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三四章 夜游水和绿林,应该说西欧对称方圆园林给人的是空旷的宁静。凡尔赛的喧闹再次安静下来,宁静的宫廷水池上漂浮着少许还没来得及去除的污迹,说起来今晚的聚会虽然我没有特别留意,不过应该少了很多人了吧?相比我初次来到凡尔赛宫时,的确少了很多人。周围很静,今晚老爷们看起来很早就累了,今夜的凡尔赛宫没有了那些留恋于夜色的老爷们,一切都变得清新起来,在黑幕与烛光的点缀下,只有我和露西缓缓前行。说起来今夜的宫殿安静得都比较早,小翠农宫最先安静下来,听说路易国王今晚就留在那里,不清楚这位国王会不会在自己老婆床单上闻到那个历史上有名的德森伯爵白蝌蚪的气息,不过今晚小翠农宫应该不会真正安静,会彻夜大战么?不过路易十六一向在那方面不是很亢奋的人。安静,很久没有这样的安静了。双手搂着自己的胳膊,露西静静地靠在我的身边,沿着整齐的园林小道,我们一起在宫殿中一起漫步。“露——你幸福么?”露西没有回答,她紧紧抱着我的胳膊,双目注视着海神泉粼粼波光。“露——你不觉得幸福么?”“杨,你知道召唤者是做什么的么?”“你们?搅乱历史的呗!”“搅乱历史的……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和你们的历史不一样了么?”露西紧紧拽着自己的拳头,她这样的举动不免让我感到一种不安。穿越者一旦搅乱历史就会从那个时空消失,这似乎无论是半科学时空理论或者穿越体系中都能看到的细节,露西难道在担心这个?还没等我深究这个问题,夜中的两个身影闯破了宁静,米拉波和杜尔哥不知道是不是早算好我们会在这里出现,迎面走了过来。米拉波和杜尔哥应该会有很多话要和我说,这个我也早就有所感觉,但他们会和我说什么呢?在国王身上借贷500万金路易做长期投资,这次米拉波和杜尔哥他们所作的投资是有专门流向,就是法兰西取缔皇室控制市场法令后,重新振新法兰西市场建设的投资。不过根据科隆比埃夫人的介绍,因为科隆比埃夫人、塔列朗和罗德雷的联手介入,这两位所代表的那些绅士们的投入没有获获他们原本的期望的回报,难道这两位就这事情要和我理论一番。在月光下,米拉波的神色悦和,初看起来不像是要论战些什么,杜尔哥双手杵着拐杖慢慢挪动着脚步,依然是小翠农那时神情凝重的模样。他们不是来宣战或者是问罪的,杜尔哥这次是来给我透露一个消息的,英国对于法国现在的贸易法案作了调整,其中法兰西贵重奢侈品的贸易收入在这次贸易调整中损失很大,在宫廷花费有所减少的同时,巴黎产业主最近寻找我帮忙解决市场问题。“杨大人,用这个问题麻烦您似乎很不合适,不过您作为希望天使的名声让大家都相信您能有办法解决着这个问题。”杜尔哥说话很诚恳,当然这只是听起来很诚恳,解决一个产业外贸利润的问题怎么会如此简单,不过杜尔哥这样和我提要求似乎不是那种粗浅的报复,为难我的智商。“杨大人,您也许不是很清楚,巴黎的奢侈品行业养活了多少工人,您一向重视工人福利待遇,大家相信您一定能为这些工人带来希望。”“呃——”米拉波这个高帽子戴得可是让我全身不自在,说起来我并不负责法兰西对外贸易,这个差事虽然是美差,但最近可没有兴趣参与,我瞪视米拉波看他还要说什么。米拉波清了清嗓子,看到我的表情有些不善,干笑两声推了一下身边的杜尔哥。恍惚在梦中的杜尔哥醒了一般要了摇头,“英国方面增加奢侈品的税率为要求我们降低白糖、可可、烟草的税率,杨大夫人您是知道的,自六年战争之后,我国在海外的殖民地逐渐遗失,以上这些商品都只能从别国殖民地商人手中转卖获得,并且对本国商人实施税率优惠才能把保证我国市场不被他国垄断,可是您知道如果我们降低税率,那么——”好家伙,贸易战?怎么和我讲这个?我可没有心思处理这样的战争——不过正当我想招回避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英伦虽然与欧洲的贸易战早就开始了,不过这次是不是有点反常?现在在欧洲除了我、普鲁士、俄罗斯还有英伦都出现了穿越人,这会不会——“两位找我市向我能处理这件事情?可是大人们您们该知道我不负责这件事情,这件事该——”米拉波神色平静,语气平缓:“杨大人,原来的外贸大臣已经被辞退,刚才我和杜尔哥先生推荐您作为新任大臣。”“新任大臣?”我这就要去埃及了,还接这个差事?说起来这个差事的确不错,是个肥差,不过似乎也不该和我这样人去担任吧,先不说我的关系网不深,我可是做军火顺带有军职的,这里面学问可就深了,难道是一个套?“两位大人不会是那我寻开心吧?让一个军火商管理国家对外贸易,何况我还要去埃及……”“大人。现在法兰西最紧俏的是新式军火,您肯定比我们都清楚吧?”杜尔哥眯眼着盯着粼粼的湖面。“埃及您不正是去外交么?”米拉波补充一句,他的神色表情却没有什么太特别。“地中海虽然不再是贸易的中心,不过大人不觉得地中海可以做起整个欧洲的市场?”杜尔哥扭过他那张深沉的脸,说起来他和我是老相识了,不过最近似乎有点立场的问题,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他的话。做起欧洲市场?现在十八世纪再围绕着地中海转,那不是疯了才怪,虽然非洲是一块富饶的地方,不过现在的欧洲还没有往那里动脑筋,不过感觉杜尔哥所说的不是那个吧?难道他在暗示其他什么?武器与金钱——感觉不是很好的组合——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饱含巴黎黑夜的湿气让我鼻腔感到阵阵素冷。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三五章 马赛的晨雨(上)1786年7月1日,马赛港。清晨刚刚下过一场阵雨,港口上的工人们踩着湿漉漉的地面继续向玛丽王后号上搬运着货物,这个活从临晨就开始了,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装完。我是不是有些着急了,这毕竟不是21世纪的海装码头,贴着湿凉的玻璃窗贪婪地收掠着这夏日难得的清凉,我叹了一口气。“6200只新式滑膛步枪,10门20寸改良性野战炮,还有诺曼底的20吨葡萄酒,5吨纺织品,大人麻烦签收一下。”事务官必恭必敬递上货物清单,我再次仔细确认着项目划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是一批运往西班牙的货物,除了西班牙王室订购的一批军火外,就是几个朋友拜托我稍带的货物,当然其中有给我的回扣。我这算滥用职权吧?有点,因为我已经兼任了法兰西外贸大臣,用现代的解释方式就是对外贸易部部长。外贸大臣这可是一个肥缺,孔代亲王原来不少活动都依赖于这个职位,现在我接任就意味着我和孔代亲王的关系进一步恶化,这也许是我能顺利接任这个职位的原因之一吧。也许正是这样,不过回过头仔细想想似乎我和孔代亲王原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似乎越来越势不两立了,尤其当我占据了这个财源的宝位之后。海特受到了孔代亲王的猜忌,所以孔代亲王参加北非赛马的骑手很可能会改变,这个消息是马宁告诉我的,其实对于这个结果也算顺理成章,不过说起来我本来想让海特成为孔代亲王的亲信,这样我能获得更多的便利。不过实际上操作起来会很困难,因为原则上海特和我并不熟,他兄长海斯虽然现在对我还算很尽力,不过并没有和这两兄弟建立什么比较牢固的友谊,也没有施与足以让他们忠心不渝的人情,所以让海特成为孔代亲王的亲信后,我对他又有多少影响力?除了这件事情,其他的事件也正在悄然展开着,当波曼按照我的提示展开他的工作的时候,富歇似乎觉察到什么风声,说起来富歇应该是现在巴黎消息很灵通的人之一了吧?实在想不到这个人才居然这么快品出味来,并立刻向我表白忠诚。富歇向我表白忠诚应该是两个星期前的事情吧,当时塔列朗,罗德雷和拿破仑都在,说起来当富歇闯进圈子的时候,我站在那里总感觉老大不太像我,个子矮小的拿破仑俨然才是那时的主角。当然也许是我多心了,毕竟按照原本历史上我才是一个外人,他们这几个家伙都是主角,现在似乎有点改变。那一天正是我到达马赛的第一天,塔列朗罗德雷正在和我商量一些关于北非贸易的细节,后来拿破仑来向我汇报北非军队军饷和补给情况,这个矮小精明的中尉抢了贝尔蒂中校的差事向我展现他的规划和执行力。不过从当时的情形来看中尉出色的表现主要征服的对象却不是我,毕竟用21世纪的眼光来看拿破仑的规划技巧也不过如此,然而罗德雷和塔列朗却被深深征服了,这是他们事后的感慨。我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早知道我该抢过拿破仑的风头,来干他现在的差事,不过这显然只能是赌气,毕竟我现在是老板,老板不用亲自干那些琐碎的事情。老板,老板是什么呢?给人发工资的就是老板?在政治漩涡中,老板就是便于给聚拢在身边的人们带来政治施展机会的角色,我现在俨然也是一个老板。正因为如此富歇慌慌张张地来了,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老板不太信任他,当然他心目中的老板也许并不止我。“大人,听说您今早到马赛,一路还好吧?”富歇今天穿着一身整齐的礼服,淡黄色的外套配着整洁的白丝巾,其实这身衣服真不适合他,不过富歇还是特意穿着这一身。手指捏着水晶杯,杯中晃动着罗德雷送来的红酒,我没有正视富歇,隔着杯中红色的液体住注射着眼前这个额头渗着微汗的秘密警察,我这个动作或许被人说成装比,对的,我是在装比。“除了在奥涅尔遇到一些过分热情的欢迎,承蒙大人的关心一切都好。”我一边装比,一边冷冰冰地应对富歇的热情。好冷——富歇扬起他那双苍白的眼睛,满眼中尽是这两个词——“好冷”。在富歇眼角涌动着好冷的同时,他的嘴角微微蠕动着,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应该是脏话吧?说起来富歇应该是一个时不时抛出些粗鄙语言的家伙,不过在我面前他似乎从来没有说过,难道他觉得我是一个文雅的绅士?要骂我也必须小声地骂,就算诅咒我也要文雅地在心里诅咒?这样想着我放下酒杯,“富歇大人您在咒骂谁吧?”富歇眼眶涨大数分,“没~大人,没有,怎么会,我是在想象大人在奥涅尔所受的礼遇应该很盛大吧?”奥涅尔的欢迎仪式……这是我随口提及的事情,现在被富歇接过话去,其实这是我到马赛路上最大的一件事情。说起来奥涅尔的欢迎和教皇有关,庇护十世居然派了一个红衣大主教到那迎接我,在教皇影响颇大的奥涅尔教区我的确受到了盛大的欢迎,夹道高呼天使的人们差点没叫我万岁,虽然我不十分清楚在法兰西文化力高喊:“viva(万岁)”有些怎样的忌讳,不过在盛大欢迎的同时偶尔听到这样的欢呼总让我提心吊胆。“有不少法兰西热情的女郎热吻了大人,大人因此又犯禁忌了,富歇大人。”罗德雷的打趣让我有点窒息,我不得不笑了起来。富歇终于抓到了我的笑容,连忙向我套近乎,面对富歇的恭维我也只能笑笑了之,毕竟已经舒展开的微笑不再容易绷起,在那一天富歇也尽他所能表现了他的忠诚。10点了,当钟声响起的时候我再次皱了皱眉,那些我所谓的属下都还没有来?现在居然要老板等你们?马赛海港的帆船扬帆而去,我斜靠在窗户边看着空中挂起的彩虹。水朦胧中的恍惚美丽在风帆中晃动,水凝成的七彩似乎在瞬间就会破裂。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推开紧闭的窗户迎来一阵素冷的空气,远传传来一串紧凑的马蹄声,看来他们终于到了。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三六章 马赛的晨雨 (中)马赛海港不远处有一片悬木铃,在这片悬铃木当中有一条街道叫做谢弗尔大街。18世纪末的所谓大街在我眼里只能算作一条公园里比较宽阔的石子道。不过谢弗尔大街却是马塞最宽阔的街道,这条街道承担了运往马塞港或者从马赛港运出的绝大大多数运输工作。这条大街一直很热闹,这条所谓的高速公路边有一排别墅,在密密麻麻的悬铃木中的这些别墅保持着自己特有的安静,在这批用木材为主要材料构建的别墅中有一幢原本属于一个船主老板——波尔多船行老板孔拜的弟弟理查根所有。别墅装修不算豪华,却颇有在远洋海船上的味道。桃木地板、梨木墙壁,固定在大厅中间的花梨木桌子又沉又厚,和墙壁连为一体的书架上陈列着各种古老书籍与卷轴,在正对窗户的墙上有一幅陈旧的航海图,当然最有特色的却是舷窗外那个木质雕花的阳台,还有镶嵌那里一个硕大的海神雕像。巨大的海神手握全金属的三叉戟,那双巨大的眼睛凝视着海滩,七海之主的海皇波塞冬眺望那艘正在改装的玛丽凤凰号。玛丽凤凰号——那艘弗兰克船长的爱船,说起来自从这个莱昂纳多推荐给我的船长来到马塞之后就受到了马赛各方面关注,那艘停在海港特殊泊位三桅快船现在在作的一些改造变成了马赛一直热衷的话题。“怎样将蒸汽搬到海船上有很多人在胡扯,不过大人在实现这一步的确让我看到了曙光,我们合作吧!”就这一句话,这套按照标准战舰船长室建造的别墅就成了我在马赛的住所。已经10点多了,人还没到齐,盯着开始离岗的玛丽皇后号,我旁听着“船舱”里的吵闹。在船舱里嗓门最大的是海军将军雷尼尔,这位将军一塞到这个船舱就开始大发感慨,然后就滔滔不绝的抱怨自己那6艘运输船缺乏补给,海员们好久都没有发饷了。跟着另一个海军将军克莱贝尔开始大声谈论自己轻巡洋舰上的火力还有改装如何必要。吵闹似乎一直在持续,当迪姆利耶将军带着拿破仑等人也来到之后,整个船舱里顿时爆发了海陆大战,双方对于北非可能的战争到底是陆军还是海军这件事情重要竟然争执起来。就让他们吵去吧,这样有利于士气,不过想想陆军就算加上两个辎重连还有孔代亲王的200多随从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旅吧,当然其实加起来也就千余人,叫一个团也勉强。海军呢?海军倒是规模稍微大些,6艘运输舰,3艘巡洋舰,还有弗兰克那艘玛丽凤凰号,其实除了海军第二梯队外,还有几艘露西将要带来的快速海船。先不管陆海军还准备了第二梯队,不过单单这些数量的陆海军显然只能在地中海征服一两个小岛,如果要用来征服北非的话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然而大家兴致很高,士气旺盛,尤其将从我和国王这里将获得足够的军饷和补给时,在路易十四之后就不能保持士气的法国海军终于有一小撮有了不错的士气。其实最重要的这些将军都在期盼一场战争,毕竟战争才有利可图不是么?尤其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军队一直以打家劫舍为主要娱乐,将军们更是强盗头。现在也不用扯这些,说起来我原本是不想在北非引起土耳其的过多注意,带一百多号人已经足够引人注意了。然而现在的动静可谓众目睽睽。先不说参加赛马居然来了两个骑兵连,近三百多人——当然北非众部落所参加的火海争锋不是所有骑兵都能参加的,那么我们带这么多骑兵去干什么呢?火海争锋又不准团队作战,那么这些骑兵难道作为仪仗队或者是沙漠骑兵游行队?先不谈我们这支华丽的骑兵仪仗队最后要干什么,也不管那四个步兵连,一个炮兵连是用来看马的还是清理赛道的,最要命的是英国佬把奥地利和法兰西政治试图结盟的消息传到了奥斯曼土耳其,那么我们这支部队在土耳其眼里就不单单是一支观光队那么简单,而且现在更有趣的是西班牙、奥地利,普鲁士,撒丁王国,威尼斯连英国自己都派来了300百到千余人的仪仗观光队。那么这样一支八国联军显然不能让主人们不得不怀疑我们到底是干什么去的。当然事情总有两面性,在亲土耳其势力与奥斯曼土耳其忧心憧憧的同时,不少部落领袖对于将要来如此庞大的观光队表现得十分热情。根据罗德雷送来的消息:加贝斯,的黎波里聚集了庞大的阿拉伯商队,无数姑娘,美酒,珍宝,丝绸……正在那里汇聚,这应该就是大家都常说的哪有观光和旅游,哪里就有生意吧?不过说起来这些正在聚集的帐篷难道就不怕在我屋中这些兴致盎然的先生们一同洗劫他们么?或许那些商人是吃准了八国联军是去收买人心去的,万不会做一些替人保管贵重物品还有照顾阿拉伯姑娘的事情吧?也许他们是这样想的,但愿只是那么简单。“大人,富歇来了。”马宁走到我身边低声报告着,这段时间这个马上好手正在和海斯进行某种让我莫名惊诧的人马熟悉训练。说起来按道理他们准备的马应该是自己熟悉的马匹,然而根据热海争锋的路线,一般的马匹都不能适用,所以他们俩各自从国王还有我那些刚结识的朋友、科隆比埃夫人的关系中获得的六匹马中选了两匹,海斯选了一批美洲西班牙野马,马宁选了一匹阿拉伯沙漠种,叫做萨姆耶的非欧洲血系的纯种马。“我知道了。”我瞄了一眼马宁那张憔悴的脸,还有额头那块新挂的伤疤,看起来最近马宁和爱驹的亲密工作不是很顺利,“昨晚你又上那匹母马未遂?”“是不太顺——”马宁摸了摸脑袋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很快发觉我话中有话,连忙抗议:“嗯?大人你可真恶趣,我没有那嗜好!”“哈哈,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海斯怎么样了?”马宁揉了揉自己割破的鼻子:“妈的,西班牙种马还能怎样,听说他弟弟还是争得了孔代亲王第一骑手的位置,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母马交配的变异人!上帝真不开眼。”“哈哈哈。”我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不过我的笑声引起了在场所有先生的的注意,在大门口,富歇身穿一身深蓝色的外套缓步走了进来,天!这家伙今天穿得更正式了,这一身和他搭配起来,怎么看怎么别扭。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三七章 马赛的晨雨 (下)富歇的差事做到了马赛,这也算他在路易十六那里没有讨到他期望好处的表现吧?当然也不能这么简单的判断,不管怎么说我在富歇心里应该还是有着相应的地位。富歇站在船舱般的木门前站住了身形,微微驼背的身体与那件深蓝色的外套搭配起来总感觉是一个搬运工穿着西服在扛麻袋一样奇怪,不太熟悉十八世纪贵族服饰的人们或许很难理解我这样的比喻,不过想象一下那用各种套装将自己身体捆束起来达到标准身材为目的设计的服饰最后无法修正富歇的身材时,诸位也大概清楚这样的比喻究竟是怎么模样。全场所有先生们不约而同都将注意力转到他的身上,富歇极其自然地向在场所有人鞠着躬:“诸位先生打扰了,马赛的服装总穿不出绅士味来,现在我终于证明了。”“哈哈。”拿破路首先笑了起来,缪拉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陆军带动海军,富歇这个不算高明,甚至没有什么幽默程度的笑话尽然引起全场的嬉笑。“谢谢诸位!”富歇竟然像一个演员表演成功之后向在场所有人再次鞠了一个躬,他这次举动让全场本来干涩的嬉笑顿时没了佐料。首先笑起来的拿破仑轻嗽一声,似乎感到自己的哄笑没有水平:“不知道先生是?”“拿破仑先生,我是大人的忠实情报收集员——富歇。”“您好!”“您好!”拿破仑与富歇两人握手握在一块,这个本该在1799年发生的一幕怎么提前了?我默不作声地注视着站在“船舱”中的这两位。船舱里的诸位对于富歇的秀逗很快失去了兴趣,对于这样有点哗众取宠登场也许的确给在场某些人留下了印象,不过这也是富歇伎俩中最微不足道的伎俩之一吧。富歇与拿破仑似乎一见如故,这两人倒是在船舱里显得心心相印一般的模样,当这两人露肩搭背的一起走到我面前,我总感觉面对着是一对可怕的组合,1799年的葡月政变不正是眼前这两人合作的结果?他们那么快走到一起总感觉不是太好。“大人,您判断得不错。”富歇鞠躬行礼,向我低声汇报道。“对不起大人!”拿破仑屈身准备告辞。“没事,波拿巴中尉,埃及几个计划制定都有你的功劳,你也不妨听听,马宁你也不用走,我们坐吧?”我在窗户门口眺望街道已经有好一会儿,在场的将军,军官,先生们看到我在窗户前装比却也没几个敢走过来寒讪,倒也不是我站在窗户边的模样显得很不容易亲近,只不过他们似乎都以为我在做什么高明的思索,探求着什么复杂的问题。当我邀请富歇、拿破仑刚刚坐下,一些早就想凑过来的先生一窝蜂都涌了过来,那两个海军将军更是首当其冲。“大人,有什么消息?”富尼尔将军自刚才在我这里获得了一批费用补贴后,对我都有膜拜的味道,说起来按照军衔他是少将,我是准将,不过我和他军衔和阅历的差距却因为五万法郎逆转过来,他似乎想叫我长官的感觉。“应该是英国人暗中和土耳其往来,是这个事情吧?”我拿起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递给富歇一杯。自从英法百年大战之后,欧洲就有一个不成文的定律,一旦法国参与战争,英国总会站到法国的对立面。所以在场的将军们一听到英国这个词无不皱眉,随后都把注意力落到了富歇脸上。富歇接过茶水,鞠身施礼,“大人说的是,英国在采购了一批新式武器之后,随后执行了大陆贸易战略。然而推动这个举动的除了一位英国新上任的财政协理理斯根爵士外,最主要的是我们一位亲王给英国首相皮特去了一封长信。”“亲王?”缪拉有点夸张的挠了挠头,然后恍然大悟一般地感叹着,“说起来法兰西亲王中和英吉利保持不错关系的好像是那个——”“孔代亲王?”迪姆利耶将军不是一个喜欢将问题憋在心中的将军,他自言自语的唠叨宛如一枚砸入静湖中的巨石一般,掀起轩然大波。“大人,昨晚获得的消息,土耳其密使昨晚到了马赛,就住在亲王在马赛的住所。”富歇说着就掏出一个纸条,上面写这个一个地址和一个名字,“默丹大使,香边丽舍大街213号。”“默丹?”我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说起来富歇也刚到马赛,他获得消息的速度还真快——正当我心里合计着一些头绪繁多的琐事,在场的先生们低声哄闹议论起来,他们原本在脑海里构思的丰功伟绩在一瞬间飘渺起来,他们开始对于埃及的远征担心起来。的确,无论是海军还是陆军都不愿意在北非的时候听到英国这个词,所有人刚才那种争执陆军还是海军将立大功的激情顿时荡然无存,就在这时另一位先生到了,他就是塔列朗。风尘仆仆赶来的塔列朗带来了英国和奥地利传来的情报。英国那个理斯根爵士将尾随英国800人的使者团去北非的黎波里,同时他还带着一份和奥斯曼土耳其的协议,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奥地利,为此奥皇弗兰西斯十分震怒,奥地利正在和俄罗斯研究进一步合作的问题,同时奥地利大使理奥男爵业正向马赛赶来,路易十六国王已经将北非事宜全权交给我处理。在场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我,似乎都在等待我的决定,然而虽然我这里获得了塔列朗带来的消息,不过没有收到凡尔赛正式的授权公文我显然不便于做什么表达。理斯根爵士?欧洲历史中似乎没有这个人,他怎么忽然活跃起来?难道他就是穿越到英国的那个穿越人?说起来这些和我一样穿越而来的人他们都在想什么?我忽然想问这个问题,他们的出现怎么都透着一种让我不安的气息,说起来如果大家都是教皇方面召唤过来的似乎应该会有一种配合吧?我怎么感觉却充满了敌意。正当我在思索的时候,海港方向忽然传来火警的声音,跟着嘈杂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所有塞在“船舱”里的大人们不约而同涌向阳台,海港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大家都在这样想吧?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三八章 紫罗兰马赛海港的火烧了许久,我坐在别墅里却没有动弹,并不是我不去关心马赛港的大火从军舰上开始燃烧,也不是我不去关心有没有烧到那艘正在作全面改造的玛丽凤凰号,更不是那些在大火中挣扎的平民和搬运工在我眼中是无足轻重。只不过我清楚地明白首先码头的火不是意外,我知道在应对这样的火情并不能有效协调各方面的力量,还有我在观察眼前这一切会不会只是虚晃一枪,放火的人还有没有第二招。塔列朗现在还不是外交官,不过他在国际宫廷方面的信息渠道却很灵通,“土耳其方面对于大人的北非行程已经高度关注,据说他们有可能已经派出刺客潜入马赛。”我站在窗户边,抬着单筒望远镜注视着迪德罗带领一队步兵赶到海港;早就站在海港边的拿破仑张大嘴向码头负责人讲述着什么,大概是要沉没几艘易燃的商船以便控制火带,看着那些紧紧贴在码头事务官身边的商人们一脸愁容的哀求,拿破仑处理这样的事情并不顺利;在更远处海上的没有燃烧的军用运输船正在雷尼尔带领下迅速地疏散,除了那艘在火光中跳动的运输船以外,其他船只一概都没问题了。“土耳其人不会笨到要刺杀我。”我缓缓放下望远镜,估计着海港的形势,考虑自己有没有必要去凑热闹。“如果他们刺伤了大人,那就意味着法国正式向土耳其宣战呀!”富歇这话带点挑衅的味道,他的话锋应该是瞄准塔列朗的。这两人在历史上的确一直是冤家。我背对着这两人,心中这样合计着,不过说实在富歇和塔列朗也曾经密切合作过,他们的合作就让原本历史中拿破仑被迫第一次退位。想到这一层我平静地问了一句:“塔列朗先生怎么看?”“土耳其人的刺客的确不会鲁莽地瞄准大人,不过借土耳其人名义要对大人下手的人却也不少。”塔列朗的语气似乎在反击富歇,富歇跟着轻哼一声。“嗯——”他们两人的反应到在意料之中,这两个人空前团结是一个危险的组合,不过也许他们这表面的争执是一种假象?我漫不经心地,似乎毫无目的地问了一句:“维克托里娜·德·沙特奈听说很漂亮?”维克托里娜·德·沙特奈是谁?熟悉塔列朗和富歇这两个人的人都大概知道维克托里娜·德·沙特奈这个名字。说起来塔列朗和富歇这两个人都属生性放荡风流的缺陷男——一个跛脚,一个驼背,不过他们却一直有足够的魅力吸引女性在他们周围。虽然这两个家伙在涉猎的范围似乎有着某种潜移默化的默契,但他们却在一个法兰西女侯爵维克托里娜·德·沙特奈身上发生了微妙地碰撞,我不清楚1786年的时候,这两个人有没有认识这位女侯爵,不过如果他们都不认识,或者其中有一个已经瞄上了,那么他们这个私人怨结就提前埋下吧,说起来有时候对付色欲太强的人就是那么简单。“大人您认识维克托里娜女侯爵大人?”塔列朗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接上我的话题,“女侯爵大人是罗兰夫人的挚友,大人所以认识吧?”啊?我心中惊呼,表面却不动声色,想不到塔列朗在这里把话题引了回来,听他意思他是认识维克托里娜了?那富歇——富歇的反应稍微落后于塔列朗,不过他的语气却和塔列朗一致:“维克托里娜女侯爵大人的确是一位美丽的女性,大人真是好眼光呀!”富歇和塔列朗居然站到同一阵线,而且我还成了他们私怨的核心,无论这个维克托里娜女侯爵到底有多漂亮显然我都不便参与,想到这里我轻描淡写一般地回应:“我没有见过,只是听说两位先生都对女侯爵持有好感,所以问问。”“富歇大人认识维克托里娜女侯爵?”塔列朗不紧不慢地试探着富歇,他的反应似乎在有意迎合我的引导。“有幸见过一面,在凡尔赛前不久的事件中,我和女侯爵大人见过几面,塔列朗大人您呢?”富歇的语气平静毫无波澜,不过他在每一个语句停顿都有意地向我瞄了瞄,我透着窗户玻璃上的影子装作没看见。“我父亲聚会上,经常见到女侯爵大人的身影。”“啊——是这样——哈哈,呵呵。”富歇的笑声显得有些干涩,他低头回避着塔列朗略带挑衅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转身问我道:“大人,您又是怎么认识维克托里娜女侯爵大人的呢?”“我?我不——”正当我想为这个问题划上句号,马宁却来报告,罗兰夫人、艾琳达来了,同时他们还带了了一个朋友那人居然正是维克托里娜·德·沙特奈。罗兰夫人和艾琳达在奥涅尔就造就露西愤怒的插曲,虽然那并没有发生什么,露西也不一定就真的生气了,不过今天除了这一对女士外,居然又来了一个维克托里娜,我不自主的放下我装比的望远镜诧异地看了看身边两位先生。“大人,我正好还有点事情,就不便打扰了。”塔列朗面孔上浮现着说不透的微笑,欠身想要开溜。“大人,我到港口去协助灭火,找出纵火凶手,我也——”富歇挑了一个不算高明的借口也准备开溜。我可不能放这两个家伙就在这时走,这样做不就是横刀夺爱,不明显和他们在一个女人问题上留下隔阂,这可不划算,不管以后会怎样,到埃及会发生什么,这个危险的伏笔总是不恰当,于是我连忙挽留这个两个想开溜的家伙,“你们先不要忙着走,维克托里娜女侯爵不是两位的老熟人么,两位就先留一下吧。”其实我留住塔列朗和富歇还有另一个打算,对于艾琳达和罗兰夫人的梦幻组合我总有一种不太容易应付的被动,心中其实有点打鼓今天她们这两个女人又要联手上演什么。房门推开,艾琳达首先出现在视野,一身粉红色的长裙将她轻轻捧入船舱,跟着罗兰夫人身穿一身紫色悠然踏入船舱,在最后就是那个维克托里娜·德·沙特奈女侯爵。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三九章 古老的地中海“亲爱的杨大人,您怎么也不出来迎接我们呀!”艾琳达先声而入,粉红的长裙在船舱内晃摆荡漾。“艾琳达不要胡闹了,杨大人可是一个忙人,怎么会有空来接我们呀!”罗兰夫人脸挂紫纱,紫纱晃动那双隐藏的眼睛若隐若现地跳动着。“杨大人?哪一位是你们一直在称赞的杨大人呢?”维克托里娜抬足缓步移动着,那一套洁白的长裙随着她缓慢的步子慢慢涌进了“船舱”,当她终于在船舱中站定,轻声发出一声,“喔——”这就是传说中的维克托里娜·德·沙特奈女侯爵?我点评一般打量着这个女贵族,十八世纪的欧洲对于女性的约束显然没有古老中国有很多的规矩,不过直接继承家族爵位的女性可是少之又少,这个被冠于侯爵爵位的女性的确和一般法兰西女子不太一样,“欢迎三位,不过海港正在救火,我可能要——”“喔?大人在窗口站了许久,到现在您才决定去救火么?”维克托里娜小跨半步,将这个本来就不大的船舱唯一的出口整个塞住。“我那个……”我在一瞬间居然找不到借口,这倒是很少见,正当我正在绞尽脑汁寻找台阶时,塔列朗帮忙了。“侯爵大人,您这是误会伯爵大人了,刚才伯爵大人一直在阳台上规划怎样协调救火,您可能不知道,伯爵大人是一个运筹布局的高手。”塔列朗语气优雅,慢走半步欠身去迎接维克托里娜。“喔?是么……”维克托里娜轻挑眼睫,依然将注意力留在我身上。手中端着茶杯,对于塔列朗给我的台阶我没有马上表态,毕竟我不太明白这个女侯爵怎么一进门就将注意力留在我身上?难道又是艾琳达玩的花样?“亲爱的杨大人运筹帷幄……唔的确是这样呢?您说呢?洁妮?”艾琳达提裙飘然走到墙面那张古老的航海图前,若有所思地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画了起来,“说起来理查先生居然把这幅航海图也一并送给了亲爱的杨。杨,您能和我们说说您施展了怎样的魔力么?”“这个航海图?”这个航海图特别么?我似乎到现在都没有仔细看过那张航海图,对于我这个在21世纪看多了地图的人来说,眼前的航海图并没有什么值得我仔细去研究的,不过现在。“理查先生居然把这张古老的航海图一并送给了伯爵大人了。”紫色的丝裙缓缓滑向航海图,罗兰夫人慢慢摘下罩在脸上的紫纱,深藏在纱布之下的眼睛宛如重获自由一般在航海图上跳跃,顺着那一条条古老的航海标识一点点移动,“难道理查先生确定杨大人您能找到这个航海图的答案么?”“答案?”这莫名其妙的怎么又出现一个新的问题,不过说起来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方向,这墙面上的航海图难道也是围绕着我所展开的一个布局?“看起来杨大人不清楚伯拉图航海图的意义了?”艾琳达摆出一副不敢相信我不知道的表情。“我不清楚……”“不可能吧?露西就没有和您说过?”艾琳达将眼睛瞳孔放大数倍,那模样就是不可思议不可能的样子,“难道大人您真不知道尤卡坦半岛沉没的历史?”尤卡坦半岛?北纬38度线,希腊克里克岛以南那个曾经孕育着一个伟大文明的火山岛?我将目光放在那张航海图上,这张地图是地中海的航海图?我不太明白艾琳达为什么对于这个航海图表现得如此大惊小怪,难道想用这幅图来来做点我和露西的文章?“露西还没有来过这里,她没看过这张关于公元前3000年前沉没的尤卡坦半岛的图,不过这个图有什么重要的么?”仔细看起来这墙上的确是地中海的古老航海图,不过这张图因为记录是公元3000前地中海海上贸易的海图,面对这样的海图还的确不容易一眼就看出。谈到尤卡坦半岛和岛上的麦德安人在埃及赫鲁斯神殿中记录过这个公元前3000的文明和他强大的海上贸易。对于这个文明在一夜之间灭亡于天火的传说虽然在21世纪的科学研究中也有提到,不过这张地图对于我有什么实际意义么?当然21世纪那些研究阿特兰蒂茨文明的人……或者我的穿越……什么乱七八糟的!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当口,艾琳达继续说道:“有什么重要么?亲爱的杨,难道你不知道科隆比埃家族是依靠什么在整个地中海有着不一般的影响力么?”“贸易和神话传说……”“那这个地图的意义您还不知道么?”艾琳达这是在暗示什么?这个女人说起来一直在给我暗示,我摇了摇头:“还是不知道。”“呵,呵,呵。”同样站在地图边罗兰夫人朗声笑了起来,整个“船舱”里宛如涌入一汪奔流的清泉,清活起来,“艾琳达你的奸计这次失败了呀!”“瞎说什么!我才没有什么奸计呢!”艾琳达白了我一眼,显得有些疲惫地转身走到沙发里,埋了进去,“杨大人是故意装呆,我不理她了!”“嗯,诸位美丽的女士,既然我如此不解风情,那我暂时告辞吧,看起来拿破仑中尉和事务官的纠纷必须我出面了,告辞!”“看来大人是厌恶和我们呆在一起呢?”艾琳达瘫在沙发上,慢不经心地拨弄着眼前的水果。“看起来是大人真有事情忙把?”维克托里娜嘴上这样说,身体可依然堵在那个出口,面对如此形势我心中庆幸还好吧富歇与塔列朗留下了,不过说起来我在害怕什么呢?“我陪大人去看看吧,救火的事情我也稍微知道一些,不知道杨大人您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呢?”罗兰夫人重新在脸上笼上面纱淡淡问着,面对这样的提问我似乎再也没有理由拒绝。“结妮你可真狡猾呀!”艾琳达拖着长音抱怨着,维克托里娜也侧身离开了大门,我终于摆脱了那样的处境,将船舱中剩下的两个女子留给了塔列朗和富歇,自己逃离了这块是非之地。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四零章 火舞(上)`沸腾马赛港已经稍微恢复了些许秩序,我这时候登场参与救火就有抢将军们功劳的嫌疑,尤其我居然还带着一个女人——一个蒙着黑纱的漂亮女人更是如此。“夫人,其实火场很危险,您真没必要去犯险。”“难道大人也认为我们女人就应该呆在家里做做针线活么?”罗兰夫人挑开黑纱盯着我,那双眼睛宛如一对涌动的泉水灵跳活跃。这真是一双特别的眼睛呀!面对着罗兰夫人那双眼睛,我心中不免升起一些调侃地兴致,“喔?我还真不知道法兰西夫人们在闺阁中居然有这样的乐趣?是这样的么?原来如此呀!”挑纱瞥目瞅着我,罗兰夫人语气缓慢:“闺阁?闺阁——杨大人造的这个东方味的词可真有意思,说起来难道在大人心中认为我们和东方女子应该一样吧?认为我们这些女子应该锁在所谓闺阁不应该见世面吧?”罗兰夫人的论调颇有新时代女权运动者的味道,而且还有点论战的意思,面对这样的女子,我淡然一笑:“应该不应该不是别人决定的不是么?最后决定权最后还是执行者自己把握。虽然可能会遇到很大的阻力,甚至最后结果也会让人同情,不过中途是否退缩也还是执行者自己决定的不是么?罗兰夫人?”罗兰夫人凝目聚神,若有所思颔首摘下黑纱地钻入马车。“夫人,您不会想坐马车去港口吧?”“啊!”罗兰夫人恍然大悟一般回过神,回头眺望着海滩。罗兰夫人侧身站在马车楼上,转目眺望着燃烧的火焰,她那双眼睛隐约跳动着火光,只见她手扶车框嫣然笑了起来,“看我走神的。”“夫人应该不是走神,夫人或许就像展现自己嫣然转首的样子吧?”“嗯?大人您说什么?”“没!没!我只是说夫人是应该上马车的,应该是这样。”“哼!杨大人又在赶人是吧?您就别想了!”罗兰夫人轻翘嘴唇,抛下一个微笑,转身钻入马车,反手带上车帘。“等我一下——”等她一下……罗兰夫人似乎也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我也搞不清楚这些女人在去救火前上马车要干什么?大街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海潮般的呼喊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再没有时间去思考罗兰夫人钻进马车里的原因。谢弗尔大街上在这时变得十分混乱,这条马赛应以为豪的高速公路上现在塞满了惊慌奔跑的平民,只见抱着孩子的母亲;左拉右拖的商贩,还有骂骂咧咧的水手挥舞着酒瓶沿着石子路敲着铃铛的救火车匆忙地向码头涌去。混乱——这似乎才是火灾最致命的灾难,面对眼前涌进人浪我一瞬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我同时也意识到另一个问题,马赛港的火灾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混乱。“海港有炸弹!海港有炸弹!”涌进的人浪中似乎有这样的声音,这声音炸锅一般传了开来,随着这声波的激荡慌乱的人群越走越急,越走越乱。“炸弹?”海港怎么有炸弹?军舰上的火药桶?可是除了那艘已经逐渐被扑灭的运输船外,其他军舰都已经疏散,海港上难道还囤积着军火?我脑海飞快地运转着,我意识到必须找点人来维持秩序,眼前这局面有些不正常……“杨大人,我看有人在制造恐慌。”罗兰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马车,当她用自己的嗓音在混乱中交出这声音时,我才意识到这位夫人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紫色与黑色搭配起来的紧身马甲箍起伏有致的身体,第一次没有穿长裙的罗兰夫人让我忍不住轻呼一声,去掉了扣在眼前的黑纱,罗兰夫人双眼睛霍然跳跃欢舞着,金发随风婀娜摆动。“是有人在故意制造混乱。”我轻了轻嗓子,避开了罗兰夫人,想不到这女人居然在马车里换衣服,早知道……我怎么会有这个念头?我整理思路,正容道:“我必须想办法……”“大家不要慌!”罗兰夫人返身站在马车上大声喊着,嘈杂的呼喊声很快将她的声音淹没。谁知道这妇人迅速从身上摸出一把手枪,“呯——”“啊!”惊恐的人流平静少许,一双双瞪大的眼睛盯着罗兰夫人手中冒烟的武器,这个贵夫人想干什么?在谢弗尔大街猎杀平民打猎么?也许有人这样想,也许他们想的是别的,不管想什么随着一些人停了下来,整个人浪有些减缓的趋势。“逃呀!海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