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传》

----------------------隐公（元年～十一年）◇隐公元年春王正月，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岁之始也。王者孰谓？谓文王也。曷为先言王而后言正月？王正月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公将平国而反之桓。曷为反之桓？桓幼而贵，隐长而卑，其为尊卑出微，国人莫知。隐长又贤，诸大夫扳隐而立之。隐于是焉而辞立，则未知桓之将必得立也。且如桓立，则恐诸大夫之不能相幼君也，故凡隐之立为桓立也。隐长又贤，何以不宜立？立适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桓何以贵？母贵也。母贵则子何以贵？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古三月，公及邾娄仪父盟于眛。及者何？与也，会及暨皆与也。曷为或言会或言及，或言暨？会犹最也；及犹汲汲也；暨犹暨暨也。及我欲之，暨不得已也。仪父者何？邾娄之君也。何以名？字也。曷为称字？褒之也。曷为褒之？为其与公盟也。与公盟者众矣，曷为独褒乎此？因其可褒而褒之。此其为可褒奈何？渐进也。眛者何？地期也。斋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克之者何？杀之也。杀之则曷为谓之克？大郑伯之恶也。曷为大郑伯之恶？母欲立之，己杀之，如勿与而已矣。段者何？郑伯之弟也。何以不称弟？当国也。其地何？当国也。齐人杀无知何以不地？在内也。在内虽当国不地也，不当国虽在外亦不地也。斋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宰者何？官也。咺者何？名也。曷为以官氏？宰士也。惠公者何？隐之考也。仲子者何？桓之母也。何以不称夫人？桓未君也。赗者何？丧事有赗。赗者，盖以马以乘马束帛，车马曰赗，货财曰赙，衣被曰襚。桓未君则诸侯曷为来赗之？隐为桓立，故以桓母之丧告于诸侯。然则何言尔？成公意也。其言来何？不及事也，其言惠公仲子何？兼之，兼之非礼也何以不言及仲子，仲子微也。知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孰及之，内之微者也。古冬十有二月，祭伯来。祭伯者何？天子之大夫也。何以不称使？奔也。奔则曷为不言奔？王者无外，言奔则有外之辞也。主公子益师卒，何以不日？远也。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闻异辞。知◇隐公二年春，公会戎于潜。斋夏五月，莒人入向。入者何？得而不居也。主无骇帅师入极。无骇者何？展无骇也。何以不氏？贬。曷为贬？疾始灭也。始灭昉于此乎？前此矣。前此则曷为始乎此？托始焉尔。曷为托始焉尔？《春秋》之始也。此灭也，其言入何？内大恶，讳也。斋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主九月，纪履緰来逆女。纪履緰者何？纪大夫也。何以不称使。婚礼不称主人。然则曷称？称诸父兄师友。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则其称主人何？辞穷也。辞穷者何？无母也。然则纪有母乎？曰有。有则何以不称母？母不通也。外逆女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不亲迎也。始不亲迎昉于此乎？前此矣。前此则曷为始乎此？托始焉尔。曷为托始焉尔。《春秋》之始也。女曷为或称女，或称妇，或称夫人？女在其国称女，在涂称妇，入国称夫人。古冬十月，伯姬归于纪。伯姬者何？内女也。其言归何？妇人谓嫁曰归。斋纪子伯莒子盟于密，纪子伯者何？无闻焉尔。主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夫人子氏者何？隐公之母也。何以不书葬？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子将不终为君，故母亦不终为夫人也。古郑人伐卫。斋◇隐公三年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何以书？记异也。日食则曷为或日或不日？或言朔或不言朔，曰某月某日朔，日有食之者，食正朔也，其或日或不日，或失之前，或失之后。失之前者，朔在前也。失之后者，朔在后也。斋三月庚戌，天王崩。何以不书葬？天子记崩不记葬，必其时也。诸侯记卒记葬，有天子存，不得必其时也。曷为或言崩或言薨？天子曰崩，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禄。古夏四月辛卯，尹氏卒。尹氏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称尹氏何？贬。曷为贬？讥世卿，世卿非礼也。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天王崩，诸侯之主也。主秋，武氏子来求赙。武氏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称武氏子何？讥，何讥尔？父卒子未命也。何以不称使？当丧未君也。武氏子来求赙何以书？讥，何讥尔？丧事无求，求赙非礼也，盖通于下。斋八月庚辰，宋公和卒。主冬十有二月，齐侯、郑伯盟于石门。知癸未，葬宋缪公，葬者曷为或日或不日？不及时而日，渴葬也。不及时而不日，慢葬也，过时而日，隐之也。过时而不日，谓之不能葬也。当时而不日，正也。当时而日，危不得葬也。此当时何危尔，宣公谓缪公曰：“以吾爱与夷则不若爱女。以为社稷宗庙主，则与夷不若女，盍终为君矣。”宣公死，缪公立，缪公逐其二子庄公冯与左师勃，曰：“尔为吾子，生毋相见，死毋相哭。”与夷复曰：“先君之所为不与臣国而纳国乎君者，以君可以为社稷宗庙主也。今君逐君之二子而将致国乎与夷，此非先君之意也，且使子而可逐，则先君其逐臣矣。”缪公曰：“先君之不尔逐可知矣，吾立乎此摄也，终致国乎与夷。”庄公冯弑与夷。故君子大居正，宋之祸宣公为之也。古◇隐公四年春王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娄。牟娄者何？杞之邑也。外取邑不书。此何以书？疾始取邑也。知戊申，卫州吁弑其君完，曷为以国氏？当国也。古夏，公及宋公遇于清。遇者何？不期也。一君出，一君要之也。斋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主秋，翚帅师会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翚者何？公子翚也。何以不称公子？贬。曷为贬？与弑公也。其与弑公奈何？公子翚谄乎隐公，谓隐公曰：“百姓安子，诸侯说子，盍终为君矣。”隐曰：“吾否，吾使修涂裘，吾将老焉。”公子翚恐若其言闻乎桓，于是谓桓曰：“吾为子口隐矣。隐曰：‘吾不反也。’”桓曰：“然则奈何？”曰：“请作难，弑隐公。”于钟巫之祭焉弑隐公也。知九月，卫人杀州吁于濮。其称人何？讨贼之辞也。古冬十有二月，卫人立晋。晋者何？公子晋也。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其称人何？众立之之辞也。然则孰立之？石碏立之。石碏立之，则其称人何？众之所欲立也。众虽欲立之，其立之非也。知◇隐公五年春，公观鱼于棠。何以书？讥。何讥尔？远也。公曷为远而观鱼？登来之也。百金之鱼公张之。登来之者何？美大之之辞也。棠者何？济上之邑也。主夏四月，葬卫桓公。知秋，卫师入盛。曷为或言率师或不言率师？将尊师众称某率师，将尊师少称将；将卑师众称师；将卑师少称人。君将不言率师，书其重者也。斋九月，考仲子之宫。考宫者何？考犹入室也，始祭仲子也。桓未君则曷为祭仲子？隐为桓立，故为桓祭其母也。然则何言尔？成公意也。初献六羽。初者何？始也。六羽者何？舞也。初献六羽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僭诸公也。六羽之为僭奈何？天子八佾，诸公六，诸侯四。诸公者何？诸侯者何？天子三公称公，王者之后称公，其馀大国称侯，小国称伯、子、男。天子三公者何？天子之相也。天子之相则何以三？自陕而东者，周公主之，自陕而西者，召公主之，一相处乎内。始僭诸公昉于此乎？前此矣。前此则曷为始乎此？僭诸公犹可言也，僭天子不可言也。斋邾娄人、郑人伐宋。主螟，何以书？记灾也。知冬十有二月辛巳，公子駆卒。古宋人伐郑，围长葛。邑不言围，此其言围何？强也。斋◇隐公六年春，郑人来输平。输平者何？输平犹堕成也。何言乎堕成？败其成也。曰：“吾成败矣。”吾与郑人末有成也。吾与郑人则曷为末有成？狐壤之战，隐公获焉。然则何以不言战？讳获也。斋夏五月辛酉，公会齐侯盟于艾。秋七月。此无事何以书？春秋虽无事，首时过则书。首时过则何以书？春秋编年，四时具然后为年。知冬，宋人取长葛。外取邑不书，此何以书？久也。古◇隐公七年春王三月，叔姬归于纪。滕侯卒。何以不名？微国也。微国则其称侯何？不嫌也。《春秋》贵贱不嫌同号，美恶不嫌同辞。知夏，城中丘。中丘者何？内之邑也。城中丘何以书？以重书也。古齐侯使其弟年来聘。其称弟何？母弟称弟，母兄称兄。斋秋，公伐邾娄。主冬，天王使凡伯来聘，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凡伯者何？天子之大夫也。此聘也，其言伐之何？执之也。执之则其言伐之何？大之也。曷为大之？不与夷狄之执中国也。其地何？大之也。斋◇隐公八年春，宋公、卫侯遇于垂。知三月，郑伯使宛来归邴。宛者何？郑之微者也。邴者何？郑汤沐之邑也。天子有事于泰山，诸侯皆従。泰山之下，诸侯皆有汤沐之邑焉。庚寅，我入邴。其言入何？难也。其日何？难也。其言我何？言我者非独我也，齐亦欲之。主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知辛亥，宿男卒。古秋七月庚午，宋公、齐侯、卫侯盟于瓦屋。斋八月，葬蔡宣公。卒何以名而葬不名？卒従正，而葬従主人。卒何以日而葬不日？卒赴而葬不告。知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包来。公曷为与微者盟？称人则従不疑也。古螟。斋冬十有二月，无骇卒。此展无骇也。何以不氏？疾始灭也，故终其身不氏。主◇隐公九年春，天王使南季来聘。古三月癸酉，大雨震电。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不时也。斋庚辰，大雨雪。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俶甚也。主侠卒。侠者何？吾大夫之未命者也。知夏，城郎。古秋七月。斋冬，公会齐侯于邴。主◇隐公十年春王二月，公会齐侯、郑伯于中丘。古夏，翚帅师会齐人、郑人伐宋。此公子翚也，何以不称公子？贬。曷为贬？隐之罪人也。故终隐之篇贬也。主六月壬戌，公败宋师于菅。辛未取郜，辛巳取防，取邑不日，此何以日？一月而再取也。何言乎一月而再取？甚之也。内大恶讳，此其言甚之何？《春秋》录内而略外，于外大恶书，小恶不书，于内大恶讳，小恶书。斋秋，宋人，卫人入郑。主宋人、蔡人、卫人伐载，郑伯伐取之。其言伐取之何？易也。其易奈何？因其力也。因谁之力？因宋人、蔡人、卫人之力也。古冬十月壬午、齐人、郑人入盛。斋◇隐公十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其言朝何？诸侯来曰朝，大夫来曰聘。其兼言之何？微国也。古夏五月，公会郑伯于祁黎。斋秋七月壬午，公及齐侯、郑伯入许。主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何以不书葬？隐之也。何隐尔？弑也。弑则何以不书葬？《春秋》君弑，贼不讨，不书葬，以为无臣子也。子沈子曰：“君弑，臣不讨贼，非臣也。不复仇，非子也。葬，生者之事也。《春秋》君弑，贼不讨，不书葬，以为不系乎臣子也。公薨何以不地？不忍言也。隐何以无正月？隐将让乎桓，故不有其正月也。知桓公（元年～十八年）◇桓公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继弑君不言即位，此其言即位何？如其意也。知三月，公会郑伯于垂。古郑伯以璧假许田。其言以璧假之何？易之也。易之则其言假之何？为恭也。曷为为恭，有天子之存，则诸侯不得专地也。许田者何？鲁朝宿之邑也。诸侯时朝乎天子，天子之郊，诸侯皆有朝宿之邑焉。此鲁朝宿之邑也，则曷为谓之许田？讳取周田也。讳取周田则曷为谓之许田？系之许也。曷为系之许？近许也。此邑也，其称田何？田多邑少称田，邑多田少称邑。斋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主秋大水。何以书？记灾也。知冬十月。古◇桓公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及者何？累也。弑君多矣，舍此无累者乎？曰：“有仇牧，荀息，皆累也。”舍仇牧、荀息无累者乎？曰：“有。”有则此何以书？贤也。何贤乎孔父？孔父可谓义形于色矣。其义形于色奈何？督将弑殇公，孔父生而存则殇公不可得而弑也，故于是先攻孔父之家。殇公知孔父死，己必死，趋而救之，皆死焉。孔父正色而立于朝，则人莫敢过而致难于其君者，孔父可谓义形于色矣。知滕子来朝。古三月，公会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内大恶讳，此其目言之何？远也。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闻异辞。隐亦远矣，曷为为隐讳？隐贤而桓贱也。知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此取之宋，其谓之郜鼎何？器従名，地従主人。器何以従名？地何以従主人？器之与人非有即尔。宋始以不义取之，故谓之郜鼎。至乎地之与人则不然。俄而可以为其有矣。然则为取可以为其有乎？曰：“否。”何者？若楚王之妻媦，无时焉可也。戊申，纳于大庙。何以书？讥。何讥尔？遂乱受赂纳于大庙，非礼也。古秋七月，纪侯来朝。斋蔡侯、郑伯会于邓离，不言会，此其言会何？盖邓与会尔。主九月入杞。知公及戎盟于唐。古冬，公至自唐。斋◇桓公三年春正月，公会齐侯于嬴。知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胥命者何？相命也。何言乎相命？近正也。此其为近正奈何？古者不盟，结言而退。斋六月，公会纪侯于盛。主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既者何？尽也。知公子翚如齐逆女。古九月，齐侯送姜氏于欢。何以书？讥。何讥尔？诸侯越竟送女，非礼也。此入国矣，何以不称夫人？自我言齐，父母之于子，虽为邻国夫人，犹曰吾姜氏。主公会齐侯于欢，夫人姜氏至自齐。翚何以不致？得见乎公矣。知冬，齐侯使其弟年来聘。古有年。有年何以书？以喜书也。大有年何以书？亦以喜书也。此其曰有年何？仅有年也。彼其曰大有年何？大丰年也。仅有年亦足以当喜乎？恃有年也。主◇桓公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狩者何？四狩也，春曰苗，秋曰蒐，冬曰狩。常事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远也。诸侯曷为必田狩？一曰乾豆，二曰宾客，三曰充君之庖。主夏，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宰渠伯纠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称宰渠伯纠何？下大夫也。古◇桓公五年春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曷为以二日？卒之忄戍也。甲戌之日亡，己丑之日死而得，君子疑焉，故以二日卒之也。知夏，齐侯郑伯如纪。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离不言会。古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仍叔之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称仍叔之子何？讥。何讥尔？讥父老子代従政也。主葬陈桓公。知城祝丘。古秋，蔡人、卫人、陈人従王伐郑。其言従王伐郑何？従王正也。斋大雩。大雩者何？旱祭也。然则何以不言旱？言雩则旱见，言旱则雩不见。何以书？记灾也。知众。何以书？记灾也。古冬，州公如曹。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过我也。斋◇桓公六年春正月，寔来。寔来者何？犹曰是人来也。孰谓？谓州公也。曷为谓之寔来？慢之也。曷为慢之？化我也。古夏四月，公会纪侯于成。斋秋八月壬午，大阅。大阅者何？简车徒也。何以书？盖以罕书也。蔡人杀陈佗。陈佗者何？陈君也。陈君则曷为谓之陈佗？绝也。曷为绝之？贱也。其贱奈何？外淫也。恶乎淫，淫于蔡，蔡人杀之。古九月丁卯，子同生，子同生者孰谓？谓庄公也。何言乎子同生？喜有正也。未有言喜有正者，此其言喜有正何？久无正也。子公羊子曰：“其诸以病桓与？”主冬，纪侯来朝。知◇桓公七年春二月己亥，焚咸丘。焚之者何？樵之也。樵之者何？以火攻也。何言乎以火攻？疾始以火攻也。咸丘者何？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系乎邾娄？国之也。曷为国之？君存焉尔。知夏，谷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朝。皆何以名？失地之君也。其称侯朝何？贵者无后，待之以初也。斋◇桓公八年春正月己卯，烝。烝者何？冬祭也，春曰祠。夏曰礿。秋曰尝。冬曰烝。常事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讥亟也。亟则黩，黩则不敬。君子之祭也。敬而不黩。疏则怠，怠则忘。士不及兹四者，则冬不裘，夏不葛。斋天王使家父来聘。主夏五月丁丑，烝。何以书？讥亟也。知秋，伐邾娄。古冬十月，雨雪。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不时也。斋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祭公者何？天子之三公也。何以不称使？婚礼不称主人。遂者何？生事也。大夫无遂事，此其言遂何？成使乎我也。其成使乎我奈何？使我为媒可，则因用是往逆矣。女在其国称女，此其称王后何？王者无外，其辞成矣。斋◇桓公九年春，纪季姜归于京师。其辞成矣，则其称纪季姜何？自我言，纪父母之于子。虽为天王后，犹曰吾季姜。京师者何？天子之居也。京者何？大也。师者何？众也。天子之居，必以众大之辞言之。斋夏四月。主秋七月。知冬，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诸侯来曰朝，此世子也，其言朝何？《春秋》有讥父老子代従政者，则未知其在齐与曹与？斋◇桓公十年春王正月庚申，曹伯终生卒。知夏五月，葬曹桓公。古秋，公会卫侯于桃丘，弗遇。会者何？期辞也。其言弗遇何？公不见要也。斋冬十有二月丙午，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郎者何？吾近邑也。吾近邑则其言来战于郎何？近也。恶乎近？近乎围也。此偏战也，何以不言师败绩？内不言战，言战乃败矣。古◇桓公十一年春正月，齐人、卫人、郑人盟于恶曹。主夏五月癸未，郑伯寤生卒。知秋七月，葬郑庄公。古九月，宋人执郑祭仲，祭仲者何？郑相也。何以不名？贤也。何贤乎祭仲？以为知权也。其为知权奈何？古者郑国处于留。先郑伯有善于郐公者，通乎夫人以取其国，而迁郑焉，而野留。庄公死已葬，祭仲将往省于留，涂出于宋，宋人执之。谓之曰：“为我出忽而立突。”祭仲不従其言，则君必死，国必亡。従其言，则君可以生易死，国可以存易亡。少辽缓之，则突可故出，而忽可故反，是不可得则病，然后有郑国。古人之有权者，祭仲之权是也。权者何？权者反于经，然后有善者也。权之所设，舍死亡无所设。行权有道，自贬损以行权，不害人以行权，杀人以自生，亡人以自存，君子不为也。古突归于郑。突何以名？挈乎祭仲也。其言归何？顺祭仲也。斋郑忽出奔卫。忽何以名？《春秋》伯子男一也，辞无所贬。主柔会宋公、陈侯、蔡侯，盟于折。柔者何？吾大夫之未命者也。知公会宋公于夫童。古冬十有二月，公会宋公于阚。斋◇桓公十二年春正月。知夏六月壬寅，公会纪侯、莒子，盟于殴蛇。古秋七月丁亥，公会宋公、燕人，盟于谷丘。斋八月壬辰，陈侯跃卒。主公会宋公于郯。知冬十有一月，公会宋公于龟。古丙戌，公会郑伯，盟于武父。斋丙戌，卫侯晋卒。主十有二月，及郑师伐宋。丁未，战于宋。战不言伐，此其言伐何？辟嫌也。恶乎嫌？嫌与郑人战也。此偏战也，何以不言师败绩？内不言战？言战乃败矣。古◇桓公十三年春二月，公会纪侯、郑伯。己巳，及齐侯、宋公、卫侯、燕人战，齐师、宋师、卫师、燕师败绩。曷为后日？恃外也。其恃外奈何？得纪侯、郑伯然后能为日也。内不言战，此其言战何？従外也。曷为従外？恃外，故従外也。何以不地？近也。恶乎近？近乎围。郎亦近矣，郎何以地？郎犹可以地也。斋三月，葬卫宣公。主夏，大水。知秋七月。古冬十月。斋◇桓公十四年春正月，公会郑伯于曹。知无冰。何以书？记异也。古夏五。郑伯使其弟语来盟。夏五者何？无闻焉尔。斋秋八月壬申，御廪灾。御廪者何？粢盛委之所藏也。御廪灾何以书？记灾也。主乙亥，尝。常事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尝也。曰：“犹尝乎？”御廪灾，不如勿尝而已矣。古冬十有二月丁巳，齐侯禄父卒。斋宋人以齐人，卫人，蔡人，陈人伐郑。以者何？行其意也。主◇桓公十五年春二月，天王使家父来求车。何以书？讥。何讥尔？王者无求，求车非礼也。古三月乙未，天王崩。斋夏四月己巳，葬齐僖公。主五月，郑伯突出奔蔡。突何以名？夺正也。知郑世子忽复归于郑。其称世子何？复正也。曷为或言归或言复归？复归者，出恶归无恶。复入者，出无恶，入有恶。入者，出入恶。归者，出入无恶。斋许叔入于许。主公会齐侯于鄗。知邾娄人、牟人、葛人来朝。皆何以称人？夷狄之也。古秋九月，郑伯突入于栎。栎者何？郑之邑。曷为不言入于郑？末言尔。曷为末言尔？祭仲亡矣。然则曷为不言忽之出奔？言忽为君之微也，祭仲存则存矣，祭仲亡则亡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