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传》-3

◇庄公二十九年春，新延厩。新延厩者何？修旧也。修旧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凶年不修。斋夏，郑人侵许。主秋，有蜚。何以书？记异也。知冬十有二月，纪叔姬卒。古城诸及防。斋◇庄公三十年春，王正月。知夏，师次于成。古秋七月，齐人降鄣。鄣者何？纪之遗邑也。降之者何？取之也。取之则曷为不言取之？为桓公讳也。外取邑不书，此何以书？尽也。主八月癸亥，葬纪叔姬。外夫人不书葬，此何以书？隐之也。何隐尔？其国亡矣，徒葬乎叔尔。古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斋冬，公及齐侯遇于鲁济。主齐人伐山戎。此齐侯也，其称人何？贬。曷为贬？子司马子曰：“盖以操之为已蹙矣。”此盖战也，何以不言战？《春秋》敌者言战，桓公之与戎狄，驱之尔。斋◇庄公三十一年春，筑台于郎。何以书？讥。何讥尔？临民之所漱浣也。知夏四月，薛伯卒。古筑台于薛。何以书？讥。何讥尔？远也。斋六月，齐侯来献戎捷。齐大国也，曷为亲来献戎捷？威我也。其威我奈何？旗获而过我也。知秋，筑台于秦。何以书？，讥。何讥尔？临国也。古冬，不雨，何以书？记异也。斋◇庄公三十二年春，城小谷。知夏，宋公、齐侯遇于梁丘。古秋七月癸巳，公子牙卒。何以不称弟？杀也。杀则曷为不言刺？为季子讳杀也，曷为为季子讳杀？季子之遏恶也，不以为国狱，缘季子之心而为之讳。季子之遏恶奈何？庄公病将死，以病召季子，季子至而授之以国政，曰：“寡人即不起此病，吾将焉致乎鲁国？”季子曰：“般也存，君何忧焉？”公曰：“庸得若是乎？牙谓我曰：‘鲁一生一及，君已知之矣。庆父也存。’”季子曰：“夫何敢？是将为乱乎？夫何敢？”俄而牙弑械成。季子和药而饮之曰：“公子従吾言而饮此，则必可以无为天下戮笑，必有后乎鲁国。不従吾言而不饮此，则必为天下戮笑，必无后乎鲁国。”于是従其言而饮之，饮之无傫氏，至乎王堤而死。公子牙今将尔。辞曷为与亲弑者同？君亲无将，将而诛焉，然则善之与？曰：“然。”杀世子母弟直称君者，甚之也。季子杀母兄何善尔？诛不得辟兄，君臣之义也。然则曷为不直诛而鸩之？行诛乎兄，隐而逃之，使托若以疾死，然亲亲之道也。古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寝。路寝者何？正寝也。斋冬十月乙未，子般卒。子卒云子卒，此其称子般卒何？君存称世子，君薨称子某，既葬称子，逾年称公。子般卒，何以不书葬？未逾年之君也。有子则庙，庙则书葬。无子不庙，不庙则不书葬。古公子庆父如齐。斋狄伐邢。主闵公（元年～二年）◇闵公元年春王正月。公何以不言即位？继弑君不言即位。孰继？继子般也。孰弑子般？庆父也。杀公子牙，今将尔，季子不免。庆父弑君，何以不诛？将而不免遏恶也，既而不可及，因狱有所归，不探其情而诛焉，亲亲之道也。恶乎归狱？归狱仆人邓扈乐。曷为归狱仆人邓扈乐？庄公存之时，乐曾淫于宫中，子般执而鞭之。庄公死。庆父谓乐曰：“般之辱尔，国人莫不知，盍弑之矣？”使弑子般，然后诛邓扈乐而归狱焉，季子至而不变也。知齐人救邢。古夏六月辛酉，葬我君庄公。斋秋八月，公及齐侯盟于洛姑。主季子来归。其称季子何？贤也。其言来归何？喜之也。知冬，齐仲孙来。齐仲孙者何？公子庆父也。公子庆父则曷为谓之齐仲孙？系之齐也。曷为系之齐？外之也。曷为外之？《春秋》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子女子曰：“以《春秋》为《春秋》，齐无仲孙，其诸吾仲孙与？”主◇闵公二年春王正月，齐人迁阳。古夏五月乙酉，吉禘于庄公。其言吉何？言吉者，未可以吉也。曷为未可以吉？未三年也。三年矣，曷为谓之未三年？三年之丧，实以二十五月。其言于庄公何？未可以称宫庙也。曷为未可以称宫庙？在三年之中矣。吉禘于庄公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不三年也。古秋八月辛丑，公薨。公薨何以不地？隐之也。何隐尔？弑也。孰弑之？庆父也。弑公子牙，今将尔，季子不免。庆父弑二君何以不诛？将而不免遏恶也。既而不可及，缓追逸贼，亲亲之道也。知九月，夫人姜氏孙于邾娄。公子庆父出奔莒。古冬，齐高子来盟。高子者何？齐大夫也。何以不称使？我无君也。然则何以不名？喜之也。何喜尔？正我也。其正我奈何？庄公死，子般弑，闵公弑，比三君死，旷年无君，设以齐取鲁，曾不兴师徒，以言而已矣。桓公使高子将南阳之甲，立僖公而城鲁，或曰自鹿门至于争门者是也，或曰自争门至于吏门者是也，鲁人至今以为美谈曰：“犹望高子也。”斋十有二月，狄入卫。主郑弃其师，郑弃其师者何？恶其将也。郑伯恶高克，使之将逐而不纳，弃师之道也。古僖公（元年～三十三年）◇僖公元年春王正月，公何以不言即位？继弑君，子不言即位。此非子也，其称子何？臣子一例也。斋齐师、宋师、曹师次于聂北，救邢。救邢救不言次，此其言次何？不及事也。不及事者何？邢已亡矣。熟亡之？盖狄灭之。曷为不言狄灭之？为桓公讳也。曷为为桓公讳？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天下诸侯有相灭亡者，桓公不能救，则桓公耻之。曷为先言次而后言救？君也。君则其称师何？不与诸侯专封也。曷为不与？实与，而文不与。文曷为不与？诸侯之义不得专封也。诸侯之义不得专封，则其曰实与之何？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天下诸侯有相灭亡者，力能救之，则救之可也。古夏六月，邢迁于陈仪。迁者何？其意也。迁之者何？非其意也。斋齐师、宋师、曹师城邢。此一事也，曷为复言齐师、宋师、曹师？不复言师则无以知其为一事也。知秋七月戊辰，夫人姜氏薨于夷，齐人以归。夷者何？齐地也。齐地则其言齐人以归何？夫人薨于夷，则齐人以归。夫人薨于夷，则齐人曷为以归？桓公召而缢杀之。主楚人伐郑。知八月，公会齐侯、宋公、郑伯、曹伯、邾娄人于朾。古九月，公败邾娄师于缨。斋冬十月壬午，公子友帅师败莒师于犁，获莒挐。莒挐者何？莒大夫也。莒无大夫，此何以书？大季子之获也。何大乎季子之获？季子治内难以正，御外难以正。其御外难以正奈何？公子庆父弑闵公，走而之莒，莒人逐之，将由乎齐，齐人不纳，却反舍于汶水之上，使公子奚斯入请。季子曰：“公子不可以入，入则杀矣。”奚斯不忍反命于庆父，自南涘北面而哭。庆父闻之曰：“嘻！此奚斯之声也，诺已。”曰：“吾不得入矣。”于是抗辀经而死。莒人闻之曰：“吾已得子之贼矣，以求赂乎鲁。”鲁人不与，为是兴师而伐鲁，季子待之以偏战。古十有二月丁巳，夫人氏之丧至自齐。夫人何以不称姜氏？贬。曷为贬？与弑公也，然则曷为不于弑焉贬？贬必于重者，莫重乎其以丧至也。主◇僖公二年春王正月，城楚丘。孰城？城卫也。曷为不言城卫？灭也。孰灭之？盖狄灭之。曷为不言狄灭之？为桓公讳也。曷为为桓公讳？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天下诸侯有相灭亡者，桓公不能救，则桓公耻之也。然则孰城之？桓公城之。曷为不言桓公城之？不与诸侯专封也。曷为不与？实与而文不与。文曷为不与？诸侯之义，不得专封。诸侯之义，不得专封，则其曰实与之何？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天下诸侯有相灭亡者，力能救之，则救之可也。斋夏五月辛巳，葬我小君哀姜。哀姜者何？庄公之夫人也。主虞师，晋师灭夏阳。虞微国也，曷为序乎大国之上？使虞首恶也。曷为使虞首恶？虞受赂，假灭国者道。以取亡焉。其受赂奈何？献公朝诸大夫而问焉，曰：“寡人夜者寝而不寐，其意也何？”诸大夫有进对者曰：“寝不安与？其诸侍御有不在侧者与？”献公不应。荀息进曰：“虞、郭见与？”献公揖而进之，遂与之入而谋曰：“吾欲攻郭，则虞救之，攻虞则郭救之，如之何？愿与子虑之。”荀息对曰：“君若用臣之谋，则今日取郭，而明日取虞尔，君何忧焉？”献公曰：“然则奈何？”荀息曰：“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白璧往，必可得也。则宝出之内藏，藏之外府，马出之内厩，系之外厩尔，君何丧焉？”献公曰：“诺。虽然宫之奇存焉，如之何？”荀息曰：“宫之奇知则知矣。虽然虞公贪而好宝，见宝必不従其言，请终以往。”于是终以往，虞公见宝许诺。宫之奇果谏：“记曰：‘唇亡则齿寒。’虞、郭之相救，非相为赐，则晋今日取郭，而明日虞従而亡尔，君请勿许也。”虞公不従其言，终假之道以取郭，还四年，反取虞。虞公抱宝牵马而至。荀息见曰：“臣之谋何如？”献公曰：“子之谋则已行矣，宝则吾宝也，虽然吾马之齿亦已长矣。”盖戏之也。夏阳者何？郭之邑也。曷为不系于郭？国之也，曷为国之？君存焉尔。斋秋九月，齐侯、宋公、江人、黄人盟于贯泽。江人、黄人者何？远国之辞也。远国至矣，则中国曷为独言齐、宋？至尔大国言齐、宋，远国言江、黄，则以其余为莫敢不至也。古冬十月，不雨。何以书？记异也。斋楚人侵郑。主◇僖公三年春王正月，不雨。古夏四月，不雨。何以书？记异也。斋徐人取舒。其言取之何？易也。主六月，雨。其言六月雨何？上雨而不甚也。知秋，齐侯、宋公、江人、黄人会于阳谷。此大会也，曷为末言尔？桓公曰：“无障谷，无贮粟，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斋冬，公子友如齐莅盟。莅盟者何？往盟乎彼也。其言来盟者何？来盟于我也。主楚人伐郑。知◇僖公四年春王正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侵蔡，蔡溃。溃者何？下叛上也。国曰溃，邑曰叛。遂伐楚，次于陉。其言次于陉何？有俟也。孰俟？俟屈完也。知夏，许男新臣卒。古楚屈完来盟于师，盟于召陵。屈完者何？楚大夫也。何以不称使？尊屈完也。曷为尊屈完？以当桓公也。其言盟于师、盟于召陵何？师在召陵也。师在召陵，则曷为再言盟？喜服楚也。何言乎喜服楚？楚有王者则后服，无王者则先叛。夷狄也。而亟病中国，南夷与北狄交。中国不绝若线，桓公救中国，而攘夷狄，卒忄占荆，以此为王者之事也。其言来何？与桓为主也。前此者有事矣，后此者有事矣，则曷为独于此焉？与桓公为主序绩也。主齐人执陈袁涛涂。涛涂之罪何？辟军之道也。其辟军之道奈何？涛涂谓桓公曰：“君既服南夷矣，何不还师滨海而东，服东夷且归。”桓公曰：“诺。”于是还师滨海而东，大陷于沛泽之中。顾而执涛涂。执者曷为或称侯？或称人？称侯而执者，伯讨也。称人而执者，非伯讨也。此执有罪，何以不得为伯讨？古者周公东征则西国怨，西征则东国怨。桓公假涂于陈而伐楚，则陈人不欲其反由己者，师不正故也。不修其师而执涛涂，古人之讨，则不然也。古秋，及江人、黄人伐陈。斋八月，公至自伐楚。楚已服矣，何以致伐？楚叛盟也。主葬许缪公。知冬十有二月，公孙慈帅师会齐人、宋人、卫人、郑人、许人、曹人侵陈。古◇僖公五年春，晋侯杀其世子申生。曷为直称晋侯以杀？杀世子，母弟直称君者，甚之也。知杞伯姬来，朝其子。其言来朝其子何？内辞也，与其子俱来朝也。古夏，公孙慈如牟。斋公及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会王世子于首戴。曷为殊会王世子？世子贵也，世子犹世世子也。知秋八月，诸侯盟于首戴。诸侯何以不序？一事而再见者，前目而后凡也。郑伯逃归不盟。其言逃归不盟者何？不可使盟也。不可使盟，则其言逃归何？鲁子曰：“盖不以寡犯众也。”主楚人灭弦。弦子奔黄。知九月戊申朔，日有食之。古冬，晋人执虞公。虞已灭矣，其言执之何？不与灭也。曷为不与灭？灭者亡国之善辞也，灭者上下之同力者也。主◇僖公六年春王正月。古夏，公会齐侯、宋会、陈侯、卫侯、曹伯伐郑，围新城。邑不言围，此其言围何？强也。主秋，楚人围许，诸侯遂救许。知冬，公至自伐郑。古◇僖公七年春，齐人伐郑。主夏，小邾娄子来朝。知郑杀其大夫申侯。其称国以杀何？称国以杀者，君杀大夫之辞也。古秋七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世子款、郑世子华，盟于宁毋。斋曹伯般卒。主公子友如齐。知冬，葬曹昭公。古◇僖公八年春王正月，公会王人、齐侯、宋公、卫侯、许男、曹伯、陈世子款、郑世子华盟于洮。王人者何？微者也。曷为序乎诸侯之上？先王命也。郑伯乞盟。乞盟者何？处其所而请与也。其处其所而请与奈何？盖酌之也。古夏，狄伐晋。斋秋七月，禘于太庙，用致夫人。用者何？用者不宜用也。致者何？致者不宜致也。禘用致夫人，非礼也。夫人何以不称姜氏？贬。曷为贬？讥以妾为妻也。其言以妾为妻奈何？盖胁于齐媵女之先至者也。古冬十有二月丁未，天王崩。斋◇僖公九年春王三月丁丑，宋公御说卒。何以不书葬？为襄公讳也。知夏，公会宰周公、齐侯、宋子、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于葵丘。宰周公者何？天子之为政者也。斋秋七月乙酉，伯姬卒。此未适人何以卒？许嫁矣。妇人许嫁字而笄之，死则以成人之丧治之。知九月戊辰，诸侯盟于葵丘。桓之盟不日，此何以日？危之也。何危尔？贯泽之会，桓公有忧中国之心，不召而至者江人、黄人也。葵丘之会，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国。震之者何？犹曰振振然。矜之者何？犹曰莫若我也。主甲戌，晋侯诡诸卒。知冬，晋里克弑其君之子奚齐。此未逾年之君，其言弑其君之子奚齐何？杀未逾年君之号也。斋◇僖公十年春王正月，公如齐。知狄灭温。古温子奔卫。斋晋里克弑其君卓子及其大夫荀息。及者何？累也。弑君多矣，舍此无累者乎？曰：“有孔父、仇牧皆累也。”舍孔父、仇牧无累者乎？曰：“有。”有则此何以书？贤也。何贤乎荀息？荀息可谓不食其言矣。其不食其言奈何？奚齐、卓子者，骊姬之子也，荀息傅焉。骊姬者，国色也。献公爱之甚，欲立其子，于是杀世子申生。申生者，里克傅之。献公病将死，谓荀息曰：“士何如则可谓之信矣？”荀息对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则可谓信矣。”献公死，奚齐立。里克谓荀息曰：“君杀正而立不正，废长而立幼，如之何？愿与子虑之。”荀息曰：“君尝讯臣矣，臣对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则可谓信矣’”。里克知其不可与谋，退弑奚齐。荀息立卓子，里克弑卓子，荀息死之。荀息可谓不食其言矣。知夏，齐侯，许男伐北戎。古晋杀其大夫里克。里克弑二君，则曷为不以讨贼之辞言之？惠公之大夫也。然则孰立惠公？里克也。里克杀奚齐、卓子，逆惠公而入。里克立惠公，则惠公曷为杀之？惠公曰：“尔既杀夫二孺子矣，又将图寡人，为尔君者，不亦病乎？”于是杀之。然则曷为不言惠公之入？晋之不言出入者，踊为文公讳也。齐小白入于齐，则曷为不为桓公讳？桓公之享国也长，美见乎天下，故不为之讳本恶也。文公之享国也短，美未见乎天下，故为之讳本恶也。主秋七月。知冬，大雨雹。何以书？记异也。古◇僖公十一年春，晋杀其大夫ぶ郑父。主夏，公及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阳谷。知秋八月，大雩。古冬，楚人伐黄。斋◇僖公十二年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知夏，楚人灭黄。古秋七月。斋冬十有二月丁丑，陈侯处臼卒。主◇僖公十三年春，狄侵卫。古夏四月，葬陈宣公。斋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于咸。主秋九月，大雩。知冬，公子友如齐。古◇僖公十四年春，诸侯城缘陵。孰城之？城杞也。曷为城杞？灭也。孰灭之？盖徐、莒胁之。曷为不言徐、莒胁之？为桓公讳也。曷为为桓公讳？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天下诸侯有相灭亡者，桓公不能救，则桓公耻之也。然则孰城之？桓公城之。曷为不言桓公城之？不与诸侯专封也。曷为不与？实与而文不与。文曷为不与？诸侯之义不得专封也。诸侯之义不得专封，则其曰实与之何？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天下诸侯有相灭亡者，力能救之，则救之可也。知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来朝。鄫子曷为使乎季姬来朝？内辞也。非使来朝，使来请己也。斋秋八月辛卯，沙鹿崩。沙鹿者何？河上之邑也。此邑也，其言崩何？袭邑也。沙鹿崩何以书？记异也。外异不书，此何以书？为天下记异也。知狄侵郑。古冬，蔡侯肹卒。斋◇僖公十五年春王正月，公如齐。知楚人伐徐。古三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牡丘，遂次于匡。公孙敖率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主夏五月，日有食之。知秋七月，齐师、曹师伐厉。古八月，螽。斋九月，公至自会。桓公之会不致，此何以致？久也。主季姬归于鄫。知己卯晦，震夷伯之庙。晦者何？冥也。震之者何？雷电击夷伯之庙者也。夷伯者曷为者也？季氏之孚也。季氏之孚则微者，其称夷伯何？大之也。曷为大之？天戒之，故大之也。何以书？记异也。主冬，宋人伐曹。知楚人败徐于娄林。古十有一月壬戌，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此偏战也，何以不言师败绩？君获不言师败绩也。主◇僖公十六年春王正月戊申朔，陨石于宋五。是月，六鹢退飞过宋都。曷为先言陨而后言石？陨石记闻，闻其磌然，视之则石，察之则五。是月者何？仅逮是月也。何以不日？晦日也。晦则何以不言晦？《春秋》不书晦也。朔有事则书，晦虽有事不书。曷为先言六而后言鹢？六鹢退飞，记见也，视之则六，察之则鹢，徐而察之则退飞。五石六鹢何以书？记异也。外异不书，此何以书？为王者之后记异也。古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其称季友何？贤也。斋夏四月丙申，鄫季姬卒。主秋七月甲子，公孙慈卒。知冬十有二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邢侯、曹伯于淮。古◇僖公十七年春，齐人、徐人伐英氏。主夏，灭项。孰灭之？齐灭之。曷为不言齐灭之？为桓公讳也。《春秋》为贤者讳。此灭人之国，何贤尔？君子之恶恶也疾始，善善也乐终。桓公尝有继绝存亡之功，故君子为之讳也。斋秋，夫人姜氏会齐侯于卞。主九月，公至自会。知十有二月乙亥，齐侯小白卒。古◇僖公十八年春王正月，宋公会曹伯、卫人、邾娄人伐齐。主夏，师救齐。知五月戊寅，宋师及齐师战于甗，齐师败绩。战不言伐，此其言伐何？宋公与伐而不与战，故言伐。《春秋》伐者为客，伐者为主。曷为不使齐主之？与襄公之征齐也。曷为与襄公之征齐？桓公死，竖刁，易牙争权不葬，为是故伐之也。主狄救齐。知秋八月丁亥，葬齐桓公。古冬，邢人、狄人伐卫。斋◇僖公十九年春王三月，宋人执滕子婴齐。知夏六月，宋人、曹人、邾娄人盟于曹南。鄫子会于邾娄。其言会盟何？后会也。己酉，邾娄人执鄫子用之。恶乎用之？用之社也。其用之社奈何？盖叩其鼻以血社也。主秋，宋人围曹。知卫人伐邢。古冬，公会陈人、蔡人、楚人、郑人盟于齐。斋梁亡，此未有伐者，其言梁亡何？自亡也。其自亡奈何？鱼烂而亡也。主◇僖公二十年春，新作南门。何以书？讥。何讥尔？门有古常也。古夏，郜子来朝，郜子者何？失地之君也。何以不名？兄弟辞也。斋五月乙巳，西宫灾。西宫者何？小寝也。小寝则曷为谓之西宫？有西宫则有东宫矣。鲁子曰：“以有西宫，亦知诸侯之有三宫也。”西宫灾何以书？记异也。知郑人入滑。古秋，齐人、狄人盟于邢。斋冬，楚人伐随。主◇僖公二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