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醮蔬费 太监崔文诱帝祷祀,乾清、坤宁诸宫皆设醮坛,西天、西番、汉经诸厂亦各有之。至于五花宫、乾清宫、西暖阁、坤宁宫、东次阁亦有之。或连日夜,或间日一举,或一日再举,每一醮蔬腐之费,计万有八千。 ○签部 吏部向名曰铨部,以其典铨选之事也。帝在位以来,特创为制签之法,时改名曰签部。有一山人诗云:冢卿无计定官衡,枯竹拈来知有灵。若使要津关节到,依然好缺作人情。 ○罪不在桀下 吴郡袁黄,号了凡,丁丑会场中作“我亦欲正人心”题,结云韩愈谓孟子之功不在禹下,愚则孟子之罪不在桀下。房考陈三谟阅之喜甚,力荐为会元。 ○御赐四学士诗 五年六月十三日御赐大学士费宏作七言古诗,其词曰:古昔明王勤圣学,必咨贤哲为股肱。君臣上下俱一德,庶政惟和洪业成。顾子眇末德寡昧,钦承眷命历数膺。宵旰兢兢勉图治,日御经幄延儒英。每从古训寻治理,歌咏研磨陶性情。诗成朕意或未惬,中侍传宣出紫清。补衮命卿作山甫,为朕藻润皆精明。眷兹忠良副倚赖,舜皋仿佛康哉赓。朕所望者独卿重,庙堂论道迓熙平。虏廷盛治须百揆,商谘伊傅周两卿。朕缵大服履昌运,天休滋至卿其承。帝赉良弼匡吾政,协恭左右持钧衡。大旱须卿作霖雨,淫潦亦赖旋开晴。沃心辅德期匪懈,未让前贤耑令名。 御赐杨一清五言古诗曰:迩年西土扰,起卿督边方。三辞乃承命,开心副予望。才兼文与武,内外资安攘。宽朕西顾忧,遂使吾民康。功勋既昭著,威名满华羌。敕使往宣召,复来坐岩廊。黄扉典政本,摅诚以匡襄。予承祖宗绪,志欲宣重光。深恐德弗类,倚毗赖卿良。展其平生志,佐朕张皇纲。股肱职补衮,伊周并昭彰。助成嘉靖治,青史常流芳。 御赐石媍五言古诗曰:黄阁古政府,辅导须才良。朕自即阼始,求贤日遑遑。卿以廷荐入,性资特刚方。在木类松柏,在玉如珪璋。可否每献替,忠实无他肠。圣学朕所勉,焕乎慕尧章。机暇有著作,衷怀庶宣扬。赖卿善补衮,绘绣衣与裳。竭诚乃赓载,彩凤鸣高冈。化成在人文,熙皞期虞唐。地天既交泰,民物咸平康。述此酬卿劳,盛事传无疆。 御赐贾咏五言古诗曰:殿廷暑气薄,薰风洒然生。万几有清暇,书史陶吾情。日与圣贤伍,外诱难相婴。对时或感物,兴到句还成。豁然融心性,岂止谐音声。资卿为藻润,朕志益开明。卿本中州俊,简在登台衡。君臣际良难,所贵德业并。诗章本余事,治理须持平。朕固谅卿志,夙夜怀忠贞。喜起协舜乐,交修和商羹。卷阿有遗响,终听凤凰鸣。 ○四学士恭和诗 费宏曰:皋陶赓歌始元首,帝舜作歌先股肱。明良喜起吾警发,正如一体交相成。吾皇圣德虞舜并,穰穰百福宜躬膺。一从绍统御宸极,玩味经文求精英。间挥宸翰有所述,后兼孔思前周情。箫韶并奏谐律吕,宫声和缓商轻清。天章焕烂映奎壁,坐见天下皆文明。小臣拭目辄心醉,岂有才力能酬赓。仰窥圣志甚宏远,欲追隆古际升平。臣愚辅导愧无术,崇阶屡进叨孤卿。平台宣召赐圣作,褒逾华衮真难承。对扬休命竭忠荩,敢效傅说希阿衡。龙文五彩照蓬室,云气绕护无阴晴。思深感极思献颂,尧天荡荡谁能名。 杨一清曰:惟帝响南离,重明照四方。文谟与武烈,前作后相望。西陲偶事多,起臣督修攘。臣志匪边功,所期民物康。天威攸遐被,坐筹走氐羌。分将老边塞,何意登庙廊。召臣复黄扉,期之日赞襄。奎章盛褒许,烂然云汉光。君王自神圣,有位咸忠良。上下交斯泰,君者臣之纲。臣老心未弃,圣言殊孔彰。钦承誓终始,百世为传芳。 石珤曰:圣皇御宸极,海宇歌明良。宵衣听群政,旰食犹未遑。宗祀事孔严,纲纪逮四方。赳赳怀于城,峨峨来奉璋。治成播风雅,道臆仁礼肠。笔落风雨惊,语发雷电章。群圣相追跻,万动各飞扬。布韦顾何人,幸蒙五采裳。临渊羡骊珠,获璧于昆岗。为问何以然,宫中坐陶唐。感此更奋激,庶几赞平康。还同击壤叟,万寿诵无疆。 贾咏曰:吾皇启昌运,实膺历数生。上承万年统,下惬四海情。中罹几多事,外复变相婴。皇猷惟祖训,圣孝自天成。挥洒宫篇帙,鉴鍧太古声。臣本章句儒,无补愧开明。又以樗栎质,误蕳居台衡。所望唐虞治,今昔期与并。兼之伊吕业,家国依以平。岂敢苟然作,黾勉在忠贞。曾览舟楫传,载咏和调羹。但拟赓歌曲,同一韶护鸣。 ○听讲感赋 帝听讲《大学衍义》,感而赋诗曰:帝王所图治,务学当为先。下作民之主,上乃承乎天。致治贵有本,本端化自平。人君所学者,其序有后前。正心诚其意,志定必不迁。吾志既能定,理道岂复颠。身修本心正,家国治同然。国治乃昭明,万邦斯协焉。于变帝尧典,思齐文王篇,万化修身始,朕念方拳拳。 ○三学士恭和 杨一清曰:大学有纲目,所贵知后先。吾皇亶聪明,一德惟宪天。四方会其极,正直还平平。西山宋真儒,义衍千古前。无欲德乃明,主静志不迁。一理散万殊,察见毫芒颠。经维日勤讲,寒暑无暗然。从兹进不已,帝德何名焉。臣愚复奚言,只诵缉熙篇。海岳自崇深,涓尘效勤拳。 贾咏曰:孔氏遗书在,允为君道先。民物本同性,君师命自天。格致兼诚正,修齐及治平。圣学能敬此,帝业可光前。释兹恒在念,知止固无迁。纲领原非细,节目岂容颠。大典垂明法,王化有由然。宋儒负真识,衍义故勤焉。文华诏儒彦,进讲各分篇。开卷良有益,愚悃日拳拳。 翟銮曰:粤稽古圣帝,治化相后先。玄功覆寰区,丕烈昭皇天。孔论述荡荡,箕畴赞平平。致此术非远,大道存日前。明德乃新民,至善止不迁。身心及家国,洞悉末与颠。譬如九级图,积累成巍然。我皇重儒真,道脉兹属焉。载续钦明典,更协重华篇。小臣拜稽首,缉熙仰拳拳。 ○传示赞和 帝既与三学士倡和,复令杨一清传示谢迁赞和。迁曰:圣功本资学,求道学所先。道具人一心,大原出于天。进修必有序,治化乃均平。大学示纲目,灿然罗目前。功至德自固,外物讵能迁。宋儒衍粤义,由未穷其巅。吾皇勇缉熙,光明火始然。儒臣日分直,劝讲无间焉。圣心契妙理,春容发长篇。臣愚续赞和,微衷罄勤拳。 世宗以辅臣一清等恭和诗,集为一册,名曰《翊学诗》。明年戊子二月丁未,复命大学士张璁曰:此册卿时虽未入内阁,今已在讲官之列,可撰一首录来并集。璁和曰:帝王治有道,修身宜所先。于皇圣天纵,受命真自天。陋彼霸功小,爱此王道平。经筵讲大学,治法三代前。乾乾自不息,安安而能迁。升堂入其室,登山陟其颠。扩之保海内,泉达火始然。乃知心无外,万善咸足焉。卓哉真德秀,义能衍斯篇。微臣添进讲,膺服同拳拳。 ○徐夕诗 帝作除夕诗云:三冬寒已去,九阳春又来。辞残省往过,迓岁善增培。伊傅真耆硕,辅弼信英才。专赖交修道,承之尚钦哉(哉,衍字)。 ○学士恭和 杨一清曰:诏赐履端庆,胪传天语来。三阳方纳祐。□德已深培。帝有阳春调,臣非白雪才。恩深何以报,惟日赞襄哉。 谢迁曰:宇宙三阳泰,衣冠万国来。皇图真永固,圣德厚加培。丽日无私照,明廷足俊才。老臣惭朽拙,遭遇亦奇哉。 张璁曰:寒随岁月尽,春从天地来。七年底嘉靖,万物荷栽培。喜见唐虞主,惭非稷契才。赓歌今日始,庆事益康哉。 翟銮曰:旧岁今宵尽,新春明日来。乘阳恩并育,配地物均培。光被瞻清化,赓歌愧匪才。百工熙帝载,元首颂明哉。 ○此物 帝阅海忠介瑞疏,时喜时怒。按云:大臣不言而小臣言之,中国之人不言而海外之人言之,忠哉忠哉!又批云此物有比干之心,但朕非纣也。留中者久之。 ○尝尿官 无锡人顾可学,以甲科官两司考察,罢归乃从方士炼秋石入京献之,云可却病延年。上方事长生,久视之术,服之颇验。三四岁间,超迁至礼部尚书。每行长安道上,竞呼为尝尿官。 ○奇祥三锡 帝在位,一日夜坐庭中,御幄后忽获一桃,左右或见桃从空中堕,上喜曰:天赐也。修迎恩醮五日。明日复有一桃降,其夜白兔生二子,上益喜,论礼部谢玄告庙。未几寿鹿亦生二子,于是群臣上表贺,上以奇祥三锡,天眷非常,各手诏答之。 ○有关父母 帝素笃于亲,凡臣下陈情有关父母者,毋论官大小,悉蒙殊典。 ○天地灵閟 帝敕内监工部诸臣经营显陵,如天寿山诸陵制。而其地本无白石,诸臣患之。既至,按行枣阳石塘山中,见父老指曰:乃者鹤鸣千群,飞鸣旋绕有异。试往求之,石在是乎?言已,父老忽不见,因如言□山,果得石,莹洁如玉。楚中人惊愕,谓天地灵閟,以俟今日。诸臣皆喜相贺。 ○不当与爷爷经日 帝初即位,一日问司礼监太监张佐,欲开内库以观累朝储积。佐跪葵曰:自有历年册籍可查,不必万岁亲阅。上乃罢。诸内侍以问张佐,此何意也?佐曰:这宝货易以炫人,不当与爷爷经目,恐启其聚敛之心也。 ○物怪人妖 丙戌之岁,天变异常,冰雹大如人头,大风卷掣庙宇民舍百数十处,了无踪迹。妇人生子有六目四面,有角,手足各一节,独爪。鬼身牛犊之产,有一臂二手,腹内心肺各二者。虎具人手足,倏忽出没如城市,入民家,猛恶噬人。鸡生雏,前后四足。物怪人妖,莫此为甚。 ○皇初祖帝 帝以臣下议行禘德祖之礼,不从。或曰禘颛顼,亦不从。曰可称皇初祖帝,神勿主名。 ○辽金二史 辽金二史,本无板者,帝诏购求善本,翻刻以成全史,盖始于十一年壬辰六月也。 ○宗伯领三孤 国制自开国靖难勋戚,内阁三杨,吏宰三王,皆未有兼总三孤者。帝在位二十三年十一月,独以真人陶仲文加礼部尚书少师少傅少保。 ○亲试题 二十六年丁未三月,考选庶吉士于东阁,帝特亲试题焉。 ○杨员外临决诗 杨继盛诸朝审时,口吟云:风吹枷锁满城香,簇簇争看员外郎。岂愿同声称义士,可怜长板见君王。圣明德厚如天地,廷尉称平过汉唐。性癖生来归视死,此身原是不随杨。又临刑诗曰:浩气还太虚,丹心照千古。平生未报恩,留作忠魂补。 ○文武管家 内阁严嵩擅权时,吏兵二部选官,各持簿任嵩填发,俗名文选郎万宷为文管家,武选职方和祥为武管家。 ●明朝小史卷十三·隆庆纪 ○男变女 帝在位二年己巳五月,陕西民李良雨忽变为妇人,与同贾者苟合为夫妇,其弟良云以事上所司奏闻。 ○畅意 帝既废后,臣下各疏乞正位中宫以端治本。帝曰:后侍朕无子,多病,移居别宫以畅意耳。汝等不知内庭事,敢妄言耶? ○羊房 永乐时尚膳监有羊房,景泰移之西琉璃厂,牧地十三顷,司牲官吏军士,岁费数千金。至帝时,始以羊入光禄而裁其冗员。 ○龙化为酒 六年五月,南直隶龙自井化为酒。 ○提点印 二年正月,曾诏停正乙真人封号,夺其印,止以裔孙张国祥为上清观提点,铸给提点印。 ●明朝小史卷十四·万历纪 ○三字经 帝为太子时方六岁,一日遇阁臣于御道西,召谓曰:先生良苦翊赞。辅臣顿首谢曰:愿殿下勤学。答曰:方读《三字经》。既而曰先生且休矣。 ○黄金对联 张居正秉钧时,威权赫奕,群臣极意卑谄。有丘岳由亚卿左迁藩参,尝以黄金制对联馈之云:日月并明,万国仰大明天子;丘山为岳,四方颂太岳相公。 ○殿悬十二字 帝在位,年甚幼,即留心翰墨,尝亲书“学二帝三王治天下大经大法”十二字,悬之文华殿中。 ○千里马 帝在位三年,西域天方国献千里马,青骢色,鹿头鹤颈,耳如竹篾,不甚肥大,而神骏权奇,意态闲逸,步之阶墀,盘旋如风,一骋竟日千里。 ○特与一席 帝尝静摄宫中,不时召太医朱儒,或传旨命和剂以进。尝奏功,上喜,赐食内殿。诸医至,上曰:朱儒勤劳,特与一席。 ○百官设醮 十年,内阁张居正久疾不愈,上时下谕问疾,大出金帛以为医药资。六部大臣九卿五府公侯伯俱为设醮视厘,已而翰林科道继之,已而吏礼二部属继之,已而他部属中书行人之类继之,已而五城兵马七十二卫经历之类继之,于仲夏赤日,舍职业而朝夕奔走焉。其同乡门生故吏,有再举,至三举者,每司香宰官大僚执炉日中,当拜表章则长跪,竟疾弗起。至有赂道士,俾数更端以息膝力者,所拜章必书副以红纸,红锦幕其前后,呈江陵。江陵深居不出,厚贿其家人,以求一启齿,或见而颔之,取笔点其丽语一二。自是争暮词客,不惮金帛费,取其一颔而已。不旬日,南都仿之,尤以精诚相尚,其厚者亦再三举。自是山陕楚闽淮漕,巡抚、巡按、藩臬,无不醮者。一御史行香,顶香盒于马首,诣寺观,已而出都按视,有司例致牢饩,御史大怒,骂曰:若不闻我为相公斋耶?奈何以肉食饷我? ○飞骑取死麟 十五年丁亥三月,河南光山县牛产一麟,随毙。上闻,谕内阁取视,礼部尚书沈鲤奏不敢奉诏。上复谕云:麒麟凤凰,世所希有,朕欲一见耳。鲤报奏如前,上不怿,遂命飞骑取进。 ○四箴 十七年十二月,大理寺评事雒于仁进酒、色、才、气四箴。其词曰:酒为曲蘖,昕昕不辍。心志内懵,威仪外缺。神禹疏狄,发诏典隆。晋师衔杯,糟丘成风。进药陛下,醲醑勿崇(酒箴)。艳彼妖冶,食近在侧。启宠纳侮,争妍误国。成汤不迩,享有遐寿。汉成宠姬,享年不久。进药陛下,内嬖勿厚(色箴)。兢彼桱镣,锱铢不剩。公帑称嬴,私家尘甑。武散鹿台,八百归心。隋炀剥利,天命难谌。进药陛下,货赂勿侵(财箴)。逞彼忿怒,恣性任情。法尚掺切,政戾公平。大舜温恭,和以致祥。秦之暴戾,群憝孔彰。进药陛下,旧怨忽藏(气箴)。 ○雁粪 饥荒之时,有吃树皮,有人相食。至帝二十二年,河南饥民皆食雁粪,御史陈登云曾封进以闻。 ○玄兔图 宣皇帝御笔曾写《玄兔图》,以淡墨微围其傍,似碧空满月,上有丹桂,花子垂垂,下有瑞草,作紫白色,兔居中间,毳毛纤泽,意态安闲,真神物也。帝在位九年,一日御文笔殿,宣召入直,史臣王家屏、沈懋学、张元忭、刘元震、邓以赞入见,取图示令赋诗,复命曰:辅臣以下皆可赋,亲书于轴,并得自用图记。越三日诗成,自大学士张居正而下三十五人进御,上览之甚喜。常熟赵固图其副勒之石。 ○代身金人范 二十六年,安南进代身金人范,用囚服面缚,是年黎惟潭自以妖复放罪,视莫登庸有间,为立面肃容状。验阅,嫌其倨,令改范俯伏焉。镌其背曰“安南黎氏世孙黎惟潭,不得蒲伏天门,恭进代身金人,悔罪乞恩”二十五字。 ○御史禁 三十年刘侍御巡城,禁鬻虾蟹蟮鳖之类,一日御膳中有鳖焉。上问刘御史禁此,何处得来?侍者以城外对。上曰:今后勿复进,毋犯御史禁也。 ○清冒籍 十三年乙酉科,顺天清冒籍,中式者胡正道、史记纯、陈邦训、杨日新、董邵、孙□发原籍为民。内史记纯系编修史钶子,以钶纵子冒籍,亦褫职。冯用诗、章维宁馆主考张一桂家,改一桂南京别衙门,用诗、维宁各枷号示众,发为民。并谪提学董裕于外。仍谕天下巡按,各核诸举子复原籍为民及削籍者十余人。 ○读音置后 十四年癸未,内阁大臣申时行等,已拟袁宗道榜眼,杨道宾探花。而宗道卷属大学士许国读音楚,上不怿,置之二甲第一。 ○会元遣戍 四十四年丙辰科,礼部尚书、东阁学士吴道南主会试,取直隶吴江沈同和为会元。放榜后,都人口语籍籍,谓同和不识一丁。房考给谏韩光祐闻之,召同和至面试之,果曳白也。韩即上疏自劾,得旨三法司逮问,前四篇系夹带,后三篇系第六名赵鸣阳代为之,沈遣戍,赵为民。 ○龙笺 帝重儒臣,赐予优渥,与大僚均礼。尝亲洒宸翰,赐编修沈一贯龙笺,文曰责难陈善。 ○禹斋 帝在宫中,自号禹斋。 ○神口出火 帝之末年,山东泰安州岱庙配天门东青龙神一尊,身高二丈有余,口内出火,烟光相杂,将神扯倒,运水救灭,未至延烧。 ●明朝小史卷十五·泰昌纪 ○三字治安策 帝在位,虚怀纳谏,御史舒荣都献三字治安策,二字在廷臣曰虚公,一字在皇上曰严。 ○祖宗朝谥考 帝命儒臣取祖宗朝百官谥法,集为一书进览。于是查以忠字冠者,二十六额:忠僖曰文安伯张■〈车见〉,天顺年谥。广宁侯刘安,成化年谥。都督朱希孝,万历年谥;忠威曰都督佥事程宽,永乐年谥;忠文曰翰林院侍制王祎,正统年改谥。国子监祭酒李时勉,成化年改谥;忠安曰礼部尚书胡濙,天顺年谥;忠宣曰南户部尚书黄福,兵部尚书刘大夏,俱成化年谥;忠襄曰都督佥事濮英,洪武年谥。泰宁侯陈珪,永乐年谥。兵部尚书金忠,洪熙中谥。户部尚书郭资,宣德年谥。兵部尚书仪铭,景泰初谥。南和侯方英,天顺年谥。按察司副使毛吉,成化中谥;忠刚曰征西前将军张达,嘉靖中谥;忠勇曰都督佥事孙世,洪武年谥。保定侯孟善,永乐年谥。行军都督陈亨,永乐初溢。安顺侯薛贵,旧名脱火赤,宣德年谥。副总兵林椿,总兵殷尚宾,嘉靖年谥;忠武曰鄂国公常遇春,洪武年谥。广宁伯刘荣,永乐年谥。都指挥同知张玉,洪熙中改谥。阳武侯薛禄,宣德年谥。定襄伯郭登,成化年谥;忠敏曰都督佥事张廉,宣德年谥。兴济伯杨善,天顺年谥;忠愍曰帐前万户程国胜,洪武年谥。蕲春侯康铎,洪武年谥。右都督徐增寿,永乐初谥。翰林侍读刘球,景泰初谥。西路参将张世忠,嘉靖中谥。兵部员外杨继盛,隆庆中谥。都督指挥李彬,嘉靖年谥。副总兵李梅,嘉靖年谥。左都督李深,嘉靖年谥。总兵李涞,隆庆初谥。左都督王治道,隆庆初谥;忠简曰户部尚书王佐,成化初追谥;忠懿曰武进伯朱冕,天顺年谥;忠义曰副使孙兴,洪武中谥;忠毅曰枢密张德胜,洪武中谥。都督佥事王简,洪武中谥。左都督方政,永乐初谥。都督周长,永乐年谥。成阳侯张武,永乐初谥。都督曹隆,永乐年谥。平乡伯陈怀,宣德年谥。武安侯郑亨,宣德年谥。左都督山云,正统中谥。左都督武兴,景泰年谥。兵部尚书王骥,天顺年谥;忠介曰左都御史海瑞,万历中谥;忠顺曰西宁侯宋晟,永乐年谥。驸马西宁侯宋瑛,天顺年谥;忠宪曰丰成侯李贤,成化中谥;忠壮曰燕山护卫百户王真,洪武年谥。安平侯李远,永乐年谥。成安侯郭亮,洪熙年谥。恭顺伯吴允诚,宣德年谥。右都督冀杰,宣德年谥。永顺伯薛斌,宣德年谥。恭顺侯呈瑾,天顺中谥。南宁伯毛胜,天顺初谥。参将宗礼,嘉靖年谥。副总兵赵倾葵,嘉靖年谥。都指挥佥事郭都,嘉靖年谥。副总兵张■〈车见〉,嘉靖中谥;忠敬曰黔国公沭晟,正统年谥;忠靖曰武进伯朱荣,洪熙年谥。户部尚书夏元吉,宣德年谥;忠定曰燕府长史朱复,永乐年谥。吏部尚书蹇义,正统年谥。户部尚书韩文,嘉靖初谥;忠穆曰广平侯袁容,宣德年谥;忠肃曰吏部尚书王翱,成化年谥。兵部尚书邝野,成化初追谥。兵部尚书于谦,弘治年谥。刑部尚书王用汲,万历中谥;忠节曰南州知州何忠,宣德中谥。刑部尚书吴友云,弘治年追谥。副使许逵,嘉靖初谥。太仆寺卿杨最,隆庆初谥;忠烈曰中书平章事俞通海,洪武初谥。永康侯徐忠,永乐年谥。英国公张辅,景泰年谥。副都御史孙燧,嘉靖初谥。 以崇字冠者一额:崇武曰都督佥事陈清,洪武年谥。 以恭字冠者十六额:恭僖曰隆平侯张信,正统初追谥。成国公朱辅,嘉靖初谥。掌太医院事礼部尚书许绅,嘉靖初谥。黔国公沐朝辅,嘉靖初谥。兴府左长史张景明,嘉靖年谥;恭和曰孝肃太后弟庆云侯周寿,正德初谥;恭襄曰平江伯陈瑄,宣德年谥。户部尚书马昂,成化年谥。工部右侍郎刘丙,正德中谥。吏部尚书王琼,嘉靖中谥。兵部尚书江东,嘉靖末谥。副都御史范镛,嘉靖年谥。兵部尚书赵炳龙,隆庆中谥。兵部尚书许论,隆庆年谥。兵部尚书石茂华,万历年谥。彰武伯杨炳,万历中谥;恭敏曰富阳侯李让,永乐中谥。刑部侍郎廖庄,成化年谥。兵部尚书白圭,成化年谥。工部尚书李燧,嘉靖年谥;襄成伯李全礼,嘉靖中谥。户部尚书马森,嘉靖年谥;恭敏曰泰宁侯陈瀛,天顺年谥。御史大理寺丞钟同,成化年谥。广东左布政陈选,正德末谥;恭简曰右都御史朱英,成化年谥。吏部尚书尹旻,弘治年谥。右都御史戴珊,正德年谥。兵部尚书李铁,嘉靖初谥。太常寺卿魏校,嘉靖中谥。吏部侍郎殴阳铎,嘉靖中谥。南兵部尚书韩邦奇,嘉靖末谥。南工部尚书王钫,嘉靖末谥。南右都御史王樵,万历年谥;恭毅曰兵部侍郎墨麟,洪熙年谥。永丰知县邓颙,景泰年谥。刑部尚书王槩,成化年谥。南礼部左侍郎章纶,成化年谥;恭惠曰左都御史杨信民,成化年谥。工部尚书章拯,嘉靖中谥;恭介曰兵部尚书陶琰,嘉靖中谥。刑部左侍郎郑世威,万历年谥;恭顺曰兵部侍郎卢渊,宣德年谥;恭宪曰章皇后父会昌伯孙惠,天顺年改谥;恭献曰驸马都尉曹国公李贞,洪武年谥;恭靖曰荣国公姚广孝,永乐初谥。保圣贤顺夫人冯氏夫镇抚王忠,永乐中谥。太医院判蒋用文,洪熙年谥。昭皇后父彭城伯张麟,洪熙年谥。左副都御史贾铨,成化年谥。户部尚书李敏,弘治年谥。英国公张懋,正德末谥。南工部尚书洪远,嘉靖中谥。成国公朱希忠,万历年谥。南吏部尚书朱希周,嘉靖年谥;左都御史王璟,嘉靖中谥。恭定曰户部尚书年富,天顺年谥。左都御史潘恩,万历年谥;恭肃曰武靖侯赵辅,成化末谥。刑部侍郎段民,成化年谥。吏部尚书周用,嘉靖中谥。刑部侍郎林鹗,嘉靖中补谥。南吏部尚书张润、南兵部尚书屠楷,工部尚书蒋瑶,俱嘉靖末谥。吏部尚书熊浃,隆庆初谥。南刑部右侍郎曾钩,隆庆中谥;恭节曰左都御史王廷,万历中谥。以僖字冠者四额:僖武曰宁远伯任礼,成化初追谥;僖敏曰户部侍郎王钟,洪熙年谥。都督吴克勤,景泰年谥。左都御史陈镒,景泰年谥。修武伯沈荣,天顺年谥。副都御史周季麟,嘉靖中谥;僖顺曰都督佥事吴守义,旧名把敦杭,海山降人,宣德年追谥。右都督纪广,景泰年谥。胡人忠勇伯蒋信,从天顺归谥;僖靖曰吏部尚书廖纪,嘉靖中谥。 以思字冠者一额:思勇曰副总兵黑春,嘉靖年谥。 以威字冠者五额:威襄曰伏羌伯笔锐,嘉靖年谥;威勇曰宁晋伯刘聚,成化年谥;威武曰应城伯孙岩,永乐年谥;威毅曰安陆侯吴复,洪武年谥;威靖曰怀柔伯施聚,天顺初谥。 以文字冠者二十四额:交通曰礼部侍郎王一宁,景泰年谥。大理寺少卿李奎,弘治年谥。南吏部尚书钱溥,弘治年谥。礼部尚书费宷,嘉靖中谥;文忠曰南礼部尚书王英,天顺年改谥。吏部直阁曹鼐,天顺初改谥。大学士张孚敬,嘉靖中谥。太学士杨廷和,隆庆初谥。大学士张居正,万历年谥;文恭曰少詹事刘铉,成化年谥。赞善罗洪先,隆庆初追谥。南工部左侍郎程文德,隆庆年谥。礼部尚书万士和,万历年谥;文僖曰侍读学士直阁张益,天顺年谥。南礼部尚书倪谦,成化年谥。南工部尚书董钺,弘治年谥。南礼部尚书暴淳,弘治年谥。大学士靳贵,正德末谥。礼部尚书张昇,嘉靖初谥。南礼部尚书黄珣,嘉靖中谥。顾清,嘉靖中谥。南礼部侍郎陈升,隆庆初谥。吏部侍郎陶大临,万历年谥。南礼部尚书林廷机,万历年谥。文思曰礼部尚书直阁彭华,弘治年谥。 桓襄曰永城侯薛显,洪武年谥;桓义曰广西都指挥使王真,洪武中谥。 以安字冠者二额:安简曰南礼部尚书王宗彝,正德末谥;安节曰南吏部尚书袁洪愈,万历年谥。 以宣字冠者一额:宣武曰巩昌侯郭子兴,洪武年谥。 以昭字冠者一额:昭靖曰西平侯沐英,洪武年谥。 以康字冠者十额:康僖曰刑部尚书陆瑜,弘治年谥。屠勋、太仆寺卿邵锐、南刑部尚书周伦、驸马蔡震、南户部尚书王承裕、崇信伯费┉、南兵部尚书李充嗣,俱嘉靖中谥;康敏曰刑部尚书白昂,弘治年谥。赵鉴,嘉靖中谥;康简曰工部尚书杨守随,正德末谥。南工部尚书崔文奎、刑部侍郎胡绍,俱嘉靖年谥;康懿曰南礼部尚书陈俊、北工部尚书徐贯,俱弘治年谥。工部尚书林廷■〈木昂〉,嘉靖年谥;康毅曰兵部尚书王宪,嘉靖中谥;康惠曰南户部尚书胡富、北兵部尚书李承勋、刑部尚书杨志学、右都御史周季凤,俱嘉靖年谥。工部尚书宋礼,万历年谥;康顺曰南和伯方寿祥,嘉靖年谥;康靖曰礼部尚书邹干,弘治年谥。宣城伯卫錞,嘉靖中谥;康穆曰孝贞皇后父都督同知王镇,弘治中追谥。 以庄字冠者十一额:庄僖曰刑部尚书韩拜问、新宁伯谭佑、东宁伯焦栋,俱嘉靖中谥。左都御史张永明,隆庆年谥;庄襄曰安庆侯仇成,洪武年谥。黔国公沐昆、右都御史俞谏,俱嘉靖中谥;庄武曰丰顺伯曹义,天顺年谥。襄城侯李瑾,弘治年谥。庄敏曰平江伯陈豫、南吏部尚书崔恭、北户部尚书杨鼎,俱成化年谥。刑部尚书林聪,弘治年谥。兵部左侍郎陶谐,隆庆初赐谥。南户部尚书许诰,嘉靖中谥;庄愍曰左都御史寇深,天顺年谥。赠都督佥事冯恩,嘉靖年谥;庄简曰航海侯张赫,洪武中谥。南兵部尚书张悦,北工部尚书王复顺、成国公朱仪,俱弘治年谥。南户部尚书秦民悦、石都御史熊绣,俱正德年谥。户部尚书邹文盛、礼部尚书李浩、吏部尚书闻渊,俱嘉靖年谥。乔宇,隆庆中追谥。南吏部尚书王学夔、北吏部尚书陆光祖,俱万历中谥。庄懿曰南刑部尚书周瑄,成化年谥。兵部尚书张蓥,弘治年谥。工部尚书胡拱辰、北刑部尚书闵珪、兵部尚书王竑,俱正德年谥;庄裕曰南户部尚书徐问,隆庆初追谥;庄靖曰卫圣夫人杨氏夫保昌伯蒋廷圭,洪熙年谥。大学士陈文,成化年谥。魏国公徐俌,正德末谥。工部尚书赵璜、左都御史宋景,俱嘉靖中谥;庄肃曰敬皇后父寿宁侯张峦,弘治中谥。副都御史娄志德,俱隆庆中谥。 以襄字冠者十额:襄荣曰修武伯沈清,正统年谥;襄武曰信国公汤和都督佥事於显,俱洪武中谥。左都督马斌,正统年谥;襄敏曰都督临漳伯郭义、学士曾棨,俱宣德年谥。礼部侍郎直阁马愉、刑部侍郎杨泰、太医院判袁宝,俱正统中谥。工部侍郎王永和、副都御史邓棨,俱景泰年谥。南礼部侍郎许彬,天顺年谥。刑部尚书董芳、户部尚书翁世贤、南户部尚书黄镐、南兵部尚书原杰、左都御史李宾、太常寺卿学士孙贤、王献、林文,俱成化年谥。兵部尚书威宁伯王越、左都御史邓廷瓒,俱弘治年谥。南户部尚书周金、左副都御史唐泽、兵部侍郎张珩、尚书王以旂,俱嘉靖年谥。南兵部尚书李燧,隆庆年谥。兵部尚书谭纶,万历年谥。翁万达,隆庆中追谥。襄愍曰安远侯柳昇,宣德年谥。刑部侍郎丁铉,景泰年谥。总制尚书才宽、都督佥事冯祯,俱正德年谥。兵部侍郎曾铣,隆庆初追谥;襄简曰六安侯王志,洪武年谥。兵部尚书王轼、刑部尚书高友玑,俱嘉靖中谥;襄毅曰靖海侯吴桢,洪武年谥。会宁伯李英,宣德年谥。永宁伯谭广,正统年谥。都督佥事李英,景泰年谥。东宁伯焦礼,天顺年谥。南兵部尚书程信、吏部尚书李秉,俱成化年谥。兵部尚书项忠,弘治年谥。右都御史韩雍、户部尚书秦铉,俱正德年谥。吏部尚书许进、两广右都御史潘鉴、兵部尚书王邦瑞,俱嘉靖中谥。兵部尚书彭泽,隆庆初追谥。吏部尚书杨博,万历中谥。襄惠曰吏部尚书屠镛,弘治年谥。刑部尚书洪钟、右都御史张岳、户部侍郎邹守愚,俱嘉靖年谥;襄靖曰济宁侯顾时,洪武年谥。保定侯梁媍,成化初谥;襄烈曰江阴侯吴良,洪武年谥;襄恪曰镇远侯顾溥,弘治年谥。 以刚字冠者二额:刚勇曰都督佥事张钦,永乐年谥;刚毅曰丰城侯李彬,永乐年谥。 以清字冠者四额:清思曰南工部尚书吴廷举,隆庆初谥;清愍曰副都御史孙继鲁,隆庆初追谥;清简曰南刑部尚书樊莹,正德年谥。南吏部尚书孙需,嘉靖年谥。北吏部尚书孙鑨,万历年谥;清惠曰南刑部尚书耿九畴,成化年谥。北工部尚书刘麟,嘉靖末谥。 以贞字冠者二额:贞襄曰南兵部尚书徐锜,景泰年谥。北兵部聂豹,隆庆初追谥;贞肃曰刑部尚书林俊,隆庆初追谥。 以荣字冠者十三额:荣恭曰驸马都尉崔元,嘉靖年谥;荣僖曰新建伯李玉,正统年谥。孝肃太后弟长宁伯周或,正德年谥。献皇后弟玉田伯蒋轮、睿皇后从孙安昌伯钱承宗、定国公徐光祚、礼部尚书顾可学、户部尚书孙交、孝洁皇后父泰和伯陈万言,俱嘉靖年谥。镇远侯顾寰,隆庆中谥;荣怀曰遂安伯陈埙,天顺年谥;荣和曰孝惠太后父昌化伯邵善、吏部尚书汪鋐、英国公张仑,俱嘉靖年谥;荣康曰黔国公沐武,景泰年谥。成国公朱凤,嘉靖中谥;荣襄曰工部尚书吴中、都督韩僖,俱正统中谥。户部尚书金濂,景泰年谥。章皇后兄会昌侯孙继宗,成化年谥。大学士袁宗皋、刑部尚书聂贤,俱嘉靖年谥。荣愍曰驸马都尉井源,天顺年谥;荣简曰礼部尚书盛端明,嘉靖年谥。驸马邬景和,隆庆中谥;荣毅曰招远流伯马亮,正统年谥;荣愿曰刑部尚书朱濬,洪熙年谥;荣壮曰都督冉保,正统年谥。顺义伯罗秉忠,成化年谥;荣靖曰右都督陈政,正统年谥。孝肃太后父庆云伯周能,成化年谥。孝贞皇后弟瑞安侯王源、镇远侯顾士隆、孝烈皇后父安平侯方锐、南刑部尚书翁溥、孝静皇后父庆阳伯夏儒,俱嘉靖中谥;荣定曰驸马都尉梅殷,永乐年谥。 以勇字冠者一额:勇襄曰雄武侯周武,洪武中谥。太平侯张軏,天顺年谥。 以武字冠者十六额:武僖曰阜城伯王贵,天顺中谥。右都督周玉、黔国公沐琮,俱弘治年谥;武桓曰枢密赵德胜,洪武年谥;武庄曰元帅耿再成、广德侯华高,俱洪武年谥。抚宁侯朱麒,嘉靖中谥。武襄曰都督同知康茂才、行中书省参知政事蔡迁,俱洪武中谥。武定侯郭英、都督同知朱崇,俱永乐年谥。左都督沐昂,正统年谥。昌平侯杨洪,景泰中谥。兴安伯徐享,天顺年谥。抚宁伯朱谦,成化中谥。丰城侯李旻、安远侯李珣、平江伯陈圭、都督同知刘文、都督王效,俱嘉靖中谥。左都督周尚文,隆庆年追谥;武宁曰魏国公徐达,洪武年谥;武勇曰定西侯蒋贵,正统年谥。伏羌伯毛忠,成化中谥。武敏曰靖安伯和勇、怀宁侯孙镗,俱成化年谥。都督同知安国,正德末谥;武愍曰枢密廖永安,洪武中谥。成国公朱勇,天顺年谥。元帅孙兴祖,洪武年谥;武毅曰宣德侯金朝兴,洪武中谥。武城侯王聪、镇远侯顾成,俱永乐年谥。都督高成,宣德年谥。永顺伯薛绶,天顺年谥。彰武伯杨信、都督陶瑾,俱成化年谥。保国公朱永,弘治年谥;武惠曰左都督陆炳,嘉靖末谥;武顺曰卫国公邓愈,洪武年谥;武信曰营阳侯杨璟,洪武年谥。武平侯陈友,成化年谥;武壮曰江南分省参政胡大海,洪武初谥。左都督梁震,嘉靖中谥;武靖曰曹国公李文忠,洪武年谥。宁阳侯陈懋,天顺初谥。武肃曰指挥使潘毅、都督佥事高显,俱洪武中谥。安远侯柳溥,天顺年谥;武烈曰成国公朱能,永乐年谥。 以敏字冠者三额:敏毅曰定西侯蒋琬,成化末谥;敏靖曰黔国公沐绍勋,嘉靖中谥;敏肃曰工部侍郎陈寿,洪熙年谥。 以隐字冠者一额:隐怀曰都督同知郤永,嘉靖中谥。 以简字冠者二额:简襄曰南刑部尚书陈寿,万历年谥;简肃曰左都御史张敷华,正德年谥。周延、屠乔、南工部尚书黄珂、南刑部尚书方良,俱嘉靖年谥。南兵部尚书潘潢,隆庆年谥。户部尚书方纯、南刑部尚书孙植、左都御史陈瓒、刑部尚书丘楫、工部尚书衷贞吉,俱万历年谥。 以景字冠者一额:景成曰燕府左傅丘广,洪武中谥。 以懿字冠者一额:懿简曰兵部尚书张鹏,弘治年谥。 以毅字冠者三额:毅勇曰都督佥事李桂,嘉靖年谥;毅敏曰左都督刘玉,成化年谥;毅愍曰南京粮储副都御史马炳龙,正德年谥。大学士王文,弘治年谥。 以惠字冠者二额:惠安曰刑部尚书彭韶,弘治年谥;惠襄曰西平侯沐春,宣德年谥。 以介字冠者一额:介肃曰南吏部尚书吴岳,万历年谥。 以孝字冠者一额:孝勇曰都督佥事陈文,洪武年谥。 以悼字冠者一额:悼僖曰襄城侯李珍,天顺年谥。 以壮字冠者七额:壮勇曰清平侯吴成、都督梁来、左都督马聚,俱宣德年谥。恭顺侯吴克忠、都督梁成,俱景泰年谥。宣城伯卫颖,弘治中谥;壮武曰右都督马荣,永乐年谥;壮敏曰昌宁伯赵胜,成化年谥;壮愍曰都督同知岳懋,嘉靖年谥;壮毅曰都督佥事何德、临江侯赵馘,俱洪武中谥。南宁伯毛福寿,天顺年谥;壮靖曰右都督高文,正统年谥;壮节曰都督指挥使谭渊,永乐年谥。 以靖字冠者一额:靖襄曰左都督萧绶,正统年谥。京营总兵张伟,嘉靖中谥。 以定字冠者一额。定襄曰临江侯陈德,洪武年谥。 以肃字冠者二额:肃敏曰兵部尚书俞子俊,弘治年谥;肃愍曰兵部尚书王廷相,隆庆初追谥。 以节字冠者一额:节愍曰兵部尚书刘隽,洪熙年谥。□□,宣德初谥。江西副使周宪,正德年谥。都指挥丁碧、都督同知李启芳,俱嘉靖年谥。 以恪字冠者一额:恪愍曰赠廉使冯杰,正德年谥。兵部侍郎杨守谦,隆庆初追谥。 ●明朝小史卷十六·天启记 ○宗室开科 帝在位,从大学士何宗彦等奏,特著为宗室开科之令,自列圣以来未有之事也。 ○鼠怪 三年陕西有鼠怪,凤县东关外,飞鼠成群,在地食谷甚速,其状如捕鸡之狸,自首至尾,约长一丈八尺,阔横一丈,两旁肉翅,腹下无足,足在肉翅之四角,爪趾前四后五,毛细软深长,若鹿之黄黑色,尾甚丰大,人逐之,其去甚速,能飞,特不甚高。 ○祠宇对联 帝宠任太监魏忠贤,凡中外臣僚,附之者甚众,伪旨票本,靡所不为。京省府州建立生祠,以为奉祀香火,每造一处,约费钱粮八千有奇,其门楼殿阁悬耀星日。京师迎像时旗上对联云:至神至圣,中乾坤而立极。多福多寿,同日月以常明。 ○中旨 魏忠贤党倾陷正人,必先假借名号。凡有起用,动曰中旨。 ○二印 帝赐东厂魏忠贤金印一,方二寸,约重百两,玉箸篆,四爪龙纽,文曰顾命元臣忠贤之印,盛以金云龙匣。又赐客氏一方,文曰钦赐奉圣夫人客氏印。 ○雪愤报怨书 《三朝要典》书,以红丸、挺击、移宫三案编辑而成,皆于斥废杀惨诸臣留一罪案,多出于崔呈秀、刘志选之意。故黄汝良以为雪愤报怨之书。 ○九千九百 太监魏忠贤,举朝阿谀顺指者俱拜为干父,行五拜三叩头礼,口呼九千九百岁爷爷。 ○二十四罪 三年六月初一日,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杨涟谨题为逆珰怙势作威,专权乱政,欺君藐法,无日无天,大负圣恩,大干祖制,恳乞大奋乾断,立赐究问,以早救宗社事。职惟太祖高皇帝守定律令,内官不许干预外事,其在内廷,只供使令洒扫之役,违者法无赦。故在内官,惟以循谨奉法为贤,圣子神孙相守,未敢有改,虽有骄横恣纵王振、刘瑾其人,旋即诛戮,故国祚灵长至今。岂意圣明在上,乃敢有肆无忌惮,浊乱朝常,罔上行私,倾害善类,损皇上尧舜之令名,酿宗社无穷之隐祸。如东厂太监魏忠贤其人者,本朝尽为威劫,无敢指名纠参,职实痛之。职前以兵科给事中亲承先帝之命,辅皇上为尧舜之君,言犹在耳。今若亦畏祸不言,是职自负忠直初心,并负风纪职掌,负皇上起职田间特恩,他日何面目以见先帝于在天?谨撮其大罪之著者二十四款,为我皇上陈之。忠贤原一市井无赖人耳,中年净身,夤入内地,非能通文理,自文书司礼起家者也。皇上念其服役微劳,拔之幽贱,宠以恩礼。原名进忠,改命今名,岂非欲其顾名思义,忠不敢为奸,贤不敢为恶哉?乃初犹谬为小忠小佞以幸恩,既乃敢为大奸大恶以乱政。祖宗之制,以票拟托重阁臣,非但令其尽心参酌,权无旁分,正使其一力担承,责无他卸。自忠贤专擅,旨意多出传奉。传奉而真,一字抑扬之间,判若天渊;传奉而伪,谁为辨之?近乃公然三五成群,勒逼讲嚷,政事之堂,几成闹市,甚至有经自内批,不相照会者。假若夜半出片纸杀人,皇上不得知,阁臣不及问,害岂渺小?以致阁臣郁郁叹闷,有坚意求去者坏祖宗二百余年之政体,大罪一也;旧阁臣刘一燝、冢臣周嘉谟,同受顾命之大臣也。一燝亲捧御手首定大计,嘉谟倡率百官于松棚下义斥郑养性立寝后封,以清宫禁,皇上岂遂忘之?忠贤交通孙杰论去,急于剪己之忌,不容皇上不改父之臣,大罪二也;先帝强年登极,一月宾天,进御进药之间,普天实有隐恨。执春秋讨贼之义者,礼臣孙慎行也。明万古纲常之重者,宪臣邹元标也。忠贤一则逼之告病去,一则嗾言官论劾去,至今求南部片席不可得,顾于护党气殴圣母者之人,曲意绸缪,复加蟒玉以赠其行,是何亲于乱贼?何仇于忠义?偏不容先朝有痛念弓鼎之老臣,大罪三也;王纪、钟羽正,先年功在国本,及纪为司寇,执法如山,羽正为司空,清修如鹤。忠贤一则使人喧嚷于堂,辱而迫之去;一则与沈■〈氵隺〉交构陷之削籍去,至今请一复职起用不可得,顾于柔媚善附之人,破格点用,骤加一品以归,是真与我善者为善人,与我恶者为恶人,必不容盛时有正色立朝之直臣,大罪四也;固家最重无如枚卜,忠贤一手握定,力阻前推之,孙慎行盛以弘更为他辞以锢其出,岂真欲门生宰相乎?妄预金瓯之覆字,窃作貂座之私情,大罪五也;爵人于朝,莫重廷推。去岁南太宰、北少宰推皆点陪,一以盖枚卜点陪之案,一以伏借用为逐之奸,致一时名贤不安俱去,颠倒有常之铨政,掉弄不侧之机权,大罪六也;圣政初新,正资忠直,乃满朝荐文震孟、郑鄤、熊德阳、江秉□、徐大相、毛士龙、侯震旸、贾继春等九人,抗论稍忤忠贤,传奉尽令降斥,屡经恩典,竟阻赐环长安谓皇上之怒易解,忠贤之怒难饶,大罪七也;然犹曰外廷之臣子也,上年皇上南郊之日,传闻宫中有一贵人,以德性贞静,荷皇上宠注,忠贤恐其露己骄横状,谋之私比,托言急病,立刻掩杀,是皇上且不能保其贵幸矣。大罪八也;犹曰无名封也,裕妃以有喜传封,中外欣欣相告矣。忠贤以抗不附己,属其私比,捏倡无喜,矫旨勒令自尽,不令一见皇上之面。昔尧以十四月而生,假令当日裕妃幸存,安知不为尧母,是皇上又不能保其妃嫔矣。大罪九也;犹曰在妃嫔也,中宫有庆,已经成男,凡在内廷,当如何保护?乃绕电流虹之祥,忽化为飞星堕月之惨,传闻忠贤与奉圣夫人实有谋焉。以皇上麟趾开祥,何妨斯男则百,而忠贤包藏祸心若此,是皇上亦不能自保其第一子矣。大罪十也;至于先帝之在青宫,四十年掺心虑患,所与护持孤危,威劫之不动利诱之不变者,仅王安一人耳。登极一月尧舜,安不可谓无微功?皇上仓卒受命,拥卫防护,安亦不可谓无微忠?即使有罪,亦当听皇上明正其罪,与天下共见之。而忠贤以私忿矫旨,掩杀于南海子身首异处,肉饱狗彘,是不但仇王安而实敢于仇先帝之老奴,与皇上之老犬马而略无顾忌也。此后内臣,谁复敢为忠义者?其余大小内臣,无罪而擅杀擅逐者,又不知其数千百也。大罪十一也;因而欲广愿奢,今日讨奖赏,明日讨祠额,要挟无穷,王言屡亵,近又于河间府毁人居室,起建牌坊,镂凤雕龙,干云插汉,筑愁筑怨,饮恨吞声,又不止于莹地擅用朝官,规制僭拟陵寝而已。大罪十二也;今日荫锦衣卫,明日荫中书,金吾之堂,口皆乱臭,诰敕之馆,目不识丁。如魏良弼、魏良材、魏良卿、魏希孔外甥野子傅应星等,五侯七贵,何以加兹?不知忠贤有何军功,有何相业,亦甚亵朝廷之名器矣。大罪十三也;因而手滑胆粗,用立枷之法以示威,前岁枷死皇亲家人数命矣。其枷号家人者,欲扳陷皇亲也。其扳陷皇亲者,欲动摇三官也。当时若非阁臣力有护持,言官极为纠正,椒房之戚久兴大狱矣。大罪十四也;犹借曰禁平人开税也,良乡生员章士魁即有他罪,自有提学,乃以争煤窑伤其坟脉,托言开矿而死矣。假令盗长陵一抔土,何以处之?赵高鹿可为马,忠贤煤可为矿。大罪十五也;王思敬、胡遵道侵占牧地果真,小则付之有司,大则付按学院足矣。而径拿黑狱,三次拷掠身无完肤,以皇上右文重道,秋爽幸学,而忠贤草菅士命,使青磷赤碧之气,先结于璧宫泮藻之间,孔子之神,将无怨恫。大罪十六也;未也,而且明悬监谤之令于台省矣。科臣周士朴执纠织监一事,原是在工言工,忠贤径停其升迁,使吏部不得守其铨除,六官不敢司其封驳,险邪因之以偷换手眼那移升叙,致士朴卒困顿以去,于以成中官之尊大得矣。而圣朝则何可有此名色?大罪十七也;未也,而且将开罗织之毒于冠绅矣。北镇抚臣刘侨不肯杀人媚人,自是在刑慎刑。忠贤以其不善锻炼,竟令削籍,明示大明之律令,可以不守,而忠贤之意旨不可不遵,将使罗钳吉网,然后快心,于以彰忠贤之威焰得矣。而国脉则何可崇此蕴毒?大罪十八也;未也,而且示移天翳日之手于丝纶矣。科臣魏大忠到任,已奉明旨,鸿胪报单,忽传诘责及科臣回话,台省交论,又再亵王言,几成解训。无论玩弄言官于股掌,而煌煌天语,提起放倒信手任心,令天下后世,视皇上为何如主?大罪十九也;最可异者,东厂原以察奸细缉非常,非扰平民也。自忠贤受事,鸡犬不宁,而且直以快恩仇,行倾陷,野子傅应星为之招摇引纳,陈居恭为之鼓舌摇唇,傅继教为之投匦打网。片语违欢,则驾贴立下。如近日之拿中书汪文言,不从阁票,不会阁知,不理阁救,而应星等造谋告密,犹日夜未已,势不至兴同文之狱,刊党锢之牌不已者,当年西厂汪直之横,恐未足语此。大罪二十也;尤可骇者,东酋未靖,内外戒严,东厂访缉何事,前韩宗功潜入长安,打点实往来忠贤司房之家,事露始令避去。假令天不悔祸,宗功奸细事成,一旦虏逼城下,忠贤固为奴酋首功之主人矣。其发银七万两,更创肃宁县新城,诚可作郿坞深藏,不知九门内外生灵安顿何地,大罪二十一也;更可恨者,王者守在西夷,祖制不蓄内兵。即四卫之设,备而不掺。原有深意,忠贤谋同奸相沈■〈氵隺〉创立内操,不但使亲戚羽党交互盘居其中,且安知其无大盗刺客?东虏西夷之人,寄名内相家丁,倘或伺隙谋乱,发于肘腋,智者不及谋,勇者不及拒,识者每为寒心,忠贤复倾财厚与之交结。昔刘瑾招纳亡命,曹吉祥弟侄倾结达官,忠贤盖已兼之,不知意欲何为?大罪二十二也;且皇上亦见近日忠贤进香涿州之景象乎?铁骑之拥簇如云,蟒玉之追随耀日。警跸传呼,清尘垫道,人人以为驾幸涿州。及其归也,以舆夫为迟,改驾驷马,羽幢青盖,夹护双遮则已俨然乘舆矣。其间入幕密谋,叩马献策者,实繁有徒。忠贤此时自视为何如人?想即恨在一人下耳,不知更作何转念?恐泰山之神,必阴殛之矣。大罪二十三也;皇上更不记前日忠贤走马大内之气象乎?笼极则骄,恩多成怨。今春忠贤驰马御前,皇上曾射杀其马,贷忠贤以不死,圣恩已厚,忠贤不自伏罪请死,且闻进有傲色,退有怨言,朝夕堤防,介介不释。心腹之人,时时打点。从来乱臣贼子,只争一念放肆,遂至收拾不住。皇上果真有此事,奈何养虎兕于肘腋间乎?此又寸脔忠贤,不足尽其辜者,大罪二十四也;凡此逆迹,皆得之邸报招案。长安之共传共见,非出于风影意度者。忠贤负此二十四大罪,惧内廷之发其奸,杀者杀,换者换,左右既畏而不敢言;惧外廷之发其奸,逐者逐,锢者锢,外廷又皆观望而不敢言。更有一种无识无骨,苟图富贵之徒,或扳附枝叶,或依托门墙,或密结居停,或投诚门客,逢其所喜,挑其所怒,无所不至。内有授而外发之,外有呼而内应之,向背忽移,祸福立见。间或内廷奸状败露,又有奉圣客氏为之弥缝其罪戾而遮饰其回邪?故掖廷之内,知有忠贤,不知有皇上。都城之内,知有忠贤,不知有皇上。即大小臣工,积重之所移,积势之所趋,亦不觉其不知有皇上,而只知有忠贤。每见中外有紧切当做之事,当起用之人,必曰要与内边说说,或人不得用,事不得行,亦只说内边不肯。宫中府中,大事小事,无一不是忠贤专擅。即章奏之上,反觉皇上为名,忠贤为实。且如前日忠贤已往涿州矣,一切事情,必星夜驰请。一切票拟,必忠贤既到,始敢批发。嗟嗟天颜咫尺之间,不请圣裁,而驰候忠贤意旨于百里之外,事势至此,尚知有皇上耶?无皇上耶?有天日耶?无天日耶?天祚圣明,屡行谴告。去年以荧惑守斗告,今年以长日风霾告,又以一日三地震告,而乾清之震尤甚,皆忠贤积阴蔽阳之象。圣明偶不及觉察,反加之恩,而忠贤益愍不畏死。更甚之恶羽翼已成,骑虎难下,太阿倒授,主势益孤。及今不为早治,职不知皇上之宗社何所托?圣躬之安危何所托?三宫九嫔之安危何所托?而如此毒心辣手,胆横已不能为下,意棘必不肯容人。即普天共戴之皇子,元良托重之贵妃,能保时得其欢心而不犯其所忌,职又不知贵妃皇子之安危何所托?万一少有差池,职即欲以死报皇上,亦复何及?伏念皇上天纵聪明,春秋鼎盛,生杀予夺,岂不可以自主?何为受制么麽小竖,令内外大小俱坐针毡之上,而惴惴莫必其命耶?职在兵科时,曾参及进忠名在御前,盖实有见于忠贤之狼子野心,不可向迩。不意圣明断之不蚤,养成今日。倘复优游姑息,再念其随侍旧人,客氏又从巧为营解,不即加处治,小不忍则乱大谋,臣不能为皇上策矣。高皇帝洪武十年有内侍以久侍内廷从容言及政事,上即日斥谴。随谕群臣曰:汉唐之祸,虽曰宦官之罪,亦人主信爱之过使然。向使宦者不得典兵预政,虽欲为乱其可得乎?今此宦者虽事朕日久不可姑息,决然去之,所以惩将来也。洋洋圣谟,中官言及政事,且惩将来,况忠贤欺君无上,恶积罪盈,岂容当断不断?伏乞皇上大奋雷霆,将忠贤面缚至九庙之前,集大小文武勋戚,敕法司逐款严询,考历朝中官交通内外,擅作威福,违祖宗法,坏朝廷事,失天下心,欺君负恩事例正法,以快神人公愤。其奉圣夫人客氏,亦并敕令居外,以全恩宠,毋务令其厚毒宫中。其傅应星、陈居恭、傅继教并下法司责问,然后布告天下,暴其罪状,示君侧之恶已除,交结之径已塞。如此而天意弗回,人心弗悦,内治外安,不新开太平气象者,请斩职以谢忠贤。职知此言一出,忠贤之党断不能容职,然职不惧也。但得去一忠贤,以不误皇上尧舜之令名,即可以报命先帝,可以见二祖十宗之灵,一生忠义之心事,两朝特达之恩知。于愿少酬死且不憾,惟皇上鉴职一点血诚,即赐施行。 ●明朝小史卷十七·崇祯纪 ○信夫子 帝初封为信王,入继大统,奸邪为之一清。四海之内,咸称之曰信天子,言真可为天子也。 ○能作时艺 帝平日笃于读书,诗文靡不善。及在位时,尝作四书时艺示群臣,因而颁行天下,士子咸诵习焉。 ○梅篮 帝在位时,宫中有女,名阿奇,能以青梅雕剜脱核,镂以花鸟,纤细可爱。以手擘之,玲珑如小盒,阖之复为梅,谓之曰梅篮。 ○雨黄泥丸 七年九月,京师雨雹,拾取视之,皆黄泥丸子,如核桃大,破之中有火药气。 ○建坊嘉奖 帝之末年,军饷不继,颁诏戚臣求助,内监王永祚、曹化淳等,有助至五万三万者,上即颁旨嘉奖,建坊其门以风庶僚。 ○各府州钱粮 帝以历年钱粮,不足以供内外军需,发该部查实报来。今据册该北直隶顺天府粮一万四千零,永平府粮四万五千零,保定府粮一万一千零,河间府粮六万五千零,真定府粮十一万七千零,广平府粮五万九千零,大名府粮十四万八千零,延庆州粮三千九百零,保安州粮一千八百石零。 南直隶应天府粮二十万五千六百石零,凤阳府粮二十万五千七百石零,庐州府粮九万三千九百石零,淮安府粮四十万二千八百石零,扬州府粮二十四万六千七百石零,苏州府粮二百五十万二千九百石零,松江府粮九十五万九千石零,常州府粮七十六万四千石零,镇江府粮三十一万五千石零,徽州府粮二十万石零,宁国府粮十万三千三百石零,池州府粮六万一千九百石零,太平府粮四万九千石零,安庆府粮一十三万一千八百石零,广德州粮一千八百石零,和州粮八千二百石零,滁州粮二千三百石零,徐州粮十四万八干二百石零。 山东济南府粮八十五万一千六百石零,兖州府粮四十五万三百石零,东昌府粮三十一万八千五百石零,青州府粮六十七万零,登州府粮二十三万六千零,莱州府粮三十二万三千一百零。 山西太原府粮五十七万零,平阳府粮一百一十一万九千石零,大同府粮一十二万六千石零,潞安府粮二十万三千八百零,汾州粮十五万一千零,辽州粮二千六百石零,沁州粮四万八千二百石零,泽州粮四万六千六百石零。 陕西西安府粮八十六万五千石零,凤翔府粮十九万石零,汉中府粮三万石零,平凉府粮一十五万石零,巩昌府粮十五万九千石零,临洮府粮四万四千石零,庆阳府粮十三万石零,延安府粮四十二万石零。 河南开封府粮七十一万九千三百石零,归德府粮七万七千六百石零,彰德府粮二十五万二千石零,卫辉府粮二十四万五千六百石零,怀庆府粮三十三万六百石零,河南府粮四十八万一千二百石零,南阳府粮一十一万四千四百石零,汝宁府粮十二万一千七百石零,汝州粮十四万七千七百石零。 浙江杭州府粮二十三万四千二百石零,嘉兴府粮六十一万八千石零,湖州府粮四十七万石零,宁波府粮十七万四千四百石零,绍兴府粮三十三万八千九百石零,台州府粮一十二万五千八百石零,金华府粮一十七万四千石零,衢州府粮九万二千二百石零,严州府粮一万一千石零,温州府粮十万五千一百石零,处州府粮六万四千石零。 江西南昌府粮五十万石零,饶州府粮二十一万三千石零,广信府粮十三万三千石零,南康府粮七万石零,九江府粮四万石零,建昌府粮十万石零,抚州府粮三十一万石零,临江府粮二十三万石零,吉安府粮四十四万石零,瑞州府粮二十二万五千石零,袁州府粮二十三万石零,赣州府粮七万石零,南安府粮二万石零。 湖广武昌府粮一十六万三百石零,汉阳府粮七万五千九百石零,承天府粮二十一万一千八百石零,襄阳府粮六万三千七百石零,郧阳府粮一万二千四百石零,德安府粮四万一千石零,黄州府粮二十五万二千石零,荆州府粮一十九万四千石零,岳州府粮一十七万石零,长沙府粮九万八千石零,宝庆府粮五万五千石零,衡州府粮二十二万四千七百石零,常德府粮六万九千石零,辰州府粮九万三千三百石零,永州府粮六万八千石零。 四川成都府粮一十六万六千石零,顺庆府粮七万二千石零,叙州府粮十万石零,重庆府粮三十五万石零,夔州府粮二万石零,马湖府粮二千石零,潼川州粮三万石零,眉州粮三万石零,嘉定州粮四万石零,邛州粮二万石,泸州粮二万石零,雅州粮八千石零。 福建福州府粮十六万六千石零,泉州府粮十一万九千石零,建宁府粮十六万三千石零,延平府粮八万六千石零,汀州府粮三万三千七百八十石零,兴化府粮六万石零,邵武府粮六万二千石零,漳州府粮十一万六千石零,福宁州粮二万八千五百石零。 广东广州府粮三十二万石零,韶州府粮五万石零,南雄府粮三万五千石零,惠州府粮六万七千石零,肇庆府粮十六万石零,高州府粮六万六千石零,廉州府粮二万六千石零,雷州府粮五万五千石零,琼州府粮八万石零。 广西桂林府粮十二万五千石零,柳州府粮五万二千石零,庆远府粮一万四千石零,平乐府粮六万二千石零,梧州府粮一十万石零,浔州府粮三万六千石零,南宁府粮四万七千石零,太平府粮三千石零。 云南云南府粮三万四千二百石零,大理府粮二万二千八百石零,临安府粮一万六千石零,楚雄府粮八千九百石零,徵江府粮九千八十石零,景东府粮一万一千八百石零,广南府粮一千石零,广西府粮二千一百七十石零,镇沅府粮一百石,曲靖军民府粮三千三百石零,姚安军民府粮三千六百石,鹤庆军民府粮四千石零,武定军民府粮二千五百石零,寻甸军民府粮三千七百九十石零,丽江军民府粮二千一百石零,元江军民府粮一千九百三十石,蒙化府粮四千八百石零,永昌军民府粮八千三百石零。 贵州贵阳府粮六千五百石,贵州宣慰使司粮六千八百石,思州府粮八百石零,思南府粮一千八百石零,镇远府粮八百石零,石阡府粮八百五十石,铜仁府粮一千一百七十石零,黎平府粮二千六百石零,普安州粮二千八百石零,永宁州粮二千二百石零,镇宁州粮二千六百石零,安顺州粮五千石零,都匀府粮四千九百石零。 ○诸番国风土 帝尝以永乐七年命太监郑和、王景弘等,统官兵二万七千馀人,驾海舶四十八号,往诸番国开读赏赐,得诸国风土贡物。所纪诸景,示群臣不可不知祖宗开拓疆宇,夷夏一体之意。初至占城国,其国临海,有港曰新州,西抵交趾,北连中国地。海船到彼,其酋长头戴三山金花冠,身披竺花手巾,臂腿四腕,俱以金镯,足穿玳瑁履,腰束八宝方带,如裴金刚状。乘象,前后拥番兵五百余,或执锋刃短枪或舞皮牌槌鼓,吹椰壳筒,其部领皆乘马,出郊迎诏,下象,膝行匍匐感恩。奏贡方物,其国所产巨象犀牛甚多,象牙犀角,广货别国。棋楠香在一山所产,其酋长差人禁民不得采取,犯者断其手。乌木降香,樵采为薪。天无霜雪,气候常热如夏,草木长青,随花随结。煮海为盐,禾稻甚薄,国人惟食槟榔裹蒌叶,包蠡壳灰,行住坐卧,不绝于口。不解正朔,但看月生为初,月晦为尽,如此十次盈亏为一岁昼夜。善槌鼓,十更为法,酋长及民下,非至午不起,非至子不睡,见月则饮酒鼓舞为乐。酋长所居屋宇宫墙,俱砖灰甃,及以坚木雕镂兽畜之形为华,外周砖垣,亦有城郭兵甲之防,药镞刀摽之属。其部领所居,亦分等第,门高有限,民下编茅覆屋。米不腐烂不食,醾不生蛆,不为美酒,以米拌药丸干和入瓮中封固,如收藏日久,其糟生蛆为佳酝。他日开封,用长节竹干三四尺者,捶入糟瓮中,或团坐五人,量人入水多寡,轮次吸竹引酒,入口三四,再入水。若无味则止,有味留封再用。长岁时彩生人胆入酒中与家人同饮。又以浴身谓之通身是胆,尸头蛮者,本是妇人,但无瞳人异,其妇与家人同寝,夜深飞头而去,食人秽物,飞回复合,其体即活如旧。若知而封固其头,或移体别处则死矣,人有病者,临粪时遭之,妖气入腹必死,此妇人亦罕有。民间有而不报官者,罪及一家。番人戏之,触弄其头,必有生死之恨。男女椎髻,脑后花布缠头,上穿短布衫,腰围花布手巾。其国无纸笔,以羊皮捉萍熏黑,削细竹为笔,醮白灰书字,若蚯蚓委曲之状。言语燕鴃,全凭通事传译。 宾童龙国,与占城山地相连,有双涧水澄清,佛书所云舍卫乞食即此地也。目连所居遗址尚存。人物风土,草木气候,与占城大同小异。惟丧事能持孝服,设佛而度死者,择僻地葬之。婚姻偶合,酋首出入,或象或马,一如占城王。从者前后百余人,执质赞唱,曰亚曰仆,地产棋楠香象牙,货用金银花布之属,民下编茅覆屋以居。 暹罗国,自占城顺风,十昼夜可至。其国山形如白玉,峭■〈山历〉周千里,外山崎岖,内岭深邃,田平而沃,稼穑丰熟,气候常热。风俗劲悍,尚豪强,侵掠邻境,削槟榔木为标枪,水牛皮为牌药镞等器,惯习水战。男女椎髻,白布缠头,穿长衫,腰束青花手巾,其上下谋议,大小事悉决于妇。其男一听苟合无序,遇中国男子甚爱之,必致酒饮待,欢歌留宿。妇人多为尼姑,道士能诵经持斋,服色略似中国,亦造庵观。能重丧礼,人死气绝,必用水银灌养其尸,而后择高阜之地,设佛事葬之。酿秫为酒,煮海为盐,地产罗斛香,大风子、油苏木、犀角、象牙、翠毛、黄蜡,以贝代钱,每一万个,准中统钞二十贯,货用青白花磁器,印花布色绢色段,金银铜铁水银烧珠雨伞之属。其酋感慕天朝远惠,尝遣使献金叶表文,贡献方物。 爪哇国,古名阇婆,自古城顺风二十昼夜可至。其国地广人稠,甲兵为东洋诸番之雄,旧传鬼子魔母,与一罔象青面红身赤发相合,凡生子百余,尝食啖人血肉,佛书所云鬼国即此地也。其中人被啖几尽,忽一日雷震石裂,中坐一人,众称异之,遂为国主,即领余众,驱逐罔象而除其害,复生齿安业。至今其国之遗文,后书一千三百七十六年,考之肇在汉时,至我大明宣德七年矣。其港口八,去马头曰新村,居民环接,编茭樟叶覆屋,辅店连行,为市买卖。其国富饶珍珠、金银、鸦鹘石、猫睛、青红等石,■〈王車〉璖、玛瑙、豆蔻、华葵子、花木香、青蓝无所不有,盖通商旅最众也。其鹦鹉、鹦哥、孔雀,能驯言语歌曲,其倒挂,鸟身形如雀而羽五色,日间焚好香,则收而藏之羽翼间,夜则张尾翼而倒挂以放香。民好凶强,生子一岁,便以七首佩之,名曰不刺头。以金银象牙雕琢为靶,凡男子老幼贫富皆佩于腰间。若有争詈,即拔刃相刺。盖杀人逃三日而出,即无事矣。男子猱头裸身,腰围单布手巾,能饮酗酒,重财轻命。妇人亦然,惟项金珠联纫带之,两耳塞茭樟叶圈于窍中。其丧事凡主翁病死,婢妾辈相对而誓曰:死则同往。临殡之日,妻妾奴婢,皆满头簪草花,披五色手巾,随尸至海边,或野郊,舁尸于沙地,俾众犬食尽为好,如食不尽,则悲歌号泣,堆柴于旁,众妇坐其上良久,乃纵火烧柴而死,盖殉葬之礼也。苏鲁马益,一地名也。为市聚货,商舶米粮港口,有聚猢狲数百。相传唐时其家五百余口,男妇凶恶,忽一日有僧至其家,与吉之事,其僧取水噀之,俱化为猿猴,止留一老妪不化,今存旧宅,土人及商者常设饭食槟榔花果肉类以祭之,不然,则祸甚验也。杜板,一村之地名也,海滩有水一泓,甘淡可饮,称为圣水。元时使将史弼高与征其国,经月不下,舟中之水粮尽,二将拜天祝曰:奉天伐蛮,若天与我水即生,不与即死。遂插枪盐苦海中,其泉随枪涌起,水味甘甜,众军汲而饮之,乃令曰天赐助我,可力战也。兵威由是大振,噉声奋激,番兵百万余众悉败走。乘胜长驱,生擒番人,烹而食之,至今称中国能食人也,遂获酋长以归。既服罪,寻放还,仍封为爪哇国王。我明太宗文皇帝遣人赏赐国王王妃,及部领村主,咸受天赐,其国主遣使路绎进贡方物。 旧港,古名三佛齐国,自爪哇顺风八昼夜可至。田土甚肥,古云一年种谷,三年生金,言其米谷盛而贸金多也,故民富饶。俗嚣好淫,水战甚惯,其处水多地少,部领者皆在岸侧,屋居之周匝皆仆从住宿。其余民庶,皆于木筏上盖屋而居,以木桩拴闸,或水长则筏俘起,不能设也。或欲别居,起桩去之,连屋移徙,不劳财力。今为爪哇所辖,风俗与爪哇大同小异。 重迦罗国,与爪哇界相接,高山奇秀,内有一石洞,前后三门,可容一二万人,田谷与爪哇略同,气候常暑。风俗颇淳,男女撮髻,身披单布长衫,围梢布手巾,无酋长,以年高有德者主之,煮海为盐,酿秫为酒。地产羚羊、鹦鹉、木棉、椰子、绵纱,货用花银、花绢。其处约去数日水程,曰孙陀罗琵琶拖,曰丹重,曰员峤,曰彭里,不事耕种专向寇掠,与吉陀崎诸国相通,所以商舶少至。 吉里地闷,其国居重迦罗之东,连山茂林,皆檀香树,无别产焉。马头商聚有十二所,有酋长,田肥谷盛,气候朝热暮寒,男女断发,穿短衫,夜卧不盖其体。商舶到彼,皆妇女至船交易,人多染疾病,十死八九,盖其地瘴气及其淫污之故也。货用金银铁器磁碗之属。 满剌加国,其处旧不称国,自旧港顺风八昼夜可至。其国傍海,山孤人少,受弱于暹罗,每岁输金手巾。其瓜茄一种五年结,小再种,橘柚酸甜之果,常花常结,其有一等瓜皮若荔枝,如瓜大,未剖之时甚臭,如烂蒜,剖开如囊,味如酥油,香甜可口。煮海为盐,酿茭樟子为酒。货用青白磁器、铜铁,爪哇布色绢之属。 花面国王,其国与苏门答剌邻境,傍南巫里洋,逶迤山地,田足稻禾,气候不常。风俗淳厚,男子皆少墨刺面为花兽之状,猱头露体,单布围腰,妇女围色布,披手巾,鸡髻脑后。地多出牛羊鸡鸭罗布,强不夺弱。上下自耕而食,富不骄,贫不盗,可谓善地矣。地产香味青莲花,近布那姑儿一山产硫黄,货用段帛磁器之属,其酋感慕恩赐,常贡方物。 龙涎屿,望之独峙南巫里洋之中,离苏门答剌西去一昼夜程,此屿浮滟海面,波激云腾,每至春间,群龙来集于上交戏而遗涎沫,番人拿驾独木舟登此屿,采取而归,或风波则人俱下海,一手附舟旁,一手揖水而得至岸。其龙涎初若脂膏,黑黄色,颇有鱼腥气,久则成大块,或大鱼腹中刺出若斗大,亦觉鱼腥,焚之清香可爱。货于苏门答剌之市,官称一两,用彼国金钱十二个一斤,该金钱一百九十二个,准中国铜钱九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