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期望所偷到的情妇忠于他的。这个情妇惟一的忠实是对自己肉体的忠实,而为了放纵自己的肉体,她将会像法丝汀——玛珂斯·奥雷利斯的配偶——样,时常爬上陌生人的床。但是,这位禁欲主义者玛珂斯·奥雷利斯和这位“音乐世界的君主”瓦格纳之间,却相当不同。奥雷利斯不仅原谅妻子多次的通奸,并且在妻子死后还建造神庙纪念她,把她的不忠实提升到神圣的地位,好像她是奥林帕斯山的一名女神,参与宇宙性的狂欢,使得星星羞愧地退隐到云层后面。相反的,瓦格纳则太自负,不相信她珍贵的柯希玛会模仿法丝汀,因为在他对自己的评估中,认为自己胜过凯撒。我也跟他一样评估,因为我在驱逐上帝之后,狂热地需要“上帝崇拜”,需要象征“理想”的明亮大旗。但是,在妻子(或妻子的情人)——的眼中,没有一个男人看来是英雄!我们全都需要独立的心灵生活,但是若当神祗转过身去,我们就把他的女神抱在怀中,那么我们就无法跪在这位神{氏面前。所以我的“超人”就诞生了,他是一位人为的“超人”,用来弥补失落的上帝、叔本华、瓦格纳,以及我们禁不住要奉为神}氏的尘世天才。但是,我对于“理想”这种病,最强有力的抗拒力量,是培养“自我”,我把“自我”膨胀到宇宙的程度,以我自己来取代上帝,并且向震惊又生气的世人宣布上帝的葬礼。由于我是上帝,所以就算拿破仑君临l9世纪,像一位“巨人”,但在我心中他还是沦为一个微生物,这使我心中感到很平和。像贝多芬一样,我无法崇拜拿破仑,我总是记得贝多芬的蔑视:如果我对战略的了解一如我对对位法的了解,我会无情地对待他。我无情地对待拿破仑,我成为一位智力上的拿破仑,模仿他的方法:我不是跟我的敌人辩论,而是把他们践踏成尘土,以宇宙的大炮破坏、粉碎他们。但是,身为一位老炮兵,我知道,言语是炮弹的脆弱代用品,被我粉碎的人有一种卑鄙的习惯:把他们小小的碎片聚集在一起,恢复完全的男性气概。只有我是被完全毁灭了,困在象征“瘫痪”的棺木中,同时“疯狂”把棺木钉子钉进我生命的要害。有谁介意我是自认为上帝的“超人”?还是我治好了“理想”病,让自己成为自己想要追求的理想?还是我跟我所喜爱的爱默生一起叫着:那些隐藏着神祗般力量的种子。仍然在我们之中?棺木的蠕虫正准备要吞噬我所有的自傲、我所有的梦,以及我所有的希望。我比那个在十字架上垂死的犹太人更痛苦,但是痛苦的我不敢像这个犹太人对上帝高喊:反基督的人难道该屈从于基督的懦弱吗?2关于我这位“肯定生命的人”——自从芝诺以来最伟大的禁欲主义者,难道人们会说,他已经屈服于叔本华的“佛教徒一基督教”,匐匍在自怜、自我轻视、懦弱,及无尽的懊悔中吗?难道我将像圣西门一样爬到柱子上,将自己瘦削、残废的身体暴露在市侩的嘲笑声中吗?那些市侩就像秃鹰,它们已经在拍动翅膀:渴望噬食我的尸体,就像地狱渴望噬食圣者的灵魂一样。不,一千个不!在我年轻时代,当我仍然在普佛达的时候,我迷上了爱默生,我努力要把他的心灵之美与高贵放置在萧邦与《崔斯坦》的作曲者的额头上。但是,爱默生属于我,直到最后,而我年轻时背诵他的那些话,就像朗费罗那面有着奇异题铭——精益求精——的大旗,永远在我的废墟上方飘动。所以我重复着说:那些隐藏着神祗力量的种子。仍然在我们之中;神}氏是诗人、圣者、英雄,只要我们有决心!我是—位神祗。就像维吉尔被称为神。后代也将称我为神,把我的名字供奉在神祗之中。查拉斯图拉如是说!3我的房子充满了增加我痛苦的安慰者、艺术家、作家、教授以及放荡不羁的人,他们在自己浓密的头发中孵着名叫“忠告”的鸟蛋。所幸我能够拒绝他们愚蠢的建议,因为我表现得像白痴:我的茫然表情对他们而言,足以证明我不了解他们那些无意义的话语。伊莉莎白把他们打发走,做出一种痛苦的手势,像是在说:不要打扰这个可怜的人;你们难道没有看出他已经陷入完全的愚痴状态吗?4我越接触知识分子,就越喜欢拿破仑那句很恰当的严厉指责:这些知识分子就像我衣服中的害虫;我要把它们抖落掉。拿破仑的子弹特别针对着谋叛的本杰明·康斯坦特(Benjamin Constant)以及他那位女学家情妇德·斯塔尔夫人(Madame de Stael)。让我感兴趣的是德·斯塔尔夫人,因为尽管她长得很丑,但她却很容易让我联想起莎乐美小姐。康斯坦特的这位有才华的情妇是欧洲惟—敢蔑视拿破仑的女人。这位泼妇像拜伦一样既多情又反叛,她把歌德的那句格言应用在她自己身上:男人的目标应该很高..只有男人才能做不可能的事。她的目标很高:她把拿破仑驱离他的荣光云彩,把他困在中产阶级的地上,使他看起来像一个怕老婆的小丈夫,被—位泼辣的凯莎林所欺侮,因为后者了解自己女性语言的力量,并把这种语言使用到极致的境地。5莎乐美小姐同样地使用自己语言的大炮,射击我拿破,仑似的自负,射击我的幻想——幻想我被一种神秘的“命运”召唤去匡正这个世界,尽管我像哈姆雷特一样厌恶扮演拿破仑或耶稣的角色,因为这种角色只会导致被放逐到圣赫勒那岛,或被钉上十字架的命运。她要我去注意屠格涅夫所写的论唐吉诃德和哈姆雷特的文章,并且暗示说,一旦我因为努力要改变这世界而变得精疲力尽之后,我会陷入一种哈姆雷特似的失望,像霍德林(Holderlin)一样假装疯狂,以免与所谓心智健全的人——可怕的市侩——接触。6但是,我的疯狂并不是假装的:有几个星期和几个月的时间,我失去了时间与空间感,除了妹妹之外,无法认出任何人,并且努力要从深渊中把自己召唤回来,不断重复说着:我是佛利德利克·尼采。拿着槌子的哲学家。在我的梦中,那把槌子已经变成一根铲子,而我在挖着自己的坟墓,像一位特拉比斯特教会的修士,把自己埋葬在自己的一堆作品下面,注定要死去,而且感到很凄凉,因为所有的知识都是无用的,哲学家把所有的知识都错认为是上帝的智慧..7啊,每当我把萝抱在怀中时,都能够想到具体的人类,因为一旦哲学家拥有女人的身体,他就拥有悸动着的人类身体;拥有存在的实体,不是阴影;拥有实际的经验,不是陈腐的哲学抽象。8这让我想起了斯卡隆(scanDn)的训诫:辛尼加(Seneca)去世后的一百年,一个哲学家向当时的皇帝要求卡拉布利亚地方—个完全沦为废墟的小镇。他想在移走瓦砾之后,根据柏拉图“共和国”的蓝图建立一个“乌托邦”。他想称这个新城市为柏拉图城邦。但是皇帝却认为称为驴子的天堂比较适合。他对于柏拉图的神圣理性或柏拉图哲学家的尘世理性都没有信心。他对于哲学家的理性行为没信心到不愿意冒险让哲学家去统治一堆垃圾。9我的一生是“自由”与“需要”之间的战斗,一方面我想要成为上帝,另一方面我需要成为一只虫,只不过是一只闪亮着翅膀的虫。我的浪漫主义是我的痛苦——汶是我的时代的痛苦,我的时代努力要自我超越,结果落进了不幸与失望的深坑——被活埋在世纪的怀疑主义中的欧伯曼(Obermann)与艾米尔(Amid)的陈旧痛苦中。10但是,如果我无法从“需要”跳向“自由”,我能抱怨什么?甚至费尔巴哈倾心的恩格斯也说,这种情况只有在他的“社会主义者乌托邦”之中才有可能——而我们离那座“幸福之岛”却有千百英里远。同时我必须在谢林(Schelling)身上寻求安慰,因为他说:如果“自由”与“需要”之间没有冲突,那么。不仅是哲学.每一种较高的心灵抱负也会腐朽、消灭。11这是生命的怪诞解析:我们必须吊在十字架上,被钉在“自由”与“需要”两个小偷之间,就像耶稣永恒地被钉在十字架上(巴斯噶),因为心灵的生命取决于令人痛苦的矛盾,迫使最健全的心智变得疯狂!12有关“权力”的思想,而不是思想的权力才是解决西方文化之谜的要旨。我无法以政治、经济和军事力量的观点,无法以制度、人和观念的观点去思想,却将我罄个思想体系放在瓦格纳美学与路德教派伦理学的幻境中。尽管我漠视传统道德,我却永远是道德家,永远敲击着道德价值、心灵优势的鼓一尤其当科技被当成优先事项,是那部“机器”,它强迫所有的人变得平等,使民主沦为老套。13保罗·黎与萝·莎乐美是两个犹太人,他们灌输我耶路撒冷平等主义的观念。在他们的影响下,我写了《曙光》,而此书显示出我中了犹太民主观念之毒,可能导致我去研究机器力量在西方民主化之中所扮演的角色。我写道:规则对我而言比例外更有趣——当我发现自己在写这句话时,我都发抖了,因为这句话预兆了我的贵族哲学的结束,也预兆了我接受民主的平庸作为我的思想准则。14只因我对自己高估,只因我的自大狂,所以我才能免于民主的疯狂,因为在民主的疯狂下,愚蠢的农夫被放在与拿破仑及查拉斯图拉的作者同等的水平上,而查拉斯图拉仅次于《旧约》,是对西方文化最伟大的贡献。换言之,我的贵族疯狂,使我免于圣西门主义者与马克思主义者的群众疯狂——后两者主义在现代科技中,建立了整平心灵的一种有力的联盟。15如果我受到那个犹太女人的支配,那么,我可能就会像马克思一样不断前往大英博物馆,把自己埋在枯燥的经济科学之中,搜集统计数字,而不是审视天堂,寻觅一颗舞动的星星!主人与奴隶、剥削者与被剥削者、杰出人物与蠢人之间的距离悲情,无论如何必须加以维持,否则文化就会变成为人类、机器、制度、思想、观念..的二团混乱——像火车失事后的残酷情景!16但是失事是一定会发生的,因为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马丁.路德所展开的民主过程。马丁·路德蔑视罗马的阶级制度文明,把他的论文钉在教会的门上,叫着说:做任何违背良知的事,都是不安全也不谨慎的。我站在这儿;我只能这样做!由于路德拒绝屈服于教会的必要谎言——愚蠢的农夫们想要接收国家权力——于是被迫同意教会屠杀农夫们,以维持主人与奴隶的现状。尽管路德违背了自己的民主哲学,但民主的过程却无法被阻止,因为来自工厂与矿坑的数以千计的人一聚集起来,有力量的知识便团结在一起了。17我必须再度坚称:我是一个没有钱的人(我在精神病院时,年俸减了一半,因为—位疯狂的哲学家,对于巴斯勒地方的富有的精锐分子是没有用的),所以我不介意谁在这个世界上支配着力量,只要种族的精力没有耗尽,人类就能够成为一座桥梁,成为人类的“神性”、“超人性”、道德与心灵美化的一座桥梁。如果卢梭的“野蛮人”命定要消除历史,藉着毁灭贵族文化而把握权力,那么,我不会哭得很伤心,而会表现我的东方宿命论,喃喃地说,命啊。也许,“生命”有它的理由,是我所不知道的,而甚至我致命的瘫痪状态也是一种警告,要我拒斥一种文明与一种文化,因为这种文明与文化并没有为人类找到容身之处,与人类所有重要的能量断绝了关系,而人类已经变成只是卡莱尔的“现金连锁”的附属物。18也许,“平庸的人”比一种已经失去权力意志的衰微贵族更有趣。也许,“神圣的一般人”确实能够表现“神性”,像“木匠耶稣”一样坐在“帝国”的宝座上。19康德说,所有的东西。甚至最崇高的东西。在一些人的手中也会变得渺小;如果这些人心存私念。我们把手伸进柏拉图的“理想”鸽舍,结果拉出来的——不是一只鸽子,而是一只机械杜鹃!所谓的尼采哲学家从我的哲学狮穴中拉出了什么呢?不是但以理(&血d)——那个蔑视人类与野兽之王的“超人”,而是丛林之王狮子本身,努力要让所有的文明和文化屈服于他的丛林意志之下。我的思想体系沦为自然主义,是我所厌恶的:如果人类陷在他们兽性的静态中,那么,所有的文化都会是一种欺诈,我将用枪击倒第一个提到歌德或莎士比亚的人!人类属于一个不同于野兽的完整层面,人类永远在爬着生命的梯子——就算我们之中有一只猴子,但是我们之中也有一个天使,努力要从我们的兽性与人性中解脱出来。“超人”不是我私人的幻想:他是我们的生理与心灵本性的一种真实。如果我没有让人们相信这一点,我会大声叫出来:我的钱!人性深陷在兽性中:难道我必须看到我的哲学被人用于驱迫人类的心灵,使之更深陷进沼泽中吗?但是,我将在这种悲剧发生之前变得完全疯狂,然后死去!20上帝是自杀身亡的吗?——厌恶他那些虔诚的崇拜者,因为他们把所有的问题都丢进他神圣的手中,显得太懦弱,太无知,无法自己去处理?上帝这位自傲的禁欲主义者自杀以维持自尊——这对基督徒而言是坏消息,因为诸如圣保罗和路德这样的疯子告诉基督徒说,不用做好事,只要盲目地信仰基督,就足以让他们赢得永恒的拯救。21不是我,圣保罗和路德才是极端漠视传统道德的人,他们教虔诚的基督徒如何谋杀、说谎、偷窃,以及避免耶和华的报复。是圣保罗和路德把善良的基督徒推到善与恶之外,推到道德律则之外,经由基督牺牲之血的戏法来宣扬拯救。从此以后,他们就一直藉着这位犹太人耶稣以及数以百万的犹太人的血救赎自己。到了20世纪,在一种虚无主义的狂热中,他们将会把整个欧洲变成一个屠宰场,以希伯莱人的血来洗净自己的罪!这不只是幻想:海涅已经预言了基督教文明未来的崩溃,德国人将更新自己古老的异教神祗,让西方陷入可怕的血浴之中!如果上帝实际上是活着,他就不会允许20世纪出现。因此,上帝想必死了。但是,他是怎么死的呢?是身为—位禁欲主义者,太自傲了,不想看到自己的世界被所谓的耶稣追随者糟蹋?是身为一位神圣的法利赛人,反抗基督徒诋毁法利赛人——即高贵的犹太人,相信做好事是道德的试金石?身为法利赛人的上帝自杀了,以反抗贪心的家伙,如圣彼德、冽口、圣约翰以及圣保罗,这些人曲解了摩西的教诲,以腐败的希腊文化与东方废物的脏水污染摩西的教诲——这对于像我的妹妹那样狂热的基督徒.是多么强烈的指责啊!伊莉莎白无法容忍“萝·莎乐美是犹太女人”这个事实,但是上帝更不能容忍另一个严酷的事实:伊莉莎白是一个基督徒,她崇拜耶稣基督的方式是:与她那位眼光狂野的反犹太丈夫计划集体屠杀!所以上帝突然发了一阵怒气与嫌恶之性,用一颗星星的锯齿状边缘,割喉自杀,在一种神圣的悔恨痛苦中,让鲜血喷洒在土地上。不,这种说法太浪漫了,透露出瓦格纳与瓦格纳主义的味道。司汤达的说法比较平实,比较符合事实。上帝这位机械师是死于自然的死亡--,6、脏病!他把世界留给“儿子”,而这个“儿子”跟我一样,对于机械一无所知,因为他是—个诗人,做着狂野的梦。这个“儿子”进入字宙的工作场,看到巨大、复杂的存在引擎,搔搔头,拉动杠杆,以相反的方向发动引擎,引起整个宇宙的疯狂大破坏,使它充满飞扬的轮子以及破裂的机器碎片!情况想必是如此:是上帝的“儿子”,不是上帝,引起了世界的混乱。上帝死于心脏病,而他的“儿子”使得我们陷入一种宇宙的破坏中。有时我认为,他的“儿子”是佛利德利克·尼采,现在正在为自己笨拙的愚蠢赎罪。他瘫痪了宇宙,而现在他自己陷在瘫痪之中!22在吞下了足够的水和三氯乙醛以淹没这世界的痛苦之后,我在我的查拉斯图拉坟墓之歌中,对萝·莎乐美说再见,像一座三氯乙醛的火山一样爆发,喷出炽燃的悲情音乐,悲悼我那失去的爱情,被妈妈与拉玛那些可怕的泼妇所驱离的爱情,她们是我们这个杀人时代可怕恶意的产物。坟墓之歌的片断飘浮在我心中,每一个片断都像一把短剑刺戳我,让我想起我亲爱又亲爱的爱,以及拉玛的“背叛”:我仍然是最富有的,最被嫉羡的——我这个最孤独的人!因为我已经拥有你们(我真的拥有我的俄国海伦。这位让我的世界着火的犹太女人吗?)而你们也仍然拥有我。请告诉我,苹果树曾在谁的身上掉落过这种玫瑰色的苹果,就像曾经掉落在我身上一样?..真的,你们太早为我而死了,你们这两位亡命之徒。然而,你们没有逃离我,我也没有逃离你们:我们在我们的不忠实之中,彼此表现得很天真无知。为了杀死我,他们勒歹黝硼.],仂婀.]这两只象征我希望的歌唱之鸟!是的,“恶意”对着你们这两个最亲爱的人儿射出了箭——为了击中我的心!他们这样做了!因为你们一直是我最亲爱的人儿,我所拥有的人,被我所拥有的人:因为这个原因,你们必须在年轻时死去,在太早的时候死去!他们对着我最脆弱的一点射出箭——也就是对着你们,你们的皮肤像软毛——或者更像一瞥之间就消失的微笑!(啊.我的萝。我失去的天堂。我像塔索一样死于爱之疯狂的所有痛苦中;我记起你的坟墓之歌.一再死去。永远在我们的爱的潮汐死亡中摇荡着!)但是我要对我的敌人这样说:比起你们所对我做的事,所有的人类屠杀算什么呢!(你们在杀死我的爱时.杀死了世界的爱。哦。妈妈与拉玛!这个世界没有了爱算是什么呢?一片满是破裂墓石的沙漠.一处满是头骨的荒野,从头骨的空洞眼眶中迸出疯狂与精神错乱!)你们对我做出比所有的人类屠杀更邪恶的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