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帝保佑下，在人类最大希望的象征——联合国的旗帜下战斗的我军，解放了韩国的首都。信仰个人自由和尊严的市民，从共产主义的独裁统治下被解放出来，重新获得了生存的权利。 贵国蒙受的战争惨祸，激起了全世界的深切关注和友好同情，使他们决心全力以赴救援贵国。 要拯救生命须先复活精神。本人以联合国最高司令官名义，对收复贵国政府所在地，从而使阁下得以充分履行宪法规定的职责，表示欣慰。希望阁下和贵国政府当局在上帝保佑下，以慈善和正义精神，发挥渡过难关的智慧和力量，并祝愿韩国国民从昔日的苦难中摆脱出来，迎接充满新希望的黎明。 从现在起，将对韩国国民的责任交给阁下和贵国政府，本坐和属下将士决心专心去履行军务。 第三节 从洛东江防线发起总反攻 开战以来持续的防御战，在洛东江防线宣告结束。我方为最大限度地牵制敌人的主力，灵活运用了内线作战的有利条件。我在兵力上虽然占劣势，但击退了人民军以十二个师的兵力于八月十五日前后向大邱、浦项、永川、马山发动的第一次总攻势，接着又击退了从九月三日开始向庆州和釜山发动的第二次总攻势，打死打伤敌人九万九千七百九十人，击毁火炮一百一十门，坦克五十二辆。人民军的这两次总攻势，是以全部力量为赌注的，因此，失败所带来的损失也相当惨重。 因而，我方从守势作战转入攻势作战的时机也日趋成熟。 九月十二日，美第八军司令官沃克将军发表谈话，宣布：“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 至九月十三日，我军的有限进攻作战大体告结束，九月十五日开始了大反攻。 如同前一节所述，联合国军在麦克阿瑟元帅的指挥下，在敌人后方发动了仁川登陆战役。登陆部队的一部向首都汉城发起进攻，另一部沿京釜线南下，切断了敌人的退路。与此呼应，我在洛东江防线全线发起了大反攻。 国军在中东部和东部战线担任助攻，联合国军沿京釜轴线担任主攻。九月十六日是个雨天，得不到空中支援。尽管如此，还是在这一天开始了反攻， 当时双方态势对比如下：(一) 敌情 1．兵力部署 安康、杞溪地区 第二军团(崔武亭中将指挥)辖；第五、七、十二师及第七六六部队 浦项地区 第二军团辖：第三师及第五师各一部 江陵、注文津地区 第五师及会宁第三军官学校、三八线警备第一旅 洛东江地区 第二军团辖：第一、三、十三、十五师 米院地区 第一军团的残部：第一、三、十三师残部及其它准备北撤的残部，从湖南地区后退的部队 报恩地区 第二、三、四、七、九师的残部 2．士气 人民军士气极度沮丧。人民军主力虽然是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老部队，但被我方空军切断补给线，受歼灭性轰炸而损失很大，丧失了战斗意志。在南韩强迫征集的“义勇兵”缺乏训练和战斗经验。由于我空军的活动，敌人在昼间几乎不能行军，不得不在夜间行动。(二) 我军情况 1．兵力部署 安康、杞溪地区 第一军团(金白一准将) 首都师(宋尧赞大校) 浦项地区 第三师(李钟赞大校) 江陵、注文津地区 第八师(李正一大校) 大邱地区 美第一军团(自九月二十三日开始军团编制) 美骑一师、美二十四师 国军第一师、英第二十七旅 洛东江中、下游地区 美第九军团 美第二师、美第二十五师 2．士气 战争初期跌落的我军士气，随着反攻的开始，重新振作，兵力和装备也得到加强和改善。 特别是空军，极大地鼓舞了我军，士兵的士气高涨。(三) 大反攻计划 在弓形的洛东江防线，国军和联合国军日益增强。当时在前线作战的部队有：国军五个师，美军四个多师，英军二个营，澳大利亚军一个营及其它十多个国家派遣来的部队。 一九五〇年九月十三日，陆军本部给部队下达“作战命令第一八〇号”。内容如下： “一九五〇年九月十五日，为配合联合国军第十军团的仁川登陆作战，联合国军第一军团从洛东江中西部及南部现有阵地，向西、西北和北部方向实施反攻。联合国军空军为转入反攻继续提供战略和战术性空中支援；联合国军海军沿东部和西部海岸线，给地面部队提供舰炮支援。根据上述精神，国军应在现有位置，直至九月十四日与敌主力保持积极的强有力的接触，并在控制地区内继续实施局部性反击，歼灭渗透之敌，尔后担任主要作战方向的东翼。” 如上所述，国军在大邱－金泉一大田，即京釜线以东的东部及中东部战线，参加大反攻。 第一次前出预定线被定为自东海岸的清河至京釜线的西井里一线。为夺取上玉里、大前洞、印支洞、义城、桃沅洞等地，决定九月十五日向北和西北方向同时发起进攻。我军到达第一次前出预定线后，立即向第二次前出预定线，即盈德－德川洞－安东－醴泉－咸昌等地发起进攻。另一方面，为配合仁川登陆战役，联合国军将在西海岸的群山、瑞山等地和东海岸的盈德地区实施登陆作战，以欺骗和箝制敌人。 仁川登陆作战得手后，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北上，一路沿京釜线南下，与北上的友军会合，以便切断敌人的退路，一举歼灭敌人的主力。(四) 作战经过 1．作战地域 至九月十九日，连续降雨。空军不能出动，给我军进攻作战造成了困难。 东海岸的昼夜温差悬殊，影响人员健康，泥泞的地面，给机动造成了困难。但后来天晴，空军大批出动，有力地支援了追击战斗。 中东部的杞溪、安康一带盆地和环绕盆地的山岭，对于敌人开展游击战有利，而对于我军进攻作战则不利。 永川－庆州－安康－浦项战略公路，对于双方运输补给和机动作战，都是有利的。 洛东江一带连日降雨，但涨水不多，没有给我军进攻作战带来影响。 架山、皇鹤山、飞凤山、船岩山、鹰峰山、鸟林山等高地都与公路相联结，是战略上的重要地形。 大反攻初期(至九月二十一日)，新酒幕洞地区的公路被切断，不得不利用大邱－河阳－新宁－白鹤公路迂回，因而运输线延长了三倍以上，给运输补给带来了很大影响。 马山－晋州地区的主要海岸公路，对于我军在舰炮支援下实施进攻提供了很大方便。但居昌地区的小白山脉和中东部地域一样，险山峻岭毗连，给进攻作战带来了很大困难，而敌人的残兵却逃入小白山脉的深山沟遛掉了。 2．作战经过 为配合美第十军团仁川登陆作战，我军洛东江防线按既定计划，于九月十六日发起大反攻。 在登陆作战成功的消息鼓舞下，洛东江的美军、英军和国军，信心百倍，在全线发起了总攻。 开始三天，即至九月二十日，遭敌顽抗，毫无收效。后来经过连续进攻和反击，终于在敌防线打开了小口子。尽管敌人如何强大，由于没有纵深配置，我突破敌人防线后，进攻很顺利。 开口子后，第八军给所属部队下达突破敌人防线前进的命令。 为此，以美第二师和美第二十五师编成的美第九军团，在南部战线发起了进攻。 以美骑一师、第二十四师和国军第一师编成的美第一军团，在中部战线发起了进攻。国军第一和第二军团在东部战线分别发起进攻。发起攻势后，我军以惊人的速度推进。 美第九军团以美第二十五师为先导，在舰炮支援下，沿马山－晋州公路推进。 最初几天前进速度迟缓，但到九月二十六日，已前出到晋州西侧附近。 美第二师在最初几天与敌展开激战，但发现北韩军的弱点后，很快前出到高昌。 这些部队，经南原北部山岳地带，前出到西海岸，消灭了南部主要公路两侧和大部城市的敌人。 美第二十四师开始作为预备队，后担任美骑一师的左翼，突破敌人防线，在洛东江彼岸设置了桥头堡，然后沿金泉至大田的原来后退的老路推进。美骑一师同美第二十四师并列向中部地区猛攻。九月二十六日一天，该部先遣队向敌后挺进一百英里，在乌山附近，与美第七师一部会师。 担任东部地区的国军，在初期与敌展开了激战。从九月二十日开始，敌人仓慌撤退。因此，国军最大限度地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运输工具，立即转入追击。 由于我军发起大反攻，人民军有八个师在南韩被孤立。但，敌人的相当一部分化整为零地逃窜。自九月十五至三十日，我俘敌二万三千六百人。 国军和联合国军不时受到了敌非组织武装的强力反击。美第二十五师于九月末占领群山。美第一军团的任务是，消灭残敌，确保大邱至大田的主要补给线。 国军部队在大邱－汉城线以东山岳地带实际上没有遇到敌人的抵抗，东海岸的国军，十月一日到达三八线。 由于第八军和第十军团的协同进攻，敌人不得不放弃三八线以南地域。我在几天之内收复了南韩全域。人民军把所有精锐部队全部投入洛东江前线，因此没有预备队。特别是丢弃大量重型装备和补给品逃窜的事实，证明人民军的后退是无组织无计划的行动。 敌人由于通信联络不畅通，缺乏交通车辆，造成了更大混乱。 人民军在南韩未能守住任何防线，其原因在于消耗了训练有素的兵力和有用的装备，战斗力大幅度下降，已无法继续坚持战争。 国军陆战队九月二十九日在丽水登陆，进行了支援性战斗，十月一日在木浦登陆，清除残敌。十月初，三八线以南地区的作战基本结束，各作战部队和指挥所移到汉城。 我海军封锁了海岸，并对东海岸进行了炮击；空军给快速前进的地面部队提供了直接支援。 为了切断敌人的退路，不让敌人带走重型装备，切断敌人的增援和补给，对于交通线、桥梁和停车场，进行了猛烈的轰炸。在此间，再次给三八线以北作战的空军下达了不要过于接近中国边境的命令。从战争开始到九月末，空军的战果是，击毁军用车辆一千辆以上，投下炸弹二万七千吨。 洛东江前线的大反攻和仁川登陆战役的成功，诚然是国军及联合国军的兵力、装备增强的结果。然而更重要的是，我从战役一开始就完全掌握了制海和制空权。(五) 评语 联合国军和国军的不断增强及其反攻态势的逐步完备，使人民军的总攻势归于失败；我在仁川登陆，在洛东江发起大反攻，使敌陷入了崩溃状态。 敌人从迅速结束战争，把占领南韩变为既成事实的急躁意图出发，把全部兵力都投入了洛东江战线。 汉城只有新编部队，一面向前线补充兵员，一面担任警备。因此，仁川登陆战役，以闪电般速度获胜。 我在仁川登陆成功，然后收复汉城，向京春公路推进，集中在洛东江的敌主力部队的补给线就完全被断绝。 与登陆作战同时开始的总反攻，迫使敌人丢弃了武器弹药，补给线被切断的敌人，争先恐后地进行退却。 特别是，我军北上部队和南下部队在西井里附近一会合，使敌人六个师陷入完全孤立状态。东部的敌人，也因我猛追和不断的空袭，丢弃装备，大量被我俘虏，有的分散逃入山沟。 由于作战取胜，在后退期间艰苦奋战的我军士气高涨，而敌人则彻底丧失了战斗意志。 在仁川登陆作战上，因潮差等自然条件，敌人没有意料到我军会实施大规模登陆作战。我军不顾作战上的各种不利条件，发动奇袭般的登陆战役，从而给洛东江防线的我军创造了实施反攻的方便条件，防止了我军人员和物资的更大损失。在这个问题上，联合国军总司令官麦克阿瑟的卓越判断，应予以高度评价。 敌人在一瞬间便丧失了大部分战斗力，我军完全掌握了作战主动权。 第四节 决定突破三八线(一) 决定突破三八线的由来 联合国军总司令官麦克阿瑟的最初作战构想是：第一步，阻止北韩共军南下，确保以釜山为中心的韩半岛的南端，并加强联合国军的战斗力；第二步，利用制空和制海权，在敌之侧后要地实施登陆作战，尽早挽回战局。 麦克阿瑟为了争取时间加强战斗力，紧急投入驻日美第二十四师，逐次迟滞了敌人。七月二十日，他第一次表明阻止入侵的信心，接着联合国军司令部公布人民军战斗力的相当一部分已遭到致命性打击的具体证明材料，作为他乐观论的凭据。八月初，联合国军守住洛东江最后防线，巩固了战线，有了扭转战局的希望。 随着战局的好转，关于“击退入侵之后的政策”的议论，也开始逐渐具体化。 其实，美国政府关于突破三八线的政策考虑，是差不多同人民军发动入侵开始的。 美国务院起草的联合国安理会“六·二七决议”本身，就提出了“恢复这个地区的和平与安全”的要求，包含着可向三八线以北扩大战争的依据。根据“六·二七决议”，把人民军击退到三八线以北后，如果放任它进行重新入侵的准备，就不能恢复和平与安全，因此，为了彻底消灭人民军，联合国军可向三八线以北追击的逻辑，是站得住的。 艾奇逊在七月十日给美国务院政策计划局长尼兹的备忘录中，提出了“在韩半岛恢复战前状况的短期目标达成后，为防止重新入侵，应考虑更长远的问题”的方针。 在美国政府内，大谈关于突破三八线的问题，是从七月中旬开始的。 杜鲁门一方面指示：在战局更加分明之前，对外一律不准谈及有关击退入侵后的政策；另一方面，七月十七日召开国家安全会议，对这个问题征询意见。 由于在美国务院内部，存在着两种对立的观点：“政策计划局”从来反对突破三八线，而“远东局”主张作好突破准备，当情况允许时实施突破。所以采取了暂时不作正式决定，视战局推移再作决定的观望态度。 当李承晚总统表明要突破三八线的决心后，美陆军部代言人反驳道：“美军将强迫韩国军队在三八线停止前进。”为此，艾奇逊担心这个问题的议论过早公开化会引起对美国对外立场的歪曲，因而给美驻韩大使发出训令，让他劝告李承晚总统，在谈及突破三八线问题上务必慎重。 七月三十一日，美国务院提出允许联合国军突破三八线，消灭人民军，占领北韩的建议，但美国政府推迟了正式决定。 八月中旬后战局有所好转，麦克阿瑟司令部开始研究仁川登陆计划。在同样的气氛中，国务院责成美驻联合国大使澳斯汀探询西方各国对突破三八线的反应。八月十七日，澳斯汀在安理会发表演说，强调了在击退北韩侵略后，联合国要采取措施防止再次入侵的必要性，提出了在联合国军胜利完成作战任务后，在联合国监督下举行全韩普选，建立统一政府的主张，通过这一“政治性试验气球”探测，认为西方各国对突破三八线的反应大体上是肯定的。 就在这个时候，凯南通过给艾奇逊的八月二十一日备忘录，企图制止国务院的举动。 打退侵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必须防上由此而使美国的舆论倒向感情用事的道德主义。在全韩建立反苏统一政府，不仅是美国力所不及的，而且也是不必要的。韩国人没有能力离开苏联或日本的压力而独立。从美国角度考虑，韩半岛最好是在日本的影响之下，但日本势力现已不存在，在这种情况下要完全排除苏联的影响，是不现实的想法。美国政府在国内政治的压力下，要表明这种意向虽然非常困难，但要想防范于未然，须留意此事。 在当时的气氛下，凯南的主张没能引人注目。 八月十九日，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柯林斯将军和谢尔曼将军同意了麦克阿瑟关于为了消灭人民军必须突破三八线的主张。从此，美国政府正式开始研究有关突破三八线的政策问题。 九月一日，美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综合国务、国防两部为首的政府有关部门的意见，拟制了政策建议案。就在这个会议上，美国决策当局正式确定：以联合国安理会“六·二七决议”作为容许联合国军为达成作战目的突破三八线的依据。 在这个会议上，还就美国不应一开始就排除突破三八线的可能，应保持灵活性，当今后情况发展对我有利时加以利用这一点上，统一了意见。 并且研究了附加条件，如中共或苏联事先未表明介入或没有采取介入的实际行动的活，允许联合国军突破三八线。但在与中苏接壤的地区，其作战任务原则上由韩国军队担任，并禁止对满洲和苏联的一切作战行动。 杜鲁门的高级顾问们考虑到联合国军突破三八线会引起中共或苏联的某种反应，因此，也研究了对策。当时预料苏联反应的最大可能是，让中共替苏介入韩国战争，从而促使美国和中共之间对抗。因此决定，如果中共军介入，联合国军只要有对抗的正当理由，应继续打下去。 假如苏军直接介入防卫北韩的话，联合国军便转入防御，不采取引起事态恶化的任何措施，麦克阿瑟应立即将这个情况报告华盛顿。假如出现这种事态，美国就得进入对苏全面战争的态势。因此，对几乎没有什么战略价值的韩半岛，不能再投入更多的兵力。这就是当时的基本对策之一。 根据九月一日召开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精神，参谋长联席会议拟制了关于麦克阿瑟的下期作战的训令草案，于九月七日提交给国防部长。这个草案再次经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最后审议，九月十一日得到杜鲁门的批准，九月十五日下达给麦克阿瑟。 九月十五日的训令，不过是让麦克阿瑟预先领会美国政府关于在三八线以北作战的政策意图，使他事先作好计划和准备，以免在作战实施过程中犯错误的预先号令而已。 参谋长联席会议向麦克阿瑟明确指出：“可制定占领北韩计划，但只有总统批准，方可付诸实行”，而美国政府关于这个问题的最后立场，将根据今后诸问题来考虑决定：①中苏反应；②在联合国同友邦各国协商；③全面战争的危险性等。 参谋长联席会议直到仁川登陆的一周前，还对登陆作战的前景表示忧虑，并要求麦克阿瑟重新考虑登陆计划。因此，不可能超过九月十五日训令而下达最后批准书。另外，西方各国对突破三八线的支持程度，也将随着战局的推移而会起变化。 尽管如此，总算确定了一旦情况变为有利时突破三八线的行动方针。(二) 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九·二七训令”和联合国大会“十·七决议” 九月十五日第十军团在仁川登陆，在西井里，与从洛东江北上的第八军会师，九月二十七日收复汉城。溃散的人民军经中东部的山岳地带向三八线以北败逃，联合国军于九月末到达三八线。人民军兵员枯竭，如果没有外来支援，连北韩的防卫也不可能了。联合国军掌握了主动权，在军事上居于进入北韩迅速扩大战果的有利地位。 由于仁川登陆作战的惊人的成功而带来的韩半岛的新的军事形势，变成了积极推动美国决策当局下定决心进入北韩的动力。 美国国民的一般舆论，在战局好转的鼓舞下，不仅要求恢复战前状态而且要求“军事上的彻底胜利”。十一月份正面临议会中期选举，杜鲁门政府不得不考虑这种舆论的压力。 美国关于韩国战争的舆论不断升级。从诺兰特议员强调“如果美国不突破三八线，就是对苏联的绥靖”这一主张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关于突破三八线问题，美国务院为争取国际上的支持而在联合国进行了活动，多数国家表示了好意。以英国为首的西方八个国家，为废除使韩半岛分裂永久化的人为障碍，为确立联合国的权威，在充分利用当前这一有利机会的问题上立场一致。并就艾奇逊起草关于韩国统一决议案提交大会问题进行了磋商。 特别是英国外长贝文阐明了“现在不能再分南韩和北韩了”的观点。对此，其它西方各国也至少以默认的方式表示了同意。 在国内超党派的支持和国际上的协助下，美国政府正式批准了联合国军突破三八线的问题。 九月十五日给麦克阿瑟下达有关突破三八线问题的预先通报以来，陆军部和参谋长联席会议鉴于军事作战上的迅速的前进速度，考虑到万一杜鲁门总统推迟最后批准时间，会给作战带来很大影响，所以，多次向国防部长建议，敦促尽快批准下达给麦克阿瑟的训令。 但，训令的批准，由于马歇尔新就任国防部长，为了等待国务院的对外协商，推迟了几天。 美决策当局经过同“西方各国的充分协商”，九月二十四日批准了训令。参谋长联席会议于九月二十七日下达给麦克阿瑟。 九月二十七日训令，再次明确了联合国军的作战目标在于“消灭人民军”。为达成此目的，批准了麦克阿瑟在三八线以北地域遂行军事作战行动的权限。 但这个批准是附加前提条件的：第一，在联合国军开始突破三八线之前，中共或苏联没表示对韩介入之意，或没采取实际介入行动；第二，在作战上，对满洲或苏联严禁海空作战行动(地面作战更不待说)，同时在与中苏接壤地区，“政策上”只准韩国军队担任作战任务。 训令还特别指出，应格外注意掌握中苏对联合国军作战的军事威胁，并详细规定了一旦中共或苏联从军事上介入时麦克阿瑟应采取的措施： (1)假如苏联军队对三八线以北公开地，或在三八线以南公开或不公开地进行介入时，联合国军应转入防御，不许采取导致事态恶化的任何措施，并将情况立即报告华盛顿； (2)假如中共军队在三八线以南公开或不公开进行介入时，联合国军在存在能够成功地对付它的正当条件下，可继续打下去； (3)苏联或中共事先表明占领北韩的意图，警告联合国军不要对它军事力量采取敌对行动时，联合国军不应采取敌对行动，并将情况立即报告华盛顿。 训令还规定了人民军的军事行动熄灭之后麦克阿瑟应采取的措施： (1)解除人民军的武装和扫荡残敌的作战任务，由韩国军队专门负责，应最大限度限制外军参加行动； (2)联合国军队在对三八线以北地区的作战和占领上，可得到韩国政府和韩国军队的协助，但由于联合国还没有承认，故对韩国政府提出的三八线以北地区的统治管辖权，不要予以承认。诸如韩国政府对北韩地区的管辖权自动扩大等政治问题，要等候联合国采取措施。 参谋长联席会议还对麦克阿瑟明确指出：这个训令的内容可根据情况变化而加以修改，因此不应看作是一成不变的最后训令。 正如“九·二七训令”精神所表明的那样，美国政府只不过是在军事上为联合国军突破三八线提出了合法理由。美国政府的对外态度是：这个训令不过是根据联合国安理会“六·二七决议”一一“在该地域恢复国际和平与安全”的精神，为消灭人民军而采取的军事措施，而美国单独采取的这个措施，是符合联合国安理会决议业已承认的行动界限范围的合法措施。 如果直到人民军的抵抗终止，中共或苏联不进行军事介入，那么很显然，联合国军将占领整个北韩，最后自从一九四七年以来一直成为联合国议题的韩半岛的政治统一问题，势必被提到日程上来。 然而，根据美国政府的正式立场，韩国统一这一联合国的政治目标，决不是按美国单方意图所能决定或靠美军单独作战所能达成的问题。 美国政府试图将批准联合国军进入北韩的“九·二七训令”严格限定在“消灭人民军”这一军事目标上，而对于由军事作战的结局必然引起的韩国统一问题，则坚持了由联合国采取措施解决的立场。 关于联合国军占领整个北韩后承认韩半岛的政治上统一的联合国决议草案，从九月下旬开始，通过西方各国之间秘密磋商进行了准备。 据传，由艾奇逊起草的这个决议草案，由美国以外的英国等八个西方国家提案，十月七日大会表决通过。 联合国大会“十·七决议”规定：为保证韩半岛的安定，建立统一政府，联合国军队驻留韩半岛，直到不需要为止。 (1)须采取适当措施保证全韩的安定； (2)在联合国指导下，采取包括选举在内的一切立法措施，建立韩国的统一、独立、民主政府； (3)联合国军除非为上述两项所明确的目的，不得在韩半岛的任何地方驻留。 如果说联合国安理会“六·二七决议”是批准联合国军为消灭人民军而进入北韩的措施的话，那末联合国大会“十·七决议”则是国际上承认军事作战后将实现的政治目标的措施。 在联合国表决通过“十·七决议”前，给联合国军已经下达了“九·二七训令”，可是联合国军却在三八线待机未动，而在此期间，美国政府又尽量不愿公开谈论联合国军突破三八线或进入北韩一类问题。 九月末，第八军司令官沃克将军向记者说：“联合国军为了进行整编，暂时停留在三八线，等候有关突破三八线的指示。”国防部长马歇尔对此番谈话困惑不解，立即给麦克阿瑟致函，指出这类轻率的言谈“将在联合国惹起不必要的关于突破三八线的表决问题”，并劝麦克阿瑟“无论在战术上或在战略上都不应受拘束，要向三八线以北推进。” 美参谋长联席会议也向杜鲁门建议：退回麦克阿瑟提出的关于联合国军突破三八线时发表一个戏剧性声明的建议书，联合国军用已被联合国批准的军事作战的必然延续的方式，不声不响地进入北韩。 美决策当局的意图是，期望通过关于承认韩半岛统一的联合国大会决议，自然而然地解决突破三八线的问题。(三) 北进的限度 美国一直是把韩半岛看作是不应置于某一个特定国家独占的国际性地区。并基于这种基本观点，始终探索了在全韩能够共同施加影响的政治途径。现在因三个月的作战，出现了有利的军事形势，因此对一九四七年以来通过美苏默认的方式维持的韩半岛现状，可以进行一大修正了。 联合国大会通过的“十·七决议”，是以实现韩国统一为最终目标的。因此在当时的有利战局和国际气氛下，自然被看作联合国军提出了新的战争目标。而且这个决议案又是在韩国战争中主动承担主要角色的美国主宰下通过的。 按联合国安理会决议，击退侵略的过程中，人民军的战斗力已经耗尽，北韩事实上变成了军事上的空白。联合国军根据作战需要，进入北韩，追击人民军，是有充分理由的。只要中苏不介入，联合国军占领北韩只是时间问题了。联合国大会通过“十·七决议”，预先就承认了战后在联合国监督下以普选方式产生统一政府。 很显然，这是战后美国在韩半岛确保对苏有利态势的绝好机会。 但是，参谋长联席会议根据“九·二七训令”和联合国“十·七决议”，把联合国遂行韩国战争的目标，同“实现韩国统一”混淆，这样的解释，起码是违背美国决策当局意图的。 第一，从联合国大会“十·七决议”的整个文字看，韩国的“统一”不是以该词本身直接表达出来的，而是通过文件内容里的一个清楚的假设，即“通过军事作战，在韩半岛有了安定状态的保证时，可建立统一政府”的意思，非常间接地表达出来的。无论从文字表达形式还是从语义上看，在提示目标之前先规定了步骤。 也就是说，不是为建立统一政府而保证安定状态，而是安定状态有了保证的话，就有可能建立统一政府。 关于“统一”一词的如此含胡不清的表达方式，是美国决策当局在难以把握中苏究竟介入不介入的情况下，为了保留灵活余地而采取的。美国的意图是，在回避同中共或苏联进行全面战争的确定不移的前提下，万一中苏介入，占领北韩事实上不可能的时候，在政治上必须保持灵活性，以便既不损伤国际威信，又能摆脱困境。 第二，“九·二七训令”规定，在联合国军突破三八线之前，如果中苏采取介入行动或表明介入之意的话，就放弃进入北韩的计划。 完全暴露了美国早就了解中苏在国际性地区的韩半岛的利害关系，在遂行韩国战争中，不愿为韩国利害冒大国之间直接冲突的风险。尤其是同苏联打全面战争的话，韩半岛的战略价值，毕竟是次要的。 突破三八线，把中共的多次警告置之度外是因为美国决策当局没有把它当成真正的威胁。 一旦突破三八线后，联合国军的作战性质，仍然具有根据中苏的尔后反应随机应变的灵活性。而且，还具有随时可以抛弃韩国“统一”的高度伸缩性。 麦克阿瑟于十月九日发表的“如果人民军不停止敌对行动，联合国军将立刻发起进攻，为强行贯彻联合国决议而采取军事措施”这一劝降声明，同美国决策当局对麦克阿瑟的要求，相差很大。 根据艾奇逊的解释，联合国军的作战，不是为了“强加或强行”联合国决议，而是为了“保证或确认”韩半岛的安定状态。 在“九·二七训令”中给麦克阿瑟规定的作战是，根据中苏反应，有时“转入守势，不许采取引起事态恶化的任何措施”，有时“在存在成功把握的正当条件下，继续战斗下去”的一种非常慎重的作战。联合国军的作战性质，必须按中苏反应而不断改变，从这一点来讲，实质上是机会主义式的试探性作战，是以联合国军的自身安全为主要目的的消极作战。 第三，联合国军的最后进攻前出线不清楚。 根据“九·二七训令”，外军不可前出到鸭绿江边，要在边境以南的一定线上停止下来，与中苏接壤地域的作战，“政策上”由韩国军担任。美国决策当局把北韩从战略概念上区分为两个地域，即容许外军行动的地域和“政策上”不容许的地域。按规定，外军大体上在战术上易于防御的蜂腰部或其附近一线停止前进，从这到边境的地域，只能根据韩国军的作战能力和中苏反应如何来定为有可能占领也有可能不能占领的地域。 麦克阿瑟将与中苏接壤的地域称为“所有者不明的无主之地”，这个提法按美国决策当局的基本态度来说，是正确的。 为了排除大国之间的直接冲突的危险，不让外军进入边境地区的政策，这不过是反映美国历来把韩半岛看作国际缓冲地域的韩国观的缩影。 第四，艾奇逊和马歇尔在一九五一年“麦克阿瑟作证会议”上作证时说，美国政府从来没有把联合国军的作战目标同联合国的“实现韩国统一”的政治目标一致起来。当然，他们从决策当事人立场，在实现统一变为不可能的情况下，为巧妙地修正当时的意图，在小心谨慎的进行事后辩解，然而从美国决策当局在联合国军进入北韩问题上所表现的基本态度看，却是个如实吐露美国打韩国战争的本意的坦率发言。 军事作战和实现韩国统一虽然存在先后关系问题，但在美国决策当局的战略概念里则完全是两回事。借艾奇逊的话讲，“军事作战是为了消灭犯侵略之罪的人民军，韩国的统一是在联合国的监督下通过普选来实现。”通过军事作战实现韩国统一，那当然值得欢迎，但没有期望一定实现，这就是美国决策当局的事后辩解。 因此，韩半岛的政治统一，不是通过联合国军作战必须达成的军事目标，而是为消灭人民军而正在进行的军事作战的结果，有可能有幸达成，也有可能不幸达成不了的联合国的“政治目标”，是一个“只有通过偶然的好机会才能达成的目标。” 联合国的“十·七决议”仅仅是把这类“偶然”结果在国际上加以合法化的措施而已。 美国在不能排除因中苏介入而引起全面战争危险的情况下，尽管韩半岛的情况发展与己有利，还是回避了对军事作战的最终目标的确实定义，从而保留了对付意外的政治灵活性。第七章 北 进 第一节 占领北韩计划第二节 向平壤－元山一线推进第三节 向国境线推进 第一节 占领北韩计划(一) 麦克阿瑟的构想 麦克阿瑟根据“九·二七训令”拟制的占领北韩的计划是：第八军从陆地推进，占领平壤；在此期间，第十军团在元山登陆；尔后两支部队在平壤－元山蜂腰部汇合，切断人民军退路，当联合国军到达定州－宁远－兴南一线后，这一线以北至边境线的作战，只由韩国军担任。这一计划经美参谋长联席会议和杜鲁门批准，十二月二日以第二号“联合国军司令部作战命令”，下达给联合国军所有部队。 麦克阿瑟把作战部队的指挥权分开，让第八军和第十军团分别遂行独立作战。其理由：第一是，韩半岛的地势因太白山脉纵向走向，战线难以横向联结；第二是，随着北移，釜山港的补给任务将相对减少，而仁川港的补给能力又非常有限，势必给联合国军整个部队的后勤支援带来极大困难。因此，让第八军和第十军团分别使用仁川和元山两个港口，以便早日结束战争。 但麦克阿瑟在拟制和执行作战计划时，犯了如下战术性错误。 第一，仁川和釜山的补给机能，因十月九日开始第十军团乘船，瘫痪了两个星期，结果严重地影响了第八军的作战。第八军为了克服后勤难关，不得不放慢了进攻速度。 第二，第十军团原定于十月二十日在元山登陆，但由于国军从地面提前九天占领元山，第十军团的登陆在作战上便失去了意义。另外，第十军团为扫除元山港的水雷而又拖延了时间，结果到十月二十六日才在元山开始非战斗登陆。 据说，麦克阿瑟为探索三八线以北地区的情况，虽然默认了国军于十月一日先行突破三八线，但他基本上还是怀疑国军的作战能力，加之难以统管，所以在拟制主要作战计划时，没有赋予国军以主要任务，也没有寄希望于国军去执行主要任务。 假如，麦克阿瑟按沃克的腹案，把第十军团归第八军统一指挥的话，就不至于使第十军团休战二十天，也不至于使第八军碰到补给中断的困难，会更加迅速地扩大战果，较好地完成对收复地区的平定工作。 第三，十月十七日，麦克阿瑟下达第四号“联合同军作战命令”，改变原定第八军和第十军团在平壤－元山蜂腰部汇合的计划，让部队在两条不相联的战线继续前进。结果造成了五十英里宽的巨大间隙。第八军和第十军团以师为单位向各自的目标争先恐后推进，因而使我军分散在宽大地域，友邻部队之间难以互相支援和协同。没过多久，中共军便利用我战线的这一间隙穿插到我军侧背，使我陷入被各个击破的困境。(二) 第八军的北进计划 根据联合国军司令部“第二号作战命令”(十月二日)，第八军司令部给下辖部队下达了向北韩进攻的命令。 命令规定，下辖美第一军团先沿临津江西部进攻轴线(金川一带)前进，然后将该地域移交给美第九军团，继续北进，这时，美骑一师(英联邦第二十七旅配属该师)担任主攻，美第二十四师和国军第一师分别担任预备队和翼侧掩护。 美第九军团的任务是，从美第一军团接收上述临津江西部地域，护卫京釜补给线，协助韩国警察队，肃清南韩境内的残敌。其下辖部队有美第二师和美第二十五师；尔后将十月五日新编的国军第十一师配属给该部。 国军第二军团下辖有第六、第七、第八师，在议政府－春川之间的中部战线北进。 国军第一军团下辖有首都师和第三师，沿东海岸北进。 1．东部战线 国军第一军团让第三师沿襄阳－杆城－高城－通川－库底－桑阴东海岸公路北进，突入元山。首都师尾随第三师北上，然后在杆城、高城等地以团为单位西进，切断敌人退路，经安边前出到元山。 该地区的敌人有：新编第四十二师和元山警备旅以及第五、第十二、第十五师残部，他们在元山海边的葛麻机场－斗南里－见山里－地境里一线设防，在其后方女王山和元山外围各制高点部署了相当规模的掩护部队。 2．西部战线 美第一军团骑一师担任主攻，从开城正面突破三八线，经金川、沙里院、黄州、突入平壤。国军第一师为军团右翼，经高浪浦、市边里、遂安进入平壤。美第二十四师掩护军团右翼，从礼成江西部地区北进。 敌人在西部战线集中了四个师，自礼成江西段经开城至高浪浦，按第四十三、第十九、第二十七、第十七坦克旅的顺序作了部署。 第二节 向平壤－元山一线推进(一) 平壤攻陷战 十月八日，美骑一师在开城集结完毕。翼日包围金川，歼灭了敌第二十七师。十三日占领金川。 十一日，国军第一师从高浪浦一带突破三八线。右翼第十五团经朔宁，于十三日前出到市边里。左翼第十一团经九化里、渭川里向北推进，因敌人埋设了地雷，降低了前进速度。后续之第十二团以坦克开路，超越第十一团北进。第十二团采取步坦协同作战，十六日占领遂安，翌日前出到平壤东南三十八公里处栗里－详原一带，准备攻克平壤。 美骑一师完成金川包围战后，向沙里院推进。这时军团长米尔本中将许诺：美骑一师和第二十四师中谁先占领沙里院，就把进攻平壤使用前进路的优先权交给谁。于是展开了进攻竞赛。结果于十七日，美骑一师的配属部队英联邦第二十七旅最先占领了沙里院。 美骑一师第七团十七日占领黄州，然后同国军第一师在平壤东南和南部向平壤发起进攻。 原来预料国军第一师无论进攻路线还是机动装备都不如美军，机动速度将落后于美军，结果国军以强行军昼夜兼程，超越了美军。 国军第一师在栗里集结整编，十七日，以三面包围的态势，向平壤发起了进攻。第十五团向大同江上游三青里方向推进。第十二团向详原里推进，准备从南边突入平壤。第十一团在陵里一带完成肃清残敌任务后，向详原里推进，途中在锅严里附近与敌第十九师约一个团兵力遭遇，击退该敌后，占领初贵洞。 十八日，第十一团编入师预备队，在文玉里集结待命。第十二团在进攻大同里过程中，在大同里以北一公里处，遭到了敌人的反击。敌约两个团在坦克六辆、野炮七门、直射炮十六门的支援下向我猛扑过来。经八个小时激战，终于压制该敌，并渡过大同江。第十五团以团直属队为先遣队向平壤进攻，主力向北迂回。先遣队沿大同江南岸挺进，经美林里夺占机场。主力追击逃敌，前出到江边，进行了搜索。 接着，我军逼近敌第二道防线，十八日各团争先恐后前进，从上游渡过大同江。 第十二团担任主攻，以坦克为先导，在师的左翼沿平壤公路推进。第十一团担任预备队，尾随第十五团先遣队攻击了美林机场。第十五团担任助攻向大同江北迂回，在北沙里以东约两公里处，与敌约一个营兵力展开战斗。 敌第二道防线被我军完全包围。国军和联合国军从各个方向压缩对敌平壤最后防线的包围圈，在空军和炮兵的支援下，以坦克为先导，同时发起了总攻。 十九日下午，美骑一师和国军第十二团在船桥里打开了突破口，进入了巷战。第十一团和第十五团先遣队用手榴弹攻击敌人机库，烧毁飞机两架，并占领了该机场，尔后完全控制了江南岸，第十五团先遣队又向东平壤发起了进攻。 第十五团从市的北面沿江岸突入市内，下午占领牡丹峰和金日成大学，但遭到了誓死保卫平壤的敌第二十七师、“首都保卫师”和其它混成部队的顽强抵抗。我军虽然迂回敌后，切断了敌之退路，用手榴弹炸敌指挥所，进行了猛烈攻击，但敌人仍在顽抗。因此，我派三名敢死队员夺取敌机枪阵地封闭枪口，才打开了通路。我第十五团占领了敌中央厅和内阁办公总局。傍晚，在市内顽抗的敌人被完全击溃，敌主力向北部逃窜。 这时，给第一八七空降团下达扩大平壤攻陷战的战果、生俘敌指挥官、营救联合国军被俘官兵的命令。空降作战于第二天即二十日中午实施。 二十日，美骑一师和第十一、第十二团从人行桥附近渡河，与第十五团会师。第十五团编入预备队，肃清了市郊的残敌和敌工作队。 敌从平壤逃跑后，为在靖川江一线建立强有力的防线，正往江界－清川江一线集结。我军边警戒平壤及其外围，边为尔后进攻整编部队。 二十日中午，第一八七空降团两个营实施空降。以C－119运输机组成的空运部队和C－46特别进攻部队，从金浦机场起飞，到肃川和顺川上空投下了一千零七十名伞兵和随伴装备七十四吨，以及吉普车二十八辆，中吉普四辆，105毫米炮十二门，直射炮四门，与敌未进行大的战斗。空投重型装备，在战史上恐怕这还是第一次。 这次空投作战实际上起了减低敌在平壤以北抵抗的作用。二十一日，空降部队与地面部队会合。(二) 元山攻陷战 在东海岸和中东部战线，国军第一军团向元山以破竹之势推进。 李钟赞将军指挥的第三师，十月一日从江陵突破三八线，向襄阳推进。其中一个团在三陟乘运输舰到注文津登陆，与正向北前进的主力会合。第三师根据军团命令，继续向元山猛进。十月四日敌收拾残部在元山设最后防线企图拼死抗击我军。因此，我军为了对付该敌缩小了先遣部队和后续部队的间隔。 十月五日，长箭前方陵线之敌在数门野炮的支援下发起强大的反击，但我军下午占领长箭。 部队在长箭作好准备后向通川继续北进，途中遭败逃之敌的阻击，损失很大。我主力实施迂回，顺利夺占通川。 中东部战线的国军第八师，十月八日从汉城出发，经东豆川突破三八线，在涟川地区击退敌残部一个师的反击，十月九日占领涟川。十月十日到达铁原附近，又遭敌一个师的猛烈反击，但将该敌击退至伊川。 十月九日，首都师从新高山向元山继续推进。 敌以一个营兵力在长箭和通川企图阻击我军，失败后又在库底里一线投入增援部队企图阻击我军，但国军没有和该敌纠缠而向目的地继续推进。 我军在兹川也遭到敌人的顽强抵抗，但十月八日还是逼近了安边。 敌企图在松岘－安边一线与我进行大决战。我军在空军的直接支援和海军的舰炮支援下，顺利突破敌防线，逼近元山。 敌人从安边撤退，构筑防御工事，准备在元山进行最后决战。 十月九日晨，国军第三师二十三团主力占领日峰山，尔后渡南大川迂回安边。第二十六团十月九日上午经飞云里包围了安边。敌以五个师的兵力拼命反击。因此我首都师十八团前出到安边西北，支援了第三师主力。 第二十三团渡过南大川经地境里迂回到女王山南侧，第二十二团从见山里突破敌防线中央实施进攻，占领元山。 由于国军进攻迅猛，在已收复的我后方，敌第六、七、九、十师组织了第二军团，在中部地区开展了游击战。他们的兵力约有四万，从十月一日袭击原州开始，不断侵入三陟、蔚珍、墨湖等地。 因此，我占领元山后，国军第三师和美第九军团担任了讨伐敌游击队的任务。 第三节 向国境线推进(一) 情况和计划 元山攻陷战结束后，虽然大都是晴天，但正值换季时节，云天较多，给实施航空支援造成了不少困难。在东部战线，自进攻图们江边时开始，刮起了西伯利亚寒冷旋风，在西部战线，降雪甚多，给实施航空支援和炮兵支援带来了很大限制。 白头山东西斜坡是图们江和鸭绿江的发源地，狠林山脉和妙香山脉由白头山西侧向南伸延，有茂盛的大森林，陡斜面和断崖绝壁限制大部队机动，流入清川江的九龙江和大宁江成了拦阻我军前进的天然障碍。 白头山的东侧，是平均海拔一千五百米以上的比较平坦的高原地带，冬季降雪达数十米，平均气温零下二十至三十度，给作战带来了相当大的困难。 元山以北的东海岸线上，以大致相等距离设有港口，主要有咸兴、洪原、北青、吉川、城津、罗南、清津、罗津、雄基等，起着包括对苏贸易在内的军事要地作用。内陆方面直至满洲边境，都是高山峻岭，对机动作战十分不利。交通线有咸境线和白吉川至惠山镇的铁路。海路如同上述，所有港口均可停泊中型以上船只，对掌握制海权的我方是个有利条件。西部的交通，有韩国的大干线即京义线(双轨)、自新安州至满浦镇的铁路和公路，还有横跨韩半岛的平壤－顺川－元山铁路和公路。公路有新安州－博川－泰川、价川－宁边－云山、楚山－新丰洞－江界及楚山－水丰－新义州线，这一公路网是主要补给线。从元山后退的敌之残部原在以吉州为中心的山岳地带企图抵抗，后又把主力撤至清津，少数部队经合水、白岩渡过图们江，在满洲间岛省 [ 译者注：指我延边地区。 ] 纠合政府要员和残部进行整编，然后企图利用结冰期，在茂山、会宁、惠山镇一带向我实施反击。 敌以少量掩护部队迟滞我进攻，同时在合水一带构筑阵地，配置了在胜地、白岩新编的部队(估计有四万五千人)，以保卫惠山镇。另外，派游击队到我军后方切断补给线，袭击部队驻地。 在西部，敌人从平壤一路败退，在清川江设了第一防线，但士气已极度跌落。该敌为中共军介入，一方面最大限度迟滞我，一方面向新义州、楚山、江界方向节节后退诱引我军。 敌人的企图是，把中共军先投入到楚山和江界地区，埋伏在险要山地和主要公路傍，当我军通过该地向边境北进时，切断补给线，打一场大包围战。而我军则采取重点进攻的方针，准备在冬季来到之前全歼敌人，尽早开进边境地区，短期内结束战争。 东海岸地区的国军第一军团和美第十军团(1950·10·26在元山登陆)协同北进，美第十军团负责进攻咸兴西北山岳地带的长津湖地区，国军担负海岸线一带防御。 作战重点是，全力夺取和坚守城津(北纬40°40′－东经129°12′) [ 译者注：现改名为金策 ] －丰山(北纬40°80′－东经直28°10′)－德实里(北纬40°44′－东经12°73′)一线。 西部战线，新义州方面由美骑一师和英联邦旅负责，内陆方面由国军第二军团的第一、第六、第八师负责。当中共军的介入症候有所表露时，为在介入之前赶到国境线，全力以赴加快了进攻速度。(二) 向图们江进军 陆路和海路的要地元山，于十月十日，为国军第三师所占领。元山守敌被击溃，撤至德源－文川一线，并在该地利用天险构筑工事，配置了三个师的兵力。在元山北部长德山、女王山设防的敌之一部，企图阻止我进军。但我第二十二团勇士和第二十三团勇士分别占领了长德山和女王山，并等候进攻命令，准备向最后目标图们江进军。 美第十军团在仁川登陆和收复汉城战役中起了主要作用。尔后计划是十月二十日在元山登陆，但由于元山港内外的水雷和障碍物，作战计划未能如期实现。国军第三师以出人意料的进攻速度抢先占领元山。第十军团完成港湾扫雷作业后，十月二十六日才在元山实施非战斗登陆，开始与正在北进的国军协同作战。 十月三日，第三师二十二团、二十三团和首都师第一团击溃了只有轻微抵抗之敌，经德源逼近文川。第二十六团占领文川后接着占领了平元线的联结点高原，然后逼近永兴。第三师在东海岸以最大进攻速度前进，夺取了元山、德源、文川、高原、永兴。敌人只留下掩护部队进行后卫迟滞战，主力全部撤至咸兴地区。 这时，国军第三师根据陆军本部命令，变更部署，担任元山地区防御，掩护美第十军团在元山登陆。 至十月二十九日，第三师扫荡到处出没的敌之残部，十月三十一日起一部分作战正面移交给美第十军团，准备经咸兴，沿东海岸公路北进。 十月十六日，首都师第一和第十八团从永兴出发，经定坪前出到旺南里－云南里一线，途中只遇轻微抵抗，于十七日中午占领兴南。 第十七团十七日上午占领咸兴。 机甲团占领洪原、北青、端川后向城津港进攻，途中在摩天岭前方与敌遭遇，展开激战。这股敌人是从各地纠合起来的残兵，没有进行大规模抵抗，但炮火却很厉害，埋伏在山沟有利地形为阻止我前进而进行了最后挣扎。十月九日，首都师终于占领城津市。 第一团在端川，根据陆军本部命令，十月二十四日出发，十月二十八日中午占领丰山洪君第一发电站。这时，在元山守备的第三师二十二团向端川转移，第二十三团和第二十六团分别前出到新浦－阳化洞一线和洪原待命。 敌之残部出没无常，切断我后方补给线，袭击村庄。反共青年在各地组织自治团体，积极开展了支援国军的活动。 敌第五〇七部队从城津后退后，伙同曾警备吉州的一个营和从渔大津方面增援的一个炮兵营，企图阻止我北进。 首都师机甲团边守备主要补给线，边与敌人作战。该团于十一月二日在进攻吉州途中，由于地形不利和敌人炮火猛烈，进攻一度受挫，后来在空军和新调来的炮兵队的支援下，发起总攻，五日晨仅占领该市一角，经继续攻击，才完全占领该市及其附近地区。 国军第三师把指挥所从元山移到新浦，并担任军团作战地区内的肃清残敌、搜集敌情和教育训练任务。然后根据第一百二十号军团命令，十四日将一部转移到吉州，将第二十六团交给美第十军团第三师指挥，到长津湖投入了激烈战斗。 第二十二团到达吉州后受领经合水攻占惠山镇的任务，于十一月十八日开始行动。 第二十三团主力在吉州与首都师机甲团换班，担任第二十二团一营的后续任务，于十一月二十日开始行动。 敌人在合水至惠山镇的陵线占领有利地形进行顽抗，尔后撤至白岩。第二十三团追击败逃之敌，一举占领白岩，尔后到处袭击敌人。 首都师从吉州经明川逼近清津。 第三师二十二团与向长津湖进军的美第七师之一部协同，沿惠山镇公路挺进，第二十三团为经罗南攻占茂山，十一月二十七日在吉州集结，派先遣队乘火车开往罗南，其余在吉州待机。 十一月二十九日，国军到达惠山镇附近，三十日晨占领该市。先遣队到达中韩边境后，国军和联合国军的士气非常振奋。 首都师在第三师的掩护下，经明川，十八日到达朱乙温泉。机甲团和第十八团到达罗南后进行了攻占清津的准备。 敌第四十一师和其它混编部队，利用清津前方的山地构筑坚固阵地，企图顽抗。 十一月二十三日，以第十八团为先导，向清津发起攻击。刺骨的西伯利亚冷风在呼啸，高山峻岭白雪茫茫。敌人虽然进行了猛烈的反击，但都被我士气冲天的国军彻底粉碎。十一月二十四日拂晓前，我军突入清津市。敌之一部在清津以北三十公里处构筑新的阵地企图阻止我进攻，敌主力经会宁逃到满洲间岛省地区整编部队，等候中共军介入。 美陆战第一师从咸兴向长津推进，占领赴战湖和长津湖水电站，保证了战线的均衡。 美第七师在利原登陆，经北青、丰山，和国军第三师协同，突入惠山镇。 美军虽然在山岳地带作战，但为了保持战线的均衡，全力以赴支援了国军第一军团。(三) 向鸭绿江进军 为了营救我被俘将士，十月二十日，美第十一空降师第一八七团，第一次在肃川和顺川之间空降四千人，第二次于二十一日，在肃川空降一千八百人。同日，麦克阿瑟给第八军司令官沃克将军下达向国境线快速前进的命令。在肃川和顺川空降的部队，立刻切断了敌人的通信网，并切断了敌人的退路－新安州、安州、军隅里之间的铁路，给敌平壤防御部队以沉重打击。 国军第六师追击逃敌，二十二日突入价川，然后转向宁边。 国军第八师渡临津江，突破三八线后，经伊川、谷山，十月二十日到平壤东北四十公里处的江东宿营，然后经成川、假仓、北仓，于十月二十四日突入德川。 国军第七师根据陆军本部命令第二二四号，从十月二十三日开始配属美第一军团，在平壤集结。该师占领球场后，追击敌人，在照川遭敌反击，我军迂回敌侧后，将敌全歼。 十月二十四日，国军第六师二团在照川地区追击敌人途中遭敌一个连的反击，紧接着敌约一个团包围该团，我军为了打开退路进行了猛烈的战斗，但退路早已被切断，不得不以温井里为集结地分散突围。 在中韩边境地区集结的中共军的介入症候日益明显，从到处发生的情况看，似乎已经投入前线。国军第一师在宁边扫荡敌人向龙山洞追敌过程中，与人民军一个营和坦克部队遭遇，激战后击溃该敌，强渡九龙江，击退了在西侧高地设防的一千名中共军，掩护了友军渡河。 十月二十六日晨，敌约一个团向云山以北十三公里处的葛峰南下，一部配置在鹰峰洞，另一部配置在南松里。 因此，我第十九团在云山北部和东南部占领防御阵地，反坦克炮配置在云山，以便压制敌从云山东北高地向我侧射，并且和友邻部队第十二团协商划分战斗境界，之后向云山东北方向发起进攻，占领了100高地。但遭敌反击而后退，主力从江东迂回发起进攻，也遭敌反击而失败。于是，该团放弃正面进攻，从右侧迂回再次发起进攻，占领了江东南边高地，夺取了威胁云山的一部据点。我军各部队都以北进统一的火热心情，只想最先到达国境线，以最高速度进军，忽视了对敌情的深入分析。 葛岭守敌转移到云山东北马场洞一带后，企图继续南下。 敌人从左右远距离迂回包围的态势越来越明显，国军第六师十九团在九凤山被敌包围，发出了救援请求。第十二团三营搜索队在白岳山附近俘虏两名中共军。 敌人白天荫蔽在单兵壕，利用夜暗行动。敌人就以这种方法，把骑兵和步兵渗透到我后方，从侧背包围我军，从此开始不断发生了激战。 十月三十日，敌约一千三百人，利用夜暗向我第六师阵地发起进攻。经两小时激战，虽然击退敌人，但敌人又发起了迂回进攻。我军在炮兵和友邻部队的火力支援下进行猛烈反击，终于因地形不利，兵力不足，不得不撤退。部队撤到云山后，把防御正面交给了美骑一师。 敌不顾我誓死抵抗，继续南下，压制云山洞，向美骑一师防区发动了猛烈进攻。他们一面吹哨子、吹号、敲罗，一面接近，其一部侵入江东，另一部以坦克为先导侵入泥踏洞，形成了包围网。 敌人占领云山，我第十五团撤至宁边。由于敌人的猛烈进攻，国军第七师和美第一军团于十一月三日转移到安州。 敌人对这个方向进攻，似乎是为了切断楚山地区和新安州方面的联合国军和国军的补给线。向楚山地区进攻的国军情况是，十月二十三日一部追击从宁边败退的敌人，前出到橹木洞，一部同机动部队经泰平前出到温井。 第七团对情况进行了侦察，果然在大仓洞出现了中共军，居民正在动摇。但这个情况却当作共产分子的宣传而被忽略，还是为尽快到达中韩国境而采取了进攻态势。 我军经橹木江路过两江洞时，从公路两侧遭到敌人进攻，但我军将敌击退，敌逃往江界。我军突入坂坪洞，利用敌人架设的电话线假装人民军给驻在丰场的人民军队部打电话，要求增援，结果约五十名敌兵乘车南下，全部生俘，从而更加确实地掌握了敌情。根据俘虏供述，我以迫击炮歼灭了丰场东南附近的敌两个连。尔后向古场推进，途中击退敌人的多次进攻，十月二十六日对楚山发起了总攻。 敌人由第一师和第六师混编一个团防守楚山地区，因士气极度跌落，稍作抵抗后向江界方向撤退。我军用大炮拦阻敌人后退，并派步兵小分队突入楚山市展开巷战，终于到达最后进攻目标鸭绿江。似乎三千万同胞的民族宿愿——收复失地，国土统一实现了。下午，营主力进入市内，营搜索队扫荡敌主力，平定了楚山地区。当时占领楚山的国军将士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 在西海岸推进的美第二十四师在定州附近突破敌人的顽强抵抗，前出到北韩临时首都新义州以南十六公里处。至此，我军的北进到了终点。国军和联合国军的进攻速度随着补给线的延伸而缓慢下来，各个进攻部队互相联接战线的努力，也归于失败。但人民军则事实上消灭了。从九月中旬以来，人民军光是被俘虏就有十三万五千人。新介入的中共军的少数部队，从国军和联合国军之间的间隙穿插，准备围歼我军。 从九月中旬开始反击到九月下旬，除了两个小地区外，收复了大部分南韩领土，从十月一日开始追击敌人，突破三八线，全军将士士气冲天，引起了全世界人们的注目。 当麦克阿瑟元帅提出在圣诞节前结束战争恢复韩半岛的和平，遣返联合国军俘虏和在押平民的时候，全世界爱好自由的人民的欢呼声达到了顶点。但，敌人不但没作任何回答，反而在鸭绿江对岸，中共大军在窥伺着介入的时机。(四) 空军的战况 帕特里奇少将为把美第五航空队转移到韩国，以支援北进而竭尽了全力。因此，第五航空队司令部及“联合作战中心”于十月十五日前移到汉城。 这时美国第五〇二战术管制队从美国调到韩国，从此飞行战术管制有了保障。 第八、十八、三五P－51飞行中队从日本前移到金浦、釜山和浦项基地。第四十九、五十一F－80飞行中队前移到大邱和金浦。正如沃克将军所说：陆军非常需要空运军需物资，如果没有歼击机予以空中掩护，第八军在进攻作战中将蒙受相当困难。 十月二十日，在平壤以北三十英里处由一百十一架运输机空投了三百零一点二吨装备及补给品，空降两千八百六十名伞兵。在实施空降前，出动一百三十七架战斗机和五架轻轰炸机，对空降地域进行了空降前的航空火力准备。十月二十五日，麦克阿瑟鉴于中型轰炸机的攻击目标已扫尽，制定了将一部分轰炸机调回国内的计划。 到了十月，中共军介入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十一月一日六架米格－15在鸭绿江以南向我战斗机编队进行攻击。十一月八日，在鸭绿江上空喷气式飞机之间展开了历史上第一次空战。在这次空战中，F－80虽已陈旧，不能与米格－15匹敌，但首次击落一架敌喷气式飞机。 十一月五日，麦克阿瑟给斯特雷德迈将军下达命令，要求进行为期两周的最大规模轰炸。从这个时候开始，对鸭绿江以南至前线的交通邮电设施、工厂、城镇、村庄进行了破坏性轰炸。 十一月八日，B－29轰炸机编队对新义州进行轰炸；彻底摧毁了十个交通补给基地。 向鸭绿江、图们江进军当中，空军支援地面部队，起了很大作用。但苏制米格－15的出现对掌握制空权的联合国空军是个新的威胁，因此必须采取新的对付办法。 敌空军离基地近，与之相比，联合国空军基地远，这对我是一个不利条件。尽管存在这些不利条件，由于我技术高超，数量占优势，加上海军舰载机，仍然保持了制空权。第八章 中共军介入 第一节 概况第二节 西部战线(1950.11.6－12.5)第三节 东部战线(1950.11.26－12.15)第四节 新年攻势(三八线以南) 第一节 概况(一) 一般情况 韩半岛的北部地区，冬季风大雪多，视界不良，不利于空中支援和炮兵支援。鸭绿江一带多为高山峻岭，伸向南方的狼林山脉和妙香山脉，平均海拔一千米以上，森林茂盛，便于军事渗透，包围和荫蔽活动；陡峭的悬崖和盘山公路，不利于大部队机动，影响部队之间的左右联络。图们江一带，是海拔平均一千米以上的高原地区，降雪达数十米，平均气温在零下二十至三十度。 东部和西部战线的交通联络只有一条平元线。平元线阳德附近的险要高山给后勤补给造成了很大困难。 国军和联合国军突破三八线到达国境线后，分成了东部和西部战线。 东部战线是，国军第一军团和美第十军团，西部战线是，国军第二军团和美第八军。 东部战线的国军第一军团由金白一少将指挥，美第十军团由阿尔蒙德少将指挥。国军第一军团下辖有首都师(宋尧赞准将)、第三师(崔锡准将)，美第十军团下辖有第三师(索尔准将)、第七师(巴尔准将)和陆战一师(史密斯准将)。在东部战线国军和联合国军共有五个师。 西部战线，国军第二军团(刘载兴少将)下辖有第一师(白善烨准将)、第六师(张都暎准将)、第七师(申尚彻准将)、第八师(李成佳准将)；美军第一军团(米尔本少将)下辖有第二十四师(丘奇少将)；美第九军团下辖有第二十五师(基恩少将)、第二师(凯泽少将)。美骑一师(库尔特少将)、英第二十七旅(科德大校)。 以美远东空军为骨干的联合国军空军，与人民军空军相比，占绝对优势。十一月一日虽然出现米格－15飞机而紧张了一阵，但与敌相比，还是我空军更活跃。战略空军的数量足以压制敌之后方目标，但由于炸轰范围的限制和敌人防空火器的对抗，遇到了相当大的困难。联合国军的总兵力约有四十二万人，其中国军约占二十万，美军约占十七万七千，其余为参战的其它各国军队。从编成上看，国军在名义上虽然是独立编制，而实际上是受美军指挥。 在中韩边境秘密集结的中共军，吹着哨子，敲着锣，不惜牺牲向我进攻。他们的战术是，先找步兵、炮兵和坦克的配置位置，然后利用夜暗移动，白天荫蔽，由于重型车辆极少，原始后勤机构简便，便于潜伏。从前方集结地域向攻击发起线开进，也是利用夜间进行。进攻通常在黄昏时分发起，翌日昼间巩固占领地域。占领一个目标后便进行整编，将炮兵向前推进，将补给物资向前搬运。敌人很善长于伪装和荫蔽，有时竟敢采取大部队穿插战术。 敌人的猛烈进攻和重点防御战斗，是在顽固的教义下实施的。他们一旦接到上级司令部的作战命令，不管情况变不变，坚决执行。中共军的师编制为三三制，兵力五千至一万人。 进入韩国的中共军总司令官为彭德怀，总司令部设在三登。中共军先投入了两个野战军，接着在中国东北整编的人民军两个军团投入前线。 人民军第一军团和中共军第四野战军在西部战线，人民军第五军团和中共军第三野战军在东部战线。当时越过中韩国境介入韩国战争的中共军和人民军的总兵力有：中共军第三野战军约十万人，中共军第四野战军约十七万人，另外还有人民军约六万人。敌人不但在兵力上占绝对优势，而且最大限度利用冰冻季节，顺利渡过江河，战斗力日益增强。尔后人民军第四军团也投入前线。 中共军的作战企图是，以中共军两个野战军和在中国东北与江界附近整编的人民军，围歼前出到中韩国境的联合国军和国军。 在西部战线，中共军第四野战军和人民军第一军团，在战略要地博川、价川地区集结兵力，企图南下到德川－宁边一线。 东部战线的中共军第三野战军和人民军第四、五军团，为策应西部战线的进攻，以主力穿插到阳德－宁边－谷山附近，企图围歼东海岸特别是惠山镇和长津湖地区的国军和联合国军。 敌人企图让西部战线的进攻部队迅速夺取平壤，尔后立即南下到三八线。在东部海岸地区，人民军第四、五军团在中共军的支援下，同在中部山岳地区打游击的人民军第二军团会合，企图围歼我军。但由于我军迅速撤退，敌人的包围企图未能得逞。(二) 作战经过(1950.11.7－1950.12.24) 西部战线，国军第二军团和联合国军已前出到清川江以北定州、云山一线，尤其是国军第六师前出到鸭绿江边楚山。东部战线，国军第一军团已前出到丰山南边。 然而出乎意外，十月二十六日国军第六师七团与新的敌人中共军遭遇，在温井里附近我第八师六团被包围，在云山我第一师一团被包围。 因此，前出到新义州方面的部队受到了威胁。鉴于这一新情况，沃克将军决定：将部队撤回清川江南岸。东部战线，美第十军团在长津湖和赴战湖遭到了中共军的进攻。美第七师十月二十九日在利原登陆，尔后向丰山方向推进，于十一月二十一日冒着严寒到达中韩国境线的惠山镇。 美陆战第一师冒着严寒向长津湖两侧发起进攻。 美第三师于十一月下旬在元山登陆，担任元山地区的守备和美陆战第一师的左翼掩护任务，一个团编入美第十军团预备队。 自十一月六日开始，西部战线进入比较平静状态。因此，美第八军司令官沃克将军趁机进行了后勤补给和部队整编。在这期间，美第九军团从南韩前移投入前线。 尔后作战计划是，第八军和第十军团向敌之左翼和后方发起总攻。 美第十军团的最终进攻目标定为敌人的主要补给线，即江界－熙川一线。第八军的进攻发起日原定十一月十四日，后改为美第九军团到达后的十一月二十四日。美第九军团前移迟缓的原因是，在美军主要补给线上的平康，敌人开展了游击战。美第八军的攻势按预定计划于十一月二十四日开始。各进攻部队直到十一月二十六日只遇到敌人的轻微抵抗。但这个攻势被大规模的中共军的反攻受挫。美第十军团从十一月二十七日开始的进攻，也被九个师的敌军所阻止。因此，麦克阿瑟记下了如下新的情况： 第八军和参战的其它联合国军部队在整个战线遭到了敌人的顽强抵抗。这个抵抗揭露了所谓“志愿军”的外衣；出现了中共军第四野战军九个军团共二十七个师的庞大部队，还有第三野战军的一部也出现在近后方。 敌人的主攻方向是美第八军的右翼。西部战线的国军和联合国军为尔后作战，决定先撤至临津江一线，然后重新发动全面攻势，挽回战局。东部战线的美第十军团、曾到达中韩国境的金白一将军指挥下的第一军团首都师和第三师也开始了撤退。在这期间，国军第二军团和联合国军部队，从清川江南岸且战且退，十二月四日撤离平壤，到达临津江一线。 从西海岸地区南下的中共第四野战军和人民军第一军团，十二月五日侵入平壤，为等待后续部队到来，在平壤逗留半个月。在江界一带整编的人民军第五军团与中共第三野战军配合，企图分割孤立国军第一军团和美第十军团。另外，人民军第五军团与在中部山岳地带打游击的人民军第二军团配合，十二月下旬在华川以东三八线附近山岳地带集结完毕。 人民军第三军团从长津湖经咸兴、元山、金城南下，十二月末在三八线一带集结，沿京釜线向南推进，中共军也于十二月二十四日向三八线以南推进。 美第十军团的陆战一师和美七师被中共第三野战军的六个师包围，从十一月三十日开始在长津湖一带展开激战，于十二月月八日在美三师北上支援下开始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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