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传》-5

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其言僖公、成风何？兼之。兼之非礼也。曷为不言及成风？成风尊也。主葬曹共公。知◇文公十年春王三月辛卯，臧孙辰卒。斋夏，秦伐晋。主楚杀其大夫宜申。知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古及苏子盟于女栗。斋冬，狄侵宋。主楚子、蔡侯次于屈貉。知◇文公十一年春，楚子伐圈。斋夏，叔彭生会晋郤缺于承匡。主秋，曹伯来朝。知公子遂如宋。古狄侵齐。斋冬十月甲午，叔孙得臣败狄于咸。狄者何？长狄也。兄弟三人，一者之齐，一者之鲁，一者之晋。其之齐者，王子成父杀之。其之鲁者，叔孙得臣杀之。则未知其之晋者也。其言败何？大之也。其日何？大之也。其地何？大之也。何以书？记异也。斋◇文公十二年春王正月，盛伯来奔。盛伯者何？失地之君也。何以不名？兄弟辞也。知杞伯来朝。古二月庚子，子叔姬卒。此未适人何以卒？许嫁矣。妇人许嫁字而笄之，死则以成人之丧治之。其称子何？贵也。其贵奈何？母弟也。主夏，楚人围巢。知秋，滕子来朝。古秦伯使遂来聘。遂者何？秦大夫也。秦无大夫，此何以书？贤缪公也。何贤乎缪公？以为能变也。其为能变奈何？惟諓諓善竫言。俾君子易怠。而况乎我多有之，惟一介断断焉无他技。其心休休。能有容是难也。知冬十有二月戊午，晋人、秦人战于河曲。此偏战也，何以不言师败绩？敌也。曷为以水地？河曲疏矣，河千里而一曲也。斋季孙行父帅师城诸及运。主◇文公十三年春王正月。古夏五月壬午，陈侯朔卒。斋邾娄子蘧篨卒。主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知世室屋坏，世室者何？鲁公之庙也。周公称大庙，鲁公称世室，群公称宫。此鲁公之庙也，曷为谓之世室？世室犹世室也，世世不毁也。周公何以称大庙于鲁？封鲁公以为周公也。周公拜乎前，鲁拜乎后。曰：“生以养周公，死以为周公主。”然则周公之鲁乎？曰：“不之鲁也。封鲁公以为周公主。”然则周公曷为不之鲁？欲天下之一乎周也。鲁祭周公何以为牲？周公用白牲，鲁公用骍掆。群公不毛。鲁祭周公何以为盛？周公盛，鲁公焘，群公廪。世室屋坏何以书？讥。何讥尔？久不修也。主冬，公如晋。知卫侯会于沓。古狄侵卫。斋十有二月己丑，公及晋侯盟。主还自晋。知郑伯会公于斐。还者何？善辞也。何善尔？往党卫侯会公于沓，至得与晋侯盟。反党郑伯会公于斐，故善之也。斋◇文公十四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晋。知邾娄人伐我南鄙。古叔彭生帅师伐邾娄。斋夏五月乙亥，齐侯潘卒。主六月，公会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癸酉，同盟于新城。古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孛者何？彗星也。其言入于北斗何？北斗有中也。何以书？记异也。主公至自会。知晋人纳接菑于邾娄，弗克纳。纳者何？入辞也。其言弗克纳何？大其弗克纳也。何大乎其弗克纳？晋郤缺帅师革车八百乘以纳接菑于邾娄，力沛若有余而纳之。邾娄人言曰：“接菑晋出也，玃且齐出也。子以其指，则接菑也四，玃且也六。子以大国压之，则未知齐、晋孰有之也。贵则皆贵矣。虽然玃且也长。”郤缺曰：“非吾力不能纳也，义实不尔克也。”引师而去之，故君子大其弗克纳也。此晋郤缺也，其称人何？贬。曷为贬？不与大夫与废置君也。曷为不与？实与而文不与。文曷为不与？大夫之义不得专废置君也。主九月甲申，公孙敖卒于齐。知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此未逾年之君也，其言弑君舍何？己立之，己杀之，成死者，而贱生者也。斋宋子哀来奔。宋子哀者何？无闻焉尔。主冬，单伯如齐，齐人执单伯，齐人执子叔姬。执者曷为或称行人？或不称行人？称行人而执者，以其事执也。不称行人而执者，以己执也。单伯之罪何？道淫也。恶乎淫？淫乎子叔姬。然则曷为不言齐人执单伯及子叔姬？内辞也，使若异罪然。主◇文公十五年春，季孙行父如晋。古三月，宋司马华孙来盟。斋夏，曹伯来朝。主齐人归公孙敖之丧。何以不言来？内辞也。胁我而归之，筍将而来也。知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古单伯至自齐。斋晋郤缺帅师伐蔡，戊申，入蔡。入不言伐，此其言伐何？至之日也。其日何？至之日也。知秋，齐人侵我西鄙。古季孙行父如晋。斋冬十有一月，诸侯盟于扈。主十有二月，齐人来归子叔姬。其言来何？闵之也。此有罪，何闵尔？父母之于，子虽有罪，犹若其不欲服罪然。古齐侯侵我西鄙，遂伐曹，入其郛。郛者何？恢郭也。入郛书乎？曰不书。入郛不书，此何以书？动我也。动我者何？内辞也。其实我动焉尔。主◇文公十六年春，季孙行父会齐侯于阳谷，齐侯弗及盟。其言弗及盟何？不见与盟也。古夏五月，公四不视朔。公曷为四不视朔？公有疾也。何言乎公有疾不视朔？自是公无疾不视朔也。然则曷为不言公无疾不视朔？有疾犹可言也。无疾不可言也。知六月戊辰，公子遂及齐侯盟于犀丘。古秋八月辛未，夫人姜氏薨。斋毁泉台。泉台者何？郎台也。郎台则曷为谓之泉台？未成为郎台，既成为泉台。毁泉台何以书？讥。何讥尔？筑之讥，毁之讥。先祖为之，己毁之，不如勿居而已矣。古楚人、秦人、巴人灭庸。斋冬十有一月，宋人弑其君处臼。弑君者曷为或称名氏？或不称名氏？大夫弑君称名氏，贱者穷诸人，大夫相杀称人，贱者穷诸盗。知◇文公十七年春，晋人、卫人、陈人、郑人伐宋。斋夏四月癸亥，葬我小君圣姜。圣姜者何？文公之母也。主齐侯伐我西鄙。知六月癸未，公及齐侯盟干谷。古诸侯会于扈。斋秋，公至自谷。主公子遂如齐。知◇文公十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台下。斋秦伯罃卒。主夏五月戊戌，齐人弑其君商人。知六月癸酉，葬我君文公。古秋，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斋冬十月，子卒。子卒者孰谓？谓子赤也。何以不日？隐之也。何隐尔？弑也。弑则何以不日？不忍言也。知夫人姜氏归于齐。古季孙行父如齐。斋莒弑其君庶其。称国以弑何？称国以弑者，众弑君之辞。宣公（元年～十八年）◇宣公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继弑君不言即位，此其言即位何？其意也。公子遂如齐逆女。知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遂何以不称公子？一事而再见者，卒名也。夫人何以不称姜氏？贬。曷为贬？讥丧娶也。丧娶者公也，则曷为贬夫人？内无贬于公之道也。内无贬于公之道则曷为贬夫人？夫人与公一体也。其称妇何？有姑之辞也。知夏，季孙行父如齐。古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放之者何？犹曰无去是云尔。然则何言尔？近正也。此其为近正奈何？古者大夫已去，三年待放。君放之非也，大夫待放正也。古者臣有大丧，则君三年不呼其门。已练可以弁冕，服金革之事。君使之非也，臣行之礼也。闵子要绖而服事。既而曰：“若此乎古之道，不即人心。”退而致仕。孔子盖善之也。斋公会齐侯于平州。主公子遂如齐。知六月，齐人取济西田。外取邑不书，此何以书？所以赂齐也。曷为赂齐？为弑子赤之赂也。斋秋，邾娄子来朝。主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知晋赵盾帅师救陈。宋公、陈侯、卫侯、曹伯会晋师于斐林，伐郑。此晋赵盾之师也。曷为不言赵盾之师？君不会大夫之辞也。斋冬，晋赵穿帅师侵柳。柳者何？天子之邑也。曷为不系乎周？不与伐天子也。主晋人、宋人伐郑。知◇宣公二年春王二月壬子，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棘，宋师败绩，获宋华元。主秦师伐晋。知夏，晋人、宋人、卫人、陈人侵郑。古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獆。斋冬十月乙亥，天王崩。主◇宣公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犹三望。其言之何？缓也。曷为不复卜？养牲养二卜。帝牲不吉，则扳稷牲而卜之。帝牲在于涤三月，于稷者唯具是视。郊则曷为必祭稷？王者必以其祖配。王者则曷为必以其祖配？自内出者无匹不行，自外至者无主不止。知葬匡王。古楚子伐贲浑戎。斋夏，楚人侵郑。主秋，赤狄侵齐。知宋师围曹。古冬十月丙戌，郑伯兰卒。斋葬郑缪公。主◇宣公四年春王正月，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此平莒也，其言不肯何？辞取向也。斋秦伯稻卒。主夏天六月乙酉，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知赤狄侵齐。古秋，公如齐。斋公至自齐。主冬，楚子伐郑。知◇宣公五年春，公如齐。斋夏，公至自齐。主秋九月，齐高固来逆子叔姬。知叔孙得臣卒。古冬，齐高固及子叔姬来。何言乎高固之来？言叔姬之来而不言高固之来则不可。子公羊子曰：“其诸为其双双而俱至者与。”主楚人伐郑。知◇宣公六年春，晋赵盾、卫孙免侵陈。赵盾弑君，此其复见何？亲弑君者赵穿也。亲弑君者赵穿，则曷为加之赵盾？不讨贼也。何以谓之不讨贼？晋史书贼曰“晋赵盾弑其君夷獆。”赵盾曰：“天乎无辜！吾不弑君，谁谓吾弑君者乎？”史曰：“尔为仁为义，人弑尔君，而复国不讨贼，此非弑君如何？”赵盾之复国奈何？灵公为无道，使诸大夫皆内朝，然后处乎台上引弹而弹之，已趋而辟丸，是乐而已矣。赵盾已朝而出，与诸大夫立于朝，有人荷畚，自闺而出者。赵盾曰：“彼何也，夫畚曷为出乎闺？”呼之不至，曰：“子大夫也，欲视之则就而视之。”赵盾就而视之，则赫然死人也。赵盾曰：“是何也？”曰：“膳宰也，熊蹯不熟，公怒以斗挚而杀之，支解将使我弃之。”赵盾曰：“嘻！”趋而入。灵公望见赵盾诉而再拜。赵盾逡巡北面再拜稽首，趋而出，灵公心怍焉，欲杀之。于是使勇士某者往杀之，勇士入其大门，则无人门焉者；入其闺，则无人闺焉者；上其堂，则无人焉。俯而窥其户，方食鱼飧。勇士曰：“嘻！子诚仁人也！吾入子之大门，则无人焉；入子之闺，则无人焉；上子之堂，则无人焉；是子之易也。子为晋国重卿而食鱼飧，是子之俭也。君将使我杀子，吾不忍杀子也。虽然，吾亦不可复见吾君矣。”遂刎颈而死。灵公闻之怒，滋欲杀之甚，众莫可使往者。于是伏甲于宫中，召赵盾而食之。赵盾之车右祁弥明者，国之力士也，仡然従乎赵盾而入，放乎堂下而立。赵盾已食，灵公谓盾曰：“吾闻子之剑，盖利剑也，子以示我，吾将观焉。”赵盾起将进剑，祁弥明自下呼之曰：“盾食饱则出，何故拔剑于君所？”赵盾知之，躇阶而走。灵公有周狗，谓之獒，呼獒而属之，獒亦躇阶而従之。祁弥明逆而唆之，绝其颔。赵盾顾曰：“君之獒不若臣之獒也！”然而宫中申鼓而起，有起于甲中者抱赵盾而乘之。赵盾顾曰：“吾何以得此于子？”曰：“子某时所食活我于暴桑下者也。”赵盾曰：“子名为谁？”曰：“吾君孰为介？子之乘矣，何问吾名？”赵盾驱而出，众无留之者。赵穿缘民众不说，起弑灵公，然后迎赵盾而入，与之立于朝，而立成公黑臀。古夏四月。斋秋八月，众。主冬十月。知◇宣公七年春，卫侯使孙良夫来盟。斋夏，公会齐侯伐莱。主秋，公至自伐莱。知大旱。古冬，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于黑壤。斋◇宣公八年春，公至自会。知夏六月，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其言至黄乃复何？有疾也。何言乎有疾乃复？讥。何讥尔？大夫以君命出，闻丧徐行而不反。斋辛巳，有事于太庙。主仲遂卒于垂。仲遂者何？公子遂也。何以不称公子？贬。曷为贬？为弑子赤贬。然则曷为不于其弑焉贬？于文则无罪。于子则无年。古壬午，犹绎。《万》入去龠。绎者何？祭之明日也。《万》者何？干舞也。龠者何？龠舞也。其言《万》入去龠何？去其有声者，废其无声者，存其心焉尔。存其心焉尔者何？知其不可而为之也。犹者何？通可以已也。知戊子，夫人熊氏薨。古晋师、白狄伐秦。斋楚人灭舒、蓼。主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知冬十月己丑，葬我小君顷熊。雨，不克葬。庚寅，日中而克葬。顷熊者何？宣公之母也。而者何？难也。乃者何？难也。曷为或言而言乃？乃难乎而也。斋城平阳。主楚国伐陈。知◇宣公九年春王正月，公如齐。斋公至自齐。主夏，仲孙蔑如京师。知齐侯伐莱。古秋，取根牟。根牟者何？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系乎邾娄？讳亟也。斋八月，滕子卒。主九月，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会于扈。知晋荀林父帅师伐陈。古辛酉，晋侯黑臀卒于扈。扈者何？晋之邑也。诸侯卒其封内不地，此何以地？卒于会，故地也。未出其地，故不言会也。主冬十月癸酉，卫侯郑卒。知宋人围滕。古楚子伐郑。斋晋郤缺帅师救郑。主陈杀其大夫泄冶。知◇宣公十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齐人归我济西田。齐已取之矣，其言我何？言我者未绝于我也。曷为未绝于我？齐已言取之矣，其实未之齐也。主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己巳，齐侯元卒。知齐崔氏出奔卫。崔氏者何？齐大夫也。其称崔氏何？贬。曷为贬？讥世卿，世卿非礼也。斋公如齐。五月，公至自齐。癸巳，陈夏征舒弑其君平国。主六月，宋师伐滕。知公孙归父如齐，葬齐惠公。古晋人、宋人、卫人、曹人伐郑。斋秋，天王使王季子来聘。王季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称王季子何？贵也。其贵奈何？母弟也。知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娄，取蒌。古大水。斋季孙行父如齐。主冬，公孙归父如齐。知齐侯使国佐来聘。古饥。何以书？以重书也。斋楚子伐郑。主◇宣公十一年春王正月。古夏，楚子、陈侯、郑伯盟于辰陵。斋公孙归父会齐人伐莒。主秋，晋侯会狄于欑函。知冬十月，楚人杀陈夏征舒。此楚子也，其称人何？贬。曷为贬？不与外讨也。不与外讨者，因其讨乎外而不与也，虽内讨亦不与也。曷为不与？实与而文不与。文曷为不与？诸侯之义不得专讨也。诸侯之义不得专讨，则其曰实与之何？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天下诸侯有为无道者，臣弑君，子弑父，力能讨之，则讨之可也。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