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资本家向有闲资本家借用土地和资本,为此要把一部分剩余价值以地租、利息等形式支付给他们。这样借的土地和资本,对产业资本家自然是有利可图的,因为这是一般产品的生产条件之一,也是构成剩余产品或代表剩余价值的那部分产品的生产条件之一。这种利润所以产生,是由于对所借土地和资本的使用,而不是由于为使用而支付的价格。相反地,这种价格会使利润减少。否则,就必须断言,如果产业资本家能够把剩余价值的另一半为自己保留下来,不给别人,他们将不是变富了,而是变穷了。但是,如果把流通现象,如货币的回流,同仅仅以这种流通现象为媒介的产品分配混为一谈,那就会造成这样的混乱。但是,同一个德斯杜特曾狡黠地指出:“这些有闲者的收入是从哪里来的呢?不是来自租金吗?而租金是由那些使有闲者的资本发挥作用的人,也就是由那些用有闲者的基金雇用劳动,547从而生产出比劳动本身的费用更多的产品的人,一句话,由产业家从自己的利润中支付给有闲者的。所以,要寻找一切财富的源泉,总是要追溯到这种人。实际上正是他们养活有闲者所雇用的雇佣工人。”(第246页)所以,租金等等的支付,现在是对产业家利润的削减。而在前面,这却是产业家发财致富的手段。但是,我们的德斯杜特总算还得到一种安慰。这些勇敢的产业家对待那些有闲产业家,也和他们彼此相待或对待工人一样。他们卖给有闲资本家的一切商品,都要贵比如说20%。在这里,有两种可能。有闲者除了每年从产业家那里得到的100镑,或者还有别的货币资金,或者没有。在前一个场合,产业家就会按比如说120镑的价格,把价值100镑的商品出售给他们。所以,当出售商品时,流回到产业家那里的,不仅有他们支付给有闲者的100镑,而且还有对他们来说实际上是新价值的20镑。这时,又怎样计算呢?他们白白付出100镑的商品,因为作为商品的一部分代价而支付给他们的100镑货币,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货币。所以,他们自己的商品,是用他们自己的货币来支付的。这样,100镑是损失。但是,由于价格高于价值,他们此外多得了20镑。这20镑是收益。在100镑的损失中,除去这20镑收益,仍然有80镑的损失,所以绝不是盈余,而总是亏损。对有闲者的欺骗减少了产业家的损失,但是并不能因此而使他们财富的损失变为他们发财致富的手段。而这个方法也不能长期使用,因为当有闲者每年只收入100镑货币时,他们不可能每年都付出120镑货币。还有另外一种方法:产业家出售价值80镑的商品,来换取他们支付给有闲者的100镑。在这个场合,他们象以前一样,仍然要以地租、利息等形式白白付出80镑。他们采取这种欺骗的方法,548减轻了对有闲者的贡赋,但是贡赋依然存在。并且,按照价格取决于卖者的善良愿望这一理论,有闲者将来能为他们的土地和资本要求120镑的地租、利息等等,而不是象到目前为止那样只要求100镑。这个光辉的阐述和这位深刻的思想家是十分相称的。他一方面抄袭亚·斯密,说:“劳动是一切财富的源泉”(第242页),说产业资本家“用他们的资本来支付劳动的报酬,而劳动把他们的资本再生产出来,同时带来利润”(第246页),而另一方面,又得出结论说,这些产业资本家“养活其他一切人,只有他们能够增加公共财富,创造我们的全部享受资料”(第242页)。不是工人养活资本家,而是资本家养活工人,而这是由于下面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现代庸俗经济学“发明”了新的“理由”),即支付给工人的货币,没有留在工人手中,而是当工人对自己所生产的商品进行支付时,不断回到资本家手中。“工人只不过是这只手拿进来,那只手还回去。因此,必须把他们的消费看作是雇用他们的那些人的消费。”(第235页)德斯杜特对货币流通怎样成为社会再生产和消费的媒介这个问题作了这样详细的叙述以后,接着又说:“这就是财富这个永动机所完成的事情。虽然人们对这种运动很不理解{确实如此!},但是把它称为流通是恰当的;因为它实际上是一种循环,并且总是回到它的起点。这个起点就是进行生产的地方。”(第239、240页)德斯杜特,这位“非常卓越的作家”,法国研究院院士,费拉549得尔菲亚哲学协会会员,并且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庸俗经济学家的一颗明星,最后要求读者赞赏他在说明社会过程的进程时那种惊人的清晰,赞赏他在这个问题上倾注的光辉。他甚至还这样谦虚地告诉读者,这全部光辉是从哪里来的。这就必须读一读他的原文:“我希望,人们注意到,对我们财富的消费的这种考察和我们关于财富生产和分配所说的是多么一致;同时,这种考察把社会整个运动解释得多么清晰。这种一致和这种清晰是从哪里来的呢?来自我们遇到了真理。这使人想起了镜子的作用。如果我们站在适当的角度,事物就会清楚地并按照它们的正确比例反映出来。如果离得太近或太远,一切事物就会显得是混乱的和歪曲的。”(第242、243页)资产阶级的呆痴,在这里暴露得淋漓尽致了!550第二十一章积累和扩大再生产第一卷已经指出,单个资本家的积累是怎样进行的。由于商品资本转化为货币,代表剩余价值的剩余产品也转化为货币。资本家把这样转化为货币的剩余价值,再转化为他的生产资本的追加的实物要素。这个增大的资本,在生产的下一个循环内,会提供更多的产品。但是,在单个资本上发生的情况,也必然会在全年的总再生产上出现,正象在考察简单再生产时我们已经看到,在单个资本的再生产中,单个资本的已经损耗的固定组成部分相继沉淀为贮藏货币的现象,也会在社会的年再生产上表现出来。假定一个单个资本=400c+100v,年剩余价值=100,那末,商品产品=400c+100v+100m。这600转化为货币。在这个货币中,400c重新转化为不变资本的实物形式,100v重新转化为劳动力,此外——假定全部剩余价值都积累——100m通过和生产资本的实物要素相交换,转化为追加的不变资本。这里要假定:1、在一定的技术条件下,这个货币额或者足以增加正在执行职能的不变资本,或者足以开办一个新的工业企业。但是,情况也可能是这样:在开始这个过程以前,即进行实际积累和扩大生产以前,剩551余价值向货币的转化和这个货币的贮藏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2、假定事实上生产在以前已经按扩大的规模进行;因为要使货币(即以货币形式贮藏的剩余价值)能够转化为生产资本的要素,这些要素必须是在市场上可以买到的商品;即使这些要素不是作为成品来买,而是按订货制造,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差别。只有在它们存在以后,并且无论如何只有在对它们实际进行了规模扩大的再生产以后,也就是说,在它们原来正常的生产已经扩大以后,才会对它们进行支付。它们必须是可能存在的,也就是在它们的要素中存在的,因为,只要有订货的刺激,即在商品存在以前预先购买,预先出售,它们的生产就可以实际进行。于是,一方面的货币就能引起另一方面的扩大再生产,这是由于再生产扩大的可能性在没有货币的情况下就已经存在;因为货币本身不是实际再生产的要素。并不是多印些钞票,就能扩大再生产的。例如,资本家A在一年内或多年内把他相继生产的那些商品产品卖掉时,就把作为剩余价值承担者的那部分商品产品即剩余产品相继转化为货币,也把他以商品形式生产的剩余价值本身相继转化为货币,这种货币逐渐贮存起来,就形成一种可能的新的货币资本。其所以是可能的,是因为它可以并且要用来转化为生产资本的要素。但是,事实上他只是进行了简单的货币贮藏,这种货币贮藏并不是实际再生产的要素。所以,他的活动起先只是从流通中相继取出流通的货币。当然,这并不排除这种情况:他这样妥善保藏起来的流通货币本身,在进入流通之前,曾经是另一个货币贮藏的一部分。资本家A的货币贮藏,即可能的新的货币资本,如同花费在消费资料上的货币一样,不是追加的社会财富。但是,从流通中取出的、因而以前处在流通中的货币,可以是以前的贮藏货币的组成部分,或者可以是工资的货币形式,它可以曾经使生552产资料或其他商品转化为货币,或者曾经使某一个资本家的不变资本部分或收入进行流通。这些货币同样不是新的财富,就象从简单商品流通的观点来看,货币不会因为它每天周转十次,实现十个不同的商品价值,就不只是它原有的价值的承担者,而是它的十倍价值的承担者一样。没有货币,这些商品还是存在,并且,无论货币周转一次或周转十次,货币总是货币(或者还由于磨损而减少)。只有在金的生产中,在金产品包含剩余产品,即剩余价值的承担者的时候,新的财富(可能的货币)才会被创造出来;并且,只有全部新的金产品进入流通,它才会增加新的可能的货币资本的货币材料。虽然这个以货币形式贮藏的剩余价值不代表追加的新的社会财富,但是由于它贮存后所要执行的职能,它还是代表着新的可能的货币资本。(以后我们会知道,除了由于剩余价值的逐渐货币化外,新的货币资本还可以由其他方法产生。)货币所以会从流通中取出,并且作为贮藏货币贮存起来,是因为商品在出售以后,没有接着进行购买。因此,如果把这种做法看成是普遍进行的,那就似乎难于看出,买者应该从哪儿来,因为在这个过程中,——这个过程必须看成是普遍的,因为每一个单个资本都能够处于积累过程,——每一个人都想为贮藏货币而卖,但是没有人要买。假定年再生产的各个不同部分之间的流通过程是直线进行的,——这是不对的,因为除了少数例外,这个流通过程总是由许多互相对流的运动构成的,——那末,就必须从只买不卖的金(或553银)生产者开始,并且假定所有其他的人都卖给他。这样,全年的社会总剩余产品(全部剩余价值的承担者)就会转到他手中,而所有其他的资本家则在自己中间按比例地分配他那种天然以货币形式存在的剩余产品,即他的剩余价值的天然的金的化身;因为金生产者的产品中要用来补偿他的执行职能的资本的那部分已经被束缚了,已经被使用了。在这种场合,金生产者以金的形式生产的剩余价值,就是唯一的基金,所有其余的资本家都要从中取出他们的年剩余产品借以转化为货币的材料。如果是在纸币时代,难道所有的剩余产品要卖给印钞票的中央银行?因此,这个剩余价值,就价值量而言,必须和先要蛹化为货币贮藏形式的全部社会年剩余价值相等。这种假定如此荒谬,最多有助于说明普遍同时形成货币贮藏的可能性,但是对于说明再生产本身——金生产者方面的再生产除外——并不能前进一步。我们在解决这个表面的困难以前,要把第I部类(生产资料的生产)的积累和第II部类(消费资料的生产)的积累区别开来。我们从第I部类开始。I、第I部类的积累1、货币贮藏显然,投在构成第I部类的许多产业部门的资本,和投在每一个这样的产业部门内的不同的单个资本,都会由于它们的年龄不同,也就是由于已经经历的执行职能的时间不同,——完全撇开它们的规模、技术条件、市场关系等等不说,——处于剩余价值相554继转化为可能的货币资本这个过程的不同阶段,而无论这种货币资本是要用来扩充它们的正在执行职能的资本,还是要用来创立新的工业企业(这是扩大生产的两种形式)。因此,一部分资本家不断地把他们的已经增加到相应数量的可能的货币资本转化为生产资本,也就是用通过剩余价值的货币化而贮藏起来的货币来购买生产资料,即追加的不变资本要素;而另一部分资本家则仍然从事可能的货币资本的贮藏。因此,这两类资本家是互相对立的:一方作为买者,另一方作为卖者,并且每一方在这两种作用中都只起一种作用。例如,A卖给B(可以代表一个以上的买者)600(=400c+100v+100m)。他已经卖掉商品600,换成货币600,其中100代表剩余价值,他把这100从流通中取出,以货币形式贮藏起来;但是这100货币不过是剩余产品即价值100的承担者的货币形式。货币贮藏根本不是生产,因此一开始也不是生产的增长。资本家的活动,在这里,不过是把出售剩余产品100所得的货币从流通中取出,抓住它,把它扣留下来。这种做法不仅在A方面发生,而且在流通领域的许多点上,还有其他资本家A'、A''、A''',都同样热衷于这种货币贮藏。因此,在这许多点上,货币被从流通中取出,并积累成无数单个的贮藏货币或可能的货币资本。这许多点也就象是流通的许多障碍,因为它们使货币的运动停止,使货币在一个或长或短的时间内失去流通能力。但是必须注意,远在商品流通建立在资本主义商品生产的基础上以前,在简单的商品流通中已经产生了货币贮藏;社会现有的货币量,总是大于它处于实际流通中的部分,虽然这一部分会由于情况的变化而增加或减少。我们在这里又遇到了同样的贮藏货币和同样的货币贮藏,不555过现在它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一个内在因素。在信用制度下,所有这些可能的资本,由于它们积聚在银行等等的手中,而成为可供支配的资本、“可贷资本”、货币资本,而且不再是被动的东西,不再是未来的音乐,而是能动的,生利的东西(在这里,生利的意思就是增长),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人们对此感到心满意足。但是,A所以能进行这种货币贮藏,仅仅是因为就他的剩余产品来说,他只作为卖者,而不接着作为买者出现。所以,他的剩余产品——要转化为货币的剩余价值的承担者——的连续生产,就是这种货币贮藏的前提。在只考察第I部类内部的流通这种场合,作为总产品的一部分的剩余产品的实物形式,和总产品的实物形式一样,是第I部类不变资本的一个要素的实物形式,也就是说,属于生产资料的生产资料的范畴。我们马上就会知道,在B、B'、B''等等买者手中,它将会变成什么,将会执行什么样的职能。在这里,首先要记住一点:尽管A从流通中取出相当于他的剩余价值的货币,把它贮藏起来,但另一方面,他也把商品投入流通,而没有以此从流通中取出其他商品,因此,B、B'、B''等等就能够把货币投入流通而只取出商品。在这个场合,这种商品,按照它的实物形式和它的用途来说,是要加入到B、B'等的不变资本的固定要素或流动要素中去的。A有储蓄,就意味着B在投资。所以,不能单纯地因为储蓄较多,就认为投资不足。关于这一点,等我们涉及剩余产品的买者B、B'等时再谈。我们在这里附带指出:和以前考察简单再生产时一样,我们在这里又看到,年产品的不同组成部分的交换,也就是这些组成部分之间的流通(这种流通必须同时包括资本的再生产,以及资本重新556恢复它的不同形式:不变资本、可变资本、固定资本、流动资本、货币资本、商品资本),其前提决不是接着以卖为补充的商品的单纯的买,或者接着以买为补充的商品的单纯的卖,以致事实上,象政治经济学,尤其是重农学派和亚当·斯密以来的自由贸易学派所假定的那样,只有商品和商品进行交换。我们知道,固定资本一经投入,在它执行职能的全部时间内就不用更新,而是以它的原有形式继续发挥作用,它的价值则逐渐地以货币形式沉淀下来。我们又已经知道,IIc的固定资本(IIc的全部资本价值转化为在价值上与I(v+m)相等的要素)的周期更新的前提,一方面是IIc中要由货币形式再转化为实物形式的固定部分的单纯的买,与此相适应的是Im的单纯的卖;另一方面是IIc中要沉淀为货币的固定(损耗)价值部分的单纯的卖,与此相适应的是Im的单纯的买。在这里,交换正常进行必须具有的前提是,IIc的单纯的买,按价值量来说,和IIc的单纯的卖相等;同样,Im对IIc第1部分的单纯的卖,也和IIc第2部分的单纯的买相等(第520—521页)。不然,简单再生产就会遭到破坏。一方面的单纯的卖,必须由另一方面的单纯的买来抵销。同样,这里必须具有的前提是,Im中A、A'、A''的货币贮藏的部分的单纯的卖,和Im中B、B'、B''要把贮藏货币转化为追加生产资本要素的部分的单纯的买保持平衡。既然平衡的形成是由于买者后来作为出售同等价值额的卖者出现,卖者后来作为购买同等价值额的买者出现,所以,货币会流回到在购买时预付货币的、在重新购买之前先已出售的那一方。但是就商品交换本身、就年产品的不同部分的交换而言,实际平衡要557取决于互相交换的商品具有同等的价值额。但是,既然发生的只是单方面的交易,一方面是大量的单纯的买,另一方面是大量的单纯的卖,——并且我们知道,在资本主义基础上,年产品的正常交易决定了这种单方面的形态变化,——所以,这种平衡只有在如下的前提下才能保持:单方面的买的价值额要和单方面的卖的价值额互相抵销。商品生产是资本主义生产的一般形式这个事实,已经包含着在资本主义生产中货币不仅起流通手段的作用,而且也起货币资本的作用,同时又会产生这种生产方式所特有的、使交换从而也使再生产(或者是简单再生产,或者是扩大再生产)得以正常进行的某些条件,而这些条件转变为同样多的造成过程失常的条件,转变为同样多的危机的可能性;因为在这种生产的自发形式中,平衡本身就是一种偶然现象。所以,现代庸俗经济学所强调的“均衡”,只具有为资本主义制度辩护的诡辩性质。这种均衡,实际上是非常偶然的,即使达到也绝不是稳定的,而是稍纵即逝的。我们还知道,在Iv和IIc的相应价值额交换时,正是对IIc来说,第II部类的商品最后由第I部类的同等价值额的商品所补偿,所以在第II部类的总体资本家方面,他的商品的出售是事后以第I部类的同等价值额的商品的购买作为补充的。这种补偿是会发生的;但是第I部类和第II部类的资本家在他们的商品转化中并不是互相交换商品。IIc把他的商品出售给第I部类的工人;第I部类的工人是单方面作为商品的买者和IIc相对立,而IIc则是单方面作为商品的卖者和第I部类的工人相对立;IIc用他这样得到的货币,单方面作为商品的买者和第I部类的总体资本家相对立,而第I部类的总体资本家则用Iv的数额单方面作为商品的卖者和IIc相对立。只是由于出售这种商品,第I部类最后以货币资本的形式重新再生产出它的可变资本。如果第I部类的资本用Iv的数额单方面作为商品的卖者和第II部类的资本相对立,558那末,它在劳动力的购买上就作为商品的买者和第I部类的工人相对立。如果第I部类的工人单方面作为商品的买者(即生活资料的买者)和第II部类的资本家相对立,那末,他们就单方面作为商品的卖者,即他们的劳动力的卖者,和第I部类的资本家相对立。第I部类的工人要不断地提供劳动力,第I部类的商品资本有一部分要再转化为可变资本的货币形式,第II部类的商品资本有一部分要用不变资本IIc的实物要素来补偿——这一切必要的前提是互为条件的,但是,它们是用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作为媒介的。这个过程,包括三个彼此独立进行但又互相交错在一起的流通过程。过程本身的复杂性,呈现出同样多的造成过程失常的原因。2、追加的不变资本剩余产品,剩余价值的承担者,对于它的占有者,第I部类的资本家,是不费分文的。他们用不着按任何方式预付货币或商品,就可以得到它。预付(avance),在重农学派看来,就已经是在生产资本的要素上实现的价值的一般形式。因此,第I部类资本家预付的,不外是他们的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工人不仅通过自己的劳动,为他们保存了不变资本;不仅用一个新创造的具有商品形式的相应的价值部分,为他们补偿了可变资本价值;而且,工人还用自己的剩余劳动,向他们提供了一个以剩余产品形式存在的剩余价值。他们通过相继出售这种剩余产品,形成了货币贮藏,形成了追加的可能的货币资本。在这里考察的场合,这个剩余产品从一开始就是由生产资料的生产资料构成的。这个剩余产品,只有在B、B'、B''等559等(I)的手中,才执行追加的不变资本的职能。但是,它在出售以前,在货币贮藏者A、A'、A''(I)的手中已经是潜在的追加的不变资本了。如果我们只考察第I部类方面的再生产的价值量,那末,我们就仍然处在简单再生产的范围内,因为没有使用追加资本来创造这个潜在的追加的不变资本(剩余产品),也没有使用比在简单再生产基础上耗费的更多的剩余劳动。在这里,区别只在于所使用的剩余劳动的形式,只在于它的特殊的有用方式的具体性质。它是用来生产Ic的生产资料,而不是用来生产IIc的生产资料的,是用来生产生产资料的生产资料,而不是用来生产消费资料的生产资料的。在简单再生产的情况下,前提是第I部类的全部剩余价值作为收入花掉,即用在第II部类的商品上;所以,它只不过是由那种以自己的实物形式重新补偿不变资本IIc的生产资料构成的。因此,为了从简单再生产过渡到扩大再生产,第I部类的生产要能够少为第II部类制造不变资本的要素,而相应地多为第I部类制造不变资本的要素。完成这种过渡往往不是没有困难的,但是,由于第I部类的有些产品可以作为生产资料在两个部类起作用这一事实,完成这种过渡就容易些。由此得出结论:如果只考察价值量,扩大再生产的物质基础是在简单再生产内部生产出来的。简单说来,这种物质基础就是,直接用在第I部类生产资料的生产上的、用在第I部类潜在的追加资本的创造上的第I部类工人的剩余劳动。因此,A、A'、A''(I)方面潜在的追加货币资本的形成,——通过相继出售他们的不需要任何资本主义货币支出而创造的剩余产品,——在这里也就只是追加地生产出来的第I部类的生产资料的货币形式。潜在的追加资本的生产,在当前的场合(因为我们将会知道,560这种追加资本还可以按完全不同的方法形成),不外是表示生产过程本身的现象,即生产资本的要素在一定形式上进行的生产。因此,追加的潜在货币资本在流通领域许多点上的大规模生产,不外是潜在的追加生产资本的多方面的生产的结果和表现,这种生产资本的形成本身并不是以产业资本家方面的任何追加货币支出为前提的。A、A'、A''等等(I)方面的这个潜在的追加生产资本向潜在的货币资本(贮藏货币)的相继转化,是由他们的剩余产品的相继出售引起的,因而是由没有购买作为补充的反复进行的单方面的商品出售引起的,这种转化是靠反复从流通中取出货币以及形成与此相应的货币贮藏来完成的。这种货币贮藏,——金生产者是买者的场合除外,——决不包含贵金属财富的增加,而只包含到目前为止处于流通中的货币的职能的改变。以前,它作为流通手段执行职能,现在则作为贮藏手段,作为正在形成的、潜在的新货币资本执行职能。因此,追加货币资本的形成和一个国家现有贵金属的数量彼此之间是没有任何因果关系的。由此还可以得出结论:已经在一个国家执行职能的生产资本(包括并入生产资本的劳动力,即剩余产品的创造者)越多,劳动的生产力,从而生产资料生产迅速扩大的技术手段越发展,因而,剩余产品的量无论在价值方面或在价值借以体现的使用价值量方面越大,那末,下列二者也就越大:1、A、A'、A''等等手中的剩余产品形式的潜在的追加生产资本,和2、A、A'、A''手中的要转化为货币的剩余产品的量,即潜在的追加货币资本的量。因此,如果说,象富拉顿这样的人,不想知561道普通意义上的生产过剩,而只知道资本即货币资本的生产过剩,那就再一次证明,甚至最优秀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也根本不了解他们的制度的机构。如果由资本家A、A'、A''(I)直接生产和占有的剩余产品是资本积累即扩大再生产的现实基础——虽然它要到B、B'、B''等等(I)手中,才实际以这种资格执行职能,——那末,当它还处于蛹化成的货币的形式,作为贮藏货币,作为只是逐渐形成的潜在货币资本时,它是绝对非生产的,它在这个形式上虽然和生产过程平行进行,但却处在生产过程之外。它是资本主义生产的一个死荷重(dead weight)。渴望利用这种作为潜在货币资本贮藏起来的剩余价值来取得利润和收入的企图,在信用制度和有价证券上找到了努力的目标。信用制度和有价证券得以存在的基础。货币资本由此又以另一个形式对资本主义生产体系的进程和巨大的发展,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已经执行职能的资本(剩余产品就是由于它执行职能而产生)的总额越大,转化为潜在货币资本的剩余产品的量也就越大。但是,当每年再生产的潜在货币资本的量绝对增大时,这种资本的分裂也就会更容易,因此,这种资本可以更迅速地被投入一个特殊的企业,不论这个企业是在同一个资本家手中,还是在另一些人(例如参加遗产分配的家庭成员,等等)手中。在这里,货币资本的分裂是指:完全离开原有的资本,以便作为新的货币资本投入一个新的独立的企业。剩余产品的卖者A、A'、A''等等(I)取得的剩余产品是生产过程的直接结果,这个生产过程除了在简单再生产上也需要预付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以外,并不以进一步的流通行为作为前提,其次,他们因此为规模扩大的再生产提供了现实基础,并实际生产了562潜在的追加资本,相反地,B、B'、B''等等(I)的情况却不同。1、A、A'、A''等等的剩余产品,只有在B、B'、B''等等手中才实际作为追加的不变资本执行职能(我们暂且把生产资本的另一个要素,追加的劳动力,即追加的可变资本撇开不说);2、这种剩余产品要到达B、B'、B''等等手中,还需要一种流通行为,即他们必须购买这种剩余产品。关于第一点,这里应当指出,大部分剩余产品(潜在的追加不变资本)虽然是由A、A'、A''(I)在当年生产的,但是要到下一年,甚至更晚的时候,才能够实际在B、B'、B''(I)手中作为产业资本执行职能;关于第二点,会产生这样一个问题:流通过程所必需的货币是从哪里来的?既然B、B'、B''等等(I)生产的产品本身重新以实物形式进入同一个生产过程,不言而喻,他们自己的一部分剩余产品,就会相应地直接(没有流通作为媒介)转化为他们的生产资本,并且作为不变资本的追加要素进入这个过程。但是,与此相适应,他们也没有把A、A'等等(I)的剩余产品转化为货币。撇开这些不说,那末货币又是从哪里来的?我们知道,他们曾经和A、A'等等一样,通过出售各自的剩余产品,形成了他们的货币贮藏,而现在他们已经达到了目标:现在他们以贮藏货币积累的、还仅仅是潜在的货币资本,应当实际作为追加的货币资本来执行职能。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只是在这里兜圈子了。问题仍然是:B等等(I)以前从流通中取出并积累的货币是从哪里来的?然而,我们从考察简单再生产中已经知道,第I部类和第II部类的资本家手中必须有一定量货币,以便交换他们的剩余产品。在简单再生产中,仅仅作为收入用于消费资料的货币,会按照各该563资本家为交换各自商品所预付的货币的多少,回到各该资本家手中;在扩大再生产中,同样的货币会再出现,但是它们的职能改变了。A等等和B等等(I)将交替地提供货币,以便使剩余产品转化为追加的潜在的货币资本,并且交替地把新形成的货币资本作为购买手段再投入流通。这时货币是金身、银身,还是电子身已不重要。这里唯一的前提是:国内现有的货币量(假定流通速度等等不变),既要足以适应能动的流通的需要,也要足以适应贮藏货币的储备的需要。因此,正如我们所知道的,这个前提在简单的商品流通中也是必须具备的。不过贮藏货币的职能在这里是不同的。现有的货币量也必须更大,1、因为在资本主义生产中,一切产品(新生产的贵金属和生产者自己消费的少量产品除外)都是作为商品生产的,所以必须通过蛹化为货币的阶段;2、因为在资本主义基础上,商品资本的量及其价值量,不仅绝对地增大,而且无比迅速地增大;3、因为日益增大的可变资本必须不断转化为货币资本;4、因为新货币资本的形成和生产的扩大同时并进,因而它们的货币贮藏的材料必须是现成的。正是由于这种货币材料的不足,才导致原本是为了解决贵金属货币使用不便的缺陷而出现的信用货币向不能与贵金属兑换的纸币的转变,导致二战后西方布雷顿森林金融体系的崩溃。——以上所述,如果对于资本主义生产的最初阶段,即金属流通占主要地位,而兼有信用制度的阶段,是完全适用的,那末,对于仍然以金属流通为基础的信用制度的最发达阶段,也是适用的。一方面,贵金属的追加生产,只要时而增加、时而减少,就会不仅在比较长的时期内,而且在极短的时期内扰乱商品价格。纸币的供给也是如此。另一方面,整个信用机构不断地忙于用各种操作、方法和技术设施,把现实的金属流通限制在一个相对地日益缩小的最小限度,这样,整个机构的人为性质以及扰乱正常的进程的机会也会相应地增加。这种机会同样存在于金融衍生产品中。把潜在的新的货币资本用作能动资本的B、B'、B''等等(I),564可能彼此购买和出售他们的产品(他们的部分剩余产品)。在正常的情况下,为剩余产品的流通而预付的货币,按照B等等为他们各自的商品的流通而预付的货币的同一比例流回到他们各自手中。如果货币是作为支付手段流通的,那末,在这里只是当买和卖彼此不能相抵时才支付差额。但是重要的是,各处都象这里一样,首先要假定最简单最原始形式的金属流通,因为,这样一来,流出和流回,差额的抵销,总之,在信用制度内表现为有意识的调节过程的一切因素,才会表现为独立于信用制度之外而存在的东西,事物才会以自然形式,而不是以后来所反映的形式表现出来。3、追加的可变资本因为以上我们只考察了追加的不变资本,所以现在要转入考察追加的可变资本。在第一卷,我们已经详细地论述过,在资本主义生产的基础上,劳动力总是准备好的;在必要时,不用增加所雇用工人的人数,即不用增加劳动力的量,就可以推动更多的劳动。因此,这里暂时没有必要进一步加以论述,而只要假定,新形成的货币资本中可以转化为可变资本的部分,在应该转化时总会找到劳动力。我们在第一卷还论述过,一定量的资本,没有积累,还是能够在一定界限之内扩大它的生产规模。但是,这里要讲的是特定意义上的资本积累,因此,生产的扩大,要取决于剩余价值到追加资本的转化,也就是要取决于作为生产基础的资本的扩大。金生产者能够把他的一部分金剩余价值,作为潜在的货币资本来积累;只要达到必要的数量,他就能够把它直接转化为新的可565变资本,而不必为此先出售他的剩余产品;同样地,他能够直接把它转化为不变资本的要素。但是在后一种场合,他就必须找到不变资本的各种物质要素;或者象以上说明的那样,假定每个生产者都是为存货而生产,然后把他的成品送往市场,或者假定每个生产者都是为订货而生产。在这两个场合,都是以生产的实际扩大为前提的,也就是以剩余产品为前提的;在前一个场合,剩余产品是实际存在的,在后一个场合,剩余产品是潜在地存在的,是能够供应的。II、第II部类的积累以上我们假定,A、A'、A''(I)是把他们的剩余产品卖给也是属于第I部类的B、B'、B''等等。现在我们假定,A(I)把他的剩余产品转化为货币,是由于把剩余产品卖给第II部类的B。这种情况所以能够发生,只是因为A(I)把生产资料卖给B(II)以后,不接着购买消费资料,也就是说,只是因为他这方面进行的是单方面的卖。IIc所以能够由商品资本的形式转化为不变生产资本的实物形式,只是因为不仅Iv,而且至少Im的一部分,和以消费资料形式存在的IIc的一部分相交换;而现在,A把他的Im转化为货币,是由于这种交换没有进行,相反地,A把通过出售他的Im而从第II部类得到的货币从流通中取出,不用它来购买消费资料IIc。因此,在A(I)方面虽然形成追加的潜在货币资本;但是另一方面,B(II)却有同等价值量的一部分不变资本,被凝结在商品资本的形式上,不能够转化为不变生产资本的实566物形式。换句话说,B(II)的一部分商品卖不出去,而且首先是他的这样一部分商品卖不出去,由于这部分商品卖不出去,他就不能把他的不变资本全部再转化为生产形式;因此,就这部分商品来说,发生了生产过剩,这种过剩阻碍着这部分商品的再生产,甚至是规模不变的再生产。因此,在这个场合,A(I)方面的追加的潜在货币资本,虽然是剩余产品(剩余价值)的转化成货币的形式,但是,就剩余产品(剩余价值)本身来看,它在这里是简单再生产的现象,还不是规模扩大的再生产的现象。I(v+m)——无论如何,m的一部分——最终必须和IIc交换,以便IIc的再生产能够按不变的规模进行。A(I)把他的剩余产品卖给B(II)时,虽然已经以实物形式向B(II)提供了不变资本的相应的价值部分,但是同时,由于他从流通中取出了货币,没有接着以买补充他的卖,他就使B(II)的具有同等价值的商品部分卖不出去。因此,如果我们考虑的是整个社会再生产,——第I部类和第II部类的资本家都同样包括在内,——那末,A(I)把剩余产品转化为潜在货币资本,就是表示,B(II)的具有同等价值量的商品资本不能再转化为生产(不变)资本;这不是表示潜在的规模扩大的生产,而是表示简单再生产受到阻碍,也就是简单再生产不足。因为A(I)的剩余产品的形成和出售本来是简单再生产的正常现象,所以就是在简单再生产的基础上,我们在这里也看到了下述各种互为条件的现象:第I部类形成潜在的追加货币资本(所以从第II部类的观点来看,就是消费不足或有效需求不足);第II部类的商品储备搁置起来,不能再转化为生产资本(所以对第II部类来说,就是相对的生产过剩);第I部类的货币资本过剩,第II部类的再生产不足。第I部类已经将足够的生产资料卖给第II部类,第II部类应当可以进行再生产。只是第II部类前一次生产的商品尚未卖完,手中的货币短缺,难以再次向第I部类购买同样规模的生产资料。第I部类的货币积累导致其在下一次循环中产品难以卖出。567关于这一点,不必多谈。我们只要指出,在说明简单再生产的时候,我们的前提是,第I部类和第II部类的全部剩余价值是作为收入花掉的。但是,事实上,剩余价值的一部分作为收入花掉,另一部分则转化为资本。只有在这个前提下,才有实际的积累。积累是靠牺牲消费来进行的这种一般的说法,不过是和资本主义生产的本质相矛盾的一种幻想,因为这种幻想假定,资本主义生产的目的和动机是消费,而不是剩余价值的攫取和资本化,即积累。因果倒置。这种将积累视为节欲的幻想仍然是现代庸俗经济学的主要思想。现在,我们要比较详细地考察一下第II部类的积累。IIc方面的第一个困难,即怎样由第II部类的商品资本的一个组成部分转化为第II部类的不变资本的实物形式,是与简单再生产有关的。让我们采用以前的公式:(1000v+1000m)I和2000IIc交换。假如第I部类的剩余产品的一半,即1000/2m或500Im,再作为不变资本并入第I部类,留在第I部类的这部分剩余产品,就不能补偿IIc的任何部分。它不转化为消费资料(在转化为消费资料的场合,在第I部类和第II部类之间的这部分流通中发生的,是实际的互相的交换,也就是双方的商品换位,这不同于以第I部类的工人作为媒介的1000IIc由l000Iv进行的补偿),而要在第I部类本身内作为追加的生产资料来用。它不能同时在第I部类和第II部类完成这个职能。资本家不能既把他的剩余产品的价值花费在消费资料上,同时又对这个剩余产品本身进行生产消费,即把它并入他的生产资本。因此,和2000IIc交换的,已不是2000I(v+m),而只是1500,即(1000v+500m)I。这样,500IIc就不能从它568的商品形式再转化为第II部类的生产(不变)资本。于是第II部类就会发生生产过剩,过剩的程度恰好与第I部类生产已经扩大的程度相适应。第I部类的实物积累导致第II部类的生产资料不足,第II部类的再生产应当是不足的。同时,由于500Im没有与相应的IIc交换,因此,第II部类前一次生产的商品也没有卖完(生产过剩)。与前一种情况不同的是,第II部类贮藏的货币量不变,而第I部类资本家的个人消费减少500。如果第I部类资本家手中有500货币,可以购买剩下的IIc。这样,第I部类的资本家的消费不变,实物积累500,货币减少500;第I部类的资本家的商品全部卖完,手中多出500货币,相应的再生产用的生产资料减少500。第II部类的生产过剩也许会这样严重地反应到第I部类上,以致第I部类的工人用在第II部类消费资料上的1000,也仅仅是部分地流回,因而这1000也不是以可变的货币资本的形式回到第I部类的资本家手中。这时应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应当将这种变动推演到再生产和再再生产的结果上,比如按同样的不变资本、可变资本和剩余价值的比例,以便更清晰地考察最后的结果会发展到什么地步。第I部类的资本家将会发觉,仅仅因为他们有扩大再生产的企图,就连规模不变的再生产也会受到阻碍。这里还要注意,第I部类事实上只有简单再生产,公式中列举的要素只不过为将来的扩大,比如说下一年的扩大,进行不同的组合罢了。有人可能企图回避这个困难,认为放在资本家仓库中、不能直接转化为生产资本的500IIc,远远不是生产过剩,相反地,它代表再生产的一个必要的要素,这个要素一直被我们忽视了。我们已经知道,货币储备必须在许多点上积累起来,因此,必须从流通中取出,这部分地是为了有可能形成第I部类的新货币资本,部分地是为了使逐渐消耗的固定资本的价值暂时保留在货币形式上。但是,因为在公式的表述中假定,一切货币和一切商品从一开始就只是处在第I部类和第II部类的资本家手中,不存在商人、货币经营者、银行家,也不存在只消费而不直接参加商品生产的阶级,所以,在这里,必须在各该生产者本人手中不断形成商品库存,以便使再生产这个机器继续运转。因此,第II部类的资本家仓库中的500IIc代表的,是消费资料的商品储备,有了这种商品储备,就能使再生产中包含的消费过程连续进行,在这里也就是从一年过渡到下一年。在这里,还处在卖者同时也是生产者手中的消费基金,不能在今年用光,以致明年从零开始;即使是从今569天到明天,这样做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样的商品库存——虽然它的数量会有变动——必须不断地重新形成,所以我们第II部类的资本主义生产者必须拥有货币准备资本,使他们有可能继续进行他们的生产过程,尽管他们的生产资本一部分暂时要凝结在商品形式上。按照假定,他们是把全部商人业务和生产业务结合在一起的,所以,他们必须拥有追加的货币资本,这种资本在再生产过程的各项职能由各种资本家独立执行时是处在商人手中的。我们对于上面这种说法的反驳是:1、这样的商品储备及其必要性,对第I部类和第II部类所有的资本家来说,都是适用的。把他们作为单纯的商品卖者来看,他们的区别只是在于,他们卖的是不同种类的商品。区别只是微观上的。第II部类的商品的储备,是以第I部类的商品先有储备为前提的。如果我们忽视了一方面的这种储备,也就必定忽视另一方面的储备。但是,如果我们把两方面都考虑到,问题就不会发生任何变化。——2、如果在第II部类方面,今年结束时给下一年留下了商品储备,那末,同样在第II部类方面,今年开始时也从上一年得到了商品储备。因此,在分析年再生产时,即把再生产还原为它的最抽象的表现时,我们必须把这二者都扣除。我们既然把全部生产列入今年的生产,那也就把今年转到下一年的商品储备包括在内,但是,也就在另一方面把今年从去年得到的商品储备扣除,因此事实上是以一个平均年度的总产品作为我们分析的对象。——3、我们在考察简单再生产时并没有碰到这里所要回避的困难,这一简单事实就证明,我们在这里涉及的是一种特殊的现象,这种现象之所以发生,只是由于第I部类的各要素之间(就再生产来说)有了不同的组合,没有这种组合的变化,就根本不可能发生规模扩大的再生产。570III、用公式来说明积累现在我们按照下列公式来考察再生产:数学是表达和分析经济规律时必备的工具。公式(a)I、4000c+1000v+1000m=6000II、1500c+376v+376m=2252合计=8252。首先要指出,年社会产品的总额8252,小于第一个公式的总额9000。我们尽可以假定一个大得多的总额,比如说,一个增大十倍的总额。但这里选择一个小于第一个公式的总额,正是为了要清楚地说明,规模扩大的再生产(在这里,这种再生产只是指用较大的投资来进行的生产)与产品的绝对量无关,也正是为了要清楚地说明,对一定量商品来说,规模扩大的再生产所需要的前提是:既定产品的各种要素已经有了不同的组合,或不同的职能规定,因此,按价值量来说,这种再生产首先只是简单再生产。所改变的,不是简单再生产的各种既定要素的数量,而是它们的质的规定,并且这种改变是以后随着发生的规模扩大的再生产的物质前提。【这一点永远结束了詹姆斯·穆勒和赛·贝利之间关于资本积累的争论,这个争论在第一卷(第22章第5节)已经从另一个观点加以论述,这就是在产业资本量不变的情况下产业资本的作用有无扩大的可能。我们以后还要谈到这一点。】在可变资本和不变资本之间的比例不同时,我们对公式的表述可以不同,例如:571公式(b)I、4000c+875v+875m=5750II、1750c+376v+376m=2502合计=8252。这样,这个公式似乎是为简单再生产而列出的,以致于剩余价值全部都作为收入花掉,而没有积累起来。在(a)和(b)这两个场合,年产品的价值量是相同的,只是在(b)的场合,它的各种要素在职能上有这样的组合,使再生产必须按照相同的规模再开始,而在(a)的场合,却已经有了规模扩大的再生产的物质基础。在(b)的场合,(875v+875m)I=1750I(v+m)和1750IIc交换时,没有余额,而在(a)的场合,(1000v+1000m)I=2000I(v+m)和1500IIc交换时,却留下一个余额500Im,供第I部类进行积累。现在让我们更仔细地分析公式(a)。假定第I部类和第II部类都把剩余价值的一半积累起来,即把它转化为追加资本的要素,而不是作为收入花掉。因为1000Im的一半=500要以这种或那种形式积累起来,作为追加的货币资本投入,也就是说,要转化为追加的生产资本,所以,只有(1000v+500m)I作为收入花掉。因此,IIc的正常的量在这里也只有1500。对1500I(v+m)和1500IIc之间的交换,无须再研究,因为它作为简单再生产的过程已经阐明了;对4000Ic,也无须再考察,因为4000Ic为重新开始的再生产(这一次要按扩大的规模进行)而进行的再组合,同样也作为简单再生产的过程阐明了。在这里唯一要研究的,是500Im和(376v+376m)II。一方面要考察第I部类和第II部类各自的内部关系,另一方面要考察两个部类之间的运动。因为我们假定第II部类的剩余价值也有一半要积累,所以在这里应该有188转化为资本,其中有1/4=47要转化为可变资本,以整数计,可以说有48要转化为可变资本;而剩572下140要转化为不变资本。我们在这里碰上了一个新问题,这个问题的存在本身,对通常的见解来说,必然显得奇怪,因为按照通常的见解,一种商品总是要和另一种商品交换,或者说,商品总是要和货币交换,而这个货币又总是要和另一种商品交换。140IIm能够转化为生产资本,只是因为它们用商品Im中具有同等价值额的部分来补偿。不言而喻,Im要同IIm交换的部分,必须由生产资料构成,这种生产资料或者既进入第I部类的生产,也进入第II部类的生产,或者只进入第II部类的生产。这种补偿之所以能够进行,只是由于第II部类方面的单方面的买,因为全部有待我们考察的剩余产品500Im,都要用在第I部类的积累上,因此,不能用来同第II部类的商品交换;换句话说,第I部类的这些剩余产品不能同时既用来积累,又用来消费。因此,第II部类必须用现金购买140Im(但是,如果500Im不能用来同第II部类的商品交换,那么第II部类即使有钱也买不来140Im。即使考虑第I部类的500Im不能全部作为不变资本,要按比例拿出100转化为可变资本,从而必须与100IIm相交换,那么第II部类还有40Im的缺口。),但是这样用掉的货币,不会因为以后第II部类把它的商品卖给第I部类而流回到它那里。如果能够扩大对第I部类的销售,则未必。并且,在每年的新生产中,只要这种生产是规模扩大的再生产,这种过程就是不断反复发生的。对第II部类来说,为这个目的所需要的货币源泉,是从哪里来的呢?但是,第II部类对于新货币资本的形成——这种形成伴随着实际的积累,在资本主义生产中是实际积累的条件,实际上首先表现为简单的货币贮藏——好象是一块不毛之地。首先,我们有376IIv;这个预付在劳动力上的货币资本376,会由于第II部类的商品被人购买而不断地作为货币形式的可变资本回到第II部类的资本家手中。不过,这样不断反复离开起点又回到起点(资本家的钱袋)的现象,无论如何不会增加在这个循环里面流转的货币。因此,这不是货币积累的源泉;这个货币也不能573从这个流通中取出,以便形成贮藏起来的、潜在的新的货币资本。但是且慢!这里就没有什么利润可图吗?我们不要忘记,和第I部类相比,第II部类具有这样一个优点:第II部类所使用的工人,必须再向第II部类购买他们自己所生产的商品。第II部类是劳动力的买者,同时又是向自己所使用的劳动力的所有者出售商品的卖者。因此,第II部类资本家能够:1、简单地把工资压低到它的平均正常水平以下——这是他们与第I部类资本家的共同之处。因此,作为可变资本的货币形式来执行职能的货币,就有一部分游离出来,并在同一个过程的不断反复中成为第II部类的货币贮藏的一个正常的源泉,从而形成潜在的追加货币资本的一个正常的源泉。偶然靠欺诈取得的利润,当然和我们这里考察的正常的资本形成的问题无关。但不要忘记,实际支付的正常工资(它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决定可变资本的量),根本不是由于资本家的好心肠才支付的,而是在一定关系下不得不支付的。因此,这种说明方法就被排除了。如果我们假定376v是第II部类所耗费的可变资本,我们就不应该为了说明一个新碰到的问题,而突然偷偷地改变我们的假设,这倒是(现代)庸俗经济学家常用的手法。说他们只预付350v,而不是376v。2、另一方面,第II部类作为总体来看,如上所述,比第I部类还有一个优点:它是劳动力的买者,同时又是再向自己的工人出售商品的卖者。每一个工业国家都提供了十分明显的实例,证明可以怎样利用这个优点,可以怎样在名义上支付正常的工资,事实上却一部分用实物工资制,一部分用伪造通货的办法(也许还不受法律的处罚),把其中的一部分在不付相应的商品等价物的情况下再夺回来,换句话说,再偷回来。例如,在英国和美国就是这样。(关574于这一点,要列举若干恰当的例子来加以说明。找找现代的例子。)但是,这种做法,正好是第1点所讲的同样的做法,只不过伪装了一下,而且是迂回曲折地进行的。因此,这种做法要和前一种做法一样被排除。这里讲的,是实际上支付的而不是名义上支付的工资。我们知道,在对资本主义机构进行客观分析时,不能利用这个机构所具有的某些特别的污点作为借口,来排除理论上的困难。在对现代庸俗经济学的理论进行分析时,也不宜利用它们所具有的某些特别的与现实有所出入的假设前提作为借口,来排除理论上的困难。当然,前提是这些假设的目的与马克思在这里所做的一样只是为了排除不必要的干扰,而不是故意歪曲现实。但奇怪的是,攻击我的大多数资产阶级批评家竟大喊大叫,似乎我比如说在《资本论》第一卷中假定资本家支付劳动力的实际价值(他们大都不是这样做的),这就冤枉了这些资本家!(在这里不妨用赐给我的宽宏大量引一段谢夫莱的话。)因此,要达到上述目的,用376IIv是不行的。但是,用376IIm,似乎更不行。在这里,只有同一部类的资本家互相对立。他们彼此出售和彼此购买他们所生产的消费资料。这种交换所必需的货币,只是作为流通手段执行职能;在正常的进程中,这种货币必须按照各有关当事人预付到流通中的数量,流回到他们各人手里,这样才能始终不断地重新通过同一轨道。要从流通中取出这种货币以形成潜在的追加的货币资本,看来只可能通过两种途径。或者是,第II部类的一部分资本家欺骗另一部分资本家,用这种方法夺取他们手中的货币,以表明前者具有现代庸俗经济学所赋予的“企业家才能”。我们知道,新货币资本的形成,不需要先增加通货,而只需要把某些方面的货币从流通中取出,作为贮藏货币贮存起来。即使可以把货币偷来,以致第II部类的一部分资本家的追加货币资本的形成,可以和另一部分资本家的直接的货币损失结合在一起,那也不会改变事情的本质。不过第II部类中受骗的那一部分资本家会生活得差一些,如此而已。575或者是,必要生活资料所代表的IIm的一部分,直接在第II部类转化为新的可变资本。这又是怎样发生的,我们将在本章的结尾(第IV节)加以研究。1、第一例(A)简单再生产的公式I、4000c+1000v+1000m=6000II、2000c+500v+500m=3000总额=9000(B)规模扩大的再生产的开端公式I、4000c+1000v+1000m=6000II、1500c+750v+750m=3000总额=9000假定在公式(B)中,第I部类的剩余价值的一半即500被积累。因此,首先,(1000v+500m)I或1500I(v+m)要由1500IIc补偿;这样,第I部类留下的是4000c+500m,后者要用于积累。(1000v+500m)I由1500IIc来补偿,是简单再生产的一个过程,这在考察简单再生产时已经阐明了。我们假定,500Im中有400要转化为不变资本,100要转化为可变资本。要在第I部类内部资本化的400m的交换已经阐明了;它们能够直接并入Ic;这样,第I部类是:4400c+1000v+100m(最后一项要转化为100v)。还有被资本家消费掉的500m。第II部类方面为了积累的目的,要向第I部类购买100Im(以生产资料的形式存在),后者形成第II部类的追加不变资本;而第II部类为这个目的而支付的100货币,就转化为第I部类的追加576可变资本的货币形式。这样,第I部类的资本是4400c+1100v(后者以货币形式存在)=5500。第II部类的不变资本现在是1600c;第II部类要运用这个资本,就必须再投入50v的货币来购买新的劳动力,从而使他的可变资本由750增加到800。第II部类这样增加的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共计150,要由该部类的剩余价值来偿付;因此,在750IIm中,只剩下600m作为第II部类资本家的消费基金,他们的年产品现在划分如下:II、1600c+800v+600m(消费基金)=3000。在消费资料上生产的150m,在这里已经转化为(100c+50v)II。它将以它的实物形式,全部进入工人的消费:如上所述,100为第I部类的工人(100Iv)所消费,50为第II部类的工人(50IIv)所消费。事实上,因为第II部类的总产品要以积累所必需的形式制造出来,所以增大了100的剩余价值部分要以必要消费资料的形式再生产出来。如果再生产实际是按扩大的规模开始的,第I部类的可变货币资本100,就会通过他们的工人的手,流回到第II部类;第II部类则把商品储备中的100m转给第I部类,同时又把商品储备中的50转给本部类的工人。为积累的目的而改变的组合,现在表述如下:I、4400c+1100v+500消费基金=6000II、1600c+800v+600消费基金=3000总计同上=9000。其中,资本是:I、4400c+1100v(货币)=5500II、1600c+800v(货币)=2400合计=7900,577在开始生产时则是:I、4000c+1000v=5000II、1500c+750v=2250合计=7250。如果实际积累现在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的,这就是说,如果用这个已经增加的资本实际进行生产,在第二年结束时,我们就得出:I、4400c+1100v+1100m=6600II、1600c+800v+800m=3200合计=9800。假定第I部类继续按同一比例进行积累,550m作为收入花掉,550m积累起来。这样,首先1100Iv要由1100IIc补偿,其次,550Im也要实现为同等数额的第II部类的商品,合计是1650I(v+m)。但是,第II部类需要补偿的不变资本只=1600;因此,其余的50,必须从800IIm中补充。如果我们在这里首先撇开货币不说,那末,这个交易的结果如下:I、4400c+550m(要资本化的剩余价值);此外还有资本家和工人的消费基金1650(v+m),在商品IIc上实现。II、1650c(如上所述,其中的50是从IIm中取出来追加的)+800v+750m(资本家的消费基金)。但是,如果第II部类的v和c保持原有的比例,那末,投入50c,就还要投入25v;这又必须从750m中取出。因此,我们得出:II、1650c+825v+725m。第I部类的550m要资本化;如果保持以前的比例,其中440就形成不变资本,110就形成可变资本。这110势必要从725IIm中取出,就是说,价值110的消费资料将由第I部类的工人消费,而不是由第II部类的资本家消费,因此,后者也只好把他们不能消578费的110m转化为资本。因此,725IIm就只剩下615IIm。但是,第II部类把110这样转化为追加不变资本时,他们还需要有追加的可变资本55;这就必须再从他们的剩余价值中取出;从615IIm中减去这个数额,就只剩下560,供第II部类的资本家消费。所以,在完成一切现实的和可能的转移以后,现在的资本价值是:I、(4400c+440c)+(1100v+110v)=4840c+1210v=6050II、(1600c+50c+110c)+(800v+25v+55v)=1760c+880v=2640合计=8690。如果要使事情正常地进行,第II部类就必须比第I部类积累得快,因为如果不是这样,I(v+m)中要与商品IIc交换的部分,就会比它唯一能与之交换的IIc增加得快。从目前的数据(第I部类的资本从5000、5500增长到6050,第II部类的资本从2250、2400增长到2640)还看不出这一点。如果再生产是在这个基础上并且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继续进行,下一年结束时,我们就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