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孩子的潜能-3

一起长大的孩子却有不同的个性，这值得进一步探讨。是什么决定你是排行老大或老三?是什么决定童年时睡梦香甜或噩梦频繁?钢琴家格伦?古尔德(Glen Gould)拥有人人羡慕的音乐天赋和才能，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憎恨演出? 是什么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传统科学仅仅归因于偶然的结果和环境对基因的作用。但我们从经验中知道，这不仅仅是基因的影响和恰当的时候在恰当的地方(或错误的时候在错误的地方)的作用。特定的基因并不能绝对地预先决定你是什么人，环境的影响也不能彻底地改变你。为什么有的人在被剥夺一切的艰难情况下，还能生存下来，并且最终成为一名幸福和成功的人士?而其他一些人拥有便利的条件却为什么成为失败沮丧的人?这里用“我”或个性来解释，对我们的理解会有帮助，运气并不能解释发生的一切。命运是获得生命的自由宿命论者认为一切命中注定，我们的命运一出生就“写在星相上”。然而，即使占星家也认为星相只能反映出某种开始，而不是对你的束缚，你仍然有自由选择的余地。我相信存在命运，但命运是呈现发展的机会，通过自由选择，我们为自己创造机会，或为自己设置限制和障碍。自由意志使我们认出自己的命运，并做出响应，或者什么也不做而承受后果。尽管包括基因、文化遗传等所有的因素使我们成为自己，但最终的自由选择使我们成为独一无二的人。具有个性意味着什么?具有个性意味着我们对自己和对别人都是一个谜，这是我们试图用一生去解开的谜，它给予我们生活的意义。从出生开始的每一个阶段，我们以不同的方式提出“我是谁?”婴幼儿和童年期，我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我们的行为，甚至身体已经在不断地提问了。我们到了少年期才有意识地追问。个体的核心——“我”，并不是仅仅随着身体的长大或者知识的积累才得以发展。它会利用遗传条件并加以转化，在经历的事情和周围的人群中寻找成长的方向。一旦方向基本确定，“我”就指挥、并控制自身的经历和行为。但成长不仅是吸收和加工吸收进来的东西，它也是主动的过程。孩子走出去与周围的人交往，根据自己的无意识的企图，增加活动的范围，他逐渐走出狭小的个人天地，去面对世界，创造自己的命运，经历自己的生活。为什么我们要承认个性?也许这是个不必要的问题，但我们越是有意识地接受孩子的个性，我们越是尊重和支持他们走自己的道路。有时我们很难理解命运，但如果了解到面临挑战是孩子成长的需要，会对我们有益。承认个性对孩子、父母和教育者双方都很重要，也有助于成人做出符合孩子成长的选择。毕竟孩子不知道什么对他们的将来有好处，他们几乎完全依靠我们的决定，直到他们的自身发展使“我”成熟。“我”需要家长的承认此外，“我”要想获得自信，需要家长的承认。“我”是我们所讲的个人潜能。孩子的潜能还没有实现，需要生活去发现和挖掘。只有出自对潜能的真正尊重，我们才能在设置可靠的界限和给予成长的自由空问之间找到平衡。学习承认个性一个新生儿刚生下没几天，就表现出他的独特个性，后来为了使身体适应新的环境，个性会没那么突出。但当孩子蹒跚步行时，个性又鲜明地出现。这也许是辨认孩子个性的方法。但我们别忘了，为了成为他自己，还需要克服许多来自遗传和后天的障碍。如果我们想要学习辨认个性，我们必须记住它是个谜。它不是贴上去的标签，而是一种直觉的认识。在这种或那种性格品质或特征背后，高级自我想要表达自己。作为隐藏的动力，最深沉的目的在发挥作用，在探索并完成我们还一无所知的任务。观察一个人我们听见和看见的“我”，像是潜藏目标的一幅图画。通过分析颜料的化学成分来理解一幅画，不会告诉我们任何色彩和形状的视觉效果，或者象征性的内容和艺术家的意图，而所有这一切对解释一幅画或评价其艺术价值来说都是必需的。观察一个人就像观察一幅画。不仅要考虑到画的结构和内容，还要加上艺术家的创造意图，有时甚至连艺术家也不清楚。一个活生生的人比任何画都要了不起。人的视野和潜能更加广泛。个性如何表现出来?在通常发生的一些事件中，如孩子学走路、开始说话、生病时，孩子的个性就有所表现。如果我们仔细观察，每一个孩子以独特的方式采取最具发展原型的步骤。当然个性也通过一些不寻常的事件表现出来，如果认为遭遇意外事故或很小失去父亲或母亲的孩子纯属偶然，但这并不意味着削弱了他的个性，尽管他的遭遇有深远的影响，这类事不是命中注定。我们自然尽最大努力保护孩子免遭不幸，但有些事情的发生，可能让我们意识对他们今后发展的影响。“自传”是一个人生活的故事，来自古希腊“生命”和“剧本”两个词。自传不一定要写在书上，也可以写进生命里。他们所做的事在周围世界里留下痕迹，阅读自传是想理解一个人。从中我们看到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呈现出的机会和挑战促使人们从中成长。重大的挑战如灾难，提供最大的发展机会。因此考察一个人遇到的重大事件，学习他们怎样做出反应，怎样处理，能更好的理解这个人。我再强调一下，我们不是去评价一个人，而是仅仅看一看命运的打击以何种方式影响他们。我们给予的帮助不是劝告或安慰，而是我们的认识，从另一种角度帮助他们正确对待命运的打击。年龄越小的孩子，我们能够给予较多的直接和非语言的帮助。年龄越大的孩子和青少年，当他们遇到挫折时，我们应该和他们交流思想。归纳：*人经历的发展远远超出身体的成长。*每一个人的内在或高级的自我，促使他圆满、全面的发展。*内在的自我或“我”不是头脑的产物，而是具有精神的存在，个体的精神通过命运展现出来。*阅读个人传记，能学会认识自身和他人的个性。*认识到每个人有独特的自我，这是把握人生的重要一步。这能帮助我们成为更好的父母，有利于孩子的成长。*通过回忆和静思，我们和自己的童年时代建立联系。差别是正常的孩子们都是有差别的，我们常被问到什么是正常?差别就是正常。年龄和性别相同的孩子表现不同是正常的。那么我们怎么知道他们发育正常?没有简单的答案，但世界上大多数孩子的发育有相同的模式。可以给出儿童身体、情绪和心理发展的一般指导，就像我们在前面一章讨论过的。但我们知道，在相同文化背景下的个体差异，有时超过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差异。重要的成长阶段如换乳牙或女孩初潮，即使同一个家庭也很不一样。对于所有儿童，相同的是换牙和青春期到来有相同的原因和症状，但孩子对变化的反应却是因人而异，有些人变化不显著，也很容易适应。对另一些人来说，就是影响深远的转折点。符合一项标准与符合一个模式之间是有区别的。我已经强调过，个性表现的方式之一，就是孩子与标准的差别。比如孩子不符合身高统计平均值、发育阶段或识字水平不一定是出了问题，这只能表明孩子在某些方面需要付出艰难的努力，以便强化或适应。作为成人，如果你特别高或特别矮，最终必须接受现实。如果你肥胖或消瘦，你能在肥瘦之间寻找平衡。但如果你在数学方面感到困难，你既需要提高数学能力，也需要在优势领域加强发展。如果困惑就求医定期的医院检查会发现孩子发育过程中的问题，如果你焦虑不安，直接去问医生，否则你的孩子会因你的焦虑而痛苦。父母的烦恼常常是因为孩子的发育与正常的标准不同。在健康的饮食和生活方式得到保障的前提下，真正需要医院治疗的是极少数的孩子。谁规定我们应该怎样?不幸的是我们生活的世界对差别难以容忍。社会不断规定和重新规定我们应该怎样、期待什么。今天流行苗条，但有时丰满的身材也很棒。也许最好是听从杰斐逊飞机乐队的劝告：“你的美只在于内心感受到的美。”尽管适当的发式与着装能改善我们的形象，但健康的生活和寻找内心的幸福才是富有魅力的最好方式。外表是一方面，但我们还有其它的事情可做。传统社会对某些技能尤其重视。学校通过考试只能测定智力，但我们早已知道人的才能是多种多样的，而不仅仅是单一的智力，我将在第十五章进行详尽的叙述。年轻的流星孩子对外表越来越重视，甚至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受到社会的影响，向家长提出一些不合情理、不健康、不适合年龄的要求。如果满足那些要求，只会导致严重的不良后果，如饮食失调、过分强调体形等。孩子受到的压力一部分来自周围成人的企图。成人要求孩子符合他们的爱好、行为或成功。正是父母让女儿脚穿高跟鞋、嘴上涂口红，带她参加泳装美少女表演。也许这是无害的游戏，但父母知道女儿实际上需要什么吗?同样的问题我要问一问那些把子女送去强化学习音乐、芭蕾、体育的家长，这些活动皆非有害，但是否真的需要从幼年开始?我们要记住以下几个问题：*在某个领域，你把成功的欲望施加在孩子身上，你能肯定是对的吗?*你能肯定早期培训对孩子的身体和感情的发展是健康的?*在某个年龄段，你知道孩子的发展需要什么?很早以前，我的第一位女朋友的父亲是位游泳教练，他强迫女儿通过训练成为游泳健将。好几次女友在比赛前夜情绪崩溃，不得不放弃比赛——这对于十几岁的少女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她对父亲产生了负罪感。获奖的激动和高兴是巨大的，但为什么许多富有才华的年轻人却不能享受成功的快乐?这是由于长期刻苦的训练使他们失去了童年，为了取得优异的成绩他们承受着太大的压力，他们感觉不到幸福。许多成功的体育或音乐明星，他们的童年充满了挫折，他们的才能成为健康人生的障碍。这本书的一个中心思想，也是我一再强调的是成长需要时间。我们应该尽量提供孩子成长的机会，避免强迫孩子按错误的模式发展。超常规的强化训练容易使孩子单方面的发展，导致他整体素质的降低。一些人会争论说，当今如果要想获得第一流的水平，就必须从小开始培养，因为这就是社会竞争。如果你的孩子的确有某方面的天赋，我建议你去咨询有关的专家，如英国体育委员会，他们会提供非常合理的忠告，他们明白不应以惨重的代价来换取成功。记住要让孩子拥有一个正常的童年。为了做到这一点，即使冒着让孩子失去最佳机遇的风险，也在所不惜。健康的成长如果我们想理解孩子的成长，就必须对成长的原型有一定的了解。但这只是一个理想化的健康成长原型，个人的成长接近这个理想，但理想不能通过定义来实现，因此也司以说没有谁不符合理想。许多儿童的成长是不平衡的。虽然谚语告诉我们先学走再学跑，自然的过程一般是按照顺序发展，但偶尔也有例外}、。如孩子青春期提前到来，他们的感情的发展还远远滞后于身体的成熟。作为成人，我们有责任尽最大的努力，不让孩于遭遇还不能处理的事。做好准备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什么时候什么人准备好了做什么事呢?我们都认为1 4岁的孩子生儿育女太早。那么1 8岁、2 1岁或2 5岁呢?这取决于个体的成熟状况．以及他的个性力量、怎样安排生活等。准备经常是危机之后的收获，危机中采取的行动使我们进一步得到成长。每一次危机都是个人成长的机会。危机可能以身体的疾病出现，它是我们为了生存必须克服的挑战。越是靠自身的力量去面对疾病，我们就越有勇气。有些危机非常情绪化，但重要的是我们怎样去处理。健康是什么?健康只是不生病吗?当我们说：“健康的发展，健康的关系，健康的生活，”健康是什么含义?在这些短语中，健康超出了健康与安全委员会的关心范围，超出了身体健康的范围。定义疾病很容易，要定义健康并非易事。医学书上充祷着对疾病的描述，以及病理学和血淋淋的症状，但这并没告诉我们什么是健康。如果说健康就是正常，那么又得追问什么是正常。我发现生物学对健康的定义很有意义：健康是有机体具有的未来潜能，如再生和发展的能力，它拥有潜能但还没有使用过。这不仅包括生长、发展和繁殖的能力，还有包括更新细胞的能力。一个有机体的健康是指再生(regenerate)的能力。不建康是破坏了未来发展的潜能。如果把这个定义应用到人类，它作用在几个层面上。如许多疾病是自身强化的一种方式，是与体内病原体做抗争。发烧是帮助身体免疫系统消灭病毒。当然体温过高时要采取降温措施或去医院。许多孩子的疾病是身体问题的一种反应，以此建立自身的免疫力，增强体质。暴露在一定量的灰尘和泥土中的孩子，往往有更强的免疫功能。而生活在极端卫生环境中的城市孩子，免疫功能反而较弱。类似的，切除扁桃腺有时会产生相反的效果，因为扁桃腺在免疫系统中的作用有如重要的安全阀门。当然我不是为肮脏的生活方式辩护，也不是拒绝抗生素或接种疫苗。我想说的是在我们使用医药之前，是否能够允许孩子建立自身的免疫系统?真正的健康不仅是不生病，也包括抵抗疾病的方式，以及通过生病而增强我们的精神力量。健康和学习战胜疾病就像学习和成长的过程中我们遇到的必须处理和克服的难题，从而使我们获得新的力量和能力。事实上，疾病经常和重要的成长阶段相伴随。一个很明显的例子是儿童换牙。掉牙时，牙床疼痛、红肿，我们鼓励孩子经历这场痛苦。我们明白，经历换牙的疼痛后，孩子会更加坚强。面临学习和成长的挑战，也能导致某些症状——焦虑、不舒服、紧张、头痛、疲劳和恶心。一旦问题得到解决，我们感觉舒畅，还会充满新的力量。我们是用体内储存的潜能克服身体上的疾病。疾病的原因可能是外界引发的，也可能是我们内在的某种原因。儿童医生麦克拉?格吕克勒尔博士针对后一种情况提出了很有趣的问题。她在《儿童健康指导》一书中的序言中问道：某些情况下，疾病的出现或许是不是由于我们还不了解的某些机理，由身体内部的作用或通过精神因素形成的，因此也只能在整体的层面上加以解决?疾病提高了健康水平在感情和认知的层面上(格吕克勒尔博士称为精神层面)，如果成长或学习中的一个重要阶段遇到困难，得不到解决，可能会以疾病的方式表现出来。反之亦然。如果一个人能够以健康的方式顺利的经受考验，他就不会生病。心理上存在的问题以疾病表示，那么为了身体的健康，我们解决问题时应有预防性。身体和心理是不能分开的，它们是一个整体。父母和教育者尤其要注意这点。如果我们能创造适当的条件，使孩子健康成长，也许就能避免某些身体上的疾病。孩子的成长是健康的身心发展，要避免人为制造的障碍。要让孩子正确地面临挑战，要让成长过程自然地适时地到来，要允许孩子以自己的步伐成长。不要过早地给孩子施加压力，不要让他做超越年龄的事情。这就是创造健康生活的最佳方式。练习 7试着回忆10岁或11岁孩子的世界，可以是你自己的．也可以是其他孩子和同学的。特别回忆一下那时你周围的世界，什么事情吸引你?你喜欢做什么?你喜欢去哪里?写下你的任何回忆和感受。如果愿意试着回忆什么事情让你不愉快。如果回忆给你带来痛苦，可以找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向他(她)诉说。第六章 我们的感觉感官丰富我们孩子从外面的世界吸收，同时也参与到外界活动中。他们有三种参与渠道：感觉、呼吸和营养。在每种情况中，我们吸收一部分，转化它们来丰富自己，剩余的退还给外界。我们熟悉呼吸和吃饭的过程，其实通过感官得到的体验与呼吸、吃饭一样重要。失去某些感觉功能的人，深知感觉对身心健康的重要性。另外，我们理解世界和其他人的方式，有力地影响到我们如何去面对外界。世界上的许多问题是由于我们没有真正地去看、去听。作为完整感觉器官的孩子正如鲁道夫?斯坦纳反复强调的，婴幼儿是完整的感觉器官，即幼小的孩子基本上对他的环境完全敞开，什么都过滤不掉。所有的感觉通道是统一的，所有的感觉印象合并为一个印象，深刻地影响孩子。成人很难理解这点，我们可以忽视或避开令我们讨厌的感官刺激，如太强烈、太大声、太热的，但婴幼儿却不行。年幼的孩子暴露在每一个感觉印象中，他受环境的摆布。但不是所有的环境都有利于身心健康。鲁道夫?斯坦纳的深刻见解之一是认识到模仿行为的普遍性，对于婴幼儿尤其显著。模仿不仅影响他们的行为，也影响到整个人的未来发展。研究儿童发展阶段的皮亚杰，同样认识到模仿的重要性。后面我们将会看到这是学习和成长的关键，需要我们正确的理解。由于婴幼儿易受环境的影响，我们对环境的选择应当建立在怎样把孩子培养成人的基础上。什么是感觉?感觉器官不仅仅是通往外界的窗户。窗户是被动的，让光线通过，过滤掉一部分，反射一部分，但不涉及到行为。人类的感觉器官不同，它们需要人的调节，把注意力对准物体，接受外来信号。听见(hearing)和倾听(1istening)不同，看见(seeing)和观看r(100king)不同。在倾听和观看时，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事物上。这意味着我们积极地寻找和创造一种与看到、听到事物的内在联系。如果我们没有这种功能，感知到的世界就不能被理解。因为对于每一种感觉印象，我们相应地产生一种内在的活动，使我们能够理解所见所闻，并产生感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经历过的事物形成头脑中的图像或概念，以后我们还可以回忆出来。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在对我们有用之前，需要经过神经系统非同寻常的活动，需要一定的时间。就像自然界中的复杂系统，出生时，孩子的感知能力还没有完全形成。基本的结构成形需要很长的胚胎发育时间，功能的发展需要的时间更长，同时还要和其它的感觉整合。就像给一件大型乐器调音，使它能够加入交响乐队。例如我们的听觉，要用1 O年或10年以上的时间才能趋于完善，它先要对一些基本经验加工，然后才能接受更为复杂和强烈的印象。理解世界为了与世界保持联系，我们在“这里”创造一幅关于外部“那里”的图像。婴幼儿的外部“那里”，不仅是他身边的世界，还包括他自己身体的状况。作为成人，除了最深的印象外，如不消化或脚趾头痛，我们学会忽略一些印象。但对于婴儿，从生物学上已经知道，内在环境是一生中直觉的世界。婴幼儿身体的不舒服，各种消化过程，甚至自己呼吸和脉搏的跳动，都能够显示出整体状况是否协调和完善。客观世界和身体内部产生感觉，感觉又产生感情和情绪，赋予我们与世界相关联的“色彩”(质地、形状、共鸣等等)。我们生长的环境，塑造我们对世界的思考和感觉，影响到我们在世界中的行为。在我们一生的旅程中，某些经历产生的感觉和感情会引起我们的变化，变得更深刻、更丰富、更本质。从这种经历中，我们获得对生命意义的许多感悟。只有形成了复杂的感情和概念，我们才能够开始真正理解世界：*孩子对世界的感知需要时间。孩子得到的感觉会对他产生影响。为了孩子健康的发展，我们需要保护他们，避免外界的过度刺激。*只有充分发展感觉器官，以及相应的神经连接，机体对外界的反应才能以完整的方式出现。我们期望孩子动作协调，具有正常的语言表达和听觉能力，爱好音乐，对周围的人和环境敏感，并做出响应。*我们要求孩子用发展良好的感官觉察世界的美妙，从中形成对环境的开放态度。*孩子对自我的感觉，建立在对自身和环境的充分信任的感觉上，这同样需要有功能完善的感官。*身体的感官提供了更高层次理解和使用语言能力的基础，提供了有条理的思考和理解复杂现象的基础。*丰富的感觉经验与形成清晰概念的能力相关，它们是形成正确判断的基础。我们对他人和世界越开放，我们展示出的真实内在品质越多。越是限制我们的感觉能力，我们与世界和他人的交往难度越大，虽然不是不可能。有个别例外情况，如出生时就有感官缺陷的人，或由于意外事故、疾病等，丧失了某种感觉功能，如果他们努力克服障碍，发展其它的感觉功能作为补偿，他们一样会获得成功。感觉敏感性的降低几项长期研究结果表明，在过去的20年中，孩子的感觉意识以每年1％的速度持续减少，主要原因是感官受到的刺激过度。这意味着比起20年前，孩子对世界的感觉减少了20％。你能想象吗?如果减少孩子20％的视力，强迫他们戴上眼镜，公众会怎样怒吼呢?这种感官知觉(perception)的损失，削弱了孩子们整合他们经验的能力，减少了个体的“现实”感。感觉经验的缺失导致感情生活的冷淡、孤僻、不易被感动、缺乏同情心、变得麻木不仁。厌倦、漠不关心、迟钝破坏了人类天性中在爱、兴趣、好奇和同情等方面的敏感性。感觉缺失的另一方面，表现在孩子们需要更强烈的感觉印象才能有所反应——更大声、更鲜艳、更暴力、更富有戏剧性的体验。很容易看到对过度兴奋追求的现象，孩子和年轻人经常被吸引到有着高强度和强烈体验的活动中去。儿童心理学家约瑟夫?蔡尔特恩皮尔斯说：“美国的儿童需要更强烈、更大量的刺激，同时却对人类基本的价值观念麻木迟钝。”越来越多的健康专家认识到这个问题。美国儿童如此，英国儿童也差不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感觉轰炸和冷淡?这是由于过早地暴露在电视、录像、电脑面前，过早地听震耳欲聋的音乐，落人现代城市文化的陷阱。巴西的一项研究表明，生长在农村的文盲儿童，比起城里的儿童，感官知觉能力和整合能力明显高出25％。当然我们不能搬到亚马逊热带雨林中去居住，可是怎么办呢?让我们先来了解孩子成长中的感觉本质。感官是怎样发展的?当婴儿出生时，他们弱小无助，完全依赖父母的照料。他们的四肢有待发育，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支撑住头的分量。但感觉系统已在发挥作用。某些方面，出生前就已经开始了。尽管一出生婴儿就感觉敏锐，但他对感觉印象的加工，对它们的区别和理解，仍需要很长的时间。在出生以后的几个小时内，婴儿无法控制他的运动。但他的眼睛却能注视和觉察到另外一张脸。出生五六天的新生儿，能辨认出在子宫里听到过的声音，对母亲的声音有所反应。满月后的婴儿能辨别“P”和“b"的区别。婴儿还能区分甜和酸的味觉，苦味使婴儿做怪脸。出生才6天，婴儿就能分辨母亲和其他人的乳汁。婴儿对人脸有反应，甚至对画着两个点和一条线的脸型有反应。在几周的时间内，他们的视力由于近视而受到限制。当婴儿一旦能控制眼睛的运动，婴儿就会注视人们的眼睛，这大概是由于他们的视力聚焦在约20厘米远处，正好是母亲抱着婴儿时，母亲和婴儿的脸之间的距离。这使得婴儿惹人喜爱：我们觉得他正在看着我们。的确，眼睛中间的黑眼珠比我们身体任何其他的部分更能揭示出真实的自我。这点，伟大的画家们早已知晓。活跃的婴儿通常认为新生儿相当被动，大约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从出生的挣扎中恢复过来。但最近几年，由于科学家做出的精确观察，这个观点被推翻了。不仅婴儿有广泛的感觉，他们还以自己的方式做出明显而又细致的反应，只是他们缺乏身体的协调，不能用我们能听懂的语言表达出来。他们能够把注意力转向感兴趣的东西上。科学家从哺乳母亲那里知道，孩子们通过吸吮的强度来显示他们的兴趣。因此科学家在橡皮奶头上装配传感器，通过吸吮的强度来测量婴儿的反应。研究人员结合婴儿眼球运动的监测和头的活动，观察到婴儿对不同的感觉印象是怎样做出反应。以前要等婴儿长大后才能观察到的某些特征，现在在婴儿期就能观察到。研究揭示出：*3个月大的婴儿通过吸吮意识到，他们能改变投影仪的镜头，使其影像聚焦在屏幕上。(并不很有用，但说明他们能使视力聚焦在中等距离远的地方。)*相同年龄的婴儿，通过系在物体上的一根带子，会用脚去碰悬挂小床上方的物体，使它晃动。(说明他们能有意识地引起某物运动。）*5个月的婴儿能分辨声音是越来越近，还是越来越远。*5个月的婴儿对小舞台上木偶有反应，他们能够意识到3以下的数目。当然最能引起婴儿注意的是父母，或家庭其他成员的接触。婴儿使用有限的可能性去和周围的人交流。最常用的是眼睛，最有效的方式是哭泣。人类学家乔纳森?金顿注意到婴儿用哭闹来威胁成人，甚至能让不相关的人也做出反应。这似乎是一个普遍现象，可能是从远古进化来的。那时我们的祖先居住在热带稀树草原环境中，食肉动物对婴儿的声音感兴趣。根据金顿的说法，让婴儿尽快停止哭泣，一群原始人就可以立即脱离危险。无论这是否属实，事实上，几乎没有人对婴儿的哭声，能够长时间地漠然置之。绝大多数年幼的动物，通过尖叫、哭喊、吱吱声来控制父母的行为，吸引父母的注意和获得食物。人类的婴儿具有丰富的哭泣声。有经验的母亲和保育员知道婴儿的哭声是认真的，还是在试验他新发现的声音。在自然环境中，婴儿表现出某些生存的能力。婴儿需要什么样的环境?从温暖、黑暗和没有重量的子宫里诞生是艰难的历程。在最初的几个月里，婴儿需要舒服、温暖、营养和安全。他们还需要和平与宁静，有那么多东西需要去适应——地球的吸引力、喂奶、消化、穿衣、周围的人等，成人的干扰越少越好。婴儿对哭和睡眠的需要就像对爱和营养的需要一样。丹麦儿童养育专家海勒?海克曼在《为了孩子的花园》一书中写道：出生是生与死的一场搏斗。婴儿从黑暗来到光明，必须学习呼吸，经受压力，感到饥饿。只有睡眠能够让婴儿回到熟悉的状态中(子宫中)。这就是婴儿大量睡眠和哭泣的原因。在我们的文化中，很难认同上述观点。我们认为哭就是不高兴，我们总是想方设法竭力避免。至少在出生后的头几个月内，哭是婴儿主要的交流方式。除了哭的既得利益外，还增强了呼吸。父母试图每一次都制止婴儿的哭泣，并不是最佳的做法。如果婴儿学到只要一哭，就能获得关注，他就会立即采用哭的方式。也许他的童年，甚至一生，都会不停地用无数的方式寻找关注。孩子们无疑地需要爱和安全，但并不需要立即做出反应和不断地照管。海勒?海克曼说：以自然的方式流露你的关心和感情，如在喂奶、吃东西时。以自然的方式创造良好的状态。以自然的方式照料、唱歌、闲谈、了解对方。其它的时间让婴儿安静地睡眠。醒来时，要避免环境中的不断干扰。通常，成人很难做到尊重婴儿的安静需要，并让他独处。如果不停地满足成人的心理需要，满足对漂亮婴儿观看的需要，就会影响婴儿自我满足的能力。最初几个月内，能安静独处的婴儿，较容易成长为心满意足的儿童，成为有着良好睡眠的儿童，成为能够控制自己身体的儿童。这不是劝你对孩子不管不问——他知道你在周围——但想想是否真的需要走近去看他。短时间查看一下是否一切妥当，流露出你的关心，看到婴儿学习对自我身体的安然舒适，你感到高兴，这就足够了。记住焦虑的、神经质的家长，养育出焦虑的、神经质的孩子。最初的几个月婴儿需要什么?创造出一种内在的宁静与和谐，这对孩子整个一生极其重要，为将来的一系列发展奠定了健全的基础。概括婴儿的需要：*尽可能地安静。*不要突然、大声地说话，不要有机械化的声音，如收音机或电视。*使用信任、友好的人类声音。*生活在自然的声音和气味中：波浪的拍打、微风吹拂、花香鸟鸣等。*离开吸烟的地方和吸烟者。*避免不必要的乘车，如汽车、公共交通，尤其不要乘飞机(不仅因为紧张和噪声，也由于空气压力的变化造成对婴儿耳朵的伤害。)*保持温暖，使婴儿不需要消耗太多的能量就能保持体温。*柔和的光线，如自然的光线(但不是刺眼的太阳光)和烛光。*暖色调的色彩，如玫瑰色、紫色，而不要耀眼的原色。例如用淡色的丝巾盖在婴儿床上，减弱强烈的光线。*选择天然材料，不用人工材料。天然材料具有丰富和淡雅的色彩、气味和质地。*衣着保暖。要有良好的透气性，摸上去要柔和，要便于身体的活动，如天然材料做的棉织品、丝织品和新的羊毛。*品质优良的营养品(母乳最佳，其次是奶妈的奶，再次是生态牛奶)，不加白砂糖。*抱孩子哺乳或喂饭、换尿布时，要自信、果断。*避免过度刺激和强迫孩子(特别是运动方面，下面要讨论)，顺其成长。*尽可能地放松自如。这是一些理想化的条件，应该尽力而为。我们也许无法避免婴儿听到低空飞翔的飞机声，或附近地铁的隆隆声，但我们能关掉收音机，不让人们在婴儿面前抽烟，不要带婴儿到热闹明亮的购物街去，除非实在是别无选择。我劝你别用现代化的喧闹增加婴儿的负担，应等到他有良好的生活开端和感觉完善的身体以后。如果人们知道，巨大的噪音会损害婴儿耳朵里娇嫩的细胞，造成不可治疗和难以恢复的永久伤害，他们就不会把婴儿暴露其中了。如果他们知道有多少学习困难和心理障碍的儿童，其根源来自听力受损，他们就不会冒这个风险了。正如已说过的那样，我悲哀地看到一些成人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细节上了解，至少也是原则上明白什 么是有害的，但他们仍然“我行我素”。他们仍然抽烟，给孩 子吃乱七八糟的零食，让他们暴露在震耳的音乐声中，甚至神经质地用一大堆化纤毯子，以及无数的奶粉瓶纵容孩子。模 仿如上所述，幼小的孩子是模仿动物。婴儿出生时具有重要的、但还没有充分发展的潜在能力，有许多东西有待他们去学习。出生刚几个星期的婴儿就已经能够模仿：如果你看着婴儿伸出舌头，他会模仿你!由于感觉器官的活跃性，使得模仿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孩子不仅仅照原样反应，而是首先要把注意力转向感兴趣的事物，这种兴趣从何而来?我相信孩子的核心“我"，渴望与周围熟悉的人和环境接触。他觉得所有的东西是和他一样的存在，他有一种自然的亲近感，除非外界做出敌意的反应。孩子的“我"对周围世界具有无限的信任，使他趋向似乎有同样性质的一切事物。最先，是朝向父母，但不久，扩大到其他的人，渐渐地朝向整个世界。当婴儿深深地注视我们眼睛时，他与我们心灵深处认同，甚至没有感觉到我们是不同的存在。本质上，我们都很密切、熟悉。这就是模仿的秘密，孩子想把自己和周围的环境统一起来。通过他的感觉，接触外界的同时，也把外界吸收进来，认同他对外界的印象。对于幼小的孩子来说知觉活动和做实际上是一致的过程。他们做他们看见的，他们成为他们所体验的。作为成人，虽然一生仍然是模仿的动物，但我们能对知觉到的事物做出判断，决定哪些需要做出反应，哪些不必要。无论何时，我们听到有人说话，无意识中我们的肌肉有微小的活动，它模仿声音的运动和姿势。当我们听音乐时，也是如此。对于很小的孩子，有时能看到这些现象，如他们听故事时，嘴唇在运动，开始与讲故事的人同步呼吸。孩子成为模仿的对象孩子通过吸收知觉到的东西来模仿。而他们不仅仅是吸收外部动作，还保留它们，使之成为整个成长过程的一部分。这就是为什么如果孩子终日生活在紧张的环境中，他就会变成紧张孩子的原因。如果他们被混乱和恐惧终日包围，他们就会把混乱和恐惧变成他们的一部分。模仿意义深远。模仿影响到他们的身体构成、他们的习惯和行为、甚至他们的态度和思考的方式。这点可以从他们对本土文化的适应中看到，尤其是模仿他们的母语。正如前面提到过的，模仿天性对一个人的全面发展意义深远。如果孩子看到的人们是仁慈、勇敢、关心、创造性的——或者相反，这都会在他们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象。作为父母最重要的一条原则是：你的行为事关重大。这包括每一种姿势和面部表情。孩子观察之细腻让我们惊讶，但他们没有理性的思考，他们不假思索，吸收一切事物的表面意义。这就是他们信任的本质：世界是善的，事物就是它展现的那样。甚至当我们言行不一时，他们也难以判断出来，但他们会无意识地记录不能言之成理的某些事情。使人疑惑的言行会对自我价值感和自信的培养产生极大的妨碍。孩子越小，越容易吸收环境的影响。当孩子大了，他们便有了更多的自我意识，经历各个发展阶段，模仿改变了特征，我将在后面叙述这些变化。模仿是直觉的根源模仿是我们内在精神的活动，使我们能够深入表面现象，体验到我们感知(perceive)的内在东西。但当我们的智力觉醒，当我们的思考直接渗透知觉，当我们在感知觉到的东西和做出反应之间增加了智力活动，我们在这方面的能力就退化了。成为一名独立的思考者和具有洞察力的行动者是必需的，但这也是一种损失。如果我们培养同情的能力，使我们对另一个人的处境感同身受。或者让一幅艺术品或美丽的日落直接与我们言说，我们就能保留一些模仿模仿的转化是直觉。直觉超越理性头脑，抓住事物的本质。直觉的最高形式可以体现在处于某事、某人的情景中，勿需思考，直觉地去做正确的事。模仿是孩子珍贵的能力，认识到它的天性，能帮助我们注意到在孩子面前的一举一动，理解我们和环境怎样影响他们。小孩子的模仿天性要求我们：*尊重他们的感觉发展。*想象孩子是怎样感觉特定的环境，努力创造温暖、友好的环境。*通过榜样教育孩子应该怎样，不要停留在嘴上说应该做什么，要和孩子一起做。*在他们暴露于人工化、符号化或虚拟世界之前，让他们发现周围环境中真实的特征。*让孩子尽可能多地参与家庭、花园和操场上的活动，他们通过模仿可以学习基本的劳动。练习8思考我在本章中所讨论的孩子与环境的关系：*写下孩子成长的理想环境，想象所有的实际意义，注意什么是必需的。我要求的是理想状况，不需要开支！惟一的约束是你感觉舒服，你愿意住在里面。*写下你不惜任何代价要避免的事。写下如果可能，你要从孩子的环境中清除的东西。*最后把这些想法应用到你的环境中，改善你的环境。创造出亲切、友好的氛围。你能做些什么具体的事情?不需要立即改变，也许将来的某个时候。第七章十二种感觉人们通常知道有五种感觉，斯坦纳认为还有另外的七种感觉，本章从促进它们发展的角度进行探讨。我先从平衡感开始，它整合其它的一些感觉，然后我再描述每一种感觉。平衡感如果你看到有经验的父母或奶奶抱着婴儿，首先请注意他们是怎样支撑婴儿的头和后背，其次注意他们和婴儿面对面的方式。他们的做法是极其聪明的，婴儿需要安全感。当婴儿以有安全感的方式抱着时，你还会发现他们笑嘻嘻的显得很愉快，他们表情生动，扬眉毛、伸舌头、眨眼睛，或者把头从一边转向另一边。他们喜欢这样被抱着。根据最新的研究表明，竖着抱婴儿能够刺激平衡感，有利于集中注意力。直立是人的姿势原型，稍后我们将会看到，保持直立姿势的努力，甚至对于成人，也需要同样的注意力。在我们整个感觉发展中，平衡感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与平衡感相关的器官位于内耳的前庭系统。前庭系统以及和前庭系统密切相连的大脑部分，在感觉整合中起关键作用。许多感觉直接与内耳有关，它们和身体对引力的知觉有联系。为了熟练灵巧地运用双手，我们需要整合许多在空间中的身体知觉，我们要在脑海中建立起身体的内在形象，显示它在空间中的相对位置，从一个时刻到另一个时刻的整个状态，这就叫做本体感受(proprioception)，即自身运动的感觉。甚至视觉也和我们在空间中的方向感有关。我们需要知道哪里是向上、向下、向左、向右。这也需要有平衡感。平衡感和触觉有利脑神经的发育平衡感是胎儿在子宫里发育的第一个感觉，在后来的坐、爬、走路的阶段中，它也至关重要。怀孕6—8周时间后，平衡感器官开始在胚胎中发育，在1 O至20周之间它与大脑的神经连接开始发展，远远早于其它的器官。但平衡感器官像其它的器官一样，从发育到最终的形成，以及和大脑的联接，其间要经历很长的时间。通过它的活动，促进神经系统的形成。平衡感和触觉作为最早的感觉对大脑的发育影响最大。我们内心的平衡是一种和身体平衡有关的心理感觉。 对于年幼的小孩，培养和保持内外的平衡感是所有其它感觉健康发展的前提条件，涉及到孩子与自身、世界和其他人 的关系。即使单纯地坐着也需要各种感觉整体合作：本体感受、触觉、听力、视力，都由平衡感来协调。完美的感觉整合是终生的任务。有些人平衡感较发达，如舞蹈演员和运动员，更不用说魔术师、走钢丝的杂技演员了，他们比普通人的平衡感和协调能力强多了。但并不是极端的情况才需要感觉的整合，我们平时的流利读写也需要良好的手和眼的协调能力，以及对身体运动的控制，这种身体运动的控制还和听、说有关。口头表达能力的欠缺也会制约我们思考的清晰。不同感觉之间的相互作用是很重要的，没有准确的知觉，我们的运动不可能敏捷。近几年来，人们才了解神经系统中运动功能和感觉活动的高度统一性。不同的感觉系统得到的信息加工过程，涉及到与大脑内部的高度复杂的联系。寻找外界感官印象的内在平衡是重要的，可以保护自己免遭过度强烈刺激的伤害。但人的自我调节的能力是有一定限度的。许多研究者警告，孩子早期接受太强烈的刺激会破坏感官发育，尤其是破坏了整合作用。最令我担忧的是对胎儿的训练，如把小型喇叭放在母亲的肚子上播放胎儿音乐、语言课。父母以为这么做可以让孩子变得更聪明些，其实不然。对于婴幼儿，过度的感觉刺激将使他变得对生活麻木，也可能使他焦躁不安和动作不协调。美国儿童专家戴维?留考维茨(David Lewkowicz)1 995年在德国杂志GEO上写道：我们经常不知道对孩子做了什么。父母和孩子的照管人应该尊重幼年期孩子的平衡感。刚开始所有感觉在他们一个精细协调的系统里互相不断地交流。我们不应该干扰这个系统。传统家庭的日常事务对孩子的感觉整合是有好处的，而现代化的生活却不尽然，如大声的收音机音乐、戴双耳式耳机(损伤耳朵里的毛细胞，缩小了可听到的音调范围)、坐在汽车里、走在地毯上或水泥地面上(没有足够的机会在不同的粗糙表面上行走，以便促进平衡感)。培养孩子的感觉触觉触摸子宫壁和自己的身体，有利于婴儿产生对自己身体的第一个无意识感觉。触摸感给予我们边界在何处，其余的世界从何处开始的经验。从技术层面上讲，我们对自己的感觉超过外在触摸到的东西，因为我们知觉到的是触摸带来的皮肤的变化。孩子有触摸物体的强烈愿望，甚至是危险的东西，如锋利的刀或取暖器。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触摸就是他们最基本的经验之一，以后的许多经验建立在触摸经验的基础上。孩子早期触摸的东西影响最为持久，因此可触摸的东西应 该是安全的、质地优良的、天然的东西，如用丝绸、羊毛、木 头、棉花做的玩具和衣服，它们有益于孩子通过触摸来辨别 各种质地的能力。人们的抚摸对幼小的孩子产生密切的肌肤相亲关系，产生亲切和熟悉的感觉。亲密和温柔给人们一种深层的幸福感和情感触动。对婴幼儿充满爱意的抚摸为他今后的生活奠定了控制情绪能力的基础，他从抚摸中学到珍惜人与人的关系。然而，触摸给予我们的不仅有亲密感也有分离感，它使我们从某种经验中退却，这也是人生一课。美国印第安人谈到“触摸大地"的神圣行为，身体的触摸要发生在精神联系之前。仅仅观看，不能使我们接近世界，如果我们真的要“看"到它，我们需要触摸到它。生命感绝大多数人对此感到陌生，但有过体会，特别是我们的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们对生命的幸福感建立在身体的协调上——医学上称为体内平衡，它是我们内部过程的自身平衡。当体内各种功能正常，我们感觉良好；功能失调时，我们生病、感觉难受、陷入不健康。生命感尤其与饥饿、疼痛、恶心等状况相关。生命感给予我们所有器官总体状况的印象，并提醒我们身体失调的部位和身体的需要。生命感使幼小的孩子渴望满足身体的需要。可以让孩子有这种经历，不要刚一出现渴望就立刻满足他们，不经历某种程度的疼痛，我们就得不到成长。但这并不是说父母要对孩子置若罔闻，面对孩子的肚子痛，我们要告诉孩子，身体在表示某些事情出错了。孩子对饥渴的感觉，能帮助他们认识身体的需要并衡量需要的紧迫程度。另一种间接帮助生命感发展的方式是讲故事。在许多童话里，有人做了坏事，受到可怕的惩罚，孩子从中领悟到痛苦和磨难也是生命的一部分。孩子对故事的专注，使他们的身体对故事中的痛苦、快乐和期盼产生反应，可以增加孩子对身体的反应，以及情绪状况的了解。促进生命感提高了孩子对身体状况的敏感程度，有助于今后对身体反应的控制。长大成人后，他们能较好地控制荷尔蒙和情绪的变化，至少能理解它们的本质。运动感运动感包含许多肌肉中的感觉要素，它们传递肌肉状况的信息。换种说法，它们传达了运动的感觉，建立起身体姿态的一幅内在形象。本体感受器能觉察到肌肉紧张的细微调节，它提供高度精细运动的基础和复杂的肌肉协调。运动感还使我们知觉外界的运动——向我们疾驶而来的卡车、运动的球，以及其他威胁到生命的活动，如果运动感只是知觉到我们自己的运动，它是怎样知觉到外界的运动呢?是视觉在告诉我们某个物体正在运动吗?视觉和运动感是密切联系的，它们的合作高度复杂，当我们看到外界某事物，我们的肌肉无意识地模仿它的运动，我们的本体感觉器知觉到这些瞬间运动，并与大脑中与视觉相关的部分有联系。再加上听力的帮助，使我们能判断距离、深度和其它诸如回声的性质。我们判断事物是接近，还是远离，在脑海中形成一幅我们对于外界的形象，整个的感觉体验被整合到一起。我们所有的反应都和平衡感有关，这种感觉通过我们的直立而提供一种基本的定向。同样，我们的反应有赖于感觉的协调。如果我们在正在航行的轮船甲板上行走，我们内在的平衡感受到挑战，身体以晕船的方式发出抗议。我们可以借助一系列复杂的运动进行训练，如在奔跑的马背上射箭，在交通拥挤中开车。整体的运动感还有其它的方面，概括如下：*听者模仿说话者发声器官的运动，以极微小的运动形式模仿呼吸类型，尤其是在胸部和喉咙。听者还会模仿身体的运动，尽管作为成人极力想压制这种模仿。这意味着我们对孩子说话的方式直接作用于他们的肌肉系统。孩子无意识地模仿和吸收大声的吵闹和愤怒的声调，身体被说话者的声音“刻上印迹”，如果经常听到这类声音，将导致潜在的肌肉紧张。*很大程度上学习说话涉及到通过运动感对说话声音的模仿。*周围事物的形状和运动影响到孩子的心灵、安全感、同情心和幸福感。环境影响孩子对世界的知觉，小孩子应该尽可能地体验自然的形状、颜色和运动。*某个感官受到的刺激过度会使它关闭，停止对外开放。*限制运动感的发展会影响到孩子的身体协调、语言的领悟、平衡感、辨认形状的能力、以及内在的稳定感和安全感。它还可能导致孩子在阅读、书写和算术方面的困难怎样加强孩子的运动感?首先，父母应该允许孩子以他们的成长步伐爬、站立、走路，并用温和的语言鼓励他们。运动感的发展与这些阶段同步。最好不要使用婴儿学步车(学步车给婴儿有关身体能做什么的错误信号)，设计精良的器械给关节、骨骼和肌肉带来不必要的压力，削弱了运动感。减少人为的安排，创造孩子探索自然形状的条件并以“自然”的速度接触事物。避免使用人为的器械，让孩子在各种自然的地面上爬行和步行。不要看电视。屏幕上的图像变换太快，眼睛来不及适应、模仿和感知，损害了运动感的发展。图像本身不能给孩子对真实空间的感知。而大孩子和成人的运动感已经成熟，基本上可以忽视这种真实感的损失，虽然也有一定的限度。用户外活动来代替孩子看电视，将有利于高层次的感觉整合。巨大的噪声，尤其是耳机，将会破坏孩子的平衡感和运动感。请记住，最低限度，我们要容许孩子按自己的步伐成长。嗅觉嗅觉是以个人化的方式揭示环境中的某些特征。虽然植物、材料和人散发出的气味是客观存在，但基于复杂的化学原因，我们闻到的气味却是主观的，与以前的嗅觉和味觉的记忆有关。回忆薰衣草的气味很难，但当你闻到薰衣草的气味后，你对它的记忆就复活了。嗅觉是非常个人化的经验，掺杂着过去情形中的感情因素——这是香水工业的基础之一。如可可的气味令我们想起可爱的祖母，橄榄油的香味令人想起在希腊的度假。并不是所有的气味都是诱人的，消毒水的气味令我们想起办公大楼，霉味令人想起一座陈旧的老房子，死者的气味触动我们对死亡的最深层的感受。相同的气味对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的反应。我们能够忍受、甚至喜欢爱人身上的气味，但却厌恶陌生人的气味，客观上虽然没有多大的差别。首先要发展孩子辨别气味的能力。要让孩子获得丰富的嗅觉经验，并能把气味和真实的物体联系起来。如果孩子早期能得到良好的感觉印象，就有利于他建立起熟悉的气味和其来源的联系。许多香皂自称清香怡人，其实是人工香味，是用精制的化学成分模仿自然的香味合成的。孩子在接触到人工香味之前，应该先了解更为丰富的自然气味，使他们的感觉系统把气味和来源统一起来。人工香味缺乏细微的差别，比自然香味浓烈，反而会钝化孩子嗅觉的灵敏性。每一种气味不仅产生情绪反应，更本质的是有身体反应。新鲜面包的气味刺激消化系统，帮助孩子准备接受食物，有利于消化。微波炉和精加工的食品散发出的是完全不同的气味，饭前消化系统的准备也就差多了，和消化系统有关的疾病发生率部分与此相关。概括以上内容：*不要使用人工香味产品、合成纤维和精制食品。*允许孩子体验气味的真实世界。*帮助他们发展描述气味和其来源的词汇。味觉味觉和嗅觉是密切相关的，味觉是我们消化过程的一部分，一旦嘴接触到食物(嗅觉发生在一定距离外)，它就开始工作。味觉的不同，甜、酸、咸和苦都是内在的。出生后不久，婴儿就以独特的方式对体验到的味觉做出反应。就像嗅觉一样，在味蕾被强烈的味道和太多的糖变得迟钝之前，孩子需要熟悉自然的味道，他们与食物的健康关系依赖腭的辨别力。人工调味品、甜味和太多的盐破坏了味觉的辨别能力，导致不良的饮食习惯，产生对某类食物的不良欲望。食物中的人工甜味剂和调味品诱惑人们产生依赖，并追求更强烈的味道。因此要让孩子从自然、纯正的味道开始，不要过度刺激味觉。视觉我们的眼睛不仅仅像照相机，让光进来，它们还和大脑有联系，是活跃的器官，它们寻找感兴趣的事物，对准它们聚焦并进行扫描，眼睛观察颜色、形状、大小、位置和运动等 许多其它的特征。做过白内障切除手术的人不是自发地“看见”，尽管技术上说，他们的眼睛已经能够这么做了。他们首先必须学会怎样看，或更准确地说是辨认。开始他们看见的是模糊的一片颜色，渐渐呈现清晰的形状。这说明我们需要经验帮助，调整眼球晶体对准视网膜。最重要的是我们内在的活动要努力适应眼前不同维度的事物，疲劳、饮酒或吸毒后，不应该开车或操作危险的机器。如果人们注意力不集中，对眼前的东西做出错误的判断，后果不堪设想。眼睛的发育需要时间。应该避免强烈的光线，以及快速移动的物体，例如通过汽车的挡风玻璃观看外面的景物。应该避免电视屏幕上闪烁的画面，这些图像刺激孩子的反应，使他们变得过度兴奋、神经质和急躁。如果一个孩子不能应付汹涌的屏幕画面，他会产生自我保护的反应：干脆对外界“关闭”。如果这种情况经常性的发生，孩子就会逃避任何压力或具有挑战性的任务，这和我们的期待正好相反，我们希望孩子承受压力、迎接挑战。人类的大脑和眼睛已经进化了250万年，眼睛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情况，做出的反应也是完全相适应的。然而虚拟的图像(如有些不到5岁的孩子已经看了5—6千小时的电视)使孩子的大脑停止反应，因为跟不上。电视制片人和电脑游戏制造者，在节目中设计出惊人的效果，如突然巨大的响声，闪烁的光亮，或者突然的光强变化，以此来吸引孩子的注意力，至少让他们注意到广告。强烈的刺激引起荷尔蒙的反应，孩子不需要多久就能习以为常，于是需要更为强烈的刺激。研究人员基思?巴泽尔(Keith Buzzell)描述了它的医学后果：当大脑受到强迫刺激时，我们古老的系统做出反应，并注入皮质醇(皮质醇是一种荷尔蒙，在对刺激做出反应时产生)，甚至是在我们的高级大脑皮层的“自我感觉”表现出麻木的情况下——这种低级大脑利用防卫报警系统做出的反应，也可能在我们感受到图像之前——当惊吓的速度和数量增加时，副交感神经系统没有时间使自身恢复平衡，并关闭皮质醇的注入，重新建立免疫系统。因此人的身体，作为自身的情报机构，生活在一种经常性的威胁或惊吓状态中，而大脑则因皮质醇严重过饱和而受影响。视觉负荷过多的主要症状是紧张。众所周知，这是引发疾病的一个主要原因。视觉发展的另一个方面是颜色。就像真正的味觉和嗅觉一样，看到纯净的颜色很重要。孩子对色彩的反应比成人强烈，每一种颜色产生一种内心的反应，会深入影响到孩子的整体感受。周围的颜色要尽量纯正、色彩丰富。孩子长时间逗留的空间应有素净的、温暖的颜色，而不是耀眼、明亮的颜色和杂乱的图形。室内最好是自然的光线，烛光和灯笼的光能创造出友好的气氛。我们的眼睛能够忍受不同程度的黑暗，鼓励孩子在暗淡的光线中感到应付自如。当然也不要让孩子处于完全黑暗的环境中，那样的环境总是让人感到恐惧。温暖感我们经常使用温暖(warmth)来比喻心灵和行为的状态，而与体温无关。比如，“她对他越来越冷淡”，“我越来越热衷(warming)于这个想法”，“他真的很冷漠(cool，不同代的人群，意思不同)”。如果我们想到温暖的感觉，就会明白这些联系。冰天雪地使我们紧张，阳光使我们放松，寒冷使我们清醒，温暖催我们入眠。如果我们感到太热，就会产生痛苦，提醒我们避免潜伏的危险。婴幼儿期体内温度的建立是个重要的生物学过程，婴儿洗澡后要赶紧包裹好。体内温度的波动是疾病的征兆，医生就通过检查脉搏和体温来判断是否生病。由于人类是从非洲热带稀树草原进化来的，寒冷地区的婴儿需要人为地穿戴暖和，特别应该穿棉布衣服。温暖给人安全和舒适，能使孩子把精力投入到活动和游戏中。受冻的孩子为保持体内的温暖消耗太多的精力，无心顾及周围的一切，变得无精打采和无动于衷。温暖感给予我们身体安康的微妙信息，帮助我们调整自己。身体的安康使我们的心灵变得温和，人际交往变得暖洋洋的，一位热心的人善良慷慨，待人宽厚，像温暖的火炉。冷酷的人只为自己着想。我们要记住：*婴幼儿需要保持温暖，直到他们自己能自知冷暖，不至受寒。*天然纤维是最好的保暖衣服，能够吸汗，否则汗水很快就会降低皮肤的温度。*孩子既需要身体的温暖，也需要感情上的温暖。*保持温暖并不是过多穿衣或整天呆在房间里。只要衣着得当，冷天到户外活动大有裨益。必要时也可以让孩子戴上手套、帽子、围巾，但避免他靠近热源，不要在强烈的阳光下曝晒。听觉耳朵的外部、内部和中间部分包括了听力和平衡器官。子宫里的胎儿已经有了听力，但听力的完全成熟需要10至12年的时间。听力和平衡感、空间知觉有关，和距离、方向、深度的判断有关，它还能帮助我们辨认不同材料的特征。一位森林学者曾向我说明怎样选择成熟的松木，他用一个塑料头的音槌敲打松树，根据声音判断哪棵树适合做大提琴、小提琴或低音提琴。听力对学习语言和音乐至关重要，如果耳朵里接收声音振动的毛细胞受到损害，它们不会重新生长，听力将永久受损。听力的发展有两个基本的方面：对声音的知觉和倾听的能力。倾听意味着我们必须集中注意力，理解并利用我们接受到的感官信息。倾听还表示我们过滤掉我们不想听到的声音，从复杂的声音中弄清楚哪些和我们有关、哪些无关。小孩很快能辨认出对他们有意义的声音，如父母的声音。在熟悉的背景中，如洗衣机的声音吵不醒他们。学会从无意义的声音中辨认出有意义的声音很重要。如果经常播放背景音乐，孩子会对背景音乐失去兴趣，但仍然被吸收到他们的听力系统里，以后孩子则有可能对真正的音乐很难听进去。当孩子倾听时，他们是整个身心都投入进去的。他们注意到谁在说什么，每个人的音色是不同的，内心的情绪、意图、个性会通过声音流露出来。孩子高度敏感的器官吸收一切。电器声音无论如何逼真，仍然脱离了真实的个人，比起现场听人讲故事或唱歌，声音的质量差多了。概括如下：*由于孩子的听力比成人敏感，大的声响会损伤听力。*嘈杂的环境会使孩子晕头转向(包括成人)。*不合适的背景音乐产生的长期效果使孩子对音乐失去反应，短期内使他们的注意力不集中。*自然的声音远比电子声音更适合孩子的听力。耳机会切断孩子与周围世界的联系，把他从完整的经验中孤立出来。*倾听发音清晰的说话有益孩子的语言发展。*学会倾听别人说话、音乐和自然界微妙的声音，丰富孩子的学习经验，为将来更高层次的功能发展奠定基础。*孩子的环境不必要整天保持安静，需要适当的声响。但另一方面他们也需要安静的时间，需要自我平衡。大的响声带来内心的激动，安静带来内心的平和，我们两者都需要。无休止的声响使孩子受到过度的刺激，以致过分好动，最终发生内心变化，难以逆转。语言感语言感是斯坦纳首次提出的，后来得到教师和音乐家彼得?卢茨克(Peter Lutzke)的进一步发展。卢茨克写了《语言感》一书，他提出语言感使我们把语言从许多声音中区别出来。我们也许听不懂芬兰人或纳米比亚人在说什么，但我们知道那是语言而不是无意义的声音。还有，语言感让我们体会到说话的句子里有结构。每种语言有自己的结构顺序。一种语言中的词序告诉我们正在发生什么：“人咬狗。”不同于“狗咬人”。语言感让我们感受到说话者的情绪：愤怒、挖苦、恐惧等，它还让我们知道有些句子毫无意义，如语言学家乔姆斯基发明的一个著名句子：“无色绿色主意狂怒地睡觉。”当孩子学习语言时(见第一章)，他们也在学习文化价值。此时语言感很关键。语言感建立在运动感基础上，所有能支持运动感发展的事情对语言感都很重要。除此之外，孩子当然需要经常直接地听到别人说话，语言感并不是只靠说出的声音，它还与身体语言、姿势、脸部表情和上下文有关。要直接地面对孩子说话：向他们解释事物，谈论正在发生的事，讲故事等。这远比听磁带或敲击计算机键盘有效得多。最重要的是语言感揭示了对话结构的微妙性：听和说的节奏，真实意义的交换。如果要让孩子认识到人类交谈的灵活性，他必须活生生地参与进来。真正的交谈和交流是非常微妙的，它包括眼神、停顿、语气的加强等。这就好比一个人如果整天只是听录音，他永远也别想学会拉小提琴。孩子需要感受到纯正的口语，要让孩子听到并参与真正的谈话，而不是我们成年人讲的只言片语或经常使用的隐语。他们需要练习怎样才能发音清楚，我觉得最好的方式莫过于让他们朗诵来自数代人传承的童谣和韵文。记住以下几个方面：*经常和孩子说话，谈谈每天发生的事情，请不要用幼儿语言。*给孩子讲故事，而不要让他们看电视或听磁带。*给他们机会听成人的谈话，即使一句都听不懂也没有关系。(许多著名的作家是通过聆听成人的发音爱上语言的。)*当地的口音和方言是语言宝库丰富的源泉，它们包含着许多“时尚”话语中正在或已经丧失掉的真正的语言要素。*尽量多说儿歌、民谣、童谣、歌曲和绕口令，孩子的记忆力比你强。你从书中可以找到很多的歌谣，有些虽然内容没有什么意义，但有韵律和节奏，是训练孩子说话的很好素材。*重要的是和孩子一起分享语言的快乐。当孩子发现新的单词和新的声音时，他们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你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嗬，这是扳手，用它可以扳东西。”“早饭你想吃穆兹利(一种糕点)还是羊角面包?”让他们说出要哪一种，有助于他们的语言感。思想感理解别人说话的真正意义涉及到我们的思想感：“我站在雨中等了你半个小时，现在我决定不等了，我要回家。”理解这个长句子，不仅要知道一连串词的意义，还要掌握情况，推论出说话者生气的原因。所有这些意义的层次是我们的思想感揭示出来的。同样，我们听故事或读一个故事时，我们要跟随叙事，记住故事发生的先后顺序，发现事件是怎样先后联系起来的，我们在听老师讲课时也是如此。复杂的想法(包括很简单的)是由一系列分离的声音片段组成的(或某页上一行文字中的许多词)。聆听时，我们的脑海会打断说话链，把分开的部分组成一幅完整的画面，以便我们掌握意义。这就是思想感的作用。我们的思想感需要时间去发展，经由交流、对话、口述(即讲故事)得到培养。系列活动的参与也很重要，如烤面包、把衣服或玩具放回原处等。手工制作和其它的手工技能为发展操作性的思考做准备。下面的活动能够强化我们的思想感：*有系列情节的故事(传统的童话故事就是经典例子，有一个开头，一系列的事件，发生危机，得到解决)。*系列活动的实际任务(如做面包、种菜、做手工)，前后顺序要明显，要由活动者自己决定。*唱歌、听音乐或演奏乐器。感觉的重要性所有的感觉相互作用，很难独自运行。我在这里分开讨论有点人为强行，但这么做能帮助我们认清它们。我们必须把它们当作一个整体看待，为孩子提供所需要的关于世界的复杂图像。此外，当各种感觉得到充分发展以后，作为最高的感觉层次，即对另一个人的洞察力得到发展。当我们所有的感觉相互协调，我们就能觉察到另一个人的本质。我们一旦能把自己与别人区别开来，自我感就以不完善的形式出现了。小孩子意识到自己是“我”，其他人是“你”，可能是从意识到母亲是另一个人开始的。出于我们的高级自我，我们说：“对你来说，我是存在的。”事实上，我的高级自我的表达仅是对于别人来说，我是独立存在的。当孩子意识到妈妈的关注时，他辨别出自己：“妈妈爱我、照顾我、喂我、使我成为我!”经由许多自我意识阶段，这种初级的自我感得到发展，直到我们完全意识到其他人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产生出对他们是什么人的真正感觉。人类伟大的导师教导我们：“爱人如爱己”成为：“爱邻人，发现你真正的自我。”此外，认识到另一个人真正本质的能力，也是我们认识世上万物本质的能力，包括精神的现实。充分发展我们的感觉能力，自然界就会呈现它自身的奥秘。我们也就不会向自然界索取太多，而是注意到我们的所作所为对环境产生的后果。我们的许多生活方式封闭了我们的感觉，并降低了对其他人的敏感性。我们至少应该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关于电视……奔跑跳跃不足的儿童，没有足够时间荡秋千或在泥地里玩耍的儿童，没有机会爬树学习平衡的儿童，他们倒走困难，在算术方面落后，动作迟钝、费力，这样的儿童不能较正确地估计力度、速度和距离，而且比别的儿童更容易发生意外。(在德国)……三分之二的在校儿童从随身听、CD机、大型音箱中收听音乐。三分之一的小学生拥有自己的电视机，五分之一拥有计算机。十分之一的青少年已经听力受损，60％的在校儿童身体姿势不良，35％体重超常，40%循环系统有毛病，38％肢体协调能力欠佳，50％以上在跑、跳、游泳运动中缺乏耐久力。——彼得．斯塔克(Peter Stark)，GEO杂志，1995电视错在哪里?首先，电视伤害儿童的感官，特别是视力。全球化国际论坛主席杰里?曼德尔(JerryMander?)说：“电视是感觉剥夺器。”不断地看电视，会阻碍大脑发育，尤其是对幼小的孩子。看电视会上瘾，电视干扰和取代了重要的口语交流、非语言和情绪的交流。如朋友比利告诉我他工作如何，爷爷告诉我他的西红柿长势不好，而电视则破坏了通过口语表达的正常人际交往。电视还替代、破坏了玩耍，它是娱乐，但娱乐不是玩耍。电视阻碍了语言的发展，因为它是单向的。语言的发展需要交流，人与人的相互作用，尤其是需要感知能力和肌肉的响应和反馈。真正的交往能在孩子的脑海中创造图像，促进想像力的发展。电视阻碍了学习的活动过程，因为它的内容肤浅、脱离现实。电视不会做出反应，而真正的学习是相互的影响。关于电视是教育手段的争论，对成人教育部分正确，但对儿童无效。因为它是被动的学习过程，我们的电视文化正使儿童教育变得日益困难，这是由于：*他们注意力不易集中。*他们的感觉体验受到限制。*活动减少使身体协调能力降低。*他们要求更多的强烈刺激。*他们成为经历的被动消费者。因此在自己的活动中，他们变得懒于思考和探索。*他们倾向于接受表面的解释，对信息不加怀疑地接受。*他们缺乏掌握隐喻象征结构的能力，如常出现在宗教、科学、文学、艺术和哲学中的隐喻象征。*他们不愿努力去理解复杂的观点，如自然现象、伦理、正义和人权等。电视腐蚀社会结构的凝聚力，如家庭、社区等。这种损失体现在逐渐增加的精神烦躁、异化、沮丧、犯罪、暴力、酗酒和吸毒中。快速变化和高度选择过的电视图像，导致错误的生活期望和对生活永久的失望。另外，长期暴露在电视下，孩子会养成终生依赖消费的习惯。电视驯化(有如动物驯化)儿童不停地购物消费，以维持亿万英镑的商业世界。市场长远的策略是利用电视作为首选媒体做推销广告。正如最近美国总统候选人和消费活动家拉尔夫?奈德尔(Ralph Nader)所说：“电视对14岁以下的孩子影响特别大，电视创造了最恶毒的循环：由于削弱了自我的判断思考能力，它使一个人更易受到人为意向的操纵，就好比抑制了个人的免疫系统。”怎样对待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