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少年收回成本?”他又问。 “快则5年,慢则8年。”我说。 这些问题他应该早就知道啊,为什么又问? “其实是要投资将近四个亿的。”他说。 “啊?”我一脸惊讶。 周总指了指墙角的柜子:“你打开看看。” 我过去一看,里面有一个密码箱。我从里面拿了出来。 “你打开。”周总说。 我轻轻一摁,箱子就开了,并没有上密码。 哗!!全是劳力士手表和成捆的美元。估计怎么着也得两百万美金了。我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脑子有点眩晕…… 不行,要稳住,不然太没出息,别叫周总以为我没有见过世面。 我轻轻地合上箱子,将它放回原处。 “周总,放在这里不太安全吧?”我故作镇定,压低声音问他。 “这不算什么,只是见面礼而已。”周总轻描淡写地说。 人家的轻描淡写才是真的轻描淡写啊,我撇撇嘴,嘲笑自己。 “我做好了十年才收回成本的准备,本来我每年三千万美金的纯利,一直就想找个投资方向,但一直没有找到好项目。所以账上确实几个亿美金全趴着。现在物流园这个计划,我以前是很想做但又一直犹豫的,现在既然海阔集团都明确这个思路,那么我也就把精力都投在这边,大不了每年的纯利我扔一半进这个项目罢了。”周总看着我说。第10节 风雪留佳人(3) “那这见面礼……?”我发现我又多嘴了。 “你在计划里不是也列出来了吗,要建物流园,这大大小小会涉及到俄罗斯多少部门啊?!我跟老毛子这十年的交道,太明白了,在俄罗斯没有美金,别说让政府给你批土地、办执照什么这些大事儿了,就算报修一根水管也能拖你个半年!” 我点点头,是啊,伟大的苏维埃共和国已经是过去时了,现在这里是俄罗斯。 “小杨,你进来一下。”他抓起电话。 杨柳青进来,轻轻地把门带上。她好像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脱下外衣。她的腰真的很细,连穿着羽绒大衣都能看出来那曼妙的曲线。脖子上围着一条昂贵、丰满的狐狸毛领,使她原本娇媚的脸蛋更加娇媚。 “周总,您找我?”她微笑着问,星眸闪动,皓齿轻启。 “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只要是高参赞所介绍的官员,是涉及方总的计划里所提及的那些政府部门、工商界头脑,你都要负责把他们的电话和地址要到,要秘书的也可以。”周总吩咐道。 “好的。”她从兜里掏出便签,然后摘下羊皮手套,露出纤细柔软的手。记录着周总所说的话。 我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把目光移向别处。 “方总的俄文名片都印好了么?”周总问她。 “嗯,印好了。”杨柳青看着我。 “你自己的呢?”周总又问。 “我有名片的啊!”杨柳青说。 “嗯……你的是以前的名片对吗,是总裁办秘书那名片?” “对啊!”杨柳青怔怔地看着周总。 “你抓紧重新印名片,以后你改成‘海阔集团(俄罗斯)有限公司CEO助理’。”周总说。 什么?这不成了我的助理吗?在从国内出发之前的董事局大会上,我刚被任命为海阔集团(俄罗斯)有限公司CEO,聘用期限为两年。 难道周总真的要把他的秘书发给我?我不解地看着周总。 “周总,那你把我留在俄罗斯,不要我啦?”杨柳青跺脚,撒起娇来。 “哈哈,不是我不要你,是方总这边更需要你!”周总哈哈大笑。 “那……”杨柳青犹犹豫豫的想说什么。 “有什么其他要求,明天会后你再跟我和方总说,现在我还要和方总讨论明天的事情,你赶紧去印你的新名片吧!”周总叮嘱道。 “哦,那好吧!”杨柳青转过身,低着头走了。 我的胳膊忽然感到钻心的疼,差点失声叫了起来。原来她走过我旁边时,偷偷地使劲掐了我一把。 她一定是误会了,以为是我刚才跟周总死气白赖地要了她。 我苦着脸,低头看着茶几。 “方向,好像你还没结婚吧?”周总微笑着看着我。 “啊……还没有。”我挠挠头。 “你有女朋友吗?”他笑着又问。 “周总,我现在根本不考虑这些事情。”我笑着说。 “哈哈,不着急,大丈夫何患无妻啊,还是霍去病说得好,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啊。男人,还是必须要先做一番事业的,我相信你是已经做好了大干五年准备的,对吧?”周总递给我一根雪茄。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物流园一旦启动,我就算是钉在这里了。 只不过男人不成功便成仁,马革裹尸倒也无怨无悔,但现在还搭上一个千娇百媚的杨柳青,让她在这风雪蛮荒之地也做了蔡文姬。天知道周总怎么想的。 我忽然想起了糊涂管理学里的一个《绝缨宴》的教程典故,说得是春秋时期,楚庄王平定叛乱后大宴群臣,并让宠爱的许姬歌舞助兴。席间忽然一阵疾风吹过,筵席上的蜡烛都熄灭了。这时一位武将斗胆拉住了许姬的手,拉扯中,许姬撕断衣袖得以挣脱,并且扯下了那人帽子上的缨带。许姬回到楚庄王面前告状,让楚王点亮蜡烛后查看众人的帽缨,以便找出刚才无礼之人。 楚庄王听完,却在黑暗中传令众将官都去掉帽缨才点上蜡烛。 几年后,楚庄王伐郑。一名武拼力死战,大败敌军,直杀到郑国国都之前。战后楚庄王论功行赏,这员战将表示不要任何赏赐,进而坦承7年前宴会上无礼之人就是自己,今日此举全为报7年前不究之恩。楚庄王大为感叹,便当场把许姬赐给了他。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绝缨宴”。 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多施恩,少结怨,善恶总有回报。宽容,也许是我们最大的智慧。 但是,周总把杨柳青留在我身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第11节 权力与美女(1) 我和周总、杨柳青驱车赶往莫斯科大学去参加高参赞所说的那个酒会,一路上我开始观察这座伟大而沧桑的城市的建筑。一如十五年前我刚到北京上大学的时候透过校车的窗户看首都一样。 俄罗斯人自己说:“莫斯科不是一个城市,莫斯科是一个世界”。 回想起两周前刚来的时候,在莫斯科效外的莫托罗多机场踏上俄罗斯的土地,从郊外白桦林密布的公路驱车赶往这座萦绕梦中的城市,呼吸着茂密森林和大片湿地的馥郁清香气息,耳边真的就回荡起那伴着悠扬的手风琴、抒情而略带伤感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莫斯科确实是一个世界,50年代斯大林时期建立而基本未变的巨大的暗红色建筑还是莫斯科的建筑主旋律,十条车道的主干道和平大街,直通红场和克里姆林宫,普京的车队也在此出入,这条莫斯科大街磅礴壮阔,令人心潮澎湃。 对莫斯科是那种由来已久的亲切感和历史沧桑混杂在一起的情感。我们这个年代的青年热爱并怀念列宁的苏联和斯大林的苏联,我们也可以后悔对赫鲁晓夫打错板子,反伤了自己,我们也可以后悔无视勃列日涅夫的真诚,蹉跎岁月,但我们今天可以基本认同普京的做法,一个庞大的俄罗斯,没有集中的意志,是不可能不散架的。 当普京说“为斯大林同志干杯”时,我们至少可以放心中俄之间关系的基础还在,我们对莫斯科还可以足够期待,因为,莫斯科不只是莫斯科,她与中国、与我们的生命也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看着大彼得罗夫剧院、瓦西里教堂、普希金广场,还有莫斯科大学,大部分是斯大林时期的遗物,其风格被称为斯大林哥特式(Stalinist Gothic)建筑,它采用了大量哥特式建筑上挺拔、尖顶、高耸入云的风格,但其底层则以体量大、方正、稳重、对称等为特征,四面看上去都是正面,其气势之宏伟,体现了社会主义发展时期的那种豪迈气概,万众一心,蓬勃向上,众志成城和壮志凌云。建筑上的雕塑也非常精美,非常写实、朝气蓬勃。 这些恢宏的建筑,在美轮美奂的青铜雕塑的护卫中,厚重、质朴而庄严,那个时代的纯真气息一下子就吸纳扩充到我的血液之中,那个威武的苏联时代的身影仿佛于我眼前再现。 20世纪50年代新中国北京的十大建筑人民大会堂、历史博物馆、火车站、展览馆、军事博物馆、农业展览馆等也都是苏联式的,是苏联人帮助建设的。 但是今天,莫斯科耸立的欧洲第一高楼“联邦大厦”(Federation Tower),却是由中国人建造的。 历史在轮回,世界在轮回中前进。 感谢莫斯科波澜壮阔的交通堵塞,让我有时间在车里静静地冥想这一切。 十公里不到的路程,我们到了莫斯科大学的时候,已经在路上花了半个多小时。 我们在门*请柬并签到的时候,一个政府工作人员模样的人笑容可掬地上前来,招呼一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女服务员取过我们的礼帽和外套,然后引我们穿过走廊进了大堂。 杨柳青莲步轻盈,紧紧地傍在周总边上,他俩在前面行走,我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周总是典型的中国造南方男人,个头不高,粗壮敦实而又精神矍烁。 杨柳青穿着一条露背的拖地长裙晚礼服,娇巧圆润的肩膀下,孔雀蓝色的晚礼服骄傲地展示着她滑若凝脂的完美后背,佩内洛普·克鲁兹晚礼服巧夺天工的腰臀部收紧设计,使她背部呈现夸张的S型:一尺八寸的小蛮腰,浑圆饱满的臀部曲线,加上纤细修长的腿,还有蕾丝裙边下面露出的天鹅绒缎面琥珀色舞鞋,捧护着她那双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脚。一切都尽情含蓄的张扬着她的极致性感。第11节 权力与美女(2) 居然穿成这样,这浪蹄子今晚想干啥?我心里暗暗骂道。 这两人走在前面,女人甚至比男人还要稍高一些,我不禁哑然失笑。也许杨柳青感觉到我在后面注视着她,就转过头来,冲我眨了一下眼睛。我连忙也点头示意。 莫斯科大学的宴会大厅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高档的商务酒会。 散布在四周的条桌上面铺陈着洁白的餐布和银色的酒具。伏特加、威士忌、白兰地和各种红酒在大厅明亮的灯光下五彩斑斓。 人们散落在四周,相互寒暄,侍应生托着酒盘,在人群中穿梭服务。 我来回踱着步,不时侧耳倾听他们的交谈,发现这里除了大部分俄罗斯人,还有一些北欧人、爱沙尼亚人以及波兰人,甚至还有德国人。 我看见高参赞在那里和两个俄罗斯人在交谈,周总和杨柳青也看见了,我们就都迎上去打招呼。 “老黄,你来的正好,来,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高参赞微笑着向我们招手。 我们走上前去,周总与高参赞和那两个俄罗斯人握手。 “伊万先生,这是中国海阔集团的周总裁,他们一行三人刚从北京过来。”高参赞介绍道。 周总微笑着递上名片,那位矮胖的俄罗斯人接过名片,看了一下,递给了他身后的那个高大的随从。 “老黄,这是俄罗斯中央区的副行政长官伊万先生。”高参赞给周总介绍。 嗬!中央区的副长官,相当于北京市副市长的级别啊,绝对俄罗斯政府的中央大员了。怪不得这么矜持。 “哦,幸会幸会,我们这次来俄罗斯投资工业园区,以后在这里还劳烦伊万首长多多关照啊!”周总谦卑地欠身道。 杨柳青非常流利地翻译着。 伊万长官看了杨柳青一眼,对周总和高参赞说:“参赞先生、周先生,俄罗斯政府是欢迎中国企业来俄投资的,只要你们遵守俄罗斯法律,相信你们一定会赚到大钱的。” 听完杨柳青的翻译,周总非常高兴地邀请伊万长官和高参赞一起合影。 伊万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周总和杨柳青站在他和高参赞的两侧,笑容满面。 我举起相机,看着镜头里三个老气横秋的家伙和一个娇艳欲滴的女人,闭上眼睛,按下了快门。 拍完照,周总又向伊万长官介绍了几句我们这个物流园的项目,其间好几个举着酒杯过来找伊万长官攀谈的外国人,都被高参赞巧妙地暂时隔开了。杨柳青审时度势,速度极快地翻译着。伊万长官边听边微微点头。 时钟敲响八点整,主持人走过来邀请伊万长官上台说几句致辞。因为酒会中的舞会就要开始了。 伊万长官整了整衣服,迈步走到了临时设在会场中央的麦克风前:“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莫斯科大学,我是伊万·彼得洛维奇。” 人群中一片掌声。随从递给伊万长官一大杯红酒。 “在座诸位,有俄罗斯本国人,也有来自各国的朋友,你们都是为俄罗斯经济的伟大振兴作出卓越贡献的人,今天,我谨代表中央区,深深感谢你们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和辛勤付出。现在请举起你们的酒杯,让我们一起为俄罗斯干杯,为我们国家之间的友谊干杯!” 这回没有人鼓掌,全场都是咕咚咕咚的喝酒声,这俄罗斯人和东北欧人还真实在。 伊万长官把空酒杯递还给随从,然后微笑着对着麦克风大声说:“女士们,先生们,愿你们今晚快乐,举起你们的酒杯,去寻找你们美丽的舞伴,尽情欢乐吧!”第11节 权力与美女(3) 简短的致辞结束,获得更热烈的掌声。 掌声落,音乐声起,那是约翰·施特劳斯的《维也纳森林》 这时候,全场的男男女女们都在这舒缓、愉悦、悠扬的华尔兹中开始翩翩起舞。 高参赞把我们带到另外几个人的面前,继续介绍。 “这位是中国海阔集团总裁周先生,那位是瓦洛佳房地产集团的总裁谢尔盖先生和夫人,这是莫斯科副市长安德烈先生和夫人。” 周总与他们一一握手。杨柳青也微笑着向安德烈市长伸出了葱葱玉手。 安德烈市长高大魁梧,浑身散发着俄罗斯老男人迷人的成熟气息。在与杨柳青握手的时候,还拉过来放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杨柳青这小狐狸精,媚眼如丝,居然当着安德烈夫人的面与市长先生眉来眼去。 幸好安德烈夫人在与谢尔盖夫人攀谈,并未看见。 高参赞是有心的,今天带我们见的一些政府官员及工商业界巨子,都是以后物流园所要涉及到的部门绝对领导与合作对象。甚至,他还带我们与塔斯社的副社长诺曼诺夫和《消息报》的总编伊琳娜嘉娃干了一杯。 晚会在十点结束,我们在与高参赞告别的时候,他笑着说:“老黄,今天我把你们该认识的都介绍给你们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这件事情一定要踏踏实实做下去,这是中国民营企业第一次在俄罗斯投资一亿美金元以上的大项目,我报上去之后,商务部也给了关注,要求参赞处提供必要的协助,所以说,你们要抓紧时间把它落实啊。” “高参赞您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是要做大事的,以前是光有想法,没有政府支持,资金不足,也没有人去做,现在这三者都具备了,我们就不再犹豫了。方向,你说对吧,有没有信心?!” 我微笑着说:“没问题,今天还是很有成果的,我们明后天就开始去找政府的几位长官谈土地规划的事情。” 高参赞点头道:“嗯,事不宜迟,但俄罗斯官方办事节奏缓慢,你们要有充分的耐心啊。” 回到代表处,我和周总一直谈到很晚。安排了更周密的事业进程计划。 到凌晨4点快结束的时候,杨柳青穿着睡衣从她房间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走进我们的办公室。 刚进屋,就被满屋的烟味呛得直咳嗽。 “呀,您们抽了好多烟啊!”她边咳嗽边指着我俩面前满满的烟灰缸。 “哈哈……”我和周总笑着看着她。 “您们还不睡呢?都4点了。”杨柳青指着墙上的挂钟。 “哈哈,小杨,明天你让代表处王经理给你另外租一套公寓吧,一个女孩子家总睡在代表处也不太合适。”周总微笑着看着她。 “啊?我一个人可不敢住在外面,周总你又要把人家丢在外面。”杨柳青撅着嘴,娇嗔道。 “就住在代表处对面特维尔大街上,绝对市中心,24小时都有警察巡逻,很安全!”周总说。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周总轻拍我的肩膀,说:“杨柳青这个女孩子,以前在圣彼得堡留学时,好几个俄罗斯的高干子弟,也就是咱们中国说的衙内,都追求过她。现在放在你身边,你要利用好她,这个女孩子的经历虽然复杂了一些,但她在公关方面还是很有些天赋的,利用好了,关键时候就是一张牌,但要是你自己……男人出来时做大事儿的,要经得起考验。” 周总的话意味深长,我点了点头。 破冰中美关系的尼克松总统曾说过一句话:“权力是最好的催情剂”。 第12节 春色无边 物流园的计划很顺利地进行到了土地最后审批的阶段。项目可行性报告审批、公司注册、执照办理等等都已办妥。 通过商务部和外汇管理局的协调,大量的美金从海阔集团一路绿灯源源不断地划入到俄罗斯的分公司的账户上。我和周总、杨柳青等不停地拜访俄罗斯大大小小的各级官员,成捆的美金和金灿灿的劳力士就从我们手中放入了他们黑色的公文包里。 涉及到物流园的一切都在高效率地进行着。 感觉我们是在用自己的努力来加快中央区和莫斯科市整个交通运输以及商业系统的工作节奏,但我知道,那是美金的魔力。没有办法,对我们来说,时间就是一切。 在我和周总拜访并斡旋俄罗斯政商两界的工作中,杨柳青的确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一是她精准流利的翻译,二是她很善于与俄罗斯的官场之人打交道。她会把周总和我的话以俄罗斯人喜欢的方式来表达给他们。这一点,以我那极其蹩脚的俄文水平也能感觉得到。第三是她很会展现她的个人魅力,得体而时尚地穿着,那些顶级品牌服装的裁剪淋漓尽致地凸现她傲人的身材,完美的钻饰与宝石的搭配,使她原本就娇美的容颜更加妩媚迷人。她总能让那帮俄罗斯老男人们愿意多花半个小时来听我们的各项计划。虽然心不在焉,但至少印象深刻:不仅这是第一次看到中国人来投资物流园,也是第一次看到中国女人居然也有这么深的*和浑圆的屁股。 我把驾照在俄罗斯备了案之后,周总就在这边新买了辆卡迪拉克,让我载着我们三人一起行动。每天精疲力尽地完成了所有的拜访工作之后,我先把周总送到宾馆,然后再送杨柳青回她租住的公寓。最后自己才回代表处睡觉。 有一天,从莫斯科税务局回来之后,又去考察了几个大的服装连锁店,回来已是很晚了。送完周总,手表已经指向夜里11点。 在送杨柳青回去的路上,她在副驾驶座上沉沉地睡着了,我也哈欠连天地强打着精神开着车。 卡迪拉克在和平大街缓缓地前行着,街边的路灯,照进车里。杨柳青熟睡的样子在我眼前忽明忽暗,我用余光默默地观察着她。 稍稍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娇美的脸庞,珠光莹润的嘴唇微闭着。在皮草短裙下面,平时夹得很紧的两条黑色丝袜的玉腿,此时也倦怠地微微张开着。 我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不知道是过度的疲倦使意识暂时失控,还是在这个熟睡着的天生*面前我难以把持住自己,我的手不禁慢慢地伸向了她的腿。 也许是太累了,杨柳青并没有什么反应,我的手渐渐向里摸去。 她居然穿的是一条连裤的吊带丝袜。我感觉热血上涌,一边看着前方的路,一边继续把手伸向最深处。 可是裙子太紧,手进不去了,怎么办?我从手套箱里取过一把剪纸刀,轻轻地剪开了裙子。 我的手一直到快要触及她最敏感的部位的时候,我停住了。 会不会太猥琐了?还要继续么?我心里想着,一边慢慢地摩挲着她大腿内侧细滑柔软的肌肤。 杨柳青“嘤咛”了一声,夹紧了双腿。 手在里面,抽出来她一定会醒,可不抽出来又怎么办呢,我吓出一身冷汗。 索性再往里吧,我黑着脸,缓缓地用手指向里探着路。隔着她柔软的*,颤抖的手指寻找着她最敏感的地方。当我触及到那里的时候,我从心里惊叹了一声。 杨柳青的下面,就像她傲人的38D胸部一样丰满,我的指尖隔着她薄如蝉翼的*,完全能感觉到那肥嫩饱满的外部轮廓。甚至已经有了动情的湿润。 我咽了口唾沫,罪恶的欲望使我血脉喷张,我已顾不得体面,稍微调整了坐姿之后,指尖迅速挑开*的蕾丝花边,沿着她柔软的体毛,几只手指就要探进那极致性感的地方。 “方总,摸够了没有?”杨柳青梦魇般的轻语,如同当头一棒。 我蒙在了那里,呆若木鸡。 手停在那里几秒钟之后,慢慢地收了回来。我面无表情地发动车子。继续往她的住处开去。 卡迪拉克超安静的车内环境,我相信她听得见我极其尴尬的心跳。 杨柳青整理了一下被我剪坏的裙子,一言不发地靠在椅背上。 空气在尴尬中燃烧。 我方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现在我又该说些什么呢?我在脑海里拼命地找词儿。 “青青……我,挺喜欢你的。”我开始瞎编乱造。 “喜欢我?”她幽幽地问。 “嗯……”我抿了抿嘴唇,这才发现刚才的奔腾*,已将嘴唇灼干。 “哼……你认为你有资格说这个么?” 我转过头看着她。 “别以为你现在开着周总的卡迪拉克就敢跟我说这句话,还对我做刚才的那种事情。”她避开我的眼睛,缓缓地说。 我握着方向盘,无地自容。 这种令人窒息的尴尬,一直延续到车子停在她的公寓楼下,然后她打开车门离去之后。 看着她头也不回地渐渐消失,我的脑袋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 过了好久,我才抬起头来。 “臭娘们儿,我有没有资格,大家走着瞧!”我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 接下来几天,我和她若无其事地像往常一样工作着,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情,当我从卡里取出一万美金作为那条裙子的赔偿放在她的面前,并道了歉之后。她看都没看,拿过钱就放进了抽屉里。 我相信她也不会去和周总汇报,因为她毕竟是个职业女性,而且有大局观,而最重要的是,她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我。 但我深深明白,杨柳青绝对不是徐琳,她不会像徐琳一样在工作中爱上我,甚至她都不会喜欢我,所以就更谈不上如徐琳般的忠诚。 我们之间,只能是合作,正如她所说,对她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先有资格。 于是我愈发怀念徐琳,也愈发想征服杨柳青的身体。 你想要的,我能给你,而我想要的,也一定要得到。 第13节 亚伯拉罕的活祭(1) 工作进展得一马平川、相当顺利,土地勘查和估价已经进入尾声,我们马上就要作为中国人拥有50年的俄罗斯土地了。 正在我认为跨国生意也无非如此,并无前辈所说的沟壑纵横、险象环生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工作陷入了危机。 那天,商务部参赞处打来电话,土耳其的一家实力颇强的服装公司,最近要在莫斯科搞一个同样的物流园,也看重了我们规划的那片土地。而且俄罗斯政府今年也就只批了那一块土地来做物流园试点,所以出现了两家同争一处的局面。 按道理说,凡事儿都有个先来后到。但只要政府没有最后签署土地出让协议,理论上来说,土耳其公司都有机会。 而且,他们找的是俄罗斯联邦政府的最上层路线,甚至是国家杜马都有人帮他们做说客。 按照俄罗斯法律,土地即已明确只有一块,那么中央区没有权利再增加,但有权自己全权选择该土地的受让方。而这个决定权,就在中央区行政长官和莫斯科市市长手里。 我们与高参赞连夜进行了会面,他嘱咐周总和我要尽快采取行动,因为土耳其也是俄罗斯传统的战略合作盟国,这几年俄土两国经贸往来也非常活跃,在俄罗斯,土耳其也是中国轻工业最主要的竞争对手,且这家土耳其公司与俄政界高层交往甚密。一旦有什么政策偏向,让他们抢了这块地,占据了物流园这个桥头堡的位置,我们海阔集团前功尽弃不说,以后中国的轻工产品特别是服装鞋帽在俄罗斯中央区、乌拉尔区、西伯利亚区乃至整个东欧的竞争优势将面临很大的冲击。 我插了一句:“既然俄法律如此,那么只要中央区的伊万长官或者是莫斯科市的安德烈市长权利支持我们,那么就可以了对么?” 高参赞点了点头:“只要搞清楚对方的各项主要条件和开出的土地价码,你们都稍微略高一些,那块地就是你们的了。” “嗯……”周总陷入沉思,然后他看着我。 “周总,我们是没有办法知道对方的底价的,也许……只有一个办法……”我手指轻叩着茶几。 “哦?”周总扬了扬眉。 “只有等他们给中央区和莫斯科市报完条件和价格之后,我们再报,就没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指从政府官员那里搞到他们的报盘?”周总看着我。 “嗯,也许,只能如此。”我抿着嘴。然后抬起头看着高参赞。 我发现高参赞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那么,高老师,我们用任何公关手段都可以吗?”我边说边看了看周总。 高参赞盯着我看了一下,然后对周总说:“老周,这个你们自己考虑吧,总之一切要遵守俄罗斯国家法律!只是行动要快,而且滴水不漏,千万别留下什么话给别人说。” 在回来的路上,周总在车内点燃一支雪茄,靠在卡迪拉克宽厚的椅背上。 “方向,你准备怎么干,有把握吗?”他转过头,看着我。 “把握不算很大,一半一半。”我从后座的小冰箱里取出威士忌倒上,舀了几块冰块放了进去,放到嘴边浅尝了一口。 “你的目标是……”周总问。 我缓缓地摇晃着手里的酒,说:“安德烈,莫斯科市的安德烈市长。” 周总诧异地看着我:“为什么不找伊万长官呢?中央区行政府长官要比莫斯科市长高出两个级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