没有内在的规范。它就好像一串念珠、有很多珠子,它们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在一起。思想就是那些珠子,思考就是那一条线。你有很多珠子,事实上是太多的珠子、比你所需要的来得更多,但是内在没有一条线将它们串起来,那一条内在的线派坦加利称之为「维查尔」。你有思想,但是没有思考。如果这种情况一直继续下去,你将会发疯,疯子就是一个具有无数的思想,但是没有思考的人。三普拉吉那塔三摩地是一种没有思想,但是思考很完美的状态,这个区别必须被加以了解。 首先、你的思想并不是你的,你的思想是你所搜集来的,就好像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有时侯一道光线从屋顶上照射进来,你看到无数的灰尘飘浮在那一道光线里。当我洞察你,我看到了同样的现象,有无数的灰尘,你称它们为思想,它们在你身上进进出出,它们从一个头脑进入到另外一个头脑,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它们有它们自己的生命。 一个思想是一样东西,它具有它本身的存在。当一个人过世,所有他那些疯狂的思想都会立刻被释放出来,它们开始到处找寻停留的地方。它们会立刻进入那些周遭的人,就好像细菌一样,它们有它们自已的生命。即使当你活着的时候,你也是继续在周遭散播你的思想。当你在谈话,当然,你会将你的思想丢进别人,但是当你是宁静的,你也是将你的思想到处丢。那些思想一开始也不是你的。 一个具有正向思考的人会抛弃所有那些不属于他自己的思想。它们是不真实的,他并不是透过他自己的经验来找到那些思想。他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它们是丑的,它们经过很多手和头。一个思考的人不会外借,他会喜欢拥有他自己新鲜的思想。如果你是正向的,如果你看着真、善。美。和花朵,如果你变得甚至能够在最暗的黑夜里看到白天已经在接近,你将会变得能够思考。 那么你就可以创造出你自己的思想。一个由你所创造出来的思想的确是富有潜力的,它具有它本身的力量。你所借来的那些思想几乎是死的,因为它们已经旅行了好几百万年,它们的源头已经丧失了,它们跟它们的源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连系。它们就好像灰尘一样,到处飘浮,你会抓到它们,有时候你甚至会觉知到它们,但是你的觉知无法看透事情。 有时候你坐着,突然间你变得毫无理由地伤心,找不出任何原因:你往四周看,看不出原因,没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也没有什么事发生,你保持跟原来一样,只是突然间有一阵悲伤抓住了你,有一个思想经过,你刚好挡在路中间,那是一个意外事件。一个思想就像云一样地飘过--一个由别人所释放出来的悲伤的思想,那是一个意外事件,你刚好被抓住。有时候一个思想会持续,你不了解为什么你会继续去想它,它看起来很荒谬,它似乎没有用,但是你没有办法做什么,它继续敲着那个门,它说:「想我。」一个思想等在门口敲门,它说:「给一些空间,我想要进来。」 每一个思想都有它本身的生命,它会移动,它具有很多力量,你非常无能。因为你是那么地不觉知,所以你就被思想推着走。你的整个生命都是由这样的意外事件所组成的。你碰到了一些人,你的整个生命模式就改变了。有某种东西进入到你里面,然后你就被占有了,你忘了你要去什么地方,你改变了你的方向,你跟着这个思想走,而这只是一个意外事件。你就像小孩一样。 派坦加利说这不是思考,这是没有思考的状态,这不是思考。你是一个群众,在你里面没有一个中心可以来思考。当一个人进入维塔卡--正确的推理,他就会渐渐变得有能力思考。思考是一种能力,但思想不是,思想可以从别人那里学来,但是思考永远无法如此,思考必须你自已去学习。 这就是古印度的学校和现代大学之间的差别。在现代的大学里,你可以得到思想;在古代的学校里,在智慧学校里,他们教导思考,而不是思想。 思考是你内在本性的一种质量。思考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在碰到问题时保有你的意识,保持警觉和觉知。一个问题在那里,你用你全然的觉知去面对它,然后就会有一个答案或一个反应产生,这就是思考。但是当一个问题被提出来,你就有一个已经准备好的答案,甚至在你去想它之前,那个答案就出来了。某人问:「有神吗?」甚至在他没有说完之前,你就说:「有。」你点下你那木头般的头,你说:「是的,神存在。」它是你的思想吗?你在当下有去想那个问题吗?或者你只是在你的记忆里携带着一个已经准备好的答案?别人将它给了你--或许是你的父亲、你的老师、或是你的社会。别人将它给了你,你将它当成一个宝物携带着。这个答案就是来自那个记忆。 一个思考的人在每一次有问题的时候就会使用他的意识,他会很新鲜地使用他的意识。他会去面对那个问题,然后在他里面会产生出一个思想,那个思想并不是记忆的一部分,这就是差别之所在。一个思想的人是一个记忆的人,他没有思考能力,如果你问他一个新的问题,他会不知所措,他无法回答;如果你问他一个他知道答案的问题,他就会立刻回答,这就是一个学者和一个真正知道的人的差别,真正知道的人能够思考。 派坦加利说正确的推理(维塔卡)导致反省(维查尔),反省导致喜乐(阿南达)。这是第一个瞥见,当然,它是一个瞥见,它会出现,然后丧失,你没有办法抓住它很久。它将只是一个瞥见,就好像闪电发生一下子,你看到所有黑暗都消失,但是黑暗又会再度回来。它就好像云消失了,你看到了月亮一下子,然后那个云又回来。 或者,在一个阳光普照的早晨,在靠近喜马拉雅山的地方,有一个片刻你可以瞥见戈利仙卡--最高的顶,但是之后有雾,然后又有云,那个顶峰就不见了,这就是三托历(satori)。那就是为什么永远不要试着将三托历翻译成三摩地。三托历是一个瞥见,在达成它之后还需要下很多功夫。事实上,在经历过第一次的三托历之后,在经历过第一次的瞥见之后,真正的工作才开始,因为如此一来你已经尝到了那个无限的,现在真正的找寻才开始。在这之前,它只;是马马虎虎,温温的,因为你并不是真的那么确定你在做什么,你要走向哪里,以及什么事正在发生。 在它之前,它是一个信仰,一个信任。在它之前需要一个师父来显示给你,一再一再地把你带回来,但是在三托历发生之后,它已经不再是一个信仰,它已经变成一个真知。如此一来,那个信任已经不是一种努力,如此一来,你可以信任,因为你自已的经验已经告诉你。在第一次瞥见之后,真正的找寻才开始,在它之前你只是在绕圈子。正确的推理导致正确的反省,正确的反省导致一种喜乐的状态,这个喜乐的状态导致一种纯粹本性的状态。 负向的头脑一直都是自我主义的,那是不纯的本性状态。你感觉到「我」,但你是为了错误的理由而感觉到「我」。只要注意看,自我是依靠「不」来存在的。每当你说「不」,自我就产生了。每当你说「是」,自我无法产生,因为自我需要抗争,自我需要挑战,自我需要去反对某一个人或某件事,它无法单独存在,它需要二分性。一个自我主义者一直都在找寻抗争--跟某人抗争,跟某件事抗争,或是跟某种情况抗争。他一直都试图要找出某些东西来对它说不,来赢过它。 自我是暴力的,「不」是最微妙的暴力。当你对平常的事情说不,即使只是这样也会有自我产生。一个小孩对母亲说:「我可以到外面去玩吗?」然后她说:「不行!」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当母亲说:「不行!」她就觉得她很了不起。你去到火车站买车票,那个售票员一点都不看你,他会一直保持继续工作,即使没什么工作,他也会假装那样,他是在说:「不!等一等!」他觉得他很了不起。那就是为什么在每一个地方的办公室你都会听到「不」。「是」是稀有的,非常稀有。不论你是谁,一个平常的职员可以对每一个人说 不,这样他才会觉得很有权力。 「不」给你权力的感觉,这一点要记住。除非绝对必要,否则永远不要说不,即便当绝对必要的时候,也要以肯定而不是否定的方式说出,使得自我不会升起。你可以这样说。即使「不」也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来说,使得它看起来好像是「是」。你也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来说「是」,使得它看起来好像是「不」,它依你的语气而定;它依你的态度而定:它依你的姿势而定。 记住:一个求道者必须经常记住要生活在「是」的气氛之下。一个有信仰、有信心、有信任的人就是这样:他会说「是」。即使在需要「不」的时候,他也会说「是」。他对生命没有任何反抗的敌意,他肯定,他对他的身体说是,对他的头脑说是,对每一个人说是,他对整个存在说是。当你能够没有任何条件地绝对说是,最终的开花就会发生,那么突然间自我就垮下来了,它无法继续矗立在那里,它需要「不」的支撑。负向的态度创造出自我。当你带着正向的态度,自我就垮下来了,然后你的整个存在就会变得很纯。 梵文里面的「我」有两个字:阿汉卡(ahanka)和阿斯米塔(asmita)。它们很难翻译。阿汉卡是错误的「我」,它来自说不。阿斯米塔是正确的我,已来自说是。这两者都是「我」!一个是不纯的是那个不纯物,你否定、摧毁。「不」是具有破坏性的,它是一个非常微妙的破坏,永远都不要使用它,尽可能地抛弃它。每当你觉知到,就不要使用它,试着去找到一个迂回的方式,即使你必须说它,你也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说,使得它看起来好像是「是」。渐渐渐.渐渐地你将会融入它,然后你会觉得透过「是」而变得越来越纯。 然后有阿斯米塔:阿斯米塔是没有自我的自我。没有一个「我」的感觉在感觉你全然的单独,那个全然的单独就是最纯粹的状态。当我们说「我是」,、 反对任何人。它只是感觉一个人本身,而没有用你自已去反对任何人。它只是那个「我」就是阿汉卡,那个「是」就是阿斯米塔。在它里面只有「是」的感觉,而没有「我」在里面--只是去感觉那个存在,那个本质。「是」是很美的,「不」是丑的。 在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里,所有的心理活动都停止,头脑只是保留未显现的印象。 三普拉吉那塔三摩地是第一步,它涉及正确的推理,正确的反省,一种喜乐的状态,瞥见喜乐,以及一种「是」的感觉--纯粹的简单的存在,没有自我在它里面。这会引导到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第一是一种纯粹,第二是一种消失。甚至连那个最纯的也是不纯,因为它还在那里。「我」是错误的,「是」也是错误的,它比「我」来得更好,但是还有一个更高的可能性存在,当那个「是」也消失--不只是阿汉卡消失,连阿斯米塔也消失。你是不纯的,然后你变得很纯。但是如果你开始觉得「我是纯的」,那个纯本身就变成一个不纯,那也必须消失。 「纯」的消失就是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不纯」的消失是三普拉吉那塔三摩地。当「纯」也消失,那就是阿沙姆普拉吉那塔。有一个心理活动都停止的状态。在第一个状态下,思想停止了;在第二个状态下,思考也停止。在第一个状态下,刺消失了;在第二个状态下,花朵也消失。当「不」在第一个状态下消失,「是」仍然存在。在第二个状态下,「是」也消失了,因为「是」也是跟「不」有关。你怎么能够没有「不」而保留「是」?它们是在一起的,你无法将它们分开。如果「不」消失,你怎么能够说「是」?在深处,「是」是对「不」说「不」,它是在否定那个否定。有一个微妙的「不」存在。当你说「是」,你是在做什么?你并没有说「不」,但那个「不」是在里面。你并没有将它带出来,它是未显现的。 如果在你里面没有「不」,你的「是」无法意味着什么。它会意味着什么呢?它将会是无意义的。「是」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有不」;「不」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有「是」,它们是一个二分性。在三普拉吉那塔三摩地里,「不」被抛弃了,一切错误的都被抛弃了;在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里,「是」被抛弃了,一切对的和好的也都被抛弃了。在三普拉吉那塔三摩地里,你抛弃了魔鬼;在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里,你也抛弃了神,因为神怎么能够没有魔鬼而存在?它们是同一个钱币的两面。 所有的活动都停止。「是」也是一个活动,而活动是一个紧张。有某件事在进行,它或许甚至是美的,但仍然是有某件事在进行。在一段时间之后,甚至连那个美的也会变成丑的。在一段时间之后,你也会对花朵感到无聊。在一段时间之后,活动,即使它是非常细微而且很纯的,也会使你紧张,它变成一种焦虑。 「在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里,所有的心理活动都停止,头脑只是保留未显现的印象」但它还不是目标,因为你在过去所累积的那些印象将会变得怎么样?你已经活了很多很多世,在那里面有活动、有反应,你做了很多事,也解除了很多事,那些要怎么办?有意识的头脑已经变得很纯,有意识的头脑甚至连很纯的活动都抛弃了,但是无意识非常广大,在那里你携带着所有的种子和蓝图,它们就在你里面。 树木消失了;你已经完全将树木砍下来,但是那些之前掉下来的种子已经躺在地面上,当适当的季节来临,它们就会发芽。你将会有另外一世,你将会再度出生,当然,现在你的质量将会不同,但是你将会因为那些种子尚未被烧掉而再度出生。 你砍掉了那个已经显现出来的。要砍掉任何显现出来的很容易,要砍掉所有的树木很容易,你可以进入花园将所有的草都完全拔光,你可以毁掉一切,但是在两个星期之内,那个草又会长出来,因为你只是拔光那个显现出来的,那些留存在泥土里的种子你还没有碰到,那必须在第三种状态下来做。 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仍然带着种子。有一些方法可以用来烧掉那些种子,来创造出火--赫拉克赖脱所谈到的火,如何创造出火来烧掉无意识的种子。当它们也消失,那么土壤就变成绝对地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由它产生出来,那么就没有出生,也没有死亡。那整个轮子对你而言是停止的、你已经离开了轮子(娑婆世界)。离开社会并不能够有所帮助,除非你离开了轮子,那么你就变成一个完美的出离者。 一个佛是一个完美的出离者,一个马哈维亚,一个派坦加利是一个完美的出离者、他们并没有离开社会,他们是离开了那个生与死的轮子。但是唯有当所有的轮子都被烧掉,那个才会发生。最终的是尼尔比吉(nirbej)三摩地。 没有种子的。「在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里,所有的心理活动都停止,头脑只是保留未显现的印象,」 维德哈和普拉克里提拉亚达成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因为他们在前世已经停止跟他们的身体认同:他们再度出生.因为仍有欲望的种子,即使是一个佛也会再度被生下来。在他的前世,他已经达成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但是那个种子仍然存在,他必须再来一次。即使一个马哈维亚也会被生下来,那些种子会将他带出来,但这将会是最后一世。往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之后,只可能有一世,但是这样的话那个生命的质量将会完全不同,因为这个人将不会跟身体认同。这个人真的没有什么事要做,因为头脑的活动 已经停止了。那么他要做什么?为什么还需要这一世?他只是要让那些种子显现出来,而他将保持是一个观照,这就是火。有一个人来到佛陀面前,对他吐痰,那个人很生气,佛陀擦了一下他的脸,然后问说:「你还要说什么?」但那个人无法了解,他真的很生气,脸红脖子粗的,他甚至不了解佛陀所说的。这整件事是那么地荒谬,因为佛陀并没有反应,反倒使那个人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讲什么。他离开了,整个晚上都睡不着。当你侮辱一个人,而他没有反应,这样你怎么睡得着?这样的话,那个侮辱会回到你身上。你将那支箭射出去,但是它并没有被接收。它会回来,找不到容纳的地方,它就回到源头。他侮辱佛陀,但是那个侮辱没有办法在佛陀身上找到容纳的地方,所以它要去到哪里呢?它会回到原来的主人。 整个晚上他都很火热,他无法相信事情竟然会这样发生。然后他开始懊悔,觉得他是错的,他没有把事情处理好。隔天早上一大早他就跑到佛陀那里去要求他的原谅。佛陀说:「不必为此担心,我一定是在过去对你做了什么错误的事,现在那个帐已经结清了,我将不反应,否则同样的事将会一再一再地发生。就此了结吧!我没有反应。因为在某个地方有一个种子,它必须被结束掉,现在我跟你的帐已经结清了。」 在这一世,一个维德哈--一个已经了解他不是身体的人,一个已经达成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要结清他的帐,他的整个生命就是为了要结账。在无数世里,有很多关系:很多涉入,很多承诺,每一件事都必须被结束掉。 有一次佛陀去到一个村庄,整个村子里面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他们很想听他讲道,那是一个很稀有的机会。甚至连首都都一直在邀请佛陀,而他并没有去,但是他却来到了这个小村庄。他并没有被邀请、因为那些村民一直无法凑足勇气要求他来到他们的村子。那只是一个小村子,只有几间茅屋,而且他是没有接到邀请而来的,整个村子里面的人都感到很兴奋,他坐往一棵树下不讲话。 他们说:「现在你是在等谁?每一个人都往这里。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在这里,你可以开始了。」佛陀说:「但是我必须等待,因为我在等的人还没有来,有一个承诺必须被履行,有一个帐必须结清,我在等那个人。」然后有一个女孩子来,佛陀就开始了。在他开始演讲之后,他们问:「你是在等这个女孩吗?」 那个女孩是属于印度最低阶级的人,没有人会想到佛陀是在等她,他说:「是的,我就是在等她。当我来的时候,她在路上碰到我,她说:「等一等、因为我要到另外一个镇上办点事,但是我很快就会来。L在前世的某一个地方我曾经答应过她,当我成道之后,我一定会来告诉她关于任何发生在我身上的事,那个帐必须结清,那个承诺一直挂在我里面,如果我没有履行它,我一定还要再来。」 一个维德哈或是一个普拉克里提拉亚:这两个字都很美。维德哈意味着一个人生活在无体里。当你达成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那个身体还往,但是你变成无体的,你已经不再是身体。身体变成住处,但是你不跟它认同。 这两个名词很美--维德哈和普拉克里提拉亚:维德哈意味着一个知道他不是身体的人,他是真的知道、记得,而不是相信。一个普拉克里提拉亚是一个知道他不是身体的人,他已经不再是普拉克里提--内在的自然(nature)。 身体属于物质,一旦你不跟身体认同,一旦你知道你跟物质不是同一的,跟外在不是同一的,你内在的自然就融解了。当一个人达到一个不再是一个身体的状态,当一个人达到一个状态,在那个状态下,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显现的,他的普拉克里提,他内在的自然就融解了。对他来讲已经不再有世界,他已经不跟它认同,他变成它的一个观照。这样的一个人至少会再被生下来一次,因为他必须结清很多帐,有很多承诺必须被履行,有很多「业」必须被抛弃。 有一次,佛陀的表哥德瓦达塔反对他,他试图以很多方式要杀他,佛陀在一棵树下静心地等待。他从山上滚下一颗很大的石头,那个百头冲下来,每一个人都躲开,佛陀仍然保持坐在树下,那是很危险的,那颗有头刚好碰到他,擦到他。阿南达问他:「当我们都逃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逃开?还有足够的时间。」 佛陀说:「对你而言还有足够的时间,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德瓦达塔必须这样做,在从前的某一世有一些「业」,我一定曾经给过他某种痛苦,某种焦虑,它必须被结束掉。如果我逃掉,如果我做了些什么,一个新的路线将会再度开始。」 一个维德哈,一个已经达成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的人并不反应,他只是看着、观照着。这就是观照的火,它能够烧掉所有无意识里的种子。然后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那个泥土变成完全纯净的,没有种子在它里面等待着要发芽,那么就不需要再回来。首先那个「内在的自然」消失,然后他将他自己融入字宙。 「维德哈和普拉克里提拉亚达成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因为他们在前世已经停止跟他们的身体认同。他们再度出生,因为仍有欲望的种子。」:我在此是为了要履行某些事,你们在此是要结清我的帐,你们并不是意外地在这里。世界上有无数的人,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是别人在这里?有某些事必须被了结。 其他达到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的人是透过信仰、努力、回忆、集中精神、和区别而达到的。 所以这就是两个可能性。如果你是在你的前世达成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在这一世你生下来就几乎是一个佛。只是有一些种子必须去满足,那些种子必须被抛掉,或是被烧掉。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几乎是一个佛。你并不需要做任何事,你只须观照任何发生的事。 因此克利虚纳姆提一直坚持说不需要做任何事,这对他来讲是对的,但对他的听众来讲是不对的。对他的听众来讲,有很多事要做,他们会被他的陈述所误导。他是在谈他自己,他生下来就是一个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佛,他生下来就是一个维德哈,他生下来就是一个普拉克里提拉亚。 当他只有五岁的时候,他在印度马德拉斯省靠近阿德亚尔的地方洗澡,有一个伟大的通神论者里得比特(Leadbeater)看到他,他是一个完全不同类型的小孩。如果有人向他丢泥巴,他不会反应。有很多小孩在那里玩,如果有人将他推进河里,他就会下河,他不会生气,他不会抗争,他具有一种完全不同的质量、那是一个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佛的品质。 里得比特叫安妮别珊特(AnnieBesant)来看这个小孩。他不是普通的小孩,整个通神论运动都围绕在他的周围。他们对他有很多期望,他们希望他成为一个阿瓦塔(Avatar:神的化身),希望他成为这个时代完美的师父,但是那个困难很深。他们选择了一个正确的人、但是他们作了错误的期望,因为一个生下来就是一个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佛的人甚至没有办法活跃成一个阿瓦塔。所有的活动都停止了,他只能观照,只能看,他没有办法被弄得很活跃,他只能是一个被动性。他们选对了人,但他仍然是不对的。 他们有很多期望,那整个运动都围绕着克利虚纳姆提。当他放弃,他说.「我没有办法做任何事,因为并不需要什么。」整个运动都失败了,因为他们对这个人期望太多了,但整个事情所显现出来的却是完全不一样,这件事本来是可以预知的。 安妮别珊特、里得彼特、和另外的人,他们都是非常非常美的人,但是他们并非真正懂得东方的方法。他们从书本和经典里学了很多,但是他们并不是很精确地知道派坦加利所显示出来的奥秘--一个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佛或一个维德哈被生下来,但是他并不活跃,不主动,他是被动的。有很多事能够透过他而发生,但是唯有当某人来,而且臣服于他,那些事才能够发生,因为他是一个被动性,他无法强迫你做任何事,他就在那里敞开着,但是他不可能积极主动。 他邀请每一个人,那是一个公开的邀请,但是他没有办法特别邀请你,因为他无法积极主动。他是一个敞开的门,如果你喜欢,你可以通过。最后一世是一个绝对的被动性,它就只是观照。这是一个方式:基于他们前世的情况所导致的结果,一个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佛可以这样出生。 但是一个人也可以在这一世变成一个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佛。对于他们,派坦加利说: 其他达到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的人是透过信仰、努力、回忆、集中精神、和区别而达到的。 他的话几乎不可能被翻译出来,所以我将只是解释,而不是翻译,只是要给你那个感觉,因为语言会误导你。 梵文的shraddha并非刚好就是信仰,它比较像信任。信任跟信仰是非常非常不同的。信仰是你生下来所承袭的,信任则是你经过成长所成为的。成为一个印度教教徒是一种信仰,成为一个回教徒是一种信仰,但是在此跟随着我成为一个门徒是一种信任。我无法要求信仰,这一点要记住。耶稣也无法要求信仰,因为信仰是你生下来所承袭的。犹太人有信仰,但是事实上那就是为什么他们摧毁了耶稣,因为他们认为是他将他们带离他们的信仰,摧毁他们的信仰。 他是在要求信任。信任是一种个人的亲密,它不是一种社会的现象,你透过你自己的反应而达成它。没有人能够生下来就有信任,但是一个人能够生在一种信仰里。信仰是死的信任,信任是活的信仰,要试着去了解那个差别。 信任是你必须成长而成为的,它一直都是个人的。耶稣的第一批门徒有达到信任。他们是犹太人,他们生下来就是犹太人,但他们脱离了他们的信仰,那是一种背叛。信仰是一种迷信,信任则是一种背叛。信任会先引导你离开你的信仰,它必须如此,因为如果你活在一个死气沉沉的墓地里,你必须先被引导离开它。唯有如此,你才能够再度被引进生命。耶稣试着要把人们引导到信任,它会看起来好像是他在摧毁他们的信仰。 现在,当一个基督徒来到我面前,同样的情况会再度重复。基督教是一种信仰,就好像犹太教在耶稣的时代也是一种信仰。当一个基督徒来到我面前,我也是必须将他带离他的信仰来帮助他成长而走向信任。宗教以信仰为基础,但是成为具有宗教性的就是处于信任之中,成为其有宗教性的并不是意味着要成为基督徒、佛教徒、或回教徒,因为信任是没有名字的,是没有贴上标签的,它就好像爱一样,爱是基督教、佛教、或回教的吗?婚姻是基督教、佛教、或回教的。但爱是这样的吗?爱不知道有阶级,爱是没有区分的,爱不知道有佛教或基督教。 婚姻就好像信仰,爱就好像信任,你必须成长成为它。信仰并不是一个探险,你一生下来就进入它,它是很方便的。如果你是在追求舒服和方便,那么停留在信仰里比较好,成为一个佛教徒或基督徒,遵循规则,但是它将会是一件死气沉沉的事,除非你从你的心来反应,除非你由你自己负责来进入宗教,而不是因为你被生下来是一个基督徒。你怎么可以生下来就是一个基督徒? 宗教跟出生是怎么关连的?出生无法给你宗教。它能够给你一个社会,一个信念,或是一个宗派,它能够给你一种迷信。「迷信」(superstition)这个字非常非常有意义,它意味着「不必要的信仰」。super这个字意味着不必要的,多余的--不必要的信仰,或是已经死掉的信仰。在从前的某一个时候,它或许是活的,但宗教必须一再一再地被生出来。 记住,你并不是生在一个宗教里,宗教必须一再一再地诞生在你里面、那么它就是信任。你没有办法给你的孩子你的宗教,他们必须去找寻和找到他们自己的宗教。每一个人都必须去找寻和找到他自己的宗教,那是一个探险,最大的探险。你进入那个未知的。派坦加利说:如果休想要达到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第一件事就是信任。对三普拉吉那塔三摩地而言,你需要推理--正确的推理。你有看出那个区别吗?对三普拉吉那塔三摩地而言,正确的推理,正确的思考是基础;对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而言则需要正确的信任,而不是推理。 没有推理,只有爱,而爱是盲目的。对理智而言,它看起来好像是盲目的,因为它跳进了黑暗。理智会问:「你要去哪里?停留在已知的领域里,进入到一个新的现象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不停留在旧有的教会里?它是方便的、舒服的,不论你需要什么,它都能够供。」但是每一个人都必须找到他自已的庙宇,唯有如此,它才是活的。 你在此跟我在一起,这是一种信任。当我不复在此,你的小孩或许会跟我在一起、那将会是信仰。唯有跟一个活的师父在一起,信任才会发生,对一个已经不复存在的死的师父就只能有信仰。第一批门徒具有那个宗教,第二代和第三代会渐渐失去那个宗教,而变成一个宗派,然后你就只是遵循,因为你一生下来就进入它,它是一种责任,而不是一种爱,它是一个社会惯例、它会有所帮助,但它并不是在你里面很深的东西,它并没有带给你什么、它并不是一个发生。它并不是在你里面展开的一个深度,它只是一个表面,一张脸。只要去到一个教会看看那些作礼拜的人,他们甚至会祈祷,但是他们在等待看看什么时候结束。 有一个小孩坐在一个教堂里,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只有四岁。母亲问他:「你喜欢吗?」他说:「音乐很好、但是广告时间太长了,」当你没有信任,它就是广告。shraddha是正确的信任;信仰则是错误的信任,不要从别人那里得到宗教。你无法将宗教借过来,那是一种欺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就是没有付出什么而得到它:然而每一样东西都必须付出代价,要达成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并不是廉价的,你必须付出充分的代价、那个充分的代价就是你的整个存在。 成为一个基督徒只是一个标签,但成为其有宗教性的并不是一个标签,你的整个存在都必须涉入,它是一个承诺。人们来到我这里,他们说:「我们爱你。任何你所说的都很好,但是我们不想要成为门徒,因为我们不想承诺。」然而除非你承诺、涉入,否则你无法成长,因为不承诺的话就不会有关系,那么在你我之间会有话语,而不是一个关系,那么我对你来讲或许是一个老师,但不是一个师父,那么你或许是一个学生,但不是一个门徒。 信任是第一个门,第二个门是「勃亚」(Virya),这个字也很难。它被翻译成努力。不,努力只是它的一部分。勃亚这个字意味着很多事,但是在深处它意味着生物能量(bio-energy)。勃亚的意义之一是精液--性能量。如果你真的想要很精确地翻译它,勃亚是生物能量,是你的整个能量现象,是作为能量的你。当然,这个能量只能透过努力而被带出来,因此它的意义之一就是努力。 但光是努力一个意义是非常不足的,它并没有像勃亚这个字的含意来得那么丰富。勃亚意味着你的整个能量都必须投放进去,只有放进头脑是不行的。你可以由头脑来说「是」,但那是不够的。需要的是你的全部,不能有丝毫的保留,那就是勃亚的意义。唯有当有信任,那样才可能,否则你只是为了安全的缘故而保留某些东西。你会觉得:「这个人或许会将我们引导到错误的方向,我们想要随时可以退回来。在某一个适当的片刻,我们想要能够说:「够了,不要再下去了。」 你保留你自己的一部分,只是为了要注意看这个人把我们引导到哪里。人们来到我这里说:「我们在注意看,让我们先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非常聪明--聪明的傻瓜,因为这些事是无法从外在看出来的。所发生的事是一个内在的现象,你甚至无法看到它是对谁在发生。常常只有我能够看出是怎么一回事,唯有在稍后事情发生之后,你才会觉知到。 别人看不出来。从外面是不可能看出来的,你怎么能够从外面看出来?姿势你可以看到,你可以看到人们在做静心,但发生在内在的才是静心,他们在外在所做的只是创造出一个情况。 从前有一个非常伟大的苏菲宗派的师父札拉鲁丁,他有一个很小的学校,里面收了一些稀有的学生。他们是很稀有的,因为他是一个非常挑剔的师父。 除非他选择了那个学生,否则任何人都不准加入。他就在这少数人身上下功夫,但是当人们经过,有时候他们会来看看那里发生什么。有一次一群教授来,他们一直都是非常警觉的人,非常聪明,他们在那里看。在师父的家里,大约有五十个人坐在那里,而他们正在做一些疯狂的动作,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在跳,那些教授就在那里看。 他们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造个人在引导他们走向疯狂。他们已经发疯了,他们是傻瓜,因为一旦有人发疯了,就很难恢复正常。道是荒谬的,我们从来没有听过任何像这样的事。当人们在静心的时候,他们都是静静地坐着。」 在他们之间引发了很多讨论,他们之中有一群人说:「因为我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最好不要作任何判断。」然后他们之中又有另外一群人说:「不论那是什么。它都值得享受,我们喜欢看,它是很美的,我们为什么不能享受它?为什么要被他们所做的事打扰?只要看他们就是一件很美的事。」 然后再过了几个月,同样这一群人再度来到学校观看。现在到底发生什么?每一个人都很安静,那五十个人在那里,师父也在那里,他们都静静地坐着--非常安静,就好像没有人在那里一样。他们就像雕像一样。他们之间再度引发一些讨论。有一群人说:「现在他们是没有用的,要看什么?什么都没有!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个情况很美,我们觉得很享受,但是现在他们只是很无聊。」另外一群人说:「但是现在他们似乎是在静心。第一次他们简直就是发疯。这样做才对,静心就是必须如此,经典里都是这样描述的。」 但是还有第三群人说:「我们对静心一无所知,我们怎么能够判断?」然后,再过了几个月之后,那群人又来了,现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师父一个人坐在那里微笑着,所有的门徒都不见了,所以他们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第一次我们来的时候是一堆疯狂的人,我们认为这是没有用的,我们认为是你把那些人逼疯。第二次我们来的时候非常好,人们在静心,现在他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师父说:「现在工作已经完成了,所以那些门徒不见了。我很快乐地微笑,因为成果发生了。你们是傻瓜,我知道!不只是你们在看,我也在看。我知道你们在讨论什么,以及你们第一次和第二次在想什么。」札拉鲁丁说:「你们那么费心来了三次,那个努力已经够你们变成静心者,而你们用在讨论的能量已经足够使你们宁静。那些门徒已经完成任务,而你们还站在同样的地方,进来!不要光是从外面看。」他们说:「是的!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一再一再地来看到底发生什么。当我们能够确定,那么就没有问题,否则我们不想承诺。」 聪明的人从来不想要承诺,但有任何生命是不需要承诺的吗?然而聪明的人认为承诺是一种枷锁,但有任何自由是没有枷锁的吗?首先你必须进入一个关系,唯有如此,你才能够超越它。首先你必须有很深的承诺,深度对深度,心对心,唯有如此,你才能够超越它,没有其他的方式。如果你只是在外面看,你永远都无法进入那个神龛--那个神龛就是承诺。如果你只是在外面看,那么很可能你跟它是无关的。 师父和门徒是处于一种爱的关系之中,那是可能的最高的爱。除非那个关系存在,否则你无法成长。派坦加利说:「第一个是信任,第二个是能量--努力。」你必须将所有的能量都投放进去,只有一部分是不行的。如果你只是部分投入,部分保留,它或许甚至是有害的,因为那将会变成在你里面的一个裂缝,它会在你里面创造出一种紧张,它会变成一种焦虑,而不是喜乐。 喜乐就是当你很全然地处于你所在的地方,焦虑就是当你只是一部分处于你所在的地方,因为这样的话,你是分裂的,所以会有紧张,两个部分走向不同的方向,然后你就会有困难。「其他达到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的人是透过信仰、信任、努力、能量、和回忆而达到的。」回忆这个字的梵文是斯姆里提(smriti),它是记住的意思,也就是戈齐福所说的记得自己,那就是斯姆里提。 你并不记得你自己。你或许会记得无数的事情,但是你却一直忘记你自己,忘记你的存在。戈齐福有一个技巧,那是他从派坦加利那里得到的。事实上所有的技巧都是来自派坦加利,他是从前的技巧大师。斯姆里提就是记住不论你在做什么都要记得自己。当你在走路的时候,在内在深处要记得「我在走路」、「我是」,不要迷失在走路当中。走路存在那个移动,那个活动存在,但是同时有内在的中心存在,只要觉知、观照。 但是不要在头脑里面重复说:「我在走路。」如果你重复说,那并不是记住。你必须非语言地觉知到:「我在走路,我在吃东西,我在说话,我在听。」不论你做什么事,那个里面的「我」都不应该被忘记,它必须被保持。它不是自我意识,它是意识到自已。自我意识是自我,意识到自已是阿斯米塔(asmita)--纯粹,只是觉知到「我是」。 平常你的意识是指向客体。你看着我,你的整个意识就像一支箭一样移向我,你指向我。记得自已意味着你必须具有一支双向的箭,它一边指向我,另外一边指向你。一支双向的箭就是斯姆里提(Smriti)--记得自己。 它非常困难,因为很容易就会记住客体而忘掉自己。它的相反也很容易--记住自己而忘掉客体。这两者都很容易。那就是为什么那些在市场上、在世界上的人和那些在僧院、脱离世界的人是一样的:他们两者的箭都是单一指向的。在市场上,他们看着事物、看着客体,在僧院他们看着他们自已。 斯姆里提既不在市场上,也不在僧院里。斯姆里提是一种记得自已的现象,当主体和客体两者都一起在意识里,那是世界上最难的事。即使你只能有一个片刻、一瞬间达到它,你也会立刻瞥见三托历,你将会立刻离开身体而到达其他地方。 试试看,但是要记住,如果你没有信任,它将会变成一个紧张,这些就是会牵涉到的问题。它有可能会紧张到让你发疯,因为它是一种非常紧张的状态:那就是为什么很难记住客体和主体两者--外在的和内在的。要记住两者是非常非常费力的。如果有信任,那个信任将会降低紧张,因为信任就是爱,它将会安抚你,它将会是你周遭一个安抚的力量,否则那个紧张可能会变得太剧烈,你会无法入眠。它将会让你一直都无法平静,因为它是一个经常的难题,你将会持续处于焦虑之中。 那就是为什么你可以只注意一边,那是容易的。你可以去到僧院,闭起眼睛:记得自己而忘掉世界。但你是在做什么呢?你只是将整个过程倒过来而已,其他没有,这是没有改变的。或者你可以放掉这些僧院、这些庙宇、和这些师父,然后处于世界里,享受世界,那也很容易,困难的是要同时意识到两者,当你意识到两者,而且那个能量同时是觉如的,指向截然相反的两个层面,就会有一种紧张,一种超越。你就变成第三的,你变成两者的观照。当那个第三的进入,首先你试着去看客体和你自己,但是如果你试着去看两者,渐渐、渐渐地,你会觉得有某种东西在你里面发生,因为你正在变成一个第三的,你介于这两者之间,你介于客体和主体之间、如此一来,你既不是客体,也不是主体。 「透过信仰、努力、回忆、集中精神、和区别而达威。」Shraddha是信任,Virya(勃亚)是全然的承诺,全然的努力。所有的能量都必须被带进来,你所有的潜力都必须被带进来。如果你真的是一位真理的追求者,你不可能去追求任何其他的东西,它是一个完全的涉入,你不可以使它成为一个部分时问的工作,说:「有时侯我在早上静心,然后我离开。」不,静心对你来讲必须变成一个二十四小时的持续,不论你在做什么,静心都必须一直持续地存在在背景里。能量是需要的,它需要你所有的能量。 现在还有几件事,如果它需要你所有的能量,性就会自动消失,因为你没有能量可以浪费在它上面。禁欲对派坦加利来讲并不是一种规范,而是一个结果。你将你所有的能量都投入心灵的练习,所以你没有任何能量留下来从事性行为。在日常生活当中也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注意看一个伟大的画家,他完全忘掉女人。当他在作画的时候,在他的头脑里没有性,因为他的整个能量都投入作画,他没有任何额外的能量可以从事性行为。 一个伟大的诗人,一个伟大的歌唱家,或是一个伟大的舞蹈家,当他们完全投入他们的工作,他们就自动变成禁欲者。他并没有禁欲的规范。性是多余的能量,性是一个安全活塞。当你里面有太多的能量,你无法用它来做任何事,自然为你安排了一个安全活塞,好让你能够将它丢出,你可以释放它,否则你将会发疯或爆炸。如果你试图压抑它,这样你也会发疯,因为压抑它是没有帮助的。它需要被蜕变,而那个蜕变来自全然的承诺。一个战士,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战士,一个无懈可击的战士,他将会是超越性的,他的整个能量都移向其他地方。 有一个非常非常美的故事。有一个伟大的哲学家,一个思想家,他的名字叫作瓦查斯巴提,他非常融入他的学习,有一天他的父亲告诉他:「现在我已经老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或许随时都有可能死,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想要你赶快结婚。」瓦查斯巴提非常融入他的学习,因此在没有完全弄清楚他父亲的意思之前就说:「好。」所以他就结婚了。他结婚了,但是他完全、忘掉他已经有了一个太太,因为他太融入他的学习。 这种事只可能发生在印度,不可能发生在其他地方,那个太大因为很爱他,所以她不想打扰他。因此,据说已经过了十二年。她像一个影子一样提供各种服务给他,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是不会打扰他。她不会说:「我就在这里,你到底在干什么?」瓦查斯巴提继续在写一个评论,那是曾经被写下来的最伟大的评论之一。他在评论巴达拉扬的「布拉姆经」,他非常融入,非常全然,因此他不仅忘掉他的太太,他甚至没有觉知到是谁带食物给他,是谁把盘子带回去,是谁在晚上来帮他点灯,是谁为他铺床。 十二年过去了,有一天晚上,他的评论完成了。在他要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发了一个誓,当那个评论完成,他就要成为一个桑雅士(门徒),然后他就不去顾虑头脑,然后每一件事都将会结束。这个评论是他必须去履行的唯一的「业」。 那天晚上他有一点放松,因为他在大约十二点的时候写下了最后一个句子。他首度觉知到他的周遭,灯火的燃烧已经变小,需要再加油,有一只很美的手开始将油倒进去,他回头看看是谁在那里,他认不出那张脸,所以他说:「你是谁?你在造里干什么?」他太太说:「既然你已经问了,我就必须说,在十二年前,你娶我为妻,但是因为你太融入你的工作,我不想打断你或打扰你。」 瓦查斯巴提开始哭,开始流眼泪,他太太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说:「这非常复杂,现在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因为那个评论已经完成了,现在我是一个桑雅士(门徒),我不能成为一个持家的人:我不能成为你的丈夫。那个评论已经完成,我已经发了誓,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将要立刻离开。你先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以前我还可以爱你,现在我对你的服务、你的爱、和你的奉献要怎么交待?」 他称呼他的「布拉姆经评论」为「巴玛提」,巴玛提是他大太的名字。这个名字很荒谬,称呼巴达拉扬的布拉姆经评论为巴玛提是荒谬的,因为这个名字跟它没有关系。但是他说:「现在既然我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最后一件事就是将你的名字写在书上,所以我将称它为巴玛提,为的是你的名字可以永远被记忆。」 他离开了那个家,他太大在哭泣,但不是伤心的哭泣,而是处于完全喜乐之中。她说:「那已经够了,这个姿势,这个在你眼中的爱就够了。我已经够了,所以你不要觉得有罪恶感,去!完全把我忘掉,我不想成为你头脑里的一个重担,你不需要记住我。」 那是可能的,如果你完全融入一件事,性将会消失,因为性是一个安全活塞。当你有未被使用的能量,那么性就会萦扰着你。当你所有的能量都被使用了,性就消失了。那就是禁欲或勃亚的状态,那就是你所有潜在能量开花的状态。 「努力、回忆、集中精神、和区别。」:有舒拉达(shraddha)信任;勃亚--你全部的生物能量,你全部的承诺和努力;舒姆里提--记得自已;和三摩地。三摩地这个字意味着一个没有问题存在的头脑状态,它来自三摩丹(samadhan)这个字,它意味着一种头脑状态,在那种状态下你觉得完全没有问题,它是一种头脑没有问题的状态。它不是集中精神,集中精神只;是当头脑没有问题时所产生出来的质量,那是翻译上的困难。 集中精神是这种头脑状态的一部分,它就是会这样发生。注意看一个小孩热衷于他的游戏,他不需要任何努力就会集中精神。他并不是集中精神在他的游戏上,集中精神只是一项副产物。他是那么热衷于那个游戏,所以集中精神发生了。如果你故意集中精神在某件事上,那么就会有努力,就会有紧张,你会疲倦。 如果你全神贯注,三摩地会自动发生。如果你聆听我讲话,那是一种三摩地。如果你很全然地聆听我讲话,就不需要任何其他的静心:它变成一种集中精神,但这并不是说你要刻意集中精神,如果你带着爱心聆听,集中精神会随之发生。 在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里,当信任很完全,当努力很全然,当那个记住很深,三摩地就会发生。不论你做什么,你都是带着全然的集中精神在做,不需要有任何努力去集中精神。如果集中精神需要努力,它是丑的,它就像你身上的一种病,你将会被它所摧毁。集中精神必须是一个结果,当你爱一个人,只要跟他在一起,你就会集中精神。记住,永远不要刻意集中精神在任何事上面,倒是要很深入地倾听,很全然地倾听,然后那个集中精神就会自己出现。 那么就会有区别--普拉吉那(prajna)。普拉吉那并不是区别;区别只是普拉吉那的一部分。事实上普拉吉那意味着智慧--清楚的觉。佛陀曾经说过,当静心的火焰燃烧得很烈,那个围绕着火焰的光就是普拉吉那。在内在是三摩地,在你的四周是光,是一个氛围跟随着你。在你的每一个行为里,你都是聪明的,并不是说你试图想成为聪明的,它只是因为你是那么全然地觉知而发生。任何你所做的都是聪明的,并不是你一直想要做正确的事。 一个一直想要做正确的事的人将无法做任何事,即使错误的事他也无法做,因为这会变成他头脑里面一个很大的紧张,而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呢?你怎么能够决定?一个有智慧、有了解的人是不选择的,他就只是感觉,他只是将他的觉知放在每一个地方,然后就按照那个觉知的光去行动,不论他去到哪里都是对的。 那个「对」不属于事情,它属于你,属于那个行动者。并不是说佛陀做了对的事,不!任何他所做的事都是对的。区别是一个非常不足的字。一个有了解的人具备了区别能力,他不必去想它,它对他来讲是容易的。如果你想要走出这个房间,你就只是从这个门走出去,你不必摸索,你不必先碰碰墙壁,然后再试着找出那个路,你只要直接走出去,你甚至不必去想说这就是门。 但是当一个瞎子要出去,他会问:「门在哪里?」然后他也会试着去找它,他会用他的拐杖敲很多地方,他会摸索,在他的头脑里,他会一直想:「这是门还是墙?我到底走对还是走错?」当他来到了门,他会想:「是的,现在这就是门。」 之所以要这样是因为他是瞎子。你必须区别,因为你是瞎眼的,你必须思考,因为你是瞎眼的,你必须相信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因为你是瞎眼的:你必须有规范和道德律,因为你是瞎眼的。当你的了解开花,当那个火焰存在,你就只要看,每一件事都会很清楚。当你具备了内在的清晰,每一件事都会很清楚,你就变成有知觉的,如此一来不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并不是说它是对的你才去做它,而是你带着了解去做它,它就是对的。 所以有舒拉达、勃亚、斯姆里提、三摩地、和普拉吉那。其他达到阿沙姆普拉吉那塔三摩地的人是透过信任、无限的能量、努力、全然地记得自己、一个没有问题的头脑、和一个了解的火焰而达到的。 ***第一章完***灵魂的科学瑜伽始末 第二卷第二章 克服自我的被困难所吸引第一个问题 你一直在说的赫拉克赖脱、基督、和禅,跟派坦加利比起来好像是幼儿园的教导。赫拉克赖脱、基督、和禅使最后一步都似乎很接近,而派坦加利甚至使第一步都似乎不可能。似乎西方人还不了解要下多少功夫。 老子说:「如果道没有被嘲笑,它就不是道。」我想要告诉你,如果你没有误解我,你就不是你。你一定会误解,你并没有了解我所说的赫拉克赖脱、基督、和禅。如果你无法了解赫拉克赖脱、禅、和耶稣,你也将无法了解派坦加利 第一个了解的规则就是不要比较,你怎么能够比较呢?你所知道的赫拉克赖脱、芭蕉禅师、佛陀、耶稣、或派坦加利最内在的状态是什么呢?你是何许人而可以加以判断?但是头脑想要判断:因为在判断当中,头脑觉得比较优越,你变成判官,所以你的自我觉得非常非常好。你在喂养自我。透过判断和比较,你就认为你知道。 他们都是不同种类的花--不可比较的。你怎么能够将一朵玫瑰和一朵莲花相比?有任何可能可以这样比较吗?不可能,因为两者处于不同的世界。你怎么能够将月亮跟太阳相比?不可能,它们是不同的层面。赫拉克赖脱是一朵野花,派坦加利处于一个耕种栽培过的花园。派坦加利比较接近你的理智、赫拉克赖脱比较接近你的心,但是当你更深入,那个不同就消失了。当你自己开始开花,就有一种新的了解会在你身上乍现--了解各种花朵的颜色。气味、形状、和名称是不同的。 但是它们的开花并没有什么不同。那个开花,那个他们开了花的现象,是一样的。当然,赫拉克赖脱是不一样的,他必须如此。每一个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派坦加利也是不同的,你不能将他们归入同一类。没有分类架可以强制地将他们归类,但是如果你也开花,那么你将会了解,不管是莲花或玫瑰花,那个开花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差别,那个能量达到庆祝的最内在现象是一样的。 他们以不同的方式来谈论,他们具有不同的头脑模式。派坦加利是一个科学的思考者,他是一个文法家,一个语言学家;赫拉克赖脱是一个狂野的诗人,他不会去管文法、语言、和形式。当你说你在听我谈论派坦加利的时候,你觉得赫拉克赖脱、基督、和禅看起来好像很幼稚,就像是幼儿园的教导,你并不是在说任何关于派坦加利或赫拉克赖脱的事、你是在说关于你的事,你是在说你是一个头脑取向的人。 派坦加利你或许可以了解,赫拉克赖脱对你来讲就觉得难以捉摸了。派坦加利比较坚实,你可以抓得住他,赫拉克赖脱是一朵云,你抓不住他。派坦加利你可以理出头绪,他似乎是理性的。对于一个赫拉克赖脱或一个芭蕉禅师你要怎么办呢?不,他们是非理性的。想到他们,你的头脑就会变得完全无能。当你说出这样的事,当你作比较和判断:你是在说你自已,你是在道出你是谁。 派坦加利可以被了解,没有什么麻烦,他是完全理性的,他可以被遵循、没有什么困难。他所有的技巧都可以被做,因为他会告诉你要如何做,那个「如何」永远都是容易了解的。要做什么?要如何做它?他会给你那些技巧。 当你问芭蕉禅师或赫拉克赖脱要做什么,他们会告诉你不必做什么,然后你会不知所措。如果有什么事要做,你可以做,但是如果没有什么事要做、你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但你还是会一再一再地问:「要做什么?要如何做它?要如何达威你所谈论的?」 他们谈论那个最终的,但是没有谈论引导到它的道路。派坦加利只谈道路,从来不谈目标。派坦加利所考虑的是手段,赫拉克赖脱则是考虑目的。那个目的是神秘的,它是一首诗,它不是一个数学答案,它是一个奥秘。但是那个途径,那个技巧,那个技术,是科学的东西,它会吸引你。但这显示出你,而不是关于赫拉克赖脱或派坦加利,这显示出你是一个头脑取向的人。试着去看这一点,不要去比较派坦加利和赫拉克赖脱,只要试着去看出那件事:它显示出你。如果它显示出你,那么你就可以做些什么。 不要认为你知道派坦加利是怎么样,赫拉克赖脱是怎么样。你甚至不了解花园里一朵普通的花,而他们是存在最终的开花。除非你以同样的方式开花,否则你将无法了解。但是你可能会加以比较,加以判断,透过判断,你将会错过整个要点。 所以了解的第一个规则就是永远不要判断。永远不要判断,并且不要拿佛陀、马哈维亚、穆罕默德、基督、和克里虚纳来比较,永远不要比较!他们存在于一个超越比较的层面,任何你所知道的他们真的是没什么,只是一些片断。你无法全盘了解,因为他们是那么地超越,事实上你只是在你头脑的水中看到他们的映像。 你没有看到月亮,你只是看到湖中的月亮。你并没有看到真相,你只是看到一个镜子的映像,那个映像依那面镜子而定。如果那面镜子是有瑕疵的,那个映象将会是不同的。你的头脑是你的镜子。 当你说派坦加利似乎非常伟大,他的教导非常伟大,你只是在说你根本就无法了解赫拉克赖脱。如果你无法了解,那只是表示他远比派坦加利更超出你的了解,他比派坦加利更超越。至少你可以了解这么多--派坦加利似乎是困难的。现在仔细听我讲,如果某件事是困难的,你可以处理它,不论它是如何地困难,你都可以处理它:更多的努力是需要的,但那是可以做的。 赫拉克赖脱并不容易,他简直就是不可能。派坦加利是困难的,但是那个困难的你可以了解,然后你可以做些什么,你可以将你的意志、你的努力、和你的整个能量带到它上面,你可以做些什么,然后那个困难的就可以被解决。那个困难的可以被弄成容易的,更微妙的方法可以被找到。但是对于那个不可能的你要怎么做?它没有办法被弄成容易的,然而你可以欺骗你自已,你可以说它里面没有什么,它是幼儿园的教导,而你已经是一个十足的成人,所以它不适合你。它适合小孩,不适合你。 这就是头脑避开那个不可能的的诡计,因为你知道你无法处理它,所以最容易的方式就是说:「它不适合我,它比我更低--是一种幼儿园的教导,一而你是一个成熟的成人。你需要一个大学,不需要一个幼儿园。 派坦加利适合你,但是他看起来非常困难,然而他是可以被解决的,而那个不可能的是无法被解决的。 如果你想要了解赫拉克赖脱,除了你必须完全抛掉你的头脑之外没有其他的方法。如果你想要了解派坦加利,有一个渐进的方式。他会给你一些你能够做的步骤,但是,记住,到了最后他也是会叫你抛掉头脑。赫拉克赖脱在一开始所说的,他会在最后才说,但是在途中,你可能会被愚弄。到了最后他也会说同样的事,但他还是可以被了解,因为他会划分等级,当你有阶梯,那个「跳」看起来就不像是「跳」。 那个情况是:赫拉克赖脱带你到一个深渊,然后喊说:「跳!」你往下看,但是你的头脑无法了解他在说什么。它看起来好像是要自杀。没有阶梯,你会间说:「要如何?」他会说:「没有「如何」,你只要跳下去就对了。」怎么可能有「如何」?因为没有步骤,所以那个「如何」无法被解释,你只要跳。他会说:「如果你已经准备好,我可以推你一把,但是没有方法。」有任何方法可以跳吗?「跳」是很突然的。当一件事或一个过程是渐进的,才有方法存在。发觉它不可能,你就掉头,但是为了要安慰你自已说你不是一个弱者,所以你就说:「这是适用于小孩的,它不够困难,它不适合你。」 派坦加利带你到同样的深渊,但是他做出阶梯。他说一次只要走一步,这会吸引你!你可以了解!那个数学很简单,你可以走一步,然后再走另外一步,不需要跳。但是,记住,迟早他会把你带到你必须从那里跳下去的点。他创造出阶梯,但是那些阶梯无法带领你到底部,它们只是在中间,那个底部还离得很远,你可以精确地说它是一个无底的深渊。 所以不管你走了多少步都没有差别,那个深渊仍然保持一样。他将会引导你去通过九十九阶,你会感到非常快乐,就好像你已经盖住了那个深渊,现在那个底部已经更近了。不,事实上那个底部保持跟以前一样地远:这九十九步只是要迷惑你的头脑,只是耍给你一个「如何」或一种技巧。然后在第一百步,他会说:「现在跳下去!」而那个深渊仍然保持一样,那个深度的距离仍然保持一样。 没有什么差别,因为那个深渊是无限的,神是无限的,你怎么能够渐渐地会见祂?但是这九十九步会把你愚弄。派坦加利比较聪明,赫拉克赖脱是天真的,他只是说:「事情就是这样,那个深渊就在这里,跳吧!」他不会说服你,他不会引诱你,他只会说:「这就是事实:如果你想要跳,你就跳;如果你不想跳,就走开。」 他知道做出那些步骤是没有用的,因为到了最后,你还是必须跳。但是我认为遵循派坦加利对你来讲比较好,因为他会一步一步地诱导你。你至少可以走一步,然后第二步就会变得比较容易,然后第三步。当你已经走了九十九步,要往回走是困难的,因为往回走将会极度违反你的自我,因为这样的话整个世界都会笑你。你已经变成一个这么伟大的圣人,竟然还要回到这个世界来?你已经是一个这么伟大的瑜伽行者,为什么要退回来?现在你已经被抓住了,你无法往回走。 赫拉克赖脱很单纯、很天真,他的教导不是幼儿园的教导,但他是一个小孩--那是好的--像小孩一样天真:也像小孩一样聪明。派坦加利是狡猾的、聪明的,但是派坦加利会适合你,因为你需要一个能够以狡猾的方式引导你到一个你无法退回来的点的人,要退回来简直就是不可能。 戈齐福常说有两种类型的师父,其中一种是天真的、单纯的,另外一种是狡猾的、奸诈的。他自己说:「我属于第二种。」派坦加利是所有狡猾师父的源头。他们引导你到玫瑰花园,然后突然来到深渊,你会陷入在你自己所做出来的管道之中,退不回来。你静心,你抛弃世界,抛弃太太和小孩。有好几年的时间,你都在做体位法、静心,你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一个氛围,人们崇拜你。有无数的人把你看成好像是一个神,现在你来到了深渊。现在,只是为了要留住面子,你就必须跳,只是为了要拯救你的声誉。要去哪里呢?现在你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佛陀很单纯,而派坦加利是狡猾的。所有的科学都是狡猾。这一点必须被了解,但是要记住,我这样说并没有任何诋毁的意思。我并不是在谴责它。所有的科学都是狡猾! 据说有一个老子的跟随者--一个老年人,一个农夫--正在从井里提水,他没有使用牛或马来帮助,而只是他自已一个老年人和他儿子就像牛一样地工作,又流汗又喘气地从井里提水,这对老年人来讲是蛮困难的工作。 有一个孔子的弟子经过,他告诉道个老年人:「你没有听说过吗?这是非常原始的方法,你为什么要这样浪费你的体力?你可以用牛或马来帮助。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在镇上或者是在城里已经没有人像你这样在工作,这是非常原始的,科学进步得很快。」 那个老年人说:「等一等,不要讲那么大声,当我的儿子走了之后,我会回答你。」当他的儿子跑去做其他的事,他说:「你是一个危险的人,如果我儿子听到你这样说,他一定会立刻说:「好!那么我不想拉这个,我不要做这种牛在做的工作,我们需要一头牛。」」 那个孔子的弟子说:「那有什么不对?」那个老年人说:「在它里面每一件事都不对,因为那是狡猾,那是在欺骗牛,那是在欺骗马。一件事会导致另外一件事。如果这个年轻的男孩不聪明,一旦他知道他可以对动物狡猾,他将会怀疑,为什么一个人不能对人狡猾。一旦他知道一个人可以透过狡猾来剥削,那么我不知道他会在哪里停止。所以请你离开,永远不要再回到这条路上来,不要将这些狡猾的事情带到这个村庄,我们过得很快乐。」 老子反对科学,他说科学是狡猾,它是在欺骗自然,剥削自然--透过狡猾的方式来剥削自然。一个人越是变得科学化,他就变得越狡猾,它一定是如此。一个天真的人不可能是科学化的,那很困难,但是人已经变得很狡猾、很聪明。派坦加利很清楚说成为科学化的是一种狡猾,他同时知道人只能透过一种新的设计和一种新的狡猾来被带回自然。 瑜伽是内在本质的一种科学。因为你已经不天真,所以你必须透过一种狡猾的方式来被带回自然。如果你很天真,就不需要任何手段或方法。只要一个单纯的了解,一个像小孩一般的了解,你就会被蜕变,但是你并不具备这样的质量,所以你会觉得派坦加利似乎非常伟大,那是因为你的头脑取向和你的狡猾。 第二件要记住的事是:他显得很困难。而你认为赫拉克赖脱是简单的吗?因为派坦加利显得很困难,那也变成一种对自我的吸引。自我总是想要做些什么困难的事:因为在面对困难的时侯,你会觉得很了不起。如果某件事很简单,自我怎么会被满足? 人们来到我这里说:「有时候你教导说只是静静地坐着、什么事都不做,事情就能够发生,它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它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庄子说:「容易就是对的。」但是这些人却说:「不!它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它必须是困难的--非常非常困难,非常费力。」 你想要做困难的事,因为当你在跟困难抗争,当你在反对那个流,你就觉得你很了不起,是一个征服者。如果某件事很简单,如果某件事很容易,甚至连一个小孩都能够做它,那么你的自我要站在哪里?你会要求障碍物,你会要求困难,如果没有困难,你就去创造出困难,这样你才能够抗争,这样你才能够逆着强风飞行,这样你才觉得:「我很了不起,我是一个征服者!」 但是不要那么厉害。你知道「厉害的亚历克」这个词组吗?你或许不知道它来自哪里,它来自亚历山大大帝。「亚历克」这个字是亚历山大的简称。它意味着:「不要成为一个厉害的亚历山大。」要单纯一点,不要试图成为一个征服者,因为那是愚蠢的。不要试图成为某某显赫的人物。 但是派坦加利会有吸引力,派坦加利非常吸引自我,所以印度产生出世界上最微妙的自我主义者。你无法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找到比你能够在印度找到的更微妙的自我主义者,几乎不可能找到一个单纯的瑜伽行者。一个瑜伽行者不可能是单纯的,因为他做了很多瑜伽的修炼,正因为他很努力下功夫,他怎么可能是单纯的?他认为他自己是在顶端,是一个征服者,整个世界都必须向他鞠躬,他是精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盐。 去看那些瑜伽行者,你将会发觉在他们里面有非常非常精炼的自我。他们内在的神龛仍然是空的,神性尚未进入,那个神龛仍然是他们自我的宝座。他们的自我或许已经变得非常微妙,微妙到那些瑜伽行者表面上看起来显得非常谦虚,但是在他们的谦虚里面,如果你注意看,你会找到自我。 他们有觉知到他们自己的谦虚,那就是困难之所在。一个真正谦虚的人并不会觉知到他自己的谦虚。一个真正谦虚的人就只是谦虚,他不会觉得自已是谦虚的,一个真正谦虚的人从来不会自已宣称:「我是谦虚的。」因为所有的宣称都属于自我。谦虚是无法被宣称的,谦虚并不是一种宣称,它是一种存在状态。所有的宣称都会满足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为什么印度会变成一个非常微妙的自我主义者的国家?当有自我的时侯,你就变成瞎眼的。 当你跟印度的瑜伽行者谈话,你会看到他们在谴责整个世界。他们会说西方是物质主义的,只有印度是灵性主义的。他们说整个世界都是物质主义的,就好像有一个垄断。他们的眼睛是瞎的,以致于他们看不到那个事实--事实刚好相反。 当我越仔细去看印度人和西方人的头脑,我就越觉得西方人的头脑比印度人的头脑来得更不物质主义。印度人的头脑比较物质主义,它更执着于物质,它不能够分享,它是吝啬的:西方人的头脑能够分享,也比较不吝啬。西方创造出很多物质的富裕并不意味着西方是物质主义的,印度的贫穷也并不意味着印度是由灵性主义者所组成的。 如果贫穷就是好的心灵质量,那么性无能就是超越性(达到自然禁欲)。不,贫穷并不是灵性、富裕也并非就是物质主义。物质主义不属于东西,它属于态度。灵性也不属于贫穷。它属于内在,属于那些愿意分享、不执着的人。在印度你找不到有任何人在分享什么,没有人能够分享,每一个人都在囤积。因为他们善于囤积,所以他们是贫穷的。因为少数人囤积太多了,所以很多人就变得很穷。 西方一直在分享,那就是为什么整个社会由贫穷提升到富裕。在印度,有少数人变得非常富有,你无法在其他任何地方找到这么富有的人、但是只有少数人,其他整个社会都拖着自已进入贫穷,那个差距非常大,你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这样的差距。一个现代的印度资本家和一个乞丐的差距是非常大的,这样的差距不可能存在于任何地方,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存在。西方有富有的人,也有贫穷的人,但是那个差距并没有那么大。在此地的差距简直就是无限的,你无法想象有这样的差距,那个差距要如何才能够被缩短?它没有办法被缩短,因为人们是物质主义的,否则这个差距怎么能够存在?为什么会有这个差距?你难道不能分享吗?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印度人的自我却说整个世界都是物质主义的。 因为人们被派坦加利所吸引,被那些能够提供困难方法的人所吸引,所以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派坦加利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印度人的自我找到了一个很美、很微妙的出口。为的是要成为自我主义的。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你身上,派坦加利吸引你,因为他是困难的。赫拉克赖脱是「幼儿园」,因为他非常简单。简单从来不会吸引自我。但是要记住。如果简单能够变成一种吸引,那个路线就不长。如果是被困难所吸引,那么那个路线将会非常长,因为打从一开始,你并不是抛弃自我,而是开始累积它。 我谈论派坦加利,为的是不要使你变得更自我主义。注意看,我一直都害怕谈论派坦加利。我从来不会害怕谈论赫拉克赖脱、芭蕉禅师、或佛陀。我之所以害怕是因为你们。派坦加利很美,但是你可能会为了错误的原因而被吸引,如果你认为他是困难的,它将会是一个错误的原因,那么那个困难就变成一种吸引。有人问希拉利,他征服了埃弗勒斯峰--最高的顶峰.唯一没有被征服的顶峰,有人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麻烦?有什么需要?即使你到达了顶峰,你要做什么呢?你还是必须回来。 希拉利说:「那是人类自我的一个挑战,一个未被征服的顶峰必须被征服!」它没有其他的效用。他做了什么呢?他去到那里,插了一支旗子,然后回来,多么无稽!在那个努力当中,有很多人死掉。在几乎一百年里面,有很多团体去尝试,有很多人中途死掉,他们掉进深渊里,失去连络,永远没有回来,但是它越困难到达,那个吸引力就越大。 为什么要登陆月球?你要在那里做什么?地球难道不够吗?但是人类的自我无法忍受月球不被征服这件事,人类必须到达,因为它是那么困难,它必须被征服,所以你可能会为了错误的理由而被吸引。现在登陆月球已经不是一种诗意的努力,它已经不像小孩子举起他们的手试着要去抓月亮。 自从人类存在以来,每一个小孩都渴望到达月球,每一个小孩都尝试了,但是那个差别必须被深入了解。小孩子的努力是很美的。月亮是那么地美,去碰触它、去到达它是一种诗意的努力,没有自我,它是一种单纯的吸引,是一个爱情事件,每一个小孩都会掉进那个爱情事件里,不被月亮所吸引的是哪一类的小孩? 月亮产生出一首微妙的诗,一种微妙的吸引,一个人会想要去碰触它,去感觉它。一个人会想要去到月亮那里.但那并不是科学家的理由。对科学家而言:月亮高挂在那里是一个挑战,这个月亮怎么胆敢一直在那里挑战,人就在这里,他无法到达!他一定要到达。 你可能会为了错误的理由而被吸引。那个错误不在月亮,那个错误也不在派坦加利,但是你不该被错误的理由所吸引。派坦加利是困难的--最困难的,因为他分析整个途径,每一个片断似乎都非常困难,但是困难不应该成为吸引,这一点要记住。你可以走过派坦加利的门,然而你不应该爱上那个困难,而是必须爱上那个洞见--派坦加利投放在求道之路上的光。你必须爱上那个道上之光,而不是道上的困难,那是错误的理由。 你一直在说的赫拉克赖脱、基督、和禅,跟派坦加利比起来好像是幼儿园的教导。 所以,请不要比较,比较也是属于自我。在真实的存在里,东西存在,但是没有任何比较。就存在而言,一棵耸入天空四百英呎的大树和一朵非常非常小的草花是一样的。但是当你看到的时候,你会说:「这是一棵特别高大的树,而这是什么呢?只是一朵平凡的草花。」你将比较带进来,每当有比较介入,事情就会变得很丑。透过它,你摧毁了一个很美的现象。 树木伟大在它树木的本然状态,草伟大在草的本然状态。树木或许高出地面四百英呎,它的花或许开在很高的天空里,而草只是抓住地面,它所开出来的花非常非常小,甚至没有人会去注意它们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凋谢。但是当这株草开花,那个开花的现象是一样的,那个庆祝的现象是一样的,一点差别都没有。记住:在存在里面没有比较。头脑会将比较带进来,它会说:「你比较漂亮。」你难道不能只是说「你很美」吗?为什么要加进比较? 木拉那斯鲁丁爱上一个女人,女人就是这样,当木拉那斯鲁丁吻她,那个女人就问:「我是你第一个亲吻的女人吗?你的初吻是不是献给了在我之前的女人?」那斯鲁丁说:「是的,你是我的初吻,而且是最甜蜜的。」 比较就存在于你的血液里,你无法按照事物本然的样子来接受它。那个女人也是在要求比较,否则为什么要担心这是初吻或是第二个吻?每一个吻都是新鲜的、处女般的,它跟以前或未来任何其他的吻都没有关系,每一个吻本身都是一个存在,它单独存在,它本身是一个高峰,它是一个单位,不跟过去或未来有任何相关。为什么要问说它是不是初吻?初吻带着什么样的美?为什么第二次或第三次的亲吻就不能带着它呢? 但是头脑想要比较,为什么头脑想要比较?因为透过比较,自我会被满足,它会觉得:「我是第一个女人,这是初吻。」你对那个吻并没有兴趣,对那个吻的质量并没有兴趣。就在这个片刻,那个吻打开了一道内心的门,但是你对它没有兴趣,那对你来讲不算什,你的兴趣在于它是不是初吻。自我总是对比较有兴趣,但是存在不知道有比较。像赫拉克赖脱和派坦加利这样的人,他们生活在存在里,而不是生活在头脑里,不要比较他们。 有很多人问我:「佛陀和基督,谁比较伟大?」这样问是多么地愚蠢!我告诉他们:佛陀比基督更伟大,基督比佛陀更伟大。为什么你要一直比较?有很微妙的东西在那里运作。如果你是一个基督的追随者,你会喜欢基督是最伟大的,因为唯有当基督是最伟大的,你才是伟大的,那是你自我的一个满足。你的师父怎么可以不是最伟大的?他必须是最伟大的,因为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门徒。如果基督不是最伟大的,那么基督徒要摆在哪里。如果佛陀不是最伟大的,那么佛教徒的自我将会变得怎么样? 每一个种族,每一个宗教,每一个国家,都认为它本身是最伟大的--并不是因为任何国家是伟大的,并不是因为任何种族是伟大的,在这个存在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最伟大的。存在只创造出最伟大的,每一个存在者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这样的说法并不吸引头脑,因为这样的话那个伟大就变得很平凡。每一个人都很伟大吗?这样的话伟大有什么用?有些人必须是较低的,必须创造出一个阶级。 就在前天晚上,我在读一本乔治麦克的书,他说在他出生的地方--匈牙利的布达佩斯,有一个英国女人爱上他。在匈牙利有一个英国女人爱上他。他并没有很爱她,但是他也不想太粗鲁,所以当她问说:「我们不能结婚吗?」他说:「可能很困难,因为我妈妈不允许,如果我跟外国人结婚,她会不高兴。」那个英国淑女觉得非常被冒犯,她说:「什么?我是一个外国人?我不是一个外国人!我是英国人!你才是外国人,你妈妈也是!」麦克说:「在布达佩斯,在匈牙利,我是一个外国人吗!」那个女人说:「是的!真理并不是依地理而定的。」 每一个人都这样认为。头脑会试图满足它的欲望,它会试图成为那个至高无上的。对于宗教、种族、国家、以及其他每一件事,一个人都必须很注意--非常注意。唯有如此,你才能够超越这个自我(ego)的微妙现象。 赫拉克赖脱、基督、和禅使最后一步都似乎很接近。而派坦加利甚至使第一步都似乎不可能。 因为它两者都是。优婆尼沙经说:「他比那个最近的还近,同时他比那个最远的还远。」牠既是近的,也是远的。他必须如此,否则谁会是远的?他也必须是近的:否则谁最接近你?他碰触到你的皮肤,同时他散布到超出任何界线,两者都是! 赫拉克赖脱强调那个近的,因为他是一个单纯的人。他说祂是那么地近,所以不需要做什么来将他带到更近。祂几乎就在那里,祂就在你的门口看着:敲着你的门,在靠近你心的地方等着,没有什么事要做。你只要变宁静,同时看,只要静静地坐着,同时看。你从来没有失去他,真理是很近的。 事实上说它很近是错的,因为你就是真理。即使很近似乎都非常非常远,即使很近都表示有一个差别,有一个距离,有一个差距。甚至连那个差距都不存在,你就是它!优婆尼沙经说:「你就是那个。」你已经是那个。说他很近是错的,因为甚至连那么少的距离都不存在。 赫拉克赖脱和禅想要你立即「跳」,不必等待。派坦加利说他非常远,他也是对的,他也是非常远。派坦加利会更吸引你,因为如果他是那么地近,而 你又没有达成他,你将会觉得非常非常沮丧。如果他是那么地近,就在角落旁边,就站在你旁边,如果牠是唯一的邻居,从各个地方包围着你,而你竟然没有达成,你的自我将会觉得非常非常挫折。像你这么伟大的人:而祂是那么地近,你竟然错过?那似乎是非常挫折的,但是如果他非常远,那么每一件事都没有问题,因为这样的话需要时间,需要努力--你并没有什么不对,是因为他离得很远。 距离是那么地远,你会花时间,你会采取行动,有一天你就会达成。如果他很近,那么你会觉得有罪恶感。因为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没有达成祂?在阅读赫拉克赖脱、芭蕉禅师、和佛陀的时候,一个人会觉得不舒服,那样的事不会发生在你阅读派坦加利的时候,一个人跟他在一起会觉得很安逸。 注意看头脑的矛盾,对于那个最容易的,一个人会觉得不舒服。那个不舒服来自你。跟着赫拉克赖脱或耶稣走会非常不舒服,因为他们一直坚持神的王国就在你里面,而你所知道的是存在于你里面的除了地狱之外其他没有,但是他们坚持说神的王国就在你里面,所以它变得很不舒服。 如果神的王国就在你里面,那么你一定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你看不到它?如果它是那么地「在」,为什么它不在当下这个片刻就发生?那就是禅的讯息--它是立即的。不需要等待:不需要浪费时间,它现在就能够发生,在当下这个片刻就能够发生,没有借口。这会使你不舒服,你会觉得不舒服,你不能找任何借口。跟着派坦加利你可以找到无数的借口说?非常远,需要很多很多世的努力。是的,它可以被达成。但永远都是在未来,这样的话,你会觉得很安逸:它没有急迫性,你可以就像你现在这样。明天早上你将会开始走在道上,但是那个明天永远不会来临。 派坦加利给你空间,给你未来,他说:「做这个和那个和那个,渐渐地,你就会到达:某一天你就会到达,没有人知道是哪一天:也许是未来的某一世。」那么你就觉得很安逸,没有急迫性。你可以就像你现在这样,不急。 这些禅宗的人,他们把你逼疯,我把你逼得更疯,因为我从两边来谈论。这只是一种方式,这是一个公案,这口;是把你逼疯的一个方式。我利用赫拉克赖脱,我利用派坦加利,但这些是把你逼疯的诡计,就是不允许你放松。每当有未来,你就觉得没有问题,然后头脑可以欲求神,而你并没有什么不对。那个现象就是它需要时间,这变成一个借口。 跟着派坦加利,你可以延缓、准备;跟着禅宗,你就没有办法延缓。如果你延缓,那是你在延缓,而不是神。跟着派坦加利,你可以延缓、准备,因为神的本质就是你只能以渐进的方式来达成,它非常非常困难。那就是为什么对于困难的事你觉得舒服,这就是你的矛盾:对于那些说它很容易的人,你觉得不舒服;对于那些说它很困难的人。你觉得舒服。它应该是刚好相反才对。 但两者都是真理,所以它依你而定。如果你想要延缓、准备,派坦加利是完美的;如果你想要它就在此时此地,那么你就必须听禅宗的教导,你必须决定。你是否很紧急?你所受的苦还不够吗?你还想受更多的苦吗?那么派坦加利是完美的。你遵循派坦加利,然后在很远的未来的某一个地方,你将能够达到极乐,但是如果你已经受够了苦,它现在就能够发生。这就是成熟:了解你已经受够了苦。 你说赫拉克赖脱和禅宗是适合小孩的吗?是幼儿园的吗?能够了解到「我已经受够了苦」,这是唯一的成熟。如果你能够感觉到这一点,那么就有一种急追性会被创造出来,有一股热情的火会被创造出来。事情必须现在就做!你不能再延缓它,延缓和准备是没有意义的,你已经延缓得够久了。但是如果你还想寄望在未来,如果你还想多受一点苦,如果你已经执着于地狱,如果你还想多一天保持一样,或者你只想作一些修改,那么就跟随派坦加利。 那就是为什么派坦加利说:「做这个,做那个,慢慢地。做一件事,然后另外一件事。」有无数件事必须去做,它们没有办法立刻被做,所以你就继续修改你自己。今天你发了一个誓说你将要成为非暴力的,明天你又再发另外一个誓,然后后天你将会变成一个自然禁欲者,你就是以这样的方式一直继续下去。然后有无数的事情必须被抛掉:说谎必须被抛掉,暴力必须被抛掉,侵略性必须被抛掉,渐渐地,愤怒、恨、嫉妒、和占有,有无数你所具有的习性都必须被抛掉。 但是在这个时候,你仍然保持一样。如果你没有抛掉恨,你怎么能够抛掉愤怒?如果你没有抛掉嫉妒,你怎么能够抛掉愤怒?如果你没有抛掉侵略性,你怎么能够抛掉愤怒?它们是互相关连的。你说从今以后你不要再生气了,但你是在说什么呢?无稽!你将会保持带着恨意,你将会保持带着侵略性,你将会仍然喜欢驾驭,你将会仍然喜欢在众人之上,而你说你想要抛弃愤怒,你怎么能够抛弃它,它们是互相关连的。 这就是禅宗所说的:如果你想要抛掉某件事,那么你就必须了解那个现象:每一件事都是相关的。要不然就是你现在抛掉它,否则你将永远无法抛掉它。不要愚弄你自已。你可以只是粉饰一下,在这里弄一点,在那里补一点,然后那个旧房子仍然保持很旧。当你继续工作,粉刷墙壁,补一些洞,这个那个,你认为你是在创造一个新的生命,但是同时你在持续同样的事。你越持续,它就变得越根深蒂固。 不要欺骗,如果你能够了解,那个了解是立即的,这就是禅的讯息。如果你无法了解,那么就必须做些什么,那么派坦加利是好的,你可以遵循派坦加利。有一天,或者是在某一个情况下,你将必须到达一种了解,在那里你会看到这整个事情是一个诡计,是你的头脑想要避开真相,想要逃避的一个诡计,当那一天来到,你就会突然抛掉。 派坦加利是渐进的,而禅是立即的。如果你无法是立即的,那么成为渐进的会比较好。与其什么都没有,既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倒不如成为渐进的比较好。派坦加利也会带领你到同样的情况,但是他将会给你一些空间,它比较舒服--困难,但是比较舒服。它不要求立即的蜕变,而对于渐进的过程,头脑能够适合。 赫拉克赖脱、基督、和禅使最后一步都似乎很接近,而派坦加利甚至使第一步都似乎不可能。似乎西方人还不了解要下多少功夫。 它依你而定。如果你想要去做那件工作,你就可以做它。如果你想要达成而不必做工作,那也是可能的。那也是可能的!它由你来选择!如果你想要做困难的工作,我就给你困难的工作,我甚至可以创造出更多的步骤,派坦加利甚至可以被拉得更长,他可以被延伸开来,我可以将那个目标推得更远,我可以叫你去做一些不可能的事,那是你的选择。或者如果你真的想要达成,那么在当下这个片刻,它就可以发生,它依你而定。派坦加利是一种看事情的方式,赫拉克赖脱也是一种看事情的方式。 有一次我经过一条街,我看到一个小孩在吃一颗非常大的西瓜。那个西瓜对他来讲太大了,我注意看着:我看到他很难把它吃完,所以我就告诉他:「它似乎真的大大了,不是吗?」,那个小孩看着我,然后说:「不!是因为我不够大。」 他也是对的。每一件事都可以从两个观点来看。神既是近的,也是远的。现在,要从哪里跳要由你来决定--从近处跳,或是从远处跳。如果你想从远处跳,那么所有的技巧都会出现,因为那些技巧将会把你带到远处,你就可以从那里跳。它就好像你站在海洋的这一岸,那个海洋在此岸,也在对岸,在那个离得非常非常远完全看不见的对岸。你可以从此岸跳,因为那是同样的海洋,但是如果你决定要从对岸跳,派坦加利会给你一条船。 整个瑜伽就是一条要去到你可以「跳」的那个对岸的船。它依你而定,你可以享受那个旅程,在它里面并没有什么不对。我并不是说它是错的,它依你而定,你可以乘着那条船去到对岸,然后你可以从那里「跳」,但是在那里的也是同样的海洋,为什么不从此岸跳?那个「跳」是一样的,那个海洋是一样的,你也是一样的。如果你去到对岸,那会有什么差别?对岸或许也有一些人,而他们或许试着要来到此岸。在那里也有派坦加利,祂们也在那里造船。他们要来到离得很远的此岸跳。 有一次一个人想要过马路,那是一个交通的尖峰时间,要过马路很困难,.有很多车子开得很快。他是一个非常非常温和的人,他尝试了很多次,然后又退回来。然后他看到他的老相识木拉那斯鲁丁站在另外一边。他大声喊:「那斯鲁丁,你是怎么过马路的?」那斯鲁丁说:「我从来没有过马路,我是在这一边出生的。」 有些人一直都在想远处的那一岸。远处的看起来一直都很美,远处的具有一种它自已的磁力,因为它被覆盖在雾里。但那个海洋是一样的,要怎么选择依你而定。去到对岸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要为了正确的理由而去。你或许只是想要避开从此岸跳,那么即使那条船带领你到对岸,当你到达对岸,你也会开始想此岸,因为如此一来此岸就成为一个远处的点。在很多世里面,有很多次,你都是这样在做。你换了一个岸,但是你并没有跳。 我一直看到你在跨越海洋,从这一边到另外一边,或是从那一边到这一边。这就是难题之所在:对岸之所以很远是因为你在此岸,而当你在对岸,此岸就会离得很远。你是那么地昏睡,以致于你一再一再地完全忘掉你也曾经去过对岸。等你到达了对岸,你就忘了被你抛下的那一岸。等你到达,你就忘了。 你向远处看,然后再度会有人说:「先生,这里有一条船,你可以去到对岸,你可以从那里跳,因为神离得非常非常远。」你就再度开始准备离开那一岸。派坦加利给你一条船去对岸,但是当你到达对岸,禅一直都会给你那个「跳」。最后的跳是透过禅,在这个时候你可以做很多事,那并不是要点,每 当你耍跳,它将会是一个突然的跳,它不可能是渐进的! 所有的「渐进」都是从此岸去到对岸。但是在它里面并没有什么不对,如果你享受那个旅程,它是很美的,因为?就在这里,祂也在中间,同时也在对岸。不需要去到对岸,你也可以从中间跳,就从船上跳,然后那条船就变成岸:你跳的地方就是岸,随时你都可以跳,然后你从那里跳的那个点就变成岸。如果你不跳,那么那个地方就不再是岸。它依你而定,这一点要记清楚。 这就是为什么我谈到所有矛盾的观点,好让你能够从每一个地方来了解,好让你能够从每一个地方看到真相,然后你可以决定。如果你决定要再等一些时候,很美;如果你决定要立刻跳、那也很美。对我而言,每一件事都很美、很棒,我没有选择,我毫无保留地给你所有的选择。如果你说:「我想要等一些时候。」我会说:「很好!我祝福你,你就等一些时候。」如果你说:「我已经准备好,我想要跳。」我会说:「跳!带着我的祝福。」 对我而言是没有选择的--既不是赫拉克赖脱,也不是派坦加利,我将所有的门都为你打开,希望说你或许可以进入其中的某一个门,但是要记住头脑的诡计。当我谈论赫拉克赖脱,你认为它太模糊了、大神秘了、太简单了......当我谈论派坦加利,你认为它太困难了,几乎不可能。我把门打开,然后你就加以解释。你作出一个判断,然后你就停止你自己。那个门打开并不是要你来判断的,那个门打开是要你进入的。第二个问题 你谈到从信仰进入到信任。 我们要如何利用『从怀疑摆荡』到『相信的头脑』来超越这两极? 怀疑和相信并没有什么不同,它们是同一个钱币的两面。首先,这一点必须被了解,因为人们认为,当他们相信,祂们就超越了怀疑。相信和怀疑是同样的,因为这两者都是头脑的顾虑。你的头脑会争辩,会说不,然后当它找不到证明来帮助它说是,你就怀疑。当你的头脑找到了可以说是的论点、可以说是的证明,你就相信。但是在这两种情况下你都相信理智;在这两种情况下,你都相信头脑的论点,那个不同只是在表面上,在深处你是相信推理的,然而信任是抛开推理。它是疯狂的!它是非理性的!它是荒谬的! 我说信任并不是信仰,信任是一种个人的体验。信仰是别人给你的,是借来的,它是一种制约。信仰是父母、文化、或社会给你的一种制约。你并没有真正参与它,它不是你亲身的顾虑,它是别人给你的东西。别人给你的东西,或者不是由你个人的成长所得到的东西,只是一个表面,只是一张虚假的脸,一张星期天的脸。 有六天的时间你是不同的,然后到了星期天你上教堂.你就戴上一个面具。看看人们在教堂所表现出来的行为是多么好,非常温文儒雅,非常合乎人道。同样这些人耶!即使是一个凶手来到教堂祈祷,你看他的脸--它看起来是那么地美,那么地天真无邪,然而这个人杀了人。在教堂你有一个适当的地方可以利用,你知道如何利用它,它一直是一个制约,从孩提时代开始,别人就将它灌输给你。 信仰是别人给你的;信任则是一种成长。你碰到了真相,你面对真相,你体验真相,渐渐地,你了解到,怀疑导致痛苦,怀疑引导你到地狱。你越怀疑,你就变得越悲惨,如果你能够完全怀疑,你将会完全悲惨,如果你没有完全悲惨,那是因为你无法完全怀疑,你仍然带有信任。甚至连一个无神论者也还带有信任,甚至连一个怀疑世界是否存在的人也还带有信任,否则他无法生活,生命会变得不可能。 如果怀疑变得很全然,你连一个片刻都无法生活。如果你怀疑,你怎么能够吸气?如果你真的怀疑,谁知道那个空气是没有毒的!谁知道无数的细菌没有被包含在里面!谁知道透过那个吸气不会得到癌症!如果你真的怀疑,你甚至无法呼吸,你连一个片刻都无法生活,你会立刻死掉。怀疑是自杀,但是你从来没有完全怀疑,所以你还存留下来。你存留下来,但是拖着生命在走,你的生命并不全然。想一想:如果全然的怀疑是自杀,那么全然的信任一定是绝对的生命。 发生在一个信任的人身上的就是这样:他信任,他越信任,他就变得越能够信任。当他变得越能够信任,生命就越敞开。他会感觉得更多,他会体验得更多,他会活得很强烈。生命变成一个真实的喜乐,如此一来,他又能够信任得更多。并不是说他不会被欺骗。如果你信任,那并不意味着没有人会欺骗你。事实上有更多的人会欺骗你,因为你变得更容易被骗。如果你信任,有更多的人会骗你,但是没有人能够使你痛苦,那是必须加以了解的要点。他们可以欺骗:他们可以从你这里偷取东西,他们可以向你借钱不还,但是没有人能够使你痛苦--不可能。即使他们杀了你,他们也无法使你痛苦。 你信任,信任使你脆弱,但同时是绝对地胜利,因为没有人能够挫败你。他们可以欺骗,他们可以偷窃,你或许会变成一个乞丐,但你仍然是一个国王。信任能够使乞丐变成国王,怀疑则会使国王变成乞丐。注意看一个国王,他无法信任,他总是在害怕。他无法信任他自已的太太,他无法信任他自已的小孩,因为一个国王拥有很多东西,他的儿子可能会杀死他,他的太太可能会毒死他,他无法信任任何人。他是如此地不信任,他已经生活在地狱里,即使在睡觉,他也无法放松,谁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信任使你变得越来越敞开。当然,当你敞开的时候,有很多事就会变得可能。当你敞开的时候,朋友将会达到你的心,但是,当然,敌人也能够达到你的心。那个门是敞开的,因此有两个可能。如果你想要成为安全的:那么就将门完全关闭,闩住它,锁上它,然后躲在里面,这么一来就没有敌人能够进入,但是也没有朋友能够进入。即使神来到,祂也无法进入。如此一来,就没有人能够欺骗你,但是这样有什么意思呢?你生活在一个坟墓里,你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杀你,但是你已经死了,你出不来。当然,你是生活在安全之中,但这算是那门子的生活?你根本就没有在生活。然后你将门打开。 怀疑是将门关闭;信任是将门打开。当你将门打开,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可能。朋友可能会进入,敌人也可能会进入。风将会吹过来,它将会带来花朵的芬芳,但是它也会带来病菌,如此一来,不管是好的或坏的,每一件事都可能。爱将会来临;恨也会来临。神会来临,魔鬼也会来临。那个害怕是:某些事或许会走错了,所以要将门关起来,但是这样的话,每一件事都会走错。当你把门打开。某些事可能会走错,但是对你而言,如果那个信任很全然,没有什么事会走错。甚至在敌人里你也会找到朋友;甚至在魔鬼里,你也会找到神。信任是如此的一个蜕变,以致于你不可能找到坏的,因为你的整个看法都变了。 那就是耶稣所说的「爱你的敌人」的意思。你怎么能够爱你的敌人?它一直都是一个要被解决的难题上个基督教神学家的谜。你怎么能够爱你的敌人?但是一个信任的人能够这样做,因为一个信任的人不知道有敌人,一个信任的人只知道朋友,而他以什么样的形式来临是没有差别的。如果祂是来偷窃的,他是朋友;如果祂是来摄取的,他是朋友;如果他是来给予的,他也是朋友;不论他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来临,他都是朋友。 它就发生在曼舒尔(AlHillajMansoor)身上,他是一个伟大的神秘家,一个伟大的苏菲行者,他被谋杀了,被杀害了。当他看着天空,他最后的一句话是:「但是你没有办法欺骗我。」有很多人在那里,曼舒尔在微笑,他向着天空说:「你无法欺骗我。」所以有人问他:「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对谁说?」他回答说:「我是在对我的神说:不论你以什么样的形式来临,你都骗不了我。我知道你知道得很清楚。现在你是以死亡来临,你骗不了我。」 一个信任的人无法被欺骗。不论什么来临,不论以什么样的形式、它一直都是神性降临到他身上,因为信任使每一件事都变神圣。信任是一种炼金术、它不仅蜕变你,它还为你蜕变了整个世界。不论你往什么地方看,你都会找到祂、不论在朋友里,在敌人里,在白天,或者是在夜晚,你都会找到祂。神既是夏天,也是冬天;既是白天,也是黑夜:神既是饱足,也是饥饿,这就是信任。派坦加利把信任当成基础--所有成长的基础。 「你谈到从信仰进入到信任..」信仰是别人给你的:信任是被找到的,信仰是父母给你的;信任则必须被你找到。信仰是社会给你的;信任则必须是你自己去找寻、去追寻、去探询的。信任是个人的、亲近的:而信仰就像一个商品,你在市场上就可以买到它。 当我这样说,我是经过非常慎重的考虑才说的。你可以去变成一个回教徒,你可以去变成一个印度教教徒。去到一个圣者庙,你可以改变成一个印度教教徒,没有什么困难。信仰可以在市场上买到,你可以从一个回教徒变成一个印度教教徒,或是从一个印度教教徒变成一个耆那教徒,那是很容易的,任何愚蠢的教徒都可以这样做,但信任并不是一项商品,你没有办法去到市场上找到它,你没有办法购买它,你必须经历过很多经验,渐渐、渐渐地,它会产生;渐渐、渐渐地,它会改变你。有一个新的质量、一道新的火焰会进入你的存在。 当你了解怀疑是悲惨,就会有信任产生;当你了解信仰是死的,就会有信任产生。如果你是一个基督徒,一个佛教徒,或是一个回教徒,你是否曾经观察过,你是完全死的?你是哪一种基督徒?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基督徒,你将会是一个基督,不会比那个更少。信任将会使你成为一个基督,信仰则是会使你成为一个基督徒--一个非常可怜的代替品。你是哪一种基督徒?就因为你上教堂,就因为你阅读圣经,你就是一个基督徒吗?你的信仰并不是一种真知,它是一种无知。 有一次,在某个地方的一个扶轮社,有一个伟大的经济学家来演讲,他用一些经济学的术语来讲。当地的牧师也跑去听他讲,在他讲完之后,牧师上前去跟他说:「你的演讲很美,但是坦白说,你的用语我听不懂。」那个经济学家说:「这样的话,我也要告诉你一句你对你的听众所讲的话:要有信心(信仰)!」 当你无法了解,当你不知道,整个社会就会说:「要有信心。」我要告诉你,怀疑比具有虚假的信心(信仰)来得好。怀疑比较好,因为怀疑将会产生悲惨。信仰是一种隔离;怀疑会产生悲惨。如果你处于悲惨之中,你将必须去找寻信任。这就是问题之所在,这就是因为信仰而发生在世界上的两难式,你已经忘掉如何去找寻信任。因为信仰的关系,你已经变得没有信任。因为信仰的关系,你们携带着尸体--你是基督徒、佛教徒、或回教徒,然后你就错过了整个要点。由于信仰的关系,你就认为你是具有宗教性的,然后那个探询就停止了。 诚实的怀疑比不诚实的信仰来得好。你的信仰是虚假的,如果你不是透过成长而进入它,如果它不是你的感觉、你的实质、和你的经验,那么所有的信仰都是假的。所有的信仰都是假的!要诚实。怀疑!受苦!唯有受苦能够带领你到一个了解。如果你真正去受苦,有一天你将会了解,是怀疑在使你受苦,然后蜕变就变得可能。 你问我:「我们要如何利用从『怀疑摆荡』到『相信的头脑』来超越这两极?」 你无法利用它,因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诚实的怀疑者。你的信仰是虚假的,怀疑隐藏在深处,表面上有一个粉饰的信仰存在。在内在深处你是怀疑的,但是你害怕去知道你是怀疑的,所以你继续执着于信仰,你继续装出信仰的样子。你可以做出那个样子,但是透过姿势你无法达到真相。你可以去到一个神龛那里,向它鞠躬,你做出一副信任的样子,但是你将不会成长,因为在深处没有信任,只有怀疑。信仰只是从外面添加上去的。 它就好像去吻一个你不爱的人,从外在看起来,每一件事都一样,你做出亲吻的样子,没有一个科学家能够找出任何不同。如果你亲吻一个人,那个照片,那个生理现象,那个从一对嘴唇传递给另外一对嘴唇的无数的细菌,以及其他每一件事都一样,不管你有没有爱。如果有一个科学家在观察,会有什么差别呢?没有差别,一点差别都没有!他会说这两个亲吻是完全一样的。 但是你知道当你爱一个人的时侯,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被传递过去,那是任何仪器都测不出来的。当你不爱一个人,你也可以吻他,但是没有什么东西会传递过去,没有能量的传递,没有交融。这跟信仰和信任的情形是一样的。 信任是带着爱、带着一个很深的爱心的亲吻,而信仰则是一个没有任何爱的亲吻。 所以要从哪里开始呢?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探询怀疑。将虚假的信仰丢掉,变成一个诚实的怀疑者,要很真诚。你的真诚将会有所帮助,因为如果你很诚实,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怀疑会产生痛苦?如果你很真诚,你一定会知道,迟早你会了解怀疑产生出更多的痛苦--你越进入怀疑,那个痛苦就越多。唯有透过痛苦,一个人才会成长。 当你来到一个痛苦变得不可能忍受的点,当它变得不能忍受,你就会抛弃它,并不是说你真的去抛弃它,是那个不能忍受变成抛弃。一旦怀疑不存在,你已经透过它而受到很多苦,那么你就开始走向信任。 信任就是蜕变。派坦加利说:信任就是所有三摩地的基础,信任就是所有最终的神性经验的基础。 ***第二章完***灵魂的科学瑜伽始末 第二卷第三章 透过全然的努力或臣服而成功 经文: 二十一、成功最接近那些他的努力很强烈而且很真诚的人。 二十二、按照努力程度的不同,成功的机会也会有所不同。 二十三、那些臣服于神的人也能够达到成功。 二十四、神是至高无上的,祂是一个神性意识个别的单位。 祂不会被生活、行动。以及它的结果所产生出来的痛苦所碰触到。 二十五、在神里面,那个种子被发展到它最高的程度。 有三种求道者,第一种是因为好奇而来到道上,派坦加利称他们为库吐哈尔(kutuhal)。这种人并不是真的对道有兴趣,他好像意外地飘进灵性。他或许读到了一些什么,他或许听到某人谈论关于神、真理、和最终的解放,然后变得对它有兴趣。那个兴趣是理智上的,就好像一个小孩对每一件事都有兴趣,然后经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飘开,因为有更多更多的好奇一直在打开它们的门。 这样的人永远无法达成。基于好奇心你无法达成真理,因为真理需要不断的努力,需要持续,需要毅力,那是一个好奇的人不可能有的。一个好奇的人可以按照他的心情在某一段时间内做某一件事,但是之后会有一段空档,在那个空档,一切他所做的就消失了,就恢复原状。然后他会再度从最初开始,同样的事又会发生。 他没有办法得到最终的结果。他可以播下种子,但是他无法等待,因为有无数新的兴趣一直在呼唤着他。他去到了南方,然后去到了东方,然后去到了西方,然后去到了北方,他就好像一块木头漂泊在海上,他并没有要去到任何地方,他的能量并没有走向一个特定的目标,那个情况推着他走向哪里,他就走向哪里。他是偶发的,偶发的人没有办法达到神性。就行动而言,他或许做了很多,但那一切都是徒然的,因为白天的时候他会去做它,到了晚上他又将它消除。毅力是需要的,持续的搥打是需要的。 鲁米有一个小的学校,一个智慧的学校,他时常带他的门徒去到田野,去到农场,尤其有一处农场他时常带他所有新的门徒去,为的是要让他们知道发生在那里的事。每当有一个新的门徒来,他就会带他到那一座农场,在那里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那个农夫是某种头脑状态的一个例子,他会凿一个井,但是他凿了十英呎或十五英呎深之后,他就会改变主意,他会想:「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好。」所以他又开始另外挖一个洞,然后又另外一个。 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这样在做,现在已经有八个未完成的洞。整座农场都被破坏了,现在他又在挖第九个洞。鲁米会告诉他的新门徒:「看!不要像这个农夫。如果他将所有的努力都放在同一个洞,到现在那个洞至少已经有一百呎深了。他很努力,做了很多活动,但是他不能等待。挖了十英呎、十二英呎、或十五英呎,然后他就厌烦了,就叉开始再挖另外一个洞。就这样,整座农场到处都是他挖的洞,但是从来没有完成一口井。」 这就是好奇的人,偶发的人,他做事是出自好奇心。刚开始的时侯,他有很多热心,事实上是太多了,而这个太多的热心没有办法持续。他一开始有那么多的活力和热心,所以你知道不久他将会停止。 第二种来到内在追寻的是探询的人--吉格亚沙(jigyasa)。他并不是由于好奇心而来,他是带着一个强烈的探询而来。他是真的想要,但他也是不够的,因为他的「想要」基本上是理智上的,他或许会变成一个哲学家,但是他无法变成一个宗教人士。他会探询很深,但是他的探询是理智上的,它仍然保持是头脑取向的,它是一个要被解决的难题。 生和死是无关的,它不是生和死的问题,它是一个谜题。他很享受去解开那个谜题,就好像你很享受去解开一个猜字谜,因为它给你一种挑战。它必须被解开,如果你能够解开它,你就觉得很好,但这是理智上的,在内在深处自我涉入了。这个人将会成为一个哲学家,他会努力尝试,他会思考、沈思,但是他从来不静心。他会很逻辑地反省,理智上他会找到很多线索,他会创造出一个系统,但是整个事情将会是他自己的投射。 真理需要全部的你,即使百分之九十九都不行,刚好百分之百的你是需要的,而头脑只是百分之一,你可以不要用头脑而生活,动物没有用头脑在生活,树木也没有用头脑在生活。在存在里,头脑并不是一项必要的东西,你不要它也可以很容易地生活。事实上,你不要用头脑生活可以比你用头脑生活来得更容易,因为头脑会创造出无数复杂的事情。头脑并不是绝对必要的,自然知道它,它是一个多余的奢侈。如果你没有足够的食物,身体知道食物应该跑到哪里,它会停止将它给头脑。 那就是为什么在一些贫穷的国家里,理智没有办法发展,因为理智是一种奢侈。唯有当每一件事都结束,当身体已经得到每一样它所要的东西,那个能量才会流向头部。即使在你的生活当中,它也是每天都在发生,但是你并没有觉知到。当你吃了太多的东西,你的身体就会立刻觉得昏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身体需要能量来消化。头可以被忘掉,能量流向胃,然后头就会觉得晕眩、昏睡,能量不流向头部,血液不流向头部。身体有它本身的经济。 有一些基本的事,有一些非基本的事。基本的事必须先被满足,因为那个非基本的可以等待,你的哲学可以等待,它并不是很必需,但是你的胃无法等待,你的胃必须先被满足,那个饥饿是更基本的。由于有这个了解,祈以很多宗教在尝试断食:因为如果你断食,头脑就无法思考:能量并没有那么多,所以没有办法将它分配给头部,但这是一种欺骗,当能量有了,头脑就会再度开始思考,这种静心是一个谎言。 如果你断食很久,持续几天都不吃东西,你的头脑就无法思考。并不是说你已经达到没有头脑。而只是说现在在你里面没有多出来的能量。身体的需要要先解决。身体的需要是基本的、必需的,而头脑的需要是次要的、多余的。它就好像在你家里也有一种经济,如果你的小孩即将要过世,你将会卖掉电视,它并没有那么重要;当小孩快要死掉,你可以卖掉家具;当你在饿肚子,你甚至可以卖掉房子。首要的事情要先办,次要的事情排在第二,这就是经济的意义。头是最后的,它只是你的百分之一,那个百分之一也是多余的,你可以不要它而存在。 你可以不要胃而存在吗?你可以不要心而存在吗?但是你可以不要头而存在。当你太过于注意你的头,你就完全倒过来了,你是在做倒立,你完全忘掉头并不是必需的。 当你只是用头脑在探询,那是吉格亚沙,那么它是一种奢侈,你可以变成一个哲学家,坐在摇椅上,你可以休息和思考。哲学家就像奢侈的家具。如果你有能力负担,你可以去搞你的哲学,那没有问题,但它并不是一个生和死的问题。所以派坦加利说基于好奇心的人无法达成,用头脑探询的人会变成一个哲学家。 然后有第三种人、派坦加利称之为慕慕克夏 (mumuksha)。慕慕克夏这个字很难翻译,所以我必须解释一下,慕慕克夏意味着欲求成为没有欲望的,欲求成为完全解放的:欲求脱离存在之输,欲求了脱生死,觉得被生出来无数次,并且一再一再地死去,一直处于这个恶性循环里是不够的,慕慕克夏意味着变成一个完全脱离存在之轮的人。厌烦、受苦,一个人会想要脱离它,如此一来,那个探询变成一个生和死的问题、你的整个存在都赌了下去。派坦加利说唯有一个慕慕克夏的人、一个欲求解放的人、能够变成一个宗教人士,然后因为他是一个非常非常逻辑的思考者,所以属于慕慕克夏的人也有三种类型。 第一种类型的人只用他三分之一的力量下去努力,用三分之一的力量下去努力,你会达成某些事,但是你所达成的将会是一个负面的成就:你将不会紧张,造一点必须被加以深入了解,然而、你也不会镇定:你将不会紧张、那个紧张会消失,但是你不会平静、镇定、冷静,那个达成是负向的,你将不会生病,但你也不是健康的。疾病将会消失,你将不会觉得急躁,你也不会觉得挫折,但是你也不会觉得满足。负面的部分将会消失,刺将会消失,但是花朵尚未绽放。 这是第一阶段的慕慕克夏,你会发现有很多人陷住在那里。你在他们身上可以感觉到某种质量:他们不会作固定式的反应,他们不会被激怒,你无法使他们生气,你无法使他们焦虑。他们已经达成了某些事,但是你仍然会觉得有某些事是缺乏的,他们并不很安逸。即使在不生气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慈悲,他们或许没有对你生气,但是他们也无法原谅,那个差别很微妙。不错,他们不会生气,但是即使在他们不生气的时候也没有原谅,他们陷住在那里。 他们不会管你,不会管你的侮辱,但是就某方面而言,他们切断了跟你的关系。他们不可能分享,他们试着不要生气,但是他们却脱离了所有的关系。他们变成好像孤岛--被隔离的。当你是一个被隔离的孤岛,你是被拔了根的。你没有办法开花,你没有办法快乐,你没有办法幸福。它是一个负向的成就。 某些东西被丢弃了,但是并没有什么东西被达成。当然,那个路是很清楚的。即使是丢掉一些东西也是很好的,因为如此一来你就变得可能达成某些正向的事。 派坦加利称这种人为慕里杜 (mridu):柔软的。这是第一阶段的达成,它是负向的。你可以发现在印度有很多桑雅士,在天主教的修道院里有很多和尚,他们都陷住在第一阶段。他们是好人,但是你会发现他们没有生趣。不生气很好,但那是不够的,有某些东西缺失了,正向的事没有发生,他们是空的容器,他们使自己空掉,但是他们并没有再被充满。那个更高的尚未降临,但是那个较低的已经被抛弃。 然后有第二阶段的慕慕亢夏--第二阶段的正确求道者,他将他的三分之二都投放在努力上,尚未全然,他只是在中间。因为在中间,所以派坦加利称他为马德亚(madhya)--中间人。他已经达成了某些事,第一阶段的人已经在他里面,而且又加进了一些东西,他很平静、和平、冷静、镇定。任何发生在世界上的事都不会影响到他,他保持不受影响、很超然。他变成好像是一个顶峰--很和平。 如果你接近他,你会感觉到他的和平围绕着你,就好像你去到一座花园,那个凉风和花架的芬芳,以及小鸟的歌唱都围绕着你。它们碰触到你,你会感觉到它们,对于第一阶段的人--慕里杜、你不会感觉到什么,你只会感觉到一个空--一个如沙漠般的存在。第一种类型的人会吸你,如果你接近他,你会觉得你被空掉--有人在吸你,因为他是一个沙漠。跟他在一起,你会觉得你自已被榨干:你会害怕。 你可以在很多桑雅士身上感觉到这个。如果你接近他们,你会觉得他们在吸你,虽然他们不是故意的,他们已经达到了第一阶段,他们已经变成空的,那个空变成好像一个洞,你会自动被它吸去。 据说在西藏,这种第一阶段的人不被允许进入城里。当西藏的喇嘛达到第一阶段、他们就被禁止离开僧院。因为如果这样的人去靠近别人,他会吸别人。那个「吸」是他所不能控制的,他对它没有办法。他就好像是一个沙漠,任何靠近他的东西都会被吸走、被剥削。 第一阶段的喇嘛不可以碰触树木,因为根据观察,那个树木之后会死掉。即使是在喜马拉雅山上,印度的桑雅士也不被允许碰触树木,因为被碰触的树木会死掉,他们是一个吸的现象,第一阶段的喇嘛不被允许参加任何人的婚礼,因为他会变成一个破坏的力量.他不被允许去祝福任何人,因为他不能够祝福,即使当他在祝福,他也是在吸。你或许不知道,但是从前的僧院是为这些第一阶段的喇嘛、桑雅士、和修道人所建造的,好让他们可以生活在一个属于他们自己封闭的世界里,不许出来。除非他们达到第二阶段,否则他们不被允许去祝福任何人。 第二阶段的求道者,他已经使用了他三分之二的力量,他会变得很和平、很镇定。如果你接近他,他会流进你里面,他会分享,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沙漠,他是一座翠绿的森林。有很多事会来到他身上--宁静、镇定、安宁。你会感觉到它,但这也不是目标,有很多人会陷住在那里。光是保持宁静是不够的,这算是哪门子的成就?只是成为宁静的?它就好像死亡一样,没有庆祝,也没有喜乐。 第三阶段的求道者,他将他的全部都投放进去,他可以达到喜乐。喜乐是一个正向的现象,和平只是在途中。当你接近喜乐,你会变得和平。那是喜乐接近你时一个较远的影响。它就好像当你接近一条河流,从远处你就会开始感觉那个空气比较清凉,周遭的绿色植物也在改变,树木更翠绿,而且有更多的叶子,空气是清凉的。你还没有看到河流,但是那个河流就在近处的某一个地方,水的源头就在附近的某一个地方。当生命的源头在附近的某一个地方,你就变得很和平,但是你尚未达成,它只是在途中。派坦加利称这个人为马德亚--中间人。 他也不是目标。除非你能够很狂喜地跳着舞,否则那个目标还没有达到。这个人不能跳舞,这个人不能唱歌,因为唱歌将会看起来好像是在打扰和平,跳舞将会看起来很愚蠢。你唱着歌、跳着舞在干什么?这个人只能像一个死的雕像一样坐在那里--很宁静,当然,但不是开花;很翠绿,但是花朵尚未发生,那个最终的尚未降临。然后有第三阶段的人,他会跳舞,他会看起来好像很疯狂,因为他有很多。他无法容纳自己。因为他无法容纳,所以他会唱歌、跳舞,他会活动、分享,他会到处散播那些无止境地洒落在他身上的种子,这就是第二阶段的人。 派坦加利说: 成功最接近那些他的努力很强烈而且很真诚的人, 按照努力的程度,成功的机会也会有所不同。 「成功最接近那些他的努力很强烈而且很真诚的人。」你的全然投入是需要的。记住:真诚是每当你完全投入一件事时所发生的一种质量,但是人们对于真诚的概念几乎都是错误的。他们认为成为严肃的就是真诚,成为严肃的并不是真诚。真诚是每当你完全投入一件事时所发生的一种质量。一个小孩在玩他的玩具是真诚的、他完全投入它,专心致志地,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毫无保留,事实上他是不在的,只有游戏在进行。 如果你毫无保留,你在哪里?你会跟那个活动完全合而为一,那个行动者已经不在那里,那个做者已经不在那里,当那个做者不存在,就有真诚。你怎么可能是严肃的?严肃属于做者。所以在回教寺院、庙字、或教堂,你会发现有两种类型的人--真诚的人和严肃的人。严肃的人会拉长着脸,好像他们在做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某种神圣的事,某种属于彼岸的事,这也是自我。它就好像你在做一件伟大的事,好像你在祈祷就是在嘉惠整个世界。 注意看那些所谓的宗教人士,他们在走路就好像他们在嘉惠整个世界,他们是地球上的盐。如果他们消失,整个存在也将会消失,他们在支撑它,就是因为有他们,就是因为有他们的祈祷,生命才存在。你会发觉他们很严肃。 严肃属于自我,属于做者。注意看一个在店里或是在办公室工作的父亲,如果他不爱他的太太和他的小孩,他将会是严肃的,因为那是一个责任。他这样做是在嘉惠周遭的每一个人。他一直都会说:「我这样做是为了我太大,我这样做是为了我的小孩。」由于他的严肃,这个人将会变成悬在他小孩颈部周围一块死的石头,而他们将永远无法爱这位父亲,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 如果你爱,你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如果你爱你的小孩,你会跳着舞去到你的办公室。你爱他们,所以它不是一个义务,你并不是在履行一项责任,那是你的爱。你会很高兴说你被允许为你的小孩做些什么,你会很高兴、很喜乐说你能够为你的太太做些什么。爱觉得很无助,因为爱想要做很多事,但是无法做它们。爱一直都会觉得:「任何我所做的都比我应该做的来得少。」而责任呢?责任一直都觉得:「我所做的已经超过所需要的。」责任变成严肃的,而爱是真诚的。爱是很全然地跟一个人在一起,因为你是那么全然地跟一个人在一起,以致于那个二分性消共了,即使你只是跟他在一起几个片刻,也不会有二分性。那么一个人就存在于两个人里面,有一个桥梁会进入。爱是真诚的,它从来不是严肃的。每当你能够将你全部的存在投放在任何一件事,它就变成一种爱。如果你是一个园丁,而且你有爱、你会将你的整个存在都投放进去,那么真诚就会发生。 你无法培养真诚。你可以培养严肃,但是真诚--没有办法!真诚是当你很全然地投入在某一件事时的一个影子。派坦加利说:「成功最接近他的努力很强烈而且很真诚的人,」当然、不需要强烈和真诚一起说。真诚永远是强烈的,但是为什么派坦加利要说真诚而且强烈?这是有原因的。真诚永远都是强烈的,但强烈不必然是真诚的。你可以对某件事很强烈,但是不真诚,你可能不真诚,因此他要加上条件限制--强烈而且真诚:因为即使在你的严肃里,你也可能会很强烈。即使你只是部分投入,你也可能很强烈,你可以在某种心情上强烈,你可以在你的愤怒上强烈、你可以在你的色欲上强烈,你可以在无数的事情上面强烈,但是你或许不真诚,因为唯有当你全然投入,才会有真诚。 你可以在性方面很强烈,但是你或许不真诚、因为性不必然是爱。你或许在你的性方面非常非常强烈、但是一旦性被满足,它就结束了,那个强烈就消失了。爱或许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强烈,但它是真诚的,因为它是真诚的,所以那个强烈会持续。事实上,如果你真的进入爱,它变成无时间性的,它一直都是强烈的。让我们来作一个清楚的区分:如果你很强烈而没有真诚,你无法永远都很强烈,你只能偶而强烈,当那个欲望升起,你就很强烈。 它事实上并不是你的强烈,它是被欲望所驱使的。 性欲产生,你感觉到一种饥饿、一种饥渴,整个身体,整个生物的能量都需要释放,所以你变得很强烈,但那个强烈并不是你的,它并不是来自你的本质存在,它只是被围绕着你的生物性外壳所迫--那是身体将强烈压迫在你的本质存在上。它不是来自中心,它是从外围压迫过来的。你将会很强烈,然后当性被满足,那个强烈就消失了,然后你就不关心那个女人了。 有很多女人告诉我说她们感觉被骗了,她们感觉被使用了。每当她们的先生跟她们作爱,在刚开始的时候她们觉得很爱、很强烈,她们觉得很快乐。但是性行为一结束,先生就转过身子睡觉去了,他们根本不关心那个女人变成怎么样。在你作完爱之后,你甚至不说再见,你没有感谢那个女人,所以那个女人觉得被使用了。 你的强烈是生物性的、身体上的,它并不是来自你。在性的强烈里有前戏,但是没有后戏。事实上「后戏」这个字是不存在的。我看过很多很多在写性的书,但是「后戏」这个字并不存在。这算是哪一种爱?随着身体的需要被满足,那个爱就结束了。那个女人被使用过了,现在你可以将它丢掉,就好像你使用过某种东西之后就将它丢掉。比方说一个塑料容器,你使用过后就将它丢掉,结束了!当那个欲望再度升起,你就再度去看那个女人,当你看着她,你又变得很强烈。 不,派坦加利不是在说那种强烈。我拿性来当例子是为了要解释让你知道,因为那是留在你身上唯一的强烈,没有其他可能的例子。你的生活已经变得非常温温吞吞,你存在于一个能量很低的程度上,没有强度。不知道怎样,你还是可以去上班。你可以站在路旁的一个角落,当人们赶着去上班,你看看他们的脸--他们是昏睡的。 他们要去哪里?为什么要去?似乎他们没有任何其他地方可以去,所以他们就去办公室。他们不得不要这样做,否则他们在家里要干什么?所以他们就很无聊地去到办公室,就好像自动机器一样,就好像机器人一样,之所以去是因为每一个人都在上班,而且已经到了上班时间,如果你不想去,那么要做什么? 假日变得很痛苦,没有强度。注意看那些晚上回家的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再回家,但是其他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所以不知道怎样,他们就是拖着生命在走。 他们温温的,那是一个低能量的现象。那就是为什么我引用性这个例子,因为我在你们里面找不到任何其他的强烈。你们不唱歌,你们不跳舞,你们没有任何强烈;你们不笑,你们不哭,所有的强烈都消失了。在性方面还有一点强烈存在,那也是因为自然,而不是因为你。 派坦加利说「强烈而且真诚」。宗教真的就像性一样--比性更深,比性更高:比性更神圣,但是就像性一样。它是一个个人跟整体的会合,它是一个很深的性高潮,你融入整体而完全消失。祈祷就像爱一样。事实上,瑜伽这个字就是意味着会合、融合、或是两者的会合,它是那么深、那么强烈、那么真诚的会合,以致于「二」消失了。那个界线变得很模糊,只有「一」存在,它不可能是任何其他的方式。唯有当你很真诚、很强烈、全然投入,那个最终的才可能。你必须将你的全部都赌下去,比那个更少是不行的。 「按照努力程度的不同,成功的机会也会有所不同。」这是一个途径,意志的途径。派坦加利基本上所顾虑到的是意志的途径,但是他知道,他觉知到,另外的途径也存在,所以他给了一个脚注。 那个脚注是: 那些臣服于神的人也能够达到成功。 它只是一个脚注。它之所以被提出来只是要指出其他的途径也存在。瑜伽是意志的途径--强烈的努力、真诚、全然、全部投入。但是派坦加利已觉知到,所有那些知道的人也都觉知到还有其他的途径。派坦加利非常体贴,他是一个非常科学的头脑,他不会留下一个漏洞。但是其他的途径并不是他的途径,所以他只是给一个脚注来提醒说也有另外的途径存在。「那些臣服于神的人也能够达到成功。」 不论那个途径是努力的途径或臣服的途径,基本的事情是一样的:需要全然。途径虽然不同,但它们不可能是截然不同的。它们的形状,它们的形式,它们的方向,或许会有所不同,但它们内在的意义必须是一样的,因为两者都引导到神性。对努力而言,你的全然是需要的;对臣服而言,你的全然也是需要的。所以对我而言就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你必须全然投入的途径。 你是否透过努力--瑜伽,或是透过臣服、放开来,那依你而定,但是永远都要记住:需要全然。你必须将你自已全部赌下去。它是一种赌博跟未知的赌博。没有人能够说它什么时候会发生,没有人能够预测,没有人能够给你保证。你赌下去,或许会赢,或许不会赢。不赢的可能性一直都存在,因为它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现象,它并不是像它所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但是如果你继续赌下去,有一天它一定会发生。 如果你错过一次,不要觉得沮丧,因为即使是一个佛也必须错过很多次。 如果你错过,只要站起来再赌。在某一个时刻,以某种未知的方式,整个存在都会来帮助你。在某一个时刻,以某种未知的方式,你会刚好在那个门打开的正当时刻击中目标,但是你必须击很多次,你必须继续射出你的意识之箭,不要去管那个结果。它非常暗,而且那个目标是不固定的,它继续在改变。所以你必须继续在黑暗中射出你的箭。你将会错过很多次,我先告诉你,这样你才不会觉得沮丧。每一个人都错过很多次,事情就是这样,但是如果你一直一直继续下去,不气馁,事情将会发生。它一直都在发生,那就是为什么无限的耐心是需要的。 臣服于神是什么?你怎么能够臣服?要怎么样才可能臣服?如果你作了很多努力,你继续失败,然后你又作很多努力,臣服也会变得可能。你靠你自己,努力要靠自己,它是基于意志力--意志的途径。你靠你自已,你失败,然后再失败,又失败。你再度站起来,倒下去,又站起来,再度开始走路。然后在你经过一再一再的失败之后,当你了解到你的努力就是原因,因为你的努力变成了你的自我,之后就有一个片刻会来临。 这就是走意志途径的难题。因为一个在意志途径上--努力、使用方法、技巧、做这个、做那个--下功夫的人一定会累积某种「我」的感觉--「我是优越的、特别的、不平凡的。我在做这个、做那个--苦修、断食、练习。我已经做这么多了。」 在意志的途径上,一个人必须非常非常小心自我,因为自我一定会浮现。 如果你能够看到自我,如果你不累积自我,那么就不需要臣服,因为如果没有自我,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臣服(交出来)。这一点必须非常非常深入地加以了解。 当你试着去了解派坦加利,这一点是非常基本的。 如果你持续努力很多世,自我一定会产生,你必须非常小心。你必须下功夫,你必须做尽所有的努力,但是不要累积自我,那么就不需要臣服,你可以不要臣服而击中目标。不需要臣服,因为那个病不存在。 如果有自我存在,那么就需要臣服。那就是为什么派坦加利说--在谈论关于强烈、真诚、和全然的努力之后,他突然说:「那些臣服于神的人也能够达到成功。」如果你觉得你一直在失败,那么你要记住,那个失败并不是因为神性,那个失败的发生是因为你的自我。在那个箭被射出来的地方,在你存在的源头,有某种事发生了--有一个转向。自我就累积在那里,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将它交出来!(臣服!)当你带着自我,你是全然地失败,你在很多方面都失败。你做这个、做那个,你试着去做这个、做那个,然后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败。当到了最后还是挫折,你不知道要怎么办,派坦加利说:「现在臣服于神。」 就这个意义而言,派坦加利是非常稀有的。他不相信神,他不是一个信神的人。神也是一种技巧。派坦加利不相信任何神,他不相信有一个神。不,他说神是一种技巧。对于那些失败的人,有这个技巧--最后的。如果你连那个也失败,那么就没有方法了。派坦加利说,问题不在于神是否存在,这根本不是要点。那个要点是:神是假设的。如果没有神,要臣服很难,你会问:「要臣服于谁?」 所以,假设出一个神只是为了要帮助你臣服。当你臣服,你就知道没有神,但那是在你臣服之后当你知道的时候。对派坦加利而言,甚至连神都是要来帮助你的一个假设,它是一个谎言。那就是为什么我告诉过你,派坦加利是一位狡猾的师父。它只是一个帮助。臣服是基本的事,而不是神。你必须注意这个差别,因为有一些人认为神才是基本的事,认为是因为有神,所以你才臣服。 派坦加利说,是因为你臣服,所以才假设出一个神。神是一个被假设出来的东西。当你臣服,你就会笑,根本就没有神!但是还有一件事:有很多神,但是没有一个神。有很多神,因为每当你臣服,你就变成一个神,所以不要把派坦加利的神跟犹太基督的神混为一谈。派坦加利说神是每一个存在的潜力。 人就好像是神的一个种子--每一个人都是。当种子开花,当它达到满足,那个种子就变成一个神,所以每一个人,每一个生命到了最后都会变成神。 「神」只是意味着最终的顶点、最终的开花。没有一个神,但是有很多神--无限多的神。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观念。如果你问回教徒,他们会说只有一个神;如果你问基督徒,他们也会说只有一个神,但是派坦加利更科学,他说神是一个可能性,每一个人都将那个可能性携带在内心里。每一个人都只是一个种子,一个可以变成神的潜力。当你达到那个最高的--超出那个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存在--你就变成一个神。有很多人在你之前已经达到,有很多人将会达到--有很多人将会在你之后达到。 每一个人到了最后都会变成一个神,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潜在的神。有无限多个神,那就是为什么基督徒很难了解。你说南姆是一个神,你说克里虚纳是一个神,你说佛陀是一个神,你说马哈维亚是一个神,甚至你说奥修是一个神。 对一个基督徒来讲,它变得无法了解。你在做什么呢?对他们来讲只有一个神存在,他创造了这个世界。对派坦加利而言,没有人创造出这个世界。有无数的神存在,每一个人都走在变成一个神的路途上。不管你是否知道,你都携带一个神在你的子宫里。你或许会错过很多次,但是你怎么可能到了最后还错过呢?如果你在你里面携带着它,总有一天那个种子将会开花:你不可能绝对地错过它,不可能!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观念。基督教的神似乎非常独裁,驾驭着整个存在。派坦加利比较民主,对他来讲没有暴君,没有独裁者,没有斯大林,没有沙皇坐在宝座的上方,跟着他唯一的儿子基督坐在旁边,以及使徒围绕在周围,这是荒谬的。那整个观念就好像它是以坐在宝座上的一个国王的形象所做成的,不,派坦加利是绝对地民主,他说神性是每一个人的质量,你携带着它,是否将它完全发挥出来要依你而定。如果你不想要这样做,那也是依你而定。 没有一个人像暴君一样坐在世界的顶端,没有人在强迫你,或是创造你。自由是绝对的。你可以因为自由而犯罪,你可以因为自由而走开。你因为自由而受苦,当你了解了这个,就不需要再受苦,你可以回来,那也是你的自由。没有人带你回来,将不会有任何审判日。除了你自已的本质存在之外,没有人在那里判断。你既是做者,你也是法官,也是罪犯,也是法律,你是一切!你是一个存在的缩影。 神是至高无上的,牠是神性意识一个个别的单位,记住:「他是一个神性意识个别的单位。」他不会被生活、行动。以及它的结果所产生出来的痛苦所碰触到。 神是一个意识的状态。他不是一个人,真的是这样,但他是「个别的」.所以你必须了解「人格」和「个体性」的差别。人格是那个外围。当你去看别人,那是你的人格,你说:「一个很好的人格,一个很美的人格,或是一个很丑的人格。」看你是怎么去看别人。你的人格也是别人对你的意见和决定:如果你单独一个人在地球上,你会有任何人格吗?将不会有人格,因为要由谁来说你是漂亮的,要由谁来说你是愚蠢的,要由谁来说你是一个伟大的领导者?将不会有任何人说任何关于你的事。那些意见将不会存在,所以你将不会有任何人格。 人格(personality)这个字来自希腊的persona这个字。在希腊的戏剧里,演员必须使用面具,那些面具被称为persona。人格这个字就是来自 per-sona。 当你看着你的太太,同时微笑,你所装出来的那个脸就是你的人格,你的面具。你并不觉得想微笑,但是你必须微笑。一个客人来,你欢迎他,但是在内在深处你从来不想要他来找你,在内在深处,你受到了打扰。你在思考;「现在要怎么样来应什他?」但是你微笑着迎接他,而且你说:「真高兴见到你。」 人格是你伪装出来的,它是一个表面,一个面具,但是如果没有人在你的浴室,你并不会有任何人格,除非你去照镜子,这样的话,你的人格又会立刻浮现,因为你自己会开始扮演别人的角色来给意见。你会看着镜子里面的脸,然后说:「很美。」如此一来,你是分裂的;如此一来,你是「二」,你在给你自己意见。但是在浴室,当没有人在那里,当你完全不害怕,而且你确定没有人从钥匙孔来看你,你就会放下人格,因为如果有人从钥匙孔来看你,人格就会再度浮现。 唯有在浴室里,你才会放下人格,那就是为什么浴室能够那么地令人恢复新鲜。当你走出浴室的时候,你是那么地美、那么地新鲜。没有人格,你变成一个个人。个别性是你本然的样子、人格则是你想要显示的你自己。人格是你的脸,个别性(个体性)是你的本质存在。在派坦加利的观念里、神没有人格,祂是一个个别的单位。 如果你成长,渐渐地,来自别人的意见变成幼稚的,你不会去管它们,他们所说的话是没有意义的。并不是别人所说的话携带着意义,而是你,本然的你才是意义。别人说漂亮是没有用的,如果你真的漂亮,那才是重点,别人说什么是无关的。本然的你,真实的你,才是「个人」。 当你放下人格,你就变成一个桑雅士。当你抛弃人格,你就变成一个桑雅士--你变成一个个别的单位。如此一来,你会透过你真实的中心来生活,你不会伪装。当你不伪装,你就不会担心;当你不伪装,你就不会被别人所说的话影响;当你不伪装,你就能够保持超然。人格无法保持超然,它是一个非常脆弱的东西,它存在于你和别人之间,它必须依靠别人。他可以改变他的想法,他可以完全摧毁你。你看着一个女人,她微笑了,你就因为她的微笑而觉得很美,但是如果她的眼神表现出恨意,你就被压垮。事实上,你之所以被压垮是因为你的人格被踩在脚下。她踩在你身上,连看都不看。 每一个片刻你都在害怕或许有人会压垮你的人格,然后整个世界就变成一个焦虑。一个神具有一个个体性,但是没有人格。他所显示出来的就是他木然的样子,他的内在和祂的外在是一样的。事实上,内和外对祂来讲已经消失了。 「神是至高无上的。」在英文里,它被翻译成:「神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人们对派坦加利有误解。在梵文里,他称牠为至高无上的存在,不是一个统治者。我喜欢将神翻译成「那个至高无上的」。祂是一个神性意识个别的单位--个别的,要记住,不是遍在的,因为派坦加利说每一个个人都是一个神。 「祂不会被生活、行动、以及它的结果所产生出来的痛苦所碰触到。」为什么?因为你越是变成一个个人,生命就越会具有一种不同的质量。一个新的层面打开了--游戏的层面。你越是顾虑到人格,以及那个外在的、那个外壳、那个外围,你生命的层面就越属于工作。你会担心结果,担心你是否会达到目标,担心事情是否会帮助你,担心明天将会发生什么。 一个生命已经变成游戏的人不会担心明天,因为他只存在于今天。耶稣说:「注意看那些百合花,它们是多么地美。」因为对它们来讲,生命不是一项工作。注意看河流,注意看星星,除了人以外,每一样东西都很美、很神圣,因为整个存在是一个游戏,没有人在担心结果。树木会担心花朵是否开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