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双鞋：美捷步总裁谢家华自述-4

10美元，然后我热切地期盼着我的下一份订单。然而，收到下一份订单的那一天却从来没有到来。那第一份订单也是我魔术表演生意中获得的最后一份订单。从我成功的徽章生意角度来看，我以为我已经是锐不可当的邮件订单之王，谁知我只是一时幸运而已。我谦逊地学到了一个有价值的教训。而且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刚刚在我的希腊历史课上学到"狂妄自大"这个词，它的意思是"过度的自信或骄傲"，而且它最终导致了许多希腊英雄的垮台。我也意识到把所有的赌注孤注一掷，却失败了，是一件极端痛苦的事情。现在我仔细想了想，我下的赌注远远超过了当年那个蚯蚓养殖场的投资。800美元实际上相当于24个蚯蚓养殖场了。大学我申请了布朗大学、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普林斯顿大学、康奈尔大学、耶鲁大学和哈佛大学。这些大学都录取了我。我的首选是布朗大学，因为它有广告系，我觉得比起任何其他大学的科系来说，这个科系与商务更有关联。然而，我的父母觉得我应该选择哈佛，因为它最有名气，特别在亚裔社区享有盛誉，于是，我去了哈佛。我在哈佛买的第一件东西是1台电视机。我再也不会受到父母亲一个星期只让我看1小时电视的限制了。现在有了自由，我每天都看足4个小时的电视。我发现我看电视时，宿舍里其他学生在忙着搞恶作剧，比如把女生厕所里面的厕纸都拿走，或者把辅导员的浴缸变成一个大茶叶缸（我们的辅导员一点儿都不觉得那很好笑）。我精心筹划，以便只在周一、周三和周五的上午9点到下午1点间上课，周二和周四则可以完全休息。理论上这是个好主意，但是因为我是一个夜猫子，最后竟演变成一个48小时的作息表，先是32小时的连续清醒，然后在16小时里连续睡觉。在上课的日子里，上午8点的闹钟是最不受欢迎的声音。我会不停地按掉闹钟，告诉自己可以逃掉这门课，然后找别的同学抄抄笔记就可以了。接着，1个小时后，我会以同样的理由说服自己，继续逃掉第二节课。到该上第三节课的时候，我会觉得反正都逃了两节课了，再逃一节也无所谓。最后，我会觉得，三节课都逃了，上最后一节课也没意思。为了上一节课而起床就太不值得了。第23节：第一章寻求利润(12)所以，基本上来说，我在大一时没有上过一节课。因为我从未正点起过床，我连澡都懒得洗，也不愿走到餐厅去吃午饭。结果是我每天都吃很多泡面，观看电视上每一集肥皂剧《我们生活的日子》。我大一时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和一同住在卡纳迪A宿舍的朋友们一起玩。我们一起看电视，玩视频游戏，也聊了许多。受我出版《大火鸡》的启发，我创立了《卡纳迪A快讯》。我们是由15个核心人物组成的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再也没有和外界其他人交朋友。大学4年我们都形影不离。就像高中时那样，我虽然在大学不是很用功，但是课业分数仍然很高。我选修的课程包括美国手语、语言学、中文普通话（我已经从父母那里学了不少）等。为了达到学校的要求，我还选修了圣经的课程。好处是，家庭作业并不在这门课的成绩评定中占据分数，因此我也从未上过课；坏处是我的学期成绩会完全由期末考试决定，而我却完全没有准备，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打开过这学期规定要看完的教科书。我想我在大学里学会的最糟糕的技能就是拖延时间。在考试前两周，教授列出了100个可能要考的题目并告诉我们，考试时会随机选取5题，而我们每个人必须写出一些关于这5个课题的段落。我不可能在两周内读完一个学期要读的书，但我也不想不及格。有人说，需要是发明之母。在哈佛我们可以用计算机进入许多类似我高中时玩过的BBS系统的电子新闻社。我在其中的一个新闻社发布了一条信息，邀请所有正在哈佛上圣经课的学生们加入一个有史以来最大的学习小组，因为这个小组是一个线上的虚拟小组。对那些有兴趣参加的人，我会在100个考题中分配3题给他们去进行深入的研究。每个学生都必须像期末考试那样，把他们针对那3个考题写的段落用电子邮件发给我。我会把每个学生发过来的材料整理后影印出来，然后以20美元的价格出售。只有对3个考题有贡献的人才有资格购买。结果是很多人有兴趣参加，所以实际上我每个考题都收到了多种答案。我从来没有看过书也没有写过任何心得，但我却有一份有史以来最完整的学习指南，而且每个人都觉得很有用。我额外的收获是最后还赚了点钱。我们的校刊《深红人》（译者注：深红是代表哈佛的颜色）报道了这个学习小组的实验，我也顺利地通过了期末考试。这一次，我发现了群众力量的伟大。我在大学经历了很多的第一次。我参加了影视协会，我们租用影片在学校的礼堂播放并卖票赚钱。我参观了一个朋友的农场，在那里，我白天学会了挤牛奶，晚上却在学滑冰时摔伤了下巴，缝了几针。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挤牛奶还是急诊室的缝针对我的精神创伤更大。第24节：第一章寻求利润(13)我在当地广播电台赢得了生平第一场音乐会的门票，去看了知名乐团U2的巡回演唱会。我在上学时打过很多不同种类的工，包括在哈佛调酒师学院学习4小时，并得到调酒师资格证书后，在一个盛大的婚礼上担任调酒师。我也在各种不同的单位做过计算机编程的工作，其中包括哈佛学生会、斯宾纳克软件公司，以及微软的暑假培训班等。我也曾在一家叫做BBN的公司工作，在那里开发的一些技术后来成为了国际互联网的支柱。BBN公司和很多政府机构都订有合约，所以公司调查了我的背景，然后给了我一个能够接触机密的级别，这个级别仅低于能接触最高机密的级别。显然，有些政府机密是高到连接触这种机密的级别叫什么名字都是要保密的。我在BBN工作的大部分时间，都必须通过使用不同密码和电子卡的多层保安，进入一个很大，而且完全隔离的房间。我被禁止带进或带出任何东西，特别是电子产品以及任何形式的电子媒体和电子存储器。有一年夏天，我决定从剑桥过河到波士顿探访。不知怎么回事，我经过了波士顿"守护天使"的总部，这是一个阻止街头犯罪的组织。后来我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在波士顿的地铁和暗巷里做了几个月的巡逻员。别人给我取了个绰号叫"机密"。起先我以为是因为我跟人谈过我BBN工作的机密级别，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是要称我为"大内密探"。在大三、大四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非常怀念开创事业的感觉。于是，我接管了位于我宿舍楼下的"昆希宅院"小吃部。我们宿舍住了大约300名学生，这个小吃部正是学生们深夜时喜欢聚在一起，玩桌上足球和弹球，并吃夜宵的地方。我的一个名叫衫杰的室友与我共同经营这个小吃部。我们要自己决定菜单及价格，从供应商那里订货，雇用员工，偶尔还要自己烹饪食物。那时，有一条城市法规禁止学校附近开快餐店，因此我决定乘地铁去最近的麦当劳。我和那里的经理商谈后，他卖给我100个冷冻的麦当劳肉饼和面包，然后我把它们塞进一部出租车带回到宿舍。这样的工作周而复始，持续了两个月。因为校内没有麦当劳，所以我可以把在校外价值1美元的汉堡以3美元的价格卖出。渐渐地，我又厌倦了天天都跑麦当劳，于是我想看看是否能把小吃部转换成比萨店。我知道比萨利润很高。一个大比萨的成本只要2美元，而卖价可以达到10美元（外加一些配料的话就会超过10美元），如果分块出售的话，赚的钱会更多。经过调查我发现，要开一家比萨店，首先需投资2000美元买一个比萨饼烤箱。但在我看来，这是值得冒险的，所以我鼓足勇气写了张2000美元的支票。第25节：第一章寻求利润(14)我还想把这个小吃部变成大家聚会的场所，因此我花了很多个晚上把音乐电视台的节目录制到录像带里，而且一旦有广告就跳过录制，要知道，这可是TiVo产品（译者注：一种可以自动去除广告的录像机）问世前的时代啊。小吃部播放的音乐录像带很受欢迎，加上我们不断推出新的比萨，我们的销售额很快就达到了一年前的3倍，2000美元的投资在两个月内就回本了。在经营比萨店时，我认识了林君叡，他最后成了美捷步的首席财务官和首席运营官。君叡事实上是我最大的客人，他每晚都会来我店里点一份大号的辣香肠比萨。在大学时，我们给君叡取了两个外号："垃圾箱"和"怪物"。他得到这些外号是因为每次我们一群人去吃饭（通常我们会10个人一起去一家叫做"孔家馆"的中国饭店），他总是把别人碗里剩的东西全部一扫光。我很庆幸我在宿舍里不必和他共享一个洗手间。所以，我对君叡每晚都来买比萨一点都不感到惊奇。但是有时，仅仅隔几个小时，他又会来要一个大号的辣香肠比萨。当时我就在想：WOW！这个男生真能吃。几年后我发现，原来君叡是把比萨带上楼，然后分块卖给他的室友。真是精明！我想，这就是后来我们雇用他在美捷步担任首席财政官和首席运营官的原因吧。几年前我们做了些计算，发现虽然我做比萨的生意赚的钱总额比君叡多，但他每小时的盈利是我的10倍（他所承担的风险也少得多。小吃部有一次被盗了2000美元，导致年底时，我发现我每小时只净赚2美元）。当时我真没想到，我们的比萨交易竟播下了我们后来一起经营好几个上百万美元生意的种子。即将毕业的时候，衫杰向我介绍了一个叫做"万维网"的东西。当时我觉得这很有趣，不过也并没有很在意。几乎所有的大四学生，包括我自己在内，都希望能在毕业前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全国有很多的公司和企业都派了招聘人员到哈佛大学，这样，我们就不必到校外去参加面试。我的许多室友们都申请那些像银行、管理顾问之类的热门工作。我觉得这些工作都十分的无聊，而且我听说这类工作的上班时间每天竟高达16小时。所以衫杰和我决定主要与技术公司面谈。我的目标是找一个收入高的工作。我不太关心工作的具体内容，也不在乎为哪家公司工作，公司文化如何，或者工作地点在哪里。我只想找个收入高而且轻松的工作。第26节：第二章有得必有失(1)第二章有得必有失现实世界衫杰和我都在甲骨文公司找到了工作。我收到好几个工作的聘书，但是接受甲骨文的工作是很容易决定的。这不仅因为他们给我很好的薪水（年薪4万美元对于在1995年大学刚毕业，开始第一份工作的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而且还因为他们帮我支付费用，把我在大学期间积攒起来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运送到加州。在新员工培训期间，他们还为我和衫杰提供了几个星期在公司的免费住宿。我想我已经成功了，因为我听说进大学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到一份待遇最好的工作，我想这方面我已经赢了。我把自己的工作与其他室友找到的工作进行了比较，结果很明显，衫杰和我比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赚的钱都更多。几个月后，我和衫杰一起参加了甲骨文公司的新员工培训课程，这是一个为期三周的课程，一起培训的还有20个和我们一样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毕业生。这三个星期过得飞快，它基本上是一个数据库编程课程的速成班，我们有一些非常有挑战性和令人兴奋的项目，我真的觉得学到了很多，也交了很多新朋友，当然，最重要的是赚了很多钱。在培训课程结束的时候，我开始期待着早点见到我的老板，开始我的新工作。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将要做什么或者是期待着什么，我甚至从来没有研究过甲骨文公司的事情。我只知道，我在上大学的时候，他们派人到学校与我面谈时，对我的成绩单印象深刻。他们实际上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我对他们其实也一无所知。我仅仅知道我是个"软件工程师"，而他们会付给我4万美元的工资。我在甲骨文公司真正工作的第一天，他们带我到我的办公桌前，并告诉我今后的工作内容和任务是什么。基本上，我要做的是技术上的质量保证和一些回归测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那并不重要。我开始赚大钱，并且在一个星期内，我了解到这4万美元其实很容易赚。每天我要做的事情只是运行几个测试。大概需要花5分钟设置一个测试，然后花3小时运行这个完全自动化的测试。在此期间，我只是坐在旁边等待测试的完成。所以我一天最多只能运行两个或三个测试。我也意识到，没有人记录我什么时候来或者离开办公室。事实上，我想根本没有人知道我是谁。在我工作的第一个月，我感到非常幸运。因为我简直不敢相信，在几乎没有花费任何工夫的情况下，他们竟然付给我这么多报酬。我和衫杰找到了一个离办公室只有7分钟路程的公寓，于是我们再次成为了室友。不到一个星期，我就确定了自己的日常工作作息表：10：00AM--出现在我的办公桌旁10：05AM--开始运行其中一个测试10：10AM--检查我的电子邮件，给我在培训课上交的朋友们发邮件11：30AM--回家吃午饭12：30PM--睡个午觉1：45PM--回到办公室2：00PM--开始运行另一个测试2：05PM--检查我的电子邮件，给我在培训课上交的朋友们回复邮件4：00PM--回家我觉得我很幸运，因为我有一个这么轻松的作息表，而衫杰通常在晚上7点前是不会回家的。我偶尔问起他的工作情况，他就会耸耸肩，说一些"还好，没什么令人兴奋的事"之类的话。第27节：第二章有得必有失(2)我告诉他我的工作实际上也不是那么令人兴奋，但是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在晚上和周末做一些有趣的事情来消遣。那个叫"万维网"的东西开始变得越来越流行。衫杰在图像设计方面的确很有造诣，所以也许我们可以从事一个副业，为别的公司设计网站。创办我们自己的生意听起来是个有趣的主意。我们决定把自己的公司命名为"互联网行销解决方案"（InternetMarketingSolutions），或者简称为IMS。我们创建了自己的网站，申请了我们公寓的第二条电话线，并且去金客打印店（Kinko's）制作了一些专用的商业名片，我们共同的创业事业就只欠东风了。我们大致有个如何寻找客户的计划：首先，我们可以去接触当地的商会，给他们免费提供网站架设服务。然后，我们可以告诉所有的当地商号，本地的商会已经是我们的客户了（避免提及他们并没有支付我们任何费用的事实），尽可能地与这些商号签约，然后钱就会滚滚而来。所以首要的事情，我们必须要让商会同意我们帮他们架设网站。虽然我们并不要求任何金钱回报，但这是我第一次通过电话向陌生人推销东西，也是我第一次面对面的推销。我跟他们约了下午12：30会面，这个时间与我在甲骨文公司的作息时间没有冲突。约定见面的这天，我很紧张。我从来没有成功推销过其他东西，但是我知道我的任务就是要说服他们，他们需要一个网站，而且我们正是他们最佳的合作伙伴。我知道形象很重要，所以当我在上午11：30离开甲骨文去吃午餐的时候，先回了趟家，让我在几个月前毕业典礼上穿过的西装和戴过的领带重新派上用场。然后我确认自己已经准备好足够的名片，也带了几天前衫杰制作并打印好的关于我们情况的小册子。尽管我很紧张，但是会议进行得很顺利，他们最能接受的一件事就是我们所提供的一切帮助都是免费的。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的午餐时间变得越来越长，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商会交流，确定他们对我们的创作感到满意。衫杰晚上的工作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事实上是他在通宵为商会建立网站。我负责销售和客服，他负责产品和设计，我们配合得很好。不到一个月，商会的网站就投入使用了，然后我们就开始寻找付费客户，而其中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小山谷购物中心，它是我们住的这条街上最大的购物中心。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如果我们能把它签约成功，我们就可以与这个购物中心里的每个商户接触，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和小山谷购物中心签订了合同，这样他们也会跟我们签约。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待在甲骨文公司办公室的时间越来越少，因为我不断地与小山谷购物中心以及一些其他小商号见面。最终，我们说服购物中心支付我们2000美元，让我们为他们设计、管理和操作他们的网站。第28节：第二章有得必有失(3)我们成功了！我们有了第一个真正付费的客户。我们可以辞去甲骨文无聊和缺乏成就感的工作，全心投入我们自己的事业了。我们认定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我打算向甲骨文公司的老板辞职的那个早晨，我的心情一直忐忑不安。在迟疑了半个小时后，我终于鼓足勇气走向他的办公室。我已经准备好要告诉他这个决定。透过他办公室的窗户，他抬起头看到我正朝他走来，我们有了一次眼神接触，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然后他转移了目光，我看了看他的办公室，才意识到他正在会见客人，所以在那时，我无法告诉他我的决定。我突然感觉到很轻松，于是继续向前，走过他的办公室，假装我只是去走廊另一边的洗手间。所以我洗了下手，然后在洗手间里等了几分钟，使我看起来就像真的用过洗手间一样。然后我又经过老板的办公室回到我的办公桌，花了半个小时给我的朋友们发送邮件。我估计半个小时他们应该能开完会了，但是为了确保他们的会议已经结束，我又等了15分钟，然后再次朝着老板的办公室走去。由于某种原因，我比上次还要紧张。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还不确定他是否还在跟之前的那个人开会，如果他们还在会议中，那我就不得不再次假装去洗手间，这样他很可能会怀疑我是不是膀胱或胃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他也很有可能想为什么我这么古怪，不用自己小隔间附近的洗手间，而非要跑到他办公室附近的洗手间。可能他还会琢磨，是不是我隔间附近的洗手间坏掉了或者出现了什么问题。我非常肯定这些想法一定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所以我努力说服自己这无关紧要，因为不管怎么样，这就是我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尽管如此，我的脑海中还不停地出现这样的念头：10年之后，他能记得的所有关于我的事情就是，我在很短的时间里，跑到老远的地方上很多次洗手间。这可真是糟糕的印象啊！所以我决心确保他对我的最后记忆不是"那个总是往洗手间跑的奇怪家伙"。我想要直接走进他的办公室，了结这件事情。于是我向前出发，然后告诉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确保我们不会再出现像之前一样尴尬的眼神接触，这次我靠着墙边走，这样他就不可能在远处看到我朝他走来。我的心怦怦直跳，这次他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我终于站在了门口，正视房间，准备告诉他我要辞职。但是房间里面没人。这是史上最艰难的一次辞职。我猜想他可能又去开会或者是去吃午餐了，所以我也决定去吃午饭。我准备在下午的时候尝试第三次辞职。我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正好撞到我老板身上，他就在我的身后。第29节：第二章有得必有失(4)他说："家华？你是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