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诺就工作在这样的一个处境中??内部问题还没处理出一个眉目来,两院选举后的失败者又跑到街上,向 新政府发起了“进攻”。为首的是恩里莱,他带领着 300 人来到选举署,要把署长给“揪出来”。次日,恩里莱又调动人马上万人,在 2 月革命中的激 战地区——克拉梅军营和阿吉纳尔多军营中间地带集会,指责这次两院竞选是一场骗局,攻击科拉松政府在选举中“舞弊”,要求宣布此次选举无效, 重新进行一次选举。恩里莱想用 2 月革命的成功经验再与新政府较量一次。10 天之后,他又组织了 3 万人来到这里,从下午 2 点到晚上 9 点,使马尼拉 市的交通堵塞达 7个多小时。恩里莱和他的同伙们,在街上强行拉人来充斥 他们的队伍,并要求人们“坚持到底”。后来,据参加者自己说,这次集会的大多数人是恩里莱用钱雇来的:参加 4 小时的游行可以得到 50 比索;如果 能揭发选举中的“舞弊情况”,可以得到 5000比索,外加奖金。他们还专门 雇用了一些律师,教唆这批人怎样作伪证。有人揭发说,流亡在外的马科斯 一伙拨款 40 亿比索作为反科拉松政府的各种活动经费。与恩里莱一起领导 2 月革命的拉莫斯参谋长站起来了,他说:“不可能再有一次 2 月革命了,因为对象、情况都不同。”拉莫斯严令军人不得参与 任何示威集会,不得参加任何党派的活动。结果,尽管恩里莱声嘶力竭,两个军营的官兵没有一个出来响应他的号召,跟着他一起反对科拉松·阿基诺 政府。于是,恩里莱宣布,反对派抵制国会,即使有人当选也不参加国会。可后来,随着恩里莱票数的变化,从 26、25、到 22 位时,他又宣布说,参 不参加国会要再考虑。1987 年 6 月 25 日,选举署正式宣布参议员的竞选结果,执政党获得压 倒一切的胜利,在 24 席中占有 22 席,反对党只得 2席。名列榜首的是霍维 托·萨隆加,此人我们已经在前面有所介绍:他是自由党萨隆加派的领袖, 著名的民族主义者,素以廉洁正直闻名。1961年就是黎刹省国会议员,1965 年和 1971 年都以最高票数当选为参议员,后一次所得票数还打破了历届选举的得票记录。他是菲律宾大学法律系毕业生,后进美国那鲁大学深造,获得 法学博士学位。因学习成绩优异,那鲁大学曾想聘请他留校任教,但萨隆加决意回国创业。他在菲律宾是律师,同时还担任远东大学、莱森大学的教授, 并从事著述。是制定公立学校章程及大学奖学金法规原提案人之一。他因不满于马科斯的统治而流亡美国多年,直到 1980 年初才回到菲律宾。2 月革命 后,他领导的自由党萨隆加派成为执政党之一。科拉松曾任命他为新政府廉政委员会主席。萨隆加主张建立一个廉政的政府,经济不受外国的垄断。为 了保障劳工利益,应该多组织合作社和信贷会社。在这次选举中,只有一位女性当选为参议员,她就是科拉松手下的一员 女将——莱蒂西亚·沙哈尼。莱蒂西亚·沙哈尼可以说是菲律宾最著名的妇女政治家,是菲律宾的第一位女大使、第一位女外交部副部长,今年(指 1985 年)66 岁。她出身于吕宋中部塔尔克望族,已故的父亲曾担任过菲律宾的外交部长、国会议员,在新闻界也很活跃。她的哥哥就是现任总参谋长的拉莫 斯。她曾在菲律宾女子大学学习,先后在美国马萨诸塞州威尔斯利学院和英国的苏格兰爱丁堡大学研究英国文学,她还在巴黎大学获得哲学博士学位。 为了专心读书,她拖到 32 岁才同相爱已经有 10 年的一位印度作家兼教授结婚。1964 年她进入外交界。1975 年至 1978 年她先后担任驻罗马尼亚、匈牙利、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和澳大利亚大使,开创了菲律宾妇女担任驻外大使的 先例。1980 年她成为联合国助理秘书长,负责发展中心和人权委员会的工作。1985 年 2 月,就在科拉松与马科松斗争最激烈时她辞去了联合国的工作 来支持科拉松,成为旧政府最早倒戈的外交官,轰动一时。科拉松执政后,她被委任为外交部副部长,直到确定参议员候选人,她才辞去此职。莱蒂西亚是女权运动积极的鼓吹者和支持者。她曾任联合国妇女地位委 员会主席,参加过墨西哥、哥本哈根召开的妇女年大会并担任主席。她主张菲律宾奉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既要继续发展菲美关系,又要加强菲中友 好。为此她曾经两次来中国访问。当选的参议员中,有一位反对派的“压轴”人物,他就是电影明星约瑟 夫·埃斯特拉达。他是亚典尼奥大学的马波亚科技学院的毕业生,曾 5 次被选为最佳电影明星。他是电影工作者福利基金会的发起人和会长,曾任菲律 宾电影制片协会会长。由于他拥有成千上万名的影迷,反对派每次集会,都把他安排到最后一个讲话,用他来吸引听众。他组织过新菲律宾人民行动党, 同自由党卡劳派关系密切。1967 年,他曾以无党派人士当选为黎刹省圣胡安市市长。1970 年他再次当选。他在任期内,为该市建造小公园、公共市场、市立中学,铺筑水泥道路;扩大卫生与营养服务;建造市政府大厦并改善市 政行政管理。1972 年被选为公共行政管理十大杰出青年和杰出的圣胡安市长。1980 年,他受伊梅尔达的邀请,出面呼吁所有市长、省长在马科斯的新 社会运动的旗帜下联合竞选,因此被视为亲马科斯人士。他最近表白自己虽然身在反对派的民主大联盟阵营,其实还是“独立”的。他和托伦提诺亲自 去马拉卡南宫会见科拉松,承认过他们的失败——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在种种艰难之中,众议员的选举也在 6 月底完成。执政党和独立派人士 获得了 191 个席位中的 162 席,反对党获得了 29 席。7 月 1日,众议院以 95票的多数推选拉蒙·米特拉为众议长。科拉松·阿基诺搬到了阿莱圭街 151 号政府的宾馆居住。这是一座白色 混凝土、西班牙风格的建筑,红瓦屋顶,楼上有围着栏杆的阳台。在 14 间房屋和把它与马路隔开的铁栅栏中间,种着几株纳拉幼松。纳拉是菲律宾的国 树,由于它木质坚硬耐久而为人喜欢。菲律宾人民希望他们的女总统能象这些纳拉松一详,尽管幼小但却一定要坚强!第九章马尼拉饭店事件科拉松说话语音平稳,处理事情极其稳重。她并不参加每天的祈祷,但 却常常提起上帝,无论是私下交谈还是在公开演讲中,她都提到了上帝。她相信是上帝指点了她的行动,如果在这个世界上,她必须要做些事情的话, 上帝会照料她。她还是个宿命论者,她认为死亡在注定的时该才会来到。那些想恐吓她的人应该认识到,她的信念和她的宿命论将使她成为一个甘心情 愿的殉难者。科拉松最信任的人就是她的丈夫尼诺伊。尼诺伊死前在飞机上照的一张 照片,挂在她办公室最显著的地方。她说,当她在工作中遇到困难而被弄得不知所措时,她就会面对墙上的照片,轻轻地问:“尼诺伊,你将做些什么? 你将如何处理它?”——她是因为爱,才在丈夫被枪杀的血泊中站起来走向政治的。她不喜欢政治,可是,世界上有多少人是在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既然木已成舟,你就必须尽力把你身边的关键问题处理好。”——科 拉松·阿基诺。菲律宾的“故事”成千上万,你讲不明白其中的奥秘。同样,菲律宾要做的事情也是太多,你必须灵活机智,才能在旋涡中保持清醒的头 脑。一、托伦提诺、新社会运动与马科斯的亡灵远在马尼拉之外,在吕宋岛西北角有一片干燥、贫穷的地区,名叫伊洛 尔戈。这里遍地黄土,尘沙弥漫,红砖砌成的教堂年久失修,摇摇欲坠。它更象西西里岛和撒丁岛,富有太平洋地区天堂般的风光。这里有两个小省份, 分别叫作北伊洛尔戈和南伊洛尔戈。一道蓝色的山岭把这两个省份同吕未岛的其他地方隔开。伊洛尔戈人面色呈褐色,饱经风霜,给人一种冷漠、排斥他人的感觉。 据传说,他们是很久以前被人从婆罗洲(今天的加里曼丹岛)赶出来的,之所以选择此地居住,是因为这里荒凉而人烟稀少,何况也没有地方要他们。 伊洛尔戈人习惯于这片令人生畏的景色后,变得比菲律宾群岛上的任何其他少数民族更加机智,更加狡猾,更加喜欢拉帮结伙,更加喜欢打击报复。第一个来到伊洛尔戈的欧洲人是个年轻的西班牙贵族,征服者胡 安·德·萨尔塞德。1571 年,他年仅 22 岁,从宿务岛的旧西班牙殖民地乘船北上,到马尼拉建立新居民点,然后到吕宋岛北部的岸边探险,创立了许 多至今还存在的城镇。他被任命为伊洛尔戈的副省督,但到了 27 岁时忽然发高烧病死。西班牙人对衣不蔽体的伊洛尔戈人看法不一。有些人认为他们比南面的 加禄人“更野蛮”;有些人则认为他们“是一群文静、沉稳的人民,厌恶战争,谦恭有礼”。伊洛尔戈人的确有两面性:一方面,他们非常和蔼可亲; 另一方面,当他们的自尊心受到伤害时,便会变得十分凶残,其凶残的程度就是住在菲律宾的马来人也是少有的。在他们中间,手枪和步枪就象牙签一 样普通平常。男人以当上神枪手或者空手道好手为荣。男孩子们随身携带蝴蝶刀——即菲律宾式的开关刀,它轻轻一碰就能打开,手腕一抖就能关上。 近年来,如果家庭发生纠纷或政治纷争,他们就采取用喷火器焚毁整个村庄 的办法来解决。伊洛尔戈人对家庭和家族要求绝对忠诚。这就意味着在憎恨其他所有的 人。伊洛尔戈人盲目地崇拜自己,认为自己有别于其他菲律宾人。他们以家庭和血亲为核心,通过结拜兄弟的办法结成一系列的同心圈,向外以密友的 方式结成宗族。遇到需要时,伊洛尔戈人可以使全村人都结为兄弟,最后甚至整个民族都结成兄弟。这就是马科斯家乡的特点。当马科斯离开菲律宾之前,他为什么执意要 回到他的北伊洛尔戈去,原因就在于此。现在,马科斯走了,但是,马科斯的这些家族兄弟却仍在菲律宾。这无 疑是科拉松·阿基诺新政府最大的隐患之一。而他们还没有联合起来对新政府发动进攻时,马科斯的竞选伙伴托伦提诺先他们一步开始了反政府的叛 乱。马科斯时期制定的 1973 年宪法规定,就职总统必须在 6 个月之中宣誓就职,否则他就丧失了资格。马科斯在他离开菲律宾时,已经匆匆地进行了一 次总统宣誓就职仪式。但是,托伦提诺还没有人生这一辉煌的时刻,没有了整个菲律宾人民的“承认”,就等于他托伦提诺一生都没有当上菲律宾的总 统——他已经七十有余,人生中也许只有这唯一的机会,他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失去他当总统的机会,何况马科斯在国外时时告诫他留在国内的手足们, 问题并不会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马科斯的政府还在运行着,只不过是暂时转入了“地下”。这样,托伦提诺就开始与马科斯的残党们紧密联系,向科拉松新政府发起频频的进攻。4 月份,马科斯的追随者们每一周肯定要在卢内塔广场举行一次集会, 有 5000 至 7000 人参加。他们穿着原来马科斯时代的 T恤衫,挥舞着红、白、 蓝三色旗帜(忠于马科斯运动的颜色),高呼运动口号“马科斯回来!”并要求竞选副总统的乌科斯的“亲密”伙伴阿图拉·图林·托伦提诺代理总统。 托伦提诺站了出来。这位 75 岁的政客,向新政府发出威胁,他要宣誓就任总统。他还在这个月去拜访了恩里莱,告诉他马科斯指示他去宣誓就职。 恩里莱这时对科拉松还抱有幻想,他劝托伦提诺不要被马科斯利用了。同时,恩里莱向科拉松汇报了与托伦提诺会见时的情况。 不久,科拉松就发表形势报告说,“我不是真正地害怕马科斯的追随者,因为我知道他们是不团结的。在这以前我们反对马科斯先生时,也有过同样 的不团结。”对于托伦提诺宣称他要宣誓就职总统问题,科拉松诙谐地说,“我想那是在开玩笑,我们不要受他的干扰。” 托伦提诺对科拉松政府的不予理睬大为不满,更加紧了他们进军的步伐。 几天以后,几千名马科斯的追随者试图在马拉卡南宫示威游行。他们与政府的警察发生了冲突,有十几人受伤。这场游行的策化者是马科斯的远房 侄儿、前军事情报部长、陆军准将罗兰多·阿巴迪拉。在科拉松执政前,他曾几次参与杀害反马科斯分子的活动。这次计划的目的是冲进总统府,扣押 科拉松作人质。托伦提诺隔岸观火,以期这次密谋军事政变如果能激起群众性的反科拉 松的叛乱,他就示意马科斯手下的军阀夺取几个省的地方政府控制权。密谋者企图煽动起一场危机,迫使恩里莱接受他们的政府和恢复秩序。政府从国外情报部门获悉了这个计划。一位军官承认由于阿巴迪拉策划 这次叛乱让他害怕,他的士兵的大部分是阿巴迪拉的人。他害怕叛乱失败后遭到牵连,就向政府坦白了叛乱内幕。两个星期后,这场叛乱方被制止。7 月份,新总统与马科斯支持者之间的对峙达到了危急关头:托伦提诺 在继续宣布他将宣誓就职,他告诉马尼拉国际青年商会会员,时间就定在“8 月 15日前”。按照 2 月份的选举时间计算,如果托伦提诺在 8 月 15 日之前 没有进行总统就职仪式,他的副总统资格就要被取消。那时,科拉松新政府的新宪法还没有制定出来,科拉松与劳雷尔虽然形式上成了菲律宾的总统, 但很多人还依照着过去的宪法去看待这件事情。托伦提诺迫不急待地想宣誓就职,就是因为他认为,只要他宣誓就职, 他就是法律上承认的菲律宾总统。他们抓紧了他们计划的实施。二、马尼拉饭店事件7 月 51 日这一天,托伦提诺和他的支持者们用假名字住进了马尼科饭 店。这家饭店是美国人于 1912 年建造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它被焚毁,直 到战争结束才得以修复。在马尼科这座城市中,它是一家最好的饭店,曾被 评为东方7 大高级饭店之一。它座落在黎刹公园旁边,是一个有 18 层高楼的 建筑。570 个房间,错落有致。整个建筑结构具有加利福尼亚教堂的风格。站在屋内的窗前,可以俯视美丽的马尼拉湾。这里经常聚集看很多外国记者, 也是商业旅行者和来访的外交官员们最喜欢下榻的地方。新政府成立后,这里归国家所有。7 月 6 日,科拉松和拉莫斯一起到棉兰老的卡加延德奥罗市会见地方团 体。就在这一天,位于首都北面的奥科瓦斯军营的 500 名士兵受命向马尼拉 进攻。有人将托伦提诺在马尼拉活动的情况透露给国防部。但是,国防部没有对此采取任何行动。后来,国防部的官员说,他们曾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两 次听到类似的谣言,所以,也没有人认真对待此事。到了中午,陆军司令部也接到了关于有军队行动的报告。 恩里莱正在比利亚莫的高尔夫球场打球,他在这里得悉卢内塔的一些官兵戴上了黑色袖章。恩里莱后来回忆说,“当他们开始带上袖章时,我们知 道某种事情要发生了。我们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甚至有的参加者都不知道内幕。”他猜想,这支军队没有首领,是在大众控制之下。于是,他马上 打电话给副参谋长、陆军少校萨尔瓦多·米森,就是他那天早上把部队调动的情况通知了恩里莱。中午,他又把消息告诉了拉莫斯。据后来的军事情报部门的报告说,实际上恩里莱的部下鼓励这次行动, 并参与了这个计划。一位高级军事军官说,他们的目的在于激起百万“人民力量”的反应。他又补充说,没有材料证明恩里菜卷入了这一计划,仅仅是 推测而已。中午刚过,马科斯的支持者们立刻开始聚集在黎刹公园。他们准备在下 午 1 时至 5 时在那里举行一次有组织的集会。因为集会是得到批准的,所以,政府派出大约有 300 名防暴警察布置在美国大使馆隔壁的陆军和海军俱乐部 附近。而警车是在下午两点半钟左右发现了忠于马科斯的军队的活动地点。警察当局说,当时他们正在通过一个市镇。他们听任了士兵的前进,因为他们怕发生“不幸的暴力冲突”。 于是,更不幸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大约有 3000 左右的马科斯的支持者参加了黎刹公园的集会。他们大多数 看来是穷人,穿着马科斯时期的 T 恤衫和胶鞋。大约有 200 名全副武装的军人乘坐 15 辆军车和吉普车来到会场。他们带有陆军乌齐来福枪和机关枪,套 着黑色和红色的头圈,上面标有“护卫者”的字样。这些字母是绅士联合会、现实、无畏、坦率、鼓动者全国协会这些词的词首字母缩写。他们的姓名标 牌用标签盖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士兵和来自伊洛尔戈(马科斯的势力范围)、卡加延(恩里莱的大本营)、巴丹和邦板牙等地的平民家园保安队队 员。他们高视阔步地前进,摆动着马科斯“V”的标志。防暴警察撤出来又突然返回了总部。他们听说马科斯的支持者将要向马拉卡南宫进军,他们认为保卫那个地区更为重要。下午 3 时左右,马科斯的支持者拥向马尼拉饭店并进攻这座大楼。他们 让门厅里的人们赶快让出去,接着,他们就通过门厅,马上就占领了 800 美元一宿的麦克阿瑟成套房间作为指挥部。士兵和 5000 名马科斯的支持者混杂 在一起。有些人还带着枪,枪上系着红,白、蓝、三色丝带。当他们意识到他们已经初步获得胜利后,饭店内呈现出一片欢乐气氛。人们呼喊着“马科 斯回来!”“托伦提诺万岁!”的口号。按照指挥官的命令,忠于马科斯的士兵操纵着小口径机关枪,沿着两个 梯楼摆开。有一些士兵因为无事,就跳进游泳池里玩起来。放置在饭店里各处的自动售货机开始出售红、白色的马科斯——托伦提诺 T 恤衫。托伦提诺在杂乱无章中,站在饭店的行车道上,向他们的支持们宣读了 马科斯的一封信:“我在此命令,签于我非有意地和不可避免地离开菲律宾,我授权托伦提诺为合法的国家领导人,直到我回到菲律宾。”接着,托伦提诺在前最高法院法官塞拉芬·奎瓦斯主持下,宣誓就职。 站在一旁观看的有:前新社会运动的领导大和一些忠于马科斯的将军们。其中在菲律宾比较知名的人士有:陆军准将乔斯·朱梅尔。他是全国民主阵线 领袖托尼·朱梅尔的兄弟;退伍的陆军少校普罗斯佩罗·奥利瓦斯,他是前马尼拉警察总监,也是在谋杀尼诺伊案件中被宣判无罪的 25 个军官之一;达 沃地区的前任地区司令员、陆军准将贾米·埃切维里亚也在场。除此之外,出席宣誓就职仪式的还有前马科斯政府官员(包括马科斯的律师、前议员拉 斐尔·雷克托)和他们的支持者。下午 5 时,托伦提诺在饭店内用电话和在火奴鲁的马科斯通了电话。马 科斯对此表示了极大的关注,他建议托伦提诺使用这家饭店作为他的行动中心。同时,马科斯还给其他参与事件中的亲信们打电话,每一次都通过一个 熟悉他声音的电话记录员录下来作为对饭店内官员们的指令。在频频不断的电话联系中,有一次,这位被废黜的领导人告诉托伦提诺, 一定要坚守这家饭店。他指示到:“迪马波罗将于今夜晚晚些时候到,请你和他协同工作。”他说,“我派有 3 个人在饭店里观察事态的发展情况。” 以后,马科斯告诉雷克托要做到最大限度的容忍,不要向马拉卡南宫进军。他又在另一次电话中说,假使你觉得军队即将进行攻击时,就要特别注 意,我不愿意人民受到伤害,应使人民远离交火的地方。”马科斯还命令雷克托,“告诉图林(托伦提诺)起草一个决议,送交白 宫的里根总统,说你们希望我回去。”下午 6 时,托伦提诺在 14 楼举行了记者招待会。托伦提诺在会上呼吁人 们支持他的政府。他还宣布恩里莱为国防部长,并提名其他 4 人为内阁成员。这时,已经有 300 名旅客搬出了饭店。外国新闻组织,包括美国电视网, 在那里保持着他们原来的豪华总部的样子。饭店的服务一如既往。托伦提诺的军队和支持者在饭店走廊的门厅闲逛。三、用和平的手段解决马尼拉饭店事件科拉松和拉莫斯很快就知道了马尼拉饭店事件。他们此时正在当地的一 所学校教室内召开地方团体会议。科拉松命令拉莫斯处理这一事件,而自己则继续她的早已安排好的卡加延德奥罗日程活动。拉莫斯发出一封紧急警报,通知各指挥官说,“参加托伦提诺行动的 300 名军人是被引入歧途的马科斯顽固分子,而那个行动不是政变。重复一下,那个行动不是政变。”他说,国防部和军队的领导人一直是支持阿基诺总统 的,她现在很安全,并正在指挥着武装部队。随后,他到了科拉松主持会议的会场,向科拉松和在场的内阁成员们作 了简单的汇报,结论是“局势在控制之中”。拉莫斯命令防暴部队和警察用军车、救火车、刺铁丝网路障等封锁通往 马拉卡南宫的道路。警察被派往保护公共机构,其他忠于科拉松的部队包围了饭店,在半公里长的半径内设立实际战区。在战区内,那些马科斯的支持 者们焚烧了一些轮胎。恩里莱命令军队不要和忠于马科斯的士兵作战,“因为如果我们发动了 攻击,将造成一场大屠杀??最好暂时由他们去。”霍纳桑上校后来支持了这个决定,没有攻打叛乱者。他似乎并不是怕流血,而是恐怕打了不是敌人 的人。他说,“当他们说他们是为恩里莱和拉莫斯而战斗时,我们怎么能攻 打他们?”晚上 10 点钟左右,恩里莱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他宣称他拒绝托伦提诺 的内阁提名,他说,“我们在菲律宾群岛上只有一个政府,那就是科拉松·阿基诺政府。”“我不寻求另外的职务。没有必要恐慌。”他说托伦提诺必须 对他的行动负责。黎明,几百名士兵开始投降。从邦板牙来的部队说,他们被引上了错路。 他们接到一份电报,号召他们出发到该饭店去支持恩里莱和拉莫斯,据说,这两个人已经变节投向托沦提诺。那是一个容易使人相信的策略,因为恩里 莱在拜访马科斯老巢时,一点也没有反驳一些人对被废黜的总统的崇拜,从而使他们容易转而支持恩里莱。早上,当局割断了饭店对外的电话联系。 科拉松总统仍旧按计划进行着她的工作,在卡加延德奥罗市的记者招待会上,她说,她将命令司法部长和总检察长控告托伦提诺煽动叛乱罪,因为 他“非法就任”国家代理总统。她还命令菲律宾警察部队首都司令部,一旦发现他们开始暴动就逮捕支持托伦提诺的 300 名武装士兵。她说,“我一向 在对付马科斯的追随者方面采取最大的宽容,但是现在太过份了,我除了命令采取必要的行动外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在饭店对外联系的电话被割断后不久,科拉松回到了马尼拉。在马拉 卡南宫,科拉松召见了恩里莱和拉莫斯及其他高级军事官员。她问恩里莱,需要多长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恩里莱说:“可能要 72 个小时,那时我们将 有必要采取某些行动。”萨吉塞格建议只给叛乱者们 24 个小时的时间,在这个时间内不提出对叛乱者的控告。科拉松同意了。接着,科拉松走出马拉卡南宫,在接待室的台阶上,含笑而平静地告诉 在那里等候多时的新闻记者,“我想请公众放心,局势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下。我们大家可以照常进行我们的工作。”她说,“卷入到今人惋惜的冒险行动中的军队,只有极少数是特别忠于马科斯前政府的士兵和军官。参加叛乱的 大多数人,主要是被忠于马科斯者发动的叛乱引向了歧途。”她宣布说,“破坏法律必须受到惩罚。然而适当节制仍然是衡量我们作出反映的必要尺度。 我现在宣布,无论如何,像这样的事件不容许再次发生。从现在起,将密切监视顽固派和类似的其他颠覆活动。”科拉松面前有一位记者告诉她,她的拥护者们要组织起来向马尼拉饭店 进攻,平息这场叛乱。科拉松说,“这还不是要表示人民力量的时候。这次事件规模很小,不 致于威胁到我们的民主政治,请他们努力保持冷静的头脑。”接受记者采访后,科拉讼接受了 220 名士兵的投降。他们向科拉松总统 谢罪,并说他们是受了蒙骗。科拉松转头问拉莫斯,有多少士兵和军官受到了托伦提诺的这惑?拉莫斯立即派人去调查清楚这一数字。恩里莱接着宣布,限叛军在 24 小时内回到他们的营房,他们只要在 24 小时内赶到,他们就不会受到起诉。他对新闻记者说,“让我们别使用投降这个词,因为我们不愿让任何人受窘。我们要维护统一的军事指挥,我们将 以最大的宽宏大量来避免使他们为难。”恩里莱授命霍纳桑上校提任设在公园大看台上的归降委员会主席。恩里 莱下令暂时关闭一个曾被托伦提诺及其党羽用来散布谣言并号召人民支持他们发动军事政变企图的广播电台。接着,军事当局又关闭了几个其他从事类 似活动的电台。75 岁的托伦提诺害怕了。他躲藏在饭店门厅对记者说,他是被发生的事 件拥推出来的。“在这些集会上,有许多压力迫使我宣誓就职。他们集会、他们呼喊:‘你宣誓就职!你宣誓就职!!’这就是人民,所以,我在服从 人民的呼声中宣誓就职了。”托伦提诺同时对另一个记者说,“我们没有占据这个饭店,我们是登记 住进来的。占据和登记进来可是两个性质不同的问题。”马尼拉饭店的电源被切断了,又停止了房间服务。托伦提诺在下午 5 时30 分,从饭店的防火楼梯爬出,乘一辆灰色汽车穿过卢内塔广场到陆军和海 军俱乐部,来见国防部副部长拉斐尔·伊莱托及政府的其他代表。雷克托和埃切维里亚陪同他前往。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官兵乘车而来。少顷,托伦提 诺返回了自己的家。恩里莱再一次向留在饭店里的叛军申明:他非常欢迎他们的归来,凡是 到军事当局这边来的人,不予处罚。经过 6 个小时的谈判,最后一批部队在次日清晨离开饭店,去往马卡蒂的博尼法西奥堡。军官们被允许带着他们的 枪支离开饭店,并保证安全回到他们的部队。一切都是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如同没有发生这场事件一样。” 拉莫斯也对回到军营的官兵表示了极大的欢迎。“我们欢迎你们回到我们的行列中来。”他说,“我们了解他们给你们施加了压力,这是你们两天 前在马尼拉饭店参加托伦提诺事件的理由。”接着,他讲了军队保持力量,共同对敌的重要性。恩里莱接着说,“我们不打算对你们中间的任何人给予羞辱、惩罚或为 难。我甚至以我自己的荣誉、我的生命和我自己的地位来保证坚持这一点,做到我们对你们所许的诺言完全兑现。”拉莫斯命令他们做 30 个俯卧撑。他与他们一起做操。然后,又与他们一 起进早餐。他后来解释说,“做俯卧撑主要是减轻紧张气氛,要在所有菲律宾武装力量的现有成员中建立和睦关系,并强调穿军服者中间的团结。”马尼拉饭店事件的最后一批平民参与者离去后,人们发现,饭店走廊到 处都是零乱的烟头和烟灰、吃剩下的食物、果汁罐头、塑料袋、啤酒和劣质酒的空瓶子等。饭店工作人员和政府工作人员,一起开始了对饭店从政治到 卫生的清扫。四、和平是无价之宝一天半的反对派政变就这样被平息了,一些激进分子叫嚷着要严惩叛乱 分子。他们指责科拉松太软弱,再不拿出一些措施来,这样的叛乱将层出不 穷。科拉松没有对此发表直接的见解。在接见来访的西德代表团时,她谈到 了这个问题,“我的支持者希望我表现出决心并逮捕那些反对我的人。但是,我的看法是,我不应该追究那些叛乱的追随者,而是要注意领导的动机。” 内阁也分成了两派:一要杀一儆百,儆戒犯罪者;另一派赞成不追究此事。 恩里莱已经许诺对这部分军队宽大,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科拉松总统的意图行事。他对主张处置那些士兵的人说,“你们说说都是很容易的。” 他提到了很多叛军属于黑社会那些人。“如果你了解了‘护卫者兄弟会’的范围有多么广阔,你就会觉得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办的。”拉莫斯对有人说军队不是一批职业军人而是一帮匪徒而感到愤慨,他 说:“怎么每个人都责备军队?”他建议可以对军官使用行政上的处分,如 降级或调离指挥部。劳雷尔插话说:“他们不应该被控告,那不就是一场政变?!” 另一些人争辨说,审讯可以给马科斯的支持者一个讲台。科拉松让内阁成员们平静下来,说:“我们不愿意使托伦提诺成为烈士。” 很多人对审判托伦提诺是有戒心的,他们害怕托伦提诺的被捕,会造成新的示威行动的焦点。 科拉松在叛乱结束两天后宣布,对于叛乱的领导者均不予以刑事起诉,包括 11 名军官,只要他们效忠于宪法。她说,“我感到高兴的是,这一事件 未经流血而结束。当我要马科斯的支持者 24 小时内离开饭店时,我主要关心的就是这点。现在看这个条件对他们是大大的有利的,让我们把这件事情给 忘掉吧!”“科拉斯宣布,她将禁止旨在推翻政府的叛乱和集会。阿罗约补充说, 政府不禁止示威游行,但是不再允许哪怕是极小的叛乱。科拉松随后在每周两次的电视讲话中再三强调,如果马科斯的支持者中 有相当多的人数进行集会,他们将被驱散。如果军队再有人参与这种活动,那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她也反驳批评好过于宽大的意见。科拉松在一次主教——商人会议上说,“当你们想到这件事时,结果表 明我们的仁慈是有价值的。我们没有损失一个人的生命。”科拉松建立一个以卫生部长艾尔弗雷多·本松为首的调查委员会去调查在这次事件中军队卷 入的程度。拉莫斯也建立一个调查委员会。科拉松对于在这次事件中军事情报部门的失职表示关切:“我的确为此事感到不安。我不能想象我们控制的 军队,不能在事前知道正在进行的某些事情。”对此,拉莫斯将军签发给他的司令官们一个通知说,马尼拉饭店事件表 明,在某些单位指挥机构的连锁反应没有起到很好的作用。那些指挥官们控制不住他们的军官和士兵,致使某些部队在他们的长官不知道的情况下开赴 马尼拉。他说,由于“错误地认识和理解政府在反叛乱方面所采取的政策”,促进了他们的这种行动。他要求指挥官们加强对他们单位的控制,并对军队 开始进行一次关于政策的宣传和教育运动。他在通知中附发了总统的讲话稿和录音,供他们使用。 美国的里根总统也发表了他对这一事件的看法。他说他没有看到可以证明认为马科斯参与了这场企图实现的政变的材料。如果他卷入了这个事件, 将会破坏美国的中立法,该法令禁止进行旨在动摇一个与美国和平相处的国家政府的活动。一个月后,当马科斯的电话讲话的报导在报纸上以重要新闻 发表时,白宫宣布说,有必要审查马科斯的情况,看看是否表明他卷入了菲律宾党派的政治活动。一个美国国家的委员会开始调查这件事件。里根对此又发表谈话说,“我不能不顾这样的事实——我们之中的任何 人也不可不顾——那就是他离开这个岛国之前,他不允许军方??采取行动,他不愿意发生一件事情就是流血或内战??所以他宁愿离开而不愿允许 发生那样的事情。”五、托伦握诺:科拉松·阿基诺的一个公开的政敌 天主教的主教们赞美她的这种姿态。 托伦提诺及其他同伙并不感激科拉松的宽大,他们拒绝宣誓忠于宪法,理由是他们认为宪法是非法的,因为它从来没有得到批准(这时,科拉松政 府制定的新宪法正在讨论中)。随后发生了几个星期的暗中的勾心斗角。 恩里莱说,政府以“温和的”态度对待知名的共产党人,同时,不能以粗暴的态度对待托伦提诺。他说,托伦提诺在马尼拉饭店时所有的全部事情,不过是饮了几瓶威土忌。 但问题好像并不象恩里莱所说的那样简单。当政府给托伦提诺及企图政变的大约 40 位领导人们一个必须宣誓的最后期限后,这些反叛者并没有如期 给政府一个满意的回答。期限过后,政府又另定期限,但他们仍然拒绝。批评家说,科拉松优柔寡断且手段软弱。 科拉松对一位来访者说,她受穆罕默德·甘地的非暴力主义的感召。她对他说,“我还感到我的工作首先是拯救人的生命,我并不在乎被指责为对 马尼拉饭店事件的反叛者过于手软。”认为托伦提诺和他的同伙们所作的活动不过是一场喜剧的看法,被 7 月20 日发生的事件所粉碎。当时,聚集在黎刹公园内的忠于马拉斯的人群,把 一名身穿黄色 T 恤衫的 24 岁男青年殴打致死(黄色是科拉松的代表色)。政府决定以反叛罪对托伦提诺及其同谋者起诉。同伙中包括前议长尼卡 诺尔·伊尼格兹,几个前议员,4 个将军以及其他军官和前政府官员。科拉松仍旧是宽容地表示,如果他们宣誓即行赦免。他们必须发誓忠于共和国, 承认根据自由宪法的现政府的存在,放弃使力武力或暴力推翻政府。当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照此做了。 按照马科斯的法令,反叛国家的罪行应受严厉处罚。托伦提诺面临从最少 24 年的监禁到无期徒刑的可能惩罚。新政府的新宪法并没有取消这一条法 令。阿罗约从马科斯时代就反对这条法令,他现在把这条法令叫做“理想的因果报应”。科拉松在电视节目中说,“我希望看到他们感到懊悔的具体证 明,但是没有。”她说,“我没有看到任何真诚的积极行动或者与我们合作的愿望。我们不能容许他们一直欺骗我们,我们也有权利得到公正。”托伦提诺申辩说:他不应该被起诉,因为他没有在就职宣誓书上签字, 他的追随者中也没有人接受任命。他说,宣誓效忠是一个“公开羞辱”。最后,他答应宣誓效忠政府但不是忠于科拉松的新宪法,他把这一点从宣誓词 中删去,因为政府不想羞辱政变参加者。后来,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托伦提诺说,“我仍旧认为我是马科斯政府中的一员,只是现在我们暂时停止活 动而已。”托伦提诺被马尼拉饭店起诉,要求他赔偿 80 万美元的未付帐单及损坏赔 偿费。托伦提诺拒绝支付。他说,该饭店从国际报刊上免费广告中得到的利益抵消了损失后还有多余。国际广告使马尼拉饭店成为旅游者向往的胜地。 没有办法,饭店提出了 90 万美元的损坏赔偿诉讼。有人说,这一天半的政变企图是一件荒谬的玩笑。一家新闻杂志把对此 的报导题为“一间搞政变的房间”。但是,另外有人说,这一事件预示着将有真正的危险,政府不应该这样轻易地把它丢开。他们奇怪,国防部必然知道有军队从中吕宋岛开来,为什么它不禁止他们?有人得到的结论是:这个 事件表明,这是忠于马科斯者和恩里莱力量联合的结果。改革武装部队运动的小兄弟们把忠于马科斯的人们算作是自己队伍里的人,而马尼拉饭店事件 是一个试探性的气球。如果人民群众响应他们的号召,那么忠于马科斯者、改革武装部队运动的军官们以及他们在军队中的支持者就要向马拉卡南宫进 军。从未公开过的本事件报告没有提到恩里莱卷入在内,但是,乔斯·康塞普西翁部长评论说:“根据证据,很难说军方事先不知道这一事件。”某些军官和士兵相信,恩里莱和拉莫斯是叛乱的领导者,以致他们乐意 与政府打仗,这是值得新政府方面注意的。他们担心,恩里莱这种支持犯错误士兵的表示和士兵对他的保护的感恩,加强了恩里莱在军队中的地位。第十章天使伸出橄榄枝毫无疑问,科拉松还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民族和解问题。这 个问题她竞选时就许下了诺言,她必须将此事与其它问题同时解决——菲律 宾人民在马科斯20 年的统治下,已经是生活在火深火热之中,他们也许不能 再等待下去了,因为,他们与旧政权的反对派一起把马科斯赶下台的目的,就是渴望新政府给他们带来在生活本质上的改变。如果这个新政权和马科斯 的旧政权没有什么两样,那么,失望也会导致政权的不稳定。科拉松深知这一点,从宣誓就职开始,她就着手了民族问题的解决工作。一、把和平的希望给人民新人民军最初是由菲律宾社会的民族矛盾产生的一个武装组织“霍克” 过渡而来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全世界反法西斯的风暴席卷到菲律宾。原来菲律宾社会的由于阶级压迫而出现的农民运动演变成为人民抗日军,它 的菲文第一个字母的缩写为“霍克”。到战争结束,这支武装已经在菲律宾社会形成了规模。他们以为他们在战争中对外抗日、对内保卫家园的贡献, 使他门能成为菲律宾社会的功臣。他们向政府要官职,向美国人要地位。美国人要他们交出他们队员的名单。不久,这些人就成了菲律宾社会的反叛者, 遭到通报逮捕。“霍克”反对美国人同菲律宾人在经济上处于同等地位,反对他们的军 事基地在菲律宾拥有永久性。“霍克”也让新国会必须同意这些看法。于是,美国人便以他们拒交手中的武器、阴谋颠覆,甚至说他们有过亲日的勾当而 命令政府惩罚他们。1947 年,菲律宾取得独立后,“霍克”仍旧没有他们的社会地位,独立政府的安全部队和地方显贵的私人保镖开始把“霍克”和农 会会员当作追杀的目标,老“霍克”和农民组织起来反抗,建立了人民解放军,军队成员仍称他们自己是“霍克”。他们要求实施人民权利法案,撤消 对“霍克”队员的迫害,反对警察和私人保镖,释放政治犯,撤换滥用职权的官员,恢复民主联盟在国会的席位和进行上地分配改革方案:开始可以实 行三七分成,最终废除佃农制度。但政府没有同意他们的要求,政府与“霍克”之间的战争便越来越激烈地展开来。进入 50 年代,马格赛任国防部长, 他听从美国人的劝告,停止残杀“霍克”队员,叛乱形势才有了缓和。马格赛当选为菲律宾总统后,又对农民和“霍克”有了许多许诺,但实行的却很 少。进入 60 年代后,菲律宾共产党分裂,由乔斯·马利亚·乔马·西森担任 主席的一派(CCP),主张延长游击战的战略方针。次年,他在打拉省与“霍克”现任司令丹蒂相遇。丹蒂随后率部下参加了 CCP,并将“霍克”改名为“新人民军”,成为 CCP 的武装力量,开始与其为共同实现菲律宾土地改革 与民主而进行长期斗争。经过 17年的不懈努力,新人民军已从1969 年的300名战士发展到了1600 人,或许已经达到了 2300人(根据不同的报导)。他们自己宣称拥有几万人。 而且,就在科拉松宣誓就职后不久,新人民军的领导政党——菲律宾共产党又作出了一次重大的改组。原党主席鲁道夫·萨拉斯和总书记拉斐尔·拜格 西斯,因未经政治局讨论,私下决定抵制 1986 年的大选而受到党内的严厉批评,被迫辞职。新任党主席是蒂亚姆松。蒂亚姆松原来是菲律宾大学政治系毕业生,在马科斯军管后不久加入菲 律宾共产党。1973 年被捕,后释放,在城市搞了几年工运工作,后被派往东比萨亚活动,是东比萨亚地委主席。他在该地区的萨马岛组建新人民军,发 展菲律宾共产党力量,成绩显著,后来被提升为中央书记处书记、菲共全国城市委员会主席。新人民军的成员不全是菲共人员,不少人是不满马科斯的统治的群众, 甚至有些人民教师、修女、小商人也是这支军队的战士。由于他们庞大的组织机构和不断增加的队伍人数,使旧政府和新政权都不能轻视他们的存在。 恩里莱的军队也承认新人民军控制了全国五分之一的地区,在 73 个省中有 63 个省有他们的足迹。新人民军控制的萨马岛的大部分,棉兰老、内格罗 斯、帕奈的很大一部分地区。在那些地区的农村,新人民军和支持它的所有平民地下组织,建立了各种形式不同的地区政府,征收赋税和进行公正的赏 罚。菲律宾还有一个全国性的左派联合组织——全国民主阵线,成立于 1973 年。它不但包括菲律宾共产党、新人民军,还有许多进步的左派团体及个人。由于尼诺伊与西森、丹蒂在 60 年代就有良好的交往,并曾经为他们提供 过路易西塔种植园作为新人民军的训练基地,所以,科拉松解决新人民军问题便胸有成竹。 可现实并不像想象得那样简单。在宣誓就职的第三天,科拉松就下令释放了 39 名政治犯。她宣布说,政 府将“毫不例外地释放所有政治犯”。3 天之后,科拉松政府释放了共产党领导人连同其他被拘留者,总共释放了政治犯丹蒂司令被释放后,受到科拉松的婆婆多纳·奥罗拉的监护。多纳·奥 罗拉起初并不认识丹蒂,只是在 1976 年审讯尼诺伊时见过他一面。当时,检察官控告尼诺伊下令杀了一个当地的农民领袖。丹蒂出庭作证说他收到了100 万比索(当时约合 135000 美元),要他说出是“霍克”队员奉尼诺伊之 命杀人的。多纳·奥罗拉被感动了,她告诉科拉松,“当马科斯他们对人民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时候,那个人说出这一席话,真是太勇敢了!”得知 丹森从监狱中被释放出来,多纳·奥罗拉去问乔克·阿罗维,她是否应该做 些什么?出于同样的原因,科拉松邀请西森和丹蒂到她的办公室来,3 个人在摄 影记者面前有说有笑地谈论开来。接着,科拉松又在一些公开的场合表示说,她准备同新人民军对话。“我 已经与他们有过一些秘密的接触。”但有些事情并不能向所有的人公开。3 月 2日,科拉松在黎刹公园参加感恩节弥撒时,宣布恢复“人身保护令”。 她说,如果与新人民军对话取得成功,释放被马科斯关押的西森和丹蒂及其他反叛高级首领是必要的。为了以引人注目的方式向新人民军表示诚意,科拉松首先下令在棉兰老 地区中部单方面停火,停止对新人民军和另外一支反政府武装——穆斯林军队的军事行动。她要军队把注意力转移到准军事邵队方面,追回选举期间发 给几百个马科斯支持者的非法武器。她同时还向军方发表讲话。在 3 月 22日的菲律宾军事学院毕业典礼上,她向 2000 多名学员发表了演说。她说,她 现在对菲律宾人民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消除侵犯人权行为,“只有揭露错误行为,我们才能开始我们的新生。”“只有对过去做出诚实的判断,才能使今 后有个干净的开始。过去的恶习要调查,确实有罪行或严重错误的军官和士兵要适当处理。”接着,她向叛乱分子呼吁,称他们是“我们在山上的兄弟 姐妹。”“你们进行反马科斯的战争,因为他是最不公正、贪婪和残忍的化身。我同他斗争也是出于同一个原因。”她劝他们与政府和解,“不久,我 将号召你们出来,重新与人民一起建设我们的家园。再没有理由继续打仗 了。”与此同时,科拉松希望从世界银行得到安置新人民军等反叛者计划的援 助。但是,建立内阁委员会审查各部门提出的计划需 5 个月的时间,内阁认真着手做这件事情又需要 5 个月的时间。科拉松感到十分恼火。如果让反叛政府的新人民军等武装力量回归,政府就必须首先为他们提供土地、工作和 住房。经过努力,一些地方的教会、社会团体帮助政府解决了这个困难,但还有更多的地方需要政府去解决。科拉松为此而不懈地努力着。科拉松在 4 月份对菲律宾大学的一次演讲中,请求这块菲律宾左派宣传 的场所和民族主义的温床上的同胞们,“向对和平改革没有你们这样耐心的兄弟姐妹们进行讲解,请求他们赶快回来吧!”她说,“我知道叛乱的根源 在于人民的经济状况和压迫他们的社会结构、我并不要求共产党人放弃他们对正义社会的严峻看法。我只是要求他们给我们人民一个机会,来描绘和平 时期正义与进步社会的他们自己的蓝图。”“共和国的军人是在我的指挥下,我对人民的安全、对他们新得到的民主政体的巩固和军队的荣誉负有责任。 我不会对任何食言。”她的这次讲话,让很多在场的人流下了眼泪??在访问达沃市时,科拉松仍加紧和解的努力。在一个女修道院中,她和168 个反叛回归者呆了 20 分钟,她赦免了他们。他们中的 4 位代表告诉新总 统,他们要得到安全上的保证和走向新生活的生活帮助。科拉松回答说,“如果我答应你们,我将保证给你们工作,那么你们就会发现,我没有对你们说 真话。”她说,南方司令部的首长会对他们提供保护的。当地教会和民间领导建立了一项安置回归者的计划,他们将得到的是科 拉松建议、由当地政府或民间团体提供的帮助。在与军方的共同安排下,叛乱分子将他们的武器交给和解委员会而不是交给军方。他们之间有一个协 议:如果叛乱者对他们的安排不满意,他们可以重新得到这些枪支一科拉松对此非常感动,她在晚些时候召开的讲演中声称,她“深为这些前反叛者特 别年轻、勇敢和敏锐的正义感而感动。”她说,“这样的青春和美德本来可以用在为我们的国家做好事上,可是他们却浪费在战争中。这就是悲剧。” 她说她注意到反叛的根本原因是贫穷,那些回归者需要有新生活的机会,政府应该设法让他们回来是唯一正确的。她说她正在考虑“武器交换”计划的 可能性,以枪支交换来恢复正常生活和技能训练。她还注意到这一地区有33000 公顷军用上地可以用来土改。 在访问棉兰老时,她答应那里的人民,要为他们解决一个最主要的问题:军阀的掠夺和准军事性平民家园保安队的暴行。这些人员没有经过训练,也 没有纪律,常常被有影响的政治人物和地方充当军队使用,或者独立攻击原来要由他们保护的居民。骚扰、敲诈、恐吓、杀戮成为家常便饭。科拉松走 到棉兰老的公民家中进行座谈。人权委员会主席迪奥克诺请求她解散这批准军事部队,因为它的队员在农村犯有最严重的侵犯人权罪。科拉松回答说,“我命令国防部长和参谋长,准备立即执行解除农村军阀武装和城市犯罪集 团武装的任务。我不会接受这样一个假定,即平民家园保安队是棉兰老农村安全的必要组成部分,并期望由参谋长向我提出使其继续存在的理由。”可是,新人民军的全国领导人还有很大的怀疑。科拉松曾鼓励先进行地 区性停火,一些地区得到了响应,但是,还有一些地区并没有达成这样的协议,双方都在谴责对方首先挑衅。恩里莱从来就反对科拉松与新人民军的和解行为。他公开说,政府不可 为了追求和解而牺牲国家的安全。他还说,对武装力量违反人权的调查和地方官员的更换应该慢慢而有选择地进行。他反对释放 4 个共产党的高级领导 人,包括乔马·西森和丹蒂司令。他们都是在马科斯统治时期被捕入狱的。而军队和工商团体一致认为,释放的激进分子会着手进行煽动,可能会使新的经济形势动荡不安。 就在科拉松就职两周之后,新人民军与政府部队之间在比科尔发生了第一次武装冲突。那里是新人民军势力最大的地区之一,位于吕宋岛的南部, 在马尼拉以南 340 英里处。现任新人民军司令员发表声明说:“马科斯不是唯一的问题”。他说,还有其他需要由政府解决的社会问题。接着,全国范 围内的袭击和伏击此起彼伏。他们说,他们不会放下武器来响应科拉松·阿基诺总统的停火要求,但和解不是不可能的。在一份声明中,他们向科拉松·阿 基诺总统保证,她结束战斗的呼吁“是会得到响应的”。他们强调他们期待的比“停火更多”。他们希望看到“在经济和军事方面更多的实质性变化。”二、步履艰难的和平之路新政府在对待反叛者方面,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科拉松主和,恩里 莱主战。这样,科拉松的和解计划一直是推着向前进行的。新人民军同新政府交战后,科拉松建议建立一个人权委员会,把政府军队和准军事团队所犯 下的违反人权的暴行收集成册。恩里莱对此表示反对。于是,人权委员会主任、修女玛丽安妮·迪玛拉南被告知不要调查与恩里莱有关的滥用权力事件, 尽管人们都知道他曾为了个人的恩怨下令杀了人,也曾主持过进行军事暴力行为的政策。但是,刚刚建立了的政权需要一个稳固的基础,军队的忠诚还 是一个问号,科拉松需要恩里莱留在政府,站在她的一边。但当恩里莱说不允许国际大赦组织——一个国外力量要来菲律宾国内进行人权调查时,恩里 莱与科拉松总统再次发生了冲突。拉莫斯将军支持科拉松允许国际大赦组织来菲律宾访问的决定。科拉松释放了乔马·西森和丹蒂司令后,军队和国防部又传出了政变的 谣言。改革武装部队运动这时出现了公开和秘密的两大部分成员,他们开始组织它的有关机构网络,希望有朝一日总统与国防部长分道扬镳。一个忠于 科拉松的原改革武装部队运动的成员,怀疑有一些人在他何失败的政变中所抱的希望还盘据在他们的心头。一个恩里莱从前的法律伙伴、国民党的领袖 说,这个党现在变成了许多前马科斯新社会运动成员的家。科拉松也承认,“当然,还有一些仍旧忠于马科斯的人,我们不能回避??他毕意统治了 20 年。我经常征求军方的意见,我想,他们中的大多数是支持我的。”科拉松限共产党在 6 个月时间内对她提议的停火会谈作出反映。她感到 如果没有一个最后的限期,新人民军将会漫无止境地推迟讨论。她告诉军方,她要就一个确定的不能延期的期限达成协议,在此之前认真举行谈判。她希 望谈判能实现一个体面的、持久的和平。如果她的努力失败了,她的政府将进行反对反叛者的战争,直到取得胜利。她让军队首先执行解决平民家园保 护队和城市犯罪武装的命令,然而军方并没有坚决地执行这个命令。在马拉戈斯海军陆战队军营中,科拉松再次强调了她的命令。部队的官员说,他们 已经把让军阀迪乌波罗交出选举时期马科斯发给他们的武器的最后期限推迟 到 6 月15 日。对方只交出来 68 件枪支,保留了大约 1700 件,迪马波罗还为 他的军队——“梭子营”举办了两个训练营。这种扩充行动得到了默许,因为要遵守穆斯林斋月的惯例。斋月在 1 月 10 日结束。如果他们不交出武器, 军方就强迫他们。结果,他们没有理会军队的口头警告,军方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拉莫斯告诉科拉松,收缴军阀的武器也要有一个最后期限。他将首先试 一试说服的办法;如果说服不起作用,他就采取警察行动。拉莫斯担心反对迪马波罗的行动有可能成为穆斯林反对基督教徒和爆发暴力冲突的导火线。 恩里莱则反对收缴他的北方的一个盟友——也是一个军阀的武器。科拉松在马拉戈斯军营说,她将同恩里莱商量各地区实行 60 天局部停火 的可能性。在此时期,地方领导人可以与反叛者在特定的地区建立联系和举行会谈。科拉松感到全国民主阵线的领导者对她呼吁停火的答复时间拖得太 久。个别共产党人已派出非正式人员探听虚实。共产党的行动开始分散。共产党人已经允许地方指挥官有相对的自主权。科拉松认为这是她和平愿望最 良好的开端,但是,改革武装部队运动的军官攻击她的停火计划是幼稚的。恩里莱说,军方决不会制订地区性停火计划,决不会产生这种政策。“阿基 诺夫人独创的唯一政策就是和解。”科拉松承认,她对恩里莱和拉莫斯感到不安。“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很好 共事。”她说,“很多人知道我与恩里莱的关系,我的意思是恩里莱以前曾经看管过在狱中的尼诺伊。但是,我每时每刻都在竭心尽力地与他处好关系。 他们也在尽力地与我和其他文职官员一起工作。象其他一切事情一样,这也要有一个彼此适应的时间。”科拉松知道她现在还没有能够控制住军队。她 说,并不是所有忠于马科斯的人都同贝尔断绝了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共产党也在谈判中提出显然是不能接受的条件,那就是 让军队不要过问政治——显然他们也知道政府与军队之间存在着矛盾。全国民主阵线主席安东尼奥·马利亚·托尼·朱梅尔告诉新闻界,游击队仍在战 斗,因为军方没有改变他们进攻的姿态,“军方不同意停火。”另一个反叛者说,“总统也许是真诚的,但我们要等待,看一看谁的观点将最终占优势。” 同时,反叛者还提出抗议说,还有 400 名政治犯仍被扣留着。科拉松和拉莫斯在马拉卡南宫和政治犯特别委员会的代表会晤。这个组 织要求释放更多的政治犯。其主席也是一个修女叫迪玛拉南,她说,有一些人甚至在科拉松总统下命令释放之后仍然被关在监狱中。“问题是有名人物 被释放了,无名小卒却还被关着。”科拉松对此感到万分惊讶,“在 4 个月里政治犯的名单没有减少,反面冒出更多的名字,这是令人不安的。”科拉 松同意建立一个委员会,研究政府如何能够加快释放 500 多名政治犯。农村违反人权的现象减少了,却还在发生。科拉松接见一个从棉兰老来 的代表团,它包括劳工领导人、前政治犯和全国民主同盟的官员。他门告诉总统,草率行刑、屠杀、封锁村庄和强迫村民搬迁的现象,在他们的地区继 续存在着。更多的人指责恩里莱不负责任。关键是恩里莱对政府和反叛者间的结果 感到悲观,并对新人民军寻求和平的诚意表示怀疑。他说共产党人已浸透到了政府部门。总统府的一个官员说恩里莱的这些行为和言论,目的是在阻止 和平的努力。人们感到政府和军队问的分裂因素正在增长。有一家报纸报导说,新总统正计划把恩里莱从内阁中赶走。而恩来莱声称说,如果总统要将 他免职,他就打算离开。有传闻说,恩里莱在内阁会上又提前离去,他同总统的支持者发生了争执。科拉松说,“我不是一个抛弃朋友或怀疑任何人的人。”她说恩里莱离 开内阁会议,是为了预先约定的在全国教会会议上发表讲话。接着,她义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说,谣言是不实在的。她说,她的文职政府和军方之间一 切都很好。她补充道,“如果情况不妙,也许我就不会再出席这种会议了。”她对于有传言说马科斯的余党支持恩里莱并不担忧。“他们可以发誓忠于他 们想忠于的任何人,我不期望他们发誓忠于我。”她承认军阀仍旧是个问题。就在她谈此话的同一天,马科斯的余党真的在他的家乡北伊洛尔戈省宣布支 持恩里莱。各种报导增加了内阁中人权派和军方在关于同新人民军和谈的人权政策 上的冲突的内容。同时,忠于恩里莱的改革武装部队运动军官正在建立他们的网络。这些人虽然只是改革武装部队运动的一部分,但他们是科拉松实施 和平停火的一个巨大的障碍。科拉松如何解决这个矛盾?三、天使伸出橄榄枝——一次成功的民族和解就在托伦提诺在马尼拉饭店导演的那幕反叛政府的闹剧刚刚拉开帷幕之 时,科拉松作为和平的使者来到了棉兰老岛北海岸的卡加延德奥罗市。这个地区一再发生新人民军和政府士兵、半军事性组织之间的冲突。其中的一个 组织叫塔德,是由狂热的宗教信奉者组成,该组织以把被俘虏的人剁成肉酱而名声狼藉。科拉松在这里组织了一系列的和平活动后,马上她又着手处理 另一宗类似“案件”。康拉多·鲍尔韦格神父是一位 42 岁的传教士,他曾领导他的教区部族居 民和新人民军订立了 7 年联盟,以反对把许多部落祖遗土地给予马科斯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