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史-2

十一月二十日（夏历十一月二十四日），东王杨秀清要夺取在天朝宫殿供职的女帅朱九妹，假托天父下凡，怒责天王。　　十一月二十一日（夏历十一月二十五日），赖汉英率军救扬州，血战而前，打破重围，拔扬州军民归天京。　　太平天国甲寅四年（清咸丰四年甲寅，一八五四年）　　正月初二日（夏历正月初八日，）北伐军因粮尽主动南撤。天京派军增援，到山东军溃。　　北伐军粮尽，正月初二日，从静海、独流南撤。二月，退到直隶阜城县待援，清军追到，平胡侯吉文元迎击牺牲。　　天京派夏官又副丞相曾立昌、夏官副丞相陈仕保、冬官又副丞相许宗扬率军前往增援。二月初八日（夏历二月十六日），援军自安徽经河南入江苏，从丰工[一]下游包家楼渡黄河，向山东挺进，沿途捻党纷纷加入。三月初八日（夏历三月十六日），攻克山东临清州。十八日（夏历三月二十六日），离临清北进，新加入的队伍不听指挥，不愿北进，相率南行，敌人乘机追击，被迫南退。三十日（夏历四月初九日）夜，从江苏丰县南退，敌人追到，前阻黄河漫口，军溃，曾立昌断后，力拒追兵牺牲。陈仕保归到安徽凰台县展沟集宿营时，被地主围练夜袭牺牲。许宗扬逃回天京下狱。　　就在援军从丰县南退那一天，北伐军也撤出阜城县，东走东光县连镇，僧格林沁率军又从阜城跟着追到。四月，北伐军还不知援军已溃，由李关芳率领轻骑突围南来迎接。四月二十四日（夏历五月初四日），到山东高唐州才得到援军溃败的消息，就踞守州城，抗击清钦差大臣胜保追兵。　　正月，西征军克汉阳、汉口，围武昌，分军进湖南，与曾国藩反革命湘军发生战门。　　正月初九日（夏历正月十五日），西征军在湖北黄州堵城击溃清湖广总督吴文镕军，吴文镕自杀死。十三日（夏历正月十九日），三克汉阳、汉口，围攻武昌，分军进攻湖南。　　这时假，曾国藩已经在湖南编练成了一支一万七千人的湘军水陆帅。清廷屡次命令他赶紧带去救武昌。正月十二日（夏历正月十八日），曾国藩带领这支反革命军队从衡州出发。三月初二日（夏历三月初十日），两军在岳州相遇。西征军迎头一战，把湘军陆帅打败，曾国藩退长沙。西征军占领了靖港，分军间道取湘潭，以犄角势，来困长沙。　　二十三日（夏历四月初二日），西征军在靖港击溃曾国藩亲自统带来犯的湘军水帅。曾国蕃羞愤交加，投水寻死两次，都被隨从救起。而已取得湘潭的军队却全军覆败，不得不退岳州。　　二月十四日（夏历二月二十二日）夜，天京内奸宄窃发，因先事防备，立刻平定。　　天京城内奸宄与踞在孝陵卫的清朝江南大营合谋，约期二月十四日夜四更，天神策门裹应外合，颠覆太平天国。幸这一夜三更，已先在神策门内树立起重层栅栏，派兵防守。至期，城外清军已到神策门外潜伏，城内奸宄奔到神策门，阻栅不得前，斩栅不破，守城兵闻警四起，奸宄走散，乱事立刻扑灭。　　四月二十一日（阳历五月二十七日），美国公使麦莲到天京探访。　　五月二十三日（阳历六月二十八日），东王杨秀清颁给来天京探访的英国拉特勒号（Rattler)航长麦勒西（Mellersh）诰谕，答覆英国侵略者提出的三十一个问题，和向英国侵略者质问五十个问题。　　八月，命安徽、江西良民照旧交粮纳税。　　九月，武昌、汉阳失陷。　　先是攻湖南军湘潭失利，退集岳州。随即西进连克华容、常德、龙阳等城。攻湖北军又从宜都、枝江、松滋经太平口南入洞庭的西湖，同攻湖南军会合，连克澧州、安乡等城。五月二十一日（夏历六月初二日），再克武昌城。　　清廷急命曾国藩赴援。六月初一日（夏历六月十三日），曾国藩集湘军近两万人，从长沙出发。西征军闻敌将到，退出常德、澧州各城，集中岳州。六月十九日（夏历七月初一日），退出岳州，扼守城陵矶。敌不得进。七月初四日（夏历七月十六日），秋官又正丞相曾天养大败湘军水帅。过两天，曾天养登岸筑寨，敌人突然冲到，奋战牺牲。军队失了主将，从城陵矶退却，敌乘势大进，九月初九日（夏历八月二十三日），武昌、汉阳失陷。　　十月，曾国藩湘军直犯到湖口。西征军定策把猖獗的敌人打败。　　西征军退守田家镇，十月二十七日（夏历十月十三日），田家镇江防要塞失陷。敌进犯一直到九江、湖口。　　时敌水帅船坚炮利，人都精练，猖獗盛极一时。太平天国未建水帅，用民船作战，优劣悬殊，势不敌。东王急调兵遣将，命石连开前来指挥，定下计策，在这里把敌人打垮。　　十二月二十四日（夏历十二月十二日），诱敌舢板战门船陷入鄱阳湖，乘夜在湖口用小艇放火袭攻长江上快蟹、长龙巨舰。湘军水帅败退九江。　　十二月，天京取消男女隔离制度，准夫妇同居[一]。　　金田起义为适应革命战争的需要，藉以严密革命组织，保持旺盛的战门力起见，将男女分编为男营、女营。到建都天京后，又将天京居民分别男行、女行。至是，取消男女隔离制度，准许男女匹配，恢复了家庭生活。　　太平天国乙榮五年（清咸丰五年乙卯，一八五五年）　　正月初七日夜（夏历十二月二十五日夜），在九江打垮湘军水帅，复领有江、汉，虎踞上游。　　正月初七日夜，在九江和小池口再夜袭敌舰，俘获曾式藩座船。曾国藩仓惶投水自杀，党羽把他救起，逃走南昌。猖獗嚣张，盛极一时的湘军水帅都溃散。　　太平军乘胜直上，正月十二日（夏历十二月三十日），在湖北广济县击败清湖广总督杨霈军队。十九日（夏历正月初七日），四克汉口、汉阳。二月二十七日（夏历二月十七日），遂三克武昌。　　正月十三日夜（夏历正月初一日夜），太平天国招讨大元帅刘丽川从上海撤退，奋战牺牲。　　刘丽川於癸好三年八月领导小刀会起义，占领上海，归附太平天国。在上海，抗击清军的围攻，并打败法国侵略者与清军的联合进攻，奋战经年。至是，粮书，火药也将完。正月十三日夜，从上海撤退，至虹桥，力抗追兵牺牲。　　正月三十一日（夏历正月十九日），连镇陷落，北伐军统帅靖胡侯林凰祥被俘，就义於北京。　　林凰祥领导北伐军退守直隶东光县连镇，等候援军，屡败僧格林沁围军，敌畏缩不敢前。守到本年正月三十一日，粮食早尽，将士饿倒，连镇始陷落。林凰祥被俘，二月初八日（夏历正月二十七日），在北京就义。四月二十四日（夏历四月十六日），定胡侯李开芳在山东茌平县冯官屯遭擒牺牲。　　李开芳入守高唐州，知连镇失陷，於二月初十日夜（夏历正月二十九日夜），突围南走，到茌平县冯官屯，僧格林沁率大军追到，就踞屯拒守。僧格林沁围攻不下，引连河水灌冯官屯。水淹屯内，无法再守。李开芳谋用计出围，为敌看破遭擒，解送北京牺牲。六月，黄河在铜瓦厢决口，改道山东省利津县入海。　　六月二十六日夏历六月二十日），黄河在河南省兰仪县铜瓦厢决口，夺溜经直隶省长垣县，东明县入山东省东阿县张秋镇穿连河，注大清河到利津县入海。於是黄河又从夺淮经江苏省徐州、淮阴入海的旧道改道入海。　　十月初四日夜（夏历十月初一日夜），安徽庐州奸宄内应，因事前不察，全军牺牲尽，庐州失守。　　庐州守将思想麻痹，对奸宄防范不敢。十月初四日夜四更，城内奸宄开城门接应清军入城，守军萝中警醒，措手不及，全军五千人都牺牲，作为太平天国江北重镇的庐州失守。　　十月中，用攻敌所必救的战略，从湖北进军江西。　　时湘军水陆帅又反攻武昌，九江仍给湘军陆帅进攻。石达开用攻敌所必救的战略，向江西进军。十月十八日（夏历十月十五日），他统率军队从湖北通城进入江西，击溃清军。先入江西的广东三合会起义军，在新昌、临江、吉安、泰和等地接应，加入太平天国。江西州县望风归附。曾国藩被困南昌，果撤军回救。　　太平天国丙辰六年（清咸丰六年丙辰，一八五六年）二月，解镇江围，渡江破清江北大营。旋回军大败清军於高资及丹徒镇。　　时镇江被清江苏巡抚吉尔杭阿率清军围困，粮将尽。天王命燕王秦日纲统军来救。清江南大营派军阻截，吉尔杭阿也发兵来堵御。经过激战，二月十一日夜（夏历二月十二日夜），援军终於与镇江守军会帅，打败清军，镇江解围。　　二十六日（夏历二月二十七日），渡过瓜洲。第二天，大破清江北大营。二十九日（夏历三月初一日），进入扬州。将扬州一带粮食连回镇江后，要回京。而归路被清军阻断，改取道六合、浦口，复被阻。仍由瓜洲渡江回镇江。四月二十五日（夏历四月二十九日），大败吉尔杭阿於镇江高资。吉尔杭阿自杀。五月初六日（夏历五月初十日），又大败清江南大营张国梁军队於镇江丹徒镇。第二天，凯旋归京。　　五月，攻破清江南大营。清军溃退丹阳。　　清江南大营盘踞孝陵卫，使天京处在戒严状态中。只因急於北伐西征，未予膺惩。本年上游胜利利，形势大好，可以分兵把它驱除了。　　三月，调石达开军因京作战。石达开率军从江西归，沿途打败敌人防军，到皖南后，分军进占江南大营通往苏州、常州要道的溧水，迫使敌人调动精兵去救。主力则沿芜湖、金柱关向天京推进。五月初八日（夏历五月十二日），秦日纲军凯旋抵京，从燕子矶进扎尧化门[一]。上下游两军在天京外取得联络。　　十三日（夏历五月十七日），先围攻清军仙鹤门营盘。十四日（夏历五月十八日）晨，遂向江南大营发动全面进攻。由石达开、秦日纲指挥车队，分路猛攻天京城东青马群、紫金山清营。东王杨秀清又派军出天京南门、通济门直攻七瓮桥清营。战到午后，潜出奇兵，从灵谷寺后翻山而下，出敌不意，打破敌人马队营盘，从火焚烧，敌军营盘二十多座相继被攻破。清江南大营的全部军资器械都被俘获，清军溃走丹阳。清钦差大臣江南大营统帅向荣自缢死（一说病故）。　　夏，长江流域大旱。　　长月，天京事变起。　　正军帅东王杨秀清总理军国，执掌实权，建都天京后，威望日隆，久要取天王而代之。到本年五月，驱除清江南大营，认为外患已除，没有顾虑了，就假托天父下凡强迫化）、仙鹤、麒麟、沦波、高桥。南面有七个门，叫做上方、夹岗（或添入变桥）、凰台、大驯象、大安德、小安德。西面有一个门，叫做江东（或添入栅栏）。北面有三个门，叫做佛宁、上元、观音（或添入外金川）。外郭利用天然土坡，未起城垣，俗称土城头。　　天王承认他称万岁。天王被迫答应。杨秀清打算在八月他生日那天举行大典。后来天王忽得密告，说杨秀清要谋杀他，急诏在江西督帅的北王韦昌辉、在湖北督帅的翼王石达开归诛杨秀清。七月二十七日夜（夏历八月初四日夜），韦昌辉从江西带兵赶到天京城外，在丹阳督帅的秦日纲也带兵来会，佐天侯陈承瑢开城门接应，杀了杨秀清，韦昌辉要夺取太平天国革命政权，立即乘机大肆屠杀，天京事变起。　　石达开在武昌闻变仓惶奔归，他指责韦昌辉。韦昌辉要杀他。石达开追城走安废，起兵靖难。时宁熟郡被清军围困，他移兵先救宁郭郡。　　九月二十七日（夏历十月初五日），天京军民同心合力诛灭了韦昌辉，把首级解到宁郭郡，迎石达开回京，全朝同举他提理政务。旋论附逆罪，诛燕王秦日纲、佐天侯陈承瑢。天京乱定。　　九月，第二次鸦片战争起。　　鸦片战争后，英美法三国在中国取得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还不能满足侵略的野心，为了进一步打开中国市场，扩大侵略活动，英国制造亚维号事件，法国借口马神甫事件，联合向是国发动侵略战争。九月十七日（夏历九月二十五日，阳历十月二十三日），英国侵略军首先进犯广州，第二次鸦片战争起。　　十一月，武昌、汉阳撤退，湘军复犯九江。　　敌攻武昌、汉阳一年，并未损一桩一签[一]。十一月十三日（夏历十一月二十二日），因天京事变，粮尽援绝，不得不撤退。於是斩、黄、大冶、与郭都撤退。二十九日（夏历十二月初九日），湘军水陆帅就直犯九江郡城。　　太平天国丁巳七年（清咸丰七年丁巳，一八五七年）　　正月，大破清围军於安徽桐城，进与捻堂起义军会帅。　　安徽桐城守军与援军内外合力大破清福建提督秦定三围军，乘胜追击，破舒城，得六安。时捻党领袖张洛行，应太平天国招，率领捻党起义军来投，两军在六安州附近会帅。进克霍邱县，交给张洛行军做根据地。捻党起义军从此加入太平天国。　　四月，天王破坏军帅负责制，石达开被迫逃出天京，走上分裂路线。　　石达开在天京执政，天王专任长兄安王洪仁发、次兄福王洪仁达来挟制他，又频降诏旨现问。天王破坏军帅负责制，石达开被迫於四月二十五日（夏历五月十一日），逃出天京，前往安庆，走上分裂路线，把精兵良将都带走，置太平天国存亡於不顾。十一月二十二日（夏历十一月十四日，阳历十二月二十九日），英法侵略军陷广州。　　十二月，清江南大营合围天京。　　天京事变后，清江南大营卷土重来，六月初八日（夏历闰五月二十五日），陷江苏句容，进围镇江。十一月二十日（夏历十一月十二日），镇江失陷。　　十二月初一日（夏历十一月二十四日），清钦差大臣和春率领江南大营再来犯天京。和春建立中军大营在沧波、高桥两门问。宽掘长濠，坚筑高垒，北自观音门而东，越钟山西岭，迤逦而南，跨上方桥，循雨花台南，复西折而达於长江，共长一百三、四十里，称为长城，又称为万里濠，连营一百三十余座，四面合围天京。　　太平天国戊午八年（清咸丰八戊午，一八五八年）　　三月，石达开擅弃江西。　　石达开听春官正丞相张遂谋计，擅弃百战经营的江西，於三月初七日（夏历三月初二日），从广丰过浙江，从此开始自取灭亡的长征。　　四月，九江陷，真天侯林启容英勇牺牲。　　四月初十日（夏历四月初七日），九江被湘军攻陷，贞天侯林启容率领守军浴血巷战，给敌人以重大的伤亡，全军一万七千人都壮烈牺牲。在武昌失守后，九江成为天京第一道屏藩，现在又告失陷，敌遂向安徽进犯。　　五月，清政府签订卖国的天津条约。　　英法侵略军在美、俄积极支持和参与下北上大沽口，於四月十一日（夏历四月初八日，阳历五月二十日），攻陷大沽炮台，威胁北京，迫使清政府屈服。五月十八日（夏历五月十六日，阳历六月二十六日），签订卖国的中英天津条约，第二天，签订中法天津条约。美国和沙俄则借口[调停]有功，也取得中美天津条约和中俄天津条约。接着，清政府又同英、法、美三国分别签订通商章程善后条约、海关税则。侵略者通过不平等的天津条约，大大扩张了在华殖民特权。　　夏秋间，复设五军主将。　　自天京事变，石达开复被迫出走，天王破坏军帅负现制，自兼军帅，[国政不能划一]。至是，授陈玉成为前军主将，李秀成为后军主将，李世贤为左军主将，韦志俊为右军主将，■得恩为中军主将兼正掌率，掌理朝政，[稍可自立][一]。　　七月，再克庐州。　　七月十五日（夏历七月十五日），再克庐州，清军溃走六安州。二十三日（夏历七月二十三日），清廷以庐州被攻克，命镶黄旗■古都统胜保为钦差大臣，督办安徽军务，安徽巡抚翁同书帮办军务，太仆寺卿袁甲三督办三省进攻捻军事宜，并命正在向安广进犯的江宁将军都与阿、浙江布政使李续宾分兵争夺庐州。　　八月，大破清江北大营。　　八月十八日（夏历八月二十日），前军主将陈玉成、后军主将李秀成在安徽徐州乌衣镇大败清钦差大臣督办江北军务德与阿及清钦差大臣督办安徽军务胜保两军。第二天，进到江苏江浦县小店镇，击败江南大营救兵，直下浦口，攻破江北大营，打通天京北岸交通。　　十月初七日（夏历十月初十日），歼灭湘军大将李续宾全军。　　大军既攻破江北大营，即分路取江北州县，李秀成军於九月初一日（夏历九月初三日），三克扬州，陈玉成军於九月十六日（夏历九月十八日），克江苏六合。时曾国藩湘军乘大军东调，皖北空虚，来犯安徽，连陷太湖、潜山、石牌、桐城、舒城，分为两路，一路进攻安庆，一路进攻三河要塞，围夺庐州。　　三河守将告急。天王诏命陈玉成率军星驰回救，并诏李秀成军继往。十月初七日，大军赶到三河镇，大败清浙江布政使湘军大将李续宾，歼其全军。李续宾自缢死。乘胜扫荡，收复洞城，围安庆敌军遁走，安庆解围。　　太平天国自经浦口、三河两次大捷，扭转天京事变后濒於危亡的局面，稳定了后半期的战局。　　十月十二日（夏历十月十五日，阳历十一月二十日），英国侵略者额尔金（Elgin)率舰队闯到天京。炮台开炮轰击。英舰驰往武昌。东返时，天王颁诏谕额尔金。　　太平天国己未九年（清咸丰九年己未，一八五九年）　　正月，浦口失陷。　　正月二十一日（夏历正月二十六日），答天豫薛之元在天浦省叛变。第二天，与叛徒李昭寿同陷浦口。　　三月，洪仁玕到天京，向天王上奏资政新篇。　　天王族弟洪仁玕从香港回广东，经江西、湖北到天京。到京仅十九日，即封开朝精忠军帅顶天扶朝纲干王。天王於天京事变后，至此始将军帅的[名]交给洪仁玕，但并没有把军帅的[权]交给他。　　洪仁玕根据他对西方次本主义的认识，向天王提出一个为发展资本主义经济开辟道路的政纲──资政新篇。　　十月初七日（夏历十月二十二日），颁布斡年法。十四日（夏历十月二十九日），命史官作月令。　　十月初七日，颁布斡年法，每四十年一斡，斡年每月二十八日，节气俱十四日，馀俱照前每年三百六十六日，变月三十日，单月三十一日例，制造天历颁行。十四日，命史官作月令，记录每个节气草木萌芽，以便民耕种。　　十月十二日（夏历十月二十七日），克复浦口。　　十月十二日，在浦口激战，攻破清军营盘五、六十座，斩清湖北提督周天培，克复浦口，力争天京北岸的交通。　　十二月，九伏洲要塞失陷，天王诏命上游各军回救天京。　　九伏洲在江苏江浦县浦口镇金汤门南十余里，淮封天京下关，地势高耸，江面狭窄，太平天国在此建立要塞，保卫天京与北岸及水上的交通。十二月二十二日（夏历清咸丰十年正月初九日），浦口沿江营垒八座，隘卡十馀座，尽被清江南大营攻陷。第二天，九伏洲要塞失陷。　　先是天京被围，陆路接济已断，至是，水上接济又断。天王急诏上游各军回救。　　太平天国庚申十年（清咸丰十年庚申，一八六O年）　　三月，打垮清江南大营，天京解围。　　时清江南大营围困天京，[密密加营，深濠更深]，把天京[困如铁桶一般]。清军憑濠作战，内围天京，外打援兵，太平军要从正面打退敌人，解救天京，那是困难的，敌人军饷出在杭州、苏州、广德、江西福建，如果出奇兵从小路袭破杭州，撼动了苏、浙、敌人必分兵去救。等到敌人兵分力单，然后迅速回军，集中兵力，进行攻击，就可以一奉把敌人打垮。　　二月初九日（夏历二月二十七日），太平军轻兵袭取了杭州。清军果然中计。太平军立即调集各路军队会帅天京，於三月二十六日（夏历闰三月十五日），向敌人总攻击，一战就把江南大营打垮，天京围解。　　四月，克复苏南、嘉与。采取招降政策。　　天京既解围，四月初一日（夏历闰三月二十一日），天王登朝庆祝大胜利，并诏群臣议进取良策。决议先取苏、杭、上海，待苏、浙既定，再取湖北，使长江流域复归版图，以巩固根本。　　朝议决定後，大军出发，初九日（夏历闰三月二十九日），克复江苏丹阳，清军溃逃，清江南提督帮办军务张国栋落水而亡。　　十六日（夏历四月初六日），克复江苏常州。这一天，清钦差大臣督办江南军务江宁将军和春逃到浒墅关吞鸦片自杀死。二十三日（夏历四月十三日），就进克苏州。乘胜追击，大月初六日（夏历四月二十六日），克复浙江嘉兴郡。号召清军归顺，采取招降政策。　　清廷急命曾国藩迅速驰往江苏，署理两江总督，旋实授，并命为钦差大臣，督办江南军务。　　六月，向上海进军。　　当克复常州那一天，英国公使普鲁斯（Bruce）、法国公使布尔布隆叫嚣防守上海，抗拒太平天国向上海进军。到克复苏州那一天，以清苏松太道吴煦、四明公所董事候选道杨坊（宁波人，上海巨商，开泰记商号，专贩鸦片）为首的官僚地主买办雇用美国流氓华尔，募集外国暴徒，在上海组织洋枪队，驻松江广福林训练，妄图防守上海，夺回附近各城。军需由上海官商供给。　　六月二十二日（夏历六月十五日），大军从苏州出发。第二天，到青浦，大败华尔洋枪队，把它伤毙三分之一，重伤华尔，俘获大量洋枪、大炮、般只。顺流破松江，进向上海。　　七月初九日（夏历七月初二日，阳历八月十八日），进抵上海徐家汇，英法侵略军与清军共同抗拒。十二日（夏历七月初五日，阳历八月二十一日），因嘉兴告急，撤兵往救。　　九月十五日（夏历九月十一日，阳历十月二十四日），清政府签订卖国的北京条约。　　初，英法侵略者威胁清政府签订天津条约，定于次年在北京交换批准的正式条约。到去年五月，借口换约率舰队到大沽口，拒绝从北塘登陆，向大沽炮台进攻，美舰也开炮向清军攻击，支援英法舰队。大沽炮台开炮回击，将英法舰队击没击毁十多艘。英法舰队在美舰掩护下狼狈逃走。　　不久，英、法两国政府又重新派出大队侵略军来华，美、俄两国公使也一面积极为英、法出谋划策，一面再次打出所谓『调停』的幌子，随英法侵略军北上。七月，攻陷大沽炮台，入占天津。九月初，侵入北京。清政府向侵略者投降，接受其全部侵略要求。　　十五日（夏历九月十一日，阳历十月二十四日），签订卖国的中英北京条约，交换中英天津条约批准书。第二天，签订中法北京条约，交换中法天津条约批准书。沙俄借、法两国对中国发动新的侵略战争机会，采取军事强占和外交讹诈相结合的手段，胁迫清政府也订立了中俄北京条约。经过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外反动派就联合起来向太平天国进攻。　　九月二十四日（夏历九月二十日），天王降诏减轻苏福省田赋。　　江南地区自南宋、元、明以来，田赋极重，就是封建统治者也自供为『浮粮』、『浮赋』。而这些浮收，地主都转嫁於佃农，故苏南佃农极苦。再经过清朝官府的抽捐抽税，厚敛重徵，吸尽了人民的脂膏。太平天国克复苏南，除旧布新，在这里建立一个新省，叫做苏福省，取为江苏人民创造幸福的意义。九月二十四日，天王就降诏减轻苏福省田赋，一扫六百年来加重在人民身上的剥削，给苏南人民得到生机，使生产得到发展，从而取得苏南民丰物阜欣欣向荣的好景。苏州人民特在阊门外建立石牌坊，上题『民不能忘』四字，来歌颂太平天国功德。　　冬，力争长江上游，向武、汉进军。　　在天王庆祝天京解围胜利那天，朝议就决定再取湖北的决策。而敌人却乘上游空虚，当天京解围後仅仅十二天，於四月初七日（夏历闰三月二十七日），曾国藩就派其弟曾国荃带领湘军来犯集贤关，进围安庆。因此，到苏南平定，太平天国便要与敌人力争长江上游。冬，出兵五路，争取湖北，以解安庆围。　　这一年，克复苏州後，将藏在苏州的反小说荡寇志书板烧毁，叫说书艺人在茶室讲贯华堂七十回本水浒传，军民同听，与地主阶级在思想战线上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　　太平天国辛酉十一年（清咸丰十一年辛酉，一八六一年）　　二月，英国侵略者阻止北路军进攻武、汉。　　陈玉成统北路军从安徽桐城出发，在十一天里面，攻克霍山、英山两城，进入湖北。二月初六日（夏历二月初七日，阳历三月十七日），攻克湖北黄州郡。　　时武昌空虚，湘军都在围攻安庆，调救不及，城中一片混乱，唾手可以取得。英国海军提督何伯带舰队到了汉口。他派参赞巴夏礼（S.Parkes）去黄州见陈玉成，阻止进攻武、汉。陈玉成因为天京正跟英国订立本年内不进攻上海的协定，天王再过十多天还要向中、西臣庶选民颁布『中、西永遵和约章』的诏旨，不得已，命令正在向武、汉推进的北路军两个部队改向西北麻城、德安一带进军，丧失了夺取武、汉的大好时机。　　五月初，南路军克复大冶、兴郭等州县，月底向江西撤退。　　李秀成统南路军於去年冬从安徽太平出发，到四月底，进入湖北，克复了大冶、兴郭等州县。由於李秀成存在着一种重视苏、浙的战略思想，对争取武、汉上游的战略重要性认识不足，面对着进军的一些问题，采取了错误的措施，於五月二十九日（夏历六月初二日），从湖北向江西撤退。太平天国会师武、汉，合取湖北，力争长江上游的战略失败。　　七月二十六日（夏历八月初一日），安庆失陷，天京上游屏蔽尽失。　　太平天国保卫安庆采取进长武昌的战略，原来是正确的，并且已经达到了即将成功的地步。却因为执行得不坚决，北路军先被阻於前，南路军复退兵於後，遂使敌人得拚命来争夺安庆一关。三月底，曾国藩把他的大本营从祁门移到东流，就近指挥围攻安庆，并令在江西作战的军队即日渡江增加攻城的兵力。安庆被围既急，英王陈玉成从鄂北带兵回救，天王也命干王洪仁玕、章王林绍璋带兵来援。敌人内攻安庆，外拒援兵，於七月二十六日用地雷攻陷安庆。守将葉芸来、吴定彩率领将士二万人巷战，全军壮烈牺牲。从此天京上游屏蔽尽失，敌人控制了整个长江交通，从安庆进犯天京。　　十一月十九日（夏历十一月二十八日），再克杭州，浙江全省即将平定。　　先是三月间，侍王李世贤自江西进军浙江。八月，李秀成也领军从江西入浙江。浙江人民纷起响应，金华、严州、处州、宁波、绍兴、台州各府县都先後克复。十一月十九日，再克杭州。浙江全省就要平定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一八六二年一月一日），严拒英国侵略者的利诱威胁，傅檄进军上海。　　英国海军提督何伯、参赞巴夏礼向太平天国提出愿帮助打倒清朝，平分中国的谈判，遭拒绝後，何伯即命驻京狐狸号舰长宾汉向太平天国提出四项无理要求。本日太平天国答覆宾汉照会，列举论据，逐项予以驳斥。　　太平天国决定驱逐外国侵略者，傅檄进军上海、松江，水陆并进。　　太平天国壬戍十二年（清同治元年[一]壬戍，一八六二年）　　春，中外反革联合抗击太平天国，曾国藩三方进军。　　太平天国与英国侵略者决裂後，在上海的外国侵略者和逃在上海的江苏、浙江官僚组织一个上海会防局。英国海军提督何伯，法国海军提督卜罗德立即布防上海。　　同时，上海官僚派代表到安庆去向曾国藩求救。曾国藩定下三方进军的战略。以他的门徒和幕僚李鸿章率领新建立的淮军，由英国商船从安庆行过太平天国境赶运上海支援英法侵略军，待把太平军打退，就以上海作基地，向苏州、常州进攻。以曾国荃统率湘军，从安庆沿江东下，进犯天京。以左宗棠统率湘军，从衢州向金华、杭州进攻。　　三月二十九日（夏历四月十二日，阳历五月十日），宁波被英法侵略军战舰攻陷。　　四月初一日（夏历四月十五日），庐州失守，英王陈玉成撤退被执，从容就义於延津。　　清军围攻庐州急，粮尽援绝。四月初一日，英王陈玉成从城北突围出。第三天，撤退到寿州，被执解往北京。二十三日（夏历五月初八日），在何南延津县从容就义。　　四月在上海周围大败外国侵略军，克嘉定、青浦，围松江。　　四月初五日（夏历四月十九日，阳历五月十七日），在上海附近奉贤县南桥镇与英法侵略军及华尔常胜军大战，把法国海军提督卜罗德打死。　　十四日（夏历四月二十八日，阳历五月二十六日），攻克江苏嘉定，英国陆军提督士迪佛立率英法侵略军焚城突围窜走上海。十七日（夏历五月初二日），进围松江。二十九日（夏历五月十四日，阳历六月十日），克复青浦，俘获常胜军副统领法尔思德。　　同月，湘军来犯天京，天王急诏围松江大军回救。　　当中外反革命在上海联合抗拒太平天国向松、沪进军的时候，曾国藩在派李鸿章带淮军去救上海前四天，二月十二日（夏历二月二十四日），就先派曾国荃带领湘军陆师，彭玉麟带领湘军水师自安庆出发，向天京进犯，取东西呼应的形势，进攻太平天国。　　四月十八日（夏历五月初三日），湘军水师攻陷头关、江心洲、蒲包洲，闯入天京护城河口，陆师直入，逼近雨花台。天京震动，天王一日三道诏书追围攻松江大军回救。　　五月初八日（夏历五月二十三日），大军奉诏从松江退兵。旋在苏福省城开军事会议。奏请天王用固守以制敌策。天王不从。　　五月二十八日（夏历六月十三日），同日消灭苏、松、嘉、湖广大地区的枪船、赌局匪徒。　　八月，在浙江慈溪击毙常胜军统领华尔。　　这年春，宁波被英法侵略军攻陷。秋，再向宁波进军。华尔从上海带常胜军来救。八月初九日（夏历八月二十七日，阳历九月二十日），战於慈溪。守城太平军迎头痛击，打中华尔，第二天毙命。　　华尔死後，在他和箧子里，发现了一幅他派奸细到天京去密绘的天京城图，凡领道及重要人物所居百十处，距城垣丈尺方位，织悉都具。这个侵略分子，竟然狂妄要夺取天京，颠覆太平天国[一]。　　九月，猛攻天京城外湘军，不克。　　九月初二日（夏历闰八月二十日），奉诏来援天京各军猛攻雨花台外湘军陆师营垒。天京城外大战开始。　　湘军水陆依护，陆师得到水师的支援，子药物资源源不绝，得以持久战。太平军却须陆连猛攻四十多天，因缺乏粮食和冬衣，十月十五日（夏历十月初五日），奉命撤退。十月二十七日（夏历十月十七日），开始进北攻南。　　太平军在猛攻雨花台外湘军营垒不克後，改采进北攻南战略，就是企图从长江北岸进攻上游，迫使在下游南岸进犯天京的湘军撤退回救。本日大军渡江过浦口，开始进北攻南行军。　　十二月初六（夏历十一月二十八日，一八六三年一月十七日），浙江绍兴郡守军打败勒伯勒东常捷军。勒伯勒东毙命。　　常捷军是清政府勾结法国海军副将勒伯勒东、宁波海关税务司法国人日意格於这年六月在宁波组成的一支洋枪队，由勒伯勒东任统领，听浙江巡抚及宁绍台道节制。　　勒伯勒东率领常捷军来犯绍兴郡。十二月初六日，守军把打败，退走上虞，勒伯勒东以炮裂毙命。　　十二月二十七日（夏历十二月二十日），西北远征军克复陕西兴安府。　　西北远征军是英王陈玉成派遣的，以扶王陈德才、启王梁成富、道王赖文光、啟王蓝成春为统将，於辛酉十一年底从安徽庐州出发。这年春夏间，进抵陕西，正向西安进攻，而庐州危急，回军援救，归到河南，庐州已陷。十月又从湖北郧阳进军陕西。十二月二十七日，克复陕西兴安府。　　太平天国癸开十三年（清同治二年癸亥，一八六三年）　　正月，浙东败退。　　正月十七日（夏历正月初十日），浙江汤溪失陷。第二天，龙游，兰溪、金华被迫撤退。再过十多天，诸既、绍兴撤退。　　二月，沃王张洛行被执牺牲。　　二月初十日（夏历二月初五日），沃王张洛行战败，被叛徒李四一执送清营。二十三日（夏历二月十八日），在亳州义门集周家营壮烈牺牲。　　五月初一日（夏历四月二十七日），石达开在四川老鸦漩河军覆身亡。　　石达开自从走上分裂路线後，与敌人进行没有後方的战争，崎岖於黔、滇、川三省崇山峻岭间。最後在四川大渡河被困，走到老鸦漩河，五月初一日，向敌人伪降。清军把他的将士全部杀害，将他解去成都，凌迟处死。　　五月，进北攻南军狼狈归京。雨花台、九洑洲要塞接连失陷。　　进北攻南军到了皖北，遍地饥荒，不能前进。四月初六日（夏历四初二日），从安徽六安州狼狈归京。大军在皖北给饥饿所困，死丧了几万人。进北攻南战略失败。　　五月初一日（夏历四月二十七日），雨花台要塞失陷。十八日（夏历五月十五日），作为天京接济咽喉，保卫天京南北两岸交通的要塞九洑洲又失陷。九洑洲要塞守军在贡王梁凤超率领下与曾国藩湘军水师血战六书夜，给敌人自建立水师以来空前未有的重大伤亡[一]。洲陷，全军壮烈牺牲。　　八月，西北远征军克复陕西汉中府。　　去年底，西北远征军克复陕西兴安府。今年春，从兴安府出发，分路从紫阳、汉阴、石泉等处进军汉中。八月二十日（夏历八月二十日），克复汉中府。二十三日（夏历八月二十三日），克复城固。　　十月初二日（夏历十月初四日），天将江会义、■天义申法喜讨伐叛徒古隆贤，夺回广德州，力保当时军事上苏、浙、皖三省交通要行。　　十月二十二日（夏历十月二十四日），叛徒纳王郜永宽、康王汪安钧、宁王周文嘉、比王伍天，郜永宽等八叛徒，就被敌人处死。　　十一月初九日（夏历十一月十一日），天王拒绝撤出天京前往西北的战略，坚决死守天京。　　天京自雨花台、九洑洲失守後，印子山、上方桥、江东桥、中和桥、双桥门、七甕桥、秣陵关、博望镇各要塞都失陷，资源断绝，粮食将尽。到苏州失陷，形势更为紧迫，已到了非撤退不可的时候。十一月初九日，李秀成上朝请天王撤出天京，取道安徽宁国、浙江常山、江西玉山绕湖北，向西北进军，与陈德才等西北远征军在陕西会师。　　天王严斥不许。决死守天京，诏陈德才等争率师回救。　　十二月二十九日（夏历正月初三日），扶王陈德才等接天王诏，本日西北远征军从陕西汉中拔营，分三路星驰电卷东归急救天京。　　太平天国甲子十四年（清同治三年甲子，一八六四年）　　正月十七日（夏历正月二十一日），天保城失陷，天京被合围。　　天保城在锺山（又名紫金山）第三峰，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南京历战争辄以锺山为全城锁鑰，第三峰迫临城郊，尤为重要。所以太平天国在这里建筑天保城。第三峰南麓有一高阜，叫做龙尾坡，又叫龙广山。明初筑太平门，城跨其上，叫在城内的为富贵山，在城外的为龙膊子。太平天国又在龙膊子建筑地保城[一]。能守得住天保城，就可以截断敌人山南山北的连络，保障天京东面的交通线。保守得住地保城，就可以使敌人不得利用临城的制高点，进行逼近城根的进攻。它们是两座保卫天京的重要堡垒。正月十七日，天保城失陷，天京被合围。　　三月下旬，西北远征军回到皖北边境，因苏、皖地区饥荒，无法行军，被迫停在中途。　　春，苏、浙各城撤出军队，分路入江西就粮。　　正月二十六日（夏历二月初一日），吴人杰、梁柏和踞江苏溧阳叛变，拒侍王李世贤入城。二月十二日（夏历二月十八日），浙江嘉兴郡失陷。二月十八日（夏历二月二十四日），杭州、馀杭守军同时撤退。三月二十九日（夏历四月初六日），江苏常州失陷。这时候，江苏、浙江各城撤出军队，都归侍王李世贤领导，分路入江西就粮食，约定八月後，徽、宁、句、溧一带秋稻熟时回军救天京。　　四月十九日，天王因病逝世[一]二十二日，幼天王洪天贵福即位。　　五月二十一日（夏历五月三十日），地保城失陷，敌随山高下，架炮数层，安炮百馀尊，书夜不停猛攻，迫近太平门城根开掘地道攻城。在猛烈的炮火下，太平军守城立脚不住，无法展开反地道战，天京遂致失守。　　六月初六日（夏历六月十六日），天京失陷。　　这一天午刻，太平门地道发，转陷城垣二十多丈。太平军奔向缺口，用火药倾盆烧死敌人无算，使敌人大队不得不退却。在缺口与敌人展开无比英勇的战斗。时天京军队不过一万多人，为饥锇困倒，能守城的不过三、四千人。敌人却以五万大军[一]首先在太平门转陷缺口，厚集精兵冲入，同时并向天京九门发动进攻。天京城大兵单，面面受敌，处处不能救应，太平门缺口无法再堵得住，而九门竟被先後攻陷。　　到初更後，由李秀成当先冲锋率领将士保卫幼天王缺口冲出天京。有一些冲不出的就踞坚固的房屋击敌，到药将尽时，点燃起地雷，把敌人同时炸死。　　反革命大头子曾国藩的湘军把天京抢光後，四面放火，大火八日不熄，火光烛天，如火山紫绛色，当时世界第一座大名城，被烧成瓦砾场[二]。　　这班吃人的强盗，占据天京後，还以屠杀幼孩、老人作游戏，发泄他们的兽性。曾国荃的机要秘书赵烈文记他亲见的情况说：计城破後，精壮长毛……死者寥寥。……沿街死屍十之九皆老者。其幼孩未满二、三岁者亦斫戳以为戏，匍匐道上。妇女四十岁以下者一人俱无[一]老者无不负伤，或十馀刀，数十刀，哀号之声，达於四远[二]。这就是曾国藩向清同治皇帝奏报（克复金陵全股悍匪尽数歼灭），三日之间，毙贼共十馀万人[三]的真实情况，也正是曾国藩死後，同治给他树碑颂德所说那句（江淮流惠）[四]的褒词的真凭实据！　　六月二十五日（夏历七月初六日），李秀成因把战马让给幼天王，保卫他行出天京後，在方山落後被俘。本日从容就义於天京。　　七月十六日（夏历七月二十七日），浙江湖州大军撤出，保卫幼天王向江西进军。　　幼天王冲出天京後，到达浙江湖州。决定会合江西、湖北各军，據荆、襄，以图长安的战略後，幼天王先去广德州。七月十六日，堵王黄文金率领湖州守军，以闪电的行动，在敌人围攻下，安全撤出。第二天，就到广德州，连夜保卫幼天王向江西进军。道经宁国县，黄文金病故，大军丧失了统帅全军的英勇大将。　　八月初六日（夏历八月十八日），启王梁成富部西北远征军和云南起义军蔡昌荣部克复甘肃階州。　　初，启王梁成富部西北远征军奉诏救天京，归到河南边界，被阻截不得东，复折回陕南。旋与云南起义军蔡昌荣部联合，向甘肃进军。八月初六日，攻克漳州。　　九月初二日（夏历九月十四日），侍王李世贤克复福建漳州府。　　九月二十六日（夏历十月初九日），扶王陈德才因叛徒马融和、吴青汰等叛变，在安徽霍山服毒死。　　十月，幼天王洪天贵福、干王洪仁玕在江西南昌就义。　　保卫幼天王入江西的军队，被敌人急追，八月二十七日（夏历九月初九日）夜，在江西石城县杨家牌全军覆败，干王洪仁玕等被俘。幼天王走脱，过十多天，在荒谷被执。十月，幼天王洪天贵福、干王洪二玕在江西南昌就义。　　十月三十日（夏历十一月十四日），太平天国杰出统帅遵王赖文光领导■、亳人民组织的新军在河南郑州唐坡大败清军，今後在中原地区四年英勇战斗从此展开。　　当天京失陷，敌人瓦解了江北大军扶王陈德才的部队之後，遵王赖文光首先鼓舞自己统率的部队，同时，团结以任化邦、牛宏升、张宗禹、李蕴泰等为首的■、亳队伍，领导他们奋起抗战。十月三十日，大败清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军於河南郑州唐坡。僧格林沁带着几十个残兵逃入郑州城。十二月十七日（夏历正月初三日），再败僧格林沁军於河南鲁山，斩翼长护军统领恒龄，副都统舒伦保等。於是扭转了国破家亡後土崩瓦解的形势，展开了後四年[战无不捷，踏雪披霜，以期复国於指日][一]的辉煌战斗。　　太平天国乙好十五年（清同治四年乙丑，一八六五年）　　四月初一日（夏历四月二十一日），漳州失陷。太平军旋从福建分路进入广东。　　四月初四日（夏历四月二十四日），歼灭清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全军於山东曹州府高庄，斩僧格林沁。　　太平军用精妙的战术，把僧格林沁全军在河南、山东、江苏三省广阔的战场上拖疲了，然後结集优势的兵力在山东曹州府高庄一举就歼灭敌人全军，尽俘满、蒙精骑。雉河集儿童张皮绠斩杀僧格林沁於麦陇中。这一役，堪与庚申十年天京解围战役媲美，同是农民起义战史上的杰作。　　清廷大震，急命两江总督曾国藩为钦差大臣统领所部各军星夜赶赴山东，直隶总督刘长佑守大名，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带洋枪队守东昌，抗拒太平军北进。　　五月初五日（夏历五月二十五日），曾国藩从江宁出发抗拒。　　曾国藩接到清廷诏命，於本日从江宁出发。他握着政治与军事双管齐下的策略，除动员了装备、人数都居於绝对优势的准军和湘军，分从海陆两路迅速北上抗拒外，他到达清江浦，前线还不曾接触的时候，就首先出布告晓谕■、亳队伍的外围淮北民墟，严缉捻党。接着，就对■、亳队伍旧根据地亳州、蒙城、宿州、永城四州县颁布分化革命、铲除革命根基的[查办民墟]的毒辣条例。　　五月，争夺雉河集根据地，不克。　　雉河集在雉河入涡河之口，介在亳县涡城中间，向来是北用兵要行。■、亳队伍在此起义，建为根据地。癸开十三年二月，被僧格林沁攻陷，沃王张洛行牺牲。清朝统治者为铲除革命根据地计，在这里，设立一个叫做涡阳的新县，筑城增防，以皖省重兵驻守。　　太平军在山东歼灭僧格林沁军後，就分路南归，争夺雉河集根据地。五月初五日（夏历五月二十五日），攻克高鑪集，截断雉河集粮道。初八日（夏历五月二十八日），猛攻雉河集清军营盘，四面合围。曾国藩飞调淮军来救，河南省清军也赶到。六月十一日（夏历六月初三日）撤围西过河南。　　七月初十日（夏历七月初三日）夜，汪海洋在广东镇平刺杀统帅侍王李世贤。　　九月二十一日（夏历九月十五日），太平军应山东迁来墾种微山湖涸出土地的农民湖团约，从山东入江苏丰县，分路直向徐州，攻入铜山县辛家寨，前锋离徐州仅六十里，时曾国藩驻徐州，急调各军回救。　　十二月二十五日（夏历十二月二十二日）夜，长江以南大军从广东嘉应州撤退，军覆於丰顺县长峎山坳，全军将士壮烈牺牲。　　苏、浙、皖三省经江西转战到闽、粤的大军，於十月二十五日（夏历十月二十一日），克复广东嘉应州。清廷命闽浙总督左宗棠率军来攻。十二月二十五日（夏历十二月二十二日）夜，从喜应州撤出，冲至丰顺线北溪村，轻重尽失，军饥无所得食，敌人追到，乳山曾叠，退走无路，军覆，全军将士壮烈牺牲。长江以南太平军覆败。　　太平天国丙寅十六年（清同治五年年丙寅，一八六六年）　　夏，再图夺回雉河集根据地，不逐。　　四、五月间，太平军分两路回淮北：一路从泗、宿入怀远，一路由永城向毫州，企图南北夹攻夺回雉河集根据地。因敌人施行「查办民圩」的毒辣政策，使以前归附的民圩不敢从，革命群众也无法装旗接应。大军徘徊在怀远差不多一个月，不能回归蒙、亳老家。曾国藩叫器说「为前此所未闻」，赶着向皇帝奏报「著有成效」[一]。　　夏，曾国藩用画河圈地兜围战略。　　太平军用游击性运动战以制强敌，中原平旷，万骑驰，敌人都被迫跟追，往往到了追逐疲惫的时候，就给太平军伺机消灭。曾国藩奉命督师，看出了败形，要改变战略，初议分驻精兵在安徽临淮、山东济南、河南周家口、江苏徐州设为四镇，一省有急，则三省往援，以为如此可以变尾追之局为拦头之师，以有定之兵，制无定之敌。乃太平军剽疾异常，敌人重兵的地方，则远路而行，兵少的地方，则直冲而过，清军仍成尾追，四镇的设立，复归无效。　　到今年四月，太平军盘旋在运河西岸单线、丰线、睢宁间，曾国藩就在直隶、山东、江苏境内运河千多里筑墙树栅，画地分防，扼守运河东岸，以阻堵太平军东走「济、苏膏腴之地」。五月，太平军西趋河南，渡沙河，曾国藩又再沿沙河、贾鲁河两岸修筑长墙，蜿蜒七百里，以达於运防，屹然若长城。曾国藩用画河圈地兜图战略从此开始。　　八月初十日（夏历八月十六日），突破河防，东趋赵山东。　　时太平军正打算南趋湖北，侦知沙、鲁河墙已成，惟开近地未完功，於是急集大军於中牟，乘夜突破河南军防线，东趋山东。　　九月初，分军西进陕、甘，往连回民起义军。　　九月初，在河南陈留、杞线开军事会议。佥认独立难持，孤军难久，议定分军为两路：遵王赖文光与鲁王任化邦领东路军，留在中原地区作战，派梁王张宗禹、幼沃王张禹爵、怀王邱远才领西路军前陕、甘，往连回民起义军，以取犄角的形势。　　十月二十三日（夏历十一月初一日），清廷见曾国藩督师无效，以李鸿章代为钦差大臣。　　十一月二十八日（夏历十二月初六日），东路军在湖北安陆府罗家集歼灭淮军大将清福建陆路提督郭松林中、左两路军，生擒郭松林，不知是敌军主将，见伤足不能行，把他丢在路旁。　　十二月初九日（夏历十二月十八日），西路军歼灭陕西巡抚刘蓉湘军三十营于西安霸桥十字坡。　　十二月十二日（夏历十二月二十一日），东路军在湖北德安府杨家河大败淮军大将清右江镇总兵张树珊军，斩张树珊。　　太平天国丁荣十七年（清同治六年丁卯，一八六七年）　　正月初六日（夏历正月十五日），东路军大败淮军名将清直隶提督刘铭传军於湖北安陆府尹隆河，敌救兵赶到，得幸免全军歼灭。　　二月初四日（夏历二月十五日），西路军渡过渭北，与陕甘回民起义军会师。　　二月初七日（夏历二月十八日），东路军歼灭湖北巡抚曾国荃部湘军大将清记名布政使彭毓橘十三营於湖北蕲水县六神港，斩彭毓橘。　　四月二十八日（夏历五月十二日），东路军突破山东戴庙运防，进向登、莱。　　东路军于四月二十三日（夏历五月初七日）东进，二十四日（夏历五月初八日），就入了山东曹县境内，日夜驰数百里，势如飇发，清军尾追都疲惫不能前。二十八日（夏历五月十二日），由郓城梁山地方队伍接应，直冲戴届防长墙，清山东防军崩溃，大军渡运河而东，进向登、莱。　　五月，李鸿章坚守画河圈地兜围战略，围东路军于登、莱海隅。　　时太平军已两破河防，画河圈地兜围战略，清廷议者多疑。李鸿章上奏清廷，力陈「明知此计至愚至拙亦至难」，但不用此计更不足以制敌。他就倒守运河，移运河东岸长墙过西岸，进筑胶莱河防长墙。胶莱河长二百八十多里，横亘南北，首尾都有口通海。其北口有沙滩长达七、八十里，沙水沮洳，不能筑墙，而水浅人马都可迳渡。就在其西平地筑墙横扎到滩河东岸，复就潍河筑墙到海边。于是以胶莱河防为内圈，运防为外圈，围东路军在登、莱半岛的牛角地带。　　七月初四日（夏历七月二十日），东路军突破内圈胶莱河防，进攻外圈运防，无法突破，遂被圈围于运河的东面苏、鲁两省的海隅上。　　六月，东路军正在福山、宁海一带休整度暑，闻敌人扼扎胶莱河，急拔营而西。见胶莱河防二百多里，墙坚濠深，守御严密，惟其北口横扎一段还有懈可乘，乃定计从潍河突破。七月初四日（夏历七月二十日）晨，从海神庙以北十多里外海滩强渡潍河、击溃西岸清防军，大军遂过潍河。清军胶莱河防崩溃。　　先是曾国藩忧胶莱河防难恃，寄信李鸿章力主倒守运河。李鸿章因益徵各省兵协助淮军守运防，故运防兵力雄厚，防守更密。至是，东路军既破胶莱河防，进攻运防，往返猛攻都无法突破，就被清军圈围在运河以东江苏、山东两省的海隅上。　　十一月初三日（夏历十一月二十三日），梁王张宗禹从陕北宜川线龙王辿强渡黄河，取道山西，进攻北京，以救东路军。　　十一月初九日（夏历十一月二十九日），东路军在山东寿光线弥河覆没，遵王赖文光被俘，在扬州就义。　　东路军既被敌人圈围，以前，在长江以北，苏、皖、鄂、豫、鲁五省广阔地区作为战场，与敌人展开游击性的运动战，把敌人拖着走，自己掌握着战争有主动权，选择有利的时机，把敌人歼灭。所以能以劣势战胜优势。现在被圈围在一隅，不可能再运用这个制胜的战术，就到处遭遇到前截后追，自己变成被动，而敌人掌握了主动权，形势起了根本性的变化。　　到深秋后，初败于山东潍线松树山，再败于江苏赣榆，鲁王任化邦在阵上指挥决战中被狙击牺牲。走到海州，敌人紧追，又避敌掉头北走，打算从青、济抢渡黄河。敌人追到，在山东潍线寿光间战败，又在潍线东南的杞城镇被截击。东路军走投无路，十一月初九日（夏历十一月二十九日）就在寿光弥河全军覆没。遵王赖文光杀出重围，只剩战士数百人。二十一日（夏历十二月十一日）夜，走到扬州，遭敌截击，力竭被俘。二十六日（夏历十二月十六日），在扬州慷慨就义。　　十二月二十四日（夏历正月十五日），西路军进到直隶满城线境，北京震动。　　西路军进到直隶满城线，距易州西南七十馀里，占领北京西面要冲，打算从芦沟桥攻取北京，内应扮作商民已经进入北京城内。清廷大震，本日命恭亲王奕诉会同神机营王大臣办理巡防事宜，北京戒严。　　太平天国戊辰十八年（清同治七年戊辰，一八六八年）　　二月，西路军纵横直、鲁、豫三省。清廷徵调全国精兵猛将集直隶，兵歼将死。　　清廷在布置北京成守的同时，急命左宗棠、李鸿章、都兴阿做钦差大臣，以恭亲王奕诉季制各路统兵大臣及各省督抚，微调全国精兵云集直逮，分路堵御。　　西路军运用游击性的运动战术，每人带着几匹战马，势如风雨，星驰电掣纵横在直隶、河南、山东三省平原上。清军书夜跟追，节节落后。二月，西路军乘敌追疲，在河南封邱、滑线连接击破湘、淮军大将刘松山、杨鼎、唐仁兼等军，斩清提督周盈瑞、陈振邦等。　　三月，李鸿章再用画河圈地兜围战术，圈围西路军于沧州捷地霸减河以南，运河以东，黄河以北。　　三月初二日（夏历三月二十五日），西路军在山东东昌府南李海务渡过运河东岸。李鸿章再用画河圈地兜围的战术，挑濬张秋北至临清一带p运河淤沙，引黄河水入运河，以为防守，跟着，又在直隶沧州南捷地霸引运河水入减河，横通于海，在河北筑墙防守。于是西路军被圈围在减潭以南，运河以东，黄河以北狭窄地带。　　五月十九日（夏历五月十五日），李鸿章再在山东马颊河西北岸筑长墙防守为裹圈，并从临邑、陵线聊扎墙濠至恩线、德州境内，与马颊河圩寨接聊，使圈围地带愈收愈小。时黄河水盛涨，灌入马颊河。六月二十八日（夏历六月二十五日），马颊河西北岸聊筑长墙数百里已成，难再越过。　　七月初一日（夏历六月二十八日），梁王张宗禹领导的西路军被敌人圈围在山东徒骇河、黄河、运河之间，全军壮烈牺牲。　　冬，梁王张宗禹部将袁大斜占领陕西保安线老严窑，粼寨人民都蓄发拥护太平天国。　　太平天国己已十九年（清同治八年己已，一八六九年）　　正月，袁大■张太平天国己已十九年布告，宣传太平天国正朔，号召陕、甘人民。　　四月十一日（夏历四月十七日，阳历五月二十八日），陕西保安线老严窑陷落，袁大■与将士全部壮烈牺牲。太平天国纪元告终。　　本卷考登　　一 太平天国后期封五主将的时间　　太平天国后期封五主将事，干王洪仁玕自述记道：　　丙辰…-…东王升天，此王亦丧。丁已，翼王远征，国政不能副一。戊午年，乃封陈玉成为前军主将，李秀成[为]后军主将，李世贤为左军主将，韦志俊为右军主将，蒙得恩为中军主将兼正掌率，掌理朝[政]，稍可自立。　　戊午年，即太平天国戊午八年。洪仁玕记有年份，而没有月份。李秀成自述记三河之役事说：「成天豫陈玉成那时已封前军主将」。又说：「那时陈玉成奏调我往，天王封我为后军主将」。案三河之役，在戊午八年十月初七日，据李秀成说天王封他为后军主将时在戊午八年九月底。　　考清咸丰八年八月十四日丙辰，清钦差大臣督办安徽军务胜保奏报李昭寿叛变事说：　　庐州失事，粤逆伪后军主将李秀城屡调令攻扑来锭安、江浦。李兆寿……先期知会来安知线。……李秀城复遣李毛薙发，于草履中暗藏伪文送往凤、怀，纠合张、龚二逆暨张隆等。……又经李兆寿人将李毛邀杀，搜得伪文，禀送庆端行营呈验[一]。　　案咸丰八年八月十四日，相当于太平天国戊八年八月十二日。这是胜保奏报到北京人奏的日期，他在安徵上奏日期还在这一天以前。又案太平天国再克庐州，是在这年七月十五日（夏历也是七月十五日）。至于胜保得知李秀成的职位，据上引奏报看出，除了李昭寿报告之外，他还得见到截获的李秀成给张洛行等文书。据此，可知李秀成的封后军主将断不是在这年九月底，而是夏秋间。五军主将是同时封的，也就可知其时间是在太平天国戊午八年夏秋间。　　二 天京失陷时双方的兵力　　天京失陷时，双方的兵力是可以考出的。当时天京守军不过一万馀人，能守城的不过三、四千人。曾国藩所派候补知府李鸿裔记录审问李秀成的回答有一条说：　　城破时，城中不过三万人。除居民之外，贼兵不过万馀人，能守城者不过三、四千人[一]。　　至于曾国荃湘军攻城人数，据清同治三年六月二十三日，曾国藩金陵克复全股悍贼尽数歼灭摺说：「官军五万馀人」[二]。据此，知双方兵力，以人数论，是一与五之比，以宾际能作战论，是约为一与十五之比。　　所以，在天京失陷后六日，镇江英国代理领事亚德金（Adkin）到天京调查，他向英国外务大臣罗塞而（Russe11）报告说：　　余可断言，在南京将陷落之时，城中之太平军为数不多，……余估计有一万人与清军五万人作战[三]。　　亚德金的估计是不错的，但他却不知道天京太平军受饥饿所困，在这一万人之中，能作战的只有三、四千人。　　第三部份　　表一　　太平天国史卷三 会党起义表上　　从清初康熙年间起，秘密会社就潜谋倒清。乾隆末年，白莲教领导农民在北方起义，大战经八年，不幸失败，势力浸衰。而天地会（又名三合会）却在南方一天比一天兴盛，到了道光末年，清朝统治愈益贪歼，民不聊生，就在湖、湘、粤、桂、台湾等省起义。天地会由于「山堂分峙，不相统一」，「谁有交通，不相节制」，故起义谁众，指挥不统一，致被清朝各个击破，十九世纪中页中国农民大起义的领导地位逐归于太平天国[一]。但是，它先驱的功劳，却是不可泯没的。　　表二　　太平天国史卷四 会党起义表下　　天地会起义，为金田前驱。太平天国既建，四方响应，南方以天地会为首，北京以捻党为首，各地会党都一时并起，争先倒清，大大小小的起义活动遍布中国。其中最著名的，在福建，有以黄德美为首的小刀会（天地会支派）起义。在苏南、上海，有以刘丽川为首的小刀会起义。在广东，有以陈开为首的三合会起义。在淮河流域，有以张洛行为首的捻党起义。在云南、四川，有以李永和、蓝大顺为首的哥老会（也是天地会的支派）起义。　　有人说太平天国拒绝天地会归附。这种说法是错的。太平天国曾主动招致天地会和捻党加人，对其他会党的加入也一律欢迎。文献具在，事宾昭然[一]但太平天国对加入的会党军队，未能予以改编，就不可能如同自己的军队一样加以教育。反之，他们带来坏作风，太平军裹面，有些部队，受了他们的坏影响，便把太平天国军队的严明纪律破坏了。而对那些各自为战，忽起忽灭的会党队伍，又未能大力争取他们加入，统一革命战线以压倒清朝统治者。　　至于天京失陷后第三年正月，清廷命严缉军营哥老会，显然是针对当时哥老会在曾国藩湘军中起义事件而发。哥老会就以不断地在湖南起义来回答清朝的镇压。这一大事，已显示出了南方会党在辛亥革命中推翻清朝的巨大潜力。兹将金田起义后，会党起义大事列表于后：　　表三　　太平天国史卷五 各族人民起义表　　中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的国家。清朝封建统治阶级封国内各族人民实行民族压迫政策。在少数民族地区，清皇朝不仅采取各种高压手段镇压各族人民的反抗，并且和少数民族中的反动上层结合起来压迫和剥削各族人民。他们为了保持封少数民族的封建统治，还经常挑起民族纠纷，遂使各民族、各地区之间经常发生械斗和仇杀。在这些地区，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十分尖锐，各族劳动人民过着牛马一般的生活。　　太平天国起义，一声春雷，各族人民四起响应，造成全国起义的大形势。他们抱着一个共同的目标，为推翻代表地主阶级的清朝统治，建立一个各族兄弟一家的中国而奋斗。他们都蓄发易服，以恢复祖国古代的衣冠制度，作为共同行动的鲜明标志。在政治上，云南回民起义军领袖杜文秀提出各族「联为一体」的主张，他又谦辞进位称王，提出与太平天国互相支持，共安中国的主张。在经济上，苗民起义军到处打倒地主，解放苗、汉农民。当时各族人民起义，充分表时了毛泽东所说：「民族斗争，说到底，是一个阶级斗争问题」[一]，「在民族斗争中，阶级争斗是以民族斗争的形式出现的，这种形式，表现了两者的一致性」[二]这一道理。　　这一次全国各族起义，包括满族、蒙古族在内，在遵王赖文光领导的大军裹面有满族和蒙古族参加[三]，在杜文秀领导的云南回民起义军裹面有满族参加。清朝统治者面临这全国性大起义，使它顾此失彼，大大地分散了力量。而以太平天国为中心的各族人民大起义，在反对共同敌人—清朝封建统治阶级和外国资本主义侵略者的斗争中，彼此支持，互相激荡，加深了汉族和其他兄弟民族人民的革命情谊，促进了民族的团结，巩固了祖国的统一。兹将当时各族人民起义大事列表於后。　　表四　　太平天国史卷六 前期王侯表　　一　　前期七王表　　太平天国革命，杨秀清、萧朝贵、冯云山、韦昌辉、石达开与天王同谋起义，故首封东、西、南、北、翼五王。到建都天京后，以功封秦日纲为燕王，胡以晄为豫王。太平天国前期所封仅此七王。其后天京事变，秦日纲附从韦昌辉，天王诛韦、秦，并废除他们的爵位，所以北、燕没有嗣君。　　二　　前期侯爵表　　太平天国封侯，自癸好三年九月封秦日纲和北伐大将林凤祥等开始。其后论功行赏，更封胡以晄、陈承瑢诸人[一]。不久，秦日纲、胡以晄封王，林凤祥等牺牲，侯爵以佐天侯陈 承瑢位次居首。凡侯爵都系「真忠报国」，世袭。这时期得封侯的仅约二十人，虽功高如冬官正丞相罗大纲远不得与其选，故人都视为很光荣的大典。但黄维江、刘绍廷、吉成子、傅学贤等都以东王杨秀清亲信得封侯，实不协公论。这却是杨秀清的专擅。兹将前期所封侯爵表列於后：　　表五 太平天国史卷七　　前期百官人物表　　太平天国前期授官，有正职官、同职官、恩赏职官、守土职官等分别。其百官人物，见於记载者较后期为多。其中多是金田起义或建都天京前参加的。兹将所见前期百官人物，分表列於后。　　一 正职官人物表　　甲 六官丞相人物表　　乙检点人物表　　丙指挥人物表　　丁将军人物表[一]　　戊总制人物表　　己　　监军人物表　　庚　　附军长、御林传卫人物表　　太平天国金田起义，设军长、御林待卫。辛开元年七月在桂平茶地时，即改军长为军帅。御林侍卫至建都天京后亦废[一]。兹将曾任军长、御林侍卫人员可考的表列于后。　　二　　同职官人物表　　甲　　朝内同职官人物表　　乙　　宫廷给事同职官人物表　　丙　　王殿同职官人物表　　丁　　百工衙同联官人物表　　戊 军中同职官人物表　　己 月将侍卫、节气侍卫人物表　　三 恩赏丞相人物表附平胡丞相人物　　四　　国宗人物表附国伯、国兄、西贵舅、西贵亲人物　　五　　守士职官人物表　　表六　　太平天国史卷八　　后期官爵人物表序　　太平天国后期人物，记载较前期更为残缺。以王爵来说，共封二千七百多王，但今可考的祇二百多王。王爵以下各爵所封的人数更多，而记载可考的也有限。至于百官人物，由于当时[举朝内外，皆义皆安][一]，百官职位，虽上至丞相也卑微得很，故见于记载的更少。兹将所见记载上的太平天国后期人物，断自侯爵为止，分别表列于后。　　后期王爵人物表　　一　　后期王爵表　　二 天王诸子封王表　　天王有五子，长即幼天王洪天贵福。戊午八年颁行的太平礼制，在世子以下，即接第三子，次子当系早夭。第三子洪天光封光王，第四子洪天明封明王[一]。第五子洪天佑，承嗣东王杨秀清。太平天国末期颁布朝天朝主图[二]，有「爷、哥、朕、幼、光、明、东」，「光、明、东、西八数龕」等句，知天王晚年仍祇有四子。光、明二王年幼，朝天朝主图中缺他们的座位，故图上诗说「共成四七二十八，光、明加上三十增」便是。天京陷落时，光、明二王与幼天王走依李秀成。李秀成独带幼天王出走，光、明二王后不知下落[三]。　　三 洪氏诸王表　　洪氏封王，以洪仁发封安王，洪仁达对福王为最先。时约在太平天国丙辰六年十二月[一]。嗣因朝中不服，改封天安、天福。 至己未九年春，洪仁玠到天京，封为干王。其后广封王爵，洪氏兄弟子侄遂都封王。除洪仁玠为太平天国后期「朝纲之首领」，已见於后期王爵人物表外，兹将洪诸王可考的表列於下。　　四　　追封诸王表　　太平天国晚年广封王爵，因对开国功臣也加以追封。在太平天日、李秀成答辞手卷及王定安贼酋名号谱中可考的仅有五王，所封或不止此数。他书记载如沈懋良江南春梦庵笔记中「所谓天堂路通碑」上题名，谬误可案，这是一部大伪书，是不可信的[一]。　　表七 太平天国史卷九　　天将、朝将、神将、主将人物表　　太平天国於天京事变后，设羲、安、福、燕、豫、侯六等封爵。初制羲爵中有加主将的、羲与主将同级。后来在羲爵和主将之上，再多加等级，直到天将之上才是王爵。兹将记载所见天将、朝将、神将、主将人物，分表列於后。　　一　　天将人物表　　二、朝将人物表　　三、神将人物表　　四、主将人物表　　表八　　太平天国史卷十　　六等爵人物表序　　天京事变后，天王初不欲再封異姓为王，故在侯爵之上，设义、安、福、燕、豫五爵，共成六等之封，以待功臣。其后愈封愈多，几乎到了举朝外皆义皆安的地步，当时所封六等爵的众多可以想见。兹将所见记载裹面六等爵人物，分表列于后。　　六等爵人物表一　　义爵人物表　　表九　　太平天国史卷十一　　六等爵人物表二　　安爵人物表　　表十　　太平天国史卷十二　　六等爵人物表三　　福爵人物表　　表十一　　太平天国史卷十三　　六等爵人物表四　　燕爵人物表　　表十二　　太平天国史卷十四　　六等爵人物表五　　豫爵人物表　　[1]太平天国晚期，在颁布的敬避字样裹，规定豫爵改泻作预，以与豫王胡以晄王衔的豫字分别，详见官爵志　　表十三　　太平天国史卷十五　　六等爵人物表六　　侯爵人物表　　表十四　　太平天国史卷十六　　六等爵人物表七　　六等爵追封人物表　　太平天国设义、安、福、燕、豫、侯六等封爵，以广封功臣。因对已去世的功臣，亦予追封，以酬其功。得追封的人当不少。现只从残存的幼主诏旨中，考出寥寥十多人，列于后表。　　表十五　　太平天国史卷十七　　翼殿起义回朝人物表　　石达开于太平天国丁巳七年四月走出天京，把太平天国的好兵好将都带走，明年放弃百战经营作为当时太平天国前卫基地的江西，远征四川，走上分裂路线。初时将士跟随石达开，转　　战赣、浙、闽、湘、桂五省，后来他们看见石达开对太平天国的「官制礼文多更改」，「继则观其动静行为，多滋物议」，他们逐渐认识清楚了，于是于庚申十年在广西纷纷起义，反对石达开，誓师回朝。他们以勇往直前的革命斗志，「逢关破关，逢卡破卡」，从广西一路扫荡清朝军队的截击，回到太平天国革命阵营来。他们给后来太平天国解放浙江，进军上海抗击外国侵略者两大战役增加巨大的力量。直到天京失陷后，长江南岸大军坚持战斗，最后转战到广东嘉应州，还是以他们做基本的队伍。　　起义将领吉庆元等向天王奏报他们在广西起义事说：「统下各兵士欢欣鼓舞，万里回朝，出江扶主，非一人之功，乃众官与众弟兄数十万人之力」。不错，这是太平天国史上一场几十万革命军队在革命内部明辨大是大非的正义斗争。　　当年翼殿军队在广西起义，是各部队纷纷起义，先后不一的。其中惟有彭大顺领导下吉庆元等这一个部队有文献遗留，起义将领得以考见[1]。其他各部队则记载残缺，可考的只寥寥数人。兹将有姓名可考除了后来确知沦为叛徒之外表列于后。　　[1]据破忾军大佐将吉庆元等六十七将领上天王本章。本表用引号标出有文名，都见这篇本章。　　表十六　　太平天国史卷十八　　翼殿远征人物表　　翼殿官员起义回朝人物已列於上表。本表所列为隋石达开远征的官员。元宰张遂谋是从恿石达开走分裂路线的祸首，余忠扶也曾阻挠部下起义被杀死。至於其他诸人究有不同，有的还是在石达开回到广西后才加入的，如称为军帅的曹伟人便是。兹将可考的列於表。　　表十七　　太平天国史卷十九　　叛徒表　　太平天国由于受农民革命的局限，未能把那些不良分子加以教育改造，竟致出现了一些叛徒。在前期还只寥寥几人，而到了后期革命最艰苦的时候，有的被反革命收买，有的经不起考验，常有叛变，给革命以重大损失。为使叛徒们遗臭万年，分表列于后。　　一 前期叛徒表　　二 后期叛徒表　　甲 王爵叛徒表　　[关于叛徒邱远才的结局另有于太平天国戊辰十八年正月三十一日（清同治七年二月二十三日，一八六八年三月十六日）在直隶饶阳战死之说。据注此说据自淮军平捻记。案淮军平捻记为周世澄著，查该书记这一件事说：　　「立将伪怀王邱得（远）才、伪幼沃王张五孩所踞两大庄同时攻毁，斩毙无算，邱逆一股斩除殆尽」。考周世澄这一部书是据「所见章疏文报」而成（见该书赵烈文序）。他所记这一件事，即据自李鸿章清同治七年二月二十九日官军儿剿大捷逼贼南趋摺说：「立将伪怀王邱得（远）才、伪幼沃王张五孩所踞两大庄同时攻毁，斩杀无算，邱逆一股，剿除殆尽」（见李文忠公奏稿卷十三）。周世澄只把李鸿章奏稿改了两个字。但是，无论从周世澄的记载看，或从李鸿章的奏报看，都没有说到邱远才的被杀。至于所谓「斩杀无算」，「剿除殆尽」，乃是反动统治者一向惯用的铺张词名，断不能根据这一类词句就理解作为主将邱远才就在这一役被杀死的。考这一个叛徒邱远才实于太平天国戊辰十八年六月十六日（清同治七年六月十三日，一八六八年八月一日）在山东挤阳投降敌人李鸿章清同治七年六月二十二日各军追贼获胜片说：「据侍卫陈国瑞呈称十二日在阳之主桥接仗，生擒百余贼。十三日伪淮王邱远才率八百余骑来降。该侍卫令其带罪立功」（见李文忠公奏稿卷十四）。都兴阿清同治七年六月二十九日附奏伪淮王邱远才投诚片记得更详细说：「据侍卫陈国瑞呈称六月十二日在高桥遇贼迎击，该匪不敢接仗，折向东南狂奔，追杀四、五里。……十三日，至齐东仁和镇，忽有贼马八百余匹，下马投诚，系伪淮王邱元（远）才泣求乞抚。该侍卫当将邱元（远）才派员看守，……并因邱元（远）才等乃粤西余党，不敢擅才，声明已经禀巡防大臣等情」（钞本都兴阿奏稿）。由此可见，邱远才乃是于太平天国戊辰十八年六月十六日在山东挤阳降敌，而不是于戊辰十八年正月三十一日在直隶饶阳战死，记载是分明可考的。邱远才如果是战死，他便是流芳百世的革命英雄；但他却穷羞極辱地投降了敌人，他便要遗臭万年。这在革命史说来，是一件大事，并非细节，所以不能不详考于此。又邱远才的王号，据遵王赖文光自述作怀王，李鸿章清同治七年二月二十九日奏报也作怀王，但后来李鸿章、都兴阿根据陈国瑞呈报向清廷奏报都作淮王。案李鸿章对遵王赖文光自述曾有窜改，故本书暂从陈国瑞呈报作淮王，而记其不同于此。　　乙 天将、朝将、神将、主将叛徒表