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戴巴依德》之中;我的确不吃鸟粪,但 差点也吃起来了;我吃之以维持体力的肉类,先前大概曾 拖着公共马车在繁华的巴黎市东游西逛;我很想变得如 阿尔赛斯特一般愤世嫉俗,如缄口苦修会会土一般沉 默;毋宁说,如克莱森歇想雕塑的沉默像一般沉默;一 天,一位英国人来向他定做一个表示绝对沉默的微像;这 位伟大的雕塑家对表示绝对沉默的方式作了长时间的思 考,之后,他设计了将一只手指塞住嘴巴、另一只手指堵 住屁眼这样一个人像;这个主意相当妙,而且对他的模特 儿来说也相当方便,因为,如果他疲于用手指塞住嘴巴的 话,他满可以换一换手。我把这当成是一种天才的性格。 这两代人属于持不同观点的时代,如果说在某一时刻,他们之间存在理智上的分歧,这只不过是社会发展的正常结果,压根儿不值得大惊小怪。 为了说明他们的这种分歧,根本用不着虚构孩子产生深刻混乱这种假设。相反,我们可以这样认为,仍同系于18世纪的皮埃尔的影响,促使这位门世纪的作家以一种谨慎的方式去掩盖那些或许会使注重传统的人感到震惊的观点。 凡尔纳传--第五章 卡罗利娜第五章 卡罗利娜 懦勒·凡尔纳对表姐卡罗利娜的初恋在内心里留下了痛苦的伤痕;攻读法学;1849年赴巴黎。 虽然这位少年对学业没丝毫特殊的兴趣,但他思想上并不因此而稍有松懈;他跟他的同学热纳瓦、梅松纳夫、库埃图·迪·泰尔特尔组成一个“走读生集团”,常到博丹书店去。 听说,年轻的儒勒伏在这家书店的一张桌子的角上,写了一部诗体悲剧,但里基基木偶剧团拒绝予以演出。表亲也不大欣赏这部作品,这使得年轻的作者感到万分痛苦;只有玛丽·特隆松理解了这部悲剧,因此,他给她写了一首十四行诗,最末几句是这样的: 你那同情心分担我全部的痛苦; 你那从来不会惹人厌倦的爱抚, 悄悄地揩干净我双目的泪珠。 当然,他希望把他的这首诗献给卡罗利娜·特隆松,而不是玛丽·特隆松;这位轻佻的少女难道没注意到这一点吗? 关于卡罗利娜,我除了接到她1902年2月11日在南特突然逝世的讣告信外,没掌握任何确切资料。她享年75岁,由此可推算出她是在1827年出生的。 想起她1839年在盖尔谢表演时那优雅的倩影,怎能不叫人产生某种忧伤呢?她那时才12岁,但已经回眸凝视比她小一岁的表弟儒勒了。为了使自己在周围的小伙伴中树立威望,她对取悦一位少女所能提供的各种艺术手段早已心领神会,我们作出这样的假设,并木见得轻率。12岁的姑娘常常是缩小了个子的女人,竭力施加影响、对敬意十分敏感的少女不乏其例。她们相当乖巧,懂得只要招人喜爱就能吸引人。 这位疯疯癫癫,感情充沛的表弟,曾冒险地作过一次离家出走,他可是一种易燃物质;让他着火吧,对她来说,这兴许不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事。尽管她并不热衷这种游戏,但我们可以想象得出,即使她不触动他的心,他向她作出的献媚无疑会撩起她的虚荣。带鼓励性的微笑和令人惊骇的大笑,使她能够让她的仰慕者适可而止。 这是一场游戏,对她来说压根儿算不了什么。倒霉的是,这位小伙子是个多情郎君,他拼凑了各种越来越专断的梦想。他切切实实地思念她,自以为有朝一日能将自己的生命与这位俏丽的表姐联系在一起。 两人渐渐长大。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们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这位少女已长大成人,也就是说,已到了结婚的妙龄,然而,小伙子仍像少年时代那样局促笨拙。 举行第一次舞会的时刻来临了,这对于一位姑娘来说,可是一个她使用大自然提供给她的武器开始其女性战斗的时刻。 卡罗利娜实在非常俊俏;她的所有表兄弟和别的许多人都纷纷向她求爱。她开始漫不经心地逐个品评她的求爱者;她认为,年纪尚轻的儒勒不是一个严肃的对象。求婚者不乏其人;卡罗利娜只需在这伙年轻人当中加以挑选。他们之中的一位似乎显得特别殷勤,儒勒对他产生一种强烈的嫉妒。哦!让·科米埃这个家伙!儒勒一直盯住他不放。可是,这个可怜的让·科米埃大概也跟他一样受到鄙视,因为卡罗利娜选择的居然是德佐纳! 在1853年11月5日给他母亲的一封信中,他把自己的健康状况和文学活动告诉她以后,这样写道: 请你告诉我,卡罗利娜小姐是否已经结婚或正准备 结婚;她拒绝了我的求婚,我真闹不清究竟是咋回事;你 知道,我对这位姑娘产生一种强烈的兴趣,她不止一次地 闯入到我的梦境之中,而且在好几个月的时间里,她唯一 地占据着我的心境。 因此,我很想知道她的近况和她心中的爱慕者;这个 不幸的人儿,她竟然没看出,她拒绝的是一位多么出色的 对象,而她要嫁给的却是象让。科米埃或别的任何一位那 样的窝囊货。这毕竟是命中注定! 由此可以看出,在卡罗利娜结婚后5年,他仍然爱慕着她! 儒勒·凡尔纳对卡罗利娜所能形成的计划就这样破产了,对此,他的双亲并没感到恼火,这是意料之中时事。大概是他们并不赞成表亲之间结合的缘故吧?后来,当阿洛特·德·拉·菲伊的一个儿子跟索菲的一个女儿在酝酿一项结婚计划时,不是同样遇到这个不可逾越的障碍吗? 1846年,儒勒轻而易举地取得中学毕业证书后,面临着一种筹划就绪的前途。家庭计划早已形成,要实现这项计划并没什么困难;长子理所当然地要接替父业,幼子将去当海军军官,至于他们的几个妹妹,她们将要过门出嫁。 因此,儒勒开始在南特攻读法学。他所使用的是当时通用的论著和教材。但这些功课并未排除他的痛苦。这种痛苦是在1847年冬当他听到卡罗利娜订婚的消息时产生的。婚礼将在明春举行。也许为了避免给他造成痛苦的打击,1847年4月,他父亲决定把他送往巴黎。到了巴黎,他住在姑婆夏律埃尔家里,并通过了第一学年考试。 考试刚结束,儒勒便到普罗万去。在那里,他将重新领略到一个家庭的温暖。至少,大伙是这样希望的。 返回尚特内后,他依然情绪阴郁、少言寡语。他毫无热情地泡在法学书堆里,等待开学。 次年,儒勒在六月革命刚爆发后来到了巴黎。1848年7月17日从巴黎发出的一封信,给皮埃尔开列了他的旅费的明细支出帐——30天的伙食费合75法郎,住宿费40法郎,交通费100法郎——,同时还描述了这次骚乱所造成的损失。 我看得出来,您在外省一直感到恐惧;您比我们在巴 黎还要害怕。著名的7月14日这一天已经平静地过去 了;现在,他们确定24日焚烧巴黎,但这并没妨碍这座城 市跟平时那样充满快活的气氛。 7月21日,他提到了一位姑娘,我认为他所指的就是卡罗利娜。 哦,我忘了!还有一件事没使我完全置身于我在巴 黎的事务当中。关于您非常熟悉的那位小姐的婚事,究 竟进行得怎么样?这次婚礼大概要在星期二举行吧?我 相信,如果您给我明确一下,我兴许不会生气的。 他向他母亲更加坦率直言: 唉!我亲爱的妈妈,在这种人生当中,决不会诸事遂 心。那个家伙在西班牙为自己修建了金碧辉煌的城堡, 可在自己的家乡却一座没建!看来,这次婚礼确实已经 举行了! 当我在一本创作于1847年至1848年间的诗集中发现其中有许多诗提到“埃尔米妮”时,我笔下这部著作的第一版已在印刷。一种突发性的重病使我无法继续从农研究。找把出现一位埃尔米妮的事告诉了夏尔一诺埃尔·马丁。在M·拉维利的协助下,他发现罗斯·埃尔米妮·阿尔诺·德·格罗斯蒂尔于1848年7月19日嫁给了阿尔芒·泰里安·德·拉·埃耶。泰里安·德·拉·埃耶夫人的名字见之于这位年轻人1854年12月14日给他母亲的一封信中所列举的使他造成情绪低落的名单中;因此,他所写的那些充满感情的诗句,指的很可能就是埃尔米妮,而他在7月21日和7月30日的信件中所暗示的也可能就是她的婚事。7月30日的信提到一个“令人沮丧的梦”,在这个梦境中,一场婚礼在“点着35个苏一支的蜡烛的富丽堂皇的客厅里……”举行。曾使马塞尔·莫雷感到过震惊的那种感想第一次出现: 新娘穿着一身素衣——这是她那纯真灵魂的象征; 新朗穿着一身黑衣——这是对他未婚妻的灵魂的颜色的 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的暗示……洞房的门向战战兢兢的新 婚夫妇打开了,人间的欢乐充满了这对恋人的心房…… 一整夜,黑古隆冬的夜,一个衣肘撑破了的男人在门环上 磨着他的牙齿。哦,我亲爱的妈妈,这种可怕的念头刚出 现,我便突然地惊醒了,而你的来信告诉我,我的梦竟是 一种现实!我预见的不幸太多了;苦命的年轻人;可是, 我要反复地说:饶恕他吧,上帝,他不晓得他正在作些什 么。至于我,我一遇着那只大猫就要把它干掉。这样,我 无疑可以获得一点藉慰!……但愿这页信笺能保留对这 次葬礼的记忆…… 这个梦或许具有某种精神分析的意义,但根据莫雷所指出的他将婚礼比作葬礼的这种倾向来看,这毕竟暴露了这位大学生所保留的一种痛苦记忆不是针对卡罗利娜,而是针对埃尔米妮的。 更为确实的是,在1848年7月21日的信中,他向父亲陈述说: 主考人总喜欢挖空心思地寻找一些最难以回答、最 出人意外的问题当面质问你,然后又对你说:这些问题, 我已经在课堂上讲过了。有些人跟我一样,对这类问题 根本无言以对。我心里明白,每当临近考试的时候,人们 便后悔没竭尽全力去攻读法学。去年也是遇到这种事 ……对此,明年必须作出深刻考虑,注意到这一点也许是 必要的。 我们认为,后来的“考虑”大概导致皮埃尔作出决定,让这位三年级的大学生于1848年秋定居巴黎。 如阿洛特·德·拉·菲伊太太所指出的那样,1848年11月IO 日,儒勒·凡尔纳和爱德华·博纳米乘坐公共马车到了图尔,然后从图尔乘火车到达巴黎,这时,1848年11月4日庆祝宪法颁布的活动刚刚结束。 这两位朋友在古剧院街24号找到一个房间,于是便在这里安顿下来。其中一位悲伤欲绝,常常强作谐趣以掩饰内心的痛苦。菲伊太太对两位年青人微薄的经济来源深表同情。他们每天只有四十个苏作膳费。她写道,那时,人们可能这样认为,削弱无人约束的年轻人的活动能力是谨慎的。她给一心只想让他们的孩子懂得金钱的价值的185O年前后的资产阶级强加的这种意图,未免有点夸大其词。这两位俭朴的大学生每月花60法郎上寄宿学校,而每天的早餐又得花掉5个苏。可是,每月只有100法郎,他们当然很难维持,因此,他们有时要求从父亲的腰包里掏取额外的小量开支,我们对此不要感到诧异。博纳米要求多给5法郎好去看戏;儒勒·凡尔纳被对戏剧的兴趣折磨着,只好利用剧院雇用捧场者的方便。 他的姑父夏托布尔为他打开了若米尼、马里亚尼和巴雷尔太太的沙龙。这对一位一心只想借司法职业以献身文学的年轻的法律学生来说,无疑是一种意外的收获。 进入一个文学沙龙,这意味着使他能与吸引着他的文学界人士交往。可是,一个严重的困难摆在他们面前:两位朋友只有一套礼服!啥要紧!他们轮流着穿就是了! 凡尔纳传--第六章 大学生第六章 大学生 在此期间,他常出入于文学沙龙;想当作家;父亲的担心 若米尼太太的沙龙具有政治色彩,因此他很快便予以抛弃了。而对于马里亚尼太太的宾客们的谈话,他又觉得缺乏诱惑力;至少,这是他在1848年12月29日给家里写的信中所表达的最初印象和稍为有点草率的判断: 我越是到文学界人士的夫人家里,越发觉得这些文 学信徒所掌握的知识多么广博浩瀚。我很希望她们都是 一些学识相当浅薄的人,但不管怎么样,她们使谈话具有 某种我无法表述的色彩。这种色彩犹如那些上过漆的。 闪闪发光的、材料虽然粗糙、却非常赏心悦目的青铜像一 般,烘托出了谈话的光泽。况且,这些谈话和青铜像,人 们廉价地便可以获得。不管怎么样,这些在最高阶层受 到接待的女人,与当代最显赫的人物似乎打得十分火热! 拉马丁、马拉特、拿破仑都来跟他们握手;一边是伯爵 夫人,一边是公主太太;她们谈论车马、锡器、猎人、皮毛。 羽饰应治、文学;她们根据各种崭新的、但充满虚伪的观 点去评断人。 这种尖刻的批评最后以青年人特有的对他们先辈的怨恨而结束: 我学会了取悦每一个人。尤其当我总是附和我的交 谈者的意见时,怎么会认为我不可爱呢?我明白我不能 有自己独立的见解,否则我将会受到羞辱。 哦!20岁!20岁!我多么希望有一天也使她们变 成20岁的人。 在1848年的一位大学生的笔下发现这种在当今时代以更为激烈的方式表达出来的感情流露,这是很有意思的。在路易—菲利普时代,这位年轻人已经具有这种对现状不满的情绪! 德·巴雷尔太太的沙龙对他具有另一种风味。他在那里结识了“整个浪漫派”;尽管他认为到这里来的许多文学家相当平庸,但他为得到《自由报》的编辑科拉尔伯爵的青睐而感到由衷的高兴。科拉尔伯爵答应带他去见雨果。还有一次相会,或许在他的一生中曾产生过决定性的影响,那就是与阿尔彭蒂尼相会。阿尔彭蒂尼是个醉心手相术的骑士,大仲马对这门学问挺感兴趣。 德·巴雷尔太太是索菲的朋友;与亚历山大·仲马之女、仲马太太过从甚密;她对于她的这位受保护人被引至《三个火枪手》的作者门下,无疑会感到高兴。那位手相术士负责这次引见。大仲马热情好客,很快地便接纳了这位外省青年,并十分赞赏他敏捷的口才。就这样,他成了仲马的熟客!在给他父母的信中,他受宠若惊地写道: 与文学直接接触,预感到不断徘徊于拉辛与莎士比 亚、斯克里布与克莱尔维尔之间的文学今后将取的形态, 这的确是一件极其新鲜、极其美好的高兴事儿。对当今 时代和未来的体裁,实有深入研究之必要。倒霉的是,可 怕的政治给优美的诗篇蒙上了一层庸俗的外衣。只要法 兰西仍存在一位能使心灵颤抖的诗人,那就让部长、议 长、议会统统见鬼去吧;历史已经证明,政治属于短暂的 偶然现象。我要跟歌德一道思考、吟诵:使我们幸福的东 西没有一样不属幻想。 这句幼稚的引文(他在《当今的幸运儿》中又加以重复),显然不符合虔诚的皮埃尔·凡尔纳的胃口;他认为,这句引文具有某种伊壁鸠鲁的回音,因而会损害通过使心灵完善而达到的永福,而心灵的完善又只能通过悔罪而获得。这位有德行的诉讼代理人给他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指出他这位思想怪僻的儿子跟品德如此卑怯的艺术界经常来往,是在巴黎渐渐毁灭自己。 对于这种抨击,这位“浪子”于1849年1月24日写了一封辩护性的陈情书予以反驳: 我非常感谢你的忠告……可是,直至如今,我刚刚开 始遵循这条行动准则……我自己首先认识到,在这些艺 术团体中,既有好的东西需要吸取,也有坏的东西需要摈 弃。你们一听到“艺术团体”这个词儿便骇然生畏,可事 情本身并不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接着,他又定下一种令人放心的调子: 下星期二我就要进行考试。我向你保证,我将为这 次考试竭尽全力。我自认可以肯定,我必定能通过这次 考试——对任何事情也不该发誓赌咒——过去,我在发 奋攻读,现在还在发奋,正因为这样,我希望尽快结束这 次学士学位考试;但这难道意味着我从此之后将撒手不 管、不再去钻研法学吗?……难道我不是还知道,这篇论 文将于8月份左右通过,而那时,我将被接受为律师! ……虽然我眼前摆着另一种职业前景,但难道我会走到 这一步,竟至放弃或耽误学业吗?……这样做,难道不是 一种十足的疯狂举动吗?…… 读了这几行文字之后,倘若他父亲完全放下心了的话,那么他继续往下念,就不会再感到怎么震惊了: 你不是不知道巴黎对每一个人、尤其是对年轻人所 具有的不可抗拒的诱惑力。当然,比起南特,我更喜欢在 巴黎生活……在这两种生活中,也许只存在这样一种差 别:在巴黎,我并不为离开南特而惋惜;但在南特,我必然 对离开巴黎感到惋惜,但这决不会妨碍我安分守己地在 南特过日子…… 投枪抛出去了。儒勒连忙包扎必然造成的创伤: 在外省,人们对文学界的看法如此荒谬,这是很令人 气愤的……我经常这样说,我所见到的文学界完全跟我 们的南特社团一模一样…… 这并不比在南特更加诸妄、更加使人厌烦、更加使人 感到压抑、更加使人感到乏味!这里的女人显然比南特 的女人更加漂亮,但毕竟不能因此而对她们有丝毫染指 ……我首先承认我在南特的优越地位,我甚至为此而感 到自豪!……我将一如既往地感谢你把我造就成这样一 个人;可是,我一直这样说,我要当个律师! 他埋伏在这些奉承话的背后,不慌不忙地利用他在父亲头脑中造成的混乱,更准确地抛出了他的第二支投枪: 正如你所承认的那样,文学研究对各种职位都有用, 一旦我在从事文学研究之后产生某种试一试的念头,我 曾经多次说过,那只不过是一种次要的东西,根本不会偏 离既定目标……可是,如果你要说:“你的意思是,你要 成为一个文学院院士、诗人或优秀小说家?”假若我真的 成为这种人,我亲爱的爸爸,你必定会第一个敦促我从事 这种职业的!而且你将会第一个为此感到自豪,因为,这 是人们在世界上所能获得的最好的地位!假若我真的成 为这种人,我的志向必然促使我这样做。可我们还没到 这步田地! 这样,基本的东西已经说了:“我的志向必然会促使我这样做”。他父亲对他的真正意愿决木可能弄错:律师的职业退居第二线。至于诉讼代理人的职业!…… 咱们看看家庭生活……看看产生于一种与文学活动 绝不相容的宁静地位的种种温柔情感。唉!倘若这就是 政治生活,这就是咱们事实上并不鄙弃、而你要从律师职 业开始的政治生活……那么,它对于家庭的各种安宁不 是更起破坏作用吗? 这封不伦不类的信,大概会使这位南特的诉讼代理人感到惆然不知所措。 凡尔纳传--第七章 剧作家第七章 剧作家 青年作家致力于喜剧、悲剧、轻歌剧的创作;结识大仲马;大仲马于I85O年将他的《折断的麦秆》搬上舞台;遇见音乐家伊尼亚;儒勒·凡尔纳任巴黎歌剧院秘书 感情上的失意并没打扰他既定的目标:在文学领域内立足。 1849年,在获得法学士学位之后,他仍然呆在巴黎。很明显,他父亲想让他碰碰运气,对此没表示明确的反对。 可是,这位“对现状不满”的年轻大学生使他不乏气愤的机会。1849年3月刀日,他在一封信中写了一大堆激烈的反军国主义的话,大伙都颇感惊讶: 对于我进行抽签和抽签可能给我招致的些微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