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传》-10

◇昭公三十一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主季孙隐如会晋荀栎适历。知夏四月丁巳，薛伯谷卒。古晋侯使荀栎唁公于乾侯。斋秋，葬薛献公。主冬，黑弓以滥来奔。文何以无邾娄？通滥也。曷为通滥？贤者子孙宜有地也。贤者孰谓？谓叔术也。何贤乎叔术？让国也。其让国奈何？当邾娄颜之时，邾娄女有为鲁夫人者，则未知其为武公与，懿公与。孝公幼，颜淫九公子于宫中，因以纳贼，则未知其为鲁公子与，邾娄公子与。臧氏之母，养公者也。君幼则宜有养者，大夫之妾，士之妻，则未知臧氏之母者曷为者也。养公者必以其子入养。臧氏之母闻有贼，以其子易公，抱公以逃，贼至凑公寝而弑之。臣有鲍广父与梁买子者闻有贼，趋而至，臧氏之母曰：“公不死也，在是，吾以吾子易公矣。”于是负孝公之周诉天子，天子为之诛颜而立叔术，反孝公于鲁。颜夫人者，妪盈女也，国色也。其言曰：“有能为我杀杀颜者，吾为其妻。”叔术为之杀杀颜者，而以为妻，有子焉谓之盱。夏父者，其所为有于颜者也。盱幼而皆爱之，食必坐二子于其侧而食之，有珍怪之食，盱必先取足焉。夏父曰：“以来，人未足而盱有余。叔术觉焉曰：“嘻！此诚尔国也夫！”起而致国于夏父，夏父受而中分之，叔术曰：“不可！”三分之，叔术曰：“不可！”四分之，叔术曰：“不可！”五分之，然后受之。公扈子者，邾娄之父兄也，习乎邾娄之故，其言曰：“恶有言人之国贤若此者乎！”诛颜之时，天子死，叔术起而致国于夏父。当此之时，邾娄人常被兵于周，曰：“何故死吾天子？”通滥则文何以无邾娄？天下未有滥也。天下未有滥，则其言以滥来奔何？叔术者，贤大夫也，绝之则为叔术不欲绝，不绝则世大夫也，大夫之义不得世，故于是推而通之也。古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斋◇昭公三十二年春王正月，公在乾侯。知取阚。阚者何？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系乎邾娄？讳亟也。夏，吴伐越。古秋七月。斋冬，仲孙何忌会晋韩不信，齐高张、宋仲几、卫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邾娄人、薛人、杞人、小邾娄人城成周。知十有二月己未，公薨于乾侯。定公（元年～十五年）◇定公元年春王。定何以无正月？正月者，正即位也。定无正月者，即位后也。即位何以后？昭公在外，得入不得入未可知也。曷为未可知？在季氏也。定、哀多微辞，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则未知己之有罪焉尔。主三月，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仲几之罪何？不蓑城也。其言于京师何？伯讨也。伯讨则其称人何？贬。曷为贬？不与大夫专执也。曷为不与？实与而文不与。文曷为不与？大夫之义，不得专执也。斋夏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乾侯。主戊辰，公即位。癸亥，公之丧至自乾侯，则曷为以戊辰之日然后即位？正棺于两楹之间，然后即位。子沈子曰：“定君乎国，然后即位。”即位不日，此何以日？录乎内也。斋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主九月，大雩。知立炀宫。炀宫者何？炀公之宫也。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立炀宫，非礼也。古冬十月，陨霜杀菽。何以书？记异也。此灾菽也，曷为以异书？异大乎灾也。斋◇定公二年春王正月。知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其言雉门及两观灾何？两观微也。然则曷为不言雉门灾及两观，主灾者两观也。时灾者两观，则曷为后言之？不以微及大也。何以书？记灾也。主秋，楚人伐吴。知冬十月，新作雉门及两观。其言新作之何？修大也。修旧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不务乎公室也。斋◇定公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晋，至河乃复。知三月辛卯，邾娄子穿卒。古夏四月。斋秋，葬邾娄庄公。主冬，仲孙何忌及邾娄子盟于枝。知◇定公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吴卒。斋三月，公会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娄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娄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知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归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古五月，公及诸侯盟于浩油。杞伯戊卒于会。斋六月，葬陈惠公。主许迁于容城。知秋七月，公至自会。古刘卷卒。刘卷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我主之也。斋葬杞悼公。主楚人围蔡。知晋士鞅、卫礼圄帅师伐鲜虞。古葬刘文公。外大夫不书葬。此何以书？录我主也。斋冬十有一月庚午，葬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伯莒，楚师败绩。吴何以称子？夷狄也，而忧中国。其忧中国奈何？伍子胥父诛乎楚，挟弓而去楚，以干阖庐。阖庐曰：“士之甚，勇之甚，将为之兴师而复仇于楚。”伍子胥复曰：“诸侯不为匹夫兴师，且臣闻之，事君犹事父也。亏君之义，复父之仇，臣不为也。”于是止。蔡昭公朝乎楚，有美裘焉，囊瓦求之，昭公不与，为是拘昭公于南郢数年，然后归之。于其归焉，用事乎河。曰：“天下诸侯，苟有能伐楚者，寡人请为之前列。”楚人闻之怒。为是兴师，使囊瓦将而伐蔡。蔡请救于吴，伍子胥复曰：“蔡非有罪也，楚人为无道，君如有忧中国之心，则若时可矣。”于是兴师而救蔡。曰：“事君犹事父也，此其为可以复仇奈何？”曰：“父不受诛，子复仇可也。父受诛，子复仇，推刃之道也，复仇不除害，朋友相卫，而不相旬，古之道也。”古楚囊瓦出奔郑。斋庚辰，吴入楚。吴何以不称子？反夷狄也。其反夷狄奈何？君舍于君室，大夫舍于大夫室，盖妻楚王之母也。知◇定公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斋夏，归粟于蔡。孰归之？诸侯归之。曷为不言诸侯归之？离至不可得而序，故言我也。知于越入吴。于越者何？越者何？于越者，未能以其名通也。越者，能以其名通也。斋六月丙申，季孙隐如卒。主秋七月壬子，叔孙不敢卒。知冬，晋士鞅帅师围鲜虞。古◇定公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郑游遬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主二月，公侵郑。公至自侵郑。知夏，季孙斯、仲孙何忌如晋。古秋，晋人执宋行人乐祁犁。斋冬，城中城。主季孙斯、仲孙忌帅师围运。此仲孙何忌也，曷为谓之仲孙忌？讥二名，二名非礼也。古◇定公七年春王正月。主夏四月。知秋，齐侯、郑伯盟于咸。古齐人执卫行人北宫结以侵卫。斋齐侯、卫侯盟于沙泽。主大雩。知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古九月，大雩。斋冬十月。主◇定公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公至自侵齐。古二月，公侵齐。三月，公至自侵齐。斋曹伯露卒。主夏，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知公会晋师于瓦。公至自瓦。古秋七月戊辰，陈侯柳卒。斋晋赵鞅帅师侵郑，遂侵卫。主葬曹靖公。知九月，葬陈怀公。古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侵卫。斋冬，卫侯、郑伯盟于曲濮。主従祀先公。従祀者何？顺祀也。文公逆祀，去者三人。定公顺祀，叛者五人。知盗窃宝玉、大弓。盗者孰谓？谓阳虎也。阳虎者曷为者也？季氏之宰也。季氏之宰则微者也，恶乎得国宝而窃之？阳虎专季氏，季氏专鲁国，阳虎拘季孙，孟氏与叔孙氏迭而食之。睋而锓其板曰：“某月某日，将杀我于蒲圃，力能救我则于是。”至乎日若时，而出临南者，阳虎之出也，御之。于其乘焉，季孙谓临南曰：“以季氏之世世有子，子可以不免我死乎。”临南曰：“有力不足，臣何敢不勉。”阳越者，阳虎之従弟也，为右。诸阳之従者，车数十乘，至于孟衢，临南投策而坠之，阳越下取策，临南駷马，而由乎孟氏，阳虎従而射之，矢著于庄门。然而，甲起于琴如。弑不成，却反舍于郊，皆说然息。或曰：“弑千乘之主而不克，舍此可乎？”阳虎曰：“夫孺子得国而已，如丈夫何？”睋而曰：“彼哉！彼哉！趣驾。”既驾，公敛处父帅师而至，谨然后得免，自是走之晋。宝者何？璋判白，弓绣质，龟青纯。主◇定公九年春王正月。古夏四月戊申，郑伯囆卒。斋得宝玉、大弓，何以书？国宝也。丧之书，得之书。主六月，葬郑献公。知秋，齐侯、卫侯次于五氏。古秦伯卒。斋冬，葬秦哀公。主◇定公十年春王三月，及齐平。古夏，公会齐侯于颊谷。公至自颊谷。斋晋赵鞅帅师围卫。主齐人来归运、欢、龟阴田。齐人曷为来归运、欢、龟阴田？孔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齐人为是来归之。古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斋秋，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费。主宋乐世心出奔曹。知宋公子池出奔陈。古冬，齐侯、卫侯、郑游遬会于鞍叔孙州仇如齐。斋齐公之弟辰暨宋仲佗、石彄出奔陈。主◇定公十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池自陈入于萧以叛。古夏四月。斋秋，宋乐世心自曹入于萧。主冬，及郑平。知叔还如郑莅盟。古◇定公十二年春，薛伯定卒。主夏，葬薛襄公。知叔孙州仇帅师堕郈。古卫公孟彄帅师伐曹。斋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堕费。曷为帅师堕郈、帅师堕费？孔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曰：“家不藏甲，邑无百雉之城。”于是帅师堕郈、帅师堕费。雉者何？五板而堵，五堵而雉，百雉而城。古秋，大雩。斋冬十月癸亥，公会晋侯盟于黄。主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知公至自黄。古十有二月，公围成。公至自围成。斋◇定公十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瑕。知夏，筑蛇渊囿。古大蒐于比蒲。斋卫公孟彄帅师伐曹。主秋，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知冬，晋荀寅及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古晋赵鞅归于晋。此叛也，其言归何？以地正国也。其以地正国奈何？晋赵鞅取晋阳之甲以逐荀寅与士吉射。荀寅与士吉射者，曷为者也？君侧之恶人也。此逐君侧之恶人，曷为以叛言之？无君命也。知薛弑其君比。古◇定公十四年春，卫公叔戌来奔。主晋赵阳出奔宋。知三月辛巳，楚公子结、陈公子佗人帅师灭顿，以顿子牄归。古夏，卫北宫结来奔。斋五月，于越败吴于醉李。主吴子光卒。知公会齐侯、卫侯于坚。公至自会。古秋，齐侯、宋公会于洮。斋天王使石尚来归脤。石尚者何？天子之士也。脤者何？俎实也。腥曰脤，熟曰燔。知卫世子蒯聩出奔宋。古卫公孟彄出奔郑。斋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主大蒐于比蒲。知邾娄子来会公。古城莒父及霄。斋◇定公十五年春王正月，邾娄子来朝。知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曷为不言其所食？漫也。古二月辛丑，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斋夏五月辛亥，郊。曷为以夏五月郊？三卜之运也。主壬申，公薨于高寝。知郑轩达帅师伐宋。古齐侯、卫侯次于籧篨。斋邾娄子来奔丧。其言来奔丧何？奔丧非礼也。主秋七月壬申，姒氏卒。姒氏者何？哀公之母也。何以不称夫人？哀未君也。知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古九月，滕子来会葬。斋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主辛巳，葬定姒。定姒何以书葬？未逾年之君也，有子则庙，庙则书葬。知冬，城漆。哀公（元年～十四年）◇哀公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古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斋鼷鼠食郊牛，改卜牛。主夏四月辛巳，郊。知秋，齐侯、卫侯伐晋。古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娄。斋◇哀公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娄，取漷东田及沂西田。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娄子盟于句绎。古夏四月丙子，卫侯元卒。斋滕子来朝。主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戚者何？卫之邑也。曷为不言入于卫？父有子，子不得有父也。古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轩达帅师战于栗，郑师败绩。斋冬十月，葬卫灵公。主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蔡杀其大夫公子驷。知◇哀公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齐国夏曷为与卫石曼姑帅师围戚？伯讨也。此其为伯讨奈何？曼姑受命乎灵公而立辙，以曼姑之义为固，可以距之也。辙者曷为者也？蒯聩之子也。然则曷为不立蒯聩而立辙？蒯聩为无道，灵公逐蒯聩而立辙。然则辙之义可以立乎？曰：“可。”其可奈何？不以父命辞王父命，以王父命辞父命，是父之行乎子也。不以家事辞王事，以王事辞家事，是上之行乎下也。主夏四月甲午，地震。知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灾。此皆毁庙也，其言灾何？复立也。曷为不言其复立？《春秋》见者不复见也。何以不言及？敌也。何以书？记灾也。斋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城开阳。主宋乐髡帅师伐曹。知秋七月丙子，季孙斯卒。古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吴。斋冬十月癸卯，秦伯卒。主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邾娄。知◇哀公四年春王三月庚戌，盗杀蔡侯申。弑君贱者穷诸人，此其称盗以弑何？贱乎贱者也。贱乎贱者孰谓？谓罪人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