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快速朝林厉行所在的房间走去,而这边慕晋霖携李沁陈孝之已经下车。 当房间的门关上时,云影这才暗自喘了一口气,她心里担忧着,希望不要被慕晋霖看到。 “各位,今天是我们临时过渡政府第五次例会第一次军事议会,今日讨论的议题是,关于南方五省的铁路是否割让给日本,以及周围的五个通关口是否打开,愿意割让给日本让其进行商贸往来……” 临时过渡政府的书记员议题还没念完,坐在下面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来,其中有不泛正义之士,听到要将铁路割让给日本时,他们情绪都有些激动。 “为什么要将我们的铁路割让给那些倭寇,我们的国家已经四分五裂了,铁路是我们广大民众所有的,不能割让……” “就是!!” 南北内阁派来参加会议的文官武官都分成两列坐在会议室内,这次率先提出反抗的是南方内阁机要局的副局长,文人秘书出身的何正。 只是何正反对的声音很快就霍委员长洪亮的声音所淹没,当他的话音一落,坐在后面的斯文男子何正整个人都随之一奄。 “大家安静,这次讨论的议题是因为我们都与日本有签署割让合约,如今我们要讨论的是到底是割让南方 五省的铁路还是北方五省的铁路,并非是否愿意割让这个问题!”会议室里一片肃静,随也不愿意开口。、 云影坐在南方内阁代表的最后面一排,她不时偷偷的望着坐在她前方三排最左边的那个男人,只见他一直笔挺的坐在那里,神色凝重而威严,一言不发,当霍委员长的话再次传来时,他脸部深刻的线条在云影敏锐的视线里,逐渐变得坚毅而冷然,那隐忍的怒火都氤氲在脸颊处,她全懂。 但凡一个有血有肉的中国人,听到割让自己的土地给列强,心里都是悲愤难平,不仅是慕晋霖如此,坐在他旁边一侧的李沁和陈孝之,两人脸色均是很难看。 这些政治上的事情,云影不想去懂,也不想去了解,如今的她只想快点卸掉肩上的包袱,跟着那个男人,哪怕,事情并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议会最后是不欢而散,因为北方内阁派来的人并不同意出让自己领土内的铁路权,因川州上次有日本人被抓,所以北方内阁直接将矛头对准南方内阁,要求南方内阁为这起得罪日本友人的事故买单,所以最适合割让铁路给日本的应该是南方内阁。 而林厉行代表着南方内阁最高统治阶层,对于北方内阁的意见,他显得嗤之以鼻,最后不仅没有表态,双方还差点在会议室里起了争执。 霍委员长宣布第一次会议到此结束,但他却在总结结束时,用个人的意见表示,伟大的祖,国在此时已经四分五裂,还是需要集权强权来控,制,最好是如历朝历代一般,由最高皇权来统,治这个国家。 如此明目张胆的一番意见,惹来众多人惊讶,当然其中也有拥护者,唯有慕晋霖坐在那里,他始终一言不发,暗自打量着这突然空降来川州的临时过渡政府委员长。 “仲祺,你说这霍委员长是什么意思?现在我们都追求共和,他怎么还在这里说要皇权统治?”陈孝之憋不住,低声问坐在自己身侧的慕晋霖。慕晋霖唇角浮出淡笑,压低声音道,“形势不明朗,暂时还看不透彻,但这个霍委员长一定另有势力!” 陈孝之点头,两人耳语了几句就很快结束了谈话。 晋霖坐在那里,总觉得身后有道目光追随着自己,他不知道是来自何处,是友好还是充满敌意,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身后皆是陌生的脸孔。 而扎在男人堆里似乎有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她正低头和旁边的男人窃窃私语着,看她的模样,应该是南方内阁的人,慕晋霖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最后才收回目光,只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女人,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云影快他一步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心像是被紧密的丝线缓缓缠绕成一团,故作镇定的找旁边不认识的人说话,她的额头都开始冒汗,慕晋霖的突然回头,差点让她窒息,虽然刚才两人的目光没有撞上,但接下来的晚宴,如果他还继续出席,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PS:接下来有非常精彩的对手戏哦,明天见哈,么么…… 让你想起来 晚宴,市政厅的宴会厅戒备森严,当前往的宾客一一落座后,除了一处侧门供宴会厅的宾客出入外,宴会厅外的长廊都被武力层层包围着,几乎是连苍蝇都无法飞入。 云影很早就来到宴会厅内,挨着林厉行坐在一起。 她目光有些闪烁的不断朝外望去,慕晋霖居然没有来?她到处寻找的焦急神情被林厉行捕捉在眼里,他脸上有些不悦,不经意低咳了几声,云影感觉到,立即收回目光,脸上挂着盈盈微笑,规规矩矩的坐在林厉行旁边。 “来,我为你介绍一个人!”林厉行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执起云影的手,将她带到正在与旁人谈笑风生的霍武旁边。 “霍委员长,我认识!”云影还没等林厉行说话,立即笑意盈盈的伸出手,霍武大吃一惊,看到云影,眼睛都快直掉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厉行,林厉行立即说,“霍委员长,她姓宋,是我的干女儿!” “噢……原来是宋小姐!”霍武一双眼睛在云影身上打转,云影抿唇微笑,却见他握着自己手不放,当宴会厅长廊处出现那抹高大的黑影时,蒙在黑色网纱下面的绝美容颜看是微变了神色。 “宋小姐,我们干杯!”霍武举起杯子,这才放开了云影的手。 云影仓促的笑了笑,急速将身体偏向另一侧,低头巧笑出声,“抱歉,霍委员长,今日我实在不宜喝酒,改天,我一定陪你好好喝!” 霍武了然的大笑,顺手搭在云影的肩膀上,低头,有酒气喷在她弹指可破的肌肤上,“宋小姐,你可是要说话算话的哟!” “一定一定!”云影有些心慌意乱,如果她的直觉没有错的话,身后那道炙热的目光一直锁在自己身上。 和霍武寒暄几句后,云影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到自己座位上,没想到太紧张,居然撞到前来斟酒的侍应生,随着“哗啦……”一声,侍应生托盘里的酒杯被打翻,酒液全溅在自己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侍应生快速道歉。 云影却比他还要不自在,这一下,原本安静的宴会厅内,她只觉得所有人的焦点都已经在自己身上了。 站在她后面的林厉行皱起眉头,似乎对她如此的惊慌失措有些诧异,云影急切回头,冲他讪讪的笑了笑,“干爹,不好意思,我想去整理一下!” “去!以后小心一点!”林厉行低声道。 云影点头,顺着墙角低垂着眼帘快速穿过偌大的宴会厅,朝侧门走去。 林厉行边抿着酒边和霍武探花,只是眼睛的余光时不时朝门口扫去,当一抹高大的黑影紧随云影而快速步出宴会厅时,他唇角缓缓噙出一丝冷笑。 当身后墙壁上斑驳的身影一路尾随而来时,云影一颗心都绷得紧紧的。 “啊……”随着她发出的惊颤声音,云影觉得自己整个身体已经被一股重力拉起。 “你终于肯出现了!”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往下落,那熟悉的嗓音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愠气,云影感受到他的怒火,她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头皮都开始发麻。 “砰……”的一声,厚重的木门被用力一脚踢上,云影的下颚随即被粗粝的指腹捏住,当她颤抖着双唇望着眼前的男人时,她看到慕晋霖的脸,消瘦了不少,深邃的眼眶都开始往下陷,那目光,更是骇人得紧,蓄着凛然的寒光。 “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比我更有势力的靠山了?”慕晋霖薄唇翘起,残忍的话讥讽而出。 云影瞪大着眼眸看着他,舌头打结,原本想叫他名字的,此时却是卡在那里。 “说话!”他突然一声大吼。 云影肩一颤,咬着牙别过脸去不看他。 慕晋霖高大的身躯压着她,形成了极为暧昧的姿势,云影似乎能感觉到他急促跳动的心跳声,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时,才发现他眼眶尽管有怒火,却早已湿润。 而自己,鼻尖已经开始泛酸,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不知道如何解释,不知道如何诉说,其实不只是他对她,她对他,也有满满的想念。 ”为什么不说话?我说错了?这么多天,一声不吭的消失,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慕晋霖问,问完,他又嘲讽的笑,“我早该知道,你接近我,是抱有我不知道的目的,但是我告诉,别试图玩我,不然你没有好下场!” 云影的泪突然如泉涌,她咬着牙,看他残忍的神色,看他凉薄的嘴角,他一定不知道,他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有多么的痛,那仿佛是被尖锐的刀片刮进了自己那最柔弱的一块,她哽咽着,无法言语。 见她依旧没有说任何话,慕晋霖手腕上的力量突然加深,云影昂着头,不得不对上他凌厉的眼神。 “心虚?还是哑了?” “我……我没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滚落下来,滑进她嘴里,破碎的话从唇角溢出,他俯视她的漆黑瞳仁缓缓收紧。 他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厉声地质问她,“你和林厉行是什么关系?” 云影心揪成一团,看到他,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在他面前,原来那最初的面具也被自己撕 下了,于是,她只好逼回眼眶里的泪,倔强的扳着他的手指,又重新罩上那张面具,“放开……快放开我!”说完就扭动着身体想挣脱禁锢着她身体的结实胸膛。 慕晋霖松手,云影苍白的脸颊上已经多了红红的印记,她觉得好痛,转过身去,拉门,“慕晋霖,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以后我会离你远远的,也请你离我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宋云影!!!” 他的脸色倏然变得铁青,全身散发着怒气,在毫无预计的情况下他长臂用力拽着她的身体,当云影再次跌进他怀里时,冰冷的唇已经愤怒地堵上了她微张的小嘴。 云影瞪大着双眼,看他张狂和气急败坏的神色,不是不能倾诉,是不敢倾诉,是无法倾诉,害怕自己心软,云影只好咬紧牙齿,任凭他如何强迫,怎么挑,逗,她都坚持着那份冷然,始终不松口。 在尝试了多次都以失败告终后,慕晋霖突然冷笑了一声,他松开了她,唇离开。 就在云影暗自喘一口气时,还没来的及说话,他又俯身低头欺上来,用两只粗粝的大掌用力掐着她两腮,强迫她不得不将嘴张开,容他肆意进入。 在尝试了多次都以失败告终后,慕晋霖突然冷笑了一声,他松开了她,唇离开。 就在云影暗自喘一口气时,还没来的及说话,他又俯身低头欺上来,用两只粗粝的大掌用力掐着她两腮,强迫她不得不将嘴张开,容他肆意进入。 那气息是那么灼热,仿佛是可以点燃她身体内蕴含的所有火种,引她与他一起再次燃烧,看他紧闭起了眼睛,急切而狂乱的样子,云影的心房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跌落,然后成了一地的碎片。 他强劲而有力的舌滑进,疯狂扫荡一番后,便用整只唇裹住她尽情的吸吮起来,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要吃进去一样,而灵动的舌尖更是不断变换着花样与她在这狭窄的空间内放肆的缠绵着。 云影被吻得几乎快要窒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的突然爆发会如此凶狠而猛烈,她不得不勾住他的脖子才能不让自己倒下。 可这无意识的动作却无形中鼓舞了慕晋霖,他喘息着,单手勾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大力拉开门,迈出的脚步如一阵风,很快就将云影带到一侧的会议室内,直接抱着她将她放到在会议桌上。 待云影反应过来时,慕晋霖唇角已经浮现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你疯啦!!”云影意识到他的意图,顿时不安的低吼出声。 慕晋霖眯着眼睛上下扫了她一眼,唇角勾出的笑容愈发的冰冷,伸手开始要去扯她的衣服,“如果你这么快忘记了,我就只好用这种方式让你想起来!!” “我是谁?” 他的话让云影更加恐慌,她死死抓着自己的胸前的扣子,慌乱的看着那半敞开的门,这里随时会有人进来,而今天,背后是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和慕晋霖,她不知道,她害怕知道,所以,如今,不能有半点动作…… 她的抵抗更加激怒起慕晋霖的怒火,她的突变也更加激起了他体内的兽性,邪肆一笑后,他伸手探进她的腰间,直接抓着她腰间细长的皮带扣,直接拧着它顺势将她整个人给拧到了自己面前。 自行了断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粗粝的手掌已经迅速伸进她的衣摆内,朝上不断的与她嫩滑的肌肤进行着亲密的接触,而胸前那微颤的柔软翘耸浑圆,则被他惩罚性的用力揉捏着。 云影用力的想要将他的手扳开,没想到慕晋霖另一只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将她头扳过来,一瞬间,云影只觉得自己脖子有种被扳断的感觉,她眉心紧拧成长长的结,又急又慌的想要制止他。 “仲祺……不能……” “……唔……” 他突然狠狠用里,云影情不自禁从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嘤咛声,见她的身体在他的抚弄下终于有了反应,慕晋霖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弧,只是在纠缠时,云影腰间别的精致手枪猛地滑落,砸在慕晋霖的脚上,他感觉到,怔了一会儿,看着地上的手枪,他一眼就看出了手枪的型号,勃朗特FB7型号的手枪并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拥有的,除非军统局上层的机要人员。 慕晋霖眼眸逐渐变得深暗,怀里的女人眼波流转出万种风情,潋滟的目光里如盈盈秋水勾人心魄,唇红齿白,在他炙热目光的逼视下吐气如兰。 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仿佛又回到了他的督军府内,身下娇媚妖娆的女人就是此刻他迫切想要拥有的,于是,他手掌的动作情不自禁变得温柔起来,低头,含住她的唇,轻轻勾勒着她的唇形,炙热的男性气息席卷在云影身边,她都快控制不住,那种逐渐就变得一片空白,已经渐渐忘记了自己这是身在何处。 当她的手颤抖着勾上他的脖子上,慕晋霖看到了她眼中如自己一般浓烈的渴望,他辗转着加深了唇间的吻,邀她的清甜小舌与之嬉戏,缠绵。 “……仲祺……”她最终还是呢喃出他的名字,带着前所未有的渴望,渴望他手掌的温度,渴望他炙热的吻落在她颤抖的肌肤上,更渴望与他交缠时的悸动,总之,当云影渐渐回应着他的吻时,她又有了飞蛾扑火一般的冲动与渴望。 他霸道的掀起她的衬衣,顺手大力将她的贴身胸衣扯了下来,性感而滚烫的唇松开她的小嘴沿着那优美的颈项移到了她的胸上,猛地一口咬住那嫣红如血一般的蓓蕾。 云影下意识抱着他的头,低吟出声,他一顿吸,吮后便伸出滚烫的舌尖在那娇羞的嫣红尖端上画着圈圈,另一只手则温柔而有力的揉捻着另一方的柔软。 “呃……”一阵陌生而又熟悉的快感让她敏感的身体顿时产生了一阵酥酥麻麻类似于痉,挛的抽搐感,云影毫无意识的仰起了头,双手情不自禁按住他的头。 当她的表情,她的神态,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女人身上时,慕晋霖这才真切的感觉到,她又回来了,她还是离不开他,她的身体还在渴望着他。 他唇角浮现的笑容比之前的急躁,冷然,残忍又多了一份有心而生的温柔与怜爱,可是,正在他伸手搭在自己皮带扣上,想要给她更多时,那虚掩的门猛地被推开了。 警觉的慕晋霖正扳着皮带扣的手陡然一僵,他感觉到一阵风袭来,立即转身,高大的身影将云影完全拦在身后。 他鹰隼的眸子带着愤怒盯着打乱他好事的男人,可对方显然也很生气,站在门口,漆黑的眸子都快喷出火来了。 “云影!”林厉行冷冷的叫了一声,藏身在慕晋霖身后的云影当慕晋霖松开她时,她就已经反应了过来,立即开始整理衣服,只是前面突然传来林厉行唤自己的声音,她紧张得手一抖,额头都开始冒冷汗。 见没人回应他,林厉行阴沉的眸子直接绕过慕晋霖,落在隐隐露出一小块衣角的会议桌旁,他又低沉着嗓音叫了一句,“宋云影!!” 听得出来,他的怒火已经频临到爆发的边缘了,云影蜷在会议桌上的双腿这才落了下来,脚尖刚落地时,慕晋霖却将她拦住,并镇定的迎着林厉行的目光,不冷不热的问,“林将军,有事情吗?” “苟且私会,我倒想问问你慕晋霖,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市政厅的会议室,你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林厉行边喝边迈着步子走到慕晋霖面前,看到他脸上浮现出的讥讽笑意,他唇角的肌肉抖了抖。 慕晋霖反手扣住云影的手,当着林厉行的面紧抓着不放,云影衣服刚整好,她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了双方僵持的气氛,在脸上红晕还来不及散去时候,她低声道,“仲祺,先放手!” 慕晋霖盯了云影一眼,眼里的固执与坚定让云影的心又是一颤。 “林将军,你或许还不知道,云影很早之前就是我的女人了,我正打算迎娶她,只是最近事情多,就将这事搁下了,我们两情相悦,不能说是苟且私会,林将军是有风度之人,说这话,我慕晋霖实在是不碍听!” 慕晋霖突然凛然道来,云影听到,陡然睁大着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慕晋霖,他刚才说了什么?他居然说他要娶她? 云影的心顿时就揪成了一团,有什么话,会比这样的肯定来得让人窝心,有什么承诺会比一句“我娶她”更让人容易感动和落泪,没有了,恐怕是没有了。 惊喜,震惊,感动,温暖,各种情绪齐齐朝云影 涌来,她不由得捏紧了慕晋霖的手,这一刻,她想与他共赴那些未知的未来,可是,她的美梦还没有维持一分钟,就被人打破。 林厉行不知何时已经掏出了手枪,抵在了慕晋里的额头上,而此时,门外面如潮涌一般的涌进不少警察,各个神色肃穆,在魏奎的带领下,将他们二人包围住。 “砰……”的一声,魏奎一脚将会议室的门踢上,房间内顿时就有了一触即发的紧张感,云影看着不断朝他们逼近的警察,忍不住急切的退了一步。 慕晋霖冷然的站直着身体,毫不畏惧的看着这一切,当感觉到云影的慌乱时,他别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还留有她体温的双唇温柔的吐出两个字,“别怕……” “仲祺……”云影有些哽咽,与他的坚定相比,她突然没有了勇气坚持,因为,她是了解林厉行的手段的,当他坚定的话传来,她回应的,只是苍白而无力的笑容。 “林将军,她是我的女人,我与她之间的事情,是我们之间的私事,请你不要加以干涉!”慕晋霖扫了四周的警察一眼,望着林厉行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轻佻的讽刺味道。 林厉行听到他的话,却是老练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问,“慕晋霖,你在我面前谈条件,还是太嫩了一点,你知道宋云影是什么人吗?你居然说她是你的女人,我看你真是太幼稚了!” 他的讥讽与嘲弄并没有让慕晋霖分神,反而,慕晋霖回应他的是嗤之以鼻的笑,目光更加如火炬一般炯炯有神,“我不管她来自哪里,是何人,我只认她是我的女人,这一点,谁也无法决定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今天,请林将军行我一个方便,他日我定登门拜谢!” “哼……”林厉行冷笑起来。 “让我行方便,你就想错了,因为我不可能让云影跟你,除非你死!”林厉行面色狰狞的靠近慕晋霖,在他耳边吐出如鬼魅一般阴冷的话。 慕晋霖只是挑了挑眉角,目光如利刃一般扫了他一眼,有些人,与生俱来就会有种凛然的气势,哪怕对方气焰嚣张,他也依旧能从骨子里散发出逼视他人的强大气场,正如此时的慕晋霖,听到林厉行凑过来说的话,他并没有逞能,而是不疾不徐的道,“我不可能为她死,我只会为她活!”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这嘴,是不是真的这么硬!”林厉行呲牙冷笑,站在慕晋霖身边的云影看到他如此表情,顿时就有种被乌云所笼罩的阴沉感,她还来来不及开口说话,就听到了一声沉闷的枪响。 那枪声久久在房间内盘旋着,是在哪里响起的,那一枪是打在谁身上,云影慌乱的望着林厉行,他垂在衣摆下的手腕上捏着手枪,枪口还在冒烟。 云影脸色一片灰白,她朝前刚迈出一步,却被挺直站在她旁边的慕晋霖紧拽着她的手,强行又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用无声而有力的动作告诉她,她只能乖乖的呆在他身后。 林厉行眼眸波澜不惊的看着眼前的慕晋霖,看他坚定不移的瞳孔渐渐收缩着,看他冷静的脸颊下因逐渐感受到痛楚而开始慢慢变形…… 他唇角这才浮现出一丝浅不易见的阴笑,慕晋霖抓着云影的手,手掌越收越紧,云影的目光向下,看到有鲜血在脚下蔓延开来,她喘息着,顺着那血液流淌的方向缓缓向上望去,惊骇的一幕出现,慕晋霖的大腿处已经开始有了个黑洞…… 可他还是强行撑着双腿,不让自己倒下,更坚定的护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林将军,这一枪,够了吗?”慕晋霖突然问,言语平淡,突然就没有了多余的情绪。 云影看着林厉行再次抬起手臂,将枪口缓缓对准慕晋霖的胸膛,她灰白的脸颊顿时毫无血色,膝下一软,“扑通……”一声,她直直的跪在了林厉行面前。 “云影,你做什么,你给我起来!”慕晋霖大喝,用力想要拉起她,可云影却是抬起头,双眼含着泪的望着他。 慕晋霖腿上有枪伤,本来一直强撑着,这下随着云影一跪,要不是身后抵着会议桌,他差点也一头栽了下去。 云影看着慕晋霖,眼泪汹涌而出,随后用力扳开慕晋霖的手。 “你想干什么,你给我起来!” “慕晋霖,你放手……你放手啊!” 云影发疯一般的扳着他的手指,用尽所有的力气,终于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内抽出来时,她哽咽着,跪在地上用膝盖挪了好几步,这才挪到林厉行面前,泪眼模糊的求他,“干爹,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不要伤害他!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一切都听你的……” “宋云影,我不需要你为我求情,你给我起来!!”慕晋霖火了,不顾腿上的枪伤,急速迈出几步,硬是要将云影从地上拉起来。 云影不听他的,跪在地上纹丝不动,慕晋霖终于脚下没有了力气,他重重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眼看慕晋霖都倒下了,而林厉行的手枪还没有收回,而围在他们四周的警察更是上前一步,将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慕晋霖,云影拉扯着林厉行的衣摆,又朝他挪了一步,干哑着嗓子不停的哀求着,“干爹,不要这样,不要……我 再也不会见他了,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干爹,求你……求你放过他……干爹……” 林厉行一动也不动,只是看着跪在他面前为身边这个男人求情的云影,他的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残忍,。。 眼睛的余光看到她的枪落在地上,林厉行弯身拾起,然后递在云影面前,他冷冰冰的说,嗓音无半思温度,“要么废慕晋霖的双腿,要么你自行了断,你自己看着办?” 好好睡一觉 眼睛的余光看到她的枪落在地上,林厉行弯身拾起,然后递在云影面前,他冷冰冰的说,嗓音无半丝温度,“要么废慕晋霖的双腿,要么你自行了断,你自己看着办?” 房间内所有的人目光全部一抖,尤其是慕晋霖,他的脸色顿时大变,鹰隼的眸子急剧收缩着,周身开始透露出一股冷冽的气息,只是此时没有熟悉他的人在身边,这样的慕晋霖,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可林厉行淡定而残忍的笑纹却让人更加心惊胆战,云影猛地仰起头,哽咽的看着林厉行,看他递来的手枪,发着寒光。 林厉行阴戾地看着迟迟不肯接手的云影,问:“你不愿意动手?可是需要我动手?” 云影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去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接过手枪的那一刻,她竟然情难自禁,嘤嘤哭出声来。 “宋云影,你想干什么,你将枪给我放下!!” “林将军,我知道你是想对付我,与云影无关,你不要为难她……” 慕晋霖低喝着,如暴躁的兽,扶着一旁的桌子想要站起来,林厉行望了魏奎一眼,魏奎立即上前,猛地一脚踢在慕晋霖刚曲起的小腿上,很快,慕晋霖身体朝前一扑,顿时狼狈的趴在了地上,身后便是哄堂大笑。 那挖苦而嘲弄的笑声让他脸色逐渐变得狰狞起来,手掌顿时紧握成拳,慕晋霖撑在地上拖着受伤的腿想要起来,没想到魏奎再下一脚,狠狠踩在慕晋霖受伤的大腿上。 云影捂着嘴,看他奋勇挣扎的样子,手捏着枪,踉跄的退了好几步,什么时候,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她心里高大而威严的男人,何曾受过这般侮辱。 看他咬牙发出痛苦的闷哼声,云影哭得浑身颤抖,她紧捏着手枪,咬牙看着林厉行,在她饱含怨念的目光里,林厉行亦是沉静的望着她,仿佛,她的这条命,真如草芥那般轻贱一样。 慕晋霖扑在地上,转过头,看到云影,她正举着枪对准了自己的额头,他心一紧,朝她伸出手,嘶声,“不要……云影……不要……” 如果要死,那就让她死!云影不忍再看慕晋霖趴在地上的受辱的场景,她欲闭眼时,眼睛的余光却不小心瞟到林厉行看到自己欲寻死时,眼眸里突然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她人一下就清醒了,捏着手枪的无根手指愈发的苍白。 陡然一下,双眼立即睁开,云影眼眸一暗,还挂着泪痕的绝美容颜顿时变得冷酷无情。 瞄准慕晋霖那只完好的腿,她扣住了扳机。 “慕晋霖,我奉劝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 她冰冷的话还带着只有自己才体会得到的颤音脱口而出,差点,差一点她就上当了,她怎么会这么没有分寸,这一刻,云影为自己刚才在林厉行面前流露出的对慕晋霖的感情而悔恨不已。 她早就应该知道,凭林厉行缜密而严谨的心思,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要了她和慕晋霖的命,无非是为了试探自己而已。 可是,当她理智恢复时,看到的,却是那双如困兽一般正辛苦挣扎的鹰隼眸子,慕晋霖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冷然,甚至还有些绝望。 “云影……”他叫她。 云影则是冷笑回应,“慕晋霖,我靠近你,只是为了接近你,只有你这么蠢,才跟我玩这种幼稚的感情游戏!你以为我会为你自杀吗?不可能,今日我为了活命,只能废你一条腿了!” 慕晋霖没有答话,只是瞳孔剧烈收缩着,这一眼,隔着中间黑洞洞的枪口,两人就像是隔着了千山万水,她绝然的笑着,勾出的冷艳弧度让他觉得陌生,好陌生。 他的眸光逐渐变得冰冷,这一眼,他盯得云影的手开始发颤,清澈的眸子里那故作老练的伪装差点就因他的注视而猛然崩裂。 云影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朝慕晋霖所趴在地上的方向走了一步,身体故意一侧,挡住了身后所有人的视线,“魏参谋长,子弹不长眼,麻烦你让开一步!” 云影冷然出声,这样,倒真有几分要下手的残忍之情,魏奎也是怕死之人,听云影一说,猜她是要动真的了,于是,慌忙放开慕晋霖,自己立即闪开,恭敬的靠在了林厉行的身边。 当会议室内重要的人的视线都被自己的背影遮挡住时,云影望着趴在地上望着自己的慕晋霖,她眼眶一热,眼角落下滚烫的泪。 仲祺,为了保你性命,为了保我们母子性命,只有委屈你了! 云影唇张了张,无声的述说着,一闪而逝的痛楚流露过后,她又弯起唇角,留给慕晋霖一抹自认为最美的微笑。 这一笑,让慕晋霖的心更是揪成一团,他还来不及捕捉她笑容后面的意思,就听见了子弹从她枪中射出,而那条完好的大腿突然一阵抽搐,肌肉都开始拉扯起来。 “啊……”慕晋霖压抑着,痛苦的叫了一声。 云影利落的收回手枪,脸上是决然的表情,双膝一跪,双手恭敬将手枪举在头顶,“干爹……” 林厉行眼眸里的情绪非常复杂,像是意外,又像是在情理之中,他接过云影举起的手枪,深深扫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紧 紧捂着自己大腿的慕晋霖,这才将手枪接过来,插,进自己口袋内,然后负手,淡淡的扔下一句,“跟我出去!” “是!” 站起来时,云影喘了一口气,后背,则早已是冷汗淋漓。 会议室的门被拉开时,她看到陈孝之和李沁被拦在门口处,而慕晋霖倒在血泊中,他们显然也看到了,也不管出来的人是谁,职位如何,陈孝之和李沁硬是挤了进去,尤其是李沁,救主心切,力气之大,竟然将卡了半个门的魏奎硬是给挤到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仲祺……” “督军……” 云影听到他们的叫唤声,鼻尖发酸,心都开始抽得痛,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回头张望,她咬紧牙关,快步跟在林厉行身后,很快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慕晋霖被扶起来时,他顾不上流血的双腿,一双骇人的眸子死死盯着云影的背影,眼里尽是不甘和痛楚,还有,那无法释怀的绝望。 陈孝之快速蹲下身体,朝慕晋霖腿上的伤口仔细看去。 “不好,右腿上这一枪打进了骨头里,左腿这一枪,很险,但是没有大碍!”陈孝之认真的说。 慕晋霖垂下眼帘,靠在椅子上,忍着钻心的疼痛微微喘息着。 右腿,是林厉行开的枪,听孝之这样说,那他一定是有废自己双腿的决心了,而左腿,是云影那一枪,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她的枪法,不可能打不中他腿上的骨头…… 孱弱的思绪缓缓在脑海中飘荡,慕晋霖强撑着眼皮,不想让自己睡去,可是,他却觉得好累,头昏昏沉沉的。 想,真想,好好睡一觉…… “仲祺……你忍住……” “快……快送他回督军府……” 模糊的声音灌进慕晋霖的耳膜内,他眼眸逐渐变得黯淡,最后是黑暗一片,如头顶阴沉的夜幕,没有半点星光,漆黑得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当慕晋霖被抬出来时,偌大的宴会厅内,顿时沸腾了,不知谁放风进去,大家齐刷刷的朝会议室涌了过来。 “不知道这是谁干的?” “是啊,居然敢在这里枪击慕晋霖,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谁?你以为慕晋霖现在还很风光吗?他再风光也得乖乖听军统局的话!” “真的?军统局的人也下来了?” “那个林将军,听说就是军统局的重要人物,军统局是内阁的核心,想想就知道了,林将军想要谁一条命,那只是一句话!” “难怪林将军和霍委员长那么要好,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对慕晋霖不怀好意啊!” “军权分散时,必然有牺牲者,如今看来,慕晋霖也快是其中之一了……” 最后一句话,是机要局副局长何正接的一句话,他望着从自己身边扛着慕晋霖匆匆而过的李沁和陈孝之,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作为先进的革,命派,在政,权更迭,暗潮翻涌之时,这军阀之间的争斗,文人出身的何正似乎要比旁人看得更为清楚。 PS:大家觉得怎么样?最近留言少了喔? 铁路权不能让 作为先进的革,命派,在政,权更迭,暗潮翻涌之时,这军阀之间的争斗,文人出身的何正似乎要比旁人看得更为清楚。 陈孝之和李沁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紧抿着唇线什么话也没有说,周围的人像是看热闹一样,很快又一窝蜂似的散去。 将慕晋霖放进车里后,李沁眼眶开始变得发酸,这么多年,他陪在慕晋霖身边,都不知道制服过多少厉害人物,不论走到哪,都享受着他人的尊敬与崇拜,而不是像现在,这些势利眼,眼看有制衡慕晋霖的人出现,他们各个就调转了方向,给他们的再就是嘲弄与不屑。 不过,他会让他们看到,他们一定会雄起的。 扶着慕晋霖,李沁忍不住转过头去,重重的抹了一把泪。 陈孝之开车,亦是发疯一般的朝督军府所在的方向狂驰而去。 “仲祺,你一定要忍着……”床榻上,慕晋霖昂着头,定定的望着前方,目光深邃而布满了痛楚。 这尖刀刮进肉里的疼痛,远远不及心口的那块嫩肉来得要更痛。 当陈孝之取子弹的镊子刺进他的腿间,慕晋霖深邃的眸子还是没能忍住,一阵剧烈的收缩后,他咬牙闷闷的溢出沉重的颤音。 “咚咚……”的脚步声一踏进将军府内时,空气中似乎都可以嗅到剑拔弩张的火药味,魏奎亦步亦趋的跟在怒气冲冲的林厉行身后,而云影则是紧着一颗心,随在最后面。 当林厉行站在长椅前时,魏奎立即上前将替他取下军麾,然后恭敬的站在他身侧。 “砰……”的一声,林厉行猛地拍飞了手边的茶碗盖,他脸色阴沉,目光无比吓人,连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魏奎都不曾见过他这样。 云影站在跳跃的光影下,讪讪挤出一丝笑容,干巴巴的叫了他一声,“干爹……” “跪下!”林厉行大喝。 云影唇角的笑纹敛去,她黯然垂下眼眸,美目却在整齐的黛眉下转了转,很顺从的跪在林厉行面前。 突然,林厉行站起来,抽出皮带,魏奎都吓了一跳,不是?他居然会亲自对他干女儿下手。 “啪……”的一声脆响,一皮带毫不留情的抽在了云影的肩上,云影脸色苍白,她身体摇摇晃晃的一下就扑在了地上。 肩上的皮肤火辣辣的刺痛着,云影差点落泪,她强忍着浮出一丝笑容望着林厉行,哑着嗓子问,“干爹,你这是?” “宋月影,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可以瞒得过我,你很有勇气?嗯?今天居然会为了慕晋霖去死?” 林厉行几乎是面色狰狞的嘶吼起来,云影双肩颤抖着,低头不说话。 “……额……” 话音一落,又是一皮带准确无误的抽在云影的肩头,她无力的趴在地上,痛得唇都被咬破。 “干爹,我没有,我刚才是为了戏弄慕晋霖的!” 云影的话却是招来林厉行的轻讽声,他奋力摔下皮带,弯下身体,抓着她的头发直接将她满是泪痕的脸强行扳了过来,“宋云影,你是谁的人,你最清楚,不是试图背叛你的组织,不然,你会死得更惨!” 扔下一句话,林厉行边扬长而去,魏奎看着她肩头裂开的衣衫,那里已经血肉模糊,却根本没有激起他的怜悯之心,相反,在林厉行的背影逐渐被夜色笼罩住时,他低头,恶狠狠的说,“宋云影,看到林将军对你亲自动手,我就开心了!” 云影趴在地上,回头望着魏奎远去的背影,她唇角渐渐浮出一丝强忍着痛楚的冷笑。 总有一天,你们教会我的,我一定要一百倍的偿还在你们身上。 沉闷的夜色中,似乎又有沉闷的枪声想起,这段时间,总有莫名其妙的人被暗杀,独自坐在灯光下校对稿子的苏启航听到上空的枪响,都忍不住心头一颤。 甄书良匆匆进来,一副疲倦的样子。 苏启航立即放下笔杆子,迎上前,“书良,有没有消息?” 甄书良坐下,无奈的摇着头,“苏大哥,我从沈家探不出半点关于月如的消息!” 苏启航颓然坐下,他低头,凝着铺在桌上的稿件,嗓音沙哑充满了担忧,“她一个月都没有来报社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苏启航焦急的样子,甄书良有些欲言又止。 “苏大哥,有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什么事?”苏启航立即站起来,紧抓着甄书良的手臂,还以为是他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没有告诉自己。 甄书良抿唇笑了笑,安慰的将他按坐在椅子上,“苏大哥,别急,只是我才知道,原来月如下个月就要嫁入我们甄家了?” “甄家?和你成亲?”苏启航眉心紧蹙,有些不可置信。 甄书良摇头,“你知道的,与月如有婚约的不是我,是我四弟,我回去听我父亲说,两家已经同意了婚事,我弟弟也同意了,只是不知道月如那边情况如何,我想,沈家探不出她的消息,或许是因为和她的婚事有关!” “原来是这样……”苏启航喃喃自语,目光落在稿纸上那密密麻 麻的娟秀字体上,他心内涌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如果她真的要成亲了,那她可能也不会常来我们报馆了,没事,只要她安好就行,来,快来帮我一起校对明天的稿子!” 苏启航眼眸又恢复了熠熠的光芒,将一叠还未整理的稿纸递了过去,甄书良点头,双手接过,搁在灯光下一看,他神色微变。 “伪政府崇洋媚外,割铁路卖,国求荣,假共和糊弄国人,真复辟蠢蠢欲动!” 甄书良念出明天头条报纸的标题时,他有些不安的望着苏启航。 “苏大哥,这……这会不会太直接了……” 苏启航面色凝重,“书良,我们的直觉不会错,明天就发这条消息,听我的……” “可是……我担心如果我们发出去,会有危险!” 甄书良的担忧没有错,前段时间几位大师相继被杀,这已经为他们的处境敲响了警钟,如果这则消息一出,定会激起某些利益集团的恐慌以及会给他们带来较大的舆,论压力,不是他害怕,只是如今的形势,的确让他觉得不容乐观。 苏启航知道他的担忧,他眼眸里闪出坦荡无惧的光芒,伸手拍了拍甄书良的肩膀,低声道,“我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如今,列强的司马昭之心已经昭然若见,表面上是为了替我们的国家修铁路,其实是想得到我们国家的铁路矿产资源,不管是南方五省还是北方五省的铁路,一旦修葺,必定会直达港口,所以,咱们的铁路管理权一旦落入列强手中,后果会不堪设想。” “原来是这样!”甄书良经他一点拨,这才明白了他为何要以铁路管理权来做大文章了。 烛光跳跃,昏暗而狭窄的报馆内,到处都弥漫着墨水的淡淡清香,当天边的第一道曙光照进面色疲倦的苏启航身上时,外面马路下的报童已经开始吆喝起来。 “卖报……卖报……假共和……真复辟……铁路权誓死不能割让……大家快来看啊……” 一栋雅致的茶外,霍武正由林厉行陪着从车里下来,这间茶糕点远近闻名,林厉行刻意清早就将车停在霍武的临时住处门外,等待着他起床,共进早餐。 “林将军,真是辛苦你了!”下车时,霍武客气的说。 林厉行淡淡的笑了笑,“霍委员长,我也是听闻这间茶不错,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如今你来了,我可是找到知己了!” “哈哈……” 两人有说有笑的朝茶走去,身后跟着浩浩荡荡好多人,突然,急促的童音从他们身后飘过来,让两人迈进茶的脚步顿时戛然而止。 “卖报……卖报……假共和……真复辟……铁路权誓死不能割让……大家快来看啊……” 霍武听得真切,当下脸色就很难看,他回过头,盯着那个报童,目光落在他手上不断挥舞的报纸上。 林厉行察言观色,立即反应过来,朝自己身后的魏奎使了一个眼色。 PS:谢谢大家支持哦! 血洗府邸 霍武听得真切,当下脸色就很难看,他回过头,盯着那个报童,目光落在他手上不断挥舞的报纸上。 林厉行察言观色,立即反应过来,朝自己身后的魏奎使了一个眼色。 魏奎看到那个报童,三两下就将报童手中的所有报纸抢了过来,报童抓着他的手大叫,“先生,你还没给我钱?” “去……一边去……”魏奎手臂一推,脸上故意做出凶狠的表情,吓得报童立即松了手,跑得老远。 魏奎恭敬的报纸递在林厉行手里,林厉行展开一看,望了一眼霍武一眼,神色复杂。 “霍委员长,我们先喝茶!”林厉行正欲将报纸塞回给魏奎。 霍武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报纸,看到那一排墨黑的标语,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我要见这间报馆里的所有人!” 霍武唇角抖了抖,说出来的话有几分寒意,林厉行正欲吩咐魏奎去办,没想到,霍武却将目光投在他身上,冷然吩咐道,”林将军,你亲自办!” 林厉行眼眸滑过浅不易见的复杂,抿紧嘴唇点头,“是!” 霍武再看手里的报纸时,脸上不屑的笑容更甚,他随手将报纸撕碎,狠狠扔在一旁。 进茶后,掌柜的直接将一行人往茶二的雅座里带,下面的食客都已经议论开了。 “听说咱们的铁路要给小日本了?” “是啊!这是上头的意思!” “哎……咱们都成这样了,还要到处割让,这上头怎么一点良知都没有了!” 几个食客手里还捧着报纸,边看报纸边说,有人注意到他们身后射来的冷然目光,回头一看,正好撞上林厉行几人凛然的目光,见他们衣着不凡,便细声提醒道,“嘘……小声一点!” 相互聊着的几人随即打住,装模作样的喝起茶来。 一进雅座,见掌柜的关上门后,霍武猛地拍了桌子,“这报馆无事生非,就会滋扰民众,查,要跟我好好的查,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煽,动民众。” 比起霍武的气急败坏,林厉行冷静得多,他斟着茶水,漠然的安慰他,“委员长不需动怒,那几个报馆的人成不了气候,更何况我已经知道是哪些人在捣乱,委员长尽管放心,这事情我今晚定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办了!” 林厉行的话,还没有让霍武消气,他端起茶杯的手都在发抖,而林厉行看到,则是似笑非笑的没有做声。 中午街上行人少,原本在街上辛苦奔走的黄包车师傅们都露着胳膊拿着毛巾蹲在树荫下休息,一抹消瘦的背影成沈家老宅的侧门悄悄溜出来,丫鬟模样打扮的女子看上去神情焦虑,当终于远离了沈家老宅后,她才招了一辆黄包车,并悄悄报上了地址。 苏启航连续熬了好几个晚上,正午临时阁里搭建成的报馆闷热难当,他正歪着头,手里拿着大蒲扇靠在椅子上打着盹。 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正在潜心写稿的甄书良和冉宁生相互看了一眼,甄书良指了指苏启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冉宁生便点头,悄悄走到门边。 “是你!”当看清来人时,冉宁生顿时惊喜出声。 来人正是沈月如,被家里严密监视了一个月的她终于逮到机会和贴身丫鬟换了衣服然后买通自家后院的管家,这才能悄悄溜出来一会。 “是我,苏大哥在吗?”沈月如瘦了不少,一进门就立即问。 冉宁生指了指他们身后一脸疲惫的苏启航,沈月如看到,眼眸这才燃起一丝希望。 “我想和苏大哥说几句话!”月如声音沙沙的,似乎有些哽咽。 甄书良有些了解,于是点头,拉着一脸茫然的冉宁生出了房间的门。 苏启航昂着头,打着呼噜,也许是太疲惫了,一向警觉的他居然没有感觉到有人在向他靠近,他的眼镜被扔在一旁,身上的衬衣早已被汗湿,他睡着的样子还是一副书生气,只是眉心紧蹙的他让人觉得他连睡觉都有些不安稳,不知道是在忧虑着什么。 只剩下自己一人时,沈月如忍不住哽咽出声,苏启航听到窸窣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一看,沈月如正站在自己面前独自抹泪,他顿时就清醒过来。 “月如……是你吗?”他立即扳过沈月如肩膀,欣喜的问,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沈月如脸上再也没有昔日俏皮和自信的神色,狡黠的眸子也变得黯淡无光,她扯出一丝笑容,用力的点头,“苏大哥,是我!” “来来来……快坐!”苏启航立即将她按坐在位置上。 沈月如也没有挣扎,只是趁苏启航转身给她倒茶水时,快速将眼角的泪给擦干。 “苏大哥,不要这样,我又不是什么客人!”她在身后想要制止他。 “你呀,以后还是少来我们这里了,最近不安全!”苏启航将茶水递在她手里,语气温温和和的,给人毫无距离的感觉,让此时的沈月如倍感窝心。 端着茶杯,月如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只是愣愣的望着苏启航,苏启航被她看得有些诧异,于是笑了笑,顺手摸了摸她的头 ,柔声问,“怎么了?听说你要做新娘子了,不开心吗?” 一听苏启航这样的话,月如的手一抖,茶水溅出来,她慌乱的想要遮掩自己的情绪,却被苏启航全部看在眼里,“怎么了?出事了?” 他低下头,看着她到处躲闪的目光,沉声问。 月如搁下茶杯,再抬头时,眼里逐渐多了一份坚定,她大胆的紧握着苏启航的手,凝着他的脸,期艾的问,“苏大哥,带我走,我不想嫁人!” 苏启航大感意外,“月如,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你跟我说,苏大哥一定会帮你!” 月如的心渐渐开始往下沉,她摇头,一个劲的摇头,苏启航看她这样,急了,“月如,你说呀?” 月如吸了吸鼻子,紧抓着他双手,莞尔笑了笑,“苏大哥,我成亲的话,你会为我开心吗?” 苏启航突然笑了,有些如释重负的笑,他抽出自己双手,拍了拍月如的手,像是哄着自己小妹妹一般,热切而开心的说,“我当然开心,你成亲后,就是大人了!” “可是……可是……我嫁的并不是我爱的人……”月如的眼眶又开始没出息的变得湿润起来,她望着苏启航,看他微皱起眉头,她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很多很多的心事,他并不懂。 或许他已经懂了,但是不愿意承认! 苏启航不知道再怎么安慰她,只是稍稍叹息了一声,松开她的手,自己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月如牙一咬,她并不是怕三怕四的女子,既然躲出来了,就一定要跟苏启航说个明白。 心中有了想法后,她便很认真的说,“苏大哥,这门婚事,我十五岁就已经退了,如今两方家长又重提,并且已经选好成亲的日子,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甄家四少爷,我心中早以有了意中人,我和他有同样的理想,有同样的革命抱负,所以,我一定要陪在他身边,不能,也不可以嫁给别人!” 月如一字一顿的说,苏启航坐在旁边,脸上的神色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化,在她炙热而渴望的目光下,他终于闪躲着目光,别过脸去,没有看沈月如。 “我爱这个男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会与他共进退!” 月如说完,心还是抽得痛,她知道他一定会懂的,可是他却选择了逃避,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苏启航额头开始冒汗,他猛地站起来,负手推开颜色斑驳的门窗,望着远方废旧而残破的城,他没有回应月如的话。 月如顿时泪如雨下,她倔强的性子上来,猛地从身后抱住了苏启航,滚烫的泪水混进苏启航后背的汗水里,变得更加炙热,一如她突然爆发出来的炙热情感,让人措手不及。 “苏大哥,带我走,我不想嫁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要推开我……” “月如……”苏启航闭上双眼,干燥的唇如叹息一般的溢出她的名字。 “月如,如今的我,只是穷酸报人一个,我没有能力与你生活在一起……” “借口,这都是借口!”月如不停的摇晃着脑袋,隔着他温热的胸膛,她终于泣不成声。 “我不要听这些,不要……” 苏启航转过身来,看着哭得楚楚可怜的她,心中也忍不住泛过一抹酸涩的感觉,他伸出袖子,轻轻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并语重心长的说,“月如,你是个好女孩,有理想,有抱负,比所有待在闺阁里绣花做女红的姑娘都要优秀,可是,可是我这风餐露宿的……” 苏启航突然有种悲从心中来的触痛感,他没有说话,只是嗓音越来越沙哑。 “你什么?苏大哥,我只问你,你可否钟情于我?”月如抬起脸庞,充满希望的问。 苏启航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睛的镜片都有些模糊,他无力的松开扳着她肩膀的手,转过身去,冷凛的答,“没有,你跟着我,不会幸福!” 月如心揪痛得慌,她怔怔的退了好几步,苍白的笑了起来,“幸福……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幸福……难道你以为我嫁给别人了我就一定会幸福?” “我向往的并不是荣华富贵……我们在这里为别人争取自由……可到最后……我连自己的婚姻自由都没有……” “苏大哥,难道你不觉得讽刺吗?” 苏启航沉默,背影在此时的沈月如看来,更多了几分悲壮感。 “好,你要我嫁,我一定会嫁,请你祝福我!只是你认识的沈月如再也不会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因为她已经死去!” 月如决绝的说,苏启航双肩微颤,唇角抿得也愈发的紧,月如见他久久不说话,终于忍不住,手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站在外面的甄书良和冉宁生基本上听到了他们激烈的对话,见月如哭泣着跑出来,甄书良快速追了上去,而冉宁生则担心苏启航,立即奔了进来。 “苏大哥,你没事?”冉宁生试探的问。 苏启航摘下眼镜,擦了擦,然后转身,温温和和的笑了笑,“我没事,对了,我上午写的稿子有没有校对好,没有的话,我自己来校对,另外,上个月月如拟的新建工农学院的草书,你也找 出来,给我看看……” “哦哦哦……”冉宁生见他有条不紊的吩咐自己做事,面色又恢复了沉静,他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本来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对这类事情,他也不好安慰,更何况,他自己都还没这方面的经历呢! 当大堆的文件被翻出来堆在自己面前时,苏启航彻底将自己埋在文件堆里,很快,寂静的阁内静得只听见笔尖落地的沙沙声。 当大堆的文件被翻出来堆在自己面前时,苏启航彻底将自己埋在文件堆里,很快,寂静的阁内静得只听见笔尖落地的沙沙声。 夜幕将至,血红的夕阳将天边染成炙热如火焰一般的颜色,酷热逐渐消散后,街道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一辆军用大卡车从郊区缓缓驶来,穿过僻静的街道,又围着川州的街道刻意拐着弯,直到夜幕开始降临时,它才发动速度,快速朝市区内侧庄严肃穆的督军府方向驶去。 当车停在树荫下后,李沁率先跳下车来,他四处望了一眼,朝守卫在督军府外的兵力扬了扬手臂,很快,整齐的脚步声涌来,军用卡车在李沁的指挥下被围得水泄不通。 车闸被拉开,只看车内整齐坐着三排神色严肃而冷厉的青年,李沁低声喝了一句,“下车!” 车内的青年很快有持续的齐齐往下跳,下车时,在夜幕的掩盖下,各个身手矫健的青年们很快就灵敏的奔进了督军府内。 大卡车停在一旁,人全部散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隔着不远处的树荫下却冒出几个人头,看上去鬼鬼祟祟的,在督军府的大门紧闭时,他们纷纷对视了一眼,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幕中。 卧房内,陈孝之正在为慕晋霖换药,李沁扣了扣门,陈孝之放下手中的纱布,立即将门拉开。 李沁满头大汗,看到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慕晋霖,他轻轻唤了一声。 “督军,事情已经办好了!” 慕晋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微拧了拧眉头,李沁便乖乖的站在一旁,静候他的指示。 陈孝之将纱布缠紧,又将慕晋霖的垂在床下的腿搬回到床上,慕晋霖这才睁开了双眼,目光骇人,还带着前所未有的阴狠之气。 “大军几日可到川州城外?”他冷然的问,眉心紧锁,眼眸里滑出来的都是恨意。 “督军,两日即可!”李沁低声答。 “好!” 慕晋霖大喝,回头目光如剑的射向李沁,“鹰是我最后的防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他们出手!” “是!”李沁挺直脊背,中气十足的答。 陈孝之一直没说话,慕晋霖自从脚受伤后,就一直躺在督军府内,虽然他也没要过问别的事情,但这几日听见他突然调动在驻扎在金州的军队,他这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今,连慕晋霖私下组成的精锐护卫队都接进了督军府内,陈孝之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仲祺,要不我们还是回东北?”以为慕晋霖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陈孝之小心翼翼的问。 慕晋霖看了陈孝之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两条腿的枪伤,他唇角勾出残忍的弧度,几乎是用暴烈的语气吼出声。 “孝之,你好好呆在府内,军队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陈孝之讪讪的抿了抿唇,便没有再说话。 只是听到慕晋霖轻讽的笑出声来,“谁让我不好过,我就血洗他府邸!” ps:这一更是五千字哦,下面还有一更,所以加起来也算是加更了,呵呵,求月票哇,可怜的我已经滚出月票榜了……5555…… 你愿意嫁给我? 外面的虫鸟鸣叫得让人有些心烦意乱,佣人帮云影肩上的伤口洒了一些药粉后见她昏昏沉沉的靠在沙发上快睡着了,便替她盖好毛毯,这才悄悄退出去。 当门关上的一刹那,云影猛地睁开双眼,尽管越来越嗜睡,但她还是强行站起来,将衣服整理好后,便拉开了房间的门。 关门时,一转身,突然撞在了身后坚硬的胸膛上,她惊慌失措的抬头一眼,只见林厉行正沉着眼眸盯着她。 云影脸色开始发白,牵强的扯出顺从的微笑,“干爹,今日怎么在府里?” 林厉行扫了她一眼,冷冷的问,“想出去?” 云影垂下美眸,温顺的笑了笑,“干爹,你可能忘记了,今天是我和四少相约见面的日子,我是准备出去见见他!” 见他?林厉行差点忘记了这个人,他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云影一样,还是不相信她,“当真?” “云影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骗干爹你!”云影低眉顺眼的答。 林厉行这才点头,“行,我让人陪你去,你一个人外出,我不放心!” “谢谢干爹!”云影也没多说什么,恭敬的站在原地。 林厉行这才离开,云影再抬头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前厅内,很快,就有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来到云影身边,低声道,“云小姐,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知道了,你跟在我后面!”云影不耐烦的扔下一句,转身就朝出了将军府,男子便讪讪的跟在她身后,简直是如影随形。 云影率先去了她和甄佑良经常见面的西洋餐厅内,独自坐了很久,甄佑良都不曾来。 她知道他是不会来的,两人如今闹成这样,她也不期望甄佑良还会记得两人曾经碰头的这间西洋餐厅。 搅动着咖啡勺,云影坐在雅致的窗户前,不时有打扮或精致或妖艳的外国女子进来,看到餐厅内唯一一名与她们肤色有异的女子,尤其是女子神色冷漠,旁边还站着傲然挺立的男士,她们的目光更是直愣愣的停留在云影的身上。 云影淡漠的瞟了她们一眼,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直到太阳西下,精致的骨瓷咖啡杯上都被夕阳踱上了浅金色的光芒,她才稍微挪了挪身子,而站在一旁的男子则是低头,细声提醒她,“云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闭嘴!”云影很不耐烦,也许是有身孕的缘故,她脾气变得急躁了很多,冷冷一声大喝,叫林厉行的手下乖乖闭了嘴。 侍应生过来,云影从她手里接过便条纸,沙沙写了一排地址,然后礼貌的说,“能麻烦你能帮我将这个纸条送到甄府吗?就是后面一条街!”说完,云影递上一张银票,侍应生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似乎听不懂云影的话,好在有其他人过来,立即恭敬的接下了云影的活。 站在一旁的男子则是凑过头想要看云影写的那张纸条,云影看他那着急而迫切的神色,讥讽道,“真恨不得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不用看了,我告诉你,那是我约见甄佑良相见的便条,你回去可以直接告诉林将军,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男子讪讪的抿了抿嘴,挤出一丝笑容,“抱歉,云小姐,我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云小姐不要介意!” 云影扫了他一眼,歪过头去,懒懒的看着窗外。 当云影的手写纸条被阿青送到甄佑良手里时,他正和一伙狐朋狗友在家里喝酒吹牛,看到云影的纸条,甄佑良嘴里一口酒差点都喷了出来。 不可能,这个女人居然会主动找他?他捏着纸条的手指顿时就有些发抖。 “散了散了……大家先回去……我这有重要的事情去办!” 甄佑良将云影的纸条揣进兜里后,站起来,便开始赶自己房间里的一伙花花公子。 “四少,你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好了晚上要去夜乐门玩的吗?”其中一人站起来,手里还拧着酒瓶子,醉醺醺的问。 甄佑良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嘿嘿的笑,“今儿就委屈各位兄弟了,活动到此为止,晚上活动取消,改天我再陪各位兄弟好好玩几场!” “行……就听四少的!”大家也是经常出来玩的,这里,当属甄佑良最财大气粗,他一发话,大家也就听了,相继散去。 甄佑良待他们离开后,立即转回自己房里,换了一身衣服,又漱了漱口,这才慌慌张张的开着车去了云影所在的地址。 当见到云影的那一刻,他还在喘着粗气。 云影看到他,则是缓缓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两人隔了好久没有见面了,再相见时,两人站在那里,各自望着对方,尤其是云影,她抱有目的的约他见面,却在见到他时,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甄佑良变得稳重了许多,他笑了笑,问,“你找我?” “是……”云影答,眼角却情不自禁望了站在一旁的男子一眼,甄佑良思绪转得快,立即就看出了一些端倪,他随即又恢复了那痞气的神色,唇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这里不适合我们两个聊天,要不去我家,我最近正在玩一批古董,你给我看看!” “好啊!”云影迫不及待的答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