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扬用两手比划着画了一个S形,说:“就是这样。”“你们中国女人是不是只有地主婆才是胖子?”赫鲁晓夫好奇地问。“吃得好,睡得好,自然要胖。现在农民解放了,地主倒睡不安了,地主婆也就不胖了。”朱仲丽大方而又不失幽默的话,令全桌人都笑了起来。这时,毛泽东悄悄地问王稼祥:“能不能早点告辞,只因喝了酒引起头昏。”“你不舒服,当然可以在主人没有宣布散席之前,提前告辞。”一回到住处,毛泽东就躺在卧室长榻上休息。朱仲丽走进卧室,见毛泽东脸面通红,气喘吁吁,着实吓了一跳,便躬身轻声问:“主席,哪里不舒服?”毛泽东微闭双目,没有回答。“可以量血压吗?”不等毛泽东回话,朱仲丽就开始摸他的脉搏。“主席,脉搏正常,血压也正常,和往常一样。”朱仲丽这下放心了,高兴地说。毛泽东睁开眼,笑了笑,说:“可能是刚才多喝了一杯。”“主席,请你闭眼休息一会儿,有事请按电铃。”朱仲丽轻手轻脚走出了屋。客厅里,李富春焦急地问:“怎么样?主席没事了吧?”朱仲丽说:“一切都正常。诊断是疲劳,又多喝了点酒,也许有什么心事吧?”李富春没有说什么。这时,王稼祥走了进来,也没说什么,和李富春会心地望了一眼,笑了。“当一个有无产阶级作风的医务人员”——毛泽… 毛泽东对尤金夫妇说:“这是…1951年夏,朱仲丽随王稼祥离任,由莫斯科回到北京。没过多久,朱仲丽的母亲因患乳腺癌来北京治疗。朱仲丽在回忆录中写道:妈妈来北京了,这使我非常欢喜。在欢喜之余又使我担心,她的乳部癌变已形成了小溃疡。半年前,我曾收到真哥从广州来的信,告诉我妈妈左侧乳房已经做过病理切片检查,证明有癌细胞,希望到北京治疗。我当即复信,让他们赶快送妈妈到北京做手术。半年中,我数次去信催促,今天终于来了。……我把妈妈送到北京医院门诊部检查,医生说,虽然她年龄已是六十九岁,做左侧乳房切除还是毫无问题的。但妈妈却犹豫起来。到北京后,妈妈一直想看看毛主席。二十年代初,年轻的毛润之曾住在我们家,爸爸妈妈都非常喜欢和敬佩他。他喜欢吃妈妈亲手为他做的腊肠、火焙鲫鱼和油茄子。我去延安时,她亲手做了火焙鲫鱼,让我送给毛主席。“毛主席住在北京,吃不到湖南人做的传统口味。我做好后,你替我送给他,顺便代我问候他。”妈妈亲下厨房烤鲫鱼、晒茄子。“八妹子,你告诉毛主席,说这是我亲手做的。你问他,我想见他一面可不可以?我已经几十年未见到他了。”“好!我一定亲自送去,把你的话也带去。”妈妈重复说:“八妹子,我想见到他,可不可以?”我为难地回道:“这要他有空儿。毛主席太忙了,我们尽量不要干扰他,不过,我一定设法。”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毛主席办公室,定在第二天十一点把东西送去。我下班回家把消息告诉了妈妈和稼祥。我用雪白的纸和干净的纸绳,把鱼一个个整整齐齐地包扎好,又把茄子从坛子里拿出来,一块块合在一起包好,并找来大红纸包在外面,就像我们湖南年节时的礼包。“妈妈,这是你对毛主席的一片革命情谊呀!”我说。“只有你能体察我的心。”妈妈得意地笑着。第二天,朱仲丽如约走进了中南海毛泽东的办公室。“主席,我妈妈来北京了,这是她亲手做的,不单干干净净,而且绝对保证安全。火焙鲫鱼要放水煮一下,油茄子要……”朱仲丽恭恭敬敬地捧上两包礼物,认真地说着。“哪里来的这些规矩?我就不怕人家放毒害我。”说完,毛泽东伸手拆开包,拖出一根油茄子就塞进了嘴里,一边吃还一边高兴地说:“做得真好,谢谢你妈妈。”“主席,你得让厨师烧肉吃呀!”见毛泽东这样迫不及待的吃相,朱仲丽又是好笑又是着急。“用不着,这样也很好吃嘛。噢,你妈妈身体怎么样?”毛泽东问道。“主席,妈妈病了。”“病了?”“是的,是乳腺癌,不肯开刀……”“劝她开刀。”“她不听。”“多讲科学知识嘛!”……毛泽东吃完了油茄子,连声称赞:“真好吃,年轻时吃过的。过几天,我请苏联大使尤金博土吃饭,这油茄子、火焙鲫鱼都上席。谢谢你妈妈。祝她的病快快治好。”回到家里,朱仲丽对妈妈说:“你做的菜我亲手交给毛主席了,他很高兴。他问候你,希望你快快把病治好。只是他现在太忙了。以后你一定能见到他。”王稼祥(左起第5人)、朱仲丽(左起第4人)与苏联驻华大使尤金(左起第2人)在北京几天后,毛泽东在中南海颐年堂宴请尤金博士。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陈云、王稼祥等人出席了宴会,朱仲丽也以外交部副部长夫人的身份坐陪。朱仲丽回忆道:我和稼祥的座位都在毛主席这一桌。当那碗油茄子蒸肉上来之后,毛主席对尤金夫妇说:“这是仲丽同志的妈妈送给我吃的湖南家乡菜,请吃!”尤金大使夫妇手握筷子指向我,又指向那碗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油茄子,费了很大劲儿,终于把油茄子送入嘴中,惹得全桌人大笑起来。妈妈做的油茄子,今日在宴席上为中苏之间的友谊尽了一份力量。我回到家,把这事儿绘声绘色地告诉妈妈。妈妈开心极了:“我做的小菜,毛主席这般器重。唉,他平时吃不着家乡菜啊。”“当一个有无产阶级作风的医务人员”——毛泽… 北戴河,毛泽东教导朱仲丽…1954年夏,http://app.travel.ifeng.com/scenery_detail-4904.html北戴河。一天,海面上狂风大作,平静的大海瞬间咆哮起来,碧波变成了黄泥色的浪涛。毛泽东来到岸边,立即要下海游泳。工作人员纷纷劝阻:“主席,今天风大浪大,不要去游了。”“风浪越大越好,可以锻炼人的意志。”说完,毛泽东身穿游泳裤,径直往那滔天的白浪里走去。此时,朱仲丽正站在更衣室的平台上,听着汹涌的波涛呼啸,不禁捏了一把汗,生怕毛主席发生意外。只见毛泽东迎着恶浪,推着波涛,向大海深处游去。猛然间,一个巨浪打来,毛泽东消失在浪花里,朱仲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转瞬间,毛泽东又安然躺在海面上,时而仰游,时而侧游。就这样,毛泽东在狂风巨浪中搏斗了一个多小时后,脸不变色、嘴不发紫、毫无倦容地上岸了。朱仲丽急忙迎上前去,关切地说:“主席,风浪太大了,以后最好不要冒险。刚才我在平台上看着好担心。”“你怕什么冒险?凡事不冒险就不能成功,许多成就是经过冒险才得来的。”他穿着一件半旧的白色毛巾浴衣,脚踩在金黄色的沙滩上,边向休息室走,边说:“要有勇气,不是盲目冒险。”几天后,朱仲丽陪毛泽东坐在岸边的伞形凉布棚下。那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太阳把沙滩照耀得金光闪闪,浪涛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掀起一簇簇雪白的浪花。毛泽东忽然问朱仲丽:“你说,中国人算不算洋人?”“外国人才叫洋人,中国人不算洋人。”朱仲丽不加思索地答道。“错了。我们把外国人叫洋人,在外国人眼里,我们不也是他们的洋人吗?”毛泽东面露微笑的望着朱仲丽,接着说:“不要看不起自己,迷信别人。我们中国被帝国主义压迫了一百多年,帝国主义宣传要服从洋人,封建主义又宣传要服从孔夫子,搞得老百姓自惭形秽,妄自菲薄……”朱仲丽频频点头。“我看,你也迷信外国人,把自己看得很渺小吧?我们有革命的实践,可以从实践中总结出很多理论。没有楼梯可以造升降机嘛!”说完,毛泽东站起来,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到波涛滚滚的海里去游泳。毛泽东在北戴河几天后,那首气势磅礴的诗词——《浪涛沙·北戴河》就问世了。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1956年,毛泽东第一次畅游长江。回到北京后,他风趣地对朱仲丽说:“人不可逞能啊!我这次在长江游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感到全身疲乏,还要逞能,继续游,要不是叶子龙叫我上船,我只怕淹死了!”“我不相信,您很会游泳。”“你不相信,群众也不会相信,这种心情我理解,所以,我就越游越起劲喽!”毛泽东笑了。“人们争着看你的勇敢和毅力哩!”“就这一下子坏事了。我被娇宠了,自己也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会游泳,几乎呜呼哀哉,差一点今日见不到你这位仁慈的医生,你开救护车来救我,也赶不赢了。”毛泽东风趣地说。“呀!真的好险!到底上年纪了。”朱仲丽感到十分吃惊。“世界上的事情,就是不能有这种唯我独能的思想。这次好险,幸亏有人下命令,也亏得我服从了命令。”毛泽东说得十分认真而又诚恳。“当一个有无产阶级作风的医务人员”——毛泽… 几十年过去了,朱仲丽仍清…1951年,朱仲丽随王稼祥从苏联归国后,便居住在中南海里,直到“文化大革命”中被迫搬出。在中南海居住的十几年间,朱仲丽经常与毛泽东见面,聆听他的教诲。几十年后,朱仲丽仍能清楚地回忆起那一段段往事……(一)猜谜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的一天,中南海春藕斋,优美的音乐从大厅里传出来,舞会开始了。大厅里,毛泽东坐在沙发上,两边都有文工团的演员挨着他讲话,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这时,朱仲丽走过来,兴奋地喊道:“毛主席!”“朱医生,跳一曲吧?”毛泽东示意要和朱仲丽跳舞。朱仲丽立即恭敬地抬高两手,她的头刚好露在毛泽东的右肩。两人随着音乐声,翩翩起舞。毛泽东轻声说:“现在农村正在轰轰烈烈进行民主革命,明年土改就会全部完成,你应该下去体验土改生活,否则,以后想看也看不到了。”“接妈妈来信,亲戚中有血债的,挨了斗,但还留下一间房给他们住。平时对农民态度好的分了房子,分了田,也就自食其力去了,有一小部分逃到台湾、香港去了。”“他们不逃走,也会分配一点体力劳动的……不能饿死这些人,主要的目的,是解放受苦的农民,私人的产业除留下一部分之外,归国家享有,大家劳动,大家有饭吃……”一曲终了,朱仲丽陪毛泽东坐下休息。毛泽东指着旁边一个文工团的女孩子,问朱仲丽:“你猜,她姓什么?她的耳朵起火了!”这个谜语一时难住了朱仲丽,侧头凝思苦想。毛泽东面带微笑的望着她。“她姓耿!”朱仲丽脑子里灵光一闪,兴奋地说。毛泽东也笑了。“我说你是聪明人嘛!但人家耳朵并没有起火,好好的。她这个人,不是耿耿于怀,而是忠心耿耿。耿直的人最好。有的人逢人只说半句话,不肯全抛一片心,这不好。要讲真心话,以诚相见,有高尚的风格。”毛泽东与文艺工作者在一起朱仲丽静静地听着,不禁又想起了关于她名字的一桩故事。那是还在抗日战争时期的延安。一次,毛泽东对朱仲丽开玩笑说:“你是人群中最美丽的喽!”“哪里!主席说笑了。”朱仲丽不知毛泽东的意思,只是连忙摆手。“哪里?就在你的名字上啊!仲丽嘛,自称人中丽人呀!”说完,毛泽东就哈哈大笑起来。“啊!不是有意这样叫的。我原来叫朱慧,来延安后,随便起个名字代替我原来的名字。”朱仲丽不好意思地笑了。“朱慧,很好嘛,人是智慧的。”毛泽东略微沉吟,接着又说:“仲丽,不如重理。”“那就改了吧。”朱仲丽说。“不,不要改了。我是和你说着玩的。”(二)拜佛一曲终了,一曲又起。毛泽东与朱仲丽又跳了一支舞后,便坐下休息。朱仲丽担心毛泽东再叫她猜谜语,就说:“呀,我心里像有个吊桶,七上八下的!”“为什么要心跳得那么厉害呀,自找苦头吃。有的人心跳,无非是工作中犯了一点错误,就得了神经性的心脏病。犯了错误找原因,认识了就改,改了就好嘛!”毛泽东说到这儿,又点燃一支烟,幽默地问:“你这个医生,能不能医治这种心里有个吊桶的病呢?”朱仲丽摇摇头说:“这是精神境界的疾病,非医者所能治疗。”“精神和肉体,灵魂和躯壳,前者主宰后者。我看只有马列主义的人生观可以医治它。”随即,毛泽东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你以前朝香拜佛吗?你如果没有拜过菩萨,进过庙,我劝你趁早去看一次,再隔一个时期,只怕就不会有和尚了,和尚得做工作,不能光念佛的……”“拜过,而且是每走十步,朝拜一次。”朱仲丽直爽地回答,同时心想毛主席一定会批评她迷信。“啊!你也拜过佛,什么时候?”“当一个有无产阶级作风的医务人员”——毛泽… 几十年过去了,朱仲丽仍清…“我那时才十来岁,是妈妈带我去的,是湖南衡山南岳庙。我和妈妈坐着简单的轿子到山脚下,点上香火,诚心诚意,十步一跪,还要磕头。到菩萨面前,三跪九叩首,然后抽签算八字,求神水和香灰治病。现在想起来真好笑,向木偶鞠躬,花钱买香烧倒不要紧,可腰部都快累断了。我不理解,妈妈是一个进步妇女,为什么还带我去这些地方?”朱仲丽像讲故事一样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有什么不好?增长知识,开眼界嘛。现在的孩子们是描绘不出这种情景的。”毛泽东的话大大出乎朱仲丽的意料。“过几十年,牛鬼蛇神都看不见了,还说菩萨呢。凡是反面的事物,都应该去认识它,那才有鉴别力,有鉴别才能明确是非好坏嘛。”毛泽东喝了一口茶,继续兴致勃勃地谈下去:“我并不是提倡迷信,或者赞成把牛鬼蛇神都搬上舞台。这些东西暂时保留也是可以的。这是几百年、几千年前就有的嘛,中国人民也没有都被毒死。总要有对立面,才能找出真理。”(三)入党北京苏联红十字医院(后改名为北京友谊医院)是五十年代初由苏联援建的一所综合性医院,朱仲丽从1951年建院伊始就担任中方院长、党委委员。1954年,毛泽东亲自嘱托朱仲丽办一件事,这是一个他盼望能实现的愿望。但这个愿望却因朱仲丽的疏忽始终没有得到解决,至今仍令她感到内疚。朱仲丽回忆道:记得那天在中南海,毛泽东坐在沙发上对我说:“我叫叶子龙介绍一位戴医生到你们医院工作,你见到她了吗?”我忙答复见到了,并告诉已将她分配到了妇产科。毛泽东继续对我说,戴医生的丈夫是早年参加革命的同志,她本人早年也拥护共产党的主张。接着,毛泽东向我介绍了戴大夫的为人、品德和历史情况,觉得这样的同志可以在友谊医院入党。回院后,我将情况告诉了妇产科支部书记,希望这个支部能发展戴医生为共产党员,当然首先要看她本人有无入党的申请。半年,一年,两年,一直到1960年,我快调离友谊医院的时候,戴医生的入党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我也把这件事情忘了。一天,毛泽东看见我时又问道:“你们医院的戴医生,已经入党了吗?”我摇摇头回答:“妇产科支部没有通过她的入党申请。”毛泽东问:“为什么?”我仍说:“支部没有通过。”毛泽东默默无言。回到医院,我又问妇产科支部书记,为什么戴医生没有被批准入党?支书给我的答复是群众没有同意。我焦急地说,你们最好能尽快地培养戴医生入党,她是一个忠实于党的事业的人。至此,我心中虽然着急,却忘记了自己应负的责任。我没有亲自去找戴医生谈谈心,没有深入到支部去寻找原因。作为党委成员的我,在发展党员的问题上有着漠不关心同志的缺点,对毛泽东的心愿等闲视之,这是一件终身难以自谅的事情。后来毛泽东没有批评我,也没有指示下级党组织做些什么,但我觉得自己是十分有愧的。(四)敬酒1958年11月28日至12月10日,党的八届六中全会在武昌召开。1965年,毛泽东在武昌东湖会议结束的一天,华灯初上,武昌洪山宾馆宴会厅里热闹非凡。当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和其他几位中央常委、政治局委员笑容满面地走进宴会大厅时,室内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这个宴会具有特殊的含义。半个月后,也就是12月26日是毛泽东六十五岁的生日。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和中央办公厅聚在一起商量决定举行一次宴会,提前为毛主席祝寿。由于毛泽东一向反对做寿,所以工作人员事先并没有请示他。但没想到,毛泽东还是知道了。不过出乎大家的意料,毛泽东并没有过多的责怪他们,而是再三叮嘱他们把参加会议的同志们都请来,但不要搞得太复杂了。朱仲丽有幸参加了这次宴会。她同邓颖超、蔡畅、王光美、张洁清等几位女同志坐在紧靠毛泽东的第二桌。宴会开始后,大家纷纷去给毛泽东敬酒。“我们应当推选一位代表向毛主席敬酒。”第二桌的女同志们坐不住了。“赞成。”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派谁去呢?”“王光美!”有人提议。“好极了!”有人随声附和。“不,我不会喝酒!”王光美连连摆手。“请仲丽代表我们向主席敬酒。”又有人提议。“当一个有无产阶级作风的医务人员”——毛泽… 几十年过去了,朱仲丽仍清…“不,我坚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