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读懂美国财富史-6

在20世纪80年代共和党执政期间，民主党人一直在抨击共和党的政策措施，认为它们越来越接近自由主义者的主张，对研究、教育、通信和娱乐等领域给予了超乎寻常的关注。90年代民主党上台后发现，他们已经与新兴的技术产业密不可分了。早在1988年，马萨诸塞州州长、民主党人迈克尔·杜卡基斯在赢得党内总统候选人提名时，他的支持者中很多都是马萨诸塞州高技术产业委员会的成员，当然也有像雷神公司、模拟器件公司等技术行业的领头羊。4年之后，技术领域异军突起，打破了共和党的联盟。著名的计算机软件服务业巨头、共和党人罗斯·佩罗广泛地涉足高技术领域，从马萨诸塞州到太平洋沿岸，到处都有他的产业。克林顿政府通过对技术产业的扶持，间接地加强了对通信和娱乐等领域的支持力度。1996年，有数据表明，克林顿继续加大了他对高技术领域的支持力度，这使他赢得了先前佩罗50%~70%的支持者的拥护，其中很多是硅谷和洛杉矶的财富新贵。技术爆炸和经济泡沫时期（2…在民主党政府提高对华尔街关注的同时，其金融部门也加大了对计算机、数学、大众市场和国际市场等领域的关注度。克林顿在就职后不久，就在首席经济顾问罗伯特·鲁宾的建议下，对华尔街和债券市场给予了高度重视，这加深了政府与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的联系。1996年，克林顿提名格林斯潘连任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同年6月参议院以压倒性多数批准了该项提名。1996年，克林顿成功连任，开始致力于减少财政赤字的行动，这些行动推动了股票市场不断走强，多次刷新历史纪录。从1992年夏天到1996年底，道琼斯指数几乎翻了一倍。1989~1992年，一直徘徊不前的福布斯排行榜又重新走回增长的轨道。《福布斯》400名富豪榜的财富总额从1994年的3920亿美元上升到1995年的4320亿美元，到1996年时又增至4770亿美元。技术领域的财富也在同步稳定增长，1996年微软公司的比尔·盖茨跃居美国富豪榜首位，其拥有的资产高达180亿美元。此时，全民投资热潮的帷幕还没有完全地拉开。历史上，在民主党执政期间，还从未面临过这样的技术热潮和经济泡沫。美国上一次大规模的投资热潮和经济泡沫产生于20年代中后期，当时处于共和党政府执政时期。在民主党人格罗弗·克利夫兰两次担任总统期间，美国正在经历经济发展的"镀金时代"，那时与90年代的投资热潮情况也不尽相同。虽然在40年代末，民主党执政时期美国掀起过铁路建设的热潮，但真正大规模的"铁路热"却发生在当时经济更为发达的英国。民主党的执政政策是推动互联网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奉行自由市场、减税和增加公民财富等，这些政策在80年代共和党执政时期已经有迹可循。可以说，在这些方面，民主党只是在继续深化共和党的政策而已。除了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和财政部长鲁宾的影响外，1994年以后由共和党重新控制的国会也有力地推动着民主党政府的政策走向。一时间，白宫和国会的经济政策全都变得保守起来。一个世纪以前，在美国处于"镀金时代"时，共和党国会宣扬的达尔文思想对克利夫兰领导的民主党政府影响颇深，使得政府的政策偏于保守。福利政策、削减支出和降低资本所得税等一系列政策的出台，标志着两党政策日益趋同。自由主义者讽刺克林顿成了发号施令的传声筒。一位克林顿的坚决拥护者也公开表示对现在政府的表现感到遗憾。技术发展和市场导向的金融业并行发展，这种情况在美国历史上尚属首次。1929年的大萧条证明了先前经济繁荣的后面存在着经济泡沫。2000~2001年股票市场的下挫也印证了90年代后期金融市场已沦为试验场的本质，人们开始看清那些曾经刺激市场急速发展和推动股票指数快速上扬的因素是如何地被高估的。1997年，有专家提醒说，经济实际上在微弱地增长，1989年增长率只有2.3%，而整个80年代的增长率为2.7%；70年代为3.2%；60年代的增长率为4.4%。然而，投资热情和技术热潮却快速升温。硅谷出版商安东尼和迈克尔·帕金斯合著了一本书，书名叫《互联网泡沫》（TheInternetBubble），他们认为1997年是一个拐点，当硅谷在为地方创造兴奋点的同时，也使这种情绪向全国蔓延开来，市场资本化发展快速，风险资本支出不断扩大。这种趋势在1998年和1999年开始变得越发明显。图2-3说明了经济泡沫的形成过程。技术爆炸和经济泡沫时期（2…克林顿政府的政策变化直接促进了经济泡沫的生成。克林顿本人十分关注联邦政府的支出和借款，主张以较低的利率放开更多的私人信贷，这样的措施正是华尔街所希望看到的。"镀金时代"、20年代经济繁荣时期与90年代的大牛市一样，都得益于政府刺激投资的经济政策，详细内容我们将在第九章中进行阐述。广大投资者对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寄以充分信任，这归因于他非凡的经历和应对经济问题的能力。他经历过1987年的股市下挫，还取得过使美国经济在1994~1995年成功实现软着陆的业绩。美联储在90年代的声誉可以与20年代时联邦储备系统相媲美，它让公众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经济上都感到安全而有信心。在中央银行日益成熟的时代，投资的热情被激发起来，各金融机构和市场在遇到危机时都会有来自政府的帮助和救援。尽管格林斯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对不合理的经济增长发出警告，但是公众始终相信格林斯潘应对这一切的能力。1997年，美联储进行了3次降息以化解亚洲金融危机对美国的冲击，1999年再一次降息把大量的资金投入到计算机系统建设中，以缓解人们对可能发生的"千年虫"问题的担忧。与此同时，这些经济政策的实施也加速了纳斯达克泡沫的形成，泡沫形成的危险在1999年和2000年之交达到了一个高峰。人们对技术的重视程度大大高于以往，这也成为投资热的驱动因素之一。美籍奥地利裔经济学家熊彼特对这一问题进行了分析：投资热往往伴随着重大的技术突破而产生，或者因新的金融手段的使用和金融机构的建立而被激发起来。具体的内容将在后面章节中详细阐述。技术对经济的影响以及对互联网发展的促进在80年代都是温和而缓慢的，然而，在1993~1996年间，二者的发展进入到爆破式的增长阶段。技术与金融结合在一起吹响了前进的冲锋号。1997~1998年，随着"经济长期繁荣"说法的流行，以及一些人对"新时代经济将完全超越传统经济"的鼓吹，人们的投资信心开始膨胀。技术推动了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有人认为互联网会使世界步入后政治时代，政府在这样的世界里将会显得多余。人们对财富的追求总是无止境的。摩根士丹利迪安·威特公司对73家互联网企业的统计数据表明：1998年它们的损失达到15亿美元，而市场总价值却为1150亿美元。一些观察家对这样的情况表示不可理解，认为这种反常的经济现象可能预示着1929年的经济危机再次重演。但是，反常的经济繁荣并没有引起人们的警惕，人们继续盲目投资，这加速了经济泡沫的膨胀。我们将在第六章看到，19世纪中期，在英国铁路投资热过程中，过度投资和泡沫的破灭，以及盲目投资后的觉醒，都体现了人们经济行为的盲目与不理智。到1948年，英国"铁路热"连续两年降温，使股票市场损失了2.3亿英镑，相当于当时英国国民收入的一半。这一比例大致与2001年美国科技股泡沫破灭后造成的损失相当。技术爆炸和经济泡沫时期（2…80年代和90年代，美国成为一个巨大的金融试验场。经济繁荣景象的成因有一些是值得我们关注的，如金融管制的放松、金融手段花样不断翻新、人们投资热情极度高涨，以及高等数学公式应用于金融领域等。对此，中间派和左翼政客都欢欣鼓舞。在80年代的美国，股票市场的资本所得推动了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克林顿政府加大了对债券和股票市场的关注程度。在政府的支持和保护下，1993年的债券市场成为美国经济的晴雨表。政府在努力证明，减少财政赤字可以带来利率的降低，并能刺激商业投资。《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和记者托马斯·弗里德曼为90年代中期的经济评论文章开创了一个"流派"，他将克林顿政府的经济政策统称为"股市政策"，所有的政策都是为了保障和支持金融市场的发展。快速上涨的股票市场成为经济发展的检验标准，在1996年，经济的繁荣直接帮助克林顿获得成功连任。1993~1996年期间，纽约股票交易所的成交量是之前的3倍。资本收益税的增加使政府的财政赤字大幅减少，这也成为克林顿政府的经济业绩。资本收益税从1991年的250亿美元激增至1996年的620亿美元，在1997年、1998年、1999年连续3年持续上升，分别达到790亿、890亿和1020亿美元，政府的财政赤字变成了财政盈余。克林顿政府的经济政策被人们视为"良性循环"政策，但是从股票市场看，股价被大大地抬高了。早在1929年，胡佛总统就曾担心过度投资的问题。如今，克林顿政府也面临同样的问题。1999年在接受《纽约观察家》杂志采访时，作家史蒂文·盖恩斯就告诉记者，现在很多民众希望克林顿平安无事，因为他已经成为经济大牛市的象征。依靠占总人口1%的富人阶层缴纳的资本所得税，联邦经济有了很快的发展，这种趋势在这一时期有所加强。在经济政策协会任职的自由主义者认为，90年代的商业投资处于中等水平，商务部的"质量调整"夸大了它的发展程度。而且自由主义者承认，刺激投资的重要原因是消费的增加，尤其是富人阶层消费能力在90年代显露无遗。1993~1999年股票市场8万亿美元的资本财富被释放在流通领域，同样也推动了市场的繁荣。1999年，经济形势逐渐变得明朗化。《纽约时报》报道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国内的贫富差距已经形成一个巨大的鸿沟，占总人口1%的富裕阶层税后可支配的收入相当于排位靠后的1亿人的财富总和。有些经济学家认为，在"二战"后所有经济繁荣的年代里，1991年的这次繁荣是在抛开通货膨胀因素外增长最为缓慢的一次，工资水平上涨了0.2%，股票市场上涨了14.2%。很显然，来自股票的利润收益是刺激20世纪90年代经济繁荣的重要驱动力。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开始谈论政府对股市的控制和影响。美联储不得不重新设定利率以评估资产价值，并积极采取措施抑制泡沫的形成。一位学者说，联邦政府日益增加的收入主要来自富人的口袋，这得益于财富的集中和股市的上涨。因为财富的集中使富人阶层的购买力大大提高，扩大了消费支出的总量；而股市的上升使政府收取的资本收益税大幅增加。政府的政策倾向于刺激股市上扬和财富增长，对企业来说，它们也希望看到市场资本的最大化。技术爆炸和经济泡沫时期（2…很久以前，欧洲政府曾经追求重商主义政策，主要关注于出口贸易，为的是以黄金来衡量财富的增加值。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美国国内和全球政策不断地扩大覆盖的领域，政策手段也日趋成熟。这不仅推动了银行业的发展、促进了证券市场的发育和投资者的成熟，同时也帮助一批有实力的企业不断成长壮大，促使出口贸易向更高层次发展。而且，在企业遇到危机之时，政府能及时地施以援手。"一保一促"的经济政策的推行，使美国金融资产和众多企业都处于政府的控制之下。在各类金融杂志上很少能看到言语犀利的文章，但是1996年《国外政策》杂志发表了一篇名为"证券：新的财富机器"（Securities:TheNewWealthMachine）的文章，解释了在世界经济环境下，证券（尤其指高质量的债券和股票）成为财富创造发动机的原因。然而，从过去的经验看，财富增加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如今它却能以快速而直接的方式完成积累的过程。这种新的财富积累方式要求政府必须找到提高生产性资产市场价值的途径。在这样的战略指引下，政府采取的经济政策往往是通过创造财富来实现经济增长的目标，而不是以扩大商品和服务的生产为主要目的。表2-13突出表现了美国作为世界经济领头羊在20世纪末的经济政策特点。美国富人阶层对自身的经济状况比较满意，这一时期他们的投资带来了不菲的收益。表2-13?1980~2000年美国政府的金融救援行动年份救援行动具体措施1982~1986墨西哥、巴西、阿根廷债务危机救援行动?美联储和财政部实施债券免除计划，防止美国银行遭遇拉美债务危机的多米诺效应1984大陆伊利诺银行救援行动?美联储和财政部联合实施救援计划，包括：由联邦存款保险公司购买40亿美元的银行问题贷款；扩大大陆存款保险范围，保险覆盖率为85%，保额上限为10万美元20世纪80年代末贴现窗口银行救援行动?美联储为350家即将破产的银行提供非公开化贷款，为存款人撤资提供了时间和条件1987针对股市下挫的救援行动?在股市暴跌之后，美联储及时介入。有人声称政府机构秘密操纵着市场，以防止股市形势进一步恶化1989~1992存贷款救援行动?政府投入2500亿美元，成立处置信托公司，清偿了几百个联邦储蓄贷款保险公司的资产1990~1992新英格兰和花旗银行救援行动?财政部向新英格兰银行注资18亿美元，让大的投资者和国外投资者得以退出，而后政府拿出23亿美元开展救援行动。美联储果断地削减利率，使得以花旗银行为代表的大银行的资产负债表得以重新平衡1994~1995墨西哥比索危机救援行动?财政部动用外汇平准基金支援墨西哥抵御比索危机，并帮助在墨西哥陷入高额债务的美国投资者渡过难关1997亚洲金融危机救援行动美联储和财政部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争取2000亿美元的贷款，用以帮助东亚国家抵御金融危机1998对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救援行动?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在财政部长鲁宾的支持下，开展巨型对冲基金救援行动，避免了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倒闭1999"千年虫"引发的流动性危机救援行动?美联储帮助银行抵御"千年虫"问题可能引发的流动性危机技术爆炸和经济泡沫时期（2…与20年代的情况一样，90年代的股市繁荣也伴随着财富不平衡的现象。中等家庭收入抛开通货膨胀的因素影响后，在1993~1994年有所下降，1995~1996年徘徊不前。从1989~1997年，股票市场收益的86%都流入了10%的富裕家庭，42%的财富被1%的富人阶层所获得。根据美联储对消费者财产状况的调查，如果以定值美元来计算美国中等家庭净资产（包括房产）的话，在1989~1995年间，中等家庭净资产从51640美元降到了49900美元。这主要是因为中等家庭拥有股票的数量较少，而他们的债务增加额比资产增长的幅度要大。那些家庭收入相对较低的穷人家庭，净资产的数额下降更快，面临的债务负担也更大。对于中产阶级来说，随着1998年和1999年经济繁荣达到高峰，他们的境况也随之逐渐好转起来。由于政府增加就业和规定最低工资等政策措施的出台，财富排名靠后的占总人口1/5的穷人阶层在这一时期获得了相对较多的收入。然而，好景不长，1998~1999年好光景如同昙花一现，很快被随之而来的2000~2001年的经济衰退所取代。与此同时，随着新千年的临近，两党内制定经济政策的高官们开始致力于经济和金融的安全，他们将援助资金提高了一倍，有的甚至提高了两倍。美联储也做好了各种准备，以应对经济衰退、银行破产、股票熊市以及重商主义引发的其他问题。无论是1987年、1989~1991年，还是1997年和1998年，经济风险都随处可见，银行、债券持有人、证券市场、金融市场都面临着随时可能引发的危险，资产的增长存在着相当大的不确定性。1987年10月19日早晨，股票指数暴跌508点。《华尔街日报》记者特意绘制了一幅图，对20年代和80年代的股票指数轨迹进行比较，人们惊奇地发现，历史是如此相似。10年之后，当年股票指数比较图的绘制者又进行了一次比较，这一次是将1990~1999年和20年代的两次经济繁荣期进行比较，结果也是惊人的相似。从1998年秋天以来，纳斯达克指数上涨了300%，于2000年3月创造了5048.62点的历史最高纪录，而后，纳斯达克指数开始跳水。1999年下半年，技术股推动了纳斯达克股指的攀升，成为"救市主"。但是，就整个美国经济而言，仍是在步履蹒跚中迎来了新千年。全书选载完毕，更多精彩，请见原书。呼吁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