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同收敛笑容,凝神不语。彤影三没好追问,项羽也是一脸愕然。三人沉默一会,李不同才缓缓说道:“刚刚朝中来人跟我说,赵高继半年前当着朝中大臣指鹿为马,贬抑胡亥二世后,现在又逼得胡亥二世不能上朝听百官奏言断奇-书-Qisuu.Com事……依这个消息来看,赵高称帝为王想登龙宝的野心阴谋已经蓄势待发,迫在眉睫。”彤影三插口问道:“李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不同先看彤影三和项羽一眼后,正色道:“胡亥二世不能参予早朝接见群臣断事后,整个秦朝的大权都落入他的掌握之中……当初赵高利用‘指鹿为马’这件事测试朝中文武百官对他的忠诚度,如今赵高完全得势后,再度大兴官狱,尽屠那些没有顺从他‘指鹿为马’的少数风骨官员……很明显的,等这个行动结束后,赵高必定会开始进行将胡亥二世踢下龙椅的行动,然后自己篡位登基当皇帝。”言尽于此,坐下端酒饮尽。彤影三恍然大悟道:“原来李大人这么慢才来,是为了这等大事。”李不同啧的一声,阻止道:“我说世侄,这里已经没有外人,别再叫我大人,改口叫叔叔吧。”彤影三接口道:“是的,侄儿知道了。”李不同站起身来,拉着项羽双手,亲热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刚刚说这里没有外人?”项羽心中微热,感动道:“晚辈当然了解。”李不同了解神色拍拍项羽肩膀,又将彤影三拉了过来,将他两人四手拉在一起,语重心长道:“我们都老了,要是能够恢复昔日大晋光荣,也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李不同事先早将项羽打听得一清二楚,才会初见项羽,就毫不避讳地说出这样的大事。他虽然还不知道项羽的真正来处,但是对他出现江湖以来发生的大小事,有很高的评价。他心中认为,项羽的果断智谋,正好弥补彤影三的优柔不决,要是两人互补合作,对恢复往昔大晋光荣,能够产生无与伦比的力量。项羽尽管感动,可不糊涂,抽出手来道:“我当然会站在彤兄这边,只是我迷迷糊糊介入这事,实在搞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望前辈和彤兄能够清楚告知。”彤影三兴奋道:“这是当然……当然……”李不同的身分是秦朝官员,但是却又与江湖人勾结造反,项羽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就感到十分不解,刚刚看彤影三和李不同两人互以叔侄相称,似乎有着不寻常关系,遂旁敲侧击先问:“前辈在秦朝当官,彤兄是江湖门派二代,怎么会在一起?其中必有缘故?”“问的好。”李不同哈哈笑道:“我虽然是在秦朝里面当官,却是晋域姬山首阀姬无双的表弟,平日与彤虚三兄弟论交……姬无双和彤虚三虽无夫妻名份,却有夫妻之实,影三叫我叔叔,恰如其分。”“原来如此。”项羽恍然道:“刚刚彤兄说要告知我天下大势,但是连番打岔,说的语焉不详,望请前辈明白教我?”“影三所知极为有限。”李不同深切期许看着彤影三说道:“他虽然是彤氏二代,但是缺乏江湖历练,加上他的个性太过温文儒雅,很多事情彤虚三没有让他参予。”彤虚三的个性和彤影三十分相似,李不同对此颇感失望,他之所以说这些,鼓励多于责难。彤影三屈身接口道:“影三了解,还请叔叔多加教诲。”李不同点醒道:“你最爱儒家经文,却为其所毒,凡事太过理想化,这点是称霸江湖的大忌,你千万要记住……就以今天这件事的安排来说,你根本不该如此急躁……你若有事先了解考虑过闻其道和宇项两人的个性,就不应该将他们两人安排在一起见面……话又说回来,这也是因为你的江湖阅历不足,无法控制整个场面变化,才会如此。”彤影三虚心受教道:“影三铭记在心。”项羽见话题被扯开,急问道:“前辈还没说当今的天下大势。”李不同语锋一转,道:“你也一样,个性急躁倔强,逢屈不弯,屡让星火燎原,把小事弄成大事,真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根本无法驾驭……要不是你有罕见的武功智谋,过人的运势,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否则再多条命也不够你这样挥霍。”这话实在,也是李不同了解项羽出道江湖以来发生的大小事,归纳分析后的看法。项羽体会着李不同的警醒之语,想到自己离开山谷后的连串遭遇,又想起鬼谷老道跟自己分手时所说的‘有勇有谋,方为大勇’八字,一时也忘了急想知道的天下大势。李不同看两人各有所思,叹过声后,无奈道:“个性可以决定一个人未来,偏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我告诉你们个性的弱点,未必有用,总之,你们两个自己好自为之……影三应该能够接受我所说的这些话,倒是宇项你不会怪我托大多口吧。”项羽忙道:“晚辈不敢。”李不同重整场面道:“好啦,现在言归正传,我说的这些,影三你也要注意听,其中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事。”彤影三恭谨道:“叔叔请说。”项羽忙接口道:“前辈教我。”李不同看了两人半晌,满意点头后,这才说道:“赵高掌权后,秦天下起了变化。短短两年不到时间,在赵高刻意颠倒胡搞下,大秦威镇天下的兵马将士,除了留在咸阳的守备外,派在外地的兵马几乎可说是一无是用。各地方政府也是一样,眼看朝纲无道,大家都各有保命保本的想法打算,遂开始与各门派势力挂勾。”项羽将这些话对诸吴广所说,和自己江湖所见,心领神会。李不同闷哼续道:“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各地原本只在私下议论的种种异声,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很多地方政府和非秦正统的军队,在与江湖势力串联后,甚至摆明不奉咸阳召令……明里整个天下在名义上虽然还奉秦朝国朔,但是天下大乱已经明显在即。”项羽忽然想到一事,不解道:“这个赵高难道是个蠢蛋,他既然掌握天下大权,为何把天下江湖弄成这样?”“这问题切中核心。”李不同哈哈笑道:“秦朝沦落至这般田地,根本就是赵高设定的本意。他若是不把秦朝搞到腐蛀虫生,就算篡位,天下秦兵不服,终究还是会失败,因此他千方百计先弄烂秦兵……另外,就算他控制秦朝文武百官,要是胆敢在宫闱中篡位的话,天下未必会服,他势必要大费周章东征西讨平乱……因此这两个办法都不是根本之道。”“原来如此。”项羽恍然大悟接口道:“这个赵高为了能够龙登大宝,稳坐江山,于是一不作、二不休,定下双管齐下办法。一边掌握秦朝天下势力,一边控制各地江湖武林,想在江湖的杀伐斗争中,全面控制江湖武林,并在江湖动荡中,达成称帝为王的野心。”李不同对项羽能从短短几句话中剖析出厉害关键,不禁惊叹点头称赞。彤影三也用佩服眼神看着项羽。李不同对此事不悦,收起对项羽的赞赏神色,眼神中还闪过一抹疑惑看着项羽。这种转变项羽和彤影三都没注意到。李不同心情异化,语转冷漠转变话题道:“既然清楚前因,再来说整件事情所造成的后果。”项羽和彤影三连忙收回专注之情。第十一章 波涛汹涌闻其道被李不同羞辱驱走,何等愤怒,但他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满脸于思,不发一语走在归返鲁域的路上。他身边跟着随行而来的鲁域闻派属下数十余人,除了闻其道的亲信任立知道李不同无礼下逐客令外,其他人全都不解突然要回去的真正原因。一群人走在归返鲁域的路上,多感奇怪,少数人窃窃私语小声议论著。其中有人提议问清楚这事何由,但是看到闻其道和任立走在前面的那种表情,也没有人真敢向前去问,这事也就作罢。任立一直跟在闻其道身边,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我的爷,我们真的这样就算了吗?这个李不同和彤影三简直混帐到极点,被他们这样戏耍,这口气实在吞不下去。”闻其道头也不回道:“当然吞不下去,也不能这样就算了。”任立眼神一亮道:“爷,您要怎样报复?”闻其道脸色一沉道:“这是我这辈子遇到最难堪的事,我要报复,必然要让他们痛不欲生。”任立疑问道:“那要怎样做?”闻其道狠声道:“我要毁掉彤氏和姬山两派最珍贵的东西。”任立不解道:“彤氏和姬山两派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闻其道离开群芳楼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道:“姬无双和彤虚三的掌上明珠彤云。”任立恍然大悟跟着唱诺:“没错,就是彤云!”闻其道阴侧侧笑容中续道:“绑了彤云回去,我帮她盖一座彤云楼,逼她接客,人尽可夫,从此让姬山和彤氏两派永远成为江湖的笑柄。”任立欣喜若狂道:“没错,不愧是我的爷,想得出这种办法……绑到彤云那小妮子,爷可要让我轮老二。”闻其道脸色一扳道:“小声点,这里可是在人家的地头,而且参予这事的人不能太多,人多反而误事。”任立咋舌道:“爷说得对极了。”闻其道下令道:“待会你跟大家说我们有急事先走,然后我们先一步离开跟众人脱队,等到快马加鞭真正离开韩域范围,对方无法怀疑后,我们再不知不觉得潜回阳翟城内办事。”任立得令道:“爷,我晓得该如何做。”李不同见项羽和彤影三专心听话,这才继续说道:“我利用官场上的人脉关系,密切注意朝中形势,观察江湖诸象,知道天下大变在即,与姬无双和彤虚三几次会商谈定后,决意发难起事。但是这样的大事,不能敲锣打鼓搞得天下皆知,遂要不甚知情的影三出面试探其他各门派的意向。没想到在闻其道来与影三磋商结盟时,咸阳朝中忽然带来刚刚我所说的那些机密消息,除了那些以外,那人还说赵高对闻回旋提出龙登大宝后封闻回旋在鲁域当王,以及答应鲁域闻派和燕域封家共同瓜分齐域荆门的江湖势力的条件。”彤影三听到这里,不禁惊然插口道:“燕域封家和齐域荆门向来势同水火,江湖都说他们两派是‘刀剑之争’,不过齐域荆门势大,长期以来才会有燕封鲁闻合御齐荆的相好关系,真像叔父所说,这个闻回旋哪有不接受赵高条件的道理。”李不同赞同道:“没错,鲁域闻派势力在江湖八派中系属末流,光凭本身力量难以成事,平日它与燕域封家交好,就是怕被齐域荆门吞并,如今有机会裂土封疆,又能永久铲除心头大患,肯定没有拒绝的可能。”彤影三恍然大悟道:“原来叔父认定闻回旋十之八九会站在赵高那边,死心不再寄望能与鲁域闻派结盟,才将闻其道直接赶回去。”李不同道:“当然,既知如此,何必跟他浪费唇舌。”彤影三了解道:“难怪整件事发生的如此突然,叔叔不说,我还真不知到底为何如此。”项羽衡诸刚刚所闻,其中涉及门派势力大消长问题,急问道:“天下乱势已成,但是不知各派间的真正实力和其变化互动的关键如何?”彤影三不好意思道:“这事刚刚我有提到一些,但是因为我知道的实在不多,恐怕还是要叔父来说才会清楚。”李不同皱眉道:“从有江湖以来,就没有安定过。如今江湖八大门派实力,先后排名以秦域婆罗门、齐域荆门和楚域项门三者为强,其他五门派都在伯仲之间,无法单独与这三大门派抗衡。”项羽插口问道:“既然楚域项门实力并列三大,为何避入楚域沼泽的穷山恶水当中,让晶寒楼如此轻易取代它在楚域的势力?”李不同呵呵笑道:“这话只有普通江湖人才会相信,至今项梁依然不时派出高手暗中巡行江湖打听联络,不久之前,我还跟项梁的二夫人林婉君有过一面之缘。”语顿,万分佩服的悠然神情续道:“人说林婉君通晓天下江湖大势,乃当今世上巾帼第一才女,那日和她见过面后,我才真正信了。”项羽听到林婉君之名,心中有莫名的好感,不过这非当下要务,没有多问。倒是彤影三纳闷道:“难道项门二夫人会比无双阿姨厉害?”李不同发现自己失言,敷衍道:“这是两码子事,不能相提并论。”话说姬无双和林婉君,姬无双美貌和权谋无双,林婉君则是才德智慧兼备,这种论断,李不同当然不敢明说。李不同回到话题说道:“当初楚域项门在九疑山伏袭秦始皇失败,没有几年又遭晶寒楼联合婆罗门突击……这两件事造成项门实力的重挫,但是林婉君建议项梁,下令项门全体避入楚域沼泽隐匿不出,此退一进三之计,实在令人佩服。”项羽不解追问:“为何说这样是退一进三?”李不同先看项羽一眼,这才缓缓说道:“天下江湖只知现今晶寒楼势力盘据楚域,却不知就是因为这样,项门全体反而能够在隐处休养生息,养精蓄锐,真正恢复昔日受到重创的生息,如此一来,他日要是项门再出现江湖的话,必然惊天动地,威震八方。”语顿续道:“说到这个晶寒楼,现在肯定是站在赵高那边。”彤影三忽然想到一事,不禁皱眉道:“先且不说项门,如今赵高拥有江湖八大势力其四,加上他又掌控天下大权,实在难以抵挡。”项羽不以为然道:“闻其道是鲁域二把手人物,行事风范如此低劣,可见鲁域闻派是什么德性,燕域封家甘愿为虎作伥,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说现在楚域里晶寒楼,依照李大人所说,要是项门势力真只是暂隐不衰,他日一出,晶寒楼必然摧枯拉朽般,瞬间就会被项门击溃。综合以上,赵高表面上势大,其实骨子里脆弱的很。”李不同抚颏暗忖,这个项羽真的厉害,短短听过自己几句话,就能有这番掷地有声的看法,虽然最后评断赵高势力骨子脆弱的那句话不对,但已经很不简单了。李不同思忖这事之间,不经心再次看到彤影三对项羽露出崇拜的眼神,心里再次对项羽产生疑虑。项羽没有注意这些,不解续道:“说到各派实力,为何秦域婆罗门排名第一,又为何齐域荆门能够排名第二?”李不同收回心思道:“我们先从齐域荆门说起,但是暂且不提荆门的武功势力。当初六国未被秦国并灭之前,齐国本来就是大国,其厉害处就是举国上下经商的本事,长期以来,藏富于民,就算后来亡国,齐域当初隐藏下来的经济实力超出各地门派甚多。”语顿,续道:“要知道,两边势力相争,不仅凭武功靠智慧,还要充分的后援补给才行。”项羽心中浮起:征战速决,首重其势,长期对峙,要问粮草。李不同继续说道:“齐域荆门首阀荆贯日的贯日剑号称‘一剑贯日’,据说可与惊虹箭相互媲美,剑下从未有活口。”项羽闯荡江湖数月下来,见识阅历今非昔比,想到被困缚在山洞中十八年的赵惊虹,才刚脱身就能够射出惊人威力的的惊虹箭救下自己,虽说那箭未能杀死荆天,但已足显其全盛时期的惊人威力,现在听到‘一剑贯日’可与‘惊虹箭’相比,油然想起荆贯日到底如何将剑法用到有‘一剑贯日’的盛名。彤影三插口问道:“常听父亲提起齐域荆贯日和燕域封破碎的‘刀剑相争’之事,到底是荆贯日‘一剑贯日’的剑法厉害,还是封破碎号称‘破碎迷蒙’的刀法厉害?”李不同审慎道:“自封破碎行走江湖以来,没有人见过他使用这招‘破碎迷蒙’刀法,江湖上有很多人都想看看这招到底有多厉害,但是没有人敢拿自己性命这样做。话说回来,除非是江湖十大高手拼死相逼,否则封破碎也不需要用这招‘破碎迷蒙’御敌。”项羽插口道:“不知道有没有人帮江湖十大高手做过排名?他们彼此间到底谁比较厉害?彤氏首阀彤虚三的‘虚三节棍’棍法,有‘是棍非棍’的美誉,不知它的威力又是如何?”李不同看他一眼,道:“十大高手各是一方之雄,若非真有必要,这些人不会亲自动手,他们彼此之间相互尊重,又因各种错综利害关系,罕有交手机会,根本无法做出排名?要问彤虚三的‘虚三节棍’有多厉害,你已经跟影三略略交过手了,应该可以想像彤虚三的功夫境界。”彤影三补充道:“家父功夫倍我之上。”项羽暗忖:这可能吗?项羽经过天旸野一战的激发,如今功力远非昔比。但是项羽与彤影三的‘是棍非棍虚三节棍’略略交过手,若说彤虚三功夫倍过彤影三,他实在无法相信。事实上,彤影三的说法是他自己谦逊太过。李不同道:“不说这些。话说齐域非仅经济力强盛,荆贯日厉害,而且因为齐域内人口众多,相对人才也多,所以势力排名第二。”项羽追问道:“那么秦域婆罗门呢?”李不同面色凝重道:“婆罗门能够被评为第一,最主要是因为有赵高相挺,加上首阀鬼婆练成已经有数百年没人练成的‘阴阳交合神功’,还有它门内能人辈出,四煞、三凶、两恶九人,个个武功高绝,还有人说,黑白无常两恶的功力直追江湖十大高手的超绝境界。”语顿续道:“要不是三凶相帮晶寒楼,凭荆寒水父子本事,哪有办法立足楚域作威作福。”彤影三补充道:“数月前我奉父亲之命到楚域增长江湖阅历时,看过三凶,他们三人的功夫确实不在我之下。”项羽不禁思忖:彤影三已经是彤氏里面的第二高手,三凶竟然有和他一样的功力,婆罗门的实力真是惊人。思忖间忽然想到自己刚刚对赵高的实力轻率做出断语,后悔不已。李不同起身道:“该说的大致就是如此,夜色已深,我要先走,至于如何起事反秦对抗赵高,并不急在一时,宇项若还有不清楚的地方,等日后慢慢再说。你们没事也早点休息。”项羽和彤影三两人送走李不同,两人再次分别坐定后,项羽先一步开口问道:“彤兄对荆天这个人的看法如何?”彤影三知道项羽与荆天的恩怨经过,想到自己在楚域与荆天比武时,因为中计而落败,叹声道:“他是我见过,心机用的最深的人。”语顿,试探问道:“你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人?”项羽怒气道:“这个荆天不仅心机深,而且手段残忍,彤兄应该知道我跟他的事,我恨不得立刻去找他寻仇。”彤影三忙道:“这个不行,要知孤拳难敌四手,光是一个荆天已经难以对付,何况三凶个个武功高强?更别提是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寻仇。”项羽道:“你误会了,我没有马上找他的意思。只是知道你跟荆天有过比武接触,忍不住提出来说说。”彤影三了解道:“原来如此。”“扣!”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即传来春情声音道:“两位爷,春情可以进来吗?”彤影三笑道:“应该是艳方要她来催你回去。宇少拥有艳方,今后日日春宵,艳福四方啊。”项羽陪笑道:“彤兄爱说笑。”两人相视笑过后,彤影三道:“进来。”春情进来后,福身至地,娇羞不敢抬头道:“小姐要我问彤爷,晚上要点名我们春夏秋冬哪个伺候,还是说要我们四人一起伺候您?”彤影三哈哈笑道:“你们小姐跟了宇爷,你们也不再是群芳楼的人,我怎么敢点名你们作陪。”这话正合项羽心意,彤影三提起,干脆装聋作哑不接腔。彤影三别有深意看着项羽续道:“彤云这趟来群芳楼,回去后不知会怎么想,我得回去问她看看。”项羽听的接不下话,当然只好继续装聋作哑。第十二章 无名大火满室生香闺房内,春光明媚床第上。艳方曲意在项羽下方逢迎配合,满室回荡着她动人的娇喘呢喃。两人仿佛新婚燕尔,贪欢需索无度。艳方在项羽刺激下,不知几次死去活来,颤抖无力的一双长腿,却还恋栈缠着项羽的腰部不放。却终在项羽连续金刚击槌百次,又一次攀过情欲顶峰回神后,无力推着项羽胸膛道:“我的郎,艳方受不了了。”项羽停下动作笑道:“早说吗。”从艳方身上下来。艳方喘过气后,躺着靠过来偎入项羽怀中道:“您的刚强未退,要不要叫春夏秋冬她们进来伺候?”项羽轻搂艳方柔嫩肩头道:“有你就好,不要叫她们。”两人相偎互慰中,艳方抬头道:“您将来可有什么打算?”项羽抚着艳方秀发道:“应该是帮着彤影三打天下吧。”艳方道:“您跟彤爷在小厅谈话的时候,郑力彬传来李不同的意思,他希望我们搬去跟彤影三同住,这样联络事情方便,也好照应。”项羽想起彤云,皱眉道:“这样好吗?”艳方道:“我也认为这样不好,因此我交代郑力彬,连夜买下彤影三现在住的地方的隔壁那间房子,等明早我们就搬过去。”项羽不惯这种生活琐事,楞顿半晌,忽觉这种事情麻烦,不耐烦道:“这种事你决定就好。”语毕忽然想到彤云湿透衣衫下的动人美体,好不容易消去的腹下刚强再次奋起。项羽有记忆以来都在山谷生活,没有家庭观念,总认为男女之间,双方合则来不合则去,更认为男欢女爱这档事只是彼此的游戏露水,就算是有女子愿意依附在他身边,他也当她是自己的附属品。因此体会不出艳方全心全意投注在他身上的那种心思。对艳方而言,住在彤影三居所和住在属于自己的家里大不相同,最大不同处在于那是属于自己和项羽的私人天地。当然艳方另有考量,要是同时面对项羽和彤影三,叫她如何泰然自若。艳方想到明日开始自己的新生,兴奋起来,伸手探抚发现项羽的刚强依然未退,不知这是项羽想到彤云的缘故,爬上项羽身体,娇羞道:“让艳方拼命完成作妻子的责任吧。”项羽笑着接受。闻其道的座骑乃万中选一的千里马,快马加鞭,二个时辰内就已经离开韩域彤氏的势力范围内,那些跟随他的鲁域人马,明显可见正连夜赶路要回鲁域。韩域彤氏派出监视他们的探子,将这事逐级回报,奉命后,解除对他们的监视戒备。殊不知闻其道回到鲁域后,立刻寻着分舵据点,换过另匹良驹骏马,回头又往阳翟而来。至于他的亲信任立,早在中途混出人群,现在任立已经在和闻其道事先约定好的地方等候。夜幕深垂,空山灵静。任立听到快马奔跑的笃笃蹄声,远眺发现闻其道身影,连忙现身相迎。闻其道来到后,收缰下马,迳道:“我们立刻去找彤云。”任立谄媚道:“爷不累吗?您来回百里,要不要休息一下?”闻其道将马缰交给任立,道:“夜长梦多,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是!”任立连忙将马牵到隐处藏好,跟在闻其道身后急奔潜往阳翟。彤影三回到住处,问过属下,知道彤云回来发过雷霆怒气后,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至今未睡,皱眉迳往她房间走去。他来到彤云房间外面,看到里面灯火通明,暗道:“这个小妮子肯定有古怪,否则不会这样。”伸手敲门。“砰!”房间内投来一物敲在门上,随之传来彤云骂声道:“哪个这么大胆想来找死,不是叫你们统统不要来烦我吗?”彤影三轻咳两声道:“是我。”“咿!”的开门声。彤云云鬓不整,连刚刚在群芳楼的衣衫也没换,没好气娇蛮道:“你来干嘛?想看我笑话?”语顿,发现彤影三讶异眼神看着自己,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发作,继续骂道:“有什么好看?”彤影三纳闷不解道:“你都回来几个时辰了,干嘛不梳妆打扮,换件干净的衣衫。”彤云刚刚独自房中想着项羽,以至忘了这些事,此时彤影三仿佛看穿她心思的眼神,让她十分不悦,喝道:“走开啦!”“砰!”的一声。用力将门关上。“妹子,我有话要问你。”彤影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楞顿后问道。“砰!”彤云再次摔东西回应,却不开口。“我说妹子,你是不是喜欢宇项?”彤影三干脆明白问道。彤云换过夜行劲装走出,带剑走出,大声道:“谁会喜欢那个混帐。”自顾自往出口走去。“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彤影三追上拦在她身前问道。“要你管!”彤云去路被阻,愤声踱地,猛地拔剑刺出夺路。彤影三皱眉,不得以避身让开,彤云抢过后加速身形离去,撂下话道:“你最好不要跟过来,否则我们没完没了。”彤影三无可奈何看着彤云离去,想说全阳翟城都是自己人,就算彤云出门闹翻整个阳翟也没关系。叹着气回到自己房间。彤云离开大宅,独自挺立马上,不知何去何从。这时闻其道刚好来到这里,发现她分明要出去,大喜过望。彤云忽然想到项羽就在群芳楼,少女心思蠢动,贝齿愤咬,莫名用力勒转马头朝群芳楼路上奔去。藏在暗处的闻其道已经略略知道项羽跟彤云在浴室发生的事,他是花丛老手,看到彤云这种思春模样,猜出三分。心生一计暗道:“看她这个样子和离去的方向,应该是去找项羽……尽管可以轻松将她掳走,但若是能顺便设计嫁祸项羽的话就更好了。”闻其道转念瞬间,交代任立先去找马在西城门外备马等待,随即轻身跃上屋瓦墙垣,追逐着彤云的座骑而去。两人一马快行来到群芳楼外的牌楼下。此时夜深几近黎明,群芳楼早做完生意关门。四下无人。彤云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闻其道走出站在彤云马前道:“彤大小姐来这里可是要找宇项?”莫名其妙出现一个男人拦路说起宇项,彤云柳眉招起,答也不答,弯身抽起马鞍上马鞭就打。闻其道笑意中伸手捉住七尺马鞭末端,稍稍使劲,彤云怎样也没有办法抽回马鞭,这才哈哈笑道:“宇项刚刚宣住娶艳方为妻,他现在应该在被窝里面跟艳方做爱……你要是来找他,还是回去吧。”“啊!该死……”彤云听得妒火中烧,狂乱惊声大喝,放掉手中马鞭,无视闻其道站在马前,夹紧马腹催马前进。闻其道闪过马蹄,冷笑声中看着彤云连马跃入群芳楼。暗忖:“要是造成彤云被项羽气得离家出走失踪,那这件事就有趣了。”“砰!”彤云连马踏入群芳楼大厅,窗棂破裂声惊醒在大厅睡觉守夜的仆从。仆从惺忪睡眼起身看到来的是名女子,不知道她的身分,喝声道:“你是谁,竟然敢来这里闹事。”“大胆的奴才。”彤云骂声中挥剑杀人。这个仆从惨叫一声,莫名其妙呜呼哀哉。彤云心中犹有不甘,无处发泄,勒马在大厅中不断来去,不瞬间整个大厅的桌椅在马蹄下几乎全数遭殃。这连串声响陆续引来数人,彤云见又有人出现,大喊一声:“马上叫宇项给我出来,要是他不出来,我就把这里烧了。”群芳楼大厅来人越来越多,几个护院打手正要围过去对付彤云,被彤影三安排在项羽身边的郑力彬从三楼平台认出她是彤云,连忙大声道:“不可无理,她是彤大小姐……”众人知道她是韩域彤氏的彤大小姐,群芳楼里面的护院打手哪还有人敢过去找死。彤云得势不饶人,将柜台上的数十坛烈酒尽皆打破,随即点燃放在马鞍中随行的火折子。彤云喝道:“宇项再不出来,我就要烧房子了。”满室扑鼻的酒味,众人皆知她说到做到。为突显群芳楼头牌歌妓地位,艳方在顶楼的闺房设计得异常私密,楼下大厅发生事情的嘈乱声,这里丝毫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