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双鞋：美捷步总裁谢家华自述-6

每一次错误的雇用都是可以忍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一点一滴，一天一天积累起来就变成了一个酷刑。我不确定自己能做些什么。我不再去想它，因为我们有更加急迫的事情需要处理：经济形势不好（和我并不太理解的俄罗斯货币问题与长期资本的崩溃有关），公司如果突然之间失去收入，就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支持它继续运转。我们已经开始准备用上市的方法来募集更多的资金，但是俄罗斯货币的烂摊子使我们的这一计划在短期内无法实行。我们需要筹措到下一轮资金以防经济变得更加萧条，否则，我们在年底前就会破产。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们和雅虎、网景和微软都建立了很好的合作关系。这些公司对我们正在从事的工作都很有兴趣，愿意和我们探讨战略联盟的机会（我从未真正明白战略联盟的含义以及它和普通伙伴关系的差异，但人们都觉得这样说显得比较明智，所以我们经常使用这个短语）。让我们惊奇的是，这三个公司都有兴趣参与下一轮投资。更加令人吃惊的是，网景和微软都表示对直接收购我们公司更有兴趣。我们声称，自己的价格底线是2.5亿美元，我不知道这个数字是怎么想出来的，但是我觉得这个价格很好，而且网景和微软都想继续谈下去，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迹象。最后他们开始竞标。微软提出了2.65亿美元的高价，但有个附加条件。他们希望衫杰、阿里和我至少要在公司多待12个月。如果我留下并待满一年，就可以带着4000万美元离开。如果我中途离职，就必须放弃那笔收入的120%。虽然我对"链接交换"已经失去了兴趣，但我思量，自己可以继续待上一年，因为我的确想拥有这笔收入，而只需做非常少量的工作就能确保不被解雇。第37节：第二章有得必有失(12)待在公司无所事事，这样的例子在硅谷收购案中十分常见。事实上，还有个专门的词来形容这样的创业者，那就是"宁静收入"。和微软展开磋商几周后，我们签订了协议。和微软的其他收购案相比，收购"链接交换"的速度快得史无前例，虽然在幕后有些内部的勾心斗角。不用提及太多细节（保护那些有愧的人），这件事给我在为人处世上上了生动的一课。一旦涉及大量金钱，人的本性就会一一显露出来。我见识到某些贪婪的人，他们在公司被收购前不久刚刚加入，却试图为自己的利益就个人合同进行私下谈判，完全置公司其他员工的利益于不顾。为了谋取一己之利，有些人上演了很多场闹剧。我个人决定远离这些闹剧。在我脑子里，只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卖掉公司是正确的决定。因为我知道我再也不想和这些人共事下去。我只是不得不在这里再坚持12个月。1998年11月某日，衫杰和我在离"链接交换"不远的一家餐馆吃午饭。两个星期前，媒体已经报道了这个收购案，但是这场交易还没有完成。我们吃完饭时，君叡打电话告诉我，这项交易已经正式完成。我看着衫杰，告诉他这个消息，我说"交易完成了"。我们俩都没有感到兴奋。我知道，外面的人一定会猜想我们会高兴地上蹿下跳，但相反地，我们却有一种冷漠与解脱的感觉。对"链接交换"的激情在很久以前就消失了，我们现在只要麻木地待在那儿，坚持完12个月就可以了。"我想我们还是回公司去吧。"我说。"好的。"我们默默地回去。自动巡航赌博就是赌博。如果我赌输了，我就要付出代价。大学毕业那天，我的朋友们和我打赌。他们赌我在10年内会成为一个百万富翁，如果他们赢了，我们就一起去搭游轮旅游，并且由我支付所有人的旅费。如果他们输了，我们还是要一起去旅游，但我的旅费将由他们共同支付。对我来说，这好像是个双赢的局面：要么我将成为一个百万富翁，要么我将得到一次免费的游轮旅游。无论哪一种情况，我都会很开心。所以我就跟他们赌了。现在是兑现承诺的时候。1999年初，我们一起飞到佛罗里达去参加一次为期3天的巴哈马群岛游轮旅行。我决定邀请一些我的其他朋友，所以一行共有约15个人。我以前从来没有搭游轮旅游过，看到这么大的船感到有点吃惊。船上有一个夜总会，10个酒吧，很多游泳池，还有五个自助餐厅。我们非常开心地一起喝酒、吃东西、参加舞会。然后再喝酒、再吃东西、再参加舞会。那就像一个小型的大学重聚会，没有任何无聊的成分。第38节：第二章有得必有失(13)我们决定在夜总会里通宵喝酒、跳舞，以此度过旅程的最后一晚。在参加这次旅行的所有朋友眼里，我就是成功和幸福的象征。我的朋友说我看起来更加自信了，并祝贺我把公司卖给了微软。凌晨1点时，DJ宣布酒吧和夜总会要打烊了。当每个人在夜晚即将结束之前都冲过去点最后一杯酒时，为了避开人流，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陷入沉思。如果4年前有人说我将会成为一个百万富翁并在游轮上庆祝，我是不会相信的。然而在觥筹交错中，在一片音乐声与欢呼声、祝酒声夹杂的纷乱里，一个问题突然浮现在脑海中，这个问题也是在和微软的交易正式完成后，我和衫杰在回公司的路上一直思考的，那就是：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接下来还有一连串的问题：成功是什么？幸福是什么？我要追求的又是什么？我仍然没有答案。于是我去酒吧点了一杯伏特加，和衫杰干杯。想着答案迟早会水落石出的。那次游轮旅游后，我感觉自己处于一种机械的状态：晚起床、在公司露面几个小时、查收邮件，然后早早地回家。有时候，我会干脆不去公司。我有很多闲暇时间，但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排。我也因此有很多时间思考。我已经拥有了一切我想要的东西：房子、计算机、大屏幕的电视机、家庭影院以及计算机。我开始每隔一个周末都去拉斯维加斯玩扑克牌。我不是为了赢钱，就是想搞清楚如何能战胜这个游戏。扑克是赌场里唯一只和桌上的其他玩家玩，而不和发牌人玩的游戏。只要你比桌上其他玩家更胜一筹的话，从长远的角度看，你就会是赢家。但是我把大部分空闲的时间都用在思考上。我不需要更多的钱，所以它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根本花不完身边的钱。为什么我要待在微软领取那"宁静收入"？是为了有更多的钱？我把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刻都列举出来，然后发现这些时刻都与钱无关。我发现创新发明让我开心；和朋友联系、彻夜长谈让我开心；初中时和一群朋友在万圣节恶作剧并外出讨糖吃让我开心；游泳之后吃一个烤土豆让我开心；吃腌酱瓜让我感到开心（我至今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感到开心，我想是因为它的美味，还有我喜欢说"腌酱瓜"这个词）。我觉得我们都被社会和文化轻易地洗脑了，我们停止思考，错误地认为金钱代表着成功和幸福，其实，能够享受人生才是真正的幸福。我想到我是如何地享受创造、发展、做我热衷的事情。特别是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我本来就没有足够的时间把每个想法都付诸行动，现在却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只为等待更多的钱，而我已经有足够的钱让我过完这辈子了。我停止思考，然后对自己说："1999年已经过去了，你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呢？"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在那一刻，我选择做真正的自己，放弃那些把我困在微软的金钱。几天后，我回到办公室，用电子邮件递出了我的辞呈，然后离开了公司。我不是很清楚我要去做些什么，但我知道我不会去做什么。我不会坐下来让时间流逝，等着世界把我抛弃。别人觉得我放弃那些钱简直是疯了。不错，做出那个决定是有点惊世骇俗，但我相信是个正确的抉择。那时候我没有认识到，这是我生命的一个转折点。我决定停止追求金钱，开始追求激情。我已经为我生命的下一篇章做好了准备。第39节：第三章多元化(1)第三章多元化新的冒险"现在该如何是好呢？"我们许多人都在同一时间离开"链接交换"，而且都在努力想要回答同样的问题。我们刚刚因为把公司出售给微软赚了很多钱，现在该是享受劳动成果的时候了。但是我们很多人并没有想出很好的答案。我回想起我童年时的幻想。我想像詹姆斯·邦德那样为美国中央情报局工作，我想成为一个机器人发明家，想在墨西哥快餐店和电影院的楼上寻得一处住所。现在，我已经不再想成为一名情报员或是机器人发明家，但是能够住在电影院楼上对我来说仍然具有吸引力。幸运的是，一天我开车兜风时，偶然看到AMC电影公司，它位于旧金山市中心凡纳斯大道1000号。那里开放了一个新的大型电影剧院群，共有14个之多。就在剧院大厅的正上方，有53个全新的阁楼即将上市出售。当我得知有一个墨西哥快餐店离这里不到两条街的时候，我知道这就像个"神启"。这将是我未来的家。我了解到，房地产开发商已经实际接管了整个街区，通过把两座建筑物连接在一起，才创造出了这个空间。除了电影院和阁楼，还设有一个健身房，一块指定用来开办餐厅的区域，以及一些尚未出租的商业空间。我把这个地方的相关消息告诉了其他前"链接交换"的员工。我回想起在大学时我们组成的形影不离的小圈子。现在，我们可以构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成人版大学宿舍，成立自己的社团。这是一个让我们创造我们自己世界的大好机会。简直完美极了！我们的成员陆续地搬进了阁楼，君叡最终住在离我两户的地方。等到大家都已经搬进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共同拥有了这栋楼内阁楼的20%，并控制了业主委员会40%的董事席位。这就像是我们正在玩现实版的大富翁游戏。穿着睡衣就能散步到朋友的住所或是到电影院去，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妙到可以与之媲美了。第40节：第三章多元化(2)在我们陆续搬往新家的过程中，我和君叡决定开创一个投资基金，我们的一个朋友在大学时曾养了只宠物青蛙，她挑战我们是否胆敢把这只基金及创投孵化器命名为"青蛙风险"。当然，我们这样做了。我们最终从前链接交换的员工那里募集到2700万美元，并开始与许多不同的公司会面。我们决定把其中的一个一居室阁楼变成我们的办公室，并在里面装上几部计算机和电话。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名叫尼克的人在我语音信箱内的留言，他说他刚刚创建了一个名叫"鞋址"（Shoesite）的网站。他的想法是建立一个卖鞋的亚马逊，打造世界上最大的网上鞋店。对我来说，这是个"糟糕的"互联网想法的典型代表，其他在网上销售宠物食品和家具的网站都已损失惨重，在我看来，没有人会愿意放弃试穿而跑到网上去购买鞋子。我正要删除这个留言的时候，突然听到尼克提及了一些统计数字：鞋业在美国是一个400亿美元的产业，而且这个产业的5%已经是通过纸上目录邮购的，这也是该行业增长最快的部分。我做了些速算，意识到5%也就等于20亿美元。人们是否愿意放弃试穿而在网上购买鞋子的想法已经不大重要了，重要的是消费者已经这样做了，他们通过邮政系统购买鞋子，那么，假想网络销售有一天至少能达到邮购水平应是合情合理的。于是君叡和我决定至少应该和这位尼克见个面。我们和尼克在我们的阁楼进行了一次非正式的见面。他打扮得很随兴，穿着沙滩裤和T恤衫，看起来就像仍然在上大学，只是利用午餐时间顺便到我们这里来聊聊天。我们并没有假装我们真的有个办公室，尼克也没有假装除了一个想法之外他还有其他的东西，但是他对这个机会充满了激情是确定无疑的。尼克告诉我们他几年前刚刚从大学毕业。尼克把他的整个提案总结成三句话：（1）鞋业在美国是一个400亿美元的产业，其中5%已经通过邮购进行。（2）电子商务很可能会持续增长。（3）人们在可预见的将来很可能仍会继续穿鞋子。君叡问："你有在鞋业工作的经验吗？"尼克回答说："没有。但是几个月前我去了在拉斯维加斯的鞋展，有些人觉得我的想法挺有意思。"我说："也许你应该找个对鞋业有经验的人。"尼克回答说："是的。听起来是个好主意。"我们决定保持联系，并且同意一旦尼克找到在鞋业有工作经验的人加入公司之后，我们就安排下一次会面。我还建议尼克为公司想另外一个名字，因为叫"鞋址"似乎过于一般，也限制了以后扩大产品的种类。第41节：第三章多元化(3)我的初始想法是怎样诞生的--尼克我记得当时心想：买一双鞋子应该并不难。从一个商店到另一个商店，从一个购物中心到另一个购物中心，我都没有找到一双适合自己的鞋。这并不是因为我住在美国的某个偏僻的小城。如果我在旧金山湾区都不能找到一双心仪的鞋子，我想不管住在哪里，人们都可能遇到这种麻烦。那个时候，网上仅仅有一些家庭式经营的网站，但那并没有让买鞋变得更容易。因此我想，为什么不能在网上开辟一个单独的空间，让人们能够在里面找到他们喜欢又合脚，并且几天内就能送到他们家门口的鞋子呢？这只是个很简单的想法，为什么没有人这么去做呢？我一直认为这是个很好的主意，直到我发现问题出在--这其实并不简单。鞋业是非常分散的行业，而且技术水平也不高。如果我能想出办法在各鞋店之间创建一个网络，就可能会成为解决方案。我订下"鞋址"这个网络域名。随着网站的建立，我唯一还需要的东西就是--鞋子。我前往本地的鞋店，拍下他们货品的照片，然后放到网上去。每当有人在网站上购买货品，我就去商店把它买下然后寄给他们。作为技术的一大信徒，我找不到一个更简单的方法去做这事了。但是这已经起了作用。人们开始买鞋了。我对于制鞋行业如何运作没有丝毫的头绪，但是我知道我上道了。尽管我从来没有通过邮购去购买过一双鞋，但统计数据证明已经有很多人这么做了。我停止思考，因为我知道这是个很好的想法，并开始相信它。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让它实现。几个星期后，尼克联系了我们，说他想要开一次午餐会议。他找到了一个名叫弗雷德的人，弗雷德在诺思通（Nordstrom）的男鞋部门工作，他说只要能够在亲朋好友的小笔资金之外筹措到另外一笔资金的话，他就有兴趣加入这个公司。尼克也问我，把公司命名为"Zapos"怎么样，这个词来源于Zapatos，在西班牙语中是"鞋子"的意思。我告诉他应该在这个词里多加一个p，这样的话，人们就不至于会因为发音错误而说成ZAY-pos了。就这样，美捷步（Zappos）这个名字诞生了。几天后，我和君叡在梅尔--一个离我们的住处只有一个街区，具有20世纪50年代风格的餐厅，见到了尼克和弗雷德。当我们谈到美捷步公司的前景时，我尽力让自己不要因为弗雷德与电影巨星尼古拉斯·凯奇长得极其相似而分散我的注意力。弗雷德是一个33岁的高大男人，简直就是尼古拉斯·凯奇的翻版。我点了份火鸡奶酪三明治，外加一碗鸡汤面。弗雷德点了份火鸡汉堡包。在10年之后，我和弗雷德重返梅尔，点了相同的食物来庆祝我们相识10周年。第42节：第三章多元化(4)尼克介绍了网站在过去几个星期里取得的成就。他们每星期已经有了2000美元的订单，并且这个数字还在增长。他们没有赚到钱，因为每次收到订单之后，尼克就会跑到当地的商店买下商品，然后寄给客户。尼克架设这个网站只是想证实人们确实愿意在网上买鞋。表面看来，鞋业中有数千种不同的品牌。真正的商务理念就是要和其中的数百个品牌建立合作关系，让每一个品牌供应商把他们仓库里面的货品提供给美捷步。美捷步可以在网上获得客户订单，把这些订单传送给每个品牌的供应商，然后由他们直接把这些货品运送给美捷步的客户。这就是为人们熟知的"第三方出货"关系，尽管这在其他产业中已经存在，但是还没有出现在鞋业中。尼克和弗雷德希望他们可以在下一次鞋展中说服那些品牌商进行第三方出货，这样的话，美捷步就不用担心会有存货而需要建立仓库了。弗雷德告诉我们，他已经在诺思通爬升了8年，刚买了套房子，也刚有了第一个孩子。他知道加入美捷步存在很大的风险，不过，只要"青蛙风险"能够为公司提供种子基金，他已经做好了冒险的准备。我和君叡互相看着对方。尼克和弗雷德正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不知道这个卖鞋的想法能否成功，但是很显然他们已经充满了激情，愿意为此赌一把。我们决定向美捷步投入资金，以便能招募更多的员工，并将工资发放到年底。我们的想法是：如果公司在年底前进展顺利的话，美捷步就可以从像红杉一样的创投公司得到一大笔钱。我们相信，既然红杉能在"链接交换"的300万美元投资中获利超过5000万美元，他们肯定会愿意为我和君叡组建的公司再赌一次。在种子投资一个星期后，弗雷德辞去了他在诺思通的工作，成为美捷步公司的一名正式员工，他和尼克在第二天就前往在拉斯维加斯举行的鞋展。我以美捷步员工身份参加的第一次鞋展--弗雷德成为美捷步员工的第2天，我就前往拉斯维加斯参加世界鞋业协会（WSA）举办的鞋展。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想的，我们在没有准备任何幻灯片讲稿和推销资料的情况下，只带着一张纸和一个想法到了那里。接下来的4天里，我们和80个不同的品牌供应商会谈，最终只有3家答应和我们合作。这个数字并不乐观，但是也不在意料之外。因为我们在推广一个新的理念，就是让品牌供应商直接从他们的库存里发货给客户。与他们的交谈确实令我学到了不少东西，因为他们问到了很多实际的问题，比如说"你们怎样配送？谁为你们提供配送？你们怎么处理退货？"第43节：第三章多元化(5)交谈结束后，我们至少知道了很多之前压根没听说也没考虑到的事情。我们回到宾馆吃午饭，问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我们开始打电话给陌生人。我们给敦豪（DHL）优比速（UPS）和联邦快递（FedEx）等快递公司留了言。经过焦急的等待，我们最终得到了一个回复。UPS是唯一给我们回电的，事实证明它也是我们唯一需要的。他们从一开始就相信我们，现在还是我们忠诚的合作伙伴。回顾过去，我们有很多时候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成长的。我们会把各种想法往墙上扔过去，看看它们会不会粘上去，然后把它们组合起来，变成事实。在投资后的头几个月，我和君叡没有把过多的精力投入到美捷步。我们忙于会见其他那些寻找种子投资的公司。在一年内，我们进行了27个不同的投资。每两个星期左右，我们会与包括美捷步在内的这些公司接触，监督一下他们的进展。这个转变对我来说有点奇怪，因为作为投资者我们不用参与公司的日常事务。一旦我们进行了投资，只需偶尔向那些需要咨询的人提供些帮助，但是公司的大部分事情由他们自己管理。我慢慢觉得这些投资生意很无聊，所以开始寻找其他事情来打发时间。我想找一些既有趣又具有挑战性的事情来做。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扑克。扑克大学时候我曾玩过一阵子扑克，但是和许多人一样，我只是把它当做一种娱乐性质的游戏，从没想到过去认真研究。1999年，扑克还不是一种主流竞技活动。大多数人都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